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北上广的年轻人,为何从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一直喜欢到李娟的阿勒泰


  文:以梦为马

人生海海  感恩遇见
在中俄边境,《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古老的鄂温克族,驯鹿逐苔藓而栖,萨满在月光下起舞。
在北疆以北,《我的阿勒泰》中劳作的哈萨克牧民,带着戈壁的辽阔和草原的质朴,携牛马逐水草辗转而栖。
它们都散发出一种远离红尘琐碎的美,也一同在矛盾文学奖的殿堂散发出耀眼的光。
这光像迟子建笔下的星空,如同擎在希楞柱顶上的油灯,也似李娟的眼中的,像是封在冰块中一样,每一颗星子都尖锐地清晰着。
同样,她们的作品洗尽铅华,拂去人世间的困顿痴愚。
读到《额尔古纳河右岸》,彼时董宇辉匮乏的心照进一束光,每每焦虑,他都会想到,在中国辽阔的北境,在巍峨的群山下,额尔古纳河在大地上奔腾不息,那些鄂温克族人在水边聚聚散散,生生死死。
拍摄完《我的阿勒泰》的马伊琍,在感受到阿勒泰的明媚与清新,形容自己像是做了一场两个月远离尘嚣的美梦,她久久沉醉,不愿醒来。
更多的读者和我一样,感受到书中吹来一阵长长的风,裹着森林的潮湿和叶草的清绿,直接吹到了脸颊。
《额尔古纳河右岸》和《我的阿勒泰》是如此的不同,又是那么的相似,有着类似的母题,让它们一火再火。
到底是什么让它们迸发出如此鲜活的生命力?又是什么一再触动了我们?
在那些遥远的空间,陌生的民族,不一样的文化中,我们看到了什么,又感受到了什么?
看完这篇文章,相信每个人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01
转弯的河流像刚分娩的女人
《额尔古纳河右岸》和《我的阿勒泰》都描绘出一种理想,那是看得到生活,碰得见的邻居,能够触摸的自然。
在河两岸密林间,鄂温克族人的驯鹿在轻轻啃食苔藓,被称做“恩克”和“拉沃可塔”的青苔、⽯蕊遍布。
春天的⽩头翁发出淡淡的紫芽,夏季的桦树肆意生长,秋天,鲜美的林间蘑菇,一簇一簇长在树下,冬日,皑皑白雪遍盖住了山野。
和自然待久了,人也就变成自然的一部分,转弯的河流变成刚分娩的⼥⼈;⽔中的⽉亮,风一吹,起了满脸的皱纹;春光化作⼀种药,最能给⼈疗伤。

相比之下,哈萨克族人是“马背民族”,一年四季逐水草而居,春天从冬牧场出发,夏天在辽阔的夏牧场扎寨,秋天行进迁徙千里,冬天在冬窝子抗击风雪。
春去秋来,在一次次的迁徙中,大地景观徐徐拉开,所到之处,皆是风景。
上面是天,深蓝明净;下面是草场,一碧万顷;森林在右边浩荡,群山在左边起伏;身边河流淙淙,奔流不息;前面是山谷的尽头,后面是山谷的另一个尽头;自己的马,自己的牛羊,自己的骆驼,在不远处静默。
和自然待久了,人也就敏锐了,
每一粒深埋在地底的紫色浆果,每一只夏日午后准时振翅的蝉鸣,比亲眼所见的还要令人感到熟悉。
在那里,每一种吃进嘴里的食物都来自自然的馈赠,从生到死,肉眼可见。驯鹿的香甜舔着脸,变成一阵甘泉,从它们身体里流淌进我们的身体。
滴水泉的水,一滴一滴从无比高远之处落下,一滴一滴敲打着存在这里的一切生命痕迹的脉搏。
人类在自然的臂弯,抱团取暖,像河流一样聚合分散,形成关系。
他们生活在一个没有陌生人的社会。
喜、恶也如同森林里的疾风暴雨,没有理由,没有过渡,人与人相处,就简单地捧出一颗赤子之心,一个眼神,一次拥抱,一段舞蹈,甚至一次误会,就能让两个人就迅速走近。

02
大地雪白 袒露胸膛
不知道,有没有和我一样,沉溺于文字和影视所营造的美好中,不愿醒来。
以至于,当看到《我的阿勒泰》监制是大鹏时,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异质感。
大鹏?经过查证,就是那个大鹏。
石头雪白,草地碧绿,上面的天空蓝得如同深渊的阿勒泰和大鹏,二者八竿子也打不着一起。

然而,一则大鹏拍裸照的故事彻底改变了这种偏见。
2005年7月,搜狐CEO张朝阳做了一件破天荒的事情:他组织了一些企业家和明星去西藏登雪山。
那次活动简直可以用悲壮形容,很多明星和工作人员都得了高原反应,大鹏甚至在电梯里捡到一位晕倒的女明星。
作为搜狐记者,大鹏自己也头痛欲裂,不停的呕吐,很多同事都直接崩溃了,纷纷撤回拉萨。
留守在大本营的大鹏不仅要做视频报道,采访一众明星,还要连夜写新闻稿。
有一次,大鹏忙到凌晨4点,终于,身心到达极限,他也崩溃了。
那晚,他丢下手中的电脑,发疯似地跑出营帐,一路狂奔,远离大本营,号啕大哭。
为了能照亮前行之路,大鹏和所有人一样,脑袋上缠着一个手电筒,但微弱的光不管怎么照,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一气之下,他干脆直接把手电筒摁关,这时,奇迹发生了。
整个世界都亮了!
头上的星空,地上的白雪,像是自然开了无数盏灯。
寂静中,大鹏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站在那里,觉得全世界就只剩下星空、白雪和自己,他不由得张开双臂,也不知道是想要抱住什么,就是很想做出那个动作,感觉自然舒适。
四周非常静,静得好像听见了灵魂流淌的声音,如梦似幻。

一股力量在大鹏身体里流动,他缓了过来,像是经历了某种高洁的洗礼。
在这种圣洁的感召下,大鹏不仅出色完成了后续工作,还应同事要求,拍了一组裸照。
去过西藏的都清楚,在那里,人会变得非常不一样,身体和灵魂都像被洗涤一空,任何事儿都会发生。
就这样,大家拍得很开心,大鹏也没有不开心。
那天有乌云,云很低,感觉一伸手就摸到了。照片拍出来,真的是天地人合一,大家都很满意。
《寂静的春天》的作者蕾切尔·卡逊曾说,
“那些感受大地之美的人,能从中获得生命的力量,直至一生。”

03
自然缺失症
也许是这次与自然的“坦诚相见”,让大鹏意识到了《我的阿勒泰》的珍贵之处。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受自然的魔力。
上世紀70年代,日本著名摄影师萩野矢慶記在长达20年时间里,在东京街头拍摄儿童玩耍照片。
在1996年,他不得不放弃,因为充斥在大街小巷的玩耍笑声消失了,他从取景器中看到的孩子迅速减少,不得不结束这个拍摄项目。
没过几年,英国的一项研究表明,8岁的英国孩子更容易认出日本卡片中“宠物小精灵”角色,皮卡丘,胖可丁,而对自然界的真实动物,水獭,甲虫,橡树感到极为陌生。

以至于有一种趋势越来越突出,大众和个人开始不知道食物从哪里来。很多小孩甚至理所当然地认为,肉是从包装袋中长出来的。
在这种亲近电子工业产品,远离自然生命的趋势下,越来越多的孩子,甚至成年人出现了注意力缺失,多动症,躁郁症,甚至抑郁症。
针对这种现象,儿童与自然网络联合创始人理查德·洛夫将其定义为
“自然缺失症”。
如今,城市的人普遍有自然缺失症。
与《额尔古纳河右岸》和《我的阿勒泰》相反,城市居民习惯于一种,
体验不到生活用品和我们生活本身的关联,我们与街坊四邻鲜有接触,与自然之间更是隔着无数的楼宇和重重的快车道。
以至于,自然缺失症成为一种普遍的症状。
记得有次,全家去动物园,我愤怒地看到一群家养鸡竟然也作为一种动物,在大大的笼子里展览,供人参观。
这也太滥竽充数了!紧接着,就被打脸了。
一群小孩围在笼前,发出惊叹和叽叽喳喳的声音,我顿时感到它如此合理,又是如此悲哀。
如今,越来越多城市里的孩子没听过鸡打鸣,看到过家禽,甚至在菜市场也无法看到,很多城市的菜市场禁止宰杀活的家禽。
鸡被大卸八块的尸体极可能作为鸡的第一印象,进入到孩子的眼中,至于它原始的形态就这样缺失了。
脱离自然和动物太久了,人和自然,人和动物的情感就开始异化。
前段时间,在昆明圆通山动物园,“猴猫共处一室”,关在猴山的猫被猴群频频欺负的视频一经曝光,在社会上引发了轩然大波。
久在樊笼里,不得返自然。人和自然,人和人,人和动物在走向割裂。

写在最后

致力于社区与生态关怀的作家温德尔·贝瑞曾叹息,
“我们的孩子不能了解前因后果,不能了解自然这部巨著,也不能从我们这个四季流转的星球获得创造力;他们不知道水来自何方又流向何处。我们人类不再以欢庆的形式礼拜自然。”
而这段话是否也恰恰点出了原因,是什么让我们能从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一直喜欢到李娟的阿勒泰。
它们都在试图打开自然这部巨著的扉页,自我放逐般的贴近泥土,去翻译山川湖泊,将它们注入到文字中,充盈生灵感。
在中国广袤的国土中,不止只有钢筋水泥,还有大山耸立,大河流淌,有可爱的人类,凑在一起,建立关系,塑造文化。一同在篝火旁舞蹈,在草地里酣睡,在打闹中,爱恨交织,彰显出生命原有的鲜活。

—       E N D   —
排版:水木
文案:以梦为马
校对:Linthan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作者:Linthan,笔名:水木;以梦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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