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现代】This Side of Paradise

“那个,元旦晚会缺个女主持,你愿意吗?”
我靠在他肩上,温柔开口“如果男主持是你我才愿意哦。”
他说好。
孟疏身上有一种好闻的甜橙味,那种味道很温馨,会让人想到家,想到在地上玩毛线的小猫,厨房里带着露珠的青菜,散发着暖烘烘阳光味的被单。我相信孟疏更适合我,无论是哪一方面都适合。
他马上就上场了,比赛是和隔壁学校的友谊赛,两方学校的参赛人员都有学校的风云人物,因而格外人声鼎沸。
声音很嘈杂,确使我回忆起宁格的琴声,钢琴独奏的第二圆舞曲比起管弦乐太过单薄了,以及雪的含义,他说的是雪吗,他母亲家族的精神病史与他何干?他的父亲与母亲是否还在人世?我想了很多,知道云信开口问我,
“你昨天去找宁格了?”
“对。”
“那,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孟疏呢?你准备把孟疏怎么办?”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眉头皱起来,应该是想教育什么叫做责任以及脚踏两条船的坏处,也有可能是酗酒的三十二条危害,却被我堵住了“云信,帮我查一个人。”
“谁?”
云信是个官三代,她的便宜哥哥替她延续了传统,使她可以沉溺于科研,她家的权利很大,黑白通吃。显然云信没有遗传到家族的铁血手腕,一直温温柔柔,在外人看来甚至可以说是内向,以至于在高中时被孤立。只不过在看见我抽烟和喝酒时就不那么淡定,张牙舞爪的很。
“宁格。”
“他有什么好查的?”
“我现在还不清楚。”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给他哥哥发短信,我抬眼看比赛,刚巧孟疏投出一个完美的三分球,引得所有人激动万分,我们两个眼神交汇,他对我温柔一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能拯救我的大概只有孟疏了。我想起我生日时他送给我的水晶球,那时我们并未在一起,那是在开完会后给我的,回到宿舍后打开我才发现是水晶球。
幼稚,的确是幼稚。水晶球做工精良,我想这应该是定制的,因为底座刻着我的英语名,还附带了一张贺卡,署名是S,是他手写的。字体是流畅的花体字,上面写的内容的确符合他这样的人。
“Living on top of the word with hands in the air.”
若是其他人说我像水晶我会毫不犹豫的认为他在羞辱我,但如果是孟疏我便会认为他的确觉得我同水晶般透明。我们在秋天牵手,他说秋天真的是一个很棒的季节,不冷不热,不急不躁,他喜欢我捧着热乎乎奶茶带着贝雷帽跑向他的样子。
我应该学着拯救一下自己了,不去管宁格的那些破事。他与我无关,是死是活,是哭是笑都无法影响我。我不理解那些因为爱情而哭的涕泪横流的人,其实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他们只是为自己付出的感情而遗憾罢了。
散场是难免的,尽兴而归便足够了。
我想告诉云信不必查了,我喊她的名字,她没回,我转头才看见她目定口呆的看着手机屏幕。
她默默把手机收起来,扯了一个笑容给我“我哥发给我了,不是关于他,是关于他的父亲母亲。”
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却沉默地低下头,直到我快要歇斯底里才靠过来,用极轻的声音告诉我。
“宁格的母亲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那不是雪,那是血。
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宁格看见了他母亲杀死他父亲的样子,因而变得有所压抑,但我觉得不像,案件背后一定有所谓警察也无从知晓的隐情。
3
我想他的故事若是被拍成电影或是其它,导演应该会是爱德华贝尔格,从《杰克》到《梅尔罗斯》都在不停地描写压抑童年所带来的痛苦,那些故事大多压抑,连凌辱也拍得晦涩,他的故事主色调应该是勃艮第红间杂些墨黑,或许还充满了暴力美学。
我逃了一节课,反正那位老师从不点名,云信把我从比赛中拉出来,我甚至没有和孟疏说上一句或是交换了什么眼神。
“宁格的父亲是一位家道中落的作家,只不过一直写不出什么出名的东西罢了,而他的母亲,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她顿了一下,才开口“做家具起家的N.E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N.E的大小姐?啧,我总算是知道宁格选伴侣的差品味遗传于谁了。母子都是一个样,明明有无数好的选项,却能挑中最差的一个。
“也是奇怪,明明冲破了那么多桎梏和心里的男人结了婚,为什么还要杀了承诺生死与共的爱人呢。”
“因为宁格的父亲罪有应得,他家暴过无数次宁格的母亲与宁格,于是他母亲举起屠刀杀向了自己的爱人。”
“那么,邵咸宜。”她极其认真地看向我,似乎是准备我一不同意就把我拖回家困在阁楼里“离宁格远一点,一定要远一点。”
我理解云信的意思。
比起宁格的遭遇来看我的一切都可以说是风轻云淡了,我的父亲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的母亲也不过只是爱慕虚荣,我的故事顶多是可悲,让人听了会感叹我的命运多厄,而宁格的则不同了,他的故事只会让人倒吸一口凉气,所有话都会闷回到肚里。她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能温暖我的人,而非是比我更加悲惨的人。
“现在他的母亲呢。”
“关监狱去了,后来外保就医,估计宁家动用了什么手段。”
我相信她现在在某个高档的精神病院待着。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大概在被鞭打时还苦苦求饶,自顾自地欺骗自己对方会好的,还让自己的孩子卷入这场无妄之灾,明明可以选择其他更好的反抗却选择了最为愚蠢的一种。我相信她的刀插入那一刻她便精神崩溃了,明明是手里拿满了令人艳羡的一副好牌,却最后沦落成这幅嘘唏模样。
时间恰值一点二十分钟。宁格好像下午有课,我记得是一点三十分钟,从这里赶过去十分钟应该正好。
我敷衍着云信说我知道了,便往外走,赶到教室时离上课还有两分钟,依旧是满满当当,宁格穿着西装,带着金属框的眼镜,依旧是外人看起来完美无瑕的宁格。
无奖竞猜
其实宁格父亲不是宁格母亲杀死的
猜猜是谁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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