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制度”受害人蔡爱花:面对四面八方的猎奇目光和谣言白眼,她从没向身边人隐瞒自己曾被迫当“慰安妇”的经历



蔡爱花在晒谷场晒粮食时,被路过的日本人看到。日本兵跑来一把抓住蔡爱花的辫子。被押到据点里后,三四个日本人扑上来扯她衣裳,蔡爱花挣扎着不从,日本人直接用刺刀抵在她的咽喉:不听话,就死啦死啦滴……蔡爱花生于1926年,是海南澄迈中兴镇人。本来是个无忧无虑的农家女,但15岁那年,一切都变了。二战期间,日军侵占海南岛并将此作为侵略东南亚的跳板。在美丽的海岛上,日本人一边用轰炸和屠杀来镇压当地反抗力量,一方面大肆召集劳工开矿,最大限度攫取利益。

同时,为了以战养战,他们还在当地强征女性成为“慰安妇”。1939年冬天,日军占领澄迈后,“就地征集”就开始了。那是1941年十月的一天,蔡爱花和大哥在晒谷场上晒粮食时,被路过的日本人看到了。“花姑娘”,立刻就有日本兵跑来一把抓住蔡爱花的辫子。蔡爱花挣扎想跑,日本人干脆使劲一薅,蔡爱花头皮火辣辣疼,只能踮起脚尖,大哭起来。

日本人将蔡爱花和哥哥一起抓走了,还有附近的伯父也被带走。一路上,日本兵看见什么抢什么,还让哥哥和伯父替他们挑着抢来的粮食和鸡鸭。抢一路、抓一路,到了位于福来的据点,挨了一顿打后,哥哥和伯父被放了出来,但蔡爱花却入选了“服务队”。哥哥和伯父踉踉跄跄还没有走远,蔡爱花的噩梦就开始了。三四个日本人扑上来撕扯蔡爱花的衣裳,蔡爱花挣扎着不从,结果立刻挨了耳光。蔡爱花鼻青脸肿,不断哭泣,日本人烦了,直接用刺刀抵在她的咽喉,说:不听话,就死啦死啦地……

一阵折磨之后,蔡爱花浑身是血,既有日本兵撕咬抓挠留下了,也有身下汩汩流出的,蔡爱花只觉得又羞又气又疼。就在蔡爱花以泪洗面的时候,人间惨剧也发生在离蔡爱花不远的地方,一位叫亚初的姑娘被日本人“相中“,迫不及待的日本人甚至等不及将她带回据点,就强行将她拖到就近的农屋……日本兵做完坏事后就走了,亚初父亲急忙冲进屋,但亚初已七窍流血没了气息~亚初悲惨的吓坏了蔡爱花的家里人,他们不知道实情,但猜测那“服务队”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于是想办法救人。

而这时候,蔡爱花已经被关进了用木板钉成的大屋,房间里还有五六个姑娘。每一次大门打开,姑娘们就浑身发抖,因为她们知道,是又有日本人前来欺负她们了,有时,面对日本人变态的要求,女孩们也挣扎,但换来的却是更加残暴的毒打。蔡爱花在日本人的魔掌里受苦,家里人在外边卖粮食凑钱,一星期后,家人挑粮食到据点,哀求了好久把蔡爱花赎出去。结果,蔡爱花伤口还没结痂,日本人就再次将她抓走……看到了女儿再次被抓,父母的眼睛都要哭瞎,后来还是求了村长,才又带着哥哥借了稻谷把蔡爱花又一次赎回来。到家后,蔡爱花立刻躲进了山里成了“白毛女”,直到日本投降以后才出来。18岁时,蔡爱花嫁了人并生下了两女三男。相比那些被虐待致死或失去生育能力的,蔡爱花似乎很幸运,但实际上,因为日本兵的糟蹋和毒打,她患上了严重的腹腔炎、腰病……

这就是蔡爱花的故事,无辜的少女成了战争的牺牲品。但蔡爱花老人的一生虽然充满了坎坷,但也是值得敬佩的老人。她能干善良,耕作织布都是好手,虽然心灵千疮百孔,但仍旧是一位乐于助人的老人,但最令人肃然起敬的是,即便面对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猎奇目光和谣言白眼,她也从没有向身边人隐瞒过自己曾被迫当“慰安妇”的悲惨经历,因为她强大的内心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而正是自己的存在,证明了战争的暴行。当年,贞洁和古老的道德观念占据主导地位,很多与蔡爱花有相似经历的女性,对于自己的经历只能沉默。

在近年来的相关调查中,我们听到了太多“熟悉的人伤我最深”的故事,有老人回忆:回村之后,人们就都叫我“日本老婆”、“日本娼”,人们歧视我,看不起我,仇恨我,我只好逃到山里躲起来,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屈辱的经历让她们背负了一辈子,她们不敢出门,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甚至名字也成了“进日本窑子”的女人!如果说,日本人的暴行是大炮,炸烂人生血肉模糊,那四面八方的白眼,就成了生锈的刀,时时为她们割扯伤口。很多老人有生之年的愿望就是想讨回清白,但加害者却想尽办法逃脱罪行,泼尽脏水,坚持“没有找到显示强征慰安妇记录”。或许对于她们所承受的苦难来说,任何补偿都没有意义。但历史不能忘记,我们一定要牢记这些苦难,化成前进的力量!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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