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大年三十,一位武汉大妈哭诉:有人故意把洗脚水泼在她家门口,冻成坚冰,还骂她“日本婊”。这四面八方的白眼,让她撑不下去了。而同样的轻视与白眼,也加在李秀青身上。李秀青是1922年10月4日生,湖南郴州嘉禾县石羔村人。李秀青有个小名叫“李细伢”,这在当地就有小儿子的意思,而为了让李秀青真的顶个儿子用,家里人甚至从小让李秀青穿上男装。
在家人的要求下,在乡亲们的戏谑中,李秀青这个爱美的女孩甚至也把自己当成了男人,但正是这个男孩的身份,让李秀青遭了难。那一年,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破了百姓们平淡却安稳的生活,李秀青16岁,以往过惯了的日子突然变了。有一天,甲长带着人到村里“抓壮丁”抗日,李秀青的大哥跑了,家里只剩下了“细伢子”。于是,李秀青硬生生被抓走,编入了队伍,到衡山受训。但战场无情,李秀青随着部队开赴鲁西南抗日。结果,在一次战斗中,李秀青左手掌被日军子弹击穿……因为伤情严重,李秀青回到了家乡,此时,母亲后悔让女儿当儿子,为了不让女儿回战场,于是让李秀青恢复了女孩打扮。
但李秀青还来不及适应女孩的身份,新的磨难就发生了。日本人来到了嘉禾县,在一轮轮的扫荡中烧杀抢掠。结果,1944年年底,日本人枪声震动着刘秀青的耳朵。听说“日本人进村了”,李秀青连忙跟着几个乡亲仓皇往李家村方向逃命,那里有她的姑妈,小村子相对偏僻,李秀青试图寻求一丝安稳。但没有想到,半路上,就有几个扛枪的日本人挡住了去路。当天,李秀青就被日军抓了起来,随后,李秀青被关进了坦坪镇的一栋青砖大房子里,这里还有几名从其他地方抓来的姑娘、媳妇。紧接着,困扰李秀青的噩梦开始了。轮番有日本兵进来,对女人们施暴,那时候,李秀青还没有嫁人,遭到轮流侵犯后,李秀青浑身是血,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生生劈开两半。
但不顾李秀青的痛苦惨叫,日本人还是一波波前来,这一间青砖屋子成了日本人口中的“快乐房”,却成了女人们的炼狱。
承受了日本人无休止的折磨,女孩们浑身是伤,不成人形,只觉得人生再也没有希望了。不知道过了几天,李秀青只觉得度日如年,但好在,事情发生了转机。当地的游击队获悉日军抢掳中国妇女的事,于是趁着日军外出扫荡,组织了营救行动。但当妇女们被救出了日本人的据点,大家才发现,再晚一步,就有可能救不了人了。
原来,日本人已将青砖大屋子四周淋上了汽油,准备把女人们烧死,幸亏游击队来得早,李秀青们才捡回了一条命。李秀青的故事,在这里似乎已戛然而止。大难不死,死里逃生,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李秀青回到了家,做起了正常的女儿家,静等着战争结束,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但实际情况真的是这样吗?实际上,李秀青一生都被这一段经历所纠缠。专门从事慰安妇问题研究的学者苏智良曾说过这样一个事,上世纪90年代,一个大年三十,一位武汉的幸存者打来哭诉电话,说别人把洗脚水泼在她家的门口,冻成坚冰,还骂她“日本婊”,因为这四周的白眼和持续几十年的鄙视,这些熬过了日本人的折磨,撑住了身体上的伤痛的女人们感慨,“实在过不下去了”。同样的轻视与白眼,也加在李秀青身上。
李秀青将这一段血泪岁月当成了秘密,埋在自己的心灵深处,无人倾诉,无人理解,直到两鬓苍苍,觉得自己所剩的日子不多,才向前来调查的工作人员说出了当年的无奈、痛苦。明明是战争的受害者,但却用一生来承担痛苦与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这是李秀青们最大的磨难。其实,如今我们看到的、听到的这些“慰安妇”制度受害者的故事,只是日军侵华期间所有“慰安妇”的一个缩影,而“慰安妇”代表的正是我们这个民族近代史上最最苦难最最血泪的那一页。而如今,我们讲述她们的故事,不是要让人们永远活在仇恨边缘,而是提醒人们,牢记那些充满痛楚的、浸透屈辱的记忆,并以此来警示未来。对此,您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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