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区计划


看着小岂被老卝师接进学校,我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沉重,但也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捋着喵喵顺滑的毛发。
“回家了。” 白铭关上车窗,利落地发动卝车子。他许久没有开车了,再回到驾驶座时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稳。
到家的时候他被我赶着先上楼吃药,尽管差几分钟也不会是世卝界卝末卝日,但我还是想让他少疼一会儿,哪怕是一分钟也好。
可当我推开门,一边换鞋一边喊了他几次也不见人回应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快步走进厨房,就看见白铭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没想到他直接撇过脸去了。
“怎么了啊?“
“矮子给你的卡。” 他把一张折了角的卡片扔在桌上,“祝你生日快乐。”
“嗯… 就为这个在生气啊?” 我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肩膀,又被他偏了偏身卝子躲过去。
白铭啪嗒一声把卡反过来,指着上面粉色的爱心封面,朝我挑了挑眉。
“可能当时店里都是这样的卡片吧… 情人节嘛。” 我心里埋怨着小皑,哪怕拿张白卡纸也比这个强啊。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 白铭站起身,“你以为我是小岂?”
“你朝我发什么脾气?” 我也不甘示弱,“我拿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这张卡,我怎么知道他用的什么卡片?你怎么连这都要计较?”
“我连这都要计较… 呵。” 白铭自嘲地笑笑,绕开我径直走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跟上去,就听见大门重重地被卝关上。
我盯着那张卡片,仿佛要用视线把上面的情人节主题封面烧出一个洞来。乱发脾气… 小气鬼…

白铭出去了得有两个小时才回来。可能更久… 久到夕阳余晖彻底被黑漆漆的夜空取代,久到晚高峰时还忙碌的车流慢慢归入住宅区,久到每一通电卝话我预备好的台词都被无限拉长的忙音取代。
白铭像是看不见我的存在一样自顾自地去洗漱,然后把枕头挪到床的边缘,几乎和我隔开了一条银河系。
我也不惯着他,关了灯在我的这边床躺好,闭上眼睛准备入眠。
“…都没有晚安了吗?” 旁边的人闷闷地说。
我不理他。
“矮子就这么重要?“
“白铭,你搞清楚。” 我压着火气,努力维持语气,“我和他见面就是为了帮你拿止痛片,仅此而已。”
“我没有让你帮我去… ”
“你什么意思?” 我压卝制了一个晚上的怒火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我胆战心惊地去和小皑见面的画面历历在目,他现在随口说的一句话,像是把我扔进了窗外的漂泊大雨里,淋得彻头彻尾都冰凉。
他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他犹豫了片刻,慢慢靠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往怀里带:“对不起… ”
我用手肘抵着他的胸口,拒绝他的拥卝抱:“就这样吧,我不想说话了。”
“那… 晚安。”
我气得脑袋发疼,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讲,背对着他挪到了床的边缘,一秒也不想多看他了。

我的思绪像一团乱麻,不断地作茧自缚。烦躁地想翻个身,把我无处安放的眼刀的受卝害卝者从墙面换成天花板,又担心吵醒这两天好不容易能睡好一些的白铭,只好不罢休地挪了挪腿。
“对不起… ” 身后的人竟然没有睡着,小心地蹭过来,又在距离我一指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我不理他,闭上眼睛装睡。
“我就是… 有些吃醋… ” 白铭试探着勾了勾我的手指,“就是想让你… ”
我等了半晌没听见下文,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想让我卝干什么?”
白铭摇摇头,好像连不具形的大型犬耳朵也丧气地垂下去。
“快说。” 我试图抽卝出我的手指,又被他紧紧缠住了。
“你… 我就是想让你… ” 他咬着嘴唇,终于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般开口,“想让你哄哄我… 一句就行… 可你一直替矮子开托,我… ”
我一下子愣住了,刚才的愤愤不平顿时被抛诸脑后。下午的情形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重播… 的确,明明是我的疏忽先伤害了他,可到头来却是我抓卝住他倾泻卝了一通怒火。
“是我太计较了… 也是我口不择言。” 他慢慢松开我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更没有要贬低你为我做的事情的意思… 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愧疚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我。他从一开始那么擅长一言不发、默默忍着一切的一个人,到现在的偶尔会耍耍小脾气… 可他眼下,好像又要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只好把他溜走的手重新牵回来,用双手捧住他的手,在指尖落下一个满载歉意的吻。
他愣了愣,像是嗅到了一丝希望,连眼睛也亮起来:“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好吗?”
“不生气。” 我又蹭了蹭他的指节。
“那就好。” 他满意地眨眨眼,偏过头去压抑地咳了几声。
我心里的警报一下子被拉响了。我下意识地去摸卝他的额头,好在并没有触卝碰到不寻常的温度。
“晚上外面挺冷的。” 他瘪着嘴,“风也很大。”
我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 他是在暗戳戳地撒娇?
刚才的担心顿时被一扫而空,我还来不及组卝织语言替这只耳朵都耷卝拉下来的大型犬顺顺毛,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暗示:“手卝机也没电了,不过你也不会来找我,有没有电都一样。”
“我有找你。” 我逮着机会就赶紧解释,“打你电卝话都是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咳… 那你也不想着出来找我。” 他顿了一秒,又推卝翻了自己的言卝论,“算了,还好你没出门,外面太冷了。”
他摸卝摸自己的手指关节,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我的视线:“我在家门口… 拐角那里,坐了两个小时,冻得耳朵疼… 手指关节都疼。”
原来他的离家出走,是在家门口我看不见的地方坐着等我去找他。我一时语塞,只好捧着他的手慢慢呼着热气,好像那能温暖到几个小时前在门口纠结又固执的他似的。
“这样就暖和了。” 他眼角弯弯,快速又小声地跟了一句,“我多好哄… 哼哼。”
“下次生气… 可能没有下次… 但你不要坐在拐角那里了,那里风大。” 我把他的手收回被子里,把滑落的被角掖回他的肩头,“家门口暖和,而且… 我一看就能看见你。”
“…就不坐家门口。” 他想了想,又抛出一桩我的罪过,“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难闻。我生气。”
“…我碰都没有碰到他。” 我赶紧把话说清楚,“你心理作用吧?”
“我不管。我不管。” 他困意上涌,还是不服软地嘟囔了一句,“一身味道,不想闻。”
他一边这样嘀嘀咕咕,一边张卝开手臂把我揽进怀里。疲惫与困倦夹杂在一起,把他的尾音无限拉长:“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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