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奇诡长卷《醉龙池》:一个古老酒坛的惊世之秘

  李狂药以为王欧阳见到的人是万长青,听到问话时,正漫不经心地站在招待所台阶上刮掉鞋子上的黄泥。一听到“黑老三”,李狂药就僵住了,心想那家伙不是被太爷爷敲死了吗,怎么还活着?黑老三脑壳这么硬?
  
  丁细细也纳闷:“你真的见过黑老三了?那他人呢?”
  
  王欧阳叹道:“跑了!你俩去街上买东西,我一个人随便走走,走到镇子边上了。那里有个蓬头垢面的人,我想和他聊几句,他就害怕地跑了。我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太吓人了,后来再一想,不对啊,那个乞丐的样子有点眼熟。想了想,我才想起来,就是李狐以前找的那个生物学博士张清玄!也就是你们说的黑老三!”
  
  李狂药不知所以,说不出话,只跟着王欧阳和丁细细进房间,收拾点东西准备连夜赶去甘藏沟。接着,李狂药心想,他父亲绝对不会骗他,也许1985年时,李狐只是把黑老三打晕了,并没有杀死他。既然黑老三没死,又手脚灵活,能跑能跳,为什么不回山东海阳的老家呢?难道,黑老三泄露了那份机密文件,怕回去遭罪,所以宁愿在偏僻山乡小镇里讨饭?
  王欧阳一样猜不透,毕竟当年李狐为什么要找黑老三同去,他都不知原因。如今,再一次见到黑老三,王欧阳很想把他捉住,把以前的事问个水落石出。可万长青已经先去甘藏沟里了,踏白古城的位置也在那里,不能让那老家伙抢了先机。想罢,王欧阳才决定当天下午就追上去,等出来了再去找黑老三也不迟。看黑老三一身乞丐的模样,肯定没钱坐车逃走,几天的工夫,他跑不了多远的。
  
  大家此次出来的行囊不多,一下子就整理好了,张老头看到李狂药忽然要走,还有点不舍得。李狂药道别时,张老头提了两壶珍藏的酒,送给他们当暖身之用。张老头对他们说,癿藏镇昼夜温差大,冷了就喝口酒,千万别着凉发烧。
  
  出了癿藏镇,水泥路就看不到了,通往甘藏沟里的路都是羊肠小道。雨水刚停,一脚踩下去,好像整个人都会往下陷。甘藏沟里有数条大山沟,据说那是大禹治水时凿开的。县志上说,大禹治水的源头就在积石山县,很多大山被开凿,急流当中过,这都是治水流下的遗迹。
  
  甘藏沟是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的过渡地带,因此地势复杂,有松碎的黄土高坡,也有巍峨的石山,彼此交错,当地人从不去那种地方。要不是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家家户户又穷得叮当响,村民早就搬走了。正因为如此,当年文革破四旧时,都没人跑进来毁掉踏白古城的遗址,使其得以留存至今。
  甘藏沟有几座小村,离踏白古城最近的村子叫旧城村,但它离古城也有近5公里远。旧城二字即是指依山势而筑的踏白古城,因古城留下较完整的遗址而得名。李狂药见天色不早了,对古城内的环境也不清楚,于是就想在旧城村里借宿一晚,明早再进去。王欧阳赶时间进来,就是怕万长青抢了东西,现在听到又要住一晚,他就有点心急。不过,古城内的地形经历过几次变化,当地人都说不清楚了,他们冒夜进去,只怕有去无回。想到这里,王欧阳就同意李狂药,先进村一趟,顺便打听古城的过去。
  
  旧城村被一拨林子围着,里面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年轻人都去省城打工了,只有老人和小孩留守村落。丁细细进村后,找了几户人家,当地方言和甘肃话完全不一样,弄得她晕头转向。几经周转,丁细细才在村尾找到一户略懂普通话的人家,而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那户人家的主人是一个老太婆,家里只有她一人,房间空着没人住,她很乐意有人来做客。丁细细递钱过去,老太婆不肯收,最后她硬塞进了老太婆口袋里,这事才算定了。老太婆家徒四壁,没什么酒菜,她便烧了几个地锅洋芋给李狂药等人当晚饭。李狂药接过烫手的地锅洋芋时,心里沉沉的,不管老太婆是否答应,他又塞了五十块钱过去。
  
  老太婆推搪了几次才收下钱,嘴里还念:“你们太客气了!有人肯跟我这个老太婆讲话,我就高兴啦!”
  
  李狂药坐在院子里,没见到其他人,便问:“阿婆,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王欧阳使了个眼色,想让李狂药别问人家的伤心事,可已经晚了。老太婆听了就长叹一声,原来她丈夫和儿子都活着,可有一年天旱地裂,颗粒无收,她儿子就到踏白古城里捉鸟去卖,结果有一天再也没回来。老太婆丈夫和村民去找人,没想到她丈夫也丢了,从此旧城村的人就再不去踏白古城了。
  老太婆以为李狂药是来收彩陶文物的,便劝他们别去踏白古城,那里面的冤魂太多了,活人去了都难脱身。王欧阳本就没打算收彩陶,于是就岔开地问,以前村子里是不是有个老酒翁,他的酒窖挖在踏白城里。哪知道,老太婆脱口而出,踏白城里没有酒窖,村子里也没有酒翁,只有一个卖茶叶的老人家。
  
  院子里凉风一吹,太阳就开始落山了,李狂药像是出现了幻觉,隐约听到鬼怪的咆哮声。不过,李狂药的注意力马上被老太婆吸引了,之前那么多人说这里有老酒翁,为什么老太婆说是卖茶叶的?丁细细也觉得奇怪,因为进村后她问过几户人家,顺便打听了老酒翁以前住在哪里,但村里人都说只有个老茶翁,没有谁酿酒。
  
  王欧阳等老太婆去烧火了,他就坐在院子里的木桩上说:“怪了!这简直是两极化嘛!茶酒自古分开卖,哪有混在一起的。葬酒棺真的有,我们都见过了,张老头也没必要骗我们。怎么村子里的人却说只有卖茶翁?”
  
  “老婆婆比张老头年纪大,会不会记错了?”丁细细自问,又自答,“应该没这个可能,因为其他村民一样这么说的,他们不会窜通起来骗我们。”
  
  李狂药思索道:“可能一座村子里,有两个老人家,一个酿酒,一个卖茶叶。我没见过老茶翁,但老酒翁懂得葬酒,那他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有人在旁边搞茶叶,他一定会跑远远的吧。不像市井里的小店,茶酒混着乱卖。”
  这三个人搞不明白,只好先在院子里歇息,商量着明天再去踏白古城里看个究竟。只要找到老酒翁在那边留下的酒窖,答案自然明了。不过,他们此行不是为了搞清楚这里以前有卖茶叶的还是酿酒的,只想找到李狐藏起来的珍贵酒器。
  
  第二天,李狂药起了个大早,他和丁细细把手电和火油等物准备好,顶着晨露与雾霭就跟王欧阳走出了旧城村。临行前,李狂药又多留了五十块钱,压在老太婆的门下。出了村子,李狂药他们按村民的交代,翻过两座山和一条急流,朝踏白古城的位置走。这交代听似简单,真正走起来,脚都起水泡了还没走到。特别是山路一上一下,经常九十度大转弯,身体不好的人,走急了就容易呕吐。
  
  在路上,李狂药在一个土沟里见到一滩呕吐物,看样子是人类吐出来的。丁细细琢磨,踏白城内外都没有人住,当地人不会过来,十有八九就是江连海那混蛋吐的。王欧阳瞅了瞅,呕吐物结出白油了,他便想可能人已经走远了,但愿他们还追得上。
  
  一连马不停蹄地走到中午,李狂药才在前面的山林里瞥到若隐若现的古城墙。这里受到黄土高原的风泛影响,大部分植被都被抹了一层黄色。李狂药站在高处,眺望古城内的地形,只见里面的山岭逶迤蜿蜒,绵亘跌起,好似一把巨大的梳子。远远地,站在高处的人能看到有一处山峡垮了,中间有有一堆高耸的乱石,石头被黄沙尘土染得金灿灿的,就像黄金一样。
  
  王欧阳看见踏白古城了,当下就喊了一声,大叫着两个小鬼头跟他快往前走,别天黑了还没进城。在快要接近最外围的一座古城墙时,李狂药就看见一条山沟里有座泥屋,屋顶的瓦片掉了一大半,漏风又漏雨。丁细细好生称奇,心说山里头果然有间酒窖,可为什么村子里的人总说山里头只有卖茶叶的老人家?
  大家很好奇,纷纷跃下去,盘了几条路就走到山沟里面。泥屋不太大,梁上结满珠网,一进去就掉下几只硕大的黑蜘蛛。李狂药扫开蜘蛛,走进去一瞧,看见屋内的地下都被挖开了,地里隐隐有几个破碎的粗坛。丁细细嗅了嗅,没在泥屋里闻到酒气,想来这泥屋不是酒窖,可从外面看却很像。
  
  “不是酒窖!”王欧阳也很失望。
  
  “难道村子里的人说得没错?怎么会这样?”丁细细诧异道。
  
  “是不是酒窖没建成就被毁了,所以没有酒味?”李狂药猜测道,“你们看,泥土都干了!”
  
  “如果以前这里是酒窖,肯定留有酒味,不管土干不不!不过你说得没错,也许酒窖当时只建了一小会儿。”王欧阳望着被刨开的土层讲道。
  
  这时,丁细细发现翻裂的土里还有个完好的黑色坛子,由于埋得太深,当时没被砸烂。是茶是酒,只要打开坛子,他们就知道了。一想到这事,丁细细就跃下土坑里,要把坛子挖出来。可这时候,山沟外面就响起一阵沉重的吼声,那声音不像野兽的呼唤,也不像雷鸣。
  
  李狂药心里一惊,心说该不是遇到山神老爷打哈欠了吧?大家面面相觑,这声音分明是从山体里传出来的,他们的脚底都被震得麻了。
  自己顶一下,谢谢大家
  没人啊?555,人家跑了。。。
  作者:昊蕊 回复日期:2012-1-10 20:27:00  
  嘿嘿,老金,抱抱
  
  哈哈,看到人了,抱抱
  作者:昊蕊 回复日期:2012-1-10 20:48:00  
  伤心,我每天离你很近你却看不到我!泪奔…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刚才没刷出来啦,回贴我都看了的。。。
  作者:叶猫仔 回复日期:2012-1-10 21:29:00  
  金仔,我跟上来了,看了那么多,真痛快~
  
  哈哈,谢谢你经常顶贴
  作者:桂小 回复日期:2012-1-10 22:12:00  
  老金应该是忙完了吧
  
  
  哈哈,差不多了
  @幸福猪窝2010 @又胖又懒的猫@ 孤星娘子 @qianqi71 @昊蕊 @xh13430493328 @取个破名真难 @桂小
  
  哈哈,谢谢大家顶贴,没点到的也谢谢啊~回贴都看过了,今天继续更新
  自己顶一下,晚上再更。。。。
  
  那个老贴还有人顶啊。。我都发了好几次通知说换地址了。。。没人看见过么。又去说了一遍。。。。唉。别到时候又说我到处挖坑什么的。
  积石山县以前发生过地震,人们对这种震动不稀奇,但都认为吼声是阿尼玛卿山神在咆哮。李狂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震动的情况持续了几秒钟,很快又风平浪静。李狂药抬头看了看屋顶,瓦片掉了几块下来,差点砸到人。为免房屋跨塌,李狂药想叫丁细细和王欧阳出来了,一间小破屋不值得太花心思。
  
  这时,丁细细已经走到土坑里,准备扒出埋了一半的粗坛。听到李狂药催促,丁细细就回头想说再等一等,不想脚下的土堆就旋涡式地流转起来。王欧阳站在边上,见状就迅速地拉住丁细细,可整间屋都忽然陷空了。李狂药没来得及拉住任何一个人,接着就天旋地转一样地掉下去,整间泥屋眨眼就从山沟里消失了,同时腾起一团黄浊的蘑菇型烟尘。
  
  不知过了多久,李狂药呛醒了,张眼只看见四周灰蒙蒙的,眼睛涌出热辣辣的泪水,正将眼睛里的土灰洗出来。李狂药挣扎了一下,全身紧绷地从土堆碎瓦里爬出来,刚想要喊一声,却喊不出声音。王欧阳先一步从土堆爬出来,早把眼睛搓亮了,他看见李狂药一身黄土,赶紧就把人提起来。
  
  “那小丫头呢?”王欧阳问。
  
  李狂药灰头土脸地望了望,没看见人,又答不出声,他就在土堆里急忙翻找。他们坠落的地方就是泥屋的下面,刚才山体震动,屋下是空的,使得泥屋塌陷。看样子,踏白古城这一带下面都有不少土层,因为震动的关系,再加上几千年来不断地被渗入地下的水溶解,下面都空了。这种现象在很多地方也发生过,好端端一间屋子,没有预兆地陷入地下,人们才发现深处有空间。
  
  李狂药推开一块块土、瓦、木梁,翻了很久,就是找不到丁细细的下落。
  他们坠落时,三个人一起掉下来了,过了很久才醒来。李狂药抬头看,上面是一个大窟窿,离地面有十几米,想要往上爬的话,土块会继续坍落。天色比起他们在地面上时,昏暗了许多,怕是已经到傍晚了。李狂药暗叹,他们居然昏迷了这么久,可见这一摔着实要紧,没死算命大了。
  
  王欧阳见李狂药说不出话,便把酒葫芦递过去,给灌了一大口。李狂药又呛了一下子,好不容易嗓音开了,他就急道:“丁细细呢?我翻遍这些泥屋的土堆了,怎么都找不到她。”
  
  “你别急。”王欧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镇定道,“既然小丫头不在这里,肯定还没归天。说不定,被妖怪捉去当媳妇了。”
  
  李狂药哪有心情开玩笑,现在爬不上去,人又不见了,他急得出了一身汗。地下是一条狭窄的地洞,荔枝皮一样的岩壁上趴满干裂的黄土,一摸上去就搓掉一大片。两个方向的地洞都不透光,不晓得丁细细去哪里了,她要是先醒了,肯定不会不告而别。李狂药就怕地洞里有九虺一样的东西,可地洞太小了,容不下九虺庞大的身躯。再说,就算有九虺,它早把人全部吞掉了,怎么会只拖走丁细细。
  
  “你看看你,光顾着漂亮女娃,倒不问我这个老人家有没有事!”王欧阳酸道,接着又饮了一口酒。
  
  李狂药醒悟过来,顿时尴尬道:“王老伯,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欧阳笑开了,说道,“把包囊捡起来,我们朝里走,那小丫头铁定在这附近,反正现在也爬不上去了。说不定,李狐就把东西藏在这种老鼠洞里,亏他想得出来!”
  
  李狂药渐渐安定心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就想旧城村里的人说得对,山神老爷的确会忽然张嘴把人吞掉。原来,这都是真的,只不过描述的方式不一样。想必,那数千名土匪也掉进被溶解的土洞里了。可是,他们有几千个人,要吞掉这么多人,地上得裂开多大的口子,当年的民兵应该能发现才对。而且掉下来又不一定都死了,如果那时有人还活着,那他们为什么没有逃出去,莫非……
  李狂药皱起眉头,心说这鬼地方肯定不太平,但愿运气比土匪们好一点儿。为了找人,李狂药把包囊里的手电拿出来,打亮了后就观察两头的情况,不知选哪边走。王欧阳并不着急,他先叫李狂药在原地等一下,然后他分别到两头瞅了瞅。
  
  这时候,李狂药发现地上许多干叶,抓起一把凑到眼前,那些竟都是黑麻麻的茶叶。之前,丁细细发现土里还有一个未破的粗坛,他们本想打开看里面有什么。现在想来,坛里的东西就是这一堆茶叶了。旧城村的人又一次对了,那个老酒翁是茶翁,他建了一座泥屋是用来埋茶叶的。可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茶叶要埋到地下呢?
  
  正当李狂药百思不解,王欧阳就拍了拍他肩膀,讲道:“跟我走!”
  
  李狂药没问为什么选了这条道,因为他很快就发现王欧阳走的方向,洞壁上有许多被刮落的土块。有的地方很窄,必须侧身而过,那些洞壁上都被搓得干干净净。可是,李狂药却不明白,丁细细为什么要一个人先走掉,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走了一会儿,李狂药怕里面空气不通,人会昏厥,于是就叫住王欧阳。对方转了身,便说:“李狐那老家伙真没教你练鼻子吗?唉,他怎么搞的!我早就闻出来了,这里的空气是通的,不会憋死你的。要不然,我们掉下来昏迷了这么久,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能苏醒?”
  
  李狂药点头道:“这也对!”
  
  言罢,李狂药就看到洞壁上镶嵌了铜灯把,他还撞到了好几个。可王欧阳却毫不稀奇,似是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出状况。一问之下,李狂药才从王欧阳口中得知,这里是“宋蕃迭战香子城”的产物。顾名思义,那是指宋朝和吐蕃人在香子城一带交战许多次,撕杀得生灵涂炭。而香子城呢,那是吐蕃首领角嘶罗依山势而建的城池,距离踏白城不远,宋蕃在此上演了数次拉锯战。
  
  踏白城后来由角嘶罗的后代木征掌控,他又与宋家王朝打了数场战,借着城池的地利,他连胜过许多场战争。很早就有人说,木征与山神相通,当敌军攻进来时,能够借山地掩遁,八成就是指古城下有许多肠子小洞。史书上记载,后来木征被降服了,宋神宗封他为荣州团练使,赐名赵思忠。据说,降服木征的办法就是用狼烟熏瞎了山神的双眼,让山神没法再帮忙。
  李狂药会心一笑,这估计就是农村里用烟熏老鼠洞的办法,逼得藏在古城鼠洞里的吐蕃人爬回地面上。不过,王欧阳不认为这些地洞是吐蕃人挖建的,他们还没有这种国力。很可能是吐蕃人先发现了四通八达的鼠洞,于是才在这种地方筑建城池。要不然,很少有人在这种复杂的地形盘踞,现代人不也懒得留在这种山沟里?
  
  “我听说吐蕃古人很会酿葡萄酒,会不会洞里面还留有呢?”李狂药朝前问。
  
  王欧阳脚步不停,头也没回地答:“你倒想得美,真留下了了,估计也坏掉了。你要是喝一口,不死也得废掉。”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土匪掉下来,侥幸逃走了,而民兵没注意到地上的窟窿口,这或许能勉强说得过去。那旧城村里的人怎么说?那老婆婆的儿子和老公都在这里面走丢了,他们没跌死的话,为什么不回家?我不太乐观,估计这里有什么吃人的东西吧?那吼声不就很奇怪?”李狂药谨慎地说。
  
  王欧阳承认李狂药担心得没错,他也有这疑虑,可又想不出地洞里能有什么。最多有猪一样大的老鼠吧?一路上走去,地洞都没有扩大。地面的黄土里有一些古人留下的腰刀、战袍等物,李狂药挑了两把仍锋利的腰刀,想给王欧阳一把,但他却推回去,说不需要那些东西。
  
  李狂药心想,你不要我要,于是就把东西塞进包囊里。当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们就看到洞壁上有放下来的梯子,但已经腐朽了,一摸就脆脆地响。
  梯子的上头应该是洞口,这一带的土层也渐渐变成了石头,爬上去不是难事。可洞口被人封死了,李狂药顺势爬上去了,怎么都推不开。
  
  “肯定还有其他能爬上去的洞口,我们不着急出去,继续找那丫头吧。”王欧阳淡淡地道。
  
  “也好。”李狂药抹了额头的汗水,把手电夹在胳肢窝下,又吞了一口张老头送的一瓶酒。
  
  走来的路上,没有血,也没有记号,这证明丁细细是安全的,但行为不能自主了。很可能,丁细细昏迷时被人带走了。李狂药想不出谁会出现在荒芜的地下,除了该死的江连海和万长青。那两个家伙一样想来找李狐当年留下的东西,可他们应该不会对丁细细动心思,现在掳走一个人,对他们来讲反是累赘。
  
  走到黑暗深处时,李狂药举着手电四处张望,还是看不到可疑之处。接着,洞的前面就出现了三条岔路,每条洞壁都没有土块粘着,瞧不出之前的人选了哪条路。王欧阳却笑了笑,选了中间的那条小洞,还叫李狂药把手电照到那条洞口的一块突岩上。
  
  “看见了没?那小丫头肯定还活着,她给我们留下记号了。”王欧阳乐道。
  
  可是,李狂药朝那块石头看了半天,却找不到记号,或者人留下的痕迹。王欧阳叫李狂药再看看,李狂药依旧看不到字迹。过了一会儿,李狂药想说,王欧阳是不是老花眼了,却听到对方笑说:“我说你呀,再仔细瞧瞧吧,那丫头真是太聪明了。她不仅给我们指了方向,还告诉我们带走她的人究竟是谁了。”
  
  李狂药心里嘀咕,真是这样吗,可他明明在石块上什么都没看到呀!
  
  作者:昊蕊 回复日期:2012-1-11 21:41:00  
  沙发吗?
  
  
  是哦,你好勤快,哈哈
  作者:eileenchen530 回复日期:2012-1-11 22:19:00  
  好几天没来一看更了好多啊,所以说老金还是很勤劳的.快过年了,家里事也多,要是没法更新提前跟我们说说啊…
    
  
  哈哈,可能会断一两天,但过年也更新的。谢谢哈。
  起初,李狂药搞不懂,好在他资质不赖,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欧阳的意思。石头上虽然没写字,也没刻符号,但有一股酒味。有人早前用酒蘸在手尖,往石头上涂了看不见的字符,但鼻子却能闻得出来。李狂药没得过李狐真传,却在市井间混迹出点小名堂,再加上这段日子得到丁细细的指点,渐渐地也有些本领了。
  
  仔细闻了闻,李狂药就模糊地认出一个箭头符号,还有一个“丁”字。王欧阳满意地笑了笑,承认李狂药没猜错。不过,李狂药仍旧猜不出谁把丁细细带走了,石头上没写,他可不知道。王欧阳一口咬定,带走丁细细的人是丁老妖,因为石头上的酒迹源自一种很有名的绍兴酒。
  
  李狂药望着深深的鼠洞,心想绍兴酒就是黄酒,黄酒有千百种,如何能得知丁细细的老爹来了?王欧阳用手指划了划下巴的胡渣,笑着对李狂药解释,涂在石头上的酒只有丁老妖才有,不是他还有谁?接下来,王欧阳耐住了性子,不再急着去寻丁细细,反正带走她的人是她老爹,人身安全肯定没问题。
  
  不等李狂药问,王欧阳就不吝地告诉他,石头上的酒是雕花。雕花现在大多叫作花雕酒,因酒坛外面的五彩雕塑描绘而名,是一种集绘画、书法、雕塑、文化为一体的独特酒类,也是绍兴酒中的精品。其实,这种酒最先的称呼是叫雕花,只不过古人喜欢将谓语或动词后置的缘故,所以才将花雕的称呼延续至今,但许多同行一直唤其为“雕花”。要想分辨谁是真正的酿酒师傅,问他怎么称呼这种酒就知道了。
  王欧阳舔舔嘴唇,又对李狂药说:“丁老妖出自绍兴派嘛,那一派最喜欢装神弄鬼了。他的雕花酒是他死去的老婆留下的,他以前拿了一坛给大家喝过,这味道确实不错。”
  
  李狂药哦了一声,把这些话记在心头,同时回想以前听过的花雕酒传说。实际上,花雕酒是从绍兴加饭酒演变而来的。民间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位心地善良的酿酒师傅常看见穷苦人家的孩子溜进酒坊,偷食摊晒在场上的糯米饭,于是他在“浸米”时会多放几升。日子一长,“加饭”酿酒成了习惯,而酿出的酒也比以前要美味。
  
  后来,酿酒师傅索性公开了这道秘诀,接着就有位张姓裁缝的媳妇依样画葫芦,把酿好的酒埋入地下,想等生儿子时再挖出来喝。哪知道,张裁缝媳妇生了个女儿,那坛酒就被忘记了。18年后,女儿要出嫁了,张裁缝媳妇才想起来,于是挖出了那坛绍兴加饭酒。如此一下,又衍生出女儿红这种黄酒,但若是酿给儿子的,名字则改叫状元红。女儿红与状元红因坛身涂满朱红色而得名,但若酒坛精美,有雕花之手法,那就是花雕酒了。
  
  王欧阳随口问了一句,雕花酒的来历,李狂药就把想起来的内容讲了一遍。这时,王欧阳一边点头一边想,李狂药虽然懵懂不精,但稍加指点却是可造之材。这一路上,李狂药对他也很客气,不会因为他穿着寒酸而态度冷漠,这样的心肠比李狐要好上百倍。
  
  “不对呀!”这时,李狂药朝洞里走了一步,同时打断了王欧阳的思绪,“如果丁细细没危险,那她画了个箭头做什么?她应该是想我们去找她吧?”
  “她想和你……”王欧阳不好点破,又改口道,“你要是心急,那我们就往前走。丁老妖这吝啬鬼,带了好酒出来都不分我喝一点,这两天喝张老头送的酒,我舌头都要变成苦瓜了。”
  
  登时,李狂药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就红了。自从在岱山岛与刘付狼分道扬镳,时日已经过了半月余,丁忘忧应该已经知道了女儿的下落。可丁细细还没回去,丁忘忧说不定真的找来了,但他如何得知他们会坠落在这个鬼地方,莫非丁忘忧还会掐算天机?丁细细平时嘴上讨厌她老爹,可心里还是认为她老爹最厉害,弄得李狂药都很想见她老爹一面。
  
  这时,王欧阳收好酒葫芦,大步跨进了洞里,李狂药跟在旁边,有时会有一种又回到大海石上的感觉。只当遇到了宋蕃混战留下的腐蚀兵器和枯骨,李狂药才确信自己还在踏白古城下面。他们走进深处了,又见到几条岔洞,且遇到的频率越来越多,幸好丁细细留下了看不见的记号,因此李狂药才能找得到方向。当走得深了,李狂药就看到一团火光在前面跳过,看样子离他们的位置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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