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五鬼游记》——一部荒诞怪异的奇书

  写在前边的话:
  新开帖子了,心里有几分忐忑(绝对不是神曲),毕竟前面的帖子还没写完。现在不敢高呼口号:誓死不做“太监”!只能说,我会尽量不做“太监”。毕竟我不是专业写手,不是靠这个吃饭。写故事只是一个爱好,在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爱好、梦想什么的全是扯淡。
  还有一点需要声明,我写的只是故事,无论是亲身经历也好,道听途说也罢,写出来的都只是故事,不必较真。
  废话不多说,开始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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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鬼游记》是我偶然的来的一本书,说它是书可能有些不恰当,因为它更像是一本游记。原书无名,亦无简介,只有一署名——五鬼道人,遂擅自将其命名为《五鬼游记》。书中所载内容可谓包罗万象,既有坊间奇闻怪谈,也有驱鬼辟邪秘术,因为内容荒诞不羁,所以最初得到它的时候,只当做是一部神怪小说,可偶然的一次事件,让我渐渐对这本书改变了看法……
  初秋的一个下午,内蒙古东部,在远离城市甚至是远离农村的沙窝子里,一辆空箱卡车沿着沙梁下崎岖的小路缓缓向沙窝子深处开去。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晦暗,明显的可以看见远处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浑浊的黄色。熟悉这里气候的人都清楚,沙尘暴要来了。
  司机小海边开车边潇洒的吹着口哨,丝毫没把即将到来的沙尘暴当回事儿。坐在驾驶室中间的大胡子像个艺术家一样,滔滔不绝的讲着他自认为可乐的黄段子,每次讲完,都会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搂着我的肩膀问:“兄弟,这段子可乐不?”每当听到这句话,小海都会狠狠的甩给大胡子一个白眼,并且冷嘲热讽的对大胡子挖苦一番。看着车窗外一道道光秃秃的沙梁,听着大胡子讲的那粗鄙的黄段子,心里不禁感慨,世事真奇妙,总让你想不到。看大胡子那股亲热劲儿,谁能想到我们才认识几个小时呢?
  我是一名待业青年,说白了就是无业游民。曾经有过很多份工作,可干的最长的一份也没超过半年。曾经有人指着我的鼻子不屑的对我说:就你这德行,讨饭都不是一把好手!当时我自然是不服,心说就算当乞丐,咱也得当丐帮帮主。现在看来,他真说对了,我混的还真就不如一个叫饭花子。在警察叔叔的眼中,我这种人属于社会不安定分子,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而我总是能够在他们盯上我的时候,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今天也不例外,参加了一次群殴之后,再次幸运逃走。唯一不幸的是,上了大胡子这条贼船,哦不,是贼车。
  时间回到上午,市里大桥下。大桥算是本市的标志性建筑,然而在桥下的河水干枯之后,这里便成了天然的“角斗场”,市里的大痞子小混混,但凡遇到无法通过和谈解决的冲突,都会喊一嗓子:有种x天x点在桥下见。这就算是下了战书,然后桥下就会在约定的时间发生一起规模或大或小的斗殴事件。而出租车司机们也找到了除车站之外又一个拉活的“风水宝地”,消息灵通的车豁子(对司机一种戏称)在得知桥下有打架事件之后,早早的等在那里,然后找个合适的时间报警,等听到把风的人高喊:警察来了!他们便把车门打开,不用招呼,那些打架的人就会主动钻进来,也不问去哪,就玩了命似的猛踩油门。
  桥下的打斗事件我没少参加,只不过每次都是去凑数壮声势,所以总能在听到“警察来了”这四个字的第一时间跳上车逃离“现场”。而这次是我的好哥们耗子被人约战,所以充当了一次主力。结果当警车开到桥上,其余人已经纷纷逃窜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而这时候停在周围的出租车已经全拉满人跑了。无奈只好顺着河道跑向另一条岔路,眼瞅着警察就要追上来的时候,路上慢悠悠的开过来一辆卡车,于是憋足一口气,当着警察的面表演了一下扒车绝活。坐在卡车车厢里,看着手拿警棍暴跳如雷的警察,得意的哼起了歌:抓不住罪犯的我,总是眼睁睁看他溜走……
  大胡子,人如其名,满脸的络腮胡子,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就给了他这么个称呼,然而事后得知,这家伙外号竟然真的就叫大胡子。一条破旧牛仔裤,一件灰色工服,再加上一顶帆布遮阳帽,让这个大胡子看上去颇有几分西部牛仔的范儿。不过在听过他那恶俗的黄段子和略带淫荡的笑声之后,你会觉得用“西部牛仔”去形容他简直就是糟蹋这个词儿。这个大胡子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按说发现有人扒自己的车,应该大骂着将人轰下去才对,可他非但没这么干,反而从车窗探出头来,“豪爽”的笑道:“咋啦兄弟,跟警察杠上了?”
  “劳烦您了,捎我一段,等出了市区我就下去。”无缘无故的扒人家的车,说话自然要放客气。大胡子摆摆手道:“没事儿,那帮孙子经常查我车,我也膈应他们。”我点头笑了笑,心说这感情好,碰上一同道中人。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上了大胡子的贼车,并且从车厢挤进了驾驶室。小海个子不算高,中等身材,样貌平平,长着一双跟脑袋不成比例的大眼睛。人都说大眼睛好看,可这双大眼睛放在他脸上,却透出一股子贼气,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个有心眼的家伙。
  卡车驶出市区,掏出手机给耗子打了个电话,先试探性的问了几句,得知他没被抓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本想就此下车,可耗子的一番话让我犹豫起来。打群架这种事几乎天天都有,性质也可大可小,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闹得太大,并且没被当场抓住,事后就会不了了之。而这次不一样,有个倒霉的家伙挨了好几刀,伤的挺严重,若是追究起来,那就是刑事责任!耗子是主谋,虽然没被当场抓住,但事后肯定会找到他头上。他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并且叮嘱我最近也出去躲几天。
  挂了电话,心情不由得有些烦闷,还从来没干过跑路的事儿,一点经验都没有,叫我去哪躲啊!大胡子看出了我的苦恼,笑呵呵的道:“你也别下车了,就跟我们走吧,保证那些人找不到你。”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问道:“你们去哪?”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大胡子为啥这么好心的帮我?
  “沙窝子里,拉木头去,你要是不怕远就跟我们走。”大胡子怕我不信,又解释道:“我是做木材生意的,这几年国家查的严,在近处木材不好搞,没辙只能跑远点去沙窝子里弄。”
  “沙窝子里有树?”我问了一个很没见识的问题。
  大胡子道:“有啊,多了去了。最多的是沙柳,那玩意儿三五年就能成材。”
  ……
  望着缓缓向我们逼近的沙尘,心里不禁有些鄙视以木材发家的大胡子。他所说的沙柳,并非个人承包,而是国家“三北防护林”工程种植的,他只不过是撒了点钱,便将其据为己有,大肆砍伐,然后送去煤矿做坑木。可转念一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又觉的他这么做似乎无可厚非。
  “还有多久才到?”风越刮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在这样崎岖的山路行驶,我不由得有些担心。从最初的国道,到砂石路,再到泥土路,最后到这根本不能称之为路的沙路,我们已经彻底远离城市的喧嚣,进入了荒凉的不毛之地。
  “快了,再有个把小时就到了。”小海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他是熟知这里的天气还是对自己驾驶技术太过于信心。
  喵呜!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欣赏”远处被黄沙搅浑的天空的时候,一声凄厉的猫叫传入耳中。猫?我好奇的扒着车窗张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猫叫?听那叫声,好像是一只正在叫春的猫。家里养过不少猫,对于它们的叫声再熟悉不过了,这种发春时独有的叫声,在夜间听起来格外凄厉,胆小的人甚至会吓得睡不着觉。竖起耳朵仔细听,能在呼呼风声与汽车发动机轰鸣声中依然这么清晰的传入耳朵,证明它离我们很近。
  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大胡子此刻竟然安静下来,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我好奇的问道:“咋的啦,出啥事儿了吗?”
  大胡子摇摇头,认真的道:“我看咱们有麻烦了。”
  吱嘎!大胡子刚说完,卡车突然一个急刹车,随后车头一转,慢慢向路边的深沟滑去。小海死死的握住方向盘,却怎么也拉不回这辆失控的卡车,最终卡车以倒栽葱的姿势插进路边的沟里。一阵眩晕之后,蜷着身子踹开车门,从驾驶室里爬了出来。吐了一口唾沫,心里一阵后怕,幸好车栽下来的速度很慢,也幸好重卡车头够结实,都则我们三个就成肉馅了。小海从另一边爬出车门,俩人又合力把大胡子拽了出来。检查了一下自身,零件都还在,除了脑袋被撞了一下没受什么伤。拍着身上的土打趣道:“大胡子,你这乌鸦嘴是开了光的吧,说话咋这么灵呢!”
  大胡子抹了一把脸,冲小海骂道:“操,你咋开的车!”
  小海把眼睛一瞪,丝毫不让的回道:“路上突然钻出来个人,我不踩刹车难道还撞过去啊!”
  人?我抬眼望了一圈,这地方连个鸟毛都见不到,哪来的人啊!正要询问小海,一道黑影从车厢里蹿出,眨眼间消失在黄沙中。是一只猫,尽管它的动作很快,但是凭我对猫的熟悉,一眼便确定,那是一只猫。怪不得刚才听到的声音离我们那么近,原来这家伙就躲在车厢里!可此时我还是不相信沙窝子里会有猫,就像最初我不知道沙窝子里有树一样,我认为那家伙跟我一样,是半路扒车上来的。顾不得去想自己这个漏洞连连的猜测,大胡子和小海还在为路上有人没人的事儿争执,我上前劝道:“现在说这个有啥用,赶紧想想办法找个落脚的地儿,沙尘暴可眼瞅着就要来了。”
  小海瞪了大胡子一眼,从驾驶室里收拾出一些必备物品,扭头道:“车走不了了,今天也到不了目的地,前边不远有一户人家,我们以前打过交道,暂时先去那里吧。”
  风沙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整片天地都变成了浑浊的黄色。三个人绕着沙梁下的小路踉踉跄跄的前行,期间不时地听到一两声凄厉的猫叫,想问问大胡子听到猫叫后为啥会说我们有麻烦了,可风沙太大,刚一张口,沙子便灌了满嘴。把外套脱下来蒙住脑袋,眯着眼睛,紧跟着大胡子两人。
  顶着风沙走了四十多分钟,前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一户人家,三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这是三间残破的小瓦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被一道道沙梁环绕,仿佛沙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沙浪淹没。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起一部经典电影——《龙门客栈》。瓦房四周围着一圈栅栏,大胡子站在栅栏外喊了两声没人应,干脆翻过栅栏,直接去敲屋门。敲了大约两分钟,一个中年汉子开门出来,一见面跟大胡子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竟然是蒙语,更让人惊讶的是,大胡子竟然用蒙语跟他回了几句。很快,中年汉子便招呼我们进屋。
  屋子里光线很暗,进门看到的便是厨房,一股浓浓的腥气直钻鼻孔。东边是居室,西边放一些杂物,与东北地区普通农村人家的格局差不多,只不过这里看上去起码要落后三十年!
  @清清小盆友 2012-9-30 23:56:00
  狗子,你还知道回来呀!
  来自UC浏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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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回来了,不敢说不太监,只能说尽量
  拐进居室,满屋子陈旧的家具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然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屋里的照明工具,竟然是一盏昏暗的油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油灯,实在是有点太夸张了。女主人见来了客,赶紧招呼我们坐下,然后端茶倒水的一通忙活。大胡子和小海与这家主人非常熟悉,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见我站在一边干瞪眼,才想起来介绍。原来中年汉子是个地道的蒙族人,叫宝音图,缺德的大胡子给他起了个外号——大宝。
  互相认识之后,大宝道:“兄弟别客气,来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你们先坐着,我去把电接上。”他这一开口,我才知道原来他会讲普通话。还没弄明白他说的“把电接上”是咋回事,大宝就风风火火出去了。抬头看了看,这屋里还真挂着一个电灯泡,不仅如此,柜子上还摆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正打量着,外边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嘟嘟声,灯泡闪了两下亮了起来,原来他们用的是柴油发电机。
  大宝家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新奇,可出于礼貌,并没有立刻问东问西,大胡子和小海对于这一切好像司空见惯,仍在激烈的争论卡车掉沟里的问题。不一会儿,大宝进屋吩咐媳妇去准备饭菜,自己坐下来跟大胡子拉起了家常。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总算是对大宝一家或者说对这周围的情况有了些了解。大宝他们怎么会在这不毛之地孤零零的安家落户,而实际情况是,这里是个小村子,大概有二十几户人家,只不过每家间隔距离差不多有五六里地。我们来的时候风沙太大,能见度非常低,根本就看不见其他的人家。在这里居住的大多是蒙族人,但也有极少数汉人,比如说大宝的媳妇就是汉族人。
  正说着话,一个老头拄着拐棍颤巍巍的进了屋,含糊不清的问道:“大宝,家里来客人啦?”刚说完,身子一歪,眼瞅着就要摔倒,我坐的比较靠门口,赶紧一把将老人扶起来。老人直起身,叹了一口气道:“人老不中用了,该活埋喽!”这话让我很是奇怪,感觉活着是个累赘、负担,这是很多行将就木的老人的想法,可也用不着拿“活埋”来咒自己吧?将来人扶到炕上坐下,大宝给老人倒了一杯水,便继续跟大胡子聊天。我悄悄的问小海:“这老头是谁啊?”
  小海低声道:“大宝的老丈人。”经过小海的介绍,我才知道这老人膝下无子,女儿倒是有四个,老伴死了之后便跟着小女儿,也就是大宝的媳妇一起生活。大宝也忠厚,将原本放杂物的西屋收拾出来给老人居住,待老人就像亲爹一样。
  “老大爷,您今年高寿啊?”我问了一句,老人似乎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老人才了然的回道:“七十三喽,该活埋喽。”我有些无语,心道这老头怎么把活埋挂嘴边上啊。老人别看年纪大了点,可一点都不糊涂,似乎察觉到我心里在想啥,慢悠悠的道:“可别以为我是瞎说,这里边可是有说道的。”
  “哦?啥说道?”听老头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趣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活到槛上喽。”老头喝了一口水,接着道:“要搁在早先(早些年),早就活埋了,现在能活着还得谢猫王爷。”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语啊,心底暗道:看来人不服老还真不行。所谓人老话多,老人开了头就絮絮叨叨的说开了,出于礼貌我也装作很用心的听着。没想到这一听,还真叫我听来一个有趣的故事。
  故事的具体年代不详,老人只用了一个“早些年”来形容,早十年、千八百年都有可能,说那时候有个规定,人过七十就要活埋。这规定缘何而起也不清楚,若果非要较真的话,那就当是人老无用,活着浪费粮食好了。虽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尽管稀少但毕竟是有,活埋老人,想想就够残忍的。故事就是由这个活埋制度引发的,说是有个姓张的大孝子,家里有一老爹年过69,眼瞅着就要到活埋的岁数了,整天的愁眉苦脸。随着老爹七十大寿越来越近,张大孝子夜里都睡不着觉,过了大寿可就要给老爹办葬礼了。
  日思夜想,有一天竟让他琢磨出一个偷梁换柱的办法。于是日夜开工,将自家的菜窖不断扩大。因为会木匠手艺,背地里偷偷地用木头雕刻了一个“假爹”。将一切准备妥当,老爹的其实大寿也到了。先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寿宴,然后“心情悲痛”的办了一场葬礼,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个木头假爹放进棺材抬到山上埋了,真爹自然是被他藏在了事先准备好的菜窖里。老爹的命是保住了,可每天关在那暗无天日的菜窖里,跟活埋也差不多,甚至比活埋更悲惨。
  张大孝子想尽各种办法让老爹的菜窖生活更舒坦些,怕老爹寂寞,便弄来一只小猫崽给老爹作伴。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猫崽一天天长大,一人一猫在菜窖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说来也怪,猫是好动的动物,可老人养的这只猫却不喊不叫,也不外出抓耗子,每天吃饱了就睡。人上了岁数,吃的饭也少,张大孝子孝敬老爹的那些好吃的,多半进了猫肚子。老人一天比一天瘦,可猫却一天比一天胖,最后竟然长的跟狗一般大。
  长期憋在阴暗潮湿的菜窖里,老人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张大孝子看了也只能无奈的摇头,毕竟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大的孝心。这天晚上,张大孝子刚刚躺下,似睡非睡之际,门忽然自动开了一条缝,翻过身一瞧,原来是老爹养的那条大狸猫钻了进来。张大孝子刚要喝斥它回去跟老爹作伴,诡异的是大狸猫竟然开口说话了,“老恩公命不久矣,若想救他,明日带我去见皇帝!”
  张大孝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刚要问个明白,大狸猫却在眨眼间不见了。忽的一下坐起来,拍着胸口环顾四周,定下神来自嘲的笑道:原来是一场梦。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却觉得胳膊微微有些疼痛,低头一瞧,手臂上竟然有一条猫爪挠过的痕迹!这下张大孝子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披上衣服,悄声进了菜窖。老爹已经睡了,大狸猫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着张大孝子,晃了一下爪子。张大孝子吓得差点当场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出了菜窖。
  战战兢兢的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张大孝子早早去给老爹送饭。按照惯例,老人先将饭菜分给大狸猫,奇怪的是一向不挑食的狸猫竟然闻也不闻,只是死死的盯着张大孝子。老人有些着急了,赌气也不吃饭。张大孝子壮着胆子将狸猫抱起,用老人听不见的声音道:“一会儿我就带你去见皇帝。”刚说完,狸猫从他怀里窜出来,将老人分给它的饭菜舔了个干干净净。
  日上三竿,张大孝子坐在屋里直挠头,见皇帝,这不是开玩笑嘛,皇帝岂是说见就能见的。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敲锣打鼓十分吵闹。出门一打听,原来县太爷传下告示,说皇宫里闹鼠妖,皇帝招有能之猫进宫降妖。张大孝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再不迟疑,偷偷抱上狸猫直奔县衙。尽管是皇帝下令,但想进宫降妖也没那么容易,是要经过层层考核滴,首先要过的就是县太爷这一关。
  皇帝亲自下的令,这要是能除了宫里的那鼠妖,金钱美女还不是大把的,妄想升官发财的人还真不少,于是乎,县衙成了猫乐园,大猫小猫、黑猫花猫白猫,各色各样的猫喵喵直叫,把县太爷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不断的猛拍惊堂木。惊堂木那东西能吓唬住人,却吓唬不住猫。就在县太爷烦的想要跳脚骂娘的时候,张大孝子怀中的狸猫懒洋洋的叫了一声,啥时间所有的猫仿佛都被掐住了脖子,一声不吭。县太爷一瞧乐了,哟呵!还真是只好猫,行啦,甭挑了,张大孝子家的狸猫作为本县代表进宫降妖。
  过了县级选拔,还有州、府等等,狸猫一路过关斩将,通过重重海选,最后总决赛中PK掉一只花猫对手,终于赢得面见皇帝,进宫除妖的资格。张大孝子抱着狸猫见到了皇帝,而皇帝老儿见狸猫那懒洋洋的德行,顿时没了兴趣,心道:底下的人办事儿忒不靠谱,劳师动众的就选出这么一个货色,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他们。也不怪皇帝老儿这么想,狸猫看上去除了比一般猫大了点没啥特别的。以前弄了几只比它还大的猫,结果都让那大老鼠给咬死了。要知道宫里这只鼠妖壮的跟头小猪似的,通体黄毛,虽没见过它施展什么呼风唤雨的法术,却是连金疙瘩都能磕出牙印子。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既然已经送来了,还是要走走过场,一会儿这猫要是死了,再名正言顺的收拾底下办事儿的那帮人。
  张大孝子放开狸猫,低声道:“你说的我已经办到,现在就看你的了,你要是降住鼠妖还好,若是降不住,今天咱们一人一猫两条命全得交代在这。”狸猫根本就不搭理他,趴在地上眯着眼睛呼呼睡大觉。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狸猫才伸着懒腰站了起来,一步三晃的走出去,一群护卫赶紧跟了上去,并不是保护狸猫,而是见证狸猫抓住鼠妖之后好回来禀报皇帝。张大孝子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等候,还不到半柱香,一个护卫火烧屁股似的跑进大殿,高呼道:“启禀老大,抓住啦,抓住啦!”
  “抓住了?”皇帝还没反应过来,问道:“啥玩意抓住了?”
  “鼠妖,鼠妖抓住啦!”
  “哦?快带朕瞧瞧去。”皇帝一听也乐了,这下那个怕老鼠的小老婆不会再跟我斗气儿了。
  皇帝还没等站起身,狸猫拖着一只黄毛大耗子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潇洒的将大耗子仍在地上,眯着眼睛趴在张大孝子身边继续睡大觉。不仅皇帝老儿高兴,张大孝子也高兴,自己的老爹有机会走出那个阴暗潮湿的菜窖了。
  鼠妖被收拾,皇帝老儿喜笑颜开的道:“这位爱卿(他压根就不知道张大孝子的姓名),朕该咋报答你呢?”皇帝说这话,那就意味着开了一张空白支票,房子、汽车、美女,你想要啥随便往上填。张大孝子却什么也不要,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用木头换真爹的事儿说了一遍。故事本就悲惨,再加上张大孝子声情并茂的讲述,皇帝老儿也感动的稀里哗啦。以至于最后张大孝子提出废除活埋七十老人这个条令的时候,皇帝老儿二话不说,就俩字:准了!甚至还顺便问候了定下这个条例的家伙。
  事情到了这里,应该是皆大欢喜,圆满结束,但是皇帝老儿又发话了,条例可以废除,附加奖励你要啥照样给你啥,可有一个条件,狸猫必须留下,不能带走。皇帝说的话,那叫条件么?那是命令!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张大孝子尽管不舍,可也不敢跟皇帝说个“不”字,只好默默离开皇宫。索性皇帝废除活埋七十老人的条例,老爹终于可以走出菜窖,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张大孝子这里暂且不说,且说皇帝,简直是爱死这只狸猫了,非但每天山珍海味的伺候着,还给封了个官,四品御前侍卫,官号“御猫”。故事听到这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三侠五义》里边的南侠御猫展昭,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是根据《三侠五义》改编的。虽然皇帝老儿如此热心,狸猫却是不买账,管你燕窝鱼翅,闻都不闻,每天就找个旮旯一趴眯着眼睛睡觉,时不时凄厉的叫上几声。刚进宫的时候胖的跟只小狼狗似的,几天下来就瘦的像条腊肠。皇帝一声令下,手下那帮干活的又忙活开了,抓鸟的抓鸟,捞鱼的捞鱼,每天想尽各种办法哄猫开心。
  皇帝老儿哄不好猫,张大孝子也哄不好自己的老爹。一听狸猫回不来了,老头差点当场背过气去,哭天喊地的让儿子把猫要回来。张大孝子万万没料到这种情况,被老爷子闹得连上吊的心都有了,到了皇帝手里的东西再要回来,这不是开玩笑么?闹到最后,老爷子虽然能光明正大的走出菜窖,可因为伤心,身体非但不见好转,还越来越糟糕。张大孝子正要硬着头皮再进皇宫,皇帝却派人来接他了。不为别的,猫不吃事儿,眼瞅着就要咽气儿了!
  一路颠簸,再次来到皇宫,见到狸猫,张大孝子百感交集。几天不见,狸猫已经骨瘦如柴,身上的毛都赶了毡,眼里似乎还透着愤恨的神色。张大孝子刚要上前去抱狸猫,狸猫却如同箭一般窜起,直奔墙壁撞去。咔嚓一声脆响,当场脑浆迸裂!皇帝见此情景,追悔莫及,既然御猫宁死也不愿住在宫里,便将其尸骨送还故乡,并且立庙祭祀。
  捧着狸猫的尸体,张大孝子返回家中,却闻听一件更加悲痛的事儿,自己的老爹去世了!至此他才明白狸猫为何撞壁而死,那是它感应到老主人已不在人世。含着眼泪将老爹葬了,并且做了一个小棺材,将狸猫尸骨装殓,葬在老爹旁边。不久之后,偏僻的小村矗立起一座富丽堂皇的庙宇——猫王庙。庙里还专门请了一帮和尚主持日常事务,因为狸猫降鼠妖,皇帝废条例的事儿已经传遍十里八乡,所以猫王庙的香火异常鼎盛。
  如果说这个悲剧结局让人唏嘘,那之后猫王庙发生的事情则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因为猫王庙为皇帝老儿下令修建,猫王像用料极为讲究,通身镶金贴银,装饰名贵珠宝,尤其是两只猫眼,为异域进贡宝石镶嵌,更是无价之宝。如此名贵的猫王像,自然引起许多心怀不轨之人的垂涎,于是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有一拨人按耐不住诱惑,开始行动了。
  没有人知道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当第二天早上人们去庙里上香的时候,才发现庙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尸体,其中有几人死相极为恐怖,最先发现此事的人甚至吓得当场晕了过去。猫王庙里发生了人命案子,这可是大事儿,消息很快传开了。官老爷赶紧派人来查看,死者多为庙里的和尚,经过仵作验伤,全部死于刀斧利器。除此之外,还有三名黑衣人,这三人的死因着实让仵作挠头了。也就是这三人的死相,把那个最先发现命案的倒霉蛋吓晕了过去。别说普通人,就是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仵作见了也是觉得脊背发凉。
  这三人身上穿的夜行衣已经被撕扯成一条条的,全身上下可以说是体无完肤,整个人都成了血葫芦。经过检验,这些伤痕竟然全都是抓挠造成。更为奇特的是,这几人的指甲足有三寸长,并且异常尖锐锋利,指甲缝隙里还挂着一条条肉丝!还有一点,这几人全身上下都被挠的血肉模糊,唯独后背一小块皮肤完好无损。由此仵作做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判断,这几个人是自己把自己挠死的!事情发生在猫王庙,人们自然而然的联想,这些人入庙行凶,触怒了猫王爷,然后猫王爷显灵,收拾了这几个家伙。
  最后清点人数,统计损失,庙里的和尚除了两个失踪外,其余全部死亡。庙里东西几乎一样不少,唯独猫王像上少了一只猫眼!原本威风凛凛的猫王像,在少了一只眼后,看上去变得有几分诡异!这可是皇帝下令修建的猫王庙,竟然遭此横祸,当官的再也坐不住了,赶紧派人追查此事,缉拿凶手,最重要的是追回那颗价值连城的猫眼!然而一番追查,只在猫王庙附近找到了一个彻底疯掉的小和尚,盗窃猫眼的凶手与失踪的另一个和尚却是一点踪影都没有。小和尚一脸的惊恐,满口胡言乱语,没过多久,便跪着死在猫王像前。
  猫王庙在发生如此惨案之后,便怪事不断,人们经常在夜里听到凄厉的猫叫,甚至还有人看到,无人主持的庙里,在夜晚竟然灯火闪耀。事情传来传去,原本香火鼎盛,保一方平安的猫王庙,竟然渐渐成了一个邪祟之地。恐惧的人们逐渐迁走,鼎盛一时的猫王庙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只留下一个诡异的传说。
  听完老人讲完这个一波三折的故事,我在唏嘘之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最后猫王庙变成邪祟之地,我以前好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这时候又想起路上的遭遇,大大胡子在听到猫叫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然后小海说他看见路上突然钻出来个人,以至于我们栽进沟里。当时急于找个地方躲沙尘暴,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事儿确实是有点邪。于是把我们路上的遭遇跟老人说了一下,希望老人能帮我解开这个迷惑。
  “你们几个今天算是走运喽!”老人听完我们的遭遇,冒出这么一句话。我翻了个白眼,若不是看在你这么大岁数的份上,非敲你不可。都栽到沟里去了,还说走运。老人继续道:“这地方哪有猫啊,你们听见猫叫,那是猫王爷在找它的眼。听到那种猫叫声,都得倒大霉,你们能好胳膊好腿的回来,还不是走运啊。”尽管老人说的信誓旦旦,我却有些不信,一个叫春的猫要是能咒人倒霉,我家养过那么多猫,岂不是早被发春的猫咒死了。况且从车里钻出来的时候,我的的确确看见了一只猫从车厢里窜出去。
  @凡目 2012-10-2 20:25:00
  新作,顶起来呀!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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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凡目老大捧场
  老人说话慢,这一个故事讲了几十分钟,此时大宝的媳妇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摆上桌子,大宝忙活着往上端菜,一盘孜然羊肉,一盘猪头肉,一个小葱摊鸡蛋,还有一盘炒茄子。看着这几盘菜,不禁感慨,这大宝一家还真是实在。下馆子吃这几样菜并不算个啥,可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沙窝子,最近的卖菜点距离这里也有五十多里路。大宝掏出两瓶蒙古王,给我们倒上酒,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带头一口气干了一杯,看的我直咧嘴,这一杯可是二两酒啊!主人都带头喝了,自己不喝岂不是不给面子,使劲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也干了一杯。大宝哈哈笑道:“好,狗子兄弟够爽快!”
  我擦擦嘴,心道爽快个屁啊,你再给我来这么一杯我直接躺下了。不过幸好,干完第一杯酒,第二杯开始慢慢喝。酒桌上最容易拉近距离,虽说我与他们认识不到一天,他们却真的没有拿我当外人,这倒是叫我很是感动。我自认为酒量还算可以,可见到大胡子与大宝这里正牌“酒缸”,我是彻底的服了。两瓶蒙古王下肚,大宝又翻出套马杆,喝白酒就跟灌凉水似的。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大宝才意犹未尽的招呼他媳妇撤桌子。
  晚上大胡子我们四人睡东屋,大宝媳妇跟老爷子将就着睡西屋。晚上没少喝,加上这白酒后劲儿极大,躺下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半夜不知道几点,觉得口干舌燥,翻身起来想要找点水喝,却发现屋里竟然没人了。屋里黑咕隆咚,倒是窗外手电光乱晃。下地穿上鞋,摸索着走到柜子旁边,摸到茶壶灌了两口凉茶水,晕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感觉清爽许多。推门出屋,只见大宝的媳妇拿着手电趴在羊圈边。我走上前问道:“嫂子,这是咋的啦,大宝他们呢?”
  大宝媳妇闻声转过头,心疼的道:“半夜不知道啥东西冲进了羊圈,咬死一只羊,羊群炸了营,撞开栅栏跑了,大宝他们出去找羊了。”
  “咬死一只羊?是狼么?”听到这话,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狼!
  大宝媳妇摇着头道:“不知道,这都多少年没见过狼了。”
  我趴到羊圈旁边看了看,里边还有十几只受惊吓的羊哆哆嗦嗦的挤在一起,而羊圈外边沙地上摆着一只血淋淋的小羊羔,走过去拎起来看了看,羊羔的肚子被从中间撕开,里边的肠肝肚脏已经被掏干净了。大宝媳妇瞅瞅圈里的羊,再瞅瞅地上的小羊羔,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也难怪,大宝家一共养了八十多只羊,如今只剩这十几只,这些羊可是他们全部家底,不着急烧火才怪呢。我安慰道:“嫂子你别着急,这风停了,在沙窝子里顺着蹄子印好找。大宝他们走多长时间了?”
  大宝媳妇道:“刚走不多一会儿。”
  我想了想道:“嫂子你在家照顾老爷子,我追上去看看能不能帮忙。”说罢从大宝媳妇手中接过手电就要走,大宝媳妇赶紧道:“你先等一会儿。”说着跑进屋,不一会儿拎出一把剔骨尖刀,“带上这个,大宝他们都带着家伙呢。”看着那把油腻腻的剔骨刀,心中暗自摇头,万一真的有狼,这把小刀怕是没啥用。不过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好意,道了谢接过剔骨刀,顺着羊蹄子印一路追去。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风沙已经停了,月光照在沙地上,即使不用手电也能看清十米之外的东西。于是关了手电,不是我太节省,而是这装电池的铁皮电筒实在是不禁用。顺着凌乱的蹄子印追出去二三里路,仍不见大胡子等人的踪影,而从蹄印上看,羊群似乎在这分了帮,一帮向东一帮向西,他们三人似乎也分成两帮去追。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向东只有一个人的脚印,于是转身向东追去。
  沙尘暴过后,沙窝子一丝风都没有,四下里静的有些渗人。顶着朦胧的月光走在毫无生气的沙窝子里,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一个人,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走夜路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这种情况却从未遇到过,一个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走了这么远,除了地上的脚印外,既没发现羊,也没发现追羊群的人,实在是有些奇怪。更让人紧张的是,我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可回头看却啥也没有。走夜路的人大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可那一般都是在特殊环境下由于心理紧张造成的错觉,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可这次感觉不同,我确信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紧紧的盯着自己!
  放慢脚步,反手握着剔骨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跟着我的要真的是一头狼,那今晚可就麻烦大了!翻过两道沙梁,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这种心理上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不能再这么被动,一定要想办法让背后的东西现形!环顾四周,在右手边三米处有个凹下去的小沙坑,跑过去趴在里边,手脚并用将大半个身子掩埋在沙子下边,死死盯住自己走来的方向。没过三分钟,沙丘上果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与最初猜想的不一样跟着我的不是一头狼,而是一个人!没有细细琢磨,一瞬间便认定,肯定是大胡子或者小海,大宝那种老实人才不会搞这种无聊的把戏。
  来人走路姿势有些奇怪,好像是踮着脚,两只手蜷缩着端在胸前,不断地晃着脑袋四处张望,看样子十分谨慎。我心里暗骂:这瘪犊子唱的是哪出啊!随着那人越来越近,我渐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来人不是大胡子也不是小海。这人是谁啊,大半夜不在家老实睡觉,在沙窝子里贼眉鼠眼的瞎晃荡个啥?不管这人是谁、想干啥,先弄倒了再说。右手反握剔骨刀,左手端着手电,屏住呼吸,准备在那人靠近的时候瞬间将其撂倒。
  就在那人距离我还有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见藏不下去了,我打开手电照那人的脸,同时猛地窜起向那人扑去。与此同时,那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我一哆嗦,动作也随之慢了半拍。就在与那人距离不到一米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一瞬间头发根都竖起来了!那根本不是一张人脸,而是长着毛的猫脸!“我操!”大骂了一声,收住冲势,连连后退。那猫脸家伙似乎也被吓得不轻,跳着脚往后退。
  由于那张猫脸太过于诡异吓人,腿肚子一哆嗦,一步没站稳倒在地上。那猫脸人见我倒下,不再后退,反而是弓着身子,如同真正的猫一般向我扑来,速度快的有些不可思议!站起来躲是来不及了,只能就势一滚,躲开这次扑击。然而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斜坡,这一滚便收势不住,从沙丘上一路滚到底。而那猫脸人动作之敏捷,堪比好莱坞大片的特技表演,四肢着地,双腿弯曲用力一撑,身子便飞快向前扑出,像极了美国大片里狼人的动作。
  我一路滚到底,他一路扑到底,我晕头转向的刚站起来,便又被他扑到。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地上,张开那张猫嘴便朝我脖子咬下来。这家伙一张嘴,一股腥臭味直钻鼻孔,嘴巴旁边的毛上还沾着血,看来大宝家的羊八成是这不人不鬼的东西祸害的。这一口是万万不能让他咬下去的,否则今天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曲膝顶着这畜生的肚子,右手握着剔骨刀横着向他脖子划去。这家伙脑袋一歪躲过这一刀,回过头来还要再咬。正要拿刀抹了他脖子,突然肩膀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深深插进了肉里,疼的我差点连刀都扔了。手臂动不了,眼瞅着就要被这畜生咬断脖子,我也发狠了,伸着脖子用头狠狠地撞向他的鼻子。这家伙吃痛仰头发出一声类似猫一样的惨叫。不等这家伙再低下头,我抬着头一口咬住他的脖子。MD,想咬老子,老子先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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