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五鬼游记》——一部荒诞怪异的奇书

  再次打量那张猫脸,果然那丑陋的脸上仍能看出几分人样,皮肤也是干瘪皱巴,从年龄判断应该是个老人,这也正符合张大孝子他老爹的年纪。看来是没错了,这个从棺材里冒出来的家伙肯定就是正经八本的猫王爷!看来所谓的猫王爷就是当年死而复生的张大孝子的老爹,猫造型的塑像等等全都是掩人耳目。只是想不明白,按说这猫王爷死了不知多少年,骨头渣子应该都烂没了,怎么会又从棺材里蹦出来呢?其实在跟随大胡子进了那个古墓的时候,心中就猜测,那里肯有可能就是张大孝子他爹也就是猫王爷的埋骨之处,否则怎么会在墙壁画上那么一副诡异的画卷,那墓室里又怎么会窜出一个猫头人,不过现在看来事情还另有蹊跷。
  正琢磨这其中的猫腻,那猫王爷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我们。老农低声对耗子道:“开枪打它眼睛!”
  耗子迟疑了一下,端起枪瞄准,可半天都没有扣动扳机。老农着急的催促道:“开枪啊!”耗子没有理会老农,转身瞅着我。此刻我身上痒得要命,可偏偏不敢大声呼叫,咬着牙道:“抽我干啥,开枪干掉它啊!”
  耗子这才转过身,瞄了瞄准,然后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枪响,我想象中猫王爷抱头鼠窜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子弹并没有命中猫眼,而是穿透了它的耳朵。这一下非但没有解决猫王爷,反而将它激怒了。大步从棺材里迈出来,以闪电般速度扑向耗子。耗子匆忙中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正中猫王爷的胸口,然而让人震惊的是,这家伙好像不疼不痒,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再次朝耗子扑过去。不过经过这么一耽搁,老农反应过来从旁边冲过来,双手高举朴刀,朝着猫王爷的脑门劈去。跟老农接触这么长时间,只见他亮过一次刀法,那就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刀斩猫头,动作那叫一个帅,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可这次老农却叫我失望了,这一刀准头不错,力道也十足,但猫王爷毕竟是猫王爷,它的传说能在这一片流传这么多年是有道理的。也不见它怎么躲闪,一个加速继续奔耗子而去,让老农这一刀彻底落空。看老农那龇牙咧嘴的样儿,不是闪了腰就是岔了气。不过耗子那几年的兵也没白当,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般人都是思维比行动快半拍,可这家伙却是行动比思维快半拍,关键时刻竟然躺地上来了个懒驴打滚,并且还在翻滚之中又开了一枪,慌乱之中我也没看清这一枪打在哪,不过瞧猫王爷那生龙活虎的样儿,不像是受重创。
  有心上去帮忙,奈何手被绑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耗子和老农在那根猫王爷拼命。刚刚猫王爷的出场把我吓了一大跳,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痒,等到那股惊吓劲儿过去,便又觉得浑身痒得厉害,拼命的想要挣脱双手。砰!就在我苦苦煎熬的时候,大殿的门被轰然撞破,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说是熟悉,也只是在黑咕隆咚的环境下有过一面之缘,若不是那两颗标志性的猫头,肯定都认不出来。一个生龙活虎的猫王爷,再加上一个诡异的双头猫人,这小小的庙堂可真是热闹。在双头猫人冲进来的一瞬间,心中一急,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惊讶的发现,双手竟然挣脱了捆绑,而且身上那股奇痒难耐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尽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赶紧抄家伙上去帮忙最要紧。可手在腰间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匕首,再伸进怀里,手枪竟然也不见了。
  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心中咒骂了一句,低头寻找掉在地上的长刀。这一低头却吓得我魂儿都废了,地上竟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人,而且那人的样貌非常熟悉,熟悉到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恐惧!,无边的恐惧将我吞噬。在不照镜子的情况下看见自己,这是什么情况,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还是我已经死了?我不敢再多想,大喊了一声:“耗子!”不知道耗子是没听见还是顾不上回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而这时候,角落里突然窜出一只大花猫,径直扑向躺在地上的我。
  再次见到这只花猫,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综合这一路的见闻遭遇,恐怕是凶多吉少。花猫灵巧的跳到“我”胸口上,回过头瞄了我一眼。从它的眼神中,我竟然能看出一丝得意。这猫长的也十分奇特,一般的猫,眉毛胡子都是笔直的,老人都说猫的眉毛胡子长成这样是为了探测洞口,猫身上没有横骨,只要眉毛胡子不碰到洞壁,就证明它可以轻易的钻进这个洞。而眼前的这只花猫,眉毛胡子却是垂下来,如同庙里的老僧。若不是它趴在“我”胸口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这畜生要干嘛?不等我反应过来,花猫伸出两只前爪撕开“我”胸口的衣服。看着它的动作,脑海中出现了我和耗子误入泥沼时候看到的一群猫崽子将和尚开膛破肚分食内脏的画面,一瞬间便明白了,感情这畜生是要掏我肠子吃!快步上前,一脚踢过去,想要赶走这畜生,不料这一脚轻飘飘的从花猫身上划过去,那花猫连动都不动。眼瞅着自己的肚皮就要被那猫崽子撕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我可不像看到自己被开膛破肚的景象。可诡异的是,即使我闭上眼睛,仍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动静。心中不禁怒骂:这他娘的也太残忍了吧!
  “畜生!”耳边传来老农的怒喝,紧接着就见老农从旁边冲过来,横着一刀斩向蹲在“我”胸口的那只花猫。花猫尖叫一声从我胸口跳开,还没来得及感谢老农,那双头猫人紧跟着扑了过来。老农被扑了一个跟头,背后的衣服也被那双头猫人抓破,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老农跟双头猫人滚在一处,耗子跟猫王爷战在一起,小小的庙宇里打的那叫一个热闹,只有我站在自己的身体旁边干着急。
  花猫经老农这么一吓,站在旁边不敢再上前,看来即使它成了精终究还是一只猫,胆小谨慎是它的天性。一面盯着花猫,一面留意战况。过了一会儿,花猫见老农无暇分身,再次试探着上前,可没等它走到我身体旁边,在大殿后堂闪出来一个人,飞起一脚将花猫踢飞,然后扛起“我”便跑。在他扛起“我”转身跑掉的一瞬间,我惊讶的发现,那家伙竟然是大胡子!这孙子暗算了我们,不应该在上边堵我们吗,怎么会从大殿后堂钻出来,看样子好像他比我们还先进入这里。还有,他要扛着我去哪里?不及多想,赶紧跟了上去,万一这家伙把我扛到没人的地方给拆了,恐怕我真的就死翘翘了。令人奇怪的是,大胡子扛着我并没有跑多远,绕到大殿后堂便将我放下了,等我跟过去的时候,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见了。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双手仍然被捆着,全身麻酥酥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尽管如此,心中还是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这说明我再次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身上那股奇痒难耐的感觉也消失了。躺在地上竖起耳朵听,周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前堂,只见老农和大胡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颗血淋淋的猫头。找了一圈,却不见耗子的踪影,那从棺材里蹦出来其丑无比的猫王爷也不见了。
  老农的朴刀扔在地上,我走过去用脚尖将其勾起垫在倒塌的泥塑上,然后歪着身子用刀割开手上的绳子。双手终于得到了解放,放在眼前一看,手腕肿的比脚腕还粗,轻轻一动就疼的要命。低声咒骂了几句,正要去看看老农咋样了,猛然想起似乎少了点东西!猫眼呢?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娘的那可是小爷我用命换来的啊!猫眼不见了,气愤之下竟然把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老农忘在脑后,低着头四下里寻找起来。找着找着,自己都笑了,真是急糊涂了,这里一共就出现这么几个人,耗子不在这里,那猫眼十有八九是耗子拿走了。只不过他人去哪了?甩了甩脑袋,自己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先看看老农他们咋样了,问一问他们便知情况,尤其是那大胡子,一定要好好跟他算账!
  走到老农身边试了试他的呼吸,还有气儿。人虽然没挂,可那副惨样我见了都心惊肉跳,那一身旧社会老农的装备如今已经变成叫花子装,衣服被撕成一条条,整个人都成了血葫芦。再看大胡子,情况比老农好不到哪去。这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怎么我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俩人都成这幅德行了?
  晃了晃老农,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掐了掐他的人中,半天之后,老农才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不等开口说话,先咧着嘴哎呦起来。能叫唤说明没啥大事,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问道:“这是咋回事,耗子呢?”
  老农一边哎呦一边咬牙切齿的道:“咋回事?自己去问你那好兄弟去!”
  “我那好兄弟?”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耗子?耗子咋的啦?他出啥事了?”醒来时不见耗子,还以为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去追猫王爷了,现在听老农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耗子出事了,只是他的语气让我很是不解。
  老农躺在地上哼唧了半天,手撑着地面颤巍巍的坐起来,瞪着眼睛大骂:“他娘的,没良心的小畜生,昨天就不应该救他,就应该让他死在泥坑里!”
  听老农越骂越难听,我微微皱了皱眉,不满的道:“有啥话你直接说成不,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们的份上,早就大耳光抽过去了。”
  老农瞪了我一样,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我。尽管心中有很多事不明,但见他正在气头上,也就没再多问,先弄醒大胡子再说。对于大胡子,我便没那么客气了,象征性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心中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气。摇了几下不见转醒,使劲的掐他人中。折腾了半天,大胡子总算是醒了,睁开眼傻愣愣的看着我,我又狠狠的掐了他人中一下。大胡子疼的哎呦一声从地上坐起来,捂着嘴巴道:“使这么大劲儿,你小子想让我变兔爷啊!”
  我撇撇嘴道:“谁知道你醒没醒啊。”
  大胡子左右瞧了瞧,又低头瞅了瞅自己,哭丧着脸道:“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临了让小家雀啄瞎了眼,我大胡子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啦!”
  “少在那絮絮叨叨。”我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为啥要暗算我们?”
  “暗算你们?”大胡子一愣,随即恍然道:“我说狗子兄弟,说这话可得讲点良心,我啥时候暗算你们了。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这德性,这到底像是谁暗算谁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表面看上去我是比他强得多,可小爷我受的全都是“内伤”。不过大胡子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是他算计我们,刚才应该不会出来救我,还把自己弄成这样。深吸了一口,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到底是咋回事,你不是应该在外面的吗?”
  大胡子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啊,这事儿你让我从哪说起呢?”
  “你大爷!”我骂了一声,呵斥道:“再跟我装腔作势就把你胡子剃光,嘴唇豁开,让你变兔爷!”
  大胡子苦笑一声,“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算了,从头跟你说吧。我是干啥的,你应该早就猜出来了。”
  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啥东西,这时候还扯啥幽默感。听他这意思,像是说来话长,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就看你到底有啥说法。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他的话头道:“倒腾木材是你的副业,专业是挖坟掘墓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你到底有啥目的。”说话间,眼角瞥见老农嗤笑一下,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得意,接下来就轮到你,今天不把你俩审明白了,我这姓就倒过来写!”
  “你不姓王吧?”大胡子这时候仍然不忘扯淡
  “我姓你大爷!”真服了这俩人,一个爱玩深沉,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一个爱扯淡,满嘴跑火车。
  “这还得从我第一次知道猫王庙说起,额不对,应该从我上次山西挖宝说起。两个多月前,我带着几个伙计去山西踩点,开了一个大墓……”七拐八绕,大胡子总算是进入正题。前段时间大胡子一伙人去山西盗墓,结果碰到了超自然现象,说白了就是见鬼了。要说盗墓的不怕鬼,怕鬼的不盗墓,这些人敢吃这碗饭,胆子自然不小,以往也碰见过不少邪乎事儿,可这次不同,一行人死的死疯的疯,亏得大胡子心眼多,捡回一条命。回到家之后,心有余悸的大胡子本打算就此金盆洗手(这话是他自己说的,可信度不高),没想到小海给他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让大胡子的心又活络起来。询问之下,原来大胡子在山西动手的时候,小海跟另一个叫杨二嘎的人一起开了一个墓,就是他们藏枪的那个墓室。墓室里并没啥值钱的陪葬品,却记录了一个诡异的故事,就是有关猫王庙的传说!与先前我和老农猜想的那样,对于盗墓贼大胡子一伙人来说,猫王爷的传说故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中提到了一颗神奇的猫眼。刚刚遭遇重创的大胡子得到这个消息,就像苍蝇见了大粪,岂能不动心。
  于是乎,这家伙乔装打扮,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黑心伐木商,在这一片四处打探。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寻访,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万事俱备,只是这个东风却让大胡子为难了。综合小海在墓中得到的信息,和他们这些日子打探到的消息,总结出一个结论,就是那颗猫眼寻常人碰不得。在这一片流传的传说中,盗取猫眼的人全都死翘翘,而墓室中关于猫王庙的记载也提到,擅动猫眼的人会遭邪煞冲体。虽然不明白这个邪煞冲体是啥意思,但有了之前在山西的教训,俩人也不敢冒这个险。但这不说明猫眼不可取,毕竟两只猫眼已经遗失一颗,要看怎么去取了。俩人仔细研究了古墓中关于猫王庙尤其是猫眼的记载,总结出一个方法,只要有人“献身”在庙中取下猫眼,然后将其带离庙宇范围就没事了。本打算找个替死鬼来吹这股东风,没想到我在此时送上门了。之后的事情没啥好说的,大胡子试探着邀我去探猫王庙,原本定下多条计策哄我入伙,没想到我非常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说到这里,大胡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的道:“本来一切尽在掌控,可万万没想到,昨天晚上事情彻底失去了控制。”
  我笑了笑道:“是没想到没能迷昏我们,而且让我发现了你的老巢吧?”
  大胡子摇头道:“这一点确实让我意外,不过我指的并不是这些。其实那地方你发现了也无所谓,那些东西本就是打算交给你们,这样可以安抚你们,让你们不起疑心。”
  “哦?”大胡子这话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说的超出掌控,难道是……耗子?
  “我那好兄弟?”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耗子?耗子咋的啦?他出啥事了?”醒来时不见耗子,还以为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去追猫王爷了,现在听老农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耗子出事了,只是他的语气让我很是不解。
  老农躺在地上哼唧了半天,手撑着地面颤巍巍的坐起来,瞪着眼睛大骂:“他娘的,没良心的小畜生,昨天就不应该救他,就应该让他死在泥坑里!”
  听老农越骂越难听,我微微皱了皱眉,不满的道:“有啥话你直接说成不,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们的份上,早就大耳光抽过去了。”
  老农瞪了我一样,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我。尽管心中有很多事不明,但见他正在气头上,也就没再多问,先弄醒大胡子再说。对于大胡子,我便没那么客气了,象征性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心中算是稍稍出了一口气。摇了几下不见转醒,使劲的掐他人中。折腾了半天,大胡子总算是醒了,睁开眼傻愣愣的看着我,我又狠狠的掐了他人中一下。大胡子疼的哎呦一声从地上坐起来,捂着嘴巴道:“使这么大劲儿,你小子想让我变兔爷啊!”
  我撇撇嘴道:“谁知道你醒没醒啊。”
  大胡子左右瞧了瞧,又低头瞅了瞅自己,哭丧着脸道:“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临了让小家雀啄瞎了眼,我大胡子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啦!”
  “少在那絮絮叨叨。”我瞪了他一眼,质问道:“为啥要暗算我们?”
  “暗算你们?”大胡子一愣,随即恍然道:“我说狗子兄弟,说这话可得讲点良心,我啥时候暗算你们了。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这德性,这到底像是谁暗算谁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表面看上去我是比他强得多,可小爷我受的全都是“内伤”。不过大胡子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是他算计我们,刚才应该不会出来救我,还把自己弄成这样。深吸了一口,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到底是咋回事,你不是应该在外面的吗?”
  大胡子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啊,这事儿你让我从哪说起呢?”
  “你大爷!”我骂了一声,呵斥道:“再跟我装腔作势就把你胡子剃光,嘴唇豁开,让你变兔爷!”
  大胡子苦笑一声,“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算了,从头跟你说吧。我是干啥的,你应该早就猜出来了。”
  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啥东西,这时候还扯啥幽默感。听他这意思,像是说来话长,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就看你到底有啥说法。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他的话头道:“倒腾木材是你的副业,专业是挖坟掘墓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你到底有啥目的。”说话间,眼角瞥见老农嗤笑一下,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得意,接下来就轮到你,今天不把你俩审明白了,我这姓就倒过来写!”
  “你不姓王吧?”大胡子这时候仍然不忘扯淡
  “我姓你大爷!”真服了这俩人,一个爱玩深沉,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一个爱扯淡,满嘴跑火车。
  “这还得从我第一次知道猫王庙说起,额不对,应该从我上次山西挖宝说起。两个多月前,我带着几个伙计去山西踩点,开了一个大墓……”七拐八绕,大胡子总算是进入正题。前段时间大胡子一伙人去山西盗墓,结果碰到了超自然现象,说白了就是见鬼了。要说盗墓的不怕鬼,怕鬼的不盗墓,这些人敢吃这碗饭,胆子自然不小,以往也碰见过不少邪乎事儿,可这次不同,一行人死的死疯的疯,亏得大胡子心眼多,捡回一条命。回到家之后,心有余悸的大胡子本打算就此金盆洗手(这话是他自己说的,可信度不高),没想到小海给他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让大胡子的心又活络起来。询问之下,原来大胡子在山西动手的时候,小海跟另一个叫杨二嘎的人一起开了一个墓,就是他们藏枪的那个墓室。墓室里并没啥值钱的陪葬品,却记录了一个诡异的故事,就是有关猫王庙的传说!与先前我和老农猜想的那样,对于盗墓贼大胡子一伙人来说,猫王爷的传说故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中提到了一颗神奇的猫眼。刚刚遭遇重创的大胡子得到这个消息,就像苍蝇见了大粪,岂能不动心。
  于是乎,这家伙乔装打扮,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黑心伐木商,在这一片四处打探。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寻访,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万事俱备,只是这个东风却让大胡子为难了。综合小海在墓中得到的信息,和他们这些日子打探到的消息,总结出一个结论,就是那颗猫眼寻常人碰不得。在这一片流传的传说中,盗取猫眼的人全都死翘翘,而墓室中关于猫王庙的记载也提到,擅动猫眼的人会遭邪煞冲体。虽然不明白这个邪煞冲体是啥意思,但有了之前在山西的教训,俩人也不敢冒这个险。但这不说明猫眼不可取,毕竟两只猫眼已经遗失一颗,要看怎么去取了。俩人仔细研究了古墓中关于猫王庙尤其是猫眼的记载,总结出一个方法,只要有人“献身”在庙中取下猫眼,然后将其带离庙宇范围就没事了。本打算找个替死鬼来吹这股东风,没想到我在此时送上门了。之后的事情没啥好说的,大胡子试探着邀我去探猫王庙,原本定下多条计策哄我入伙,没想到我非常痛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说到这里,大胡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的道:“本来一切尽在掌控,可万万没想到,昨天晚上事情彻底失去了控制。”
  我笑了笑道:“是没想到没能迷昏我们,而且让我发现了你的老巢吧?”
  大胡子摇头道:“这一点确实让我意外,不过我指的并不是这些。其实那地方你发现了也无所谓,那些东西本就是打算交给你们,这样可以安抚你们,让你们不起疑心。”
  “哦?”大胡子这话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说的超出掌控,难道是……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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