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春节那一段就是个单独的小番外,和正文没有关系的奥
没有缺一段!
殷禾手被苏景紧紧握着,白胡子大夫和戊七的目光一起盯在她身上。
“出去逛逛。苏大人拉着我做什么?”殷禾想甩开他,苏景手上一用力,握得更紧了。
“...大夫说我不能动气。”他低声回答。
我出去不就是为了让你不动气吗?
殷禾微微偏头,不说话,只是将他望着。
“咳咳...”白胡子大夫的一张老脸被这俩人臊红了,“夫人,您留在这,也方便照顾大人不是。”
这个陌生的称呼激地殷禾浑身一震,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
她竟成了苏景的妻子,成了丞相夫人。明明在不久前,她还只是她,是殷家大小姐。
脸色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苏景的眼睛。他捂着肚子怔愣片刻,像是不明白哪句话惹殷禾不快了。
“...我知道了,我就在一边守着。”殷禾偏过头去,退到床尾。苏景的眼睛一刻不离地追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人就走了。
银针在烛火上过一遍,再慢慢旋着扎入苏景微隆的腹部。那人身体不住地轻颤,手死死攥着锦被借力。苏景平日是极自尊的性子,不愿在外人面前辗转呼痛,有什么都是自个忍了受着,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失态便是一个月前的灯会上。但今儿不知为何,口中隐忍的呻吟就没断过,细细碎碎的,直往人心窝子里戳。
戊七在一旁候着,看见自家丞相这个样子,知道丞相是刻意为之,也就在夫人面前求个可怜,盼点心疼。
再看殷禾,明澈澈的一双眼盯着大夫手里的银针,额上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紧张是紧张的,就是不知道苏丞相的呻吟她听进去没有。
一根...两根...三根....扎到第五根时,苏景到底是忍不住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一一
“呃一一殷禾一一!”
“怎么了……?”床尾的人唰得一下抬起头,眼神因精神过度紧张反而显得空洞。
“你一一过来一一呃一一”苏景艰难地仰起脖子,朝她抬了抬手。
看他如此幸苦,殷禾心里的确不是滋味。慢慢走过去,握住他伸向自己的手。
如果谢轻颜在这,他是不是就有人关心了?如果他肚子里是谢轻颜的孩子,是不是就没那么痛苦了?至少是有盼头的吧,不像现在,浑浑噩噩地受罪。
殷禾胡思乱想,眼神飘飘忽忽没有个地儿落根,自然看不见身边人如饥似渴望着她侧颜的神情。
丞相和殷家小姐的大婚,就是在这么光怪陆离的一夜过去的。
之后的几个月,殷禾的日子比她想象中好过很多。苏景没有了公务在身,每天就在家中安心养胎,倒也没有像她之前想的找她的麻烦,或是安排些刻薄的下人故意刁难。
只不过习惯了和宋易翻墙越瓦听曲看戏的日子,殷禾倒的确觉得枯燥无味。每日守着不爱自己却怀了自己孩子的丈夫,在丞相府围墙高悬的花园里发神,也太悲惨了些。
谢轻颜来看望过几次,近日一次来,苏景的肚腹已明显膨隆,到厅前迎客时,都需下人扶着。
“大人的肚子...有六个月了吧……?”谢轻颜手里不自觉地绞着一方丝帕,眼神黯淡地落在那处圆润上。
“嗯。”苏景扶着腹侧慢慢在殷禾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不咸不淡。
想着自个在这,这俩人肯定是聊不开的,反正过个几年他们才会是一对,自己实在是没必要自讨没趣,殷禾行了礼托辞要走。
谢轻颜有意要留,红着小脸仿佛觉得自己和苏景独处是极不合规矩的。
是个好姑娘,偏偏叫自己搅黄了好姻缘。殷禾心中有愧,随便扯了个身体不适的谎溜走了。
连谢轻颜都知道来看望苏景,宋易怎么一次也不来看看自己是死是活?
殷禾心中郁闷,遣散了跟着的下人一个到花园里散步。
刚思及此,一个明亮的嗓音穿破雾气在耳边炸响。
“喂,殷禾,接一下小爷!”宋易坐在丞相府花园的墙上,一副准备往下跳的样子,“这丞相府的墙实在是高!”
“别别别跳!!”殷禾的嗓音陡然尖锐,条件反射地张开双手一一但已经晚了,宋易勾唇一笑,一跃而下一一!
很多年后,殷禾都仍清晰地记得这一幕。午后春光灿烂,谁家的公子眉目如画,红衣似火,燃尽了一树桃花。他跃下的那一瞬,露出身后高墙外四月的盛阳,明媚的光簇拥着少年郎跃进墙院,镀了他满身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