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姓王,生于1972年,记事起就与爷爷居住,虽然十年的动乱平息已久,但是其带来的伤痕却难以磨平。爷爷家在东北的农村,冬天冷的时候根本无法在户外待很长时间,爷爷腿脚在文革时候落下了残疾,走路的时候必须佐以木拐才可缓缓而行,所以在冬天,劈柴取火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村里靠近山的地方有一个残破废弃的小庙,每每从山上拾来柴火我都会在那里避避风,偶尔也会打一小火,暖暖冻僵的手。小庙不大,印象里只有一尊挂满蜘蛛网,怒目注视着的半人高的佛像,小时候见过大人在过年时候给祖宗们上香的样子,所以年少无知的我每每都会挑出三根相对笔直的树枝点燃,装模作样的拜上三下,然后插在香炉里,也许就是这看似无心的举动,为我后来的生活埋下了伏笔。
直到大概17岁,爷爷才把我送到军队去当兵,那是我第一次离开生长的小村,爷爷的腿已经彻底不能下床,为了让我能够摆脱负担,爷爷卖掉了房子,搬回了山东老家,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叔叔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我的爷爷。此后,我只能靠着书信一封一封的书写着自己的生活,希望能给远方的爷爷带来安慰。
军队的生活是枯燥的,像我这样的新兵蛋子军营里数不胜数,有很多年纪比我还要小的很多,因为近乎于苛刻的训练以及严酷的天气环境和营养的不足,很多人都会染上或大或小的疾病,小说感冒,大到伤风。而我总是在无论多么疲惫的情况下,第二天总会体力充沛,而且从没有过得病的情况。排长每次都会在训练的时候笑那些体质不好的战友,并且拿我当标兵来表扬。我很适应这样的生活,有时候我感觉自己能够很平淡的在军营里度过一生,直到18岁的某夜,我的生命转折点的到来。
我清楚地记得那晚轮到我站岗,大概2点的时候交班,因为是在劳累,回到营房我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扔掉大衣军鞋就直接睡着了。睡的正香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双眼狠狠地瞪着我,即使在梦里我也感觉自己激灵了一下,然后这双眼睛说话了。在军营待了一年半,我听过排长,连长不止千次的命令,口号,但无一例外,这梦中的语气是我听过,最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干什么,还不快起来!”话音未落我就感觉自己从床上被抛了起来,而且我似乎清楚地知道有事情会发生。没有一丝犹豫,我直接扑向隔床的战友,一把把他拽了起来,这一下的力量出乎意料,他差点被我扔到了地上,我开始喊,并发狂似的拉起每一个熟睡的战友。因为军人经常在夜里被拉起来拉练,所以大家即使睡熟了,听到人来人往的声音也会条件反射似的从被窝里跳起来。正当我要被吵醒的战友们围起来质问的时候,营房的门轰的一声向内倒塌在了地上,瞬间刺骨的北风卷着雪就吹了进来,所有人都被这一下刺激的再没一毫困意,也是这一下我们才看清了外面的情况。天降大雪,积雪堆得足足有半人高。班长像回过神一样,大喊起来:“快!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天棚要被压塌了!!”话音未落,棚顶就开始摇晃,并有灰尘伴随着积雪洒在我们头上,不敢怠慢,我们快速跑出了室内,未等喘息回头,就听到轰隆一声,身后的营房便成了废墟。滴水石穿,谁又会想到轻如鸿毛的雪花也能压倒结识的房屋呢?
经历了这件事,我被团长亲自接见也被点名表扬,被问及经过,我也没有避讳的把梦境全盘托出,团长在表扬会后,单独留下了我,也就是这次,我与17处的成员初次会面。
经历了表扬会,我被团长单独留在了一个较小的会议室里面叫我稍作等待,房间很小,而且感觉很久没人来过,黑暗而阴冷。虽然门窗紧闭但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这种感觉令我很不自在,彷佛我赤身裸体被摆放在人面前参观一样。就在我打算开门去找团长的时候,团长笑盈盈的开门,指引我跟随。我跟着团长来到了另一间会议室里面,从铺放的地毯和精致的胡桃木门把手,我能感觉到这次会面非同小可。团长开了门,示意我进去,我很纳闷为什么把我自己扔给了会面的首长,我整了整衣领,昂着胸走了进去。刚踏入一步,我便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让我第二步简直是重若千钧,我近乎于吃力的抬起头,打量着我面前的五个人。
靠右边坐在沙发上一个高瘦的男人,没法判断他的年龄,因为他的半边脸被一个黑色的眼罩罩住了,虽然不能跟他对视,但我能够清楚而且强烈的感觉他在微笑的看着我,在他旁边沙发把手上坐着一个年轻的书生摸样的人,戴着一个与他脸型不大相符的巨大黑框眼镜,清秀的面庞差点让我以为是一个女性,他大概16岁,稚嫩的脸上却掩盖不住深邃眼睛所散发出来老到,成熟的气息,他只有1米6左右,但是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左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身高中等,身材匀称,大概30岁左右的男子,皮肤黝黑,眼睛很小但是能够看出其中透出的坚毅,脸型棱角分明,似乎就是天生的搏击高手。再旁边坐着一个女士,因为这大概是我长大后第一次接触的女人,所以没有太敢注视她,便把视线集中到中间的人身上。
中间坐着的人看似就是他们的上司,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梳理整齐的头发,鬓间斑白,看似有50岁左右,虎背熊腰根本看不出岁月在他身体上的流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神锐利如刀,我能够感觉到压迫感就是从他身上散发来的,而对视的几秒,竟有种被观察通透的感觉。
“那么,你就是那位小王同志吧?”中山装先开口了,气氛缓和了很多,压迫感也没有原先那么沉重了,“久闻你的事迹,今天看到你本人,果然不虚此行啊。”我刚要说话,就听到右边眼罩的话在耳边响起,“魂魄坚毅有力,并有祥光围绕,必有先人护佑,鄙人觉得,得此人,湖北之案破之不久矣!”“先不说魂魄,这小哥的心,跳的就像拨浪鼓呢,哈哈哈哈。”说笑的正是先前那位女人,我红着脸看了她一眼,淡妆,烫得大波浪的头发,感觉正像是要参加表演的女星一般,我撇开了视线,脸比先前更加红了。中山装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不只是他们调侃的缘故抑或熟悉了环境,先前的压迫感竟悄然不觉了,“王同志,我知道你很惊异我们的来历,但是时间紧迫,请你速速整理,随我们去一趟湖北,我们的事情,我会在飞机上跟你大致说明的”先不说在90年代,坐飞机是件多么奢侈而且尊贵的事情,但从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就肯定了自己今后与他们共事的决心,似乎犹如迷途的归鸟终于找到了族群了一样。
我双脚并拢,对他行了个军礼,喊到:“是!首长!”中山装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以后不用行军礼啦,也不用长官长官的叫我,以后,叫我一口老梁就可以了”“是!梁首长!”于是屋子里的人又笑了起来。我回到了军营,草草的收拾了自己的行礼,便直赴总部,开启我的另一个人生的篇章
到达总部后,我发现梁总他们已经在门口等待了,两辆崭新的军用吉普停在他们身后。我跑过去向他们欠了下身,然后把行李扔到一辆的后座上。梁总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第一辆车的副驾上,眼罩和黑皮肤的男人坐在了我的旁边,而另一辆车则是波浪卷的女人和书生。车开了起来缓缓驶出了军营,我回头最后扫视着生活将近两年的地方,回忆着排长和战友们朝夕相处的日子。“莫回头,向前走,人生难免几回眸啊。”眼罩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去看他,他的头靠在车座上,依旧是没有摘下他的眼罩,“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叫我天目就可以了。”天目?难道这个人眼罩下面有三只眼睛不成?刚思考着,黑皮肤便打开了话茬。“他啊,就爱夸大事实,明明跟眼睛一点关系没有,还整的神神秘秘的还把眼睛遮上了,我叫藏刀,跟名字一样,我来自西藏”藏刀伸出手来,我握了一下,从手的触觉上,我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个人的搏击和刀法功力都非同小可。
“我出生没几天就被梁总捡回来了,记事起我就一直跟着他,虽然没有你们异人的体质和能力,没法跟神鬼打交道,但是碰到个水货强盗什么的,你们可得指望我了。”难怪口音听不出来任何的差别,原来看来藏刀是个很开朗淳朴但是在内陆生长的西藏男子,我咧开嘴对他笑了笑,他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后边那两个,那可不得了啊,你看那个读书人,别看他年纪小,他读的书可比你吃的米还多嘞,我们管他叫字典,因为他就跟一个活字典一样,你问他什么他都能给你个解释出来。那个女人更是了得啊,叫闻玲,她是梁总从台湾那边带过来的,她什么都能听见,春天第一缕嫩芽从土里钻出来的声音她都能听到,我们靠她的耳朵不知道完成多少次任务了,你可别招惹她,漂亮女人可都招不起的呢!”我恍然大悟,明白了当时为什么她说我的心跳快,估计那个场合下,我的心跳在她的耳朵里,恐怕就像打鼓一样震耳吧。
正上着神,藏刀又凑过来说:“哎,你进组织以后也要起个代号呢,你想好了没有啊”我木木的回道:“起代号?叫小王就可以了嘛”藏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怎么能叫这么土气的名字呢,代号就是我们的标签嘛,起名就要起的豪气一点,你看看我的名字,藏刀,打起架来才是一把好手嘛,你要想不出我给你起一个就好了嘛!”正在想着或许叫藏刀来也是个好主意,毕竟我军人出身脑子也木讷,梁总突然回头道:“我看啊,叫小王也不错,天天叫你们这些奇怪的名字也腻了,不如返朴归真一下,你就别给人帮倒忙了,当时字典刚进来你非要给他起,看看这个名字怎么叫怎么拗口,我可不想再来个辞典进咱对立面啊。”梁总的话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其实和蔼起来的梁总,也没有当时第一次见面那么遥不可及的感觉了。而为什么梁总没有代号呢,天目的能力究竟是怎样的,看来这些事情,在以后才可慢慢发觉啊。
一路很快便到了机场,一艘军用货机停在了空荡荡的跑道上,虽说也见过飞机的模样,不过这么大的货机还是第一次见,梁总简单的与随同而来的领导一一道别,便领着我们踏上了湖北之行。
梁总打头我们进了飞机,诺大的机舱只有我们一行6个人和两个飞行员,空旷的环境更加增添了我的紧张。梁总径直走进了驾驶舱,字典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从怀里掏出一本比闻玲鞋跟还厚的书开始翻阅了起来,藏刀和天目坐在一起,天目又是把仰头靠到了靠背上,似乎自己思想的速度比飞机还要快。我选择了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脸贴着窗户,继续凝视着外边的土地。“第一次坐飞机不会紧张么?”身边传来闻玲的声音,还未等我转过头,女香就扑鼻而来,不绝心跳又加快了,我转过头说:“当然会紧张了啊,我想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吧。”闻玲似乎很愤恨的样子,捋了下刘海“肯定又是藏刀那小子,他的嘴就算是缝上了,话也能从缝里面蹦出来,看来你已经听过我的耳朵啦,我确实能听到你咚咚跳的心脏,啊,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闻玲以后多多关照啦!”说罢她又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弯成非常好看的月牙形状,薄薄的嘴唇散发着迷人的感觉,牙齿洁白而整齐,她的长相即使放到今天,也算是杂志封面一般的水平了吧。
“怎么,不打算介绍你自己了嘛?”我突然回过神来,刚才竟然看的入迷了,我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回道:“啊,你好,我姓王,以后叫我小王就可以了,藏刀他们都这么叫我,我新来的,你们都是前辈,是要你们多多关照才是。”“哈哈哈哈!”闻玲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已经很熟了啊,那这个自我介绍也多余的嘛”闻玲的笑很悦耳,但也更令我拘谨,突然间我想起来我可以询问到一直困惑我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呢?梁总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去湖北呢?咱这个队伍又是什么组织?”“哎呀哎呀,果然是军人出身啊,跟女孩子家讲话都像询问犯人一样”闻玲止住笑,侧眼看着我,“梁总是怎样的人这个我不太好说,我们都是隶属于17处的”“17处?”“17处就是我国军队特殊事件处理部门的分支,专门负责超自然现象处理以及善后工作,说白了就是撞到枪解决不了的事,要我们上了。至于为什么找你,那是梁总的意思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到时候别让我们失望啊!这次在湖北,我们遇到了我们都没法解决的麻烦。”“什么麻烦?”我问,因为在我看来这些人凑到一块,已经几乎没有无法解决的事情了。闻玲挠挠头,似乎不愿意回想一些事情,“简单的说,我们需要一个能与它们沟通的人。”“它们?”“这次打交道的对手,是武力得罪不起的。”
飞机开始慢慢启动,沿着跑道开始滑行,闻玲回到了字典旁边,看了几眼他看的书便把脖子探了回来,藏刀也安安分分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梁总从驾驶舱走了出来,“飞机就要起飞了,大家稍作休息一下,下机我们就要开始任务了,利用这个时间,调整一下吧。”“靠,天天东西南北的折腾来折腾去,连个补贴都没有,整得我连磨刀的钱都拿不出来。”藏刀小声的抱怨,他的手里正攥着一把精致而锋利的藏刀,不停地用手帕擦拭。梁总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会,便坐了下来。
机舱里再无人说话,偶尔能听见天目或笑或哼的声音,或许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吧。安静的环境令困意也慢慢袭了上来,舱壁轻轻的震动,慢慢地我也进入了睡梦,无论迎接着我的是什么,我都清楚着一点,即将发生的事情,将是从未有过记载以及解释的,这也许就是这一行业乐趣所在。
卷一。湖北尸鬼
几个小时飞行的旅程并没有想象中漫长,大家基本都是在熟睡中度过的,飞机缓缓地停在了武汉机场。依旧是梁总第一个走下飞机,武汉的阳光柔和的洒在我的脸上,即使在12月,吹过来的风依旧夹杂着温暖,我脱掉了外衣,显然并没有适应这样的气候。迎接我们的是一位身着整齐军装的一位40岁左右的男子,看得出来他对我们的到来非常在意,军帽戴的工整,左胸前挂满了奖章,整体来看也是位德高望重的师级人物。
梁总走下飞机后,那人便行了个军礼,并握住了梁总的手,梁总慰问性的握了握并把他介绍给我。此人姓李,师长,驻扎在武汉军区已经有两年了,我们互相敬了礼,李师长便匆匆引领我们坐上车前往市内。藏刀依旧活力充沛的跟在梁总身后,字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偷偷看着天目,他依旧戴着眼罩,可是没有人搀扶的他很轻松自如的把握着自己的方向,我不禁怀疑藏刀所说的天眼,根本不是眼睛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和梁总藏刀上了车,李师长坐在副驾驶,神色很是不安。“怎么样李同志,最近的情况有何心得进展?”梁总整了整衣角,问道。“实不相瞒,在你们走后,情况更加恶化了,先前只是猫鼠之类的小畜,现在小到看门狗,大到牛羊都开始出现失控的情况,甚至已经开始有体质不佳的人神志不清了。梁同志,你们这回带来的小王同志,一定要解决这些问题啊。”李师长满面愁容,似乎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我们,确切说,是我的身上。梁总皱了皱眉头:“看来确实如我所料,此事每拖一日便会多一人遭殃,我嘱托的东西准备好了么?”李师长面露难色:“梁同志的要求,我们已经汇报上去了,只是要那么大的身像确实需要时间,上面说,最快还要有1周的时间就能送到了。”梁总沉思不语,我刚要问他是什么事情,梁总就转过头对我说:“小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一会到地方自然会给你解释,而且你自己些许也会明白三分。”
梁总的话让我摸不到头脑,究竟是什么原因和力量能够使人都开始迷失思想了,李师长又为什么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么一个毫无经验的人身上,我自己又如何寻得答案。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视线看向窗外,只看得路过的指示牌:当阳市,200公里。
笔者之前其实开过一贴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很久,现在回归不久着实找不到了感觉,所以索性新开一贴重新过一遍。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会稳定更新的速度和质量,各位看官也可等养肥了之后过一把瘾,这样笔者也能够跟上更新的速度
最后一个大更当作开张大礼,明天起就会稳定的数量更新了
看来我们这次的目的地便是当阳市了,一路上李师长断断续续的跟我们讲述这几周以来发生的怪事。“最开始发现奇怪的便是牛湖村的老张,那天他跟隔壁村的老刘家喝酒,直到凌晨才刚刚喝完,因为刘家地方并不大,加上自己喝了酒胆子也大,就自己走夜路回来。两个村之间虽然近,但是中间隔了一块废墟,与其说废墟不如说是一块天然的坟场,传说那里曾经是战场,好多战死的士兵都埋在地下。”李师长顿了顿,接着说“怪事就在那里发生了,老张回来后坚持说那里有人活动的迹象,并且坚持声称自己听到了人的对话和奇怪身影的移动,虽然说一个酩酊大醉酒鬼的话并不可信,但是此后我们接二连三的接到了各式各样的报案,无一例外的都是那两个村的村民发来的,一开始只是牲畜丢失,但是后来却是猪啊羊啊成群成群的发疯乱窜,而且范围越来越大,直到波及到了当阳。”
李师长点了一根烟,似乎回忆起了不堪回首的事情,“事情不断地闹大,公安部门似乎已经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于是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肩上。我当时只是以为是普通的盗墓贼在墓地里面淘淘值钱的东西而已,于是就派了三个警卫员晚上在那里守夜蹲点,谁成想,第二天早上没有一个人回来报道,我们去找他们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全部昏迷,衣服皮肤都被划得全是口子,还好伤口比较浅,我们把他们送到了市内的医院去治疗,还好没有大碍,只不过精神不太好。问也问不出个大概来。”梁总突然打断他的话,“你们那三个战士,现在还在医院么?”“没有,有两个已经恢复好了,而且已经坚持要回归部队,对于当晚的事情他们自己也没法回忆起来,还有一个本身体质就差,还在医院疗养,有点精神恍惚,梁同志,恕我直言,你们去了也很难得出什么结论的。”梁总好像不以为然,却对天目使了个眼色。
很快车队就到达了当阳,我们直奔当阳军医院,医院不大,我们跟随者李师长进入了重症看护区,在那里我们看到了那个疗养的士兵。他很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挂着两个点滴,从仪器上看他的心跳很平稳,如熟睡一般,李师长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兵,梁总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李啊,这一路劳累你了,这个人交给我们吧。”说罢对闻玲使了个眼色,闻玲立即明白,对师长说:“我们还有些问题要问你呢,不麻烦的话我们到会议室里面做做记录吧,可以么李师长?”说罢对他很甜的笑了一下。我相信,这种情况下没有几个男人会拒绝这样一个邀请,于是字典闻玲藏刀3人就领着李师长离开了房间。诺大的看护室里面就剩下了我,天目,梁总三人。
“他们已经出去了。”天目的声音传来,“由闻玲拖时间,应该足够我们得到想要的信息了。”梁总笑了笑,慢慢踱步到了病床边,我也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这个呼吸均匀的战士。他年纪与我相仿,中等身高,脸色苍白,眼圈很深看来是一直没有得到深度的休息一样,指甲出奇的长,而且感觉非常锋利,头发特别蓬松杂乱,身上并没有看到太多划痕,这与李师长的描述有点截然相反。梁总转向我,问道:“你怎么看?”
“单看样子根本看不出是军人,因为军营里不会有这样长的头发和指甲,但是李师长的描述来看,他确实是执行任务的士兵,既然官衔低等,那么这些头发和指甲只能解释为迅猛的增长吧。”我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但是距离事发只不过数日,长出这么长的头发和指甲实属不可能,而且此人也不像师长所说的休息,从他的黑眼圈就能可见一斑。”“哈哈哈,说的好,果然这次的选人没有错误啊!”梁总好像很欣慰的样子,转过头看着天目。天目依旧用眼罩盯着这个士兵,确切的说,是在“看”他头上的空气一般,他微微摇头,然后很缓慢的说:“此人戾气极重,魂魄浑浊,更像是混入了杂质一般,就好比原先的魂魄被切去了一块而被其他游魂所填充,莫看他现在安静,其魂魄则狂躁不已,若不是这坐肉躯被控,恐怕早已暴走了吧。”
肉躯被控?难道他不是在休息而是被强行注射了镇定剂了么?我转头看着梁总,他笑盈盈的看着战士,这个表情莫不如说是看着一个猎物一般,只见他伸出手,拔掉了扎在战士胳膊上的针头,自顾自的说,“既然如此,莫不如听听他自己有何话说。”话音未落,只见心跳仪上的波浪开始剧烈的震动,根本不像刚才平稳的起伏,战士的呼吸开始急促,喘息的频率更像是经过一整天拉练一般。
梁总伸出左手挡在我身前示意我退后,我不禁联想到了李师长所说的划痕,于是很顺从的退到了墙角,天目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头顶的魂魄,似乎正在进行着有趣的化学反应一样。终于当仪表上的心跳幅度快要跳出屏幕的时候,那个人睁开了眼睛,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瞳仁竖成一条窄窄的缝,就像是日上三竿时躺在阳光下的猫一样。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啸,那个战士挣开了绑在身上的皮带,跳到了房间另一面的角落里,狂躁的扫视着我们3个人,刚才蓬松的头发已经清一色竖了起来,就像时刻准备攻击的猫一样。
气氛出奇的凝重,那个小战士,不如说是那个猫人,一双猫瞳快速的扫视着我们三人,当我与他对视的时候,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猫人蜷缩在角落里,犹如在做最后的困兽斗,反观梁总跟天目,倒是如同打量一个初生小猫崽一样,轻松而惬意。梁总瞥了一眼天目:“还有救么?”天目微微点头:“受缚不深,只要将其杂魂分离出来,就可将其救下。”话音未落,只听噌的一声,先前还在身旁的梁总竟已跃至猫人的旁边,显然他的速度另这个怪兽都惊异不已。还未等其做出反应,梁总左手探入兜囊,俨然取出一幅写满道文的黄符,迅速将其贴至右手,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一般,而猫人毕竟体质异于常人,惊诧之余已经转身面朝梁总,尖锐的指甲直刺下去。梁总微微探身,左手硬是生生抓住了探过来的利爪,右掌便是带着符重重地击到了那怪人的胸口。
这一掌的力量非同小可,那猫人生生被击出了一丈远,只见那道黄符赫然已经贴在了那人的胸口,而那黄色迅速变黑,并且伴随着猫人凄厉的嚎叫,燃烧殆尽。当道符烧光最后一抹火苗后,猫人彻底安静了下来,天目扶起了已经虚脱的他,打量了一番,说到:“游魂倒是打散了,但是也伤及到了本体,看来这家伙以后夏天都要穿长袖了,梁总,你这手下的可是有点重了啊。”梁总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老了啊,已经把握不好力度了,不过没伤及性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注视着梁总,这个年逾半百的人体内到底蕴藏了多少能量和秘密,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摸清的了。
怎么回事!”走廊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原来是李师长闻声而来,李师长爱兵如命,恐怕当时也是怕我们知道内情之后把他的兵抓回当实验品所以不得不注射镇定剂,对我们掩盖实情以保住战士的安全。李师长也不是一介莽夫,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便已猜到几分,“梁同志,既然你已经看到实情了,我也不好再隐瞒,小赵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自己私情舞弊,自会向上级提交降级申请的。”梁总很和蔼的笑了笑:“老李啊,爱兵如子这是我们当领导的最弥足珍贵的美德啊,我理解你的心情,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放心,我们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估计休息数日,他便可醒来,到时候听他自己说来就是了”李师长听完这话如释重负,他使劲攥住了梁总的手,不停地道谢,而我只是回想着刚才仅仅瞬间的动作过程,不由得对面前这个老人有尊敬了几分。
医护人员很快就涌进了房间,昏迷的战士重新躺在了床上,从李师长的口中我们得知,这个人姓赵,17岁,加入部队仅半年,从小失去了父母身体也不好,所以在军营里总是得到战友,长官的特殊的照顾,而李师长更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那天晚上情况是这样的,小赵他们三个去巡查,在废墟里面没待多久,小赵就像中枪一样直勾勾的倒了下来,同行的两人刚要去扶,就看他口吐白沫浑身发抖,然后头发指甲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了起来,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们也能猜出来了。”李师长颓然的道出了当晚的事情。闻玲对梁总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他并没有在说谎。
梁总依旧很宽容的样子,询问着一些细节,突然李师长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快,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说罢我们就随之走出了医院。在车里李师长告诉我们,我们要去见的是当地的一个土财主,这人姓周,前几天从古玩店淘回来了一件古玩,谁成想怪事就接连的发生了,而且他相信这跟小赵身上发生的事情有着密切的联系。
驱车不到15分钟,便到了周财主的家,洋气的二层小房,与一路的红砖瓦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敲开门,便是主人亲自迎接。“哎呀,各位首长可算来了,一定要帮我化解危难啊,多少钱我都出。”经他自我介绍,叫周仁,43岁,平时做生意,有着收藏的爱好,那个年代对古玩的概念都不强,所以周仁经常能够在民间淘到历史悠久的宝贝,家里的收藏少说也有百十来件了。“也就是上周的事情,我从当地的古玩店看到了一件锁子甲,因为自己也保持收藏的习惯十多年了,所以也有着一点鉴宝的知识”,老周边说,边带着我们进入了一个暗门,只见门开后,楼梯直通地下,楼梯末有道铁门,赫然也是挂着3道铁锁,可见老周收藏的谨慎,边开着锁他边说:“当时我看那个甲,怎么看怎么喜欢,而且从做工和纹路,都是至少西晋之前的东西,但是就是太新了,上边一点锈没有不说,光泽明亮而柔和,又不像是那年代的产物,因为看起来新,所以买的时候并没有花多少钱。800块钱就拿下来了,古玩店老板还以为捡了便宜。”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老周摸进去打开了灯,随着灯光的亮起,字典就由衷的吸了一口气。只见这个房间足有50平方米大,而里面玲琅满目摆满了藏品,小到玉坠大到半人高的青花瓷,每一样收藏都摆放的整齐有序,而且一尘不染,可见老周平日对这些宝贝的爱不释手。这时候我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房间中央一个蒙着黑布的一人高的橱窗上,难道这就是老周所说的锁子甲么?
“买回来之后我就把他放在了中间的地方,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了。我是个爱藏品如命的人,每天都会来这里看看它们,有时候能花上一整天整理,擦拭,跟他们说话,我感觉他们都有着灵魂,各自代表着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而这一件无论哪次,都是一尘不染,而且似乎能够听到里面传出的哀鸣。”老周缓缓走向黑布,继续说:“直到几天前,那天下着雷阵雨,雷打得我睡不着觉,我就索性起床在家里走走,结果总听见楼底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我当时就有点害怕,因为之前也有过小偷来偷东西的情况,我就拿着菜刀,装着胆往楼下走。家门并没有开的迹象,倒是旁边的窗户开了一道小缝,由于一楼我安装了防盗窗,所以不可能进来人,于是我的心就放下了3分。我轻轻推开暗门,并没有看到人影,于是我就彻底放心了,可能是地下打洞的老鼠吧。我刚想开灯赶它们走的时候,就感觉脚边嗖的一下蹿过去一个东西,我赶紧跟着赶出去,就看那家伙很灵活的跳到了窗台上,从窗户的缝隙里面钻出去了。也就在那个时候,天上刚好一道雷打过,这时候我才看清了,那是只通体黑色的猫,关键是,那猫,那猫,那猫整个肚子都是空的啊!肋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啊!”老周像是回忆着最可怕的梦魇。房间内一阵静默,李师长打破了僵局:“老周啊,你还是把那个东西给各位首长看看。”
老周回过神来,便把黑布摘了下来。瞬间,一副极其精致的锁子甲映入了眼帘,通体灰色,做工精致,细腻的每一个小铁环都排列的工整有序,从它上边丝毫看不出岁月的迹象,真的如老周所说,没有一丝锈迹,而且精铁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而且,我竟然对它立刻产生了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字典第一个凑了上去,仔细的研究着每一扣每一环,打量了没多久他就示意梁总,梁总凑了上去与字典耳语几句,转头说:“情况大致已经了解了,老周啊,这件东西还是劳烦我们收去几天了,不过你放心,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们会把它原封不动归还给你的。”周仁不住的点头,“请务必首长解决这事,我虽爱藏,但毕竟命比物重要啊。”藏刀插了一嘴:“哈,你这个人不错,倒是看得很开嘛,不像某些被利欲熏黑了双眼,最后死于这两字之下呢。”闻玲拍了拍藏刀,恐怕是这一席话把这个可怜的周财主下了个够呛。
梁总叫我抱着盔甲离开,我们驱车驶向休息的宾馆,因为梁总已经下令今天行动完结,所以李师长就告别我们去了军医院。我不知道梁总叫我拿着是不是另有寓意,只是这一路,我都能够清晰感受着这件盔甲与我的共鸣,似乎与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但又密切的联系,看着外面夜色的降临,这一夜,估计也注定不平凡吧。
@日上炎1118 2012-8-24 22:43:00
好帖啊…必须顶啊……楼主加油啊…每天几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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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稳定四更,偶尔在第四更会大更一下
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当地的宾馆,大概6层楼高,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招待贵宾最好的待遇了吧。我们住在了5楼的套房里面,我和藏刀住一间,梁总字典一起,天目直接坐到了沙发上,而闻玲作为唯一的女士,自己拥有一个房间。
刚放下东西,梁总就召集我们开小会。我们走进了梁总的房间,只见在门窗以及通风口处都贴上了道符,这些符串联在整个房间形成了五角星的形状,似乎是代表着五行。梁总示意我们席地而坐,中央则是字典手中拿着那身盔甲。字典缓缓地说:“大家看这里。”只见锁子甲护心铁向内处赫然刻着一个“蜀”字,“从做工来看,此物边角不一,打磨柔和,并非现在工业机器所做。但凡每块盔甲内部必然有布料做的衬衣,而此物在边缘部分隐隐约约能看到碎布的残痕,所以必是年代久远以及腐虫侵蚀导致布料腐烂掉了。而护心铁所刻之字也直至三国时期蜀国,所以我可以断定此物是三国时期蜀国将士所穿的盔甲。”藏刀赞道:“想不到周财主以800块钱竟然买来如此珍稀之物,恐怕这价值,后边加5个0都不为过了。”
字典顿了顿又说:“湖北向来是吴国之地,而当阳则是吴国大将吕蒙所镇守之处,所以该盔甲定是吴蜀二国交战时蜀兵战死所留。从这件的制作上看,此人生前非将军的近卫也是百夫长的职位。而当阳市则是自古以来军事重要城邑,东汉建安二十四年,关羽败走麦城,客死异乡,而麦城,正是在当阳市内玉阳镇附近,所以,我大胆的推测,这件衣服,就是当年关羽手下将士战死所留!”这话非同小可,所有人都犹如当头一棒震惊的说不出话。梁总缓缓地说:“关二爷戎马一生,忠心耿耿,生前就如一尊活佛一般,死后更是得到世人的供奉敬仰,其部下也早已随之而去。现金触怒了他们,定是积怨所致,看来此事,不仅仅如我们看得那样简单。”说罢便散会,大家都带着心事走出了房间,正当我也要离开的时候,梁总却留下了我,不一会,房间内便只剩我梁总两人。
我怔怔的看着梁总,心里正纳闷着,梁总示意我坐下,于是我坐在了天目的床上,锁子甲则平躺在梁总的床上。“小王,你怎么看?”梁总突然问我。“还不就是字典所述那些事情么?”我没明白梁总的意思。梁总突然将脸凑到了我的面前“我是指,你有没有这么感觉?”我一怔,突然想到了那种注视盔甲时候奇怪的感觉,但是既然它与如此凶灵有关,难道梁总不惜千里找到我另有所想?我不禁后背一凉,梁总的实力非同小可,即使要拿我开刀我也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但是梁总又能够给我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跟自己斗争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向他坦白自己的感觉:“有,我看到盔甲有熟悉的感觉。”
梁总看了我一会,眯着眼睛笑了:“很好小王,你相信我们,我用命保证你的安全,而且我们的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我点点头,梁总的眼中似乎又有一点忧愁的意味。梁总起身:“去把天目叫进来,今天让你看一些东西。”我欠了身,便出门把天目带了进来,待我回来之后,发现房间里的道符悉数被撤下了。天目关上了灯,梁总也是坐在床上,盯着窗户的方向。这时候天目缓缓地摘下了眼罩。
这时候我才能够看到全貌的天目,透过窗外的月光,我能清晰看到天目的样子。虽然闭着眼睛,但也掩盖不住他傲人的相貌,挺拔的鼻梁淡淡却标志的眉,高高的颧骨令他更具有男人的味道。天目突然笑了笑:“这位小兄弟,虽说好奇,但也不至于如此的凝视吧”说罢缓缓张开了眼睛,只见他的眼睛黑白颠倒,常人眼白的地方他则是通体黑色,而瞳仁则是晶莹的白色,阴阳倒换。莫非就是阴阳眼?!难道这就是他能够看到魂魄的原因么?
别被他的眼睛吓到,他这可不是阴阳眼,他已经魂魄化了,所以瞳仁颜色才会反过来。”梁总淡淡地说。魂魄化?这个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过,梁总继续说:“所谓魂魄化,就是逆于常人的行为,我们灵魂寄宿于肉身内,虽偶尔能够神游太虚,但毕竟由肉身所控。但天目却能与灵魂共鸣,从而直接以魂魄的视野观察周围,而眼睛则是灵魂之窗,为了能够置其与直纯之地,所以用眼罩盖住阳光,这样才有最佳的视野效果。”
天目的眼睛并没有动,但是他已经化为太虚,游荡着观察着周围。突然他说:“来了。”我紧紧盯着窗户,似乎感觉即将要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一样,脑海里不禁联想到了曾经跑去电影院看到的那些鬼片的画面。“咚!”玻璃似乎受到了很强烈的碰撞,这一下着实吓到了走神的我。紧接着又是一下碰撞,透过月光只能看到一团不大的黑影,并不能判断是什么东西。而梁总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窗边,天目也站了起来:“就是这一下,一会就要来更多了,我们需要抓紧时间了!准备,3,2,1,开窗!”只见梁总迅速地打开了窗,而一瞬间那团黑影就蹿了进来,天目迅速的抓起床上的被子扑了过去。那团黑影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进入了圈套,剧烈的挣扎,而天目似乎应对的力不从心,竟然有点挣脱的意思。
我正要过去帮忙的时候,只见梁总迅速的从怀里掏出7张道符,顺序定在床的周围。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一张道符下去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嘶叫,并不是那个被制伏的怪兽所发。只见在这段空隙,数十只黑影源源不断的从窗子涌了进来,分成3拨将我,梁总,天目团团围住,我不断挥舞着双臂但很快发现这都是徒劳的,它们不断地环绕着飞行,同时在我们身上划出无数道大大小小的口子,抵抗之余,我看清了它们,竟是通体黑色的蝙蝠,但是从它们异常长的脚爪可以看出,它们并非普通生长的生物。天目那边盘腿而坐,黑影似乎不能近身,但是从他额头的汗水可以看出他撑不了多久。那些蝙蝠似乎在拯救着同伴,梁总所下的道符被频频遭到攻击,虽然每次攻击都会让那只蝙蝠燃烧殆尽,但是数量的优势,已经让法阵开始慢慢失去效果。
虽然梁总每次怒吼便有数只蝙蝠径直被打碎,但是既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法阵令他也力不从心。慢慢精疲力尽的我开始神智恍惚,即将倒下的我这时突然感觉到背后一把双手有力的托住了我,而先前在部队的感觉又袭了上来,我稳住了神子,怒吼一声:“喝!”,而身旁的蝙蝠硬是被震开了一米远,我蹲下身,纵身一跃竟一下子跳到了4米远的灯旁,而刚才起跳点则被后坐力压出了一个潜坑。没有多想,我迅速的打开了房间的灯,有了灯光的照射,蝙蝠像失去了方向一样,东西乱撞,最后逃也似的飞出了房间。梁总的衣服俨然已被撕成了碎片,天目仍是盘腿而坐,额头上也被划开了偌大的口子,鲜血不住的流了下来,他闭着眼睛迅速地摸到了眼罩戴到了头上。梁总缓缓起身,关上了窗户,把道符又贴回了原来的地方,“把大家都叫进来吧,顺便把灯也关上。”
未等我前去开门,藏刀便是一脚就把门踹了开来,想必是听到了声音,却发现门被锁住情急之下只得蛮力进来了吧。“梁总,发生啥事了?”藏刀看到我们3个这个狼狈样,手中握紧了刀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梁总摆摆手说到:“已经没事了,看看小王吧,他伤势比较重。”藏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向我走来,我正盘算着浑身划伤不知道从哪开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皮肤上面依旧能看到痕迹,但是不是疤痕,而是新长的嫩肉。藏刀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在我面前痴痴地呆住了。我把他推到天目那里,他的眼罩都快被血浸透了。
藏刀缓慢的打开纸包,只见里面装着发黄的粉末,藏刀小心翼翼的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点,搓匀抹在了天目额头上。闻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她水灵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胳膊,我不自在的碎掉的用衣服盖了盖。“都过来吧”梁总的声音传来,“把灯关上,点根蜡烛来。”藏刀又从怀里掏出了半根蜡烛,天晓得身着藏服的他衣服内到底有几个兜,装了多少东西,他自己又是怎么分清的。
梁总点燃了蜡烛,递给了字典,并慢慢地掀开了被子。字典将蜡烛凑过去,仔细研究着看似已经死去的蝙蝠。他小心翼翼的撬开了蝙蝠的嘴,先不说那可怕的利齿,就是口腔内那些恶心的粘膜就让闻玲把头扭了过去。字典聚精会神的盯着它,对梁总说:“你已经把它杀掉了?”“不可能,下阵之前它还在挣扎,而且我下的这个阵就是简单的镇魂,并没有锁魂破魂的作用。”字典皱了皱眉:“从刚才的观察,我就一直没有感受它的心跳,但是能够活动血液循环还是照旧进行的。而且你开它的口腔,极其的干燥,说明已经好久没有产生分泌物,目测至少已经死亡三天以上了。”
字典说完微微倾斜蜡烛,瞬间几滴蜡就滴到了蝙蝠嘴里,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呲呲的声音,蜡烛只是顺着口腔,没一会就凝固了。字典微微推了推眼镜:“从上次周财主所说的死猫再到今天的蝙蝠,二者无一例外都死亡已久,并且拥有着非自然强大的力量,而且目的相同,我认为这是同一个人施放的灌魂术所为。”
字典接着说:“灌魂术顾名思义,就是招来灵魂塞入肉躯之中,使之拥有超强的力量。此术最早出现于西汉,最先由蒙族人祭奠祖先时,由两名壮年男子灌入先人之魂,然后在先人注视之下摔跤,直到精疲力尽为止。后来此术流入中原,因为施术者经常会招来游魂恶鬼,并且无法驾驭,经常是几魂抢夺肉身导致自身粉身碎骨,而原魂也沦为孤魂野鬼。所以此术就被列为了禁术。”字典顿了顿:“后来此术也出现过,建安二年,张绣背叛曹操,典韦为救主只身面对敌军数百,犹如拥有天神神力,刀剑卷刃,竟是单手各拽起敌军尸体又是击杀八九人,弓箭穿身浑然不觉。虽说典韦膂力过人,双手各执40斤的短戟,但是在宛城之战,典韦手执起码4倍于戟的死人忍死奋战,就是缘于其灌入魂魄从而获得了天神之力。最后胡车儿将短戟刺入典韦后颈,使其泻魂,从而才让典韦停了下来,最终伤创复发而死。”
房间里的人都沉默的盯着字典和死去的蝙蝠。字典继续说:“但是该术一般只用于自己身上,让短时间内拥有巨大力量,先不说这个术的副作用,但是送魂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长期游走在外的孤魂好不容易获得支配肉身的机会当然不愿罢口,更何况是众多魂魄争夺一副身体呢。但是现在咱们碰见的这个人,不仅仅将魂魄灌入死尸当中,又能完美的操控,而且又能同时支配如此多的数量,此人不是一个修道至高至深的高人,要么压根就不是人。”
天目突然说:“那天鄙人在医院观察小战士的时候,发现其魂魄是生生被人撕裂了一块,然后强行从头顶灌入起码3个游魂。虽然梁总用驱鬼符将其体内砸魂打散,他本身的灵魂受损也让他今后体质低于常人。而且我观其主魂,也是平日意志不坚定,才导致被恶人所迫害。而此人下手之狠毒,我们必须谨慎对待。”梁总站起了身:“今天我们算是与他打了个正面招呼,此人也知道我们的介入,而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今后所有队员,必须在傍晚之前归队,否则后果可能就是小赵那样。今天不会再有袭击了,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去牛湖村,去会会那个酒鬼老张。”
回复第80楼(作者:@世人皆呼吾大牛 于 2012-08-26 21:58) 好啊,大爆发。。。。给力啊。。。期待ing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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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的故事
一夜再无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心思特别的乱。从老周口中描述的死猫再到今天亲自经历的蝙蝠,以及那种归属和熟悉感令我不知道来到此地是福是祸。我抬头看了看表,已经是3点40了,再无睡意,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睡不着么?”躺在旁边床的藏刀背对着我说。我不好意思了起来:“哈哈,是啊,把你也给吵醒了。”“别客气,我本来也睡得轻,再加上跟梁总混了那么多年,是不是半夜就有一场恶战,所以有点风吹草动身体就把我自己从睡梦中拽出来了。”
藏刀这时候也翻了个身,用左手撑起了脑袋看着我,黑暗中他那不大的眸子闪闪发亮,就犹如潜伏在暗处的猫一样。“看你也睡不着了,跟你讲讲那个天目的故事吧,你今天也应该看见他的眼睛和能力了吧。”我点了点头,脑海里回忆着几个小时前的搏斗场景。“那小子是6年前加入我们组的。之前我跟梁总还有几个兄弟一起去过越南,那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当时也是在推进的时候遭遇那些蛮子的异术,导致军队死了好多人。当时是许将军亲自把梁总‘请’出山来对付那些人。”
“当时梁总正值壮年,年轻气盛,看到那些蛮人竟然施如此狠毒之术残杀我军士兵,也是火冒三丈,直接带着我们与他们正面斗法。虽然最终将他们全歼,但是随从的几个弟兄都尽数战死了,梁总鬓间的白发也是自那时长出来的。”藏刀顿了顿,似乎回忆着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那一场仗让我们元气大伤,梁总更是闭门长达3月才恢复了元气。后来我们就被纳入了解放军特殊部门里面,就是后来的17处。但是当时缺兵少马,所以我跟梁总就四处寻觅那些有着异能的人士。一直找了半年,所碰到的无非都是些赤脚大仙,骗人骗钱的神伯神婆,直到有一天天目自己找上了门来。”
“与其说找上门,不如说是绑上门。”藏刀突然笑了起来,似乎回想到那时天目狼狈的样子。“因为我们的总部极其隐秘,从外边肯本看不出来,所以有任何可疑人士进入危险区域,都会被第一时间制伏并且盘问。但是当时天目就是那样,戴了一个很大的墨镜,双臂被紧紧捆着,领角都很凌乱,当时带进来的士兵就汇报说在入口处抓住了这个可疑男子,口口声声说要找梁总。但是当时我们都知道,那个入口即使新来不久的士兵都会找不到方向,天目不仅自己走到了这里,还知道这里有个梁总这样人的存在。”
“当时梁总就把士兵喝了出去,并亲自给天目松绑。送完绑的天目就怔怔站着看着梁总,梁总也是紧紧盯着天目。这种对视持续了有一分多钟,就听天目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果然阁下非同常人,也不枉鄙人寻觅已久,今天终于找到了啊。’而梁总脸上也出现了久违轻松的笑容‘久劳先生,方才守卫小战士不识泰山,若有得罪,还请海涵,望今后能与先生共解国疾,造福于百姓。’”
“后来,天目加入了我们,他论实力,并不逊色梁总几分,只是他以魂魄共振作为感知和攻击渠道,所以恢复时间也要很久,非到关键时刻,他并不使出全部的力量。83年我们去福建解决台湾海峡水鬼时候,我们以至纯处子经血为饵,天目以一人之力,端坐岸边,硬是将方圆3公里,数百孤魂震入梁总下的驱魂阵里面。当然那个处子就是现在的闻玲了,但是那次之后天目也耗去了自身魂魄大半能量,后来梁总特殊定制的眼罩给他以至阴的环境,他才慢慢吸取着自然中魂魄碎片,慢慢恢复了元气。”
藏刀用手按了按脖子,“哎呀一时半会也跟你讲不完他的事,以后你自己就能亲眼看到他的实力了,早点睡吧,明天指不定要忙到什么时候。”说罢便又翻过了身去,不一会便有轻微的鼾声传来。我不禁暗自佩服,没心没肺活的轻松而简单的人总是睡的最香啊,我掖了掖背角,慢慢也进入了梦乡。
早上天钢蒙蒙亮,藏刀就把我从被窝里面拉了起来:“快起来啦,梁总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一激灵,赶紧从被窝里面跳了出来,匆匆收拾了一下就随着藏刀出了门。走到大堂,只见梁总和李师长已经在交谈什么,见我们来,便招呼我们过去。梁总说字典昨天想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就要去再看看那个锁子甲,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便叫闻玲跟藏刀一块去了,所以今天只有我们3个人加上李师长行动。
一行4人便钻进了车里面开向牛湖村。一路上,李师长一边絮叨小赵的事情,一边给我们讲牛湖村的事情。牛湖村名字的由来,是先前一场豪雨的积水形成了一个牛形状的小湖,因为把当时的道路阻断了,所以村子里的人就一起引渠排水,但是这水竟然源源不断,水排了3天竟也未见下几分。于是村民索性就不抽水了,就绕湖建立了新的小村。后来傍山发生了泥石流,整个村庄整整被平移了几百米,幸好发生灾难时候是在下午,所以并没有太大的伤亡,到是原先的小湖也跟着泥石流滑到山下了,而那片废墟也是那时候浮现了上来。
我跟藏刀面面相觑,从前考古挖出来遗址这事常见,却从未听说过遗迹自己走出来这一说。车开得飞快,我们很快就到了牛湖村,虽是日上三竿,但是整个村子笼罩在一层厚厚的浓雾中。道路泥泞而崎岖,就好似经历了一场豪雨。军车很快就陷在了泥土里面没法开动。我和天目走下车,用车上的铲子拍实周边的泥土,想要让车继续开动起来,但是很快就发现这是徒劳的。泥土就像被人耕耘过一样柔软。因为刚刚经过的路标显示距离村子只有不到5公里了,所以我们便把车停在了路上,四个人开始徒步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