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搬运+更新】这个阿飘不太冷

描朱和点翠第一次看见许青慈如此华丽的妆容,她似乎一贯喜爱清冷,肤色白如凝脂,只需要扫上一抹淡红,就有几分出尘入画的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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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和唇都是锋利的,所以往常都是坦然的不加装束,才显得有几分平易近人。然而如今,艳丽的胭脂,把这种锋利雕琢的像染了血,剧烈的绽放着一种奇异的美,令人胆寒却又忍不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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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谁又能靠近她呢,这尊冰冷的瓷,被端济爷牢牢牵在手里,凋零败落像枯萎的花。宋卜宁心里升起一种刺痛,曾经亲昵的朋友,转瞬便成了针锋相对的敌人,如何不叫她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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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见礼,纷纷落座,宋卜宁招呼着上茶,宋卜义笑着拒绝了:“我们坐坐就走。今日来,是想向陛下和娘娘讨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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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宋卜宁冷笑一下,轻轻握住许青慈的手:“有什么话,还值得你两个亲自跑来宫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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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慈的手冰冷,指甲上染着红红的丹蔻。她抬眼望着面前的女人,似乎已经形同陌路,又像是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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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
女孩的眼睛里泌出一滴泪,像是瓷器遇冷凝结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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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微微俯身看着她,东珠耳钏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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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就别叫我娘娘了。”宋卜宁反手一推,烛火交错间,另一只手赫然抓住了宋卜义的手腕:“哥哥,你也大了,是时候给你指一门婚事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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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禾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一遭,等他醒过来,天色还是那么昏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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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似乎已经离他远去,但是很快又近在咫尺。太医院来人送撑力气的药,他没吃,等着人家端下去了,才想到如果现在不吃,一会儿就没力气和宋卜宁说话了,不由得懊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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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脑子真是不好使了。”
他强撑着爬起来,隔着帘子低低叫小福子:“方才端上来的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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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没应声,伸过来一只手,宋卜宁倒把帘子拉开了:“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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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禾抬眼看着她,像梦里似的是有点儿看不清:“阿宁……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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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点点头,刚想说话,突然便被他一把拉到塌上,几乎是栽进锦被中,顿时吓得心肝儿肉的叫他:“乖乖!怎么啦…你现在……”
魏禾伸手捂住她的嘴,眼睛红红的:“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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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呆了一瞬,下意识伸手揽他:“刚回来就守了你半个时辰,直到现在,哪儿也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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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魏禾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她顿觉无奈:“听小福子说,你睡前只问下雨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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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禾低下头,不说话,一副我虽然犯错了但原因不是自己的表情。宋卜宁扭身去褪了外衣,蹬了鞋子,又把发钗拔了,合衣上塌,把他的手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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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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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把人脸上的金豆子擦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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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禾点头,但却抓着她的手腕儿,满腹委屈:“你天天说幌子话骗人,怪不得能当皇后呢。我等你一会儿你还不来,我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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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给宋卜义赐婚了。”宋卜宁在他额上亲亲:“他说婚期定在四个月后。他下月升任川北提督,要出去调访几十天,回来再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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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那会儿?”魏禾摩挲着指节,显得有些无奈:“这一步步好棋,只等着大军年后离京,就要来取这宝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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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突然有些伤感,她上一世哪里看得见这些,一个人过得痛苦又自在,喜就是喜,悲就是悲,怎么会像现在,明明是亲人反目,但却觉得无动于衷,只混沌着敲算盘,不知是喜是悲。
宋卜宁突然有些伤感,她上一世哪里看得见这些,一个人过得痛苦又自在,喜就是喜,悲就是悲,怎么会像现在,明明是亲人反目,但却觉得无动于衷,只混沌着敲算盘,不知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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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阿俞属实是有点慢了,按理说受惊应当是急产,况且魏禾不想再拖着了,他对这个孩子格外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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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时候就算了,李院首摸了脉,说怕又是个儿子。”魏禾咬着嘴,都想哭了:“我真希望他是医术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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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简直要偷笑,她提前给魏禾打预防针:“陛下,疼的咬牙切齿了,还计较这个。生出来儿子像你,说明是我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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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禾擒着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泪花,冷笑:“要是个丫头,铁定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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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点头,心想妹妹长得像她,也算圆魏禾一个念想。可惜来的略晚,骨肉都没长全,于是化作一摊血肉落下来,做鬼了也每日睁着大眼睛,浑身尽是绽开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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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实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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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于是逗魏禾:“若生个公主,该怎么好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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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魏禾得意的笑起来,眼角弯下去,因而显出几丝细纹来:“要什么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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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了。”宋卜宁佯装委屈:“这下子我不是最高贵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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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禾笑了,但下一刻就倒吸一口冷气,摇头栽在女人怀里。宋卜宁替他顺着腰背,不一会儿,听见他细碎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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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叫催产药,速速生下来罢……真是烦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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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产药效来的快,半刻种就疼的叫人喘不上气。魏禾死死握着女人的手腕儿,就要把她骨头都攥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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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呲牙咧嘴,又不敢出一声儿,她知道魏禾怕她走了。过了一会儿,魏禾突然把手松开,抬眼看着她:“胎水破了…倒是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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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卜宁看他挺翘的鼻尖儿坠了汗,伸手为他擦了擦:“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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