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知归

别等了 ERP破产经营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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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十万黑甲军已经在尘沙湾奋战了三日,这三日来没有援兵,没有粮草,将士的铁甲被血浸染的宛若云霞,他们清楚,所有人都要死在死在这个地方了。
  海东青自众人眼前划过,不知是什么地方传来阵阵马蹄声。
  “海将军,是海将军!”断了手的兵士呢喃着。
  海若婉黑甲银枪,高头大马上一双媚眼流转万千,像是刚刚自家门踏过,准备赴谁家公子的宴席。
  她双脚夹紧马肚,白马飞驰跨过血流不止的后方,直奔向敌方,身后三千的黑甲军纷纷跟随,战场厮杀,不畏男女,海若婉青丝高束,随着战马一起一伏,身后的副将紧紧跟着,二人你动我静,配合默契。
  长枪入喉,直取敌将首级。
  尘沙湾大捷的消息随着北境特有的军鸽传入镇北王府。
  精美的三童游春杯盏碎成无数的大小,嬉笑打闹的孩提也看不清面目,徐知炎心中的气久不能消,北境兵势过大,圣上和太后疑心是件常事,可拿他黑甲军六万将士的头颅鲜血作祭,他徐知炎是万万不能允许。
  圣清殿里,无心理政的圣上摆弄着盏里厮杀的蛐蛐,嘿嘿的了个不停,好似这厮杀是件玩乐的事情。徐知炎怒从中来,仰起头大声的说道:“圣上,六万将士鲜血未干,您就要寒了北境将士的心吗?”
  “镇北王要如何?”太后的身子隐藏在重重的帘幕后,慵懒的穿了出来声音。
  “请圣上还北境将士一个公允”
  在徐知炎未将士鸣不平的时候,顾十三站在圣上旁边也变了脸色,太后今日的香不似常日的佛香,微有些苦涩的味道,他闻久了觉得腹中的孩子开始躁动难安,隐隐有下坠之势。
  偏偏还要分出许多心神来看着台下的镇北王,两边折磨。他的脸色随着镇北王话语的加深而逐渐惨败,在徐知炎刚想出声问责时,及时的以圣上圣躬违和为由带离了朝堂。
  眼下宫内五大族的耳目众多,他不能显示出一丝的不适,只能用内力压制着体内的不适,迅速将保胎丸送入嘴中。视线随着疼痛的加剧而模糊,他好像要撑不住了。他疾步穿梭在宫内,绕过无数宫殿,来到一处宫内的废院。
  一抹艳红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他感觉到那个人在向他跑来,急切的抱着他 焦急的问:“顾大人 你怎么了?”
  是阿念啊,他想着。
  徐念依的直觉告诉她,此事不能被宫内的人知道,环顾四周后,解开自己的大氅披在顾十三的头顶,搀着他向内殿走。
  她不知道顾十三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只能将自己带来的大氅披在他身上,柔声问他:“顾大人,你怎么了呀?”
  顾十三没有力气的嘴角向上勾起,扯出一个在徐念依看来还不如不笑的笑脸,在疼痛的驱使下断断续续的说道
  “无事, ,,肚子有些疼,,嗯,,让我缓缓就好”
  她就不再说话,静静的守在床边,看着顾十三的侧颜。他生的真好看啊,有几分当年顾风至的样子,若是他还活着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她走神的想着,全然没有看见休息好了的顾十三也在注视着她,神色温柔。
  “谢过小郡主多次相帮”
  “你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次齐齐的开口,顾十三先接了话,隐去了她父亲今日的大胆作为和太后的故意试探,只说自己一时气涌,腹痛难忍。
  见他急匆匆的模样,徐念依对这个人的凶残就消去了一些,也弯弯眉眼,笑着说“那顾大人回来可要多给些珠宝才好”
  她说她今日本是太后宣见她,它这进宫,也不知道为何领她的那个小太监后来不见了,她随着意志自己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何故就到这了。她说完自己还有些委屈,这么大的宫城,让她一个没来过几次的人找太后宫,堪比登天了好吗?那个太监她很认为他是故意的。
  顾十三听罢也笑了,缓缓挨着床沿站起来,再次调度内力将不适按下,从容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走出了门,与徐念依背向而行。
  五大族的风怕是已经有了,试探不会只有这两拨,看来今后更是要注意。这孩子还真是一开始就这么多人不待见啊,他默默的想起徐念依抚摸他肚子的样子,所幸,母亲很待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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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大族暗卫被杀的案子本就是个无法进行的任务,交给徐念依也不过是为彰显对五大族的重视。秦潇不忍徐念依日日忙于这悬案,好言劝她不要再继续查探,徐念依也知道这事牵扯太过,追查下去危险太大,也就上书向圣上表明了自己的无能,自请降职。
  圣上没有意见,也并未降了她的职。只罚她半年俸禄,小惩大诫。
  秦潇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很是大方的邀她落凡尘一聚,贺她终于摆脱了这苦差事。盏茶千金的落凡尘很显然不是徐念依可以消费的。她看着无数的珍馐 抿了抿唇。
  镇北王府是边境武将,朝廷拨款虽不少,可层层剥削这下,常是兵多粮少,逼得她父亲不得不拿镇北王府的年金来贴军队的亏空。要一万两白银堪比登天之难。
  那些在边境为家为国浴血奋战的北境男儿若是看到这奢靡京都挥手白金的做派,不知要寒了多少的心。不公平极了。她想。
  “还是潇兄阔绰”嘴中的秋鱼肉嫩无骨,火候刚好“北境将士要是能吃上这个,怕是要惊掉鼻子了”她话不多说,专心致志的面对着一桌子的‘虾兵蟹将’忙的不亦乐乎。
  一旁的秦潇见她很是喜欢,也忍不住的高兴起来,见她嘴角留存汤汁,拿出手巾替她拭去,像是做过无数遍。
  他在北境与徐念依十年的感情是一朝一夕的养成,有些习惯刻在了日子里,抹不掉了。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连他母亲和镇北王都很看好她们俩,他在等,等徐念依说出要娶他的那句话。
  徐念依愣了一瞬,什么也没说,任他擦拭自己的嘴角,她确实是知道她与秦潇的婚事只差她一句话,可她真的说不出那句话。
  青玉先生当年告诉她,人在小时,不可遇见太过惊艳的人,容易蹉跎一生,难以忘记。可顾风至终究还是太过于浓墨重彩,那年他替她挡下了刺杀的刀锋,血淋淋的伤口从左肩延绵到腰部,他一声不吭,她却吓得止不住的泪流。
  他疼的发抖,却还是很稳的擦拭掉了她的眼泪,少有的温柔起来,勾起个惨淡的微笑,告诉她不要怕。
  她好像就真的不怕了。
  她的愣神像是个随时要发出的弩箭,惴惴不安着秦潇的内心 ,他随意的扯了些别的话,分散了刚刚那一瞬间的冷静。
  “这两日,我母亲她最近在信里老是念叨要看你鞭法,不知道昭平郡主肯不肯赏脸去我海平庄一叙”
  徐念依啃着羊腿,兴奋的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说:“去,干嘛不去?正好借你们家药浴池冲冲我这几日来的困乏”
  出了落凡尘她决定趁着天色尚早,去探望一下顾十三也好,毕竟多认识一个朋友总比没有好。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顾十三的面前,她本来以为他会很忙呢。她第一次到顾十三的书房,他的书房素雅,完全不似他这个人的性子。不过最吸引她的是只玉笛。被顾十三放在书桌上的玉笛。
  那是她那年走时送给顾风至的。
  “顾大人这玉笛很是个宝贝”那玉笛是最好的玉材,最好的师傅雕刻而成的难得的绝品,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
  顾十三看了眼玉笛,随手拿起放在手里把玩,笑道:“是前两年在当铺里买来的,看样子,郡主很喜欢?”
  她当年将玉笛放在顾风至的墓前,想来也是有可能被人拿去典当的。没想到,顾风至还是没有收到她的礼……
  可不知为何 她总觉得 顾十三与顾风至有说不清的联系。
  呆了不一会,她见他面色如常 应该是好了身子,也就不过多叨扰,抓紧回府了。
  徐知炎与海家亲密,思考半晌,派了暗卫和一队侍卫护送二人,保护徐念依,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二人踏上了前往汉平的路途。
  马蹄声远去,顾风至在暗处,暗下了眼眸。
  他不该奢望的,他配不上她。海家财力雄厚,又不在五族之内,远离朝堂纷争,很是清闲,是个最适合徐念依的地方。肚子里的小东西可不这么想,他已经开始会动,近五个月的肚子在不束腹的时候,很是可观。
  随着肚子动作的加大,他面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脸色又恢复惨白。这个孩子还当真是个折磨人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你母亲,他不满的轻揉着自己的小腹。
  “大人,出事了”燕一跪在他身边,来报。
  
  汉平位于北燕南方,经济富饶,百姓富足,海家彩礼雄厚,掌管了汉平近八成的生意往来。五大族的资金周转时有要想海家要钱,所以在这样的局势下 没有人愿意动海家,海家也成了世家大族里最为安全和乐的存在。
  可燕影卫的眼来报,太后的手已经伸到了汉平海家,最为要紧的是,信中直言,太后为挟制镇北王,意欲重蹈当年覆辙,挟持徐念依。
  眼没有谈查到其他的消息,燕影卫也不能仅仅凭借一张信函就进行行动,以往一条情报的可靠性往往是需要天的印证的。可信中内容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个海家。
  海家没了还有李家、王家……可徐念依要是因此再被挟持,他将陷入深狱,用不得出。他当即带了五影卫快马前去汉平,走时专程前去寻了昌邑要了三颗保胎丸,这是昌邑现在手上所有的保胎药了。
  一路上的快马颠簸,引得他下腹胀痛不已,几次见红,他不敢随意吃这三颗药,只能时不时的停下休息,随便将朝中局势,势力,一一整理,以此猜测前去汉平的可能是那族的人选。
  六人到达汉平时,徐念依刚刚到达海家,与海映之展示自己的鞭法。见此情景他安心许多,连带着被束缚多日作动不已的孩子都安静不少。
  夜里,徐念依终于被海婶放过,此刻前来药浴别有风情。她向来不喜欢沐浴之时跟人伺候,往往都是自己独自一人安享一整片的舒适。今日也没有例外 她将身子浸润在药池里,舒服的闭上了眼,耳边的风声掺杂这一丝微不可查的凌乱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当机立断的披上衣服,握紧一旁的长鞭疾步的向脚步声探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比较克顾十三,此刻顾十三黑底银纹的衣衫上数十道伤痕正缓缓的流出血液,他靠在假山背面,握着弯刀的手都在颤抖,沾着血的刀离徐念依的脖颈仅有一纸之隔。
  见来人是徐念依,顾十三慌乱的放下手中的刀,双手按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腹中的疼痛炸裂开来,想要活生生的搅碎他的肚子,下体的血浸湿了他的裤脚,保胎丸连吃三颗都没有止住这孩子的流失。
  他没有想到太后派来的竟然是南宫成杰和杜岚皋,五大族面上是五大朝廷支柱,可暗地里又各有各的特长——慕容精音,南宫善幻,杜善傀儡,顾有暗影,木制巫蛊。今夜两族家主前来,他一人之力尚且可以打个平手,可海家不知是谁暗中相帮,他一时不察,被钻了空子,生生受了杜岚皋一掌,二人似乎早有准备,招招直冲他腹部发力,那一掌下去,顾十三知道这个孩子要走了。
  他疼的意识不清醒,拉着徐念依的衣角不肯松手,徐念依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活阎王的克星,次次见他不是要死,就是准备要死。她搀着他绕过海家的人,走小道飞上自己的屋的屋檐,从屋檐跳到屋内。
  顾十三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她将顾十三放到自己的床上,打开门吩咐道:“你们几个带着暗卫将我的院子围起来,除了我们镇北王府的人其他一个都不要让他进来 你们守在院外也不需进来,我不喜欢这么多人围着我睡觉”
  关上门的一刹那,她听见了一声好似似没有的阿念,她正疑惑于顾十三的话语,就被顾十三身下的血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即使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也知道,这么多的血,任有再多名医名药也是无济于事的。
  “呃嗯,,”顾十三的意识不清,迷迷糊糊中肚子里的疼痛一波大过一波,他忍不住的出声痛呼,仅存的理智让他迅速将一方手巾塞进嘴里,避免出生。
  五个月的孩子已经长成,他清楚的感到孩子的小小的头颅顶在他的小腹,向下走去,徐念依闭着眼睛心道得罪,将他的下裤褪下,看着顾十三不断的挺起上半身使劲,她试探的摸了摸他的肚子,果然摸到层层的白绢,她拿出剪刀,一下剪断 五个月的肚子一下弹了出来。
  “嗯,,嗯嗯嗯 呃,,,”肚子被解开的瞬间,孩子的头到了产道,他手中的被褥瞬间就成了碎片。他感到自己越来越冷,下体的胀痛和撕裂让他痛不欲生,他想就这样陪着这个孩子去了。
  一旁的徐念依见他不再用力,壮着胆子下;向他血淋淋的产口看去,五个月孩子的脑袋小小的,露出来个尖尖。她擦掉他的泪珠,急促的在他耳边念叨着,希望他可以用力。
  像是有光照进来了。顾十三浑身的寒冷被驱散了些许,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他仰头挺起上半身,随着一阵长力和他撕心裂肺的痛楚,那个五个月大的孩子被他生了出来。
  他的泪水落入青丝,再也寻不着踪迹。是父亲对不起你,他摸着自己尚未平坦的肚子,转头看着抱着孩子的徐念依。
  “给我看一眼吧”他声音带着生产后的沙哑,却无比平静,徐念依抱着那个成了型的女婴也泪眼婆娑的看着面色惨白的顾十三,将孩子抱到他的身边。
  是个看起来很想徐念依的女儿 顾十三伸出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划过女儿的面容,流下滴泪,徐念依怕他产后血崩,不肯将孩子留下,一向高贵的顾指挥使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跪在她的面前,悲哀的说:“这个孩子在我腹中五个多月,郡主就让我送她最后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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