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传世(再见后系/中长篇ing)

  我目瞪口呆,就看到黑眼镜上下打量我(由他颔著的动作推测),笑意很深:「花儿爷确定要我代劳?」
  代劳啥?早知要找你,叫闷油瓶教还差不多。
  虽然从黑眼镜出现时就推测小花会有些话不让我知晓,但我也没料到他这麼直接了当掰个请我去护理站拿生理水的藉口就推我出门。
  我虽然有过「旁听」打算,但想到黑眼镜的耳力,决定不浪费这力气,就照小花意思走出单人房到几公尺外做个「守门」的,也好看守,留意有没有外人经过。
  不过这段时间正是单人房休息时--直到半小时后秀秀重新从走廊回转处出现前,我都没看到其他人。
  「唷,花哥哥在谈什麼要事?」
  秀秀踮著脚尖,故意地绕在我肩膀旁探头探脑,我浑没好气,道:「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
  「我才不要哪!」秀秀悄然地笑著,拂著一头长发:「连天真哥哥都不能旁听,肯定是大事!」
  再怎麼大的事,也不至於不让我听。
  只可能是小花想用别的方法替我解决。
  就像我刚才想过,不让他再受伤的念头一样。
  我很确定,因为我们的相似性,绝对会产生同样的念头。
  而他指定黑眼镜「锻鍊」我,大约也是想让我有点展现吧!我很能明白,小花了解我目的,他清楚我想要努力的心态。
  所以他替我安排能够发挥的基础。
  尽管不确定黑眼镜要怎麼教,但我想过他的身手大约也过得去,由他来教,总比小花累著好些。
  问题是我要做些什麼?
  这次西湖那府之行,让我原先概略的了解变成确认:
  张家跟汪家之间肯定有极深的纠葛。虽然不知是哪个时代开始,但至少汪藏海所做的一切,已明白清楚地在挖张家人脚跟。
  而汪藏海凭著不世出的天才能力,走访过许多古墓。我推测,他的目标仍在「终极」一事上。只是不确定他走访过的众多地方里,有没有包括巴乃水底的张家古楼。按我从鲁王宫开始的行程算,大体上在塔木陀前,我都追迹到汪藏海留下的线索。
  而张家古楼里却没有。
  再仔细想,当时我走的路,是三叔和小花他爹(没办法,现在的身份,就算用想的也不好不加敬语)两人轮流安排设下,目的是让闷油瓶一路前行。最后到长白山,让闷油瓶进入终极。
  而同时,每个我们去过的地方,都被「破坏」。
  千百年封尘不动的古墓、杀过不少盗墓者的机关,在我们去的时候,主靠著闷油瓶的实力和宝血、加上胖子不怕流的血汗、再凑上我(按胖子言)逢棺便起、遇尸便诈、有难便解的运气,我们还真的「坏」了不少风水。
  而那些东西破坏后,墓也毁去。
  难道这才是目的?
  毁了墓、毁了汪藏海曾经留下的痕迹?
  三叔他们是站在助张家那一边吗?但,为什麼到头来仍有十年之约?或者,他们想藉著闷油瓶之手,打破某些机关?
  「吴、邪哥哥?」
  秀秀轻轻的声音扬起时,我转头看,发现她有些「窥视」地偷望著我,好像不敢上前。
  「怎麼了?」我自觉正常地笑一下,才看到秀秀吁口气:「刚才你散发的气场好吓人唷!我只有一次,呣,第一次见花哥哥要去『处理闲杂人等』时,感受到类似的态度。」
  那是什麼态度?像小花说「要流血的天气」那种表情一样吗?我是展现很有压力的模样?
  想著自己刚才想过的事有哪里会让我的想法令秀秀吃惊,就听到个笑笑的声音说:「秀当家如此优雅美丽,却真是霍家女性!个个敏锐过人。」
  黑眼镜重新走上走廊,很一般地向秀秀行礼后,就直接走到我眼前,在我还没反应时,手一伸就捏上我肩膀。
  「痛!」
  不知他捏哪个穴道,我瞬间就有种武侠小说里所谓「半臂酸麻」的感觉,疼得差点掉泪。
  「哎哎,还不成啊。」黑眼镜放开手,摇摇头:「听您家伙计说您有开始练跑步,我还期待能更精实些。但这样估,肌肉度还少太多!虽然没期待您练上花儿爷的等级,但好歹也要有够快的肌肉反应。」
  「你他--你到底要说什麼!」
  碍著秀秀我不好粗口,只能努力忍下气,问。
  「刚才不说了?我得代花儿爷特训您。」黑眼镜笑笑:「至於为什麼,我想您比我更清楚目的。不过现在我还是得完成些事,您回头在府上等我吧。」
  哪个府?
  我还没问,就见黑眼镜身形很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秀秀等他离开,才问:「吴邪哥哥,你了解那个人吗?」
  我一愣,摇摇头:「小花知道吧?」
  秀秀抿著唇,看著黑眼镜消失的走廊弯道,低声道:「如果他是『监视者』,那他本来就掌握了那府生死。你跟花哥哥这次的事故,他若要出手,早就能够平定。可听你之前说的过程,这人,似乎一直不出面,等你们将其他各路人都引出来,才坐收其利。」
  「因为这回是他『雇』我们。」我说。
  「他怎麼能雇得起?肯定有交换条件。」秀秀咬著唇:「我也知道一些那府的传闻,如果花哥哥是接了这项工作,会受这麼多伤也是难免。只是,吴邪哥哥,你忍心?」
  最后一句话,秀秀没再看我。
  我想起来了!
  凝视秀秀清丽的侧面,我决定问出口:「在我回答前,你先告诉我,你站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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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啦!
 偶得承认〈幻 异界黎祁〉未央战太好玩,所以偶练功太久~~
  「邪。」
  小花轻拍著叫我回神:「别让秀秀久等,她也是会生气的。」
  「嗯,总之,你只是要告诉我,张家事物是所有人的追求,如果跟我们推论一样,张家代代都凭藉统治的力量守护他们封印的事物,想必有同等级的条件交换才能得到。那府是张家分配的下属、黑眼镜有同样利害关系、汪家想必是打算夺取张家原先的事物。」
  也可能想销毁?
  最后的念头闪过,但我觉得销毁比较不可能。以汪藏海会收纳东夏众多奇物在他的海底墓来看,他对这些神奇东西好像挺有兴趣。
  不然,没可能拚命针对张家,封锁他们的生路。
  还是--
  我有点难懂,也搞不懂。
  「汪家究竟想追求什麼?」
  在有些昏沉中,我问小花:「如果张家是看守终极,那汪家是想抢过它,还是想取代他,或是毁灭它?」
  问得没头没脑,但我确定小花懂我各个主辞。
  「人的心,是很难懂的。」小花覆住我的手:「我想我们只能做一种决定。」
  我确实有决定。
  断绝乾净、斩草除根。
  永远不能忘记,我不想要再看到小花待在医院里的心情。
  秀秀耐性等我们又等够半点钟,使她大小姐一进来就抱怨我们不明白「女人青春可贵」的事,好在没到要被她数落「有内人没家人」的状态,算给我面子。
  从小花给我的说法,我确定黑眼镜这回安排那府事件,纯是为了确定他目前的敌人有哪些。照小花估计,我们如果算是闷油瓶一方,那府当时除我们外,有两股势力同现。其中有个收拾掉那少又懂得放恙蛊的,八成以上是汪家人。我问他怎麼判断?小花说,会带走那府「蜕身」这点就是明证。尽管,由於那少自己的感情问题而无知用药,使那府的所余不多的人众都产生「蜕化」作用,然后有的是期限到、有的是被我们打爆而死去--但,原先我们没空处理的尸体,最后都消失。
  「二叔带黑背去,就是为了探出尸体。」小花之后告诉我:「但照黑背找的地方,都只剩血滩,尸体都不见了。会特别搜集奇特死亡方式的尸体,不得不令我们联想到汪家。」
  「会研究异变、又能掌握驱蛊的技巧,确实很像喜欢收集奇妙尸胎的汪藏海行动。」我想著,却又问:「可是子孙一定跟祖先一样吗?」
  「难不成你打算推论:汪藏海当年钻研众多古墓后,已经得到生不死能力,然后由於当年的因素,所以现在还亲自坐镇幕后跟张家作对?」
  小花笑著问我:「这和你说文锦姨的情况不同吧?文锦姨若真跟霍玲姨一样,十几年后尸化成禁婆,汪藏海几百年来怎麼能不变?」
  我心里打了个寒噤。
  搞不好真是如此。
  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已使我不敢轻易否定任何看似科学无法证明可能的不可能事。小花开玩笑让我松口气的说法,更让我觉得也许是真的。
  可能是他侥幸得上长生术,想要找出掌握、好兜售的方法?
  或者他已经厌倦长生,像裘德考一样寻求死的安息?
  不论哪一种,都是种执著。
  对张家绝对地执著。
  或许小花对我「十年之约」的看法也是如此。
  我后来曾绕圈子探小花意见,小花没置可否,倒是对我再度保证「绝对要处理乾净,不再留根」的决定评比道:「或许,对方也是抱持这想法。」
  我想我懂小花的意思:每个人都有心中所重视的事物,也可以为了那事物不惜一切--那最后,就只能赌上各自的机运和身手。
  所以,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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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喝咖啡,偶喝就要失眠??0o0
插图作画中~~~要宣传了咩~~>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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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传世恒久
  等窝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任笔记落地也懒得捡起时,我渴的只想喝水,但还真是没点力气。居然还是由名义上「休养中」的小花替我弄点凉的。
  「如果你再住院,别跟秀秀讲理由。」
  喝点水后有力气,我第一时间说。
  「这点小运动不至於哪!」小花坐在沙发侧笑得贼:「倒是亲爱的,你的体力这样可不够。等瞎子特训时你就知道了。体力这玩意儿,要练到『深藏不露』。」
  「这点我信。」我闷著气:「你跟小哥一个样儿:明明都软绵绵像个女人似的,偏偏都有怪力。」
  「哎,要赞,也只赞我一人就好。」小花端来冷饮的手此刻犹带凉意,滑过尾骨时激得我打个冷颤:「我可不喜欢在这时候多听到别个男人名字。」
  明明不同的地位,你干嘛这麼坚持?也太计较执著吧!
  我心想,但不便说。
  「要说执著,你老是为张小哥的十年之谜困扰,才真是执著。」小花在这种时刻特别能洞晰我想法的开口:「所以,我可算是心胸宽大了。」
  他真的连魔法都会了吧!
  无言地看小花带笑替我捡回笔记,我想了半天才说:「我说了,我只是想将事件彻底结束。」
  我是不是有点吊人胃口了?
  「明白,亲爱的。」小花仍是淡淡笑意:「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嗯?」
  是没错。
  我试著想解释小花似笑非笑的意思,突然也想起之前隐约的推测:「对了,小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麼费心去了解汪藏海究竟想要对张家守护的终极做什麼,其实,他未必是要终极吧?」
  「嗯?」
  小花按在背上的指尖已从冰凉转成微凉,滑动著舒服,我也就继续道:「我们都试著了解青铜门后的终极,但我们知道,他跟文锦姨都看过终极。而跟小哥他家守护不同,汪藏海传人似乎是在破坏他们的守护……会不会,他们其实不希望张家人再执著?」
  「真是有情意的想法。」小花笑笑著,重新俯近我,轻撩著汗湿的头发,道:「我觉得没这麼简单。不过我同意,他们执著的一定是种非金钱势力能解决的事。可能是种价值观、可能是未来评判。所以,才会一直执著。虽然,在我看来,这简直太虚耗岁月。」
  「因为你家不做多余的事。」
  我想起小花「登山名言」之一,说。
  「那可倒也看什麼事。」小花笑笑:「真要争取的,我们还是会坚持到底。」
  「这倒是。」我说:「从三叔那封信里来看,你家是一直投入。连现在,李家和白老板都退出的情形,--」
  我猛地噤住口,为小花黯然的眼神抱歉。
  在跟我重遇之前,白老板可能都跟小花熟得多!如今也离开。我认识不深,倒无所谓。但看小花的样子,大约会再度感叹:朋友真的不多。
  「小花,我也跟你一样的。」我伸手向上,迎著小花的脸,道:「我知道只有将事情结束,才是终局。」
  因为相似想法,所以才会在各自的道路上,因共同方向,重新遇上。
  望著再度近到眼前的目光,在唇齿聚合前,我想,这也未必不是一种执著。
  如果是,那就让这份执著传承下去。
  直到永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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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往例,有「隔日」之后的其他事,就在出书里见罗。
  本次预定特典:黑眼镜角色乱入)=(之〈眼见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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