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宝。“ 他用了些力把我掰过去，正面对着他的姿卝势让我无处躲藏，“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问？”
我摇摇头：“你有没有感觉… 自己对我的感情是一夜之间迸发出来的？”
“什么意思… ”
“我的意思是… ” 我深吸一口气，让残卝忍的话脱口而出，“植入加的另一种药剂会刺卝激你的感情，让你… 误… 误以为你对我有感情。”
白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的光一点点被不知名的阴霾掩去。
“你这么想的话，也不全是坏事。” 他越过我拿起我的通讯器，又塞卝进我的手里，“他让你做些什么你就做吧。”
“不会的。” 我把通讯器放回原位，像是突然与自己和解了，慢慢埋进白铭怀里，“我们说好了好好地出去的，之后的事情就到时再说吧… 快点好起来吧… ”
白铭的呼吸和此刻的夜晚一样沉默。许久他才轻轻回应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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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区的退烧药见效有些慢，白铭的烧阴魂不散地反反复复拖了几天，总算恢复了一些。
会场的座位空了不少，大概是第一批植入成功的人已经陆续离开A区，回到这个国卝家的各个角落。
他们离开A区以后… 还会一起生活吗？
我瞥了眼身旁有些犯困的人，前几天没时间担心的药剂催化感情的事情又开始环绕我。
集卝会散场他反常地没有搂着我的肩往家走。他过长的刘海有些遮住眼睛，让他的神色也变得陌生起来：“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他能有什么事…？我在心里暗自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晚上吃什么？” 我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
“都行。” 他似乎没有心思思考这个简单的问题，潦草地撇下两个字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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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铭回来的时候刻意掩饰着自己的不适，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翻抽屉找药的细微声响。
“喊我给你异能呀… ” 我快步走上前收走了他已经剥卝开锡纸的药，握着他的手匆忙地给他渡异能。
白铭也不反驳我，眨眨眼躲开我焦急的目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
“去恺子那里了。”
我刚想脱口而出亦恺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冒险，白铭抽卝出手的动作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悻悻地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不厌其烦地又叮嘱了一遍，“别冒险。”
“我知道的。” 他淡淡地带过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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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铭夜里起身的时候我几乎立刻醒了。他今天回来后的反卝常和刚认识他的时候太相似了… 仿佛没有起伏的眼卝神，不卝温卝不卝火的语气… 以及他今卝晚背朝着我入睡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药卝剂开始不稳定，让他找回了那个“真正”的自己？
我的思绪堆卝积起来，恍若作卝茧卝自卝缚。我等了许久也没有听见他回房卝间的脚步声，便起身出去查看。
…他竟然窝在沙发上睡觉。我的胸口有些发闷，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至少表面上维持住了表情。
“怎么不进来睡。” 我抬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被他偏过头去避开了。我的手尴卝尬地僵卝持在半空中。
白铭不说话，只是慢慢支起身往卧室走。
“你怎么了？” 我小心地试探。
“累了，睡吧。” 他又翻过身背对着我。
“为什么不开心… 和我说说？” 没想到前几日他问我的话今日在我的口卝中卝出现了，“白铭？”
“…很累了，不想说话了。”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只好轻声道了晚安。白铭也没有回答我，我安慰自己是他太疲卝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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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每晚都莫名其妙地在半夜起来，又躺在沙发上尝试入睡。昨晚我实在克制不住自己连日来无穷无尽的焦虑，趁他睡着的时候自己跑去了沙发睡。
但今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熟悉的床卝上，只是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顾自去洗漱了。
…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睡在了哪里。
集卝会时我偷瞄他的脸色，他的眼睛随着大屏幕的光线忽明忽暗，没有一丝卝情绪起伏，陌生得很。
我突然想起了刚认识他时候他的样子… 他也是这样冷漠地看着屏幕上荒谬的言卝论，好像千夫所指的异能者与他毫无干系。
“到底怎么了… ” 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你这几天怎么了？”
白铭用卝力地闭了闭眼，不言不语地把手插卝进口袋里，躲过了我伸过去挽他的手。
“白铭？“
“别问。” 他冷冰冰地抛回来两个字。
哪怕是吃饭的时间他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收拾碗筷的时候我再也受不了这持续的低气压，强卝压着烦躁的心情，把语气尽量放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
“你吵得我头疼。” 他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我。
小皑那天的话不合时宜地在我耳边响起。…越接近任务尾声，控卝制感情的药剂效果就越不稳定…
“腻了是吗？” 我抑制着几乎占满我的胸腔的不确定和恐惧，“不想看见我了是吗？”
白铭的手指抠了一会儿他的袖口，轻轻吐出一个“是”。
我愣在了原地，手里的筷子一下散落在桌面，与桌面的细碎碰撞声在这个沉默的时刻格外刺耳。
“你难道真的是因为植入的药物才… 才对我有感情？” 我多希望他赶紧否认我这个可怕的想法，哪怕是一次轻微的摇头也可以。
“让我变成今天这个异能也用不了的样子，你不是罪魁祸首之一吗？” 他猛地抬起头，“我为什么会对伤害我的人有感情？”
“你… 我根本不想伤害你… ” 我在他陌生的模样面前手足无措。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的眼睛里满是阴霾，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盯着猎物，“我不知道前几个月我的心思是怎么回事，但是最近一周每一次看到你都让我忍不住萌生恨意。”
所以他总是夜里偷偷出去，窝在沙发上睡…
“你的异能… 呵，你的异能。” 他讥讽地提了提嘴角，“要是没有这该死的植入，你的异能在我的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你为什么要这样… 白铭… ” 我的眼眶开始控卝制不住地发酸，很快视线也模糊起来。
“我为什么要这样？你先问问你自己，你觉得你利卝用着我被药物控卝制的心思，你不自私吗？你不为自己感到可耻吗？”
“…你闭嘴。“ 我终于忍不住朝他吼，“我没有利卝用你！”
“要不是因为你愚蠢的行为，我会不得不在你身上浪费A卝片剂？” 他不依不挠，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的不愉快全部赶在今卝晚倾泻而出，“你还想听吗？我可以一一给你列举你这几个月做过的蠢事。”
我透过越发不清晰的视线瞪了他一眼，但这在他此刻的气场面前太过微不足道。我瞥了眼窗外夹卝着雨的天色，深吸了一口气：“你冷静一会儿吧，我也冷静一会儿。”
“你在这里我没法冷静。“ 他随手指了指门，“不如你给我一点个人空间？”
“…行，你真行，白铭。” 我的指甲都快陷进掌心，连在这个空间里多呆一秒都不愿意。我最后看了一眼他，尝试在他轻蔑的表情里找到一丝裂缝。
可惜没有… 但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白铭？这些话才是那个在C区队里意气风发的白铭真正的心思？
我不愿意再往下想，冲出这个过去几个月被称为“家”的地方，重重地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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