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继善交代给下属张秋明捉拿叛贼“一枝花”,张秋明向巡捕头儿交待几句就扬长而去。看他态度这么轻慢,尹继善气得当众发怒,心里还纳闷以前张秋明挺听话呀,有人说:他这是跟你玩“隔山拜佛”呢!
01
雍正与十三王爷 |《雍正王朝》
尹继善是一代封疆大吏,教训下属张秋明办差不力,张秋明辩解说:“卑职已经知过了,是想把省里治安整顿一下……这也为制台的体面……”
尹继善却说:“你给了一枝花半个月,她在南京有窝底,有银子,有我们说不清的人事,别说落脚,老金陵的户籍档也办齐全了。你给朝廷添了多少事?”
尹继善越说越气,让张秋明“闭门听参”。
张秋明乍着胆子问:“罢我的官,你有这个权?”
尹继善说:“我没说罢你官。你不能胜任,我叫你回去听参!”
张秋明却还是不服气,说:“我是连着三年报卓异的,吏部考功司有档!”
02
尹继善 |《雍正王朝》
尹继善不明白以前他很恭顺,现在为什么拿自己的话不当回事。
另一个叫范时捷的官告诉尹继善:“他的心思有什么难猜?你要调走,他是连着报卓异的人,我老了,道尔吉又刚从外地升转来,他至少能跳到巡抚位子上或是署理总督衙门。”
尹继善说:“张秋明这人是有点见风使舵,还不至于就那么眼皮子浅。我是调任,又不是黜降,难道他不怕我再调回来?”
范时捷说:“前些时有谣言,他想着皇上对你有了疑忌。再说到调任,你是由繁缺调到简缺,他以为你已失了圣眷……”
尹继善说,“怪不得有人和我讲,谨防身边小人。他还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升的也很快,我有什么对不住他的?”
范时捷说:“这不是对得住对不住的事。这是他的秉性。邬思道曾总结过官场登龙十二术。张秋明这一手就叫作——隔山拜佛!”
邬思道 |《雍正王朝》
雍正年间的谋士邬思道总结了“升官登龙十二术”,又称“官场房中秘”,有:造劫乘势、水漫金山、浪涌堆岸、一笑倾城、危崖弯弓、霸王别姬、饮糙亦醉、隔山拜佛、泪洒临清、打渔杀家、石中挤油、雕弓天狼等种种名目。
隔山拜佛是其中常见手法,比如你是县令,下一步要升同知,决不要走同知的门路,拉住同知的顶头上司打同知;当同知又要升知府,要拉住知府的上司道台打知府;当了知府,绝不巴结道台,要直接与三法司联络,把道台一脚蹬掉。这样一步一步升迁上来,永远是隔一层上司套弄好了,把顶头上司弄掉,自己就上来了。
范时捷说:“张秋明从前巴结你,因为那时他还是杭州道,想的是臬司衙门的缺;如今他想的是巡抚、总督,因此必须隔了你座'山’,去拜傅恒、讷亲这些'佛’。你细想想,是不是?”
尹继善想想,张秋明确是如此作派,不禁叹道:“邬先生真是一代杰士,吃透世情人心。不知道'石中挤油’,是什么意思?”
范时捷答,“石中挤油是替上官着想,想得比上官自己还要周到。这是专门对付糊涂上司的。上司精明,在上司跟前就要'形同白痴’,精明人容不得精明人,所以要装傻——恰如其分的大傻瓜。你在精明人跟前憨态可掬,他就觉得你胸无城府,靠得住,就升你的官!”
03
乾隆 |《乾隆王朝》
这是二月河的《乾隆皇帝》里的一段故事。
这里的张秋明自以为很聪明,在官场上各种钻营,觉得上司要调走,用不着了,就不理睬他给的任务,殊不知,他的做派早在圈子里传开了。
故事里,自从那次当众不愉快,这个张秋明突然变得疯了一样,三天两头缠着尹继善,尹继善也只是耐着气儿冷冷打发他回去。
一次皇上召见,刘统勋说起这人,皇帝听了说,“隔山拜佛不敬佛,到他当宰相,无山可隔,就好当曹操了。把他贬到广州九品县氶待选,重新拜起!”
就这样,本来青云直上的张秋明一下子跌下云端,仕途尽毁。
这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无论学习还是工作生活,一个人只有不断学习,不断精进业务,才能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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