波伏瓦的戒指。


《成为波伏瓦》,28万字的人物传记,厚厚实实一本。用丰富的细节,讲述波伏瓦何以成为她自己。
我想讲下书里提到的一枚戒指。
这个出生于1908年的巴黎女性,活得太精彩了。她没有浪费她的智识,也没有浪费生命中每个阶段的情感热忱。

她爱很多人,被很多人爱,也被很多人误解、轻视、嘲讽、谩骂。
在她年轻时候,法国女性没有丈夫的允许,不能开设自己的银行账户。女性禁止避孕,更别说堕胎权。《第二性》是在她41岁时出版的,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女权主义运动。
她自己,也在和这本书一起成长,受她启发的无数普通女性和年轻的新一代女权主义者,反过来,也给她提供了生活的无数真实样本和思想的不断变化。
晚年时,利用自己的公共影响力,她一直替普通人和弱势群体发声,积极参与政治,反对殖民主义,推动女性主义立法。
✏️
19岁时,这个聪慧少女,就在日记里写,她“强烈地感到自己有某种使命感”,她觉得“哲学和生活”不可剥离。
这个时候的笔记里,已经有了“存在主义”的思想雏形——这都是在遇到萨特之前。
很快,两个年轻人相遇相识,被对方智识深刻吸引。他们从此开始了一辈子的思想对话。
看到最后,你会被波伏瓦和萨特之间,他们与周围朋友之间的友情所感动,当然现实里,肯定无比复杂,但简练一点看,甚至有点像是法国知识分子版本的美剧《老友记》。
(跨过大半辈子之后,弥足珍贵的几个人,成为彼此最忠诚的朋友和支持)
这本书2021年出版,提到许多最新资料,比如波伏瓦生前未披露的日记,书信等。
人们发现,美国小说家阿尔格伦,这段长达十几年的恋情,可能才是她最炽热的一段爱情。
波伏瓦39岁那年,访问美国,在芝加哥和阿尔格伦相识。
作者用《美国困境》一整章,讲述他俩之间的故事。读过之后,我脑海里闪过一句话:人的脚下长满了复杂的根。
即使在最相爱的时刻,阿尔格伦求过很多次婚,但他俩,一个就是离不开巴黎,一个就是离不开芝加哥。
✏️
各种阻碍——文化的,朋友的,事业的……两个中年人无法移植,他们脚下是错综复杂的根系。根系是滋养,也是束缚。
后来,波伏瓦的小说《名士风流》获得龚古尔奖,这本小说的扉页写着,“献给阿尔格伦”。
阿尔格伦曾送给波伏瓦一枚墨西哥戒指。作者写,“1997年,波伏瓦写给阿尔格伦的信出版,引起轩然大波,……现在看来,阿尔格伦才是波伏瓦一生中爱得最热烈的爱人。”
怎么说呢?也许因为当时,他们都正好在“盛年”吧。等到秋天开始静穆,叶子都落了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之间产生了疏远、误解甚至愤怒。
阿尔格伦也许有积怨。晚年时,有记者采访他提到波伏瓦,他“情绪非常激动”。1981年,阿尔格伦去世。
波伏瓦1986年去世。下葬时,“波伏瓦戴着红色头巾,穿着红色浴袍,戴着阿尔格伦送给她的戒指。”
有这样一段话,很多人都看到过——
“我渴望能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要见你。这不是因为骄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
我一直以为是杜拉斯写的(很像她的风格)。
可这段话的原文,是波伏瓦,出自《越洋情书》,她写给阿尔格伦的书信。
the end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