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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鬼眼窥人——移植器官后是噩梦的开始

  我听小姨说到我妈妈,身体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叫道:“我妈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这样!还有你,你又是怎么回事?”
  小姨瞄了我一眼,神情变得有点苦涩,自嘲地说道:“呵呵,我是什么,我算什么?”
  她喃喃地说了几句,忽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激动地叫了起来:“我就是那可怜的人冢,你口中的培养液!因为培养的鬼瞳在你姥姥身上发生异变,所以在她身上的时间延长了,直到现在还没有移植到我身上。不然,我恐怕也活不过四十岁了。”
  “等等!”我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让我对小姨说的一切产生了怀疑:“你说姥姥也是人冢之一?”
  “我知道你想什么,呵呵,但你应该没有想到你姥爷是入赘的,你姥姥才是拥有鬼瞳血缘的正宗殷族人。”小姨一句话就把我心中最后一个希望给击得粉碎。
  我回想着这几天看到的情景,想想还真有可能,似乎在家里姥爷很没有威信,什么事情都是舅舅说了算。之前我还以为舅舅是村长的原因,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你妈妈没有鬼瞳,虽然不是人冢的人选,但是,据我了解,她的遭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具体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你妈妈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是我们之前在破屋看到的,应该就是他们做的好事之一。”
  我回想起在破屋时妈妈那种怪异的行走方式,心里寒气更甚!妈妈,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诡异的试验,鬼瞳移植研究出来的副产品?”我牙齿咯咯直响,一字一顿地问道。
  小姨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看起来这种试验比起人冢来还要残忍和痛苦呢。”
  啊,我大叫一声,这到底是什么世界,怎么还会有如此残忍的人类!殷家村,舅舅,你们难道是一群畜生吗,连一点人性都没有!这可是你们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亲姐妹啊。
  想起妈妈那诡异的模样,我的心好痛,原本我还想逃跑,甚至一死了之,但是现在我却疯狂地想要报仇,报仇!为姥姥,为妈妈,还有我自己!
  “那你呢,你既然是人冢,但是没有派上用场,你至今没有受到任何损害啊?”我疯狂地大喊大叫了一会,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小姨看了我一眼,爬起来慢慢走进了密密麻麻的棺材阵中,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知道在干什么。
  良久,小姨飘渺的声音从棺材丛中传了出来。
  “随着家族中拥有鬼瞳的血脉越来越少,为了把血脉延续下去,到了最后,族长下令,近亲繁殖!所有人冢,必须……”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不是乱伦吗?天啦,我一阵头昏目眩,我这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啊!
  “那,那你和姨丈……”我话一出口,立马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小姨在棺材丛中冒出个头,朦胧的黑暗中,两只血红的眼睛冷冷地看了我好一会,终于又缩了回去。
  天啦,我怎么会听到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没有亲情,没有感情,连道德廉耻都没有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就为了什么所谓的宝物,还是所谓的权力?
  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值得吗,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我瘫坐在石台下,浑身麻木了,思想似乎也麻木了,以前的所有认知在这一刻崩塌,人性在这里给我展现了它最阴暗最赤裸裸的一面!
  我呆呆地坐着,耳边却飘来苍凉缥缈的歌声。小姨竟然在唱歌!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我浑身鸡皮浮起,虽然我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小姨悲切的声音,如泣如诉。在这棺材群中听着这么悲残的声音,顿时觉得阴风阵阵。
  我爬起来,硬着头皮巡着声音走过去,只见小姨趴在一具棺材上,神色温柔地吟唱着。而她面前的棺材竟然被打了开来,小姨的手正伸入棺材中轻抚着……
  小姨疯了?我看着她恐怖的举动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小姨,小姨……”我上前轻声唤着。
  小姨恍然未觉,依然痴痴地望着棺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悄悄走上几步,看到棺材里面躺着一副骷髅,小姨竟然在帮它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我肚子一股酸水涌了起来,差点就要呕吐。
  我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打量了一下,可以看出这是个男人,身形比较高大,身上套着竟然是一套运动服,看那款式,貌似是好久以前的款式。
  这骷髅是谁?当我看到小姨的手在骷髅漆黑的头骨上温柔地抚摩时,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在旁边吐了起来。
  小姨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又开始说话了:“我又来看你了,你高兴不?这么多年,我好想你……”
  “你看,我帮你搬的新家,你还喜欢吗?他们对不起你,却又说横死之人不能进我家族祖坟!可怜的人儿,风吹雨打这么多年。我就偏偏要把你搬进来,让你这个横死的外人气死他们。为了你,即使十万八千里长途跋涉我也心甘情愿……”
  我在旁边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听着小姨絮絮话语,不懂她在说什么,棺材里的家伙似乎是她从很远的地方偷偷搬进来的。难道是以前小姨的相好?
  我忍不住抬起头,又往棺材里看。小姨已经没有再抚摩那骷髅,只是趴在棺材沿上痴痴地看着它。
  我看着那幅骷髅,他身上的运动服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套运动服虽然已经满是污渍,破破烂烂的,但是我越看越熟悉,最后我猛地醒悟过来,这应该就是学生的校服!
  小姨曾经上过中专,但是后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辍学了。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的这副骷髅,还有小姨痴痴的样子,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似乎知道了小姨为什么要反抗家族了,她身上的伤大概也是舅舅他们的杰作吧。看着小姨,我忽然觉得她好可怜。
  小姨忍受了这么多年,终于奋起反抗了,或许现在还不算太晚。妈妈似乎也在计划着什么,现在看来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但是为什么不联手呢?小姨还把我从妈妈那里带走。
  等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我记得我们从破屋逃出来的时候,妈妈气急败坏,甚至还骂小姨是贱人。她们到底谁才是好人?
  我迟疑地看着小姨,不知道她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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