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雁北堂]民国异事《毒王谱》——记录一段毒门往事

  碎片飞溅,几个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枪声停了下来。段芝贵仰身摸了摸全身上下,见零件都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其余众人也都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往外看,就听见头上“咔嚓”一声,众人大惊,抬头往上看时,已经晚了,头顶上房顶的瓦片纷纷碎裂落了下来。随着瓦片落下的还有两个彪型大汉,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身穿段芝贵军中的军装。
  不用想,这俩人绝对不会是段芝贵军中的,段芝贵没这么气宇轩昂的手下。这两人和外面的人是一路的,刚才在门里门外喊话时已经跃上了房顶。朱然命人一番扫射也是早有预谋为了掩盖二人在房顶上踩踏瓦片的声音。此二人是亲兄弟俩,东北人,自幼习武,一身外家横练功夫,力大无穷。轻松的跺脚就踩碎的瓦片和房梁的支柱。
  两人刚一落地就直奔各自的目标,一个是八姨太一个是穆晓,距离之近,可见二人在房顶上已经估算出了房中最有攻击力的二人的位置。
  穆晓大惊正好手中攥在一颗火丹,于是照着扑向他的大汉就甩了出去,没想到那大汉,身手矫健,侧身躲过。一把拽住了穆晓的肩膀,穆晓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就被那大汉拽进了怀里。那大汉从背后用双手紧紧的箍着穆晓。穆晓感觉就像是被巨蟒缠住,不但肩头伤口奇疼,身上其余骨头也咔咔作响。
  另一边的八姨太也不容乐观,她到底是习武之人,反应比穆晓要快。但对上的却是一个铜皮铁骨的汉子,身后又有段芝贵和十一姨太。飞贼本是擅长小巧缠斗的功夫,此刻因为身后有人,不能退后,却要在这狭小的空间和这四猛八大锤路子的大汉硬对硬的拼,没两下也是险象环生。
  要论功夫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就只有太极门的苗三旺“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能斗得过二人,但苗三旺已死,没人能收拾的住他们。
  八姨太一个躲闪不利,肩头硬挨了那大汉一掌,险些把骨头拍碎。此刻,穆晓已被擒住,八姨太也就是几个回合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造化弄人,也许是这房中几人都命不该绝。穆晓被那大汉勒住,眼睛都已经突了出来,胸口早已喘不上气来,也许要不了一分钟,不用骨头寸寸俱断,先被憋死了。穆晓浑身肌肉紧绷,肩头还往外渗血的伤口,被绷得炸裂开来。
  肩头鲜血飞溅,正好身后的大汉把头凑在肩头附近,血喷了一脸。那大汉仓皇之间,松开穆晓,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穆晓这才得以活命,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突然,眼前的那个满脸血迹的大汉惨叫两声,跌倒在地上。穆晓抬头看时,只见那大汉嘴唇眼角都泛起蓝色。“这么厉害的水毒——”穆晓惊道,其实他惊的是没想到他的血居然能轻易毒死人。
  老道士上次就说,他体内还残有一只尺泽虫,尺泽虫属水,他血中带有水毒并不稀奇。要不火性的虎鼠也不会喝了他的血之后,就每天昏昏欲睡。但这毒性可以轻而易举的毒死一个大汉却让穆晓大为吃惊。要不是情况紧张,穆晓真想好好研究下自己血液里的毒性。
  “老二——”另一边正在对付八姨太的那个大汉,见这边自己的兄弟一声不吭的躺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瞅着就不行了,惨叫一声,对八姨太虚晃一招,转身就到了这边。穆晓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连忙后退。
  那大汉扑到他兄弟身边,却见他兄弟正在缓缓的咽气,兄弟情深,也顾不得什么命令了,给一把将躺在地上的死人拉起来扛在肩头。见穆晓堵在门口,八姨太堵在窗口。那大汉也不和他们硬拼,转身冲到墙边。抬手硕大的一拳就将墙体砸了个窟窿。徐州虽然也算是北方,但气候与山东河北等地相比,并不算太冷。所以即使是大帅府的姨太太宅院,墙壁也并不厚实。
  那大汉一拳两脚,上下挥舞,几下便清出一个大洞,然后扛着他已经死去的兄弟,落荒而逃消失在黑暗中。俗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当初死在朱然手下的空门耆宿“雪无影”宋遥的二徒弟,一对至尊犀牛角穿墙打洞如同切豆腐的二牛要是见了这样的场面,不知会作何感想。他用犀牛角要打半天的洞,那大汉只有几秒就完成了。
  外面的朱然等人也发现屋里情况不妙,喊了两声,惊动了还在神游自己血管的穆晓。眼见此处房顶窗户俱无,已经无险可守。穆晓指着刚才大汉打的洞,喊道,“你们走,我断后——”
  不消他多说,段芝贵拉着十一姨太冲在最前面,八姨太背着赶蛇人紧随其后。
  这后墙后面,就是后花园了。穆晓退出那个洞时,见朱然已经领着人踢烂门窗闯了进来。
  后花园里无险可守,院墙外面的大街上还有朱然的人,不论好不好,也不论愿不愿意,那个藏红酒的酒窖都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屏障。穆晓连忙招呼众人往酒窖那边而去。
  “啪——”一声枪响,朱然带人已经追了出来,穆晓几人连忙低头,划着弧线往酒窖方向而去。到了酒窖边,八姨太一脚踹开酒窖的门,几人鱼贯而入。几人也顾不得休息,用橡木酒桶封住了入口,这才松了口气。酒窖大门的实心的铁门,就是用火烧也一时烧不着,至于放烟进来就更不怕了。此地本来是由前清安徽提督的密室改造的,排气孔修的非常巧妙。
  外面的朱然,打不开铁门,一时半会也对里面的人奈何不了。与此同时,徐州城里也是乱七八糟的,守城的旅长莫名其妙的让段芝贵收了兵权,手下的几个团长的兵让吴副官调动的满城乱跑。本以为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还真有兄弟被人袭击杀死的事情发生,这下就更乱了。其实这些都是朱然布下的迷魂阵,要的就是乱。
  这个守城的旅长叫陶发,也算是段芝贵比较亲近的人,要不也不会让他去当着城防司令。结果此刻陶发被收了兵权,他气不过,觉得是吴明暗地里黑了自己一把,所以带着亲兵队到大帅府找段芝贵要个说法,打算也去黑吴明一把。
  没想到,一到门口,就发现不对,大家都是老行伍了,那些守卫大帅府的士兵着装虽然没有问题,但却不像是段芝贵手下的那些侍卫。
  结果没等陶发盘问,守卫门口的朱然部下心虚的开枪了。陶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想到有可能已经被人控制的段芝贵,陶发连忙组织亲兵队攻打大帅府,又派人去把在徐州城里瞎转悠的几个团都收拢起来。
  门外人少,陶发很容易的就攻到了外宅的门口。两边都是精兵强将,在外宅门口打得是不亦说乎。
  听到外面一阵一阵的枪声,朱然心中大急,没想到段芝贵的城防军队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但等他得知外面的人只是陶发的亲兵队时顿时有了主意。
  他与手下的一阵耳语,没多久那些假扮大帅府侍卫的朱然手下便溃不成军,让陶发带人打到了内宅段芝贵的住宅附近。
  但就在陶发自以为对面的敌人已经被摧垮时,突然一队奇兵从天而降,一水的德国毛瑟原厂20响驳壳枪,还有几把国内不多见的美国花机关。陶发的亲兵队瞬间就被打残了,剩余的人又开始往外宅退。那伙人意图很明显,放其余人离开,却单单把陶发堵住了。
  陶发眼见危急,也只能躲在一间房里顽抗,只是没过几分钟,外面扔进来一个冒着浓烟的火把时,陶发和身边最后的几个亲兵也只能无力的倒下了。
  朱然带着人走进房内,看了一眼浑身抽动,口吐白沫的陶发,又给他吃了一颗药丸。才冲身边的人说道,“此人这辈子也就保持这样了——”
  朱然又戴上吴明那张脸的人皮面具,背起浑身抽搐的陶发往外宅奔去。话说朱然的人皮面具精美无比,戴上之后人脸上的皱纹、表情甚至没睡好时的眼袋都能一一尽显。其出处本是彭山岳传给朱然的那三页《毒王谱》残卷中的记载。
  这人皮面具真的是用人皮做出来的,吴明这张脸大部分本来是一占山为王的草寇的脸,因为打劫朱然,让朱然给剥了下来。至于他还有一张哑巴脸的面具,那又是后话了。
  闲话休说,又是一阵真真假假的枪声大作,朱然背着陶发出了外宅,陶发的亲兵见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止的陶发也都没了主意。朱然假扮的吴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和陶发是一伙的,于是他又有了话语权。
  被收拢的城防军三个团的团长也陆续带兵赶到了大帅府,朱然提着手枪站在当院,脚边就是陶发,被几个团长和众多亲兵围着。
  朱然一脸沉痛的道,“陶旅长原来有羊癫疯啊,这么关键的时刻羊癫疯发作,这让人如何是好!”
  周围的人大多都见过羊癫疯发作,看症状一模一样,也都深信不疑。有个团长家中也有人有这种病,知道如何治疗,上前摆置了半天,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朱然又说道,“今夜有一伙贼人夜袭了大帅府,虽然被陶旅长发现,但还是劫走了大帅,时间紧急,你们几个团长速带人分区搜索全城,一定不能让贼人把大帅带出城。”说完他看了一众团长和亲兵,“现在还有贼人在大帅府中顽抗,为防他们故弄玄虚把大帅藏在府内,我亲自带人消灭这伙贼人!”
  朱然的这个说法其实并不能让人信服,但他手上有段芝贵给的兵权,城防军三个团长还必须听他的调动,众多攻进内宅的亲兵也都亲眼见到段芝贵的侍卫躺得满院子都是,又见朱然舍命救了他们旅长,也就没说什么。
  几个团长令命而去,亲兵抬着“羊癫疯”持久发作的陶发去城里寻医生,没一会的功夫,整个大帅府里又只剩下朱然的人。朱然扯下面具,微笑的对左右说道,“现在我们就算把整个大帅府炸掉,也没人会来了!”
  有人道,“朱参谋,段芝贵被咱们逼进了地窖,咱现在怎么做!”
  朱然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他不是还有十一个老婆躲在房里吗?”
  刚才一战,外面枪声大作,除了八姨太和十一姨太,别的姨太太都吓的躲在房里。朱然的手下踹门进去,挨个全拉了出来,在花园里站成一排。
  “段芝贵,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心狠了,”朱然冲酒窖里喊道,“现在你的十一个老婆都在我手里!”
  段芝贵原本正在酒窖里翻箱倒柜,听了这句话顿时暴怒起来,站起来就要拽挡门的橡木桶往外冲。“吴明,你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把你皮扒了!”
  门口的十一姨太和杜紫彤死命的拉住段芝贵,一口一个老爷、大帅的叫着,生怕段芝贵冲出去后被乱枪打死。
  外面的姨太太们凄凄惨惨的哭着、嚎着,酒窖里,八姨太冷声道,“要杀就杀,哭得姑奶奶我心烦!”段芝贵暴怒的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做声。
  朱然光听见段芝贵在里面骂,却没有其他动静,于是伸手从一排姨太太堆里撕着头发拽出一个哭得是梨花杏雨花容失色的姨太太,用枪顶在脑门上,正是和杜紫彤、十一姨太太同样出身于洗翠楼的七姨太。
  七姨太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忘记了哭,干嚎了起来,“大帅!救命啊!我不想死!”
  里面段芝贵凝神一听,“是老七——”段芝贵道。这下连杜紫彤和十一姨太都慌张了起来。这可是她们的好姐妹,虽然有时候女人的小心眼一爆发,恨不得她死掉,但此刻真的大难临头,依然不愿见到这样的场面。
  就在三人站在门里纠结成一团的时候,后面一直揽着赶蛇人的穆晓说道,“都冷静一点,现在出去也是送死,而且是大家一起死……”
  一句话说的十一姨太和杜紫彤都不吭气了,段芝贵龇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回头看着穆晓和他怀里的赶蛇人,“你不在乎她们死活是因为她们不是你的女人!”
  朱然站在外面,依然一脸微笑,他根本不着急。因为他早已知道段芝贵是什么样的人,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段芝贵一个雄霸一方的军阀,这身边女人换的速度应该比换衣服还快,但他段芝贵偏偏不是这样的人。他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必是明媒正娶。动他可以,但要是动他的女人就是犯了大忌了。朱然就是看准了他的这一点,只是他还要给段芝贵再添把柴。见几个人影进了后花园,朱然知道他等的东西来了。
  苗三旺以血肉之躯拼死了朱然的毒獒王,这让朱然失落万分,原以为毒獒王比虎鼠要犀利百倍,但没想到却死的如此冤枉。一时只见,朱然也没有更好的毒犬可以替代。只得把几只试验品带了出来。
  当眼前的几个动物被牵到朱然面前时,那些姨太太们吓得都站不稳了,有些更是两腿之间已经有液体流下,隐约像是四只大猫。大猫并不可怕,可怕在是四只浑身光板没毛的大猫,浑身发着油光的黑皮大猫,牙尖嘴利、血红的眼珠。如果说满身烂疮身披铁甲的毒犬是地狱中放出的恶鬼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些家伙就是从阴间钻出来的神兽。
  朱然毫无征兆的抬手就是一枪,子弹从七姨太的后脑打进,前面穿出,整张脸瞬间就变得血呼啦差的一片,他仰头喊道,“段芝贵你自诩为英雄好汉,却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这要传出去还不名扬天下啊!”说着放肆的大笑起来。
  身边的几人也随着朱然的笑声,仰天大笑。
  对不起各位,出差回来发生了点事情,我的心已经乱了,不想吃饭、不想上班、不想写文章,所以最近没更新,让我平复一下吧。这本书会写完的,但是最近不想写了,也写不了了。
  爱情
  就是这样
  不仅要加温
  还要保温
  要不他会冷却的
  再冷
  就会结冰

  我想工作 不想写作 不想吃饭 不想睡觉 也只有喝酒时 我才感觉到我还活着 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写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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