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神婆想讲一个好听就继续不好听就不继续的故事(够长了吧……)

  冒泡冒泡!
  今天更完番外!
  还差几百字,正在敲!
  久等了....
  @漂泊的吃货 2012-10-31 0:45:00
  先把番外6给转一下吧 然后好消息是 婆儿在如果。墨客 终于把这个番外更完了 估计休息几天就可以重整旗鼓过来接受大家的讨伐和慰问了吧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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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远郊。
  浓雾粘稠,让人呼吸不畅。
  一钵黄土新堆,他垂首立在坟前。发妖做世俗女子打扮,缀在身后,胸前挂着那枚裂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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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来抱抱,多谢转文哈~
  鉴于墨客的排版不合吾意,加之为只看LZ的孩纸们提供便民服务,所以我来把之前的重发一下。。。大家木有意见吧?
  啊?
  啊啊?
  好,木有意见我就发了。。。
  李清溟转身足不沾地而去,飘然若仙,空留疑问在他心。纵然不解,也只得暂时搁在一边。回转屋内,见琉璃静卧于床,呼吸稳,神态静,安详在梦。

  三个月……一叹……
  三月后,她便不在人间,生命陨落如坠星。


  向隅而坐,面壁参禅。闭了眼,持珠在手指尖,一粒粒圆润挪动,一幅幅画卷拖曳。
  蹄印中,断蛇痛苦翻滚;油灯下,它绕珠而眠;竹林内,蛇首探出钵缘,依稀不舍模样;巷遇时,它变作清隽秀美女子,露一抹得意娇笑,含情脉脉如钩,却不免生涩,希求的,不过是他的‘顾惜’……
  凡人清淡日子天天过,它一日更胜一日的习惯,终由‘它’,变作了‘她’。
  于是,她离他而去……
  缘尽。

  “渴……”呻吟惊动了参禅人。
  他张眼起身,环顾屋内,却无清水。至屋外,掬一捧洁雪,化在掌心。雪水如甘露,滴在她干涸发裂的唇端,渗入、浸润,顺颊滑落,落入衣襟深处,她发出满意的呢喃。

  手微抖,洒了水,慢慢退到门外。

  寒风卷着雪片将他身体层层裹住,呼出长久屏住的一口浊气,再吸一口,新鲜空气入肺,入脑,终于入了心。
  风雪满庭院,他在院中独自徘徊。

  突闻‘唰唰’异音响在屋顶,举头,见发妖去而复返。它匍匐在屋檐上,俯首诡谲而望。“滑稽!滑稽!”发妖发出桀桀怪笑,“佛祖抛脑后,和尚不拒美色,心乱,心乱了!”
  “休得胡言!”怒气从心中起,他大声斥责。
  发妖顺梁滑下,落在地上。
  片刻不见,一头乌油发丝又长了一尺有余,发妖便以发丝为足,在地上唰唰而行。绕他一圈,发妖再笑,“才动凡心又动嗔心,有趣!有趣!”
  他冷然道,“我不收你,为何前来相扰?”
  “和尚好生奸猾!”发妖继续绕行,边道,“和尚虽不收我,却派那李氏女前来为难。我斗她不过,若非灵玉保身,适才已被她所害!只是灵玉虽厉害,却也只挡的住她一击,无可奈何只得在此一避。”说罢将手一扬,玉观音现于他眼前。一道纵纹贯中而出,细小扭曲,撕裂了观音大士庄严宝象。
  他唯有不语。
  发妖行至屋门口,向内一望,转头道,“和尚,你当真要救她的孩儿?”
  “是又如何?”
  “好!好!”发妖喜笑,“她若死了,我便是琉璃,那颗珠子自当归我!”
  “阿弥陀佛!”他立时斥责,“虽然你是断蛇一缕发所化,但你们本质相异!断蛇与琉璃珠有缘,你却没有!”
  “好一个自欺欺人的和尚!”发妖哂笑,“说甚缘不缘?不过是砌词为私心修饰!”头一伸,将一张面孔凑到他跟前咫尺,媚然续道,“和尚,好生看、仔细瞧!这才是蛇妖之脸,床上躺着的那个,不是!和尚若想尝一尝那云雨之味,不如与我双修。”
  无暇计较发妖话中轻薄挑衅,神思被关要吸引,那一直觉得奇怪、却从不曾深思的蹊跷之处。
  “想必琉璃珠就是那中州李氏所赠。也不知她动了甚么手脚,让佘琉璃抛了原貌长了副和她一般无二的面孔!”发妖虽刻薄而嬉,却一语击中要害,“和尚被算计还不自知,甘愿做人牛马,呵!我是该赞和尚伟大呢,还是笑和尚愚蠢?”

  感悟顿生……

  她曾道,“大师之劫有三波……”,还道,“大师实乃媒介……缘来大师自然就知……”,之后一句反复响彻于脑海,“大师只道我是观棋人,却不知我已身在棋局中……”

  两个装束不同五官一致的女子,在眼前不停交替出现,越逼越近,越近心海越是翻腾,涌动、拍击、压迫,层浪叠叠、渐渐滔天!
  他募然抬头,目光迫人,紧紧盯住发妖那张虽美丽却妖异异常的脸问己心,若断蛇化人后是这张面孔,是否会心动心牵?
  不会!
  断然不会!
  先是起了好奇心、再生怜意,久而久之,怜转关心,日日积攒,那颗心,便落在了琉璃身上收不回。
  “我乃大师机缘之人……”清宁声音响在耳际,却突变做说不出道不明的刺耳嘲讽。
  好一个‘尽职尽责’的机缘人!不过露了一次面、说了三两句话,便如此巧妙的在他心头种下了背佛之因!棋局呵,这便是李清溟布的棋局!他是盘中之子,身入棋局不自知,步步都被算计、都因驱策!

  只是,她目的何在?那所谓九百年的照拂究竟所指为何?疑虑生于心头,除之不去!百问不得答案,拳头暗暗攥紧。
  要去寻她来,问个究竟!

  脚步朝院门跨出,却在瞥见发妖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时戛然止。
  不可!
  发妖一心要夺灵珠,现在离去,便是置琉璃于死地。

  “和尚,怎地不动?”到底只是一只妖,发妖立刻按捺不住撺掇,“为甚佘琉璃会变了样貌,和尚不想找那姓李的女子问个清楚?”
  “三月后,自见分晓……”他转身踱回屋内,回到打坐之地盘膝,继续闭目凝神。神思乱如麻,理不顺梳不平。一颗心,愈加不清不宁不净。
  “也罢,”发妖跟进了屋,“和尚都等得,我如何等不得?”盯着床上平躺的琉璃良久,发妖再道,“做妖做成你这幅模样,当真可叹可笑!妖有甚不好?人有甚好?为何你就这样想做一个人?”
  他发出重重一叹。
  发妖回首,“好罢,和尚不爱听,我便不多说,多等三月就是。”
  西风消,东风起。空气渐暖,万物始复苏。

  一日一日的熬过,琉璃形消体瘦,唯有腹部渐渐隆起。碧玉珠一直搁在她胸前,珠内灵光初时流转不停,继而随时光流逝而转淡。
  当一声清脆燕鸣响时,琉璃终于悠悠醒转。唤一句‘法师’,道一声‘多谢’。他扯动嘴角露出微笑,安慰之语未出,便见琉璃凄凄道,“我,只怕是不行了,没法,再支撑下去……”
  他心中腾起莫名滋味,如今距三月之期尚有十数日,难道琉璃当真熬不到时候?
  “法师,帮我,”琉璃断断续续求肯,“可否渡些功德,我好将孩子催出……”
  他摇头拒绝,“你太弱,承受不起!”
  “和尚还犹豫作甚?”发妖立时在旁怂恿,“晚得一时她没了气,孩子没救出,她这条命可就是白送了!”
  琉璃转而望向发妖,不语,许久,神色变换。
  “怎样?可曾后悔?”发妖笑个不停,“我倒要好好谢你!你若不死,我何来机会?你死后,我便成了你,你夫如我夫,你子若我子,我定会照看!”
  琉璃闻言色变。
  他按不住怒斥,“你这狂妄小妖,若再是这般得寸进尺,不思改悔一心作恶,小僧只有食言收你!”
  发妖噤口,尚兀自冷笑不休。
  琉璃目光投来,求肯之意浓极,他不忍对视,目光偏转,落在她床前。地上放着双丝绣白锦软底鞋,鞋头有些脏污。
  “法师……”琉璃道,气息再弱下去一分,“成全了我罢……”

  合什。
  恰是暮光时分,夕阳斜照,染天边云霞。
  门外有战马车队经过,马蹄声、轮轴吱咯作响声,骆驿不绝好久。乱世末、时局紧,俗人正为俗世操戈。
  这些,都与他无关。
  默念一句佛,不期见地上光影,曾几何时,自己已然长出一头长发。静思量,不曾想离开佛堂已一载有余。
  风微带寒。
  一声叹,在心底。

  “好……”他道。
  清晨。远郊。
  浓雾粘稠,让人呼吸不畅。

  一钵黄土新堆,他垂首立在坟前。发妖做世俗女子打扮,缀在身后,胸前挂着那枚裂观音。
  施礼后转身离去,发妖落在和尚身后。
  目送他行远,便对着坟冢道,“我们妖,便是妖!死后枯骨一具,魂魄消散,当真比这刮过的一阵凉风还贱,你却如此,何苦来哉?”语做一叹,倒有几分真情,稍后换了轻快语气再续,“那一颗琉璃珠,当真是异宝,将你的妖心与佛心分了个清楚明白!佛心吸引了和尚,妖心化成了我!这样甚好!做人也好做妖也罢,自当纯粹!如今,我便是一个妖!”
  回到旧屋,景物依然,不过少了一个人,多了一枚卵。
  白色的卵。
  沾着血污,卵壳半透,依稀可见里头小小蜷缩身影,颈脖奇长,四肢末端扭曲,如蛇尾。

  琉璃以己命换来的,不过是个半人半妖之物,一个不容于天地之间、不纳在六界之内的怪物。念及此,颓然猛袭心头,他跌坐在地。

  犹记她绝望愕然眼神,面如死灰。她探手,拽住他的大掌,连哭嚎力气也无,拼力只能吐出一句,“命呵……”
  手在掌背中变得滑凉,一双明眸生气再无,却死死盯着自己。气已绝,眼不闭。伸掌,覆在她的面上。掌下犹温,芳魂已逝。
  挪开手掌,掌下双目依旧大睁。
  她有未了心愿,他如何不知。“阿弥陀佛!”因是合掌,“你宽心去罢!上穷碧落下尽黄泉,即便舍却一身功德,我也会让你的孩儿入轮回。”
  一口长气幽幽出,琉璃溘然闭目。
  肉身见风而化,顷刻间,被下人变成白骨一具,长长的一根骨,在腰位而断,断口滴溜溜滚出粒五彩珠。

  他将琉璃珠拈起,放于掌心。心中茫然极,这便结束了么?
  劫难结束了?
  不,琉璃一死,这劫,便永无止尽……

  发妖进了屋,绕着卵‘唰唰’游走不休,喜形于色道,“和尚,这孩子你养不得!”
  不明缘由的,邪火开始在心头笼聚。
  发妖尚不自知,续道,“佘琉璃既然已经死,我自然会照料这孩子。哦,对了,”它抬头扬眉迫切道,“琉璃珠呢?快快交给我!”
  甩袖站起,肃斥它,一字一顿,“你,依凭什么,来向我索珠?”话中杀意微露,他未自觉,“你以为她死,你就可以替代她?”
  “死都死了,和尚还惦记着作甚?” 发妖先一声嗤笑,续又讨好,“好罢,和尚既然三千弱水只爱那独一瓢儿,那我便不以琉璃自居就是。我是她一束青丝所化,从今起,我便尊她为姊,起名‘素青’如何?”
  怒气稍歇。
  “那么,”发妖得寸进尺,“我这做妹妹的,继承姐姐的遗物总合情理罢?”
  “她既然已死,琉璃珠自当物归原主!”他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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