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那一刻，我特意没让妈妈来考场接我——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肚子高高隆起，像揣着个圆滚滚的小西瓜，连走路都得扶着腰慢慢挪。交卷铃响后，我攥着准考证一路狂奔回家，刚推开单元门就闻到飘来的番茄炒蛋香。
推开门时，我差点红了眼眶：妈妈正站在厨房灶台前，宽大的孕妇裙被肚子撑得像个半圆的帐篷，深蓝色围裙在腰间绕了两圈才勉强系上。她左手扶着后腰，右手握着锅铲慢慢搅动，隆起的肚子几乎要贴到厨台边缘，每翻炒一下都要微微踮脚，发梢还沾着细密的汗珠。
“女儿？”妈妈的声音从门里飘出来，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雀跃。我听见拖鞋在地板上轻快地蹭了两下，接着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她一定是急着转身，宽大的孕妇裙扫过了橱柜角。
拉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不只是番茄牛腩的香气，还有妈妈挺着九个月身孕的身影。她的肚子圆滚滚地顶在身前，像揣着个足月的西瓜，把浅紫色的孕妇裙撑得像饱满的风帆。腰间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系带在身后打了个松垮的蝴蝶结，随着她走动轻轻晃荡。
“妈妈，你快休息吧，我来帮你！”我搀扶着妈妈坐下，妈妈有点泄气地告诉我爸爸因为公司原因又要出差了，所以没办法来陪我。“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做家长的怎么能不在呢…”妈妈摸着肚子，自责地说。我保住妈妈“妈妈，你怀着我们家的新成员已经很辛苦了！这么热的天还要做饭，爸爸嘛，工作需要，他不赚钱谁来养我们啊！”说完，我把剩下的菜盛到碗里，妈妈在我的安慰下心情好了许多，晚餐在我的陪伴下都吃得津津有味。
晚饭后陪妈下楼遛弯，暑气黏糊糊的，没走几步她背后的孕妇裙就洇出汗印子。我轻轻挽住她胳膊往回走，能感觉到她肚子蹭着我手臂，圆滚滚的像揣了个小西瓜。
到家后她扶着沙发喘气，头发贴在脖颈上，我赶紧把空调调成26度，顺手拿了条薄毯子搭在她腿上。“我去洗澡啦，有事喊我啊！”她仰头冲我笑，眼角细纹里还沾着汗，却朝我挥挥手：“快去吧，妈歇会儿就好。”
我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妈妈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还带着点汗味。我轻轻推推她：“妈，醒醒，该洗澡啦。”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拽着我的袖子撒娇：“哎哟，浑身没劲，不想动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她的心思，弯腰把她扶起来：“得嘞，今儿我当搓背工！”她靠在我肩头直笑，肚子抵着我大腿，像个热乎乎的小枕头
我扶着妈妈慢慢往浴室走，她肚子坠得厉害，走几步就轻轻喘。我在事先摆好的塑料椅上垫了软垫，她扶着我肩膀坐下时，肚子把膝盖都快盖住了。我蹲下来帮她脱裙子，指尖捏着裙摆往上提时，特意放轻了动作，生怕碰到她隆起的腹部。
孕妇裙褪到大腿时，我看见她的小腿有些浮肿，脚踝比前几天又圆了一圈，皮肤下的血管像淡紫色的蛛网。想起上次产检时医生说“孕晚期水肿正常”，可此刻亲眼看见她平时藏在袜子里的浮肿，喉咙忽然有点发紧。妈妈却伸手摸我头发：“傻孩子，盯着妈妈的腿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