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风‖权臣大人饶命

【九,2】
“夫君果然是读书人,道理一套一套的。”姜乐颜边调侃边给岑修云的座位后加上靠垫。
对方看到后会心一笑,倒是姜乐颜有点愣神,走近了才发觉他脸色不太好。
右相夫妇坐在主座,姜乐颜则与岑修云同坐在主座对面。
入座人齐了后,右相先开口,“今日难得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大家举杯以茶代酒,一愿府中和睦团圆,二祝小岑右迁之喜。”
“修云惶恐。”
几人举杯将茶一饮而尽。
姜乐颜很有眼色的给右相夫妇布菜献殷勤,“爹,娘,吃菜。”
“不用管我们,你和小岑吃好就行。”练芳今日心情很好,见谁都乐呵呵的。
姜乐颜收到了她娘的眼神示意,夹起菜放入岑修云碗中,“夫君尝尝这个?”
对方带着笑意看向自己,“多谢夫人。”
几人又聊了一会,从岑修云升迁聊到过几日公主回朝。
开始还好,后来姜乐颜见身旁的人吃了一会,左手便伸到桌下托着腹底,向来端坐挺直的脊背也有些弯曲,姜乐颜知道他这是不舒服了,遂悄咪咪的将手搭在对方肚腹上。
不摸不知道,孩子这会动的厉害,她担忧的望了一眼岑修云,微微瞪了瞪眼,眼神向对方腹部看了看。意思是问他没事吧?
也不知道男主看懂没有,自己一边和右相夫妇聊着天,桌下的手也没歇着,替他揉了一会。
方才回来的路上马被雷声惊到了,连带着马车也颠簸起来,岑修云原本在车上看书,猝不及防被颠了一下,腹中的小崽子或许又被吓到了,从那时起就开始闹自己。
开席时自己还能忍一会,可坐的久了愈发难受,只盼着早些结束。谁知她也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不适,看向自己的眼神难掩担忧。
岑修云心中一暖,对着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练芳看着女儿女婿眉目传情,笑着用胳膊肘戳戳右相,在他耳畔低声说些什么,逗得右相也乐不可支,还刮刮练芳的鼻尖。
几人热热闹闹吃完了这顿饭,准备散去时听到管家通传,说醉仙楼的老板急着求见小姐。
【九,3】
右相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本想发作,又对上了姜乐颜无辜的表情。罢了,女儿现在忘了也好。“去回话,说不见。”
“右相的女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姜乐颜忙打圆场 “爹别生气,不见就不见。”而且这醉仙楼好像是风月场所吧?自己米虫当的不好吗?为啥要得罪霍扶姜她爹。
管家踌躇道:“可老板说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见不到小姐他就不走。”
右相愠道:“那就轰出去!”
“人命关天…是怎么回事?”练芳有些顾虑。
管家答:“具体老奴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要不小姐去看看吧?”
姜乐颜有些犹豫的望了望右相夫妇,她爹将头转向一边,她娘则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去看看。
她脚步微动,刚要起身就感到自己覆在岑修云腹顶的手被对方按住。
岑修云小声道:“夫人,我不太舒服。”掌心下胎动确实明显,对方的脸色也不好。
“我,我等下就回来。”
姜乐颜略带抱歉的看了一眼对方,还是起身跟管家跟随出去。她可不想没来几天就摊上人命官司,先问问是怎么回事再说。
雷声轰鸣,狂风大作,将姜乐颜的裙摆吹的扬起,她眯了眯眼挡住飞起的风沙,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的男人向她跑来。
“霍小姐可算出来了,快跟我去劝劝问玉。”
……“问玉,是谁?”
那男人略带吃惊:“霍小姐是在说笑吗?还是霍小姐本就是薄情寡义之人?”
“又或者,传言是真的,霍小姐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姜乐颜点点头,“所以你说的人命关天是……”
那人拉起她的手臂,“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劝住他,醉仙楼就这么一颗摇钱树,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姜乐颜跟随那人来到城外,遥遥的见护城河桥外侧站着一位男子,围观众人都不敢上前。
那男子远远看到霍扶姜怔愣了一瞬。
“问玉,我把人给你找来了,你可别再想不开,快跟我回去吧?”老板急切道。
姜乐颜走近才看到是那天在瓷器店遇到的那位男子。
刚想上前劝几句就听那男子哽咽的声音喝到:“别过来!”
脚下河水滚滚,头顶雷声轰鸣电光闪烁,他就站在桥外侧,单薄的衣衫随着狂风颤抖,仿佛再来一阵风顷刻就能将他卷入河水中。
【十、1】
“好,我不过去!”对方语气激动,姜乐颜应声站定脚步。一般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继续刺激他,还是以好言相劝为主。
“……问玉!”姜乐颜纠结了一下,还是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刚刚那老板就是这么叫他的,自己主动一点显得亲昵。
“有什么事能不能先回去?我们慢慢商量,你在这边太危险了。”
看着相隔不远的女子急切对着自己喊话,元问玉忽然觉得有些讽刺,自己现在连见她一面都要闹到这种怨夫般以***的境地了吗?又听她接着道:
“老板,还有大家,都很担心你。还有…我。”虽然此担心非彼担心,但好歹先把人劝下来。
这次元问玉抬眸看了眼姜乐颜,她脸上的担心是不假。随后将目光转向涛涛河水,“冬娘心里还有问玉?”
姜乐颜用力点点头,“当然了,不然我也不会来啊!”
那天回去被果儿科普过,原来霍扶姜是十一月生的,所以乳名叫冬娘,只是及笄后她爹妈都不这么叫了。
“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只见对方盯着自己半晌,姜乐颜努力控制着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诚恳一点。
元问玉神色哀戚,“那为何…为何不见你来赴约?”他哽咽诉道:“我在荷苑等了你整整三天。”
又一阵雷鸣轰隆作响,沉闷压抑许久的天空顷刻间下起大雨,豆大的白雨迅速将地面打湿,空气中弥漫着被雨水打湿的灰尘味道,围观众人散去不少。
这下轮到姜乐颜纳闷了,也顾不上被淋湿,脚步向对方微微挪动,“我不知道你约了我呀?”
“你……没有收到信吗?”元问玉不敢相信。
“什么信?”姜乐颜与他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已走到了距离对方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
“就是我约了——”
“咦,问玉,你看河里那是什么?”元问玉顺着姜乐颜指向看向河中央。
姜乐颜顺势迅速从背后死死抱住元问玉,对着老板大喊:“快来救人!”
元问玉无奈被诈只能挣扎着,醉仙楼老板见机赶忙将人从桥侧拉了回来。仅剩的看官们霎时松了一口气,稀稀落落散去。
姜乐颜心脏突突狂跳,将人按在地上。雨声渐大,几人浑身都已湿》透。她愤愤怒视着元问玉,恨铁不成钢道,“有什么事能不能说清楚,你这样寻死觅活算怎么回事?”
自己什么都没做差点背上负心害人的罪名,什么人啊。
也许是自己吼得声音有点大,元问玉被吓了一跳,霎时红了眼眶,抽噎道,“你…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如此疾言厉色的。”
【十,2】
看着美人梨花又欲落雨,姜乐颜深吸口气平静下来,“问玉,我先前摔坏了脑子,现在确实不太好使了。这次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收到你的邀约。”
“但生命只有一次,你自己都不珍惜,还指望别人珍惜吗?你不自爱,如何爱人呢?”
元问玉怔怔看着姜乐颜,半天没有回应,老板一脸不知所措的扶起他。
“小姐,可算找到您了,怎么都淋湿成这样了。”果儿的声音传来,带着伞遮到姜乐颜头顶,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姜乐颜拉拉果儿的手准备离开,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元问玉,“我能救你一次,却不能次次救你…你好好想想吧。过几日我去找你,我们把话说开。”
元问玉怅然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其实,我也不是……不是无理取闹。
罢了,那便改天再见吧。
“小姐,你刚刚的气势好威武。”果儿忍不住赞叹。
姜乐颜挑眉,“有吗?”
果儿点点头,“第一次从小姐嘴里听到过这么有道理的话,‘不能自爱,如何爱人?’连果儿也深受启发呢。”
“好啦,那些大道理都是唬人的,咱们还是快些回家吧。”姜乐颜从果儿手里接过伞,自己高一些,撑着伞更轻松。
两人走至马车边,只有驾车的侍从在一旁等待。果儿疑惑道:“咦,姑爷哪去了?”侍从则告知岑修云和隐书先行离开了。
等等,男主刚刚也在?姜乐颜心中警铃大作。
“姑爷,也,来了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别吧,不是吧?这么倒霉?
“嗯,是姑爷看快下雨了,所以和奴婢一起出门找小姐,给您送伞。”
姜乐颜暗叹这屑男人还挺贴心,复而又转为担忧,“那他,刚刚,看到了?”
“是啊,小姐在桥边时,奴婢还没找到您。姑爷一眼就看到您了,让奴婢过来送伞。”
……
完了完了,自己刚刚抱那问玉时肯定也被他看见了,救命!不会又加速男主黑化吧?
姜乐颜懊恼的捏捏果儿的手,“回去后,我可能要面对更大的疾风暴雨了。”
忐忑的回到府中收拾换好衣物,在府中找了一圈并未见到岑修云。姜乐颜这才有点着急,正准备出门去寻时,只见岑修云和隐书撑着伞回来了。
【十,3】
“夫君,你去哪了?让我一通好找。”姜乐颜忙扶住对方,见他衣摆连同披风下角都被雨水浸湿了小一半。
“刚刚同僚临时有约,我去了一趟翰林院。”岑修云和声解释着,语气平常。
姜乐颜见他并无不快才放下心来,又听他问道:“对了,你和元问玉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都…处理好了。”姜乐颜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自己明明和那人啥事没有。还有,那人原来姓元啊?
岑修云颔首,“既然无事,那修云先回去休息了,今日跑了几趟有些疲惫。”
还未等姜乐颜应声,对方就已带着隐书走远。
夜里,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姜乐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原主也真是的,本来一个反派男主就够让自己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个为她寻死觅活的元问玉。
只听隐书和果儿的声音在雨声中若隐若现:
“什么事啊?小姐已经睡下了,你小声点。”果儿轻扯隐书的耳朵低声道。
“我也没想到公子半夜会突然发烧,果儿姐姐行行好,我们别院里郎中都回去了,叫小姐把主院的大夫支去吧。”
姜乐颜其他听不太清,可关于岑修云的那句听得真真切切,她心里一惊,火速穿上衣服就推开房门。
“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两人被自己突然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只听姜乐颜又吩咐道:“果儿,去请郎中。隐书,带我去看看他。”
隐书感激的看了一眼姜乐颜,打着伞带着人向别院走去。一路上又补充道:
“下午回来时公子还好好的,晚上我值夜睡在偏房,听到公子哼了两声,以为他又做噩梦了。进去看他时发觉他脸色不好,一摸竟发烧了。这个时辰,院里郎中早都回家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小姐的。”
“你做的很好,以后这种情况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知为何,此刻姜乐颜并不完全是为了抱大腿献殷勤,她的担心是真的,还没来得及抓住心里那丝异样的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岑修云的卧室。
说起来,自己第一次见他就是在这床榻上躺着,明明都虚弱不堪了还对自己万分警惕。如今又是这样躺在这里......她承认,自己或多或少是有些心疼了。
姜乐颜坐在床边,手背贴上他的额头,被对方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见他眉头微蹙呼吸紧张,双手无措的紧抓着肚腹处的被子,像是在做噩梦。
她轻轻拉过岑修云的手放入被子里,同时手探进被褥帮他安抚着肚里的孩子。
其实今天走之前,他拉着自己说不舒服时,自己心弦一颤,差点就留下来了。
8/19号,更了【九、1、2、3】和【十、1、2、3】缺了的话戳我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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