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黄帝城”?中国龙山时代规模最大的城址——陕西石峁遗址


      石峁遗址是21世纪中国最重要的考古新发现之一,位于陕西省神木市高家堡镇,地处黄土高原北端的黄河西岸,毛乌素沙漠东南缘。
      石峁城址初建于公元前2300年前后,废弃于公元前1800年前后,面积达400万平方米以上,是中国已知规模最大的龙山时代晚期城址。石峁遗址有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发现:

      一是规模宏大的石头城。
    石峁遗址是一座4300年前开始建造的,包含“皇城台”、内城、外城三重城垣的超大型史前石城遗址,城内面积超过400万平方米。其中内城面积210万平方米,外城面积 190万平方米,内、外城的城墙长度达10千米左右,宽度2.5米。气势恢宏,构筑精良,面积大于年代相近的良渚遗址(300万平方米)、陶寺遗址(280万平方米)等城址,是目前所见的中国史前时期最大的城址之一。
  石峁城址以皇城台为核心,内城墙和外城墙呈半包围状将“皇城台”环抱,依山势而建,形状大致呈东北—西南方向。城内密集分布着大量宫殿建筑、房址、墓葬、手工业作坊等龙山文化晚期至夏代早期遗迹,城外还有数座“哨所”预警遗迹。
  这些规模宏大的石砌城墙暗示着石峁社会公共权力的存在。
      二是气势宏伟的“宫城”遗址 ——皇城台

复原效果图


      皇城台为一座底大顶小、四面包砌层阶状石墙的台城,四周錾壁砌筑的护坡石墙,自下而上呈阶梯状内收,层层相叠,最高处上下高差达70米。
      “皇城台”台顶,面积巨大,经过勘探发掘,这里发现了成组分布的宫殿建筑基址,面积不小于1万平方米,北侧还有池苑遗址。皇城台层层的保护墙墙体中还有建筑“钢筋”——紝木,紝木是将整棵松木以树冠朝外方向镶嵌在墙体中,以起到巩固撑拉的作用,以保持城墙的稳固和经久耐用。周边石墙上,有石雕装饰,石墙中还插有玉器。
      皇城台作为遗址的核心区域,已经具备了早期“宫城”的性质。
      三是数量众多的石雕作品。
      考古人员在皇城台发现了70多件精美石雕。石雕绝大多数为单面雕刻,少量双面雕刻,最大的石雕长度超过2.6米。雕刻内容大致可分为神面、人面、神兽、动物和符号五类。测年数据显示,这批石雕距今4000年左右。这么多的大型石雕作品,在以往的考古发掘中还没有出现过。







      四是结构复杂的城门遗迹

      石峁遗址的外城东门址是一座体量巨大、结构复杂、筑造技术先进的城门遗址,它位于遗址最高处,地势开阔且位置险要,由外瓮城、南北墩台、曲尺形内瓮城等部分构成,周边发现六处集中埋葬人头骨的遗迹,应与修建城墙时的奠基或祭祀仪式有关,外城东门址设计精巧、结构复杂、技术先进,有“华夏第一门”之称,历经四千年的风吹雨打仍能感受到其恢宏的气势,不仅是控制交通和外防内守的实体屏障,也是石峁统治者的精神防线。
      能和它相媲美的,可能就是同属一个文化圈的山西兴县碧村遗址的城门了。下图为兴县碧村遗址的城门,显得更为规整。

      五是藏玉于墙
      在正式考古发掘之前,当地人说石峁的玉器是夹在城墙石头缝里的。考古人员对此曾经有过怀疑,因为以前的考古发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然而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考古人员在外瓮城的墙体里发掘出了插在石头缝中间的玉铲,它和两侧石壁之间都有草拌泥填充,说明是在墙体修建过程中有意压在里面的。而且这块玉铲不是孤例,在后续的考古发掘中,从城墙中又发现了不少玉器。

      《竹本纪年》记载,夏桀“筑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我们感觉不可思议,建筑怎么能够完全由玉料所砌。石峁藏玉于墙的习俗使我们恍然大悟,原来是将玉质器物砌入建筑物之内。夏桀这一行为是模仿自石峁吗?还是夏王室本身就是石峁人群后裔?我们不得而知。
      石峁遗址还出土了大量玉器、骨器、陶器、壁画等重要遗物,其中发现“人头奠基(祭祀)”等重要现

大型玉璋





人头祭祀坑

陶鹰高达50厘米,不是实用器,应该和精神信仰有关,或许是石峁人的精神图腾。
      石峁遗址处于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交错地带,其发展高度、复杂程度以及建筑技术,超过了对距今4000年前后这一时期文明高度的判断,改变了对中国早期文明格局的传统认知。主持石峁遗址发掘工作的孙周勇研究员说:“种种迹象表明,石峁城址已经跨入王国都邑阶段。在没有获得更多证据之前,可将石峁遗址定义为’公元前2000年前后中国北方区域政体的中心’,是距今4000年前后大河套地区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及宗教中心。”
      那么石峁遗址到底是什么人创造的呢?有许多学者结合《史记·五帝本纪》:“黄帝崩,葬桥山”的记载,认为石峁遗址是黄帝的遗址。《山海经》明确记载了黄帝和北方人群有关,《山海经·大荒西经》“有北狄之国,黄帝之孙曰始均,始均生北狄”。《春秋释例》:“鲜虞中山,白狄,姬姓”,黄帝为姬姓,白狄也是姬姓,白狄生活在晋陕高原北部,黄帝也极有可能在那一带生活过。这么说来,石峁遗址真有可能是“黄帝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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