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团取暖”这个词我是第一次从王老师那边听到的,之前完全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境,在我的意识里这个词不应该用到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只是在某一天我才突然恍悟,弱小的我们都是在彼此给予对方温暖让彼此之间能够多一分关爱和帮助。
赫尔松的青少年组帮助项目是我在8月份的时候组织安排的,2023年4月份我是第次去到赫尔松那边,那一次的赫尔松之行我记忆犹新,我记得第一天下午我到赫尔松那边在住的酒店附近走了半个小时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5月份再去已经是初夏,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群少年组的负责人,之前有好几次我想问他们的情况,但是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就错过了。
国内的一个网友捐助给他们的乒乓球桌
直到有一天我去他们教会借土豆的时候,Sasha半开玩笑的说可以借给你们土豆,但是需要你们拿pizza换,我说小意思,要多少披萨?他说需要6份大的披萨和7瓶可乐,我满足了他的愿望,他之后也拍了照片发给我了。后来我才知道青少年组的人挺多的,大概有50多人,在他们星期天聚会做礼拜的时候我看到的基本都是老人,中年男子基本没有几个,然后就是青少年组的小孩。
青少年组的小孩年龄在12-21岁之间,我没有想到在赫尔松还有那么多的青少年会留下来,因为赫尔松地理位置靠近前线,政府都不鼓励他们回到赫尔松,尤其是青少年需要有家长陪同才被允许回到赫尔松,那边随时会有炮弹袭击,感觉在那边被炮弹袭击中是躲不过的,因为战线距离近河对面俄罗斯军队直接发火箭,都不发导弹的,2023年6月份后赫尔松大街上有很多的露天避难所,随处可见都是为了应急躲避炮弹建的。
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老人
我每次去青少年组都会仔细观察他们,他们基本都会聚在一起唱歌,玩游戏,也有一部分时间会用来学习圣经和分享,当时我有一个疑问,就在想他们怎么一直玩为什么不学习?再加上我在那边和当地志愿者还有当地居民接触增多就开始意识到,他们受前苏联的影响太大,大部分人很少会考虑将来,没有将来的计划在里面,他们很多时候都是在考虑今天的事情不会去考虑明天或者之后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去考虑以后要去做什么,他们在一起做事情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个人来引导他们就会容易出问题,因为在那样一个环境中他们已经把独立思考的能力丢掉了。
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和青少年组的所有负责人一起见面了,也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我会从我的微博打赏里面每个月取出500美金用来支持他们,但是他们必须请老师来教他们英语,吉他,剩下的费用他们需要学会合理使用和安排无论是买其它材料还是吃的东西都需要登记,借着这样的帮助我想多给他们一些学习的机会也希望可以引导一下他们。
从九月份开始后他们就开始了英语课和吉他课,周一到周五他们都有网课,需要在家里完成学习后才可以去到教会那边,教会底下有防空洞,这也是为什么家长还允许他们去教会,一般的地方如果人一聚多就会特别危险,炮弹一般都是袭击人多的地方,11月份的时候教会附近就被炮弹袭击过,炸毁了教堂后面的一栋大楼。
英语课
Basha每个月会和我汇报一下他们做的事情,也会征询我的意见,比如可不可以用之前每个月我给他们剩余的钱买笔记本电脑,因为之前的电脑已经太久了,还有就是可以不可以买一个咖啡机,乌克兰人都有喝咖啡的习惯如同我们喝茶一样,最近问我的是可不可以帮助他们购买投影仪和投影幕布,但是这个要求我当时就有些犹豫,所以有考虑了好几天,主要是我不太知道怎么和捐助者开口解释他们的需求,但是最后我还是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他们开始使用投影仪了
当我们欠缺某些东西的时候就会很在意这些东西,总想着去得到,我在过了半年后才意识到,青少年组的孩子欠缺的是安全感和彼此在意的态度,属于他们青春期那个阶段的正常生活已经被战争打破了,学校的日常活动已经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对他们关闭了,整整两年时间,我想对青春期的他们来说,唯一还可以让他们感受到彼此信任彼此包容互相理解彼此尊重的地方也就是教会,也就是那个地方—青少年组还可以给他们一些寄托和一些希望。
Aina目前只能吃着吃流质食物
2月26日Sasha代替大家去看望了住在医院的Alina,那天她刚满15岁,两周前她被炮弹炸伤,幸运的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腿上还有很多碎片没有办法全部清理干净,只能在医院里慢慢恢复,目前还不能行走,我们期盼着她早日康复,也盼望着青少年组的每个小朋友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