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灰色诡计——中短篇故事集

  8、汪雨涵的出现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虽然很多人都猜到她只是暂时性的休学,但是谁也想不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早知道我也随便找个理由回家休息,刚好可以逃过那炼狱般的军训。”张岚很不服气。
  “难道你也情愿生病吗?人家汪雨涵可不是故意要休学的。”郭晓对张岚的刻薄冷眼相待。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真是的。”张岚有些生气。
  见张岚不高兴,郭晓随即更换了话题:“听说今天要正式进行尸体解剖实验了?”
  进入城西医学院以后,郭晓也曾经上过几堂解剖课,不过之前的课程都是在导师的带领下参观陈列在解剖楼第二层的人体标本,那些色彩鲜艳的器官泡在盛满福尔马林药水的瓶子里,初看虽然恶心,但是看得多了也就慢慢地适应了。
  “是啊,说不定我们还要亲自动刀子切尸体,你怕吗?”张岚明知故问。
  “怕,一想起来就觉得怕。”郭晓局促不安地说。
  “还记得你那个老乡,曹旭讲的故事吗?跳楼自杀的男孩子,会动的尸体……”张岚刻意地火上浇油。
  “别说了。”郭晓的脸登时变得煞白。

  郭晓在消毒室换上白大褂,戴上一双薄薄的橡皮手套,跟着班里的同学走向解剖室。她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同样落在后面的还有汪雨涵。
  “你还好吧。”郭晓想澄清和汪雨涵之间的误会,同时也想通过聊天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放心,我不会再住在宿舍了,虽然我家比较远,但起码还在市内。”汪雨涵冷冷地说。
  “哦。”郭晓自讨没趣,接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课的解剖室在走廊的最右边,刚打开门,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解剖室里很闷热,正中央有一张偌大的水泥台,台子四周贴着白色的瓷板。水泥台上已经摆放着一具赤裸的尸体。解剖室四周靠墙的位置是为学生们设置的观察台,一长串两尺来宽的木质桌子沿着墙壁的四周排列着,桌面上每隔一两尺就放着一台显微镜供学生们上课时使用。
  大家都很紧张,解剖室里鸦雀无声,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灯啪地一下亮了,白色的灯光照在水泥台面的尸体上。
  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看不出已经死了多久,她的皮肤光洁、细腰削肩,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美妇人。
  “到齐了吧,大家都过来。”导师站在水泥台前说,手上的手术刀发出明晃晃的刺眼光芒。他的头发杂乱,天庭窄小,眉毛粗短,泡眼外突,看起来就像是个山中野人。
  学生们鼓起勇气围了上来,胆大的在里面,胆小的躲在外面。导师面无表情地开始教学,手术刀轻轻一划,水泥台上尸体的腹腔被切开,可是血流得并不多,或许这具尸体已经被重复使用好几遍了。
  初次见到如此残忍的画面,郭晓的身子不由得往后一躲,差点就要叫出声来。她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可是接下来导师说的话更让她不寒而栗。
  “下面给大家一次亲手解剖人体的机会,谁愿意来?”导师卷起衣袖。
  郭晓班上全部的三十名学生此刻都选择了沉默。
  “怎么?没有人吗?那我就开始点将了。”导师环视着身边的学生,“你,站在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你来。”
  郭晓的心绷得紧紧的,因为她看到导师的眼睛正直视着自己。要我去解剖那具尸体吗?郭晓哆嗦着迈不开步子。这时身旁的汪雨涵慢吞吞地走上前去,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对,就是你,别紧张,没啥好怕的。”导师依旧面无表情地说。
  原来点中的将是汪雨涵不是自己,郭晓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导师在教学时是专挑胆小的下手,幸好班上胆子最小的人不是我。
  汪雨涵木讷地从导师那里接过手术刀,她的两眼无神,面部肌肉像注药了一样地僵硬。她两手紧握着手术刀在尸体上方两公分处犹豫不定,是在寻找容易下刀的地方吗?郭晓屏住呼吸看着她。这时汪雨涵笑了笑,那是笑吗?似笑又非笑,这一笑笑得郭晓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一幕郭晓记得很清楚,军训时的某个夜晚,梦游中的汪雨涵也是这么笑的。
  突然解剖室里一片哗然。
  郭晓定睛一看:汪雨涵的刀子已经下去了,水泥台上的那具女尸,脖子部位被汪雨涵切开了又深又长的一道口子。
  9、郭晓在楼梯上就听到张岚那疯疯癫癫的声音了。
  “喂,又在八卦谁的新闻?”郭晓进门就问。宿舍里聚集着不少人在听张岚的演说,曾艺也在。见郭晓回来,两个坐在1号床上的同学连忙站起身来。
  “我跟你说,学校里有变态,我上午在2号教学楼上厕所时被偷窥了!”张岚夸张地说。原来她这次扒的不是别人的八卦,而是自己的。
  “怎么回事?”郭晓问。
  “我是上课途中感到尿急就跑去上厕所,随便找了一格空着的隔间就钻了进去。右边临近着的那一格隔间门是关着的。当时我就纳闷,怎么上课时还有别的人在厕所里呢?不过我也没有在意。2号教学楼的厕所你们都知道吧,厕所的门和地面有几十公分的间距。我蹲下尿尿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屁股下面竟然有只手,那手中拿着一个手机,手机上的摄像头正对着我的下身。我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想喊又喊不出,想走又还没有尿完。”张岚的声音抑扬顿挫,像是在描述有趣的见闻,“接下来更恶心的事情发生了,右边那格隔间里居然又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朝上,看样子明明就是冲着我的屁股来的。”
  “那你当时的心情是害怕紧张还是兴奋激动呢?”曾艺冷不丁地提了个问题。
  “当然是害怕啊。”张岚脱口而出。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冲着曾艺嚷道,“你才兴奋,才激动了!”
  宿舍里众人哄堂大笑,张岚胖胖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那后来怎么样呢?”郭晓捂着嘴问,尽量不让张岚看出自己也在笑。
  “后来我大叫一声,那个变态就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上课时教学楼里那么多人,这个变态居然敢躲在女厕所偷窥!会是谁呢?不会是我们的同学吧。或许是老师?上解剖课的那个导师倒蛮像个变态。”曾艺揣测着说道。
  “不是他,那个变态的手毛茸茸的,和解剖课的导师不一样。”张岚想了想。
  “这事要不要跟学校教务处报告一下?”美丽的曾艺怕极了变态。
  “算了,现在打报告也没意义了。下次大家小心一点,再碰上了一定不要慌,要想办法逮到他。”张岚愤愤地咬着牙。
  “对啊,教学楼那么多人,喊一声抓贼的话,不相信他能跑得掉。”郭晓补充道。
  下午的天气不错,宿舍里的几个女孩子相约一起出去逛街。郭晓却单独留了下来,她现在看一部少女漫画正上瘾。
  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这部漫画的情节恰好迎合了这个梦想。郭晓看得入迷,晚饭都忘记吃了。直到看完连载后才感到疲乏,于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此时太阳已经完全降到了天的另一边。
  睡了不知多久,朦朦胧胧中郭晓总觉得屋子里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郭晓吓得差一点摔在地上。
  黑暗中她分明看见一张披头散发的脸,她能感觉嵌在那张脸上的眼睛在死盯着自己,不知道已经盯了多久……
  “谁?”郭晓警觉地问。
  “我啊。”对方平静地回答。
  听声音像是汪雨涵?郭晓磕磕碰碰地摸到了宿舍门前的电灯开关。灯亮的一瞬间,汪雨涵笑了,又是那种笑,笑的样子让郭晓毛骨悚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郭晓紧张地退到门口。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她就可以打开门转身跑到走廊上。
  “这是我的宿舍,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汪雨涵阴阳怪气地反问。
  “不好意思,刚才我太紧张。因为之前你说过以后不再到宿舍睡觉,所以我才那样问的。”郭晓自知失言,急忙向汪雨涵道歉。
  “对,我是这么说过。可是上次我走的时候有东西忘在宿舍,现在回来拿有什么问题吗?”汪雨涵的语调依然是阴不阴阳不阳。
  “没,没问题。”郭晓缩紧身子,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问题就好,我要走了,让开。”汪雨涵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你……吃过饭没有?没吃的话我请客。”郭晓闪到一边说。她想修复与汪雨涵之间的裂痕,两人毕竟是一个班上的同学。
  “不用啦,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的邀请。”汪雨涵的声音慢慢消失在楼道里。
  郭晓虚脱似地一屁股坐到床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该死的张岚她们跑哪里逛街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早点回来我也不至于被汪雨涵吓成这样。郭晓拨通了张岚的电话:“喂,在哪?”
  “到学校了,马上就回宿舍,今天大打折,好多便宜东西,你没出来买真是太可惜了。”电话那头的张岚很是兴奋,看来她淘到了不少宝贝。
  “你帮我带个蛋炒饭回来吧,我不想下去了,谢谢。”郭晓有气无力地说。

  郭晓一边吃着蛋炒饭一边看着宿舍里的姐妹走马灯一样变换着身上的廉价衣服,她们每个人都觉得新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比杂志里的模特更要漂亮。
  “漂亮吗?”“漂亮吗?”室友轮流问宿舍里唯一的观众郭晓。
  “漂亮!”“很漂亮!”“特别漂亮!”郭晓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
  “对了,下午我发现有件衣服特别适合你,下次逛街时我带你去买。”张岚嘴里这么说,眼神还是没有离开镜子中的自己。
  “好啊,先谢谢你了。曾艺没有回来吗?还是直接回自己宿舍呢?”郭晓发现下午去逛街的人里面少了一个。
  “她啊,跟男朋友去进行下半场活动了!怎么还顾得上我们呢?”张岚坐到床上,一聊起八卦她就来劲。
  “她有男朋友呢?怎么我还不知道呢?这个死女人,这么好的事都不告诉我。那男的是谁啊?”郭晓兴致盎然地问。
  “你认识的。”张岚卖了个关子。
  “难道是曹旭?”郭晓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
  “错,曾艺才看不上曹旭那种男人了,再猜。”
  郭晓凝思了一会,摇摇头说:“猜不到……”
  “再猜,你和他还有一抱之缘的。”
  “一抱之缘?”郭晓更加疑惑了。
  “不会真忘了吧。军训时我们班上的教官,王博文!”
  “啊!她居然和那个教官谈恋爱了?”郭晓绝对想不到是这样的答案。
  “厉害吧,军训时多少女生暗恋着杨博文了,最终被她得手了。”
  “呵呵,确实挺厉害的。”
  因为明天上午没有课,所以晚上宿舍断电以后,张岚她们躺在床上唧唧喳喳地讨论着衣服、王博文、电影明星和班上的男生,郭晓则犹豫着要不要把汪雨涵回过宿舍的室说出去。也许张岚她们逛街逛累了,聊着聊着就没了声音。而郭晓在吃饭前已经睡过一会,所以现在无论怎样努力也没办法让自己沉睡过去。
  周围漆黑一片,郭晓没来由地担心起宿舍的那扇门,如果这时候门突然打开的话,走进来的人一定会是汪雨涵。好在这时上铺的张岚打起了呼噜,这扰人清梦的声音此刻却成了郭晓的避风港,伴随着那毫无规律的节奏,郭晓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管是褒是贬,谢谢顶贴的所有童鞋。
  @借我橡皮的你 2012-10-10 12:44:00
  楼主 天涯有自己的书库 能整理下 发表上吗?这样看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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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懂,下次研究下
  @风华鱼 2012-10-10 19:02:00
  楼主 这个小说哪里能看到全文,,想给女朋友看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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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贴完的。后面还有很多个故事,这个算长的
  10、清晨郭晓被女人刺耳的尖叫声惊醒。
  “怎么回事?”张岚俯在上铺的床沿问郭晓,显然她也刚刚睡醒过来。
  “不知道啊。”郭晓自然也是一脸茫然。
  打开门,走廊上好多人在走来走去,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困惑两个字。突然有人开始往楼上跑,于是更多的人跟了上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张岚丢下这句话就冲了出去。
  跑到楼梯上时,那里已经是水泄不通,楼下有人高声在喊:“上面怎么啦?出什么事呢?”
  六楼有人大声回应:“死人啦!”
  死人呢?郭晓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汪雨涵。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准确的,死去的人正是汪雨涵。她死在2栋女生宿舍楼顶的天台上,尸体仰面朝天,呈大字型,地上流了一滩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身旁摆着一把带有血迹的水果刀。她的脖子被切开了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和那天解剖课上汪雨涵切开的女尸一样。
  警察很快就来了,2栋538宿舍的女生们成了重点调查对象。询问郭晓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警,很和蔼,说话慢条斯理,郭晓记得小时候自己的外婆就是这个样子的。
  “汪雨涵昨晚回过宿舍?”女警问。
  “是的,当时我在睡觉。”
  “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她悄无声息地回来,我被吓了一跳。”
  “当时她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
  “她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好像不太好,之前也有过那样的情况。”
  “她回来干嘛?”
  “说是拿东西。”
  “拿了什么?”
  “不知道。”
  “听说她曾经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休学?”
  “是的。”
  “当时宿舍里第一个发现她精神有问题的人就是你?”
  “可以这么说吧。”
  “汪雨涵有没有男朋友?”
  “不知道。”
  “她的社会关系怎么样,复杂吗?”
  “不知道。”
  “你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少打交道,不太清楚。”
  “这栋宿舍的楼顶你有没有去过?”
  “从来没有。”
  “通往楼顶的铁门以前锁着的吗?”
  “是的。”
  “最近学校准备在楼顶安装太阳能热水器,所以才打开楼顶的铁门?”
  “不太清楚。”
  “最近这栋楼里有几个女生早上会去楼顶晨练吗?”
  “好像是吧。”
  尸体是被那几个晨练的女生发现的。警方通过一系列的调查,初步得出汪雨涵死于自杀的结论。可是如果她要自杀的话,为什么没有留下遗嘱呢?又为什么她会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死去?毕竟从楼顶跳下来会死得比较痛快吧。
  汪雨涵的死无疑在同学们的心里蒙上了一块巨大的阴影,有一名相对和汪雨涵比较要好的同学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离宿舍。郭晓也想搬,可是她能去哪里呢?
  汪家的亲戚朋友们陆续赶到了学校,警方在宿舍大门口拉起了警戒线。这样汪家的人就只能在楼下和校方对峙着,他们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嚎啕大哭。显然自杀的论断无法让他们接受。
  一上午都在极其压抑的氛围中度过,尽管窗外阳光明媚。
  闷得太久了,郭晓、张岚和其他几个同学决定结伴下楼吃午餐,此时汪家的亲戚朋友们仍然聚集在2栋女生宿舍的大门口。郭晓从这群可怜人的身旁走过,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就是那个人!”
  郭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狠狠地揪住衣领。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对方歇斯底里地叫嚷着。那是个和汪雨涵有几分相像的中年妇女,大概就是她的母亲吧。
  “不是我,不是我……”郭晓本能地往后退。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啪!”郭晓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混乱中不知被谁扇了一巴掌。“打死她,为雨涵报仇!”有人嘶吼着。
  “哇~”郭晓哭出声来,身边的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成为众矢之的的郭晓不知道挨了几记老拳,幸好警察反应迅速才为她解了围。在那个上了年纪的女警“护卫”下,郭晓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汪家人的包围圈。

  食堂里人声鼎沸,张岚见郭晓魂不守舍,就让她先占着座位,自己和其他的同学去排队打饭。
  郭晓扒在油腻的餐桌上,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旁边的桌子上有两个高年级女生在边吃边聊。
  “2栋女生宿舍死人了,你知不知道?”染着头发的高年级女生说。
  “啊!真的吗?怎么死的?那里住的是大一新生吧。”留着小辫子的高年级女生显得很吃惊。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还真是孤陋寡闻,以后别把一门心思全放在你的圣贤书上了。我听说那个女生死得很恐怖,喉咙上割开了好大一道口子,那死相吓死人了。”
  “被人谋杀的?情杀?”小辫女生问。估计她平时看的不是圣贤书,而是言情书。
  “不知道。我猜是吧,但是又有人说她是自杀的,不过你想想,哪有人会那样自杀啊?自己在自己脖子上切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死在哪里?什么时候死的?”
  “昨晚,死在2栋楼顶的天台上。”
  “警察来了吧,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警察有啥用,一点都不负责任,听说这次调查是草草收场,连案发现场和死者生前住过的宿舍都没有进行详细搜查。我估计他们八成是收了学校的钱,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依我看,住在那栋楼的女生都有嫌疑。”
  “对啊,死掉的这个人和她宿舍里的女生关系闹得很僵,其他的女生曾经联合起来将死者赶出宿舍。”
  “她们有什么权利把人家赶出宿舍?过分。”
  “这么说的话,事情八成就是同一个宿舍里的人干的。”
  “我也这么想,那些女生太狠心了。”
  “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学,她们都不得好死。”
  突然哐当两声巨响,两个高年级女生盛饭的盆子被掀到了地上。
  郭晓转眼一看,怒气冲天的张岚正在破口大骂:“死,死你娘。你家死光了我们还没死。”
  “我靠,哪来的臭婊子,想打架?”染着头发的高年级女生同样回以尖叫。
  “对啊,我就是想打架。”张岚两脚叉开,气势汹汹地卷起衣袖。
  有戏看,食堂里吃饭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好,你在这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可能是被张岚的气场吓到,染着头发的高年级女生露怯了。
  “你最好快一点,老娘现在在这里吃饭,吃完饭可就不等了。”张岚像只斗胜的公鸡一样昂着头。
  在霸气外泄的张岚面前,两个高年级女生灰溜溜地走了。张岚将打好的饭菜推到郭晓面前:“吃一点吧,替你打的。”
  “你们吃吧,我吃不下。”郭晓脸上的泪痕很明显。
  停顿了一下,郭晓像是在喃喃的呓语:“其实刚才那个两个女生说的没错,汪雨涵的死和我们有关,尤其是我有很大的责任。”
  “你疯了吧,这关我们什么事?”张岚用力晃着郭晓的肩膀,“她是自己有精神病自杀的,跟我们有啥关系?”
  “如果我们对她不是那么刻薄的话,或许她就不会自杀了。”
  “你想太多了,这种人纯粹是自寻死路。如果我们有责任的话,那她的父母,这所学校、我们的老师不是更应该承担责任吗?”
  “唉,别说了。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她的样子。而且我能想象出她死的那副模样,和我们上解剖课时的女尸很相像。”
  张岚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郭晓的这句话触动了她的神经。据目击者称,汪雨涵的脖子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联想到解剖课上汪雨涵对尸体做的事情,张岚不禁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不会是厉鬼索命吧,这也太邪门了点。
  “如果汪雨涵不是自杀的话,那么会不会是……如果汪雨涵也变成鬼的话,她会不会……”郭晓不敢再往下想了。
  “别吓我。”胆大的张岚也不禁打了个冷颤,“警察都说了,汪雨涵是死于自杀。不要胡思乱想,你也别太责怪自己,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对,去看看心理医生。”其他几位同学附和道。
  @沙漠冰浪 2012-10-11 17:14:00
  楼主一天不见人,都是晚上才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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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晚上和周末才有时间更新,谢谢支持
  @面红耳赤的斗鸡 2012-10-11 14:55:00
  帖子发在这个版块,标题叫“灰色鬼计”是不是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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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意不错,谢了。不过我的故事里鬼出现的还是比较少,而且似乎标题也不能改啦,谢谢
  @我不是快男 2012-10-11 11:28:00
  话说偷窥和被偷窥其实都挺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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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呢?
  @张华北我 2012-10-10 19:08:00
  楼主看下别人的短文,,
  都是一口气发上来的 你这个台吊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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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前一次更5000字的,不算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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