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时和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觉得有人在我背后,再说了,那血不是兰花叶子甩在我脸上的么,手绢只是擦了一下脸,就再没有拿出来过。唉,这下本来只打算洗洗,现在真的要撒谎骗我娘了,要么从哪里弄一条过来,可她会发现上面没有她绣上字,那也是白弄的。正想着怎么跟我娘解释,突然我就记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刚刚自然的手绢上,因为我太注意那些血字和血迹了,都没看出来,上面根本就没有我娘绣的字!
大田问道:“你真的没看到?”
我说道:“当时因为太惊讶,所以根本就没去注意那些,而且都是血迹,不过现在一回想,还真没有绣我的名字,估计给我掉包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上面有我娘的绣字。”
大田说道:“既然知道你身上带着手绢,又能换走你的手绢,那这凶手一定就在我们身边,要知道,你才来几天啊,接触的人根本就不多!”
但我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总不能个个都怀疑上吧,我就挠着头发,说道:“懒的去想这个事了,想不出来,还是好好睡吧,明天我们得赶在村长宣判之前,把周万贯的事情弄清楚,而且上面说要杀人,我们都不知道是周万贯要杀人,还是有人要杀周万贯!”
也许是有人作伴的缘故,当然外面还有阿贵守着,实在累的头晕脑胀的我们,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过去。天一大亮,大田就把我拍醒,我起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看见大田已经穿好衣服,我才清醒过来。这才回想这两天,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要背四书五经的孩子了,现在要去救村民于水火之中,这真跟说书先生说的书上,那些少年悍将有的一拼了。但现实是我们没有智勇双全,完全只能瞎打胡闹。
我被大田拖着爬了起来,本来还想着只不过是一场梦,结果越发的扑朔迷离。
外面有一层薄薄地雾气,我娘没起来,估计也还起不来,我都是给大田给拍醒的。我得找唯一醒着的人说一声,因为阿贵不在竹床上,我就去找,在厨房门口正好碰上了阿贵,他拿着一把大剪子,手上还抱着一大捆,刚剪下来的树枝,看来是给阁楼前面那棵肆无忌惮生长的大树,给修剪了枝叶。我得找个借口,就对阿贵说道:“贵叔,我肚子饿了,大田请我到他家吃早饭,所以等下我娘问起,就这样告诉她就行了。”
阿贵没有表情地说道:“家里没柴了,要去买几捆柴火回来,要不我现在就生个火,刚好我剪的这些枝条,勉强烧的话,还可以下几碗清汤面。”
我这是找的借口,当然不是真的饿,所以我说道:“还是不了,大田昨晚上就说好的,他家里已经准备了我的饭。”
然后,我就跑了出去,跟着大田,一路小跑下了山,路上全是野草,草上的露水把裤子都弄的湿湿答答,一点都不好受,本来人就没休息好。
好在有大田在,不然真的就赶不上了,因为村子里,大多数人还是没有睡的,因为昨晚又死了不少人的关系,村里多了不少灵堂出来,一路上,全是淅淅沥沥地哭号之声。
本来平静的村落,一夜之间,就成了集体哭丧的灵堂,我突然惆怅地对大田说道:“其实,是我们害死了大家!”
大田目瞪口呆地摸着我的额头,说道:“你没吓傻吧,怎么是我们,我们又不是凶手!”
我愁眉苦脸:“要不是我们在山谷打扰到神婆,我也不会掉下山谷,更不会夺走神婆的猫魂眼,这样凶手就有神婆压着,也就不会对村里人下手。这难道不是我们的错吗?当然,我不能怪你,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要不是我好奇,要不是我跟神婆对着干,这些昨晚还好好活着的人,还会继续好好活着的。”
大田点头承认:“不能怪你,是怪我。但是,就算我们没这么做,等神婆体力不支,凶手还是会出来害人的,这样我们就全死的不明不白。最起码,现在我们还能反抗!”
我说道:“也是,就是上了岸的鱼都要挣扎一下,何况是我们!”
我边跑边问到大田:“你知道怎么去周万贯的家吗?”
大田打趣地说道:“一个村里的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我跟你这个公子哥一样,才搬来啊,每次你回来都不四处走动。不过我想,我们根本就不用去他家门口等,那样太显眼了,而且凭他对神婆的仇恨,一定会先人一步赶到祠堂那里。”
我提议道:“那我们就到祠堂外面等着!”
可往往我们计划好的一些事,却又根本不按我们计划好的来,这不,我们以为我们已经很赶早了,毕竟大家晚上都没怎么睡,闹腾了一夜。但出乎意料的是,祠堂外面已经来了人,可祠堂外面那个人,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聚集了一大票人,都戴着白布在头上,看来是谁死了,把灵堂就摆在祠堂对面。
可这也太奇怪了,人家照样也是死了人,都放在家里,村长也下了命令,把人抬回各家,不能放在祠堂外面。但他们却在祠堂外,还放着棺材,架起了灵堂,有人烧着纸,有人在敲着小鼓。
大田丈二和尚似的停了下来,一把拉着我,我奇怪地问道:“喂,怎么不走了!”
大田看着那队哭丧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些披麻戴孝的,就是周万贯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