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姐姐的文,初次生活,宁静美

换了无菌服,予初推开了ICU病房门,进去后意外的发现姐姐也在。予静看到他,起身去拉他受伤的手。“初儿,手怎么样了”。“没事,姐,消过毒了”。
“初儿,打你的那下还疼么,是姐不好...”,予静摸了摸他的右脸颊,心疼的说道,
“不疼了,姐...”,他握住了姐姐的手,想依靠彼此来给对方安慰。他走到予次床前,伸手帮弟弟理了下眉前的细碎刘海,摸着弟弟因为发烧滚烫的额头,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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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予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阳光倾洒,他睁了睁眼睛,随后赶紧闭上,适应了光线以后又缓缓睁开。右手挂着点滴,旁边一个人趴在床边,睡得似不安稳,眼看着他身上披的衣服就要滑落,他想抬手帮他拉上来。啊!刚抬手右侧腹部传来剧烈疼痛,让他从朦胧之中彻底清醒,不禁叫出了声。“次儿,你醒了?哪里疼?”予初被叫声惊醒,抬头看到予次正紧皱眉头,忍受着疼痛,“你等着,我去叫医生”,予初回来的时候,带着小慧和严凯一起进来。
“予次你醒了”,小慧转过头擦了擦眼角,“你感觉怎么样?”
严凯走到病床前,摸了摸他额头,扯了扯病号服,听诊器听了个遍。“算你小子命大,玻璃没伤到器官,你再不醒来,我们就要被你哥询问致死了,给你开一针退烧,好好休息”。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予次小心翼翼的看着哥哥,莫名的心慌,以前都是小打小闹,可这次,中弹...,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向前一坐,痛的汗涔涔落下,予初赶紧上前扶住他。
“怎么了?”
“大哥,阿良他怎么样”
“你管好你自己吧,其他人都好着呢”,予初的眼神似有些闪躲
“大哥,我求你,你告诉我实情,和我说实话”予次的声音颤抖,紧张异常,既想知道情况,又害怕知道实情。
“次儿...”
“大哥,阿良死了?他牺牲了是吗?”,予次一把拔掉输液针头,起身就要下床。“我要去看他,我要去送他”
“叶予次,你作什么,阿良他没死”
“那他怎么了,你和我说啊”,予次带着哭腔,声音中满是自责。
“他还在昏迷,子弹贴着心脏进去的,还没渡过危险期,你冷静点,他不会有事的”,予初扶着弟弟回到床上,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他也为这种战友情谊深深感动...
小护士拿着注射器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病人靠在床上,痛苦的在流泪,院长站在边上,面色沉重,她小心翼翼道:7床叶予次,退烧针。
予初小心帮弟弟侧过身子,掀开被子,拉下裤子,把他上半身搂在自己怀中,小护士拍了拍注射部位,消了毒,一针扎了上去。“哥,是我让他和我一起行动的,是我害了他”,怀里的人痛哭出声,身子颤抖的厉害。
"不怪你,不怪你"予初紧紧的搂着他,喃喃安慰,发泄吧,哭出来就好了。小护士一边用棉签划着周边的皮肤,一边缓之又缓的推药,拔了针,他还在哭,小护士帮病人提上裤子,扣上注射器的针冒,刚要走。
“等等”
“院长,怎么了?”
“额...他不是因为你打针疼哭的”
“没事,我知道,其实退烧针,没那么疼”
“你来把点滴再给他扎上,刚刚不小心碰掉了”
予初帮弟弟擦了擦眼泪,让他躺到床上,小护士从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拿出压脉带,拿备用的医用棉签消了消毒,将针头扎了进去,一针见血。
“睡会儿吧,我陪着你”,予初给弟弟擦了眼泪,掖了掖被角,看着弟弟睡着。
“予次...叶予次...”病床上的人喃喃出声,一旁的陆程赶紧按响了护士铃。
“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应该问题不大,病人是因为身体虚弱需要睡眠,待麻药过睡醒后自然会醒,放心吧陆局长。”
“局长...”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小声叫道。
“阿良,你醒了,别说话,好好休息,你放心予次他没事”,陆程看到叶良涛的眼神中都是询问,急忙说道。
“歹徒...”
“罗加死了,张扬重伤,这次多亏了你们,好好养伤,其余的不用管了”
“局长...对不起...我们...我们没想到...他们身上有枪...予次他要不要紧”
陆程叹了口气,,予次自不必说,自家弟弟,他疼惜无比,宁愿受伤的人是他自己。对于叶良涛,在陆程眼中也只是个孩子,却为了心中的正义,如此勇敢,对待兄弟如此有情有义。“予次他没事,等他好点,我让他来看你,你好好休息,你父母明天就到”。
叶予次睡得恍惚间,听到了哭泣声,那声音极小,带着些许压抑,他努力醒过来,看到了床头的夏小荷。“夏夏?你怎么来了?”
“予次,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是看新闻才知道你受伤了”
“夏夏...别哭...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么”,说话间予次脸色白了几分,伤口在剧烈的疼痛,他想抬手摸一摸女朋友的头,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予次,你是不是很疼,我去找大哥”,说着夏夏跑出了病房。
“次儿,你怎么了?”,予初匆匆赶来,身上夹着病房外新冷的空气,他手覆上予次的额头,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不是打了退烧针么”
“大哥...我很疼”予次脸色苍白,汗涔涔落下,似乎忍的很辛苦。
“乖,手术后是会疼的,你忍忍,我找人来给你打针止疼”
予初和护士进来的时候,予次双眼紧闭,夏夏在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予初上前掀开弟弟的被子,将他稍微侧了侧身,小荷帮忙褪了裤子,护士消了毒,针快速的扎了上去,这针予次一声没吭,伤口的疼痛远大于这针的疼痛了,止疼针打过后,予次又沉沉的睡过去。
一周以后。。。
“阿良,你小子命真大啊,听说子弹贴着心脏进去的。”叶予次病房里,叶良涛坐着轮椅,予初坐在床上,手里在削苹果。
“别废话,快点削,我等着吃呢,不过话说这罗加的枪法确实比不上你,否则被一枪毙命的就是我了”。
“我倒是宁可被他一枪毙命了,这住院才是痛不欲生啊”,他递了苹果过去,“你看我这手上都没有下针的地方了,打的药水刺激血管,打多久疼多久啊”。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坐轮椅么,我又没伤到腿,就是因为打针太疼了,我两边屁股都不敢给力,啧啧,终于知道你上次受伤为啥不乐意去医院了”。
“呦,你们两个病友在交流经验么,谁宁可被一枪毙命啊,我去找你们局长申请一把枪,成全了他”,叶予初走进来,瞪了一眼病床上的弟弟。
“大哥,你干嘛偷听我们讲话啊”
“偷听?没有啊,我是光明正大的听的啊”,说着将叶良涛的轮椅调转,“叶小弟,别串门子了,护士在你病房等了好久了,针还是要打的,你上午逃掉的那针就不和你计较了,这针再不打,我就找你主治给你加大剂量了啊”,说罢推着阿良出去,轮椅上的人哭丧着脸,转身时对着予次打了个唇语:死定了。
予初回来的时候,看到弟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他病床前护士手里的针筒,两个人四目相对,没有人有下一步动作,床上的人死活都不想动,拿着注射器的人自然没办法,谁让这床上的是院长的亲弟弟,不能吼不能凶。
“配合点,你这刚好点就这么任性”,予初看不下去了,出声责备,
“大哥,我不想打了,慢慢养着不是也能好么”
“胡闹,你是医生么,快点,侧过去点”
“就是不想打了,知道你是医生,可是你也不能强迫病人打针,病人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予次头一扭。
“我还是你大哥,跟我讲权利”,予初过去,掀开他的被子,将他侧过身,一把拽下他的裤子,身下的人在挣扎,他按着他的上半身,“别动,不听话就再给你加一针”。
护士看到此景,赶紧过去,刚消了毒,身下的人一抖,“别动,堂堂警察,中弹都不怕,打个针能有多疼”,予初吼道。
“你就知道强迫我打针,啊!护士姐姐你轻点...”
“没事,你不用理他,打你的”,予初看到护士顿了一下,似有犹豫,于是出声道。
“疼,嘶...好没好啊”
“娇气什么,你知不知道好几个护士都告状告到我这了,还不如儿科的小朋友”
打针的护士抿嘴一乐,确实啊,她们护士站的几个人,每天都是靠石头剪子布来决定谁来打这7床的针,确实需要院长训两句了。
拔了针,予次自己提上裤子,赌气似的躺下,被子蒙起来,太过分了,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训斥自己,这么不给面子,再也不理他了,打针那么疼,不愿意是正常的啊,吼什么吼。
“予次,你不怕闷坏自己啊”,予初看到弟弟耍脾气,自己无奈的给他拉了拉被子。
“闷死算了,不用你管”,予次在被子里恨恨说道
“好了好了,大哥错了还不行么,赶紧出来”
“那你要答应我,不再强迫我打针”
“你个小东西,还学会要挟了,你爱闷就闷着吧,以后再不听话,给你加针”,予初来了脾气,自己事情一大堆,刚刚救护车又送来了两个因代孕导致大出血危及生命的产妇,自己医院有医生也牵扯其中,他好容易抽出点时间过来陪他打针,他还在闹,予初决定不能再这么惯着,晾他一会儿,于是推门走了。
予次听到关门的声音,把头露出来,切,就这么走了,再哄我下会怎样啊,真是的,有那么忙么,我可是在住院啊,生平头一次啊,哼。
本以为被自己训斥外带小小恐吓了一番,予次就可以老实点了可以不用再操心了,可予初发现他还是太低估了他这个弟弟。下午经过护士站,见到几个小护士正在那里叽叽喳喳,他本就反感上班时候女人集堆,医院里的各种八卦这里都是发源地,他皱了皱眉眉头走过去。
“在聊什么呢,不用上班么”。
“院长...”小护士们看到予初过来了,禁了声,却一同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决么?”
“院长,7床的病人...”
予初一听头就大了,知道是为了什么,因是自己弟弟,小护士们说不得惹不得,强不得骂不得。
“下午的针打了没有”。
“还没有,刚我去给他量了个体温,不发烧,就直接被告知下午这针不用打了...”
“呵呵,他还长能耐了”,予初怒极反笑,“行了,把药给我吧,给我加两瓶药水,加一支注射器,你们忙去吧”,予初拿了针药,转身朝弟弟病房走去。
小护士们松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
“发现没,院长生气的时候更帅了,他和7床的病人真的太像了”
“双胞胎么,能不像么,那个7床真的好酷啊,听说是警察,刑警诶”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别惦记了”
“啊,为什么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小护士们继续着女人们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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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病房门,予次正在抱着笔记本写东西,听到声音,他头也没抬说道:“不是和你说了么,下午这针不用打了,你出去吧,门给我带上,谢谢。”
“在写什么?”予初把针剂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开口问道。
“大哥?”予初听到声音,抬起头正对上予初的目光,他有点心虚,又在生他早上的气,于是低下头,继续写抓捕报告,字打得噼里啪啦的。
“电脑放下,该打针了”
“我和护士说过了,不用打了”,予次回道。
“我听姐夫说,你们好几个同事要来看你,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你现在不打,我不介意等一会儿人到了,多点人参观”,说罢予初拉过个小凳子,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边上的一份报纸。
“你!”叶予次眼看就要炸毛,
“打还是不打”,
予次赌气似的啪一声合上电脑,瞪着予初。
予初站起身,放下报纸,拿起酒精药棉给自己的手消了消毒,随后啪啪利落的掰开了两支针剂,拆开注射器包装,他用余光瞄了一眼弟弟,予次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针筒,心里似乎有老大不情愿,予初嘴角上扬,似有笑意,小样,我还治不了你。抽好了药水,予初抽出了一根医用棉签沾了沾酒精,用下巴点了点予次,趴好。
“不趴,就这么打”,予次心里生气,知道我好面子,就知道捉我的软肋。
“随便你,裤子拉下来”
予次往床边上靠了靠,咬了咬嘴唇,拉下了一侧的裤子。
予初蹲下来按了按要注射的地方,其实之前也没打几针,主要都是挂盐水,但是予次的血管比较敏感,消炎针刺激性较大,这几天不能连续打了,所以改成了肌肉注射,一打针就闹脾气,都是自己惯得。
棉签一圈圈的划着注射部位,他感觉到予次肌肉绷得紧紧的。
“放松,别紧张”,随后手腕一抖,针打了上去。
予初慢慢的推着药,他感觉到药水越来越难推,“别那么紧张,放松就不疼了”。
就算放松,那也是拿针扎到肉里,你倒是不疼了,予次一边死死忍着消炎针的疼痛,一边心里暗骂大哥坐着说话不腰疼。
拔了针,予次拿过棉签,揉了揉屁股,提好裤子,他就是赌了气不准备和大哥说话,刚要拿起电脑,就听到予初说道:“等下,还有一针”
“为什么?”不是一次就只打一针么,什么时候改的。
“没有为什么,你下次再不听话,我就把一针分成三针打,不信就试试看”,予初一边乒乒乓乓的配药,一边回道。
“你!我要告诉姐姐,你欺负我”,予次真是气急了,他拿出了小时候被哥哥训斥时,惯用的一套。
“随便你,另外一边,脱裤子”,予初手里举着注射器,夹着棉签吩咐道。
“我不打”,予次倔强道,他觉得委屈极了,自己明明不发烧了,为什么还要打针,而且明明一针可以搞定的,还偏偏要打两针。
“快点,别逼我发火,我看我是把你惯坏了,治病的问题上也由得你自己做主了是吧,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予次看到大哥真的生气了,他心里倒有些打怵了,自己闹归闹,万一真的惹大哥生气了,他该怎么办呢,万一大哥不理他了......他宁愿再受伤一次也不愿这样。
予次看到大哥拿着注射器过来,侧了侧身,褪下了另外一侧的裤子。
“啊!”进针时,予次一个激灵,好疼。
这针药推得比较快,予次疼的紧紧的咬住嘴唇,拔了针,他抽了抽鼻子,自己提好裤子,躺下背对着予初。
“怎么了?哭了?”
予初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和我倔,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可是要是一旦弟弟服软,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见予次没理他,他放下注射器,走到弟弟面前,看到弟弟使劲的在眨眼,似乎想把要出来的泪水给逼回去,他一下就心软了。他坐到床边,拍着弟弟的背,柔声问道:“打疼了?”
“大哥,我不闹了,你别生气...”予次也是真的怕大哥下次给他打三针,而且听严医生说,大哥给他输了800CC的血,他怕自己再这样伤了大哥的心,决定还是和大哥认个错。
“大哥不生气了,你要乖乖配合医生打针吃药,病才能好,你不是还要早点出院继续惩恶扬善么”予初就见不得弟弟一副撒娇求宠的样子,他心疼极了。
“那下次就打一针好不好...”,
“好,就打一针...”
“我想吃鱼圆汤...”
“好,我马上打电话给姐姐,晚上让她送过来...”
“抓捕时我手表给车压碎了...”
“我明儿去给你买块新的...”予初眼里温柔出水,样子狗腿极了
......
这兄弟俩的一场闹剧,终不知谁是赢家。
"予初,你弟弟又烧了,你过来看看吧",早上,予次的两个同事过来看他,见他恹恹的躺在床上,不复前几日的精神,于是按了铃叫来了严医生。严凯摸了摸予次的额头,从白大褂的上衣兜里拿出体温计甩了甩给他夹好,听了听他的胸肺,没什么大问题,检查了昨天的查房记录,待拿出体温计看时,都烧到38.9度了,他沉着脸道:你就作吧。随后拨出了予初的电话,让他来看看他宝贝弟弟。
予初晨会开到一半,简单交代了下副院长接下来事宜,赶紧奔向予次病房。进病房时,予次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额头已经疼出了汗,严凯在小心翼翼的给他换药,床上的人随着镊子夹着棉球慢慢消毒而微微颤抖,忍的极为辛苦却一声不吭。听到门响,严凯没抬头,他边给予次缠好纱布边说道:"伤口渗出,昨天压的那下应该挺严重,发烧38度9,要马上退烧消炎。"
予初走过去,摸了摸弟弟的额头,随后拿起予次的右手,使劲儿在手背处摩挲,又拍了几下,食指指腹找了找手背上的血管,复又拿起左手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他叹了口气,对严凯说道:青霉素肌注,80,你去开药吧。予次本盯着自己淤青的手背,听到大哥的话猛然抬头,却看到大哥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坚定,他没再说话,靠在床上闭了眼睛,回想起昨天傍晚那一幕。。。
圆圆是别的科室刚刚调进来的护士,年轻活力,性格大方,做事细心,最主要的就是...她是新调来的,所以傍晚护士长交代她去打7床的针,她毫无犹豫就答应了,当然护士长没有告诉她,让她拿着药过去,是怕配好了针剂的话,万一那床上的小爷死活不打,药水就浪费了。
圆圆推开病房的门,单人间的病房里夕阳余晖倾洒,屋里暖暖的,床上的人侧颜俊朗,安安静静的靠在床头在看书,一片静谧宁静,此景分明就是一副好看的画,圆圆竟愣了一秒钟,随后她反应过来,开了墙上的灯。
"院长...?怎么...会是你?"圆圆看到床上的人抬头,惊讶道。
"你好,我是叶予初的弟弟...你们院长,是我哥",予次朝进来的护士解释道。
"哦,不好意思打扰你,我看房间稍有些暗,你这样看书对眼睛不好"
"谢谢",予次对这个小护士感觉很好,毕竟她没有像其他护士进来时,第一句话就说,该打针了。
圆圆放下托盘,帮他倒了杯水,朝他笑笑,"你们长得真像,之前就听说院长弟弟病了,你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
圆圆拿起其中的一个药瓶,砂轮划了下,啪的一声掰开了药剂,"我刚刚调到这个科室,护士长安排我来给你打针,我刚看到你吓了一跳呢",她边配药边和予次聊天。
予次没有回话,圆圆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只见予次神情紧张,一只手紧紧的扣着刚才看的书,目光一直落在圆圆手中的针筒上。
"你是不是有些害怕啊?"圆圆抿嘴乐了。
"额...不是"予次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快就露馅了。
"没事儿,你别紧张,医生给你配了一针安痛定,怕你晚上再烧起来,药水不多的",说着,圆圆拿起棉签沾了沾酒精,朝予次问道"打哪边?"
予次顿了一下,把书扣在床边,侧了侧身子,慢慢褪下了裤子。
"你之前的针要热敷一下啊",圆圆按了按之前的针眼,予次疼的一哆嗦,随后她在原来的针眼下方消了消毒,一针扎了进去。
刚一推药,予次就觉得有些疼了,但是他刚说了自己不怕,又没有大哥在身边,他一声没吭,默默的忍受着,很快打完了,圆圆帮他按了下针眼,"不是很疼吧,你别那么紧张",其实她推药时就能感觉到他很紧张,之前看他的反应也知道他一定是怕打针,只是硬撑着罢了。
圆圆扔掉针筒,复又拿起了针剂,啪啪掰开,吸了药水进去后,又将其推入到青霉素注射粉末中,她晃了几下注射液后,又在桌子上颠了两下,让药水全部溶解,她把药水抽好后,夹起棉签。
予次心惊胆战的看她配好药,他犹豫了下,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他侧了侧身子,褪下另外一边裤子,凉凉的棉签涂上去,他一个哆嗦,打了个冷颤。
"别怕,我慢慢打,但是这个针会有些刺激,你忍忍",圆圆一边安慰予次,一边快速的进针。
身后熟悉的痛感再度传来,予次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着,他答应了大哥乖乖打针,不能再给他丢脸了。可是这疼痛越来越重,逐渐蔓延到大腿,他觉得腿也好痛,有些受不了了,他微微屈了屈右腿。
"别动,别动啊,放松,就快好了,"圆圆狠了狠心,手上使了点劲,将剩余不多的药水尽数推了进去。
予次疼的直抽气,半天才缓过来。他真的太怕打青霉素了,偏偏这个该死的针剂消炎效果好,晚上大哥来,不管怎样都得让他给我换药。可待予初晚上下了饭局,过来看弟弟的时候,予次已经睡着了,他本想给弟弟热敷下的,又怕影响他难得的好梦,予初摸了摸弟弟的额头,不发烧了,又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病房。
"啊!"阿良紧紧的闭上眼睛,把头偏到另外一边,他看起来很不舒服,有种想吐的表情。
"你不是真的晕血吧"
"我晕针啊"
衣衣抽出了注射器,让陆程帮忙按着,嘱咐了千万不能揉,上次因为阿良自己揉了一下,导致周围血管发青,抽血都费劲。她把抽出的血样注射到贴有标签的盛血管中,扣上针冒,她拿起托盘中的另外一只装有药液的注射器,"退烧针,这个必须要打,你的体温已经39度多了"
"我不打,你别过来,咳咳..."
"阿良,你别闹,生病就要治病,别任性"
陆程一看这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吧。他松开原本给他按着的棉签,脱了外套,一把拉过阿良,将他的上半身贴在自己胸前,一把脱了他的裤子,"护士,过来打吧",
"听话,你别动,不会很疼的"
"嗷...轻点啊!嘶,好疼!"
衣衣一边推药一边给他划着周围的皮肤,怎么就这么怕,退烧针而已,药水刺激性不高的啊!
拔了针,阿良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出汗了,陆程也觉得怎么比破案都累,两个人一个在床上揉着屁股,一个在床边上活动手臂,这强按着个大小伙子,也是个力气活啊!
"还有一针止咳针",衣衣拿起了最后一支注射器,"你咳嗽对心肌影响很大,你现在挂的点滴只是给你消除炎症,止咳针要肌肉注射,打另外一边吧,这针比刚刚要疼一点,你忍着点"。
"怎么还打啊,我不打了,绝对不打了,你离我远点儿别过来!"
"叶良涛!"陆程火了,他今天的耐心被这两个小子折磨的一点不剩,"你再不配合,我开你出警局,你给我老实一点!"
阿良看着局长变了脸色,也不敢再闹了,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衣衣夹着棉签走过来,他侧了身子褪下了一点点裤子,衣衣弹了弹注射器,又把他裤子稍微往下拉了点。
棉签刚挨屁股,阿良就叫了一声,陆程叹了口气,走过去,拉过他的手,"别紧张,还没打呢"。衣衣是真的怕这个小子又有什么动作,急忙将针打了上去,针下的身子一个颤抖,不自觉的绷紧了臀部肌肉。
"你放松,这样我都没法推药了"
阿良觉得自己还不如当初被歹徒一枪毙命算了,他觉得打针比自己挨得那枪疼多了。
"嘶,还有多少啊,我忍不住了",阿良疼的直抽气。
衣衣推尽了最后一点药,拔了针,"你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说啊,千万别忍着,万一还有别的并发症就麻烦了"。
待衣衣离开病房,陆程嘱咐了他要好好治病,好生保养,又小小恐吓了他一番,离开了病房,临走时,他决定,以后这间病房一定不能在打针时间来,这工作量有点大,一早上,两个人,四针,真是苦了他堂堂公安局局长,成了惯孩子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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