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挨着他坐下，顺手揉卝着他的腰。白铭摇摇头，摸索着找到我的手，牢牢地扣在掌心：“云宝… 我醒的时候以为你去超市了，看了通讯器恺子的消卝息就想去找他。我走的是平常去超市的那条路，恰巧遇到他被… 示卝众。”
“然后我意识到… 如果是看见了消卝息即刻出发，一定不会看见他被示卝众… 加上今天根本就没有发全体消卝息，你一定不知道他已经… ”
“有人在那里守株待兔… 但是看到是你，他就一直在角落里按兵不动，直到我和你吵了起来，他才走了。”
我背后发凉，多亏今天白铭被闹得难受，不得不睡卝了卝个卝午卝觉，阴卝差卝阳卝错地避开了看见消卝息立刻出门的可卝能卝性，不然现在他就…
“云宝… 我只有你了。”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卝窝，死卝死抱住我，“只有你了。”
我无法想象此刻的他有多痛卝苦…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卝住他微微发卝抖卝的身卝体，一遍又一遍亲卝吻着他的发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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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他没有睡着，蹑手蹑脚地挪过去，从背后环住他。他七个月的腰卝腹已经有些沉重，拖得他哪怕是躺着的时候也不自在。
“白铭… ” 我软着语调喊他。
“嗯。” 他拍了拍我覆在他肚子上的手。
“我在呢，我陪着你。” 我顿了顿，担心他又在背对着我盯着墙发呆，“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白铭慢慢地侧过身，我顺势依到他的怀里，亲卝昵地把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早点睡吧。” 我轻声说。
他应了一声，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云宝，我向你保证… 哪怕没有A卝片剂，我也会活着和你一起出去，一起回C区。”
“…好。”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我还是强行把鼻头发酸的感觉压下去，干脆地答应了他。
“你不要再为了我冒险了。” 白铭的声音很低，“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害怕过。”
“我不敢再去想… 恺子最后有多…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会有卝意外，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在队里的时候多少次一起生死一线，最后却要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道别… ”
“我的异能一直在减退… 之后要是护不住你了，你一定要自己小心。“
白铭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拉回了现实世界：“答应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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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拍着白铭的背，许久才听见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我刚想挪开一点距离，还没来得及动作，刚睡着的人就紧张地睁开眼。
“…去哪里？”
“哪里也不去。” 我赶紧哄着他。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把手臂紧了紧。
我在黑卝暗里静静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微微锁起的眉头和抿着的嘴角，其实自己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你不能慌。我重复对自己说。
没过多久白铭又睁开眼看我，我以为他想确认我是不是在身边，没想到他动了动嘴唇，平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委屈：“…难受。”
“哪里难受？” 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不受控卝制地开始晃动。
“好像又发烧了… ” 他翻了个身平躺着，抬起胳膊摸自己的额头。我挤开他的手，果然触手可及的地方的皮肤已经有些不正常的烫。
“我去给你拧个冰毛巾。” 我火急火燎地爬起身，“你别动。”
他含糊地哼哼了两声，不知是在表达同意还是在挽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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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早晨他的体温还是不见下降。我不指望我的异能能给现在的情况带来什么转机，就趁着白铭睡着，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往药店去。
“要一盒退烧药和安胎药，谢谢。” 我今天毫无和小皑多寒暄几句的心情，只想快些解决事情回家。
“等我一下。” 小皑先从柜台下翻找出了一盒熟悉的安胎药，又回到后面的小房间里去了。
“退烧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板没有包装的药摆在台面上。我好奇地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可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你们感情好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他却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指，“挺好的。”
“挺多人会对任务对象产生感情的。毕竟在逆境里的人容易产生依赖心理。” 他停顿了一秒，慢慢抬起眼看我，“可谁知道出了逆境，没有了依赖心理，这种感情还能不能延续下去。”
他隐喻的话让我感觉有些冒犯。我瞥了眼他背后墙上的监控摄像头，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监控没有开。” 他扯了扯嘴角，“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因为逆境才对他有感情。” 我盯着小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呵，谁知道呢？” 他不以为然，“渺渺，我见过太多这么说的人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要的是所谓的救赎… 他可能给不了你。” 他镇定自若地说着，“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A区现在需要依赖这个剂量的安胎药的，除了身卝体本身有问题的，基本只有他了。”
“然而我手里的档卝案上明确写着，白铭进A区的时候身卝体状况是这一批人里最好的之一。一个身卝体状况极好的人，为什么会被植入拖垮成现在这样需要依卝赖卝药卝物？” 他挑了挑眉，想表达的事情不言而喻。
我努力地维持着表情，生怕露卝出一丝破绽。
“渺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不明白。” 我挪开视线。
“植入是概率事卝件，但是到今天这幅情形，还是概率事卝件吗？” 小皑丝毫不忌讳这个话题，直勾勾地把话抛过来。
“他身卝体本来就表面好，实则一堆毛病。” 我打断他，“加上A区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则，一天到晚示卝众，集卝会次次都威卝吓人，这种环境我都快要受卝不卝了卝了，更何况… ”
“你又何必替他找借口。” 小皑轻声开口，“我只是提醒你，按照A区规则，你举卝报成功可以直接放你走的。”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没有讨论这个的必要。” 我把柜台上的那盒药往包里一扔，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
“你以为他对你的感情… 和你对他的一样吗？” 小皑不紧不慢地说着，好像丝毫不在意我下一步就要踏出药店，“你们不知道吧，植入的时候会加一种药剂，让被植入者对任务对象产生感情。”
我的喉卝咙一梗，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下来。
“万一你们的感情是不对等的呢？等任务结束、药剂刺卝激出的虚假感情消失，是不是就晚了？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渺渺。”
“我不相信。” 我咬咬牙，“口说无凭的事情。”
“越接近任务尾声，控卝制感情的药剂效果就越不稳定。你很快就会意识到的。”
我恨不得堵上耳朵，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药店的门在我背后慢慢关上，门轨的清脆重合声在我耳里却显得格外刺耳。我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汗，一回想起刚才的对话，还是忍不住头皮发紧。
白铭… 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开始的…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间… 我们马上就要熬到头了… 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监察也好，哪怕是小皑… 哪怕是小皑，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让他伤到你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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