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封魂罐----我在古玩界的那些事。

  “吃啊,好些年没这么吃过串儿了。”老九闷了一口二锅头,呛得直咳嗽。“你说咱们这么拼来拼去都是为了什么?当年我刚从学校出来,蹲路边跟兄弟们吃肉串,就想着啊,什么时候咱能天天儿的鲍鱼海参吃着,那该得多舒坦。”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拿起自行车辐条做的铁钎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上面的羊肉,被烫的呲牙咧嘴的,“嘿,拼了这些年,海参鲍鱼咱倒是吃上了,却总觉得不如当年蹲街边吃摊子舒坦了。”
   我默默地听着他说着当年他打天下的故事,说着他那些还在或者已经不在的兄弟们,那些离开他或者不肯离开他的女人们。我也在想着消失的伊山羊们还有罗玉函们。我想我们此刻都已经各自回到了我们过去的时光。说起黑夜,说起悲伤地父亲。说起当年的青春热血,当年的理想,曾经对这个世界的憧憬后来发现其实那些原本憧憬的都是噩梦。他最后笑着跟我说,他当年的理想是想做一个相声演员。我说我小时候最想做一个动物园管理员。然后我们相对哈哈大笑,我们分明对方的眼睛里发现了亮闪闪的一层水光
  
  外一篇。
  
  习惯了谎言与承诺。
  我紧闭着嘴巴,
  静静的看着你走过。
  是因为思念与心痛沉默,
  我把自己变成哑巴,
  别人问我,
  我什么也不说。
  
  那些石头与树木,
  他们坚硬磅礴,
  因为他们沉默,
  把他们雕成房屋雕像桌子床。
  伤成这样也不说话,
  别人问它,
  它什么也不说,
  
  预言里的神光,
  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想咆哮,
  嘴巴却张不开,
  神: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你的一切就像泥巴一样,我可以随便捏。
  长条或者椭圆?捏上尾巴?或者翅膀?
  再外一篇
  
  我想我是个孩子,
  我害怕黑,
  害怕闪电,
  害怕悲伤地父亲。
  害怕叶子落尽了的老树。
  
  
  在行路时候,
  带上帽子,
  帽檐如我的脸一般长,
  我低着头,
  黑色的帽檐上画了鬼面。
  我知道--我这不是顽皮。
  
  我的肺与心脏
  在烟雾里跳动
  他们被焦油染成了 斑驳
  还能跳动一万万下,
  于是它们跟我一起死去。
  
  
  我们要走多远 再注册一个给你黑
  两位好
  那些被他安排出去的兄弟相继都回来了,意料中的一无所获。大家一起坐下吃烤肉,我这个小店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个夜晚。
   欢笑过后一片狼藉,喝多了的老九被人拖上车送回家。我歪七扭八的躺在我的太师椅里面,昏睡。
   恍惚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依然是一件火红的风衣。脸上画了很浓的妆,朝我走过来。我看到她一下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小路?”我揉揉眼睛,却是小路无疑。
   她看着我叹了一声气,款款坐在我面前,把手里提着的黄布包裹放到脚边。我去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跟她说,“昨晚我还梦到你了。”
   她看着我没说话,接过水去喝了一口。可能店里有点冷,她双手捂着杯子嘶嘶啦啦的吸了几口气,才抬头问了我一声,“风清走了?”
   “我正想问你呢。”我很不满的看着她,“你们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孩子呢?不告诉我也就罢了,连小桃回来都找不到你们,这有点过分了吧?现在倒好了,老山羊跑了,你来了。”
   “没出什么事。”她抬头朝我笑了一下,我看着她脸上的浓妆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孩子很好。”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她脚边的包裹,那个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我看了一眼,觉得有点不对。
   “这里面装的什么?”我笑着问她。“带给我的礼物?”我说着就伸手去拿,她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看着我。这里面是什么?我摸了一下,觉得里面软软的。一阵风吹过来,我若有若无的闻到一股臭味儿。
   “老鱼!”她的声音空洞而宁静,“风清的事,你多费心了。”
   “到底什么事啊?你们不跟我说明白。”我很无奈的看着她,摊摊手,“让我怎么帮?”
   “你知道的……”她微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要拿那个包裹,我赶忙替她提起来,包裹挺沉,有三四十斤的样子,我提着都觉得费力,不知道为什么她刚走进来的时候,觉得她提着很轻松。
   她微笑着伸手去接,突然我手里的包裹啪的一声,带子断裂。包裹膨的一声掉到地上,随即上面的拉链被挣开了一道裂缝,我定睛看去,头皮一阵发炸。因为里面露出的,是一只孩子乌青的小手。
  
  我腾地一下子醒了。心脏噗噗的跳个不停。原来还是一个梦。只不过太真切,连鼻子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臭味现在都仿佛还能闻到。这个味道我曾经很熟悉,以前与伊山羊下过不少古墓,我自然认得那就是尸臭。我毛骨悚然的看着眼前那张被梦中的小路坐过的椅子,有些窒息,谁家做梦还带连着故事情节发展的?很明显这个梦跟昨晚那个梦是连起来的,连装扮都没换。那包裹里那只小手是谁的?伊山羊的儿子?
   天还没亮,外面黑漆漆的。下半夜的路灯早已熄灭。我却再无睡意,梦里的小路画了浓妆的脸不断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还纳闷她原本很清秀的女人,怎么会画那么浓的妆,我现在才回过味儿来,那根本就不是活人的妆。像是殡仪馆那些美容师的手笔。
   她在暗示我什么?难道桃子跟富贵说的伊山羊全家失踪,竟是他老婆跟孩子全死了么?我想起昨晚伊山羊发疯时候,嘴里念叨的话,“救救,小路。”
   头痛突如其来,我使劲儿的按着我的太阳穴,努力地让自己不往最坏处想。我想桃子娇憨的脸,想罗玉函滑腻白润的手腕,想伊山羊可笑的胡子与大背头,想盒子里那一堆堆得美金,想美金上面那张可笑的纸条,“此物不祥,代为收藏,为表歉意,照价赔偿,李家小姐,伊门山羊,身处险地,北海闵王。”我想的这一切,掺杂在一起,使我疼的忍不住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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