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14 【原创】乡村孕记：老余的儿子梦

“念念，你多喝点儿，”老余道，“酸儿辣女嘛。”
“真是受不了你。”杨念嘟囔着，又轻轻抿了一口，费力地咽了下去。
“来，把这个鸡腿也吃了。”老余夹着一个鸡腿放进汤里。
“好了，我就是怀个孕，不用这么补啦……”
“那不行，不能饿到我的儿子！”

忙碌的一天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晚上，老余趴在杨念粗糙干瘪的肚皮上，细细地抚摸，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老余，咱这一胎去医院生吧。”杨念提议道。
“花那钱干啥，你都生两个了，不是啥事儿没有嘛。”老余说道。
“你看我为了给你生孩子，肚子都变成这样了。”杨念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脸不悦，埋怨着，“生娚娚的时候我差点死在这张床上，你一点都不心疼嘛。”
“你确实辛苦咯。”老余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将耳朵贴住杨念的腹部，“那咱就去镇上医院，不过你现在得先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动静。”

“你快起来吧，看把你能的，现在能听出来啥，我要睡了。”杨念说着将老余的脑袋从肚子上推开，歪向一边。
老余见妻子对自己没啥好脸色，也不再叨扰，两人就这样沉沉睡去。

两个月后，杨念的肚子又稍有起色了，像伏着一个小小的山丘，每次在路上遇到熟人都会迎来祝贺，这样类似的祝贺她已经听过两次，早就习惯。
老余带着杨念来到镇上医院准备建档，杨念正在办手续时，老余将村子里在镇医院当护士的小椿叫到一边，悄悄问道：“椿儿，你知道怎么查念念姐肚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

小椿无奈地说道：“志文哥，医院早就有严格规定，不让告知胎儿性别。”
老余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小姑娘，当年哥带你四处偷鸡摸狗的恩情，你可都忘了？”
“那都啥时候的事了。”小椿不情愿地说着，“不是我不想帮志文哥，只是这规定是死的，我也帮不上忙啊。”

老余见小椿不愿意帮忙，悻悻地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杨念从诊室里出来，手上还抱着厚厚一沓档案。
“都办完啦？”老余关切地问道。
“嗯。”杨念低声回答。
“那医生……有没有说肚里是男是女？”老余凑近了些，尽力压低语气，只有杨念能听得见。

“没有，你别问了，羞不羞……”杨念扭捏着身子，挽起老余的胳膊，匆匆走出医院。
回家的路上，老余又在镇子里买了不少水果和补品，到家不停地往杨念嘴里塞。后来老余又把刘婆婆叫过来看杨念的肚子，刘婆婆一口咬定这胎是个男孩儿，老余更加喜不自胜，短短几个月，杨念便被喂得胖了一圈，加上沉甸甸的肚子，走起路来越发困难。

老余在身旁，吃着煮好的青豌豆，还时不时往杨念嘴里送着。
“好了，我不吃了。”杨念唠叨着，“前几天去产检，医生说我这胎比一般的还要大些，以后我要少吃点，我可不想还像上回那样了。”
“那我儿子营养跟不上咋办？”老余说道，“咱这回去医院生，没事的。”

“哼，”杨念娇嗔一声，“你儿子营养跟不跟得上，反正我是营养过剩了，你看我这胳膊都粗成啥了，你再看我的腰，跟个磨盘一样。”
老余嘿嘿笑着，说道：“多吃点，有体力，这样才好生。”
说完，老余又往媳妇嘴里塞了几颗豌豆，杨念本不想吃，但挡不住丈夫的热情，只得任凭那些东西送进去。

老余和杨念正在小院里腻歪着，刘婆婆过来串门了，看到两人甜蜜的样子，脸上的老褶子也乐开了花。
“老余真会疼媳妇啊。”刘婆婆打趣道。
杨念看到刘婆婆过来了，小脸一红，轻轻将老余推开，道：“他哪是疼我，他是疼肚里的孩子。”
老余笑呵呵道：“都疼，都疼！”说罢，又将手挽在了杨念腰间。
“念啊，我看你这肚子才五个月就这么大了，里面该不会藏了俩吧？”刘婆婆问道。
“去医院检查了，是一个。”杨念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答道。

“乖乖嘞，怎么看着比上一胎还大。”刘婆婆一脸震惊，“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杨念听了眉头微皱，道：“老余给的营养足，没想到长得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好不好生。”
老余在一旁看着，笑道：“不碍事，这胎我带念念去镇上生。”
“是嘞。”刘婆婆点头应允，“我觉得也是，医院也有个保障。”
刘婆婆走后，杨念望着眼前的巨肚，耳畔回荡着刘婆婆刚刚的话，心里更加担心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又到了杨念将近临产的时候，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老余早早地边带着杨念来到镇上医院待产。
“五号杨念，来102号做产前内检。”一个护士喊道。
杨念从走廊的长椅上艰难起身，拖着笨重的身体慢慢走向诊室，老余紧紧跟在身后。几个月过去，杨念的腰肢又宽大了一圈，看起来更像磨盘了，巨大的孕肚高高挺立着，向世人高傲地宣誓着自己正在孕育着新生命。她撑着腰部，步履蹒跚，还没走进诊室，身上的孕妇衫已经被香汗沁湿了一大片，紧紧地贴在肌肤上。

杨念走进诊室，医生看到她笨拙的样子，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有些严肃地说道：“你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个胎儿比较大的孕妇吧。”
“嗯。”杨念羞涩回答。
“之前就和你说了，这胎养的比较好，要注意饮食，怎么就是不听呢。”医生无奈地训斥着，杨念低着头，不敢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