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想着今天这事就烦,工作没找到,反把手机给丢了,江湖险恶啊。找工作没了手机,就像士兵上战场没了武器一样,这事绝对不行,但手上的钱已不多,连生活费都不够,买手绝对是行不通的了,只好去找罗四,罗四二话没说,便把他的手机借给了我,我拿出所有简历重新将原来的联系方式全部改成了他的号码,然后开始总结今天被骗的教训,因为这事必须好好总结一下,不然还会有下次,我可再也栽不起了呀,回想起整个事的经过,首先我就犯了错误,对方打我电话时我都没有弄明白他是怎么得到我的信息的,他说网上找的,我那时在网上的根本就没有投过他说的那公司的简历,再说我一个应届毕业的大专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人家老总凭什么看重我,还得派车来接我啊?所以这事一开始就是我急功近利了。有了这次教训,以后的求职我变得更加谨慎,首先,当别人通知我去工厂面试时,我会问清他们的公司详细地址,公司全名以及对外的固定电话,然后第一时间上网查寻有没有这个公司,打114查他们的固定号码登记的名字与他们电话中说的公司名字是否一致,然后再决定去与不去,没有固定电话只留手机号码的一律不去。其次,去了实地先不打电话联系,只在周围打听该公司或工厂的名字,自已找去,发现当地没有那公司或者有那公司但规模就一个小门面的,我马上撤回,然后电告对方说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不去了。第三,时时提醒自己,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凡事都得脚踏实地,不存侥幸心理。在这种指导思想下,后面的日子我再也没有上过当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过。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是感谢当时那个骗我手机的家伙。
水滴石穿,苦尽甘来,经过八十多天的奔波,我终于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工作地点:东莞寮步,职位:储备干部,薪水:800RMB/月,工作时间:6天八小时,公司性质是一家2000余人的台资企业,当得那个公司的正式录取时,我高兴呀,那心情无以言表,终于可以上班了,终于可以不要奔波了,于是到处打电话报喜,举国同庆。当晚还专程跑去罗四上班的地方,在他们工厂对面的小店里买了两瓶啤酒,两人坐在马路边上好好庆祝了一翻,至今印象深刻。
接下来就是准备上班报到的事了。。。(待续)
今天写得有点多了,先休息一会,明天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
终于盼到了报到的一天,我带上自己简单的行礼,就来到了公司,工厂较大,用围墙围着,在厂的东边有一小栋极其别致的小洋房,在厂区里独领风骚,除了楼房和草坪外,看不到一个人,一定是在放假,要不两千多人的厂怎么看不到一个人呢,我心里暗想着。来到门卫处,拿出证件进了一系列地登记,然后一保安带领我到人事部办理到到手续,在路上我试着问了一下他,“你们今天放假吗?”“周期一放什么假,当然是正常上班呀”保安边走边回答。我还是不解,接着问“那为什么这么安静呢?”保安显然有点不耐烦,然后说,“兄弟,你到底打没打过工啊,这是工厂,工人都在上班,外面当然就安静,你以为是菜呀?要那么热闹呀。”我不敢再问了,看来这工厂与学校果然不同,这两千多号人的工厂居然可以做到这么安静,这管理还真是不一般呀。
在他们带领下我来一个接待室里,里面还坐着一个男生,年龄看上去与我不相上下,从他的行装上可以看出他是和我一样来报到上班的,时间还早,八点多钟,估记人事部的同事应该还在忙别的事情,保安安排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就离开了。
几分钟的沉默过后,那男生开口了,估计他一个人早就憋得不耐烦,“来报到的吧?”
“对的”我如实回答。心想,这提着大包小包的不是来报到我来做什么啊。
他接着问:“什么职位”
“储备干部”我颇有些自豪。
在接下的交流中,随着对他的了解,我这自毫感消失得无隐无踪,我了解到,他叫巨楚樵,比我小一岁,与我同在一部门---工程部,他的职位是PE工程师,工资为1200块,比我整整高出了50%,当时公司对这块保密的要求不是太严,所以我们两个也就豪不隐晦的聊开了,由于他已经有过一年的台企工作经验,所以他对这种企业的文化很熟悉,看来以后还要多多向他学习。
人事部的一美女进来了,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本《员工手册》,同时说道,一定要认真,一会儿再考试,说完就出去了。我们开始认识地看了起来,我敢保证我当时可是用了前所未有的专心,生怕那考试不及格,所以一点都不敢放松。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这进的哪是工厂,这分明是军事禁区嘛,从头到尾几百条下来,没别的,除了罚款就是罚款,比如草坪踩一脚罚20元,随地丢垃圾一次20元,迟到一次30元,未经批准出厂一次30元。。。。。样样与钱有关系,难怪曾经有人说过,踏足社会后样样都是钱。这事还真不能怠慢,必须能记的记,能背的背,否则我一个月工资只能踩四十脚草坪就得扣没了,再踩的话还得从家里拿钱来赎人。到这时,我基本明白了为什么厂区为什么这么安静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苦读”,再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考试,我们顺利考试过关,中饭时间到了,我们跟着人事部的同事来到食堂吃饭,那是免费餐,每人打了两个菜,当然除了叶子还是叶子,因为是不要钱的,所以我很满足,至少现在有饭吃了,人事部的美女告诉我们,每周三中午“打牙祭”,每人会发一个鸡腿。哈,好家伙,我好久没吃鸡腿了,以后每周都有一次吃,令人神往呀,听着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胃口大增,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盘中餐。一阵铃声响过,安静的厂区顿时沸腾起来,这时才突然明白,这里果然有两千多号人啊,两千多号人从各个出口排着长龙涌了出来,但多而不乱,几条长龙在“龙头”地牵引下,快速游向饭堂的窗口,真是一道漂亮的风景,望着一条条手拿餐具服装统一的的队伍,我确信没准发哥扮演的《监狱风云》中的取的就是这里的场景。
吃完饭,我们回到接待室开始了下午的议程,先是培训,主要内容还是强调一下那些“不准”,再接一些表示接受这些条款的文件,我知道这东西由不得你不签,你本来就没有选择,所以我也就没有看那些内容了,一口气写下了十几个名字。然后领工作服,棉被,餐具,不错,一来就发了这么多东西,虽然质量不敢恭维,可也能用。领完物资就有人带我们来到了宿舍,十二人间,比我们学校只多了两人,完全能接受,刚好工程部加上我们两一共十三人,除老大没住这里,别人一个都不能少。不错,像我们在学校一样,可以同进同出。一层楼共用一个一个洗水间,与学校一样的,也完全能适应。
一切安置完毕后,已经晚上了,说是五点半下班,可七点了还没有见一个室友回来,管他的,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也当熟悉一下厂区环境,正当我们两转备要出门时,一个穿着与我们刚领的工作服一样的衣服的人走进来了,问道“两位是新来的同事吧?”我们急忙称是,“我叫王进东,工程部的副课长,老大要我来带你们上去。”天哪,还没下班啊,这么晚带着我们去晚自习呢??容不得太多思考,赶紧穿上工服,带上着工卡,跟着王副课长来到了车间的工程部办公室。。。。。
(待续)
办公室灯火通明,若大的办公室里除了键盘的咔咔声外,再听不到别的声响,以部门分区而坐,电脑前的同事们一个个认真地在自己的电脑上敲着什么,丝豪没有被因为我们的进来而打断,望着一个个聚精会神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了学校考试时的场景,那唰唰的写字声与现在的咔咔的键盘声如出一撤,凡进东把我们烦到了一个中年矮个子面前,介绍说,“这是我们课长”“课长好”我和巨楚樵异口同声,课长先作了自我介绍,他叫王钢。为了辟纬,以后我就称他王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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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面129楼那段里面有些笔误,容易引起误会,所以特作以下修改,重新发表,请版主帮忙删除129楼。
说起这“课长”一职,在台资企业做过的人应该是知道的,但也有很多没有在台企做过的人不会明白,这里还得多说一下,课长相当于现在欧美企业的主管一职,当时在部份台资企业里差不多就是大陆人最大的前途了,在我们公司里里课长以上的职位清一色是台湾人,关于这些,巨楚樵在我们办理报到手继时就和我介绍过了,说在他所在的那家台资企业里,台干是最大的,只要是台湾来的人人都叫台干(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包括没进过学校门的,也不知是不是包括了妇女和儿童),台干的职权高于所有大陆人,不管你什么职位,事实上大陆人一般最高只做到课长,上面的职位就只能是台湾人了,他所在的那家台资工厂里也有一个漂亮的洋房,如我来报到时见到的那栋鹤立鸡群的别致小洋楼一样,那就是台干宿舍,据说大陆人和狗是不得进入的,当然,也午是出于“人道主义”,门口还是没有立这样一块牌,只是大家私下里都立下这个规矩就行了。(申明:我只知道当时我所在的企业是这样,至于别的台资企业我不了解,所以不包括所有台资企业,我相信更多台资企业都是好的。)。通过巨楚樵的这一介绍,我心中也就有数了,从于对眼前的这位王课长充满了由衷的敬意,因为他已经代表了我等大陆人在这个工厂的最高水平,从此他可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王课长起身招呼一声,整个部门的人跟着他来到了旁边一个会议室里,然后进行了新人的介绍,一阵掌声,好不热闹。在相互的介绍中,我基本上明白,部门除了我们十二个男同事外还有四位美女,个个花枝招展,美貌不凡。在课长的安排下,我跟了一位叫阿光的工程师学习,电脑与阿光共用。所谓学习,也就是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可做,就是帮着打打下手就行了,阿光还不错,是一个部队的转业军人,这让我放心了不少,因为在我心中军人就是大度与豪爽的化身,所以紧张的心情此时放松了许多。
阿光的主要工作内容是新产品的导入,作为大陆工厂对台北RD以业务的窗口,负责处理一些RD要求做的样品,根据RD的要求在工厂做出来,然后分别寄给各地的业务员,再由业务员凭着这个样品到市场上去争取订单,看来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我为有这样的机会来学习如此重要的工作而高兴,因此备加珍惜,心中暗想,从此阿光就是我的启蒙老师,是我的大哥,是我的。。。。。总之,他就是我踏足社会最重要的人。但有些时候,事实总是并不完全像你单方面所想的那样美好,第二天一早,我早早来到了阿光的位子上,等着我的启蒙老师对我初入职场的陪训,阿光来了,开始了他紧张的工作,开电脑,打电话,再打件,再打电话。。。。丝豪没有理会着我的存在,望着整个办公室同事们忙碌的样子,我坐着无所事事,真不是滋味,于是我趁阿光闲下来的一刻主动请缨:“阿光,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阿光努了一嘴,眼睛望了一下空着的茶杯说:“你能帮我什么呀?你才来的,什么都不会做。”此话不假,我能做什么呀,事实上我现在真的一眼陌生,什么都插不上手,于是我赶紧起身拿过他的茶杯帮他去打水,这招果然不错,阿光接过冒着热气的水杯,虽然眼睛继续望着桌子,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蛮机灵的嘛”。
继然僵局已经打开,我得好好把握机会乘胜追击,“老大,我是新来的,什么也不懂,还靠你多多关照,教一下我。”
阿光喝了吹了吹热气,喝一口水说,“你急个啥呀?你不是才来嘛,慢慢来,慢慢看,想当年我来这里时谁教了我呀,全是靠自己去看,去学。”
我的妈呀,这从哪看起呢?
他接着说,“没事时自己就去生产线上,自己动手组装一下产品,顶一个工位,将生产线上每个工位都去做一遍,不要一老坐在办公室。”
这下明白了,这就是方向,我连忙起身往连间跑。车间是如此的干净,一条条的生产线整齐地排开,员工们坐在生产线旁紧张的工作着,比我们大学时军训的列队还要整齐。我选了一条生产线拿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向旁边一工人请教着该如何做,工人看了看我的工帽笑了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出了一丝的恐慌。这时我明白了过来,都是我这蓝色的工帽惹的祸。在这里,生产线上上员工的工帽统一为白色,领班为黄色,品质部为红色,工程部是蓝色,所有的生产流程都由工程部定,生产线只是按照“蓝帽子”的指导作业,在车间里“蓝帽子”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连忙解释,“不用怕,我是新来的,学校里刚出来,什么都不会,就是来向你学习的,还请你教一下我”。
在我诚恳的请教中,小女孩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就放慢了手中的活,一步步教我如何做,那耐心真的像幼儿园老师,在他的耐心教导下,我明白了这个工位的具体工作,于是我就帮着她做起来,“黄帽子”看到线上多了个“蓝帽子”,以为是他线上出了什么技术问题,惊慌失措地跑来“负荆请罪”,听完我的解释才嘘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让我就在他们线上工作,她刚好缺人,于是我每天就和她一样上班下班加班,一做就是一个星期。
这天向往常一样上班,我正准备往生产线上去,阿光突然叫住了我:“喂,那个谁谁谁呀,等一下”。
这天向往常一样上班,我正准备往生产线上去,阿光突然叫住了我:“喂,那个谁谁谁呀,等一下”。我连忙站住,问有什么指示。他拿了一个新的产品交给说:“这是一个sample,你拿过去拆一下,然后写出他的生产工艺流程图,量产时要用的。”
“Sample?”我疑惑地看着他。
阿光显然的些不高兴,瞪了我一眼拖长着声音说,“就是样品啦,大学生呀,唉”。
望着他摇头叹气的样子,我不敢再说什么,因为通过一周多的相处,早已习惯了他从我的弱点中找到自信的作风。从平时晚上宿舍里的交流中,我了解到他是一个中专生,毕业后参军了两年,复原后就加入了这家公司,一直做着目前这个职位,工资1100多。在我这个学历比他高而工资比他低的人面前,总是不会忘记放弃任何一个找自信的机会。
我接过样品,找巨楚樵借来个起子就开拆起来,说是新产品,其实与我上一周在生产线上做的产品大同小异,于是花了一天时间就把它来了个“疱丁解牛”,并将各部件按类分好打好票签,阿光显然对我这个高效行动较为满意,马上又下达了一个指示,把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且不能有损伤,因为这样品还得寄给日本的客户,于是我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凭借上周生产线上的学习经验将产品复原到原来的样子,交给了阿光。为了证明我的没有弄坏这个机子,阿光特意拿到了车间,用产线的功能测试设备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结果OK,阿光没有说什么,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还是满意的。
接着第二个环节开始了,那就是进一步拆装,并用相机拍照,制定量产用的生流工艺流程,和标准作用指导书。有了第一次的拆装记录,我这一次就更加有把握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又把机子给脂解了,然后借来相机,一边组装一边拍照,在一张纸简单地记下了每一上步的工艺名字,当然这些名字都是上周在生产线上学来的,因为生产线上都挂着有标准作业指书,都是阿光先前做的,由于上周认真看过,印象较深,所以这时让我来做这些时,对样式和各工艺名字也不陌生,经过一翻的努力,所有的信息都收集了,照片也拍全了,照样,样子复原,重新交给了阿光。
阿光接过样品放于自己的抽屉里,说道:“接下来的时间里,用我的电脑将整套标准作业指导书做出来,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说完就离开位子了。我坐在他电脑上,说实在的我对电脑操作不是太熟,在学校用得最多的就是上网聊QQ,所以用上智能拼音还是较为熟练的,所以我一上他电脑就先切换输入法,寻找智能拼音,可弄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差点就失言像在网吧一样叫网管来一下了。不知过了多久,阿光回来了,看了一下我的进度,什么也没有,龙颜不悦,我如实相告,找不到智能拼音输入法。
阿光笑了,笑得那么难看,笑得那么不屑一顾,“大学生啊??你不要告诉我你都不会用五笔吧?”他特意把大学生的大说得很重,我无地自容,老实说,大学三年就没有开过这五笔的课程,大家都是用智能拼音输入法的,估计在现在大学生中也没几个会用五笔的。但一向要强的我这个时候强装镇静,赶紧回答,“会用会用,只是很长时间没有用过了,所以不熟。”阿光带着鄙夷的表情,接过鼠标点击了一翻就在电脑上装好了一个智能拼音输入法。我坐下来用着这个智能拼音慢慢编着我的作业指导书,一边想着他的表情,真的是无地自容,我作为一个大学生,真的这么没有用吗?因为一个不是太重要的五笔输入法,让我再次被嘲笑,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上就是不会嘛,虽然我已经习惯了别人从我这里找自信,但我也绝不能丢了当今整个大学生群休的脸面呀,不能让人家认为大学生就是这么没有用嘛,再说我也是有尊严的人。
下班后我找了我们文员借来了一本《五笔输入法从入门到精通》,吃完晚饭,继续回到坐位上,从第一页开始,带着一种不拿下誓不罢休的心情,一口气读到临晨三点钟,边读书边照着电脑上打字,由于办公室一般是没有人加班到这么晚的,所以这个灯火惊动了保安,被他给赶了下来,不过基本上也读完了,也会用了,只是熟练度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用着那生硬的五笔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键盘,阿光也终于相信了我这个大学生还是会用五笔的,只是不熟而已。这以后,他会偶然教一下我那不会打的字,帮助我“恢复记忆”。
在阿光的指导下,经过了一周多的时间,一套新机量产的标准作业指导书就这样完成了,然后他又要求我按公司的正规流程找课长签字确认,再到文控中心“受控”,一切都那么陌生,但一切又都那么顺利,看着这一整套签有我名字的盖有公司受控章的文件,想着以后整个生产部门都得按照我的这套指导书作业,骄傲,自豪,喜悦的心情一齐涌上了心头。。。。。
(待续)
在不知不觉中,我就承担起整个工厂的标准作业指导书(SOP)的编制,以及根据工程变更而及时更新的工作,花一个晚上学会的五笔输入法,此时已用得炉火纯青,到现在我还在庆幸当时那股狠劲,要不是那个晚上的男儿血气,只怕到现在还像你一样不会用这东西。
其实大家都有过新到一个公司的体会,那时很多事情你都不会做,有力气没地方使,因为你根本就无从下手,格格不入,望着别人忙碌的样子,你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别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也会剌痛着你那脆弱的心。只有当你真正掌握了一项具体的工作,你才能感觉自己真正融入到这个公司,融入到你的团队。
我再也不是一个“闲人”了,手上有了具体的工作可做,真正的融入了我们这个部门,有了具体的角色我又找回了遗忘已久的自信,生活也变得规律了不少,每天在五点半就能准时下班,然后在操场上走走,看着保安们在蓝球场上奔腾,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唯一不同的是大学操场草地上遍地留下过我的身影,但这里不行,得时时小心,要知道一脚上去二十元就不见了,当然这禁止踩踏的提示牌没有的,因为只要你靠近草坪,我敢保证后面正有N双眼睛在盯着你,或明处或暗处,就等着你踏上去的那一刻。你别看球上那那些保安球打得很投入,但只要你一脚踩上去,马上就有人扔掉手上的球向你跑来,接着夺走你的工卡交于管理处,第二天,管理处再通知你去签字取卡,这字一签的结果就没必要我解释了吧?那就意味着你发工资条时又少了二十元。
当我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回到宿舍,天色已暗,虽然整栋宿舍楼都灯火通明,但我们宿舍里的同事们都没有回来,我一方面感叹我工作效率不凡,一方面同情巨楚樵的命运,他每天晚上不到十一二点钟就没有回来,好多次都在我们进入了梦乡才听到“蹦”的一声门响,他才“浩浩荡荡”的回来,多少次被他睡梦中惊醒,刚开始那几次,我都以为又是查暂住证的来了。楚樵是北方人,性子比我急,在与同事的相处过程中,他没有选择像我一样以柔克钢,而是以硬碰硬,所以多少次都火光四射,记得有一次他问阿光一个问题时,阿光像对我一样的回答:“大学生,你是不是在求我呢?”楚樵当即就就手指到了阿光的额头上:“你,什么东西,老子还用得着求你??”就这样,他也以他独有的方式融入了这个部门,负责PE的工作。只是我不知他为什么每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回来时还要那么大声响,完全不顾他们的感受。
在一次吃晚饭的时候,别人吃得快都收工了,我和楚樵由于去得晚一些所以还在饭堂“细嚼慢咽”,我环顾四周,没见别人了,于是压低了爽子问他:“楚兄,你的工作还没有上手?”
楚樵扒了口饭说:“鸟,这点事我早就上手了,比我以前的公司简单多了。”
我还是不明白,于是继续找他解惑:“那你为什么每晚那么晚才回来啊?我每天五点半一到就下班了的呀。”
楚樵看了看我,然后快速嚼了几下,吞掉口中的饭,又看了看四周,说:“你傻呀,反正我们厂门没申请也出不去,你下那么早的班干什么啊?你老是这样,课长会不高兴的,还以为你没做事呢?你没看到别人都没有你那么早下班的吗?”
我的天啊,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以后得多多“加班”呀,我一面感谢他的不吝赐教,一面继续向他解惑,“晚上回来时大家都睡了,你还是轻一点吧。”
他的回答还是那么有特色:“我就是要让那伙狗日的睡不着,你怕他们,我可不怕,那一伙没一个好东西,你问他个1+1=几都没有人告诉你。”他这说话倒还真是不假,我自从进了这个工厂,我就把自己当成一张白纸地学习,由于以前在学校里动手的东西很少,使得我们很多学过的东西也忘记得一干二净,所以我的思路是把自己姿态彻底放低,诚心向别人请教,但的确极少有人会告诉你,比如一有次我看到一个PE工程师用万用表在测一个产品的电路是不是通的,我觉得这个对我有用,至少可以快速证明我在作SOP时装的机是不是好的。于是我就很礼貌地向他请教:“大哥,请问一下这万用表是怎样用的,我以前学的全忘记了”。这工程师,收起万用表,也很客气地回答我:“这个嘛,很简单的嘛,就是两只笔、、、啊、、两只笔、、就这样就行了。”然后就吱吱唔唔地离开了。我早已习惯了他们这种文化,同时也理解他们,因为他们当时也是刻苦学来的嘛,这里必竟不是学校,学校那种逢问必答的情况已经成为历史。
我常常想起以前书上说的古人的学艺,偷艺的情景,所以我在面对这些较为保守的同事,我选择的还是不温不火,搞好关系,站在旁边不露声色地看,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东西,多用点心多看几次也就差不多了解了。
不过楚樵兄也是懂道理的人,听说我老是把他当作查暂住证的而惊醒时,他也承诺以后看在我的面子上,手脚还是放轻点。
在楚樵的指点下,我明白了职场上的基本规则,感谢他给我上了这职场潜规则第一课,那就是有事没事也多“加班”,说是六天八小时,事实上别人都是整天都守在办公室的,从此,我也开始了我的“加班”生活,即管没什么事可做也得,也得装着很忙的样子,办公司室实在坐不下去了,就学他们老一辈的同事,跑向车间,美其名曰分析产线的制程不良,实则守在一个姿色较好的作业员旁商量着周末能否一次出去走走。
(等续)
谢谢大家的顶贴,大家这样给面子,再忙我也得写下去。同时要向大家道谦,里面的错字实在是太多了,因为我一口气打完我就不想修改了,眼睛累,心也累,还请大家理解。在写到上面那段找工作的坚苦历程中,我落泪了好多次,我相信很多朋友目前正在经历这一阶段,希望你们坚持,风雨过后,才能见到彩虹。
朋友们注意了,以上187楼顶贴的这位就是文中所说到的罗四,现于上海某公司任副总。感谢罗总的支持。
好不容易盼到了发工资条那天了,因为我一直盼望拿到我人生第一份工作的第一笔工资,想着将要拿到的八百块钱,心里非常激动,在找工作期间还价过罗四五百块钱的,工资发下来后第一件事情得还他五百,还剩三百,我得给女朋友两百五十块,因为她听说我找到工作了也跑到东莞来了,由于她父母一直在东莞某厂做普工,住在一个工棚里,好歹她的生活还不是太愁,只是一直也没有找到工作,作为男人,理应不能让自己女朋友受苦,所以这两百五十块钱一定要给她的。剩下的五十块我自己当我下个月的零花钱,一方面是周末去看女朋友的车费,另一方面是每天晚上加班回来真的好饿,如果有点零花钱在身上,在实在顶不住的时候可以到下面小买部去买点吃的。
以前听宿舍里成家了的同事说,每当周末回到家中看到老婆和小孩时,再大的疲劳也将荡然无存。我也一样,想着女朋友拿到我的第一笔工资,那开心的样子时,我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的甜,觉得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终于盼到了这天,工资条发下来了,我急急忙忙地打开,上面的实发工资让我傻了眼,560元,我反复看了好几遍,基本工资八百没错,因为没有达最到交税的标准,所以税金为0,由于当时也没有签过什么合同,所以保险及住房公积金都免了。可是报到时我以为免费发的那个工衣,餐具,被子,在这上面全是要扣钱的,一共扣了两百块,我头都大了,这些东西当时我在找工作时都从学校背了出来的,哪还用得着花两百在这里买呀。可这是全厂统一的,扣了就是扣了,扣你没商量。还有四十块的罚款,是因为有两次我申请周末出厂门去看女朋友。回厂等公交车担务了些时间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回厂,就当作迟到论处的。说明一下,这个‘迟到’不是指正常上班的迟到,这是我在星期天晚上反回工厂时超过了规定的九点钟,当然没有超过十点半,要是超过十点半,你连厂都进不了。
我在工厂内部的邮政储蓄部取出这560元,小心地收藏着,星期六下午五点半一到我拿着提前地填好‘外出的申请单’和早已准备的行礼飞奔。在经过黄江一个麦当劳店时,我特意下了车,因为我一旦还了罗四五百块就没钱给女朋友了,但还得与她一起分享我第一份薪水的喜悦,于是我花了十二块在麦当劳里买一了个刚出炉的香芋派,回家后交给她,她小心打开后开心地吃着,脸上溢满了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与女朋友一起去还了罗四的五百块钱,罗四知道我现在的困境,一再推辞,说以后再还嘛,我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在我的坚持下,他才收下。
回到工厂,我数着手上不足四十块的零钞,开始作着下一个月的计划。。。。(说一下,工厂吃饭不用钱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