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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授权转载】 古玉的魔幻之旅- 一段难以置信奇幻经历(转载)(转载)

  我出生在上海,祖籍在江苏省的邳州。
  我们家世代经商,做得很大。当然,关于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说来有些可笑,整整二十多年时间,自己对家族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不过这件事情,怪不得我爷爷。
  老古家的历史可以从秦始皇出生之前说起,不过具体是什么时候,却只有爷爷一个人知道。或许你不相信,其实我也不信。不过这段历史,在我们家里,却有着十分详尽的记载。
  这几千年下来,老古家不知经历了多少朝代,几番兴衰,能一直留都现在,却只是因为一只铁质的笼子和一本奇怪的家谱。
  而之前短短一年内的变化,几乎让这个家族,变得万劫不复。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奇怪的电话之后。现在想想,这个电话,或许已经成为了自己人生的转折点。
  什么东西都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这是规则的第一条,那些撞破脑袋都想要抵抗这点的人,下场都不会好看。
  想起那双孤独的眼睛,我就忍不住,看见自己未来的影子。于是最后,还是决计要将这一年的经历保存下来,或许在不久之后,这段记忆,也会化作尘埃,永远的散去。


  
  那是去年夏天,8月中间的几天,那天下午,自己正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我依稀记得一些梦中的情形。当时自己就站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右上方是一扇老旧的通风扇,光线直接穿过缝隙打到地上,形成一些菱形的光点。
  周围没有其他的东西,眼前是一层奇怪的帘子,这帘子上面布满了一颗颗黑色的珠子,密密麻麻的,看了就叫人不太舒服。我正愁着找路出去,却隐约见到一个人影坐在后面,于是就翻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没想到在这后面,竟然坐着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他一头银白的长发,暗红色的脸,血一样眸子,身上还穿着一条鲜艳无比的袍子。
  这条袍子,看上去倒是十分诡异,上面画了许多奇异的野兽。而且,似乎还都是活的。男子双手牵着一只竹笛,周身黑色,雕刻十分精细,笛子的底端,还挂着一个奇特的金属挂坠。虽然心中有些惶恐,我还是试着询问一些事情,不料那男人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片刻之后,他不紧不慢的直起了身子,走了过来。到了这会儿,我才清楚见到那张恐怖的脸孔,原来那暗红色的脸上,根本没有皮肤,肌肉就赤裸裸的露在外面,能够清晰的见到那些血管正在微微的抖动。
  一阵强烈的震动之后,我便醒了,然后就发现自己还在办公室里,脑中却是一片眩晕。闹醒我的正是开头所说的那个奇怪的电话。为什么说是个奇怪的电话呢,因为首先,这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屏幕上的提示只是未知。
  既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我首先问候的一定是对方的名字。不过奇怪的却是,另一头的人却只说了一个字,“谁?”听声音似乎有些胆怯,还有一些惊讶。
  我突然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想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难道是哪个混蛋的恶作剧?于是我便又问了句“说话,哪位?”没想到那么一问,那头却彻底没了动静。正想要挂电话,耳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噪音,接着我更是听到一些类似古典弦乐的声音,不过感觉不但十分遥远,又有些模糊不清。
  但这阵奇怪的声音只是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之后电话就挂了。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没留下号码,想想这事就只能到此为止。怪梦之后又是个妖异的电话,继续睡觉是难了。干脆就想先爬起来,去厕所洗把脸,回来之后再干一会活。
  没想到才刚要摸着起来,电话铃声,却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倒是留了个心眼,先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原来是那个龟孙子的电话 - 祁南山。祁南山是我十多年的兄弟。这会儿打过来是为了约我晚上吃饭,于是便定了六点,老地方碰头。
  挂了之后给爷爷去了一个电话,说晚上和南山他们吃饭,不必为我准备了,自己吃完早些休息。到家的时候离六点还差10分,爷爷似乎不在,当时我就觉得十分奇怪,这个时段他老人家会上哪儿去溜达呢?
  说起这十几年来,我都是和老爷子相依为命,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父母才会从山西回来,不过没多久又会离开。那么多时间过来,我也一直没弄清他们究竟在那里做些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回上海来工作。不过到了现在,也不愿意追究这件事了,反正没人管也能乐得自在。
  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便也顾不上想那么多,扔下包匆匆就下了楼。
  不过才刚刚打开铁门,我就先吃了一惊,只见一只黑影嗖的一声从头顶上方掠了过去,抬头一看,竟是一只燕子。它在上空盘旋了几下之后,就径直飞去了东面。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燕子有什么地方不妥,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想7月在城里见到这玩意倒也不算容易。
  约好的小店就在我家附近,步行就是十多分钟的路程。
  另外不远处还有一坐古寺,叫做龙华寺。说来倒有些来头,听说这寺是明朝时候建的,传说龙华寺本是龙王建行宫的地方,后来一个高僧不明事理竟搬来这里居住。原本龙王想将他赶走,不料却为高僧所颂的佛旨打动,最后反而让出了这块风水宝地。由于这段传说的关系。后来这片街区所有的路名就都和龙字有关。
  到店里开门直接上两楼,南山已经到了,还点了两罐扎啤,外带一些鸡翅和羊肉。“你小子也不等我们来?”
  他看我上来就乐呵呵的冲我笑笑“饿了,饿了。”
  店里一层基本都是两人位,二层就有四人或者六人位,这家烧烤店在这里已经开了些年头。店里的小二和我们很熟,招呼的也好,所以我们经常来这儿聚聚。
  我拎了张椅子就在南山对面坐下,顺手拿了根烤翅。“怎么,今天不用陪女人?”
  “别提了。不合适,同济的,要求太高,而且作的很。”他顺手拿起杯子就了一口下肚。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同济的又是美女对我们来说压力是大了点,毕竟现在要谈的话都以结婚为目标了。南山呵呵笑了笑又吞了一口下去,小声叹道,“摸了一下就损失了五千”
  “看来这次你还真是亏大了。”我敬了一杯过去。
  说话间,伟哥已经站在跟旁,大家寒暄了几句,他便就着我坐下。
  “怎么样你们?”伟哥先点了支烟,调侃道。
  南山突然眼中一闪,似乎想起什么。于是把头凑近我们,压低了声音,“说到那个同济妹子,她倒是给我讲了一些有趣的故事。”
  说到听故事,我自然是有十足的兴趣,便立刻让他别停下。原来一次南山和那女孩出去的时候,就聊到了同济的灵异事件。其实每个学校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奇怪的传说,同济也不例外,故事就是关于同济那幢天佑楼的。
  据说这天佑楼共有十层,中间的几层还算正常,但到了高层就有几间房间给上了封条,听说是不合适在里面工作。至于原因就有很多说法,有人说房间里一直会有奇怪的声音,或是说之前有学生在里面上吊什么的。
  但最邪的还是地下,这地下一层是实验室,二层是器官成列室,三层就是一个巨大的停尸场,一直要延伸到整个足球场的底部。不过到这里却没完,话题竟回到了之前提到的龙华寺上面,听说因为天佑楼一直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校方曾请了龙华寺的方丈前去镇邪。没想到这方丈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便做法将大楼底部直接连到一条阴流上面,而这条阴流的通向就是龙华机场外的那条河。
  伟哥听罢当即喉咙一痒,勉强把嘴里的酒咽了下去。“你是说那条小河?我们经常路过的那条?”
  只见南山神秘的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如何,有趣吧,我当时就想,怎么说着竟还说到龙华寺这边来了”
  没想到等南山说完,伟哥突然精神一振,拍了一下我肩膀,问道,“晚上再去那边晃一圈?”
  我心中一惊,连忙推脱道“算了,明天又不是周末。”
  “哈哈,你小子是怕了!?”
  糟了,我就猜到他会那么说,只能先看看南山是什么反应。不过通常到了这种时候,他的回答,基本是不会让人满意的,只见他看了看表,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倒是没什么,顺便到那边超市里买点东西。”
  听罢,我心中便是一声叹息。既然如此,也没了办法,只能从了。伟哥朝我诡异的笑了笑。然后便招呼小弟过来结账。
  有至少两条路通到河边,我们还是选了经常走的那条,漫步过去大约需要30分钟左右。看来南山的故事的确是有些负面作用,越是走我越觉得心里不踏实,心想今天那点可怜的第六感可别灵验才好。没想到这想着竟然还走了神,就一路走了下去。
  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一下子傻了眼。他们两人,此时早就没了踪影,而自己却独自站在河边上,吹着凉风。这下还真有点慌了,没理由他们也不打声招呼就消失了,难道存心要吓我不成,未必也太无聊了吧。
  正抱怨着,忽然想起了先前的故事,小河就在眼前,但此刻之景却与往常不同,总觉得水面黑的有些奇怪,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这条小路虽然已经远离车道,但有路灯照着,还不算暗。不过平时都能见到几个人今天却一个人都没见到,我定了定神,决定还是先折回去找他们俩再说。
  正要回头,却听见不远处传出一声尖叫。
  我身体一颤,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今天真是他妈的邪乎了,越是不想遇见什么,还就是一定要找上门来。不管了,先跑再说,即使有人死了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迅速转过身子,却发现不对,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此刻就站在离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我楞了1秒,转头拔腿就跑,这究竟是哪门子的事情!
  我喘着大气,勉强回头一瞥,却发现那杀千刀的,竟然还在后面跟着。不过这会儿倒也顾不上什么,回过头就继续跑,只知道自己心跳的厉害。
  就在回头的一瞬间,只见一只黑影嗖的一声从上面掠过,飞的很低,离头顶不过1米距离,我竟然分明见到有四只翅膀在空中扑棱,心中又是一惊,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惊可好,小腿一扭,一阵抽痛,竟然使不上力气,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糟了,心中一横,大不了,老子和你拼了。
  我随手捡了块石头直起身子,不过转身后才发现,那个身影却已经消失了。
  虽然黑影是没了,倒也不敢立刻就放松警惕,便四下张望了片刻,等确定没了什么东西,才把这口气给松了。接着立刻弯下腰来,一手撑着膝盖,一手忙去折腾抽筋的小腿。
  不过还没过多久,就又出了怪事,冥冥的夜空之中,竟有一阵奇怪的笑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我心中又是一紧,难道说这一跑,真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虽然心里是怕的要命,但还是努力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静了没一会儿,又传出一声。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吓唬老子我,不明事理的,心中倒是有了一些怨气,便定了定神,方才循声望去。原来这声音就是从旁边那颗树上传出来的,而发出叫声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只长着四条翅膀的怪物。
  但又定睛一看,这玩意,不就是我下午遇见的那只燕子吗?难道说它一直都跟着我?不过无论如何,如果是只鸟的话总比什么妖魔鬼怪要强一些。但说来也怪,这辈子我也没见过四只翅膀的鸟,这鸟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妖怪?
  它似乎真的是在看着我,站在枝头,摇头晃脑好不快活。
  好奇心驱使,我还是打算走近些看个清楚,没想到那鸟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还没等我起步,就扑棱一下沿着旁边的小巷朝里面的小区飞去。我心中一急,立刻跟了上去,竟将不久前的那段经历完全抛在了脑后。
  小巷里的光线没有小路上亮,因为路灯的距离较远。我寻着声音摸去,一直跟到一颗大树的下面,声音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难道说,这鸟,它躲进枝叶里去了?
  由于之前的一阵小跑,这会又有些喘,冷不丁就将一只手搭在了旁边的树上。这一搭坏了,我突然就感到手心一凉,于是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另一只手却赶忙去摸口袋找纸巾。
  翻开自己手掌一看,却吓了一身冷汗出来。
  这手上,竟是粘稠的一片血红,而且还有些温热。
  这下子我可是彻底的傻了,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眼睛不由自主的转了几圈,突然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阴影躺在那里,一旁还有个圆形的东西,而就从树根的底部开始,红色的液体向那个阴影一直延伸了过去。
  相信所有人见到这种场景,感觉都是一样的,心中除了恐惧,还有的就是忧虑。不过我的话还要加上一条,就是直接呆了。
  虽然想大声喊叫,却丝毫叫不出声来,只是神不守舍的往外面走。
  眼看快到了路口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撞上什么东西,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接着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没事吧!?”
  听到有人叫唤,我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便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那个人。
  “血,血,”我支支吾吾的念道。
  那人立刻将我扶了起来,帮我拍去身上的灰尘,还问我有没有受伤。
  但这会儿,嘴巴就像打了结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颤抖的把手掌翻了出来,希望他能够理解我的意思,没想到做完这个动作,却又让我吃了一惊,只见手上除了灰尘,竟什么都没有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急忙转身向那颗大树走去。果然不出所料,这树上和地上除了厚厚的灰尘,竟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兄弟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跟了过来,不停的道歉。我刚想开口解释,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想来即使说了也没人会信,搞不好还被人当成经神病。但自己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幻觉,那热热的温度,现在还是如此的真切。
  我只是呆呆的站着树底下,脑中转来转去就是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
  就在此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就搭到了我肩膀上……
  周围一片漆黑,我试着伸了伸手却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小会,眼前突然闪出一道金光。一看,又是那只怪鸟,这次终于能够把它看的真切。
  这小家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光,下腹部格外的耀眼。后背上方的羽毛都是黑色,光线要弱一些,尾巴倒和燕子相似,像是一把剪刀。红色的嘴,黑色的眼睛,而且确实是四只翅膀。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我喊了一句出来,却根本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
  紧接着,那鸟身上的光亮变得越来越强烈,一直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见上方挂着一盏四方形的日光灯。
  又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沙发上面,旁边茶几上倒着一杯热水,正对面是台21寸的液晶电视。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撑着手坐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一处民居。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叫声“他醒了!”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女孩正站在我的身后。
  她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睡衣,扎着小马尾,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走到跟前才说了句,“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或许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我一时倒也接不上来话。
  没等开口,又见到一个高大的男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光着上半身,露出强壮的有些可怕的肌肉。莫非这就是先前挡住我去路的身影?
  “你醒了就好了,我和小妹可都吓坏了。差点就将你送医院了”
  我正想开口,没想到那小妹竟又加一句,吓得我冒了一身冷汗,
  “是啊,如果你死了就偷偷把尸体处理掉咯”
  只见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给我递上一杯热水,“来,喝一口吧”
  我这才缓过劲来,原来之前是撞到了大哥的身上,后来用手拍我的应该就是这个小妹,这还真是绝配了。
  那男子套了件背心坐到我前面的小方凳上,伸了手出来。“我叫司马岳。”
  见他那么盛情,倒反而弄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便立刻答道,
  “免贵姓古,单名一个玉。”
  “你还真是个啰嗦的家伙啊。”只见那小妞瞪了我一眼,便离开去厨房忙活了。
  男人无奈的看了看妹妹离开的背影,又说了声抱歉。
  我连忙摇了摇手,这时我才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难道说,我是……晕过去了?
  房中安静了片刻, 直到我提了个蠢问题出来,
  我问那大哥他们兄妹是不是一起住……
  不过当然不是,大哥只是暂时过来住几天,他们的老家在河北,小妹是因为大学考到了上海所以才住这里,大哥这次要去南方旅游,路过上海就顺道过来看看,几天后就会离开。
  问完这个问题,我突然发现已经找不到什么话题。想想深夜留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个事,况且又是陌生人,便就找了个借口。
  大哥也是明理人,虽然又寒暄了几句,倒也不再留我,只是那小妹此刻还在厨房,我便拜托让给带个话,自己就先走了。
  等走到玄关开始换鞋的时候,却又听见小妹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不过似乎和前面有些不同,总之我看见这女的就心里直跳,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便也没有应她,套上鞋就匆匆下了楼。
  很难形容当时下楼面对那片黑暗的心情。
  不过可惜,我倒是没什么选择,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鼓足勇气,快步前进而已。在小区里一路过去倒没遇到什么麻烦,期间还有几个路人经过,算是给我壮胆。
  这口气就一直憋到了门卫那里,接着就见到一个戴着大盖帽的老伯正躺在岗亭里打着哈气。
  这会我还是稍稍停了片刻,因为前面就是进来的巷子,怕是之前的惊吓还没散去,换到现在,这种诡异的感觉比先前竟还要强烈一点……
  我深吸了口气,一蒙脸就冲了出去,然后尽量目视前方,脚步不停。没想到转眼功夫就出了巷子。
  不过之后还有一段小路要走,这会的速度倒还不敢慢下来,就继续保持原有节奏向大路走去,一直到看见来往的车辆为止,才终于把憋的气吐了出来。
  一瞬间,竟有万种思绪涌上心头,老子发誓这辈子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还有,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弃我于不顾,越想就越是火大,回家一定要痛快的骂上一顿才能解气。
  这一路上走着就是各种不同的事情在脑中盘旋,根本没留意周遭的车水马龙,一抬头竟然已经到了楼下。
  直到开门我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屋里一片漆黑。对了,老爷子呢?
  我立刻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四处都找了下,他老人家还真不在家里,这可就怪了。
  这可不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对了,手机,由于离家过于仓促,竟然没带着手机出去。
  我立刻翻开小包,就将手机抓了出来。
  屏幕一亮,竟发现有18个未接来电,还有若干的短消息。
  我躺到沙发上,开始翻看起来。
  不料,才刚打开面板,铃声竟突然响了。
  看了下屏幕,原来是南山打来的。
  我立刻接了起来,正愁一口恶气没地方消化,劈着脸就吼了下去
  “龟孙子!”
  “哇,老古,你终于接电话拉!吓死我们了。”
  正想开骂,一听他焦急的语气,这气就先消了一半……立刻改了下语调,连忙问道,
  “你们跑哪里去了!?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
  “什么,我去超市买东西,伟哥也跟去买烟,我们和你打过招呼啊,你还说你尿急,要到前面去方便下。当时我还喊一会路口集合,你可是挥手答应的啊。”
  “我挥个毛……”还没把话说完我就冒出一身冷汗,为什么对这件事情我竟连半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记得就是脑子里一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他的可什么都没有啊?正想着,就听南山接着说道
  “我们后来在路口等了你10多分钟也没等到人,所以就去了河边,结果找了半多小时也没见你踪影,打你手机也不回,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伟哥说你可能回家了,或许正在路上,我觉得可能也是,就想回了家再说,如果这会再打不通你电话,我可就真要报警了。
  听南山那么说我竟一时接不上话。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
  “你回家就好了,我一会给伟哥发个消息说一下。好了,你也早点休息,都快12点了。”
  我这才注意到时间,竟然已经4个小时过去了。那么说我至少睡了有两个小时?
  挂完电话,稍稍理了理事情的经过,却没有找到什么头绪。就又开始翻起了通话记录。
  18个电话里有十个是南山打来的,却没有家里的电话,就是说爷爷应当没回来过,有5个电话是主任的,还有三个是未知。
  这还真是奇怪了,暂且不说那三个未知号码,主任怎么会打那么多电话给我,难道真有什么急事不成,这位老兄可是从来没在下班后找过我。
  刚想给回拨,突然意识现在已经过了12点,估计他老人家早就已经睡下,所以想想还是明天再说,便又翻开短信读了起来。
  短信一共有6条,3条是广告,2条是南山的,显示是“看见速回”
  还有一条竟然是主任的,意思好像说无论多晚都给他去个电话。
  这还真邪了,这一年多也没见他发个消息给我……转念一想,那么急着找我,或许和爷爷的事情有关,他们倒是一直有不错的私交。
  想到这,便也没再顾及什么,立刻拨了过去,结果没响两下就通了。
  “小玉,我说你小子上哪儿去了,打了我半宿电话。”
  我忙向主任解释之前和兄弟们出去吃饭的事情,心一急就把手机丢家里了,接着他只是唠叨了两句,终于把重点说了出来。
  “哦,是关于你爷爷的。”
  我听罢心中一惊,果然和老爷子有关,不过听他口气四平八稳的,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古老说你爸那边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先过去了,然后问我能不能给你放段时间假。”
  “放假?也让我过去山西吗?”
  “不,没有,他说因为担心家里没人照顾你,让你先去徐州找你二叔。”
  二叔?我从生下来到现在都快26年了,还第一听说我有个二叔。这老王今天是不是想寻我开心?
  “听老古那么说我就劝了下,说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了,没老爷子在身边,生活只有自在,而且你这年纪也该学着自己生活了。”
  理的确是没错,其实我也是那么想的,不过也不能怪老爷子,毕竟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爸妈不在身边,有个人的话,多少能有些照应。
  “古老听完向我笑笑也应许了,不过还是让你去徐州走一次,说有些事情二叔会交待给你,还嘱咐让你把家谱给带过去,他说你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装家谱的箱子里有你二叔的电话和地址。”
  说到这个家谱,可又是另外一个难题。
  我们家还的确有那么个东西。不过二十多年到现在我就见过一次,而且那次还让我放了血,回想起来都觉得痛得要命。
  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本奇怪的东西,更别说知道放在哪里。不过不等我询问,那老王又接着说道。
  “所以我给你请了一个月假,想你工作到现在好像是没怎么休息过,干脆出去休息下,也算给古老一个人情。好了,现在也晚了,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还没等我开口,这老王就把电话挂了。
  这领导就是领导,算了,想想其实我也问不出什么来。
  更何况此刻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但话又说回来,老爷子说的那宝贝究竟放在哪里了呢?
  现在是凌晨2点30分,算起来这宝贝已经找了我2个多小时,基本上从里到外至少翻了三遍,但仍然是一无所获。
  所有能见到的地方甚至是老爷子内衣箱都已经被我翻了个顶朝天。
  看不见那东西,心里真是憋的难受,不过此刻已经没了什么力气,只能又躺回沙发上,双眼发直盯着天花板看。
  也不知躺了多久,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竟睡了过去。
  睁开双眼,房间已经被照得很亮,瞧了一眼朝东的窗户,竟发现没有光线照进来。
  我一下翻起身来,焦急的看了看时钟,竟然已经过了正午……
  正准备取包去公司,突然想起了昨晚和老王的电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放假了。
  我只是一阵苦笑,就穿上拖鞋走向洗漱台。
  照了镜子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这衣服上满是灰尘不说,头发也乱的像是鸟窝,嘴边竟还有干燥的口水痕迹……
  洗完澡,从冰箱里翻了瓶可乐出来,又到餐桌上拿了块硬面包,坐回沙发上。开始继续回想关于家谱的事情。
  话说上次见到那宝贝还是在我18岁的时候,那天我刚放学回家,爷爷就神秘的把我领进书房,随后给我看了一件东西,自然就是那卷家谱。
  说来我们家这宝贝也真是异类,在我想象里它应当是一本青色封面的古书,封面中间有一白框,在上面应该写了古氏家谱之类的文字。
  翻开的话应该是发黄的宣纸,随便一甩就有很多纸头会从里面掉出来……当然,事实证明,这玩意你根本想都不可能想到。
  那其实是一张褐色偏红的外皮,大约有60公分长,15公分宽。周边切割的十分均匀,形状就像条毛巾。看上去这应当是某种大型动物的皮,肯定不是羊皮,因为其厚度至少有1公分,实在想不到除了恐龙外什么动物可能会有那么厚的皮。也可能它是由许多张皮重叠然后通过某种方法压到一起的,抑或本身就是人造的。
  当然,这宝贝神奇的地方绝不止是它的厚度,它的两面有明显的色差,深色面上用红色镌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并不像是文字,更像是一些祭祀的图形。
  我猜想这应当是外表面,但上面为什么只有一些奇怪的图形,而没有我们家族的姓氏,就不得而知了。
  这内表面更是让人琢磨不透,虽然我不研究家谱,不过按照常理,里面应该记载的是祖宗的名字,称号,或是功绩,但是这本家谱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对每个祖先的记载仅仅只有一个字,这些字也都是红色,非常工整的排成一列。奇怪的是,虽然这皮上写了至少有50个字,但所有字迹竟都非常相似,竟像是一个人写的。
  我一眼就望见尾端的“玉”字,心想那应该就是我了。
  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张皮书上,根本没有留意一边的老爷子。
  趁我没有防备,他竟然一把拉过我的右手,拨开食指迅速往上面就是一刀。
  我吓的脸都绿了,以为老爷子是不是突然犯了什么病,要害自己的孙子。
  只听他厉声一吼,“别慌”然后按紧我的食指就往皮书的“玉”字下方涂去,我已经被吓蒙了,也不知道自己留了多少血,感觉手指就像抹布一样被按在皮上擦来擦去。
  过了大约半分钟,老爷子才将我手提了起来,立刻用一旁准备好的酒精棉花把伤口覆上,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不是要害我……
  这下子我可有的郁闷了,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爷子看我没吭声,便拍了拍我脑袋,笑着让我看那张皮。
  这绝对是令人永远难忘的一幕,原本沾满了血液的地方竟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它简直就像一个活物,将我的血液悉数吸了进去,过了大约30秒后,竟然有一个血红的字从上面慢慢的映透出来。
  “膏!果然是这样!”老爷子似乎悟出了什么道理,异常兴奋的样子,难不成这就是我孩子的名字!?我刚想问话,却立刻就被下了逐客令。“好了小玉,你先出去,我要做些事情。”说完就把我赶出了书房。
  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那玩意可能在书房里,不过书房的确没有多少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一个红木书架和那一架子的书,就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桌子里也只有一个抽屉。
  墙上贴了几张水墨画,画布后面也找过了,抽屉现在还翻在外面,最绝的是,我还发挥了无穷的想象力,竟连那些书的里面都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最终的结果。
  这会儿我可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椅子上,心想老爷子是不是犯了迷糊自己把家谱带出门又忘记了。
  正郁闷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手机响了,于是立刻跑出来找,一看是南山来的,便立刻按了接听。
  没想到这家伙似乎并没什么事情,纯粹就是打来消遣我的样子,便打算随便敷衍两句就挂他电话,不过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听他在那边喊道。
  “老古!昨天晚了,所以没多问,不过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那段时间上哪儿去了?”
  这南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快将这件事给忘了,被他那么一问却又想了起来,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就想找个借口快点把通话断了,
  “老子昨天可是惊魂一场啊。不过说来实在话长,有时间再详细告诉你。”
  才刚说完,却发现似乎遗漏了一些什么,便是关于去徐州的事情,如果找到那张家谱,他们接下来就找不着我了。
  既然南山已经来了电话,我干脆就把这件事情先通知他一声。于是接着就把老王在电话里的内容的大致的解释了一遍,没想到才刚刚说完,这家伙却提出一个有趣的建议。
  “哦……对了,你是去徐州?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我立刻向他问道“为什么?你不用干活了?”
  原来南山他们家的企业在徐州有个分公司,他老爸一直想让他过去管理一下,好歹学习一下经营,不然老是跟着老爹跑来跑去,天天只是找客户喝酒聊天。不过这家伙嫌远所以一直都懒的过去。这会既然听我要去那边,就想跟着去混混日子。
  对我来说这绝对是好消息,说实话,要是有南山陪着,我可就安心多了,这家伙比我见过的世面可多的多了。
  于是我立刻便应了下来,生怕他又改口。
  “那什么时间?”
  “我先找些东西,准备好了就通知你。”正要挂电话,却又听见南山在电话里囔囔了起来。
  “慢着,你家不是还有只八哥吗。那不是你爷爷的宝贝吗,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等你回家连标本都没办法做了!”
  这家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还有那只爷爷的爱鸟呢,这一说,我突然想到什么,老爷子过去曾经和我提到过,这鸟知道的秘密可比我还多。当时我就纳闷了,觉得他也太不尊重我了,难道说……
  “要不,先放我亲戚家?喂,喂!”
  我随手把电话往身边一扔,一个箭步就向阳台冲去,一看竟傻了眼,笼子还在,鸟却不见了。
  仔细瞧了瞧,这笼子看上去完好无损,不像是鸟弄坏笼子自己跑出去的,难道爷爷觉得这次的旅程可能时间会很长,担心没人照顾就把鸟先给放了?
  对了,这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一把翻过鸟笼,按了按底部的木板,果然是松动的。然后用手紧紧的按着底部,使劲往外一抽,这底板就被拔了出来。
  只见饮水槽的下方有个四方形的暗格,做的就像是一个小抽屉,十分精细,暗格的上面还有一个可以抽动的木片。
  我大喜过望,立刻把木片抽了出来,果然见到里面放着一个橄榄形的金属物体。旁边还蜷着一张纸,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年头了。
  这次应当没错了,我小心的把它们取了出来。
  那金属物体就像一个铁笼子,周身黑色,密封着,上面雕刻着许多野兽的图案,刻纹十分精细,想想一只普通大号水杯大小的地方竟然雕有20多只野兽,并且每一只都微妙微翘,活灵活现,的确令人称奇。
  另外,这铁笼的重量也十分了得,拿到手上就觉得一沉,估摸至少有10来斤重。我上下翻了几遍,竟没发现能够打开的地方。
  这就怪了,至少也有条缝或是暗门什么的让人开吧,简直就是真空包装,里面真的有藏着家谱吗?又翻看了几遍无果,想来还是先看下纸条,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翻开纸条只见三行大字,下面是一个地址还有手机电话,这字一看就是爷爷写的,刚劲有力且又美感十足,纸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小玉,见此信当速赶至你二叔处,他自会向你解释原因,铁笼中尽我家中之秘,当以性命相守,切勿儿戏。”
  看来还真是找对了东西,不过这信中的内容不免让我有些疑虑,按照先前的说法,这铁笼中应当就是家谱无异,不过这玩意真的需要用性命去保护那么严重吗?
  无论如何东西是找到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准备动身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得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但转念一下,这家谱如果真的那么重要,难道我要一直随身带着不成?
  正郁闷的时候,手机又开始响了。我想可能是南山打来的,想来正可以和他定下时间,拿起手机才发现不对,来电显示的号码竟然又是“未知”。
  我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生怕又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喂,是小玉吗?”这是个陌生中年男子的声音,音调很低,却十分浑厚饱满,我正在努力搜索是否有关于这个声音的记忆,那男子又接着问道。
  “小玉?”
  “对,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哦,你可能已经忘记我了,是这样,我是你二叔。”
  我大吃一惊,原来这就是我二叔?没想到这神秘人物竟主动找上我,不过这倒也好,免得我打过去的时候感到尴尬。虽然只是过去住些天。毕竟总有些无家可归投奔别人的感觉。刚想给二叔问个好,他却接着说了起来,
  “你爷爷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说过些天你会来住段日子,毕竟我们也是20多年没见面,想你也早把我忘了,所以先给你打一个过来,算是提前打个招呼。”
  二叔那么一说,反倒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作为小辈,也该是我先打电话过去,所以立刻解释道,“二叔,您真是客气了,我这刚想给你去个电话。”
  听到我这句话,那人停顿了片刻,接着便问,
  “那么说你已经找到家谱了?”
  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二叔一开口就打听这宝贝的事情,难道其中有诈?想想的确觉得有点问题,电话这玩意耳听为虚,现在又看不见来电号码,如果这家谱真有老爷子说的那么重要,那我还真的得防着点。
  无论如何,纸中地址和电话应该是真的,如果到了那边真见到我二叔,再拿出来倒也不迟,于是便想先扯个谎。
  “宝贝?爷爷临走前就给我留了张纸条,让我来找您,没其他吩咐了。”
  听我说完,那头竟呵呵笑了起来,
  “好好,明白了,这样吧。既然他给你留了电话我就放心了,你打算做火车过来吗,还是飞机?”
  “应该是火车吧。”
  “那好,稍后把火车的时间给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二叔,其实我还有一个朋友也一起过来,我想可能的话先安顿好他的住所,我还是自己过来吧,本来已经够麻烦您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就和那朋友一起过来住,这里有足够的房间,好了,我不多说了,等你消息,小玉。”
  我小声应了句,二叔便挂了电话。
  接下来就是和南山约出发时间了,不过首先还是有必要先把温饱问题解决,然后再整理下房间,收拾行李。最后准备张清单,把生活必须品都给补齐,以防万一。
  我翻出了大学用的背包,这是当时为了军训买的,能防水,有很多袋子,装几天穿的衣服没什么问题,还能放些零食,本来还有个军用水壶是一套的,不过两年前弄丢了。
  有了这个背包带铁笼出入就方便了,不过只是重了点,也笨了点,感觉自己竟像那个忍者什么龟的似的。
  出门前,把房间稍微整理了一下。接着到门口的小店点了碗牛肉面,这大热天的,就打个风扇,吃完面人就像水里撂出来的一样。后面还背个十来斤的大包, 自己真像是个傻子。
  肚子饱了,心想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直接去超市走一圈,把东西都备了,也免得再出来一次,结果在超市门口就被封住了,因为门口的安检栏不停的叫,响了数次后我才想起包里的铁笼……想想这玩意又不能见人,更不能寄放。无奈之下只能掉头回家,总之这些天什么倒霉事都遇见了,也不差那么件。
  这一路回家就是汗流雨下,真是后悔在超市没买上瓶水,好不容易安全到了门口。刚去掏钥匙,竟发现门竟然开着……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忘了锁门?还是说……
  如果真有个什么小贼在屋里,现在贸然进去且不是十分危险?正犹豫的时候,突然心生一计,便取出一包纸巾,垫到门底下。再用力敲了敲门,然后迅速下了楼,接着我就找了个能望见铁门的位置躲起来。
  等了大约20分钟,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中盘算着难道我真的忘记锁门了?说来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昨天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自己精神有些恍惚倒也是合理。
  正要出来,突然见到有一个人走了下来,那人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花衬衫,下面是一条沙滩裤,带着一副墨镜,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短发,涂了一头发胶,远远看去,就像带着个尖毛头盔。
  这人看上去的确十分可疑,下了楼就开始东张西望,似乎怕被什么人看见,过了一会儿见周围没什么动静,才大摇大摆的朝小区外走去。
  难道说,这个行为诡异的男子就是闯进我家的那个?
  因为担心这家伙又折回来,所以我并没有马上走出去,又继续观察了十多分钟,等确定没有了危险,才小心的跑了出来。
  然后上楼,一直走到家门口。一看怪了,门的状态似乎没有变化,下面塞的那包纸巾也没有任何被移动的迹象。难道说,真的是我多虑了?
  不过这屋里的情况还没确定,倒也不敢大意,就稍稍定了定神,慢慢推了进去。
  仔细查看了一下屋中的摆设,基本还是维持我出门的状态,房间里也没有翻过的痕迹。
  又到处翻看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后立刻回头把门锁好,这才松下一口气,扔下背包就往床上一躺。
  这一躺下,午睡的瘾就上来了,于是便爬了起来想去开空调,一见阳台门开着,就跑过去关,不料竟听到门外突然传出一阵喊声!“你回来啦!”
  这一喊可把我吓得不轻……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不过没多久便又冷静了下来,因为那阵声音听起来真是异常的熟悉。这不正是爷爷那只八哥的叫声吗?难道这小子自己回来了?
  我心中一喜,赶忙推门进去,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更奇怪的是,窗子也是关上的,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成?
  既然没摸到什么东西,也没什么异常的情况。便没有继续多想,关上门,就躺到床上,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六点,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便给南山去了个电话,约好明天下午出发。
  车票的事情他会搞定,晚些时候会再发消息告诉我具体时间。到了明天中午我只需要在路口等他就行了。
  动车的话到徐州只要3小时不到,不过只有虹桥站有车,所以得提前二个小时出发,算起来会比较安全。
  期间我去网上找了一些资料,特别是关于龙华地区的灵异事件,当然还包括那只神秘的四翅鸟儿。
  结果这灵异的事件倒的确翻出不少,不过和我昨天遇到的却没有太大的关系,之后我又去经常晃得论坛把帖子给登了上去,过了没多久就有了很多回复,多数自然是嘲笑我神经过敏,当然也有表示惊讶和好奇的,有个署名“饺子”的朋友就住在那个小区里,他说自己住了十多年都没遇见过这事,觉得很有意思,还想约我出来谈谈。
  另外关于那只鸟,倒真有不少的传说与其有关,这四翅鸟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玄鸟,在一本叫做《山海经》文章里曾有过记载,说这鸟长有两对翅膀,喜欢吃老鹰肉,而且性情十分暴躁。
  还有另外一种不同的说法,所谓玄鸟其实就是燕子,因为周身黑色,所以得名,传说五帝帝喾的次妃简狄就是因为误食了燕子卵才生下来的商朝的始祖契。
  最后一种是说玄鸟其实就是凤凰,当然我所见的四翅鸟和凤凰的传统形象还是有着较大差异的。
  无论如何,以上的这些说法都不过是一种可能性罢了。现在对我来说最无法理解的还是那具无头尸,那具尸体究竟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就消失的一点痕迹都没了?如果不存在的话为什么我又会产生如此清晰真实的错觉?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那只怪鸟造的孽?
  当然,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我患上了某种严重的精神疾病……
  晚上收到了南山给我的消息,之后立刻就转了一条给二叔,过了2个多小时二叔才回了条消息说收到,估计是比较忙吧。
  想到明天还要出发去徐州,所以便打算早些休息,洗完澡刚躺到床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我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大叫一声,糟了!
  我立刻跳下床给南山去了电话,把关于铁笼的事情和他简单的描述了一遍,估计这铁笼即使不是磁铁做的也肯定含有很强磁性物质。连超市的安检都会遇上问题的话,那铁路的安检是绝对过不去的。
  如果真有问题可能还要换坐长途车过去。
  没想到南山听完之后竟毫不在意,还让我大可放心,原来他父亲和虹桥站的一个管理人员是朋友,交情很不错。所以进站基本都能走VIP通道,甚至可能连检查都不用。即使是例行公事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要不是爆炸物之类的危险物品就行了。
  听他说完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这南山家的关系网还真是厉害。
  打完电话立刻躺回到了床上,没几分钟就找周公去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主要是为了收拾行李,因为昨天也没买到什么东西,所以就只带了一些衣服,反正也不是去什么穷乡僻壤,生活用品到了那边再买也不迟。
  午后我准时来到路口,南山已经到了。
  到虹桥站的时候离开车还有1个多小时,下了车南山就开始联系他父亲的朋友。进站很顺利,只是有一件小事让我觉得有些蹊跷,因为最后还是例行公事用X光扫了一遍行李,那安保小伙问我是不是带了个铁质橄榄球。我回答他是个装文件的铁笼子,当时还问他是不是拿出来看下,小伙说不用了,反正里面是空的。
  这便是蹊跷的原因,按照老爷子的说法里面肯定有家谱没错,而且这笼子一直都封着也没打开过,更没离开我身边,难道那玩意连X光是扫不出来吗?
  后来想想,这X光照人的时候也不只有骨头吗,那张皮扫不出来倒也不算奇怪。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听说X光能穿过铁,但是很难穿过磁铁,那么说这铁笼还不是磁铁做的?
  火车一动,南山便忍不住了,立刻扔了一堆问题过来。当然,对他我是不会隐瞒什么的,于是就从那个奇怪的电话开始,一五一十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倒了出来。
  看来这故事还真是合他胃口,听的倒是津津有味。
  故事说完之后,我就开了瓶水喝起来。接下来的几分钟,南山并没和我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估计是在整理头绪,说来这故事也实在是离奇的可以。估计对别人说的话还会当我是在犯病。
  又过了一会,他似乎想起了安检时那小哥说的话,就转过头来低声问道,
  “你真确定这家谱在那个铁球里?”
  这还真是问到我心上了,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答案,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服从命令罢了。见我愣着,他又继续说道,
  “老古,我说关于那尸体的事情的确是很邪,我并不是怀疑你,毕竟那天晚上你的行为的确十分的古怪,难道说……”
  他顿了顿,换了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身上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南山的话可把我吓了一跳,其实关于这件问题,一直都是我企图回避的对象。不过被他那么一问,我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情景……。
  但仔细想了一会,脑子里还是一片雾水,并没发现什么新的问题,只能对南山摇了摇头,又开始喝起水来。
  “对了,你说那怪鸟会不会就是你爷爷养的那只八哥?说来这八哥也是通体透黑,大小也和燕子相似。”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想过,如果说真是那只八哥,那它跟着我倒也说的是理,不过虽然当时光线很暗,但那只鸟的特点的确和我家养的那只是有一些区别的,比如说嘴,还有尾巴的形状,更别提那四只翅膀。
  我支支吾吾的囔囔了几句,转过头看着南山,“其实我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看错了或者根本就是幻觉,现在这事情已经说不清了,我唯一能肯定就是我家的八哥肯定没有四只翅膀。”
  “但你也没法肯定那天晚上那只鸟儿是不是真有四只翅膀。”
  我哑巴了,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么那只鸟就是你家八哥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那现在唯一无法解释的问题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为什么没有和我们对话的记忆,另一个就是关于那具尸体。”
  这南山思路可以啊,真不亏是老江湖,分析问题的逻辑性可比我强多了。
  “那么说说那会在路口你都在想什么,真没印象说自己憋急了?”
  我又想了想,其实当时发生了什么自己真是不记得,但是比较确定的是应该没有听到他们的话,更没有回答急着要去方便。
  我刚把疑惑告诉了南山,没想到他突然眉头紧锁,双眼发直,脸已经白了一半。
  这情形可让我吓了一跳,于是便轻轻的拍了拍他,“你,你可以别吓我。”
  南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挪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其实当时你一个人走在前面,到了路口的时候我们就往左面的超市去了,等回头时其实是对着你的背影问的。况且我们听到你的回答也就放心进去了,不过现在想来的确有些诡异。”
  他稍稍停了停,又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那时按照你的速度,应该已经进去小路有一段距离了,但我们回头的时候这身影才刚刚钻进小路里面……”
  这会可轮到我心跳加快了,“你的意思是说?”
  “那人可能根本就不是你,更像是从我们身后走过去的。”
  我们四目相对静了片刻,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就对了,他应该就是追你的那个人!”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这样解释就顺理成章了,那么那人很可能就是一个小贼,想趁我独自一人的时候下黑手,后来见我逃了就追了会,怕遇见人然后就跑了。
  我深吸一口大气,这杀千刀的,原来那么件事情。
  “那具尸体呢?南山大师,你要不一起帮我给理顺了,好解了我心头之惑。”
  “恩……这个”他又思考了片刻,不过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谱“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如果只是具尸体倒容易解释了,最麻烦的就是这满地的血去哪儿了?”
  “对!”我随声应道。
  最后,这个疑问我们还是没能解答出来。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睡着了,南山可能还一直在思考,快到站的时候还是他把我推醒的。
  下了火车我立刻就给二叔拨了电话,这次倒接的很快,他说已经叫了司机老刘来接车,一会他就会主动联系我们。我当时仔细听了听这声音,果然和前天打来电话的时候一样,便觉得有些歉意,心想一会到了那边一定先要陪个不是,想来二叔应该也能谅解我对他撒谎的原因。
  不一会老刘果然打了过来,我们也很快就找到了他。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很显眼,偌大的火车站,只有他一个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唐装。
  我又仔细一瞧,这人一半白发,胡子刮的很干净,圆脸,斜眉,大眼,额头和眼角已经有了很多皱纹,看上去应该50向上了。
  他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急着要和我抢行李。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于是便把上车前买的零食包给他拎了,心想这二叔看来还有些背景,可能是个小老板什么的。
  “小玉少爷,这车就停在外面,来,这边走。”
  听这声称呼真不知道有多不自在,怎么管我叫我少爷,这都是套近乎呢,还是瞧不起我呢。
  正想着,又走了神,一直到旁边的南山推了推我,才发现都到车子跟前了。
  不过眼前这车楞是急的我半天没敢上去,这玩意竟然是一量宾利。
  第一次感到坐在车里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一旁的南山似乎也有一些惊讶,不过和我比起来就镇定多了。还是老刘有说有笑的急着打冷场,这气氛才不显得那么尴尬。
  老刘说二叔听说我要过来特别高兴,一早就把房间都打点好了,还特地请了个会烧上海菜的厨子,怕我水土不服吃不惯,这府上这些天闹腾着呢,比过年还忙碌。
  我听了脸都红了,这么个远方侄子过来住些天,连个礼都没带,20多年了甚至有个二叔都不知道,更没有上门拜访过。遇了事过来投奔,竟然还受到这般待遇,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
  看老刘说的正欢,南山也没有插什么嘴,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坐着,既然我们聊的是家务事,感情他也懒的插嘴。不过老刘不亏是个老浆糊,见一旁的南山沉默不语也就开始和他绕了些话。
  “我说一边的小哥也是上海人吗?”
  起初南山倒是楞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这一开口还了得,谁不知道南山最大的能耐就是侃,只要你和他绕起来,他非把你绕晕了不可。不过这次倒真是棋逢对手,只听他们从南到北,从古至今,从东方到西方,倒是把我先给绕晕了。
  这一路感情就在听他们两个讲相声,说实话还真是受益匪浅,只是担心老刘一不小心把车开到沟里去。
  听说二叔的家就在云龙湖的西面,不过入住也就最近2年的事情。老刘已经跟二叔20多年,算是老员工了。
  虽然我是在上海出生,但老爷子确实提起过我们老家的根其实是在江苏的下邳,也就是现在邳州。
  而徐州就在邳州的西面,因此我也顺便向老刘询问了一些关于我们老家的情况,比如是不是有祖屋什么的,这一问倒还真有,听说是在一个叫土山的地方,不过对邳州这边的地理,我实在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接上什么话,没想到南山这小子却开始喧宾夺主起来。
  “老刘,这土山是不是有个关帝庙?”
  “我说南山小哥年纪轻轻知道的还真多,这关帝庙其实离古家老宅也就百多步的距离,要说这关帝庙的建造还真是和古家有一些渊源……”
  正说着,老刘的声音突然就小了,话也咽了回去,我想可能有些事没得到二叔的许可并不方便和我们讲,也就没再为难他。
  这火车站到二叔家估计差不多6,7公里路,所以车程不过30分钟左右,老刘因为要和我们聊天所以开的算是慢的。
  这一路上我就估摸着,坐这车的人得住多大的房子啊,怪不得二叔说房间足够。
  结果果然如我所料,那是一片湖边的别墅区,进小区大门的时候那些个保安就和我们小区的不一样,哪一个看上都像是当兵毕业的。
  那气势要是让贼见了还真得吓破了胆,谁还敢往里面溜。二叔的宅子就更不用说了,我这种大城市来的人站在门口就和乡下来的没两样,说实话,要不是老刘笑着帮我开了门,我还真不敢进去。
  进门后就更懵了,单是大厅就已经是大的离谱,至少得有100个平方吧,我抬头望去,突然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要是换了什么宫廷大殿,倒也没有那么惊讶,不过换到私宅里,就有些无法适应。毕竟那些地方是给人参观的,人一多,地方就不显得大。如果换成是住的,那就真是奢侈的可以了。我这还没欣赏完,就见一人已经站了面前。
  这人身穿一件灰色的丝绸外衫,外加一条宽松的黑色丝裤,脚下拖着一双布鞋,肤色偏黑,西装头,带着一副黑框金边眼镜,留着八字小胡,看上去颇像一个中西结合的知识分子。我一脸就认出了这就是二叔,凭着那双家族标志式的眉毛。
  还没等开口问好,他就给了我一个熊抱,感情这力气大的怎么和牛一样,好一会才把我放开,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始仔细的端详起来。脸上充满了喜色,“恩!果然是我们家的孩子,一半你爸,一半你妈。”
  我这才低声的叫了句二叔,还带了一些羞涩。
  “这位一定就是你的朋友了?来,小伙子!这边坐。”
  看来我这位二叔应该是个好客之人,这几句话一出,马上就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给缩短了。他拉着我的手就像牵着小朋友一样,一路走到大厅中间的沙发边让我们坐下。立刻就有人过来给我们上了两杯茶,说来这茶香真是逼人,隔了几米都如此的浓郁,一定是某种贵重的茶叶,当然我对这玩意是一窍不通的,触景而言罢了。
  “张妈,给小玉和他朋友拿些小吃过来,就昨天买的,随便去拿点来。”
  那阿姨笑着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我立马唤道,“不用了,二叔,我们就……”
  “小玉,你又和我客气,我这平时虽然也人来人往,不过来的不是为钱就是为权,能说真心话的没几个人,而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你买的,这里也没人吃。”
  既然二叔那么说,我也就闭嘴了,不然就该是自讨没趣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聊些家常,毕竟那么多年没见。
  @悼红客 47楼
  楼主的新贴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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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争取一天以后赶上那里的进度!
  其实我倒是没什么能聊的,不过二叔就不一样,因为我和老爷子一起住,他便能问些老爷子和我父亲的近况。这话匣子开了还真是一时关不上去。
  这一聊二个多小时就过去了,二叔和我们有说有笑的,还抖了许多关于父亲和爷爷的轶事出来,连我听了都觉得十分新鲜。
  原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惜我实在事没有什么印象了,期间的气氛一直很融洽,一直到我问了句不该问的话,这谈话才开始接近尾声。
  “我说叔,为什么那么多年爷爷从来没有提起你,一直到……”
  一开口我就觉得坏了,这事进门前就千叮万嘱自己别问出来,结果还是架不住好奇心。这一问可好,二叔的脸一下子从阳转阴,阴转多运,还好最后没有变天。
  只见他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小玉啊,这些事情我说并不方便,老爷子的心思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见二叔如此为难,我连忙说了声没关系,让他千万别往心里去,二叔欣慰的笑了笑,继续解释道,
  “并不是二叔想瞒你什么,我一直都觉得你该知道一些家里的事情,不过老爷子坚决反对……对了,小玉,你能不能单独来书房一下,有些话想问问你。“
  我瞟了眼一边的南山,他却装出一幅不在意的样子,端起茶佯装喝了起来。
  拎起包,我就跟着进了二叔的书房,这会其实我能大致猜到他想和我聊些什么,果然,一到里面二叔就带上了门锁,小声问道,
  “小玉,铁笼你有带出来吗?”
  “有!”我急忙应着,“对了,说起这事我还要给您……”
  “呵呵,你做的很对,我就知道你小子像你爸,贼精贼精的。”
  原来二叔早就知道我当时在骗他,怪不得电话里的口气听上去那么奇怪,这会竟然还说我贼精贼精的……
  我立刻把那只沉甸甸的笼子从包里取了出来,交到他手上,很难形容那时候他的表情,像是喜悦,却又带有一丝忧伤。端详了一会之后,他却轻轻的把铁笼放回到我的手里。这倒是弄得我有些纳闷了。
  “二叔,这不是爷爷让我给您带来的吗?”
  只见他默默的笑了笑,“小玉,你一定没有仔细的读老爷子给你留的信,他只是让你来找我,但绝不会让你把铁笼给我”
  被他那么一说,我倒又回想起了纸条中的内容,似乎的确没有提到要我把铁笼转交给二叔的意思,只是说这铁笼中藏有我们家族的秘密。
  不过为了长话短说,也为了不以讹传讹,我立刻将纸条翻了出来,交到二叔手上。
  他推了推眼镜,眉头紧紧的锁到了一起,等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竟见到有一行泪水顺着二叔的脸颊留了下来。
  我立刻感到有些不对劲,这究竟是什么状况?难道书信中隐含了一些我没有读出的内容?
  二叔连忙抹去眼泪,把纸条递还了回来。
  “小玉,你们忙了一路辛苦了,再过一会吃个晚饭就早点休息,二叔我要出去一次。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回老宅。到时候,如果我能回答的,都会回答你。”
  说完他就带我走出了书房,然后从衣架上拿了一件单外衣出发了,和他一同出去的还有老刘。
  接着张妈把我们领到二楼各自的房间,其实南山就住在我的隔壁,即使要聊天也很方便。我关上门,一头就栽倒在床上,这边环境还真是不错,房间又大又舒服,刚想小睡片刻,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问了一句,原来竟是南山
  这孙子不好好休息,跑我这边来做什么。刚打开门,就见他嘘了一声,疑神疑鬼的走了进来,然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喂,你想干什么?”
  “哎,老古,你前面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
  等他说完,我就开始仔细的回忆起刚才的谈话,不过哪里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朝他摇了摇头。
  “说出来你可别害怕。”
  “怕……怕什么,男子汉顶天立地。”
  “你那个二叔……他的影子……和我们方向是相反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完全没了方向。
  “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啊。”
  没想到南山却是微微一笑,“也可能是看错了,其实只是一瞬间事情,就是觉得特别别扭。”
  听完这话,我才歇了口气,原来这小子也只是随口说说,害我还虚惊一场。真不知道这些天的打击会不会让我在以后染上什么早搏或是心梗的毛病……
  不过想想我们还要在这儿住上些日子,就劝南山别再胡思乱想了,因为根据我的观察,这人肯定是我二叔无异。如果他还是妖怪的话,那我就成小妖怪了。
  南山笑了笑,接着就提议到楼下去转转,据说这种豪宅附近可是有机会遇见名人什么的,到时候可以要求一起拍个照,也好传到微博上去晒晒。
  我当然是不乐意,这两天可真是累得半死。房里的大床别提有多舒服了,可以一直睡到吃饭,便打发他自己去转悠。
  他只能无奈的向我晃了晃手机,就走出了房门。
  话说这间房间虽然布局简单,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舒适,所有的家具都摆放的井井有条,错落有致。房间的配色也让人百看不厌,加上空间大,布局和走道也十分阔气,想想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是多少人毕生的愿望啊。
  躺在床上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直到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才爬起来,一看钟果然是到了吃饭时间。下了楼,南山已经坐在餐桌旁,此刻正摆弄着手机,想来这家伙应该拍了不少照片才是。二叔和老刘果然没有回来,我坐到南山身边,问他有没有遇见什么名人,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叹了口气,
  “看来这里入住率不高,不过外面景色倒是不错,我去湖边逛了一圈,拍了些照,一会你有空可以看看我的微博。”
  我随便敷衍了几句,说实话,对围脖这玩意个人是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会儿我倒想起一件事来,这孙子来徐州不是去公司报道的吗,怎么就没听他提到这事,想到明天一早还要上老宅,于是就随口问道,
  “明天你也一起去吗?不用回公司去看看?”
  “我当然随你一起咯,难得有机会到这里来转转,公司也不缺我那么一个闲人。”
  我笑了笑,就知道这小子出来就是玩的,什么去公司探班不过是给老爹的借口而已,
  吃完饭我们就各自回了房间。后来开电视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还有宽带接口,于是果断拿出笔记本开始上网,这上网的瘾其实和抽烟没什么区别,一天不用就觉得心里痒痒。刚打开了QQ,却发现南山已经在线上了,于是就和他唠叨了两句。
  接着收了一下邮件,发现帮主又给我留了言,意思好像是要远行,而且那地方信号不好所以最近不方便接电话,让我有事情在给他回信,回来后会联系我。
  这家伙又开始玩失踪了,从几年前去俄国学医回来帮主就一直神神秘秘的,过些个时候就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突然出现。
  我们曾经讨论这家伙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改造过了,然后作为间谍又混回地球,所以需要不时回去报个到充个电什么的。
  漫无目的的逛了会就觉得有些累了,见南山的头像还亮着,便问他怎么还不睡,原来这家伙打算在去之前查一些资料。弄的我倒有些郁闷起来,不过是去老宅玩玩也不需要那么认真吧。
  也罢,我将电脑一合,然后往床上一倒,眼前立刻就黑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就觉得浑身燥热无比,于是便想起来喝口水,但身体竟然无法动弹,这明明是有知觉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房里还真有妖怪不成?正在此时,一束亮光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并正在渐渐的变大,周围竟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景色。
  终于,所有的视线都打开了,但这光景却是非常的古怪。
  眼前似乎是在一处破屋之中,上面的房梁看上去又旧又脏,可能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我企图动了动身体,但还是纹丝不动,正在郁闷的时候。这身体竟自己直了起来,慌忙的朝屋外走去。
  只见宅门两旁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站着,不过他们穿的可不是什么迷彩装,这可是地地道道的铁索甲胄啊。两人见我出来立刻跟随我出了庭院。心想这下可惨了,这不是我在做梦就铁定是穿越了。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前方此刻已是烟幕沉沉,接着便是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眼前。
  那带头的人真是奇丑无比,一脸的麻子不说,下巴和额头微凸,满脸的胡须,又长了一双三角眼,估计应该是哪个山寨的土匪头子。
  我估摸这是不是要干上一仗,突然这头竟然低下了,眼前只是一片黄土。
  难不成这人,竟然是“我”的主子?
  那人下了马就径直走到我的跟前,将我扶了起来,脸上堆满笑容,估计是在说一些客套话,可惜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我们一起走进了大堂,此时我注意到了一边的笙旗,上面印有一个常字。
  心头突然一惊,难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关云长?先前南山说这里有关帝庙,难道这是托梦不成?又一想,不对。这常和长写法上完全不同,除非是特地写成这样。
  等到了大屋前面,那男人就吩咐下面的持剑武士都待在外面,只我和一人进了屋子,坐到一张台子旁就开始聊了起来。
  虽然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不过猜测可能那丑男子有求于“我”,或是有令于“我”,最后我们连着三杯酒下肚,接着我就开始有些晕了,眼前又开始慢慢陷入黑暗。
  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不过此刻身子仍然无法动弹,只有脑袋可以转动,四周的环境都看的清楚。
  想了想,先试着把吃奶的劲都用到右手上,却没有什么动静,既然手动不了,还是扭头,于是我用力把脑袋往上抬,企图直起身来,这一抬还真是有效,只是一瞬间,我的双手竟然能够动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直起了身子,双手就在我的眼前,已经可以自由活动。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环视四周,只见窗子的缝隙处已经透了一道亮光进来。
  我起身拉开窗帘,太阳还没完全起来,外面是一片亮亮的淡蓝色,一看时钟,已经是5点30,心想好不容易起来了,要不就洗个脸去外面走走,也算缓解一下先前的紧张。
  楼下的环境的确很美,怪不得南山昨天无论如何都要出来走走,这样的空气真是越吸越觉得上瘾,清风迎面而来,一点都感觉不到是在炎炎夏日,对面湖面上渐渐泛起层层的白光,显得晶莹剔透。
  “早啊,老古。”
  “你也那么早就起啦。”南山在阳台上向我挥了挥手,示意马上下来。我本想把刚才的梦告诉他,又怕他笑我疑神疑鬼的,就没有说出来。
  接着我们一起去湖边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老刘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早出去了还是昨天出去后刚回来。
  他笑着让我们上车,我说就那么点路我们走回去就行了,心想这豪车也实在是坐的不舒服,就像中下贫农一下子受到皇帝接见,坐着轿子反而容易闪着腰。
  老刘说二叔因为事情没有处理完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今天就由他陪我们去老宅转转,也顺便给我们介绍一下古家的基本情况。不过最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其实自己也只是知道一些毛皮,不是二叔松口真不敢说三道四。
  我想想也对,我这古家后人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呢,不过想来这老爷子为什么一点事都不告诉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了帮主昨天给我发的邮件,就问南山是不是也有收到,没想到这一问南山突然就变了脸色。
  开始的时候回答还有些吞吞吐吐的,不过之后在我的软硬兼施下终于道出了真相。
  原来帮主的确给南山也发了邮件,信中只有一张图片和一行字,这张图片竟然是一张被切下的人头!附言是:“愿赌服输!”
  我窃窃一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如果换是别人,我可能还会吃上一惊。倘若是帮主,就没什么值得惊讶了。
  帮主原名白长杨,说来是我们之中和我相识最长的人,此人从小就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经常是一气之下就可玉石俱焚的类型,简单的说就是危险份子。
  说来南山倒是之后才认识的,于是朋友的朋友就成了朋友,话虽如此,南山和帮主绝对是属于八字不合,命中相克的类型。
  帮主整天没事就喜欢调戏南山,南山却总想和他划清界限,一刀两断。这其中的关系真是道不清,理还乱。
  不过因为都有同样的喜好又加至我的存在,这种微弱的友谊才得以勉强的维系着。
  被我套出了话,这会南山反而有些恼了,就小声嚷嚷了一句,
  “我说,这种变态你究竟是怎么和他搭上关系的?”
  看他这副憋屈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真是后悔没把相机带在身上。
  对于他们两个,我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看样子这两个家伙肯定又是下了什么赌注。不然帮主也不至于整了那么一场戏出来。
  于是就问了句,“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帮主了?”
  这下子南山倒是彻底哑巴了,过了一小会,终于说出了缘由。
  原来有次南山被帮主惹急之后就讽刺他去俄罗斯学医不过是混日子,肯定连真正的尸体都没见过,结果帮主一气之下就和他下注,说一定让他看看真货,输的一方就管对方叫爷爷。
  这下子也不知道帮主从那里整来的这张照片……
  正说着,南山竟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的看着我,“你说,这帮主不会真去杀人了吧……?”
  我也不由心中一震,要换人成别人,我一定会一笑了之,不过一换到帮主,这事可又不好说了。于是我们四目相对直视了片刻,却都成了哑巴。
  到了吃饭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老刘的影子,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不敢和我们平起平坐一起用饭,还真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用完餐我们就各自上楼开始收拾行李,因为是去老宅,也不高兴带太多东西,就把衣服都塞到进了衣柜里,电脑里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也就摆在桌上。
  只是那祖宗留下的宝贝不敢怠慢,还是装进了包里。顺便带了些零食、干粮和两瓶水准备在路上消耗。
  南山也同样背了个背包出来,里面似乎还装了不少东西,问他是什么竟然还不告诉我。
  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老刘正在抽烟,见我们出来立刻指了指一边的黑色途观,听说之后的道路会有一些坡路,所以就开自己的车带我们过去,二叔的车走不了那样的路。
  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坐这车我心里就舒畅多了,这心情舒畅了就能好好欣赏路边的风景或者美美的睡上一觉。
  “老刘,是不是走连霍高速到那里?”南山在一旁问道。
  “对了,南山小兄弟,这大多数路都是高速,不堵的话其实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说来和上海到苏州的距离差了不多,接下来大约有几公里的路还是会有些崎岖,不过比起十年前可是好的多了。”
  看来昨天晚上南山的准备工作还真是地道啊,估计要不是给帮主的邮件吓到了早上也起不了那么早吧。
  我本想在车上睡上一觉,可总是睡不着,一边的南山还是不停的和老刘侃着,想想外面的风景也没什么可看,干脆自己也加入算了。正想着,就开口插了一句,
  “我说你们有没有睡觉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压住的经历啊?就是明明有意识……手脚却没办法动弹。”
  “小玉少爷,你说的那个就是鬼压床吧?”
  “鬼……鬼什么床?”这个字可是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不过见老刘还没说完,就定了定神,继续听了下去。
  “呵呵,关于这种事情其实有很多种说法,我以前也有被压过,当时可把我吓了个半死,怕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来也怪,后来一个江湖术士教了我几招,之后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有次一个学中医的朋友告诉我说,这其实就是心血不足造成的,可能是那段时间压力大,过于辛苦。怎么说呢,有些事情你信了就信了,不信也就不信了,人的天命早已有了定数,也由不得你怎么选啊。”
  见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旁的南山连忙问道,“怎么?你被压了?”
  “没有的事,我昨天看有人发了个帖子,顺便就问问。对了,刘叔要不你给我讲讲关于我们老宅或是家族的事情吧,我也正好先学习学习。
  老刘立刻挥了挥手,“小少爷,不敢当,我怎么说也是个外人,话说从我爷爷开始就已经侍奉你们家了,至于我爷爷上面那辈如何倒不是很清楚,许多话是我父亲私下告诉我的……”
  原来老刘一家很早就已经在为我们家族工作。在跟我二叔之前,他就已经听长辈说过一些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情。后来有天我二叔突然问他知道多少事情,老刘一紧张就全招了,听说那时二叔还笑着对他说了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这话可把老刘吓了个半死,要知道二叔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知道多了搞不好要出事啊。
  他当天晚上就算计着是不是要连夜跑路。没想到当晚二叔就突然赏给他一份美差,让他管理家族名下的一个会所,来这个会所玩的可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还有一些是当公差的,当然,这官都不小。就这样过了段日子,老刘看没什么事情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后来二叔还陆续给了老刘一些其他事情打点,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旧社会里的穷奴才竟然也有出人头地的日子。所以老刘对我二叔绝对是心怀感激,忠心耿耿的。
  “哦,我都只想着自己乐,把您的问题都给忘了。”
  我连忙摇了摇头,本来我对二叔的生意还一无所知,不过现在至少也知道了一些……。
  接着,老刘就说起了关于我们古家的事情,说来古家原本应该不是定居在邳州这里,毕竟邳州和徐州都是古代的兵场,也就是交战的地方,一般在这种地方定居的大家都过不了几代,听说古家很可能是从西面慢慢的迁到这边来的。这之间可能经历了很多的朝代,只是最近几百年才在邳州下了根。
  据说我们第一代的祖宗是个能人,而且可能是某个名门望族,不过这其实是老刘后来猜的,因为我们的祖宗是什么人,姓字名谁,估计只有老太爷知道。也就是我的爷爷。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向老刘问道,“你见过我爷爷?”
  “那是自然,说起你爷爷那可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而且城府是深不见底,虽然具体的我并不清楚,不过从解放到闹红兵那会,基本镇里所有的地主都被搞死了。你们古家虽然也有损失,不过不但没有犯到性命,甚至还保住了多数的宅子。想想那会有多少高官都要提着脑袋过日子啊。”
  一说到老爷子,我又开始担心了。说来他现在在哪,情况如何,到现在也没个信回来。不过才刚分了心,却又被老刘抓了回来。
  “那会被斗掉的东西。平反之后没多久就基本都取了回来,这之间不过用了几年时间而已。感情倒像是做做样子。
  85年的那会,你爷爷突然离开了邳州老家,至于去了哪里那时我们也不知道,现在知道其实是去上海照顾你,不过原因肯定就不止这些,但我们这些下人倒也不敢乱猜。”
  之后这里就是你二叔当家,你二叔说来也是一个能人,这些年经营下来,整个江苏省敢和他叫板的绝对不超过5个人,很多官爷都是你二叔的朋友。不过就是有一点比较可惜……”
  “怎么?”我急着问道。
  “你二叔是个重义重情之人,过去有过一个夫人,后来结婚没几年就去世了,之后你二叔就一直单身,外面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膝下也无子嗣。不然你也该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真没想到,我这二叔还是个情*种,虽然我是无法理解这种心态。
  “对了,小玉少爷,有一点我要先和你说道下。一会到了土山镇,外面你们可以到处走走看看,但到了老宅的时候记着一定要紧跟着我,千万不能乱跑。”
  下高速走了一段省道,之后的路就比较窄了,车速自然也得慢下来,不过老刘对这里可是熟门熟路的,边开车还边给我们介绍这一带的风土和民俗。
  大约沿小路行进了10分钟,就到了关帝庙的门口,老刘说老宅就在下一个街区,这条路直走就是了,提议要不先让我们这里下车,也好顺路参观一下,拍个照什么的,他先去把车停了,然后进宅里打点一下。
  我倒是无所谓,倒是南山想进去看看,于是老刘便把我们在路边放下,还给我们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话说这南山倒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才刚下了车,立刻就往庙里赶。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关爷的铁杆粉丝。
  记完号码,我顺便看了看时间,说来倒有些奇怪,从进小路开始手机的信号就不太好,普遍只有1-2格,不知道是不是南山的手机也是如此。
  这边的古镇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又旧又脏,空气里还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四下看了看似乎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于是便随着南山一起进去见见那关二爷。
  走到门口,只见两只吊睛石狮站在两边,不过胸前竟还挂了两颗红色的花球,突然就感觉威严全无,简直就像两只IB的加菲猫。
  正门的街对面还放着一个棋盘和有几张石凳,不过却没人在下棋。
  这边似乎不需要买票,于是就直接走了进去。
  进门便是一座庭院,不算大,但至少是古色古香,估计应该最近有翻新过。地面很干净,还有一些现代化设施放着。南山此刻在右手边,正在给一些石碑拍照。我无意到处闲逛便直接朝里面走去,进了春秋门。
  到了正殿,只见一尊关帝身像正襟危坐。上面有一红扁,题曰“亘古一人。”
  大殿的后面还有一个院子,也不知有些什么,反正踏了没几步就出来了,因为似乎没见到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出去的时候见南山正拿着手机进来,于是就打了个招呼,约定一会门口见,然后便径直走到前面的庭院里找了张长椅坐下。
  过了大约20分钟这小子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抬手对我笑笑。
  “走吗?”我随口问了声。
  见他点了点头,我就翻出手机开始给老刘打电话。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怪了,这电话开始的时候总是打不通,最后竟然直接提示SIM卡错误,弄的我倒是有些郁闷了,心想这手机什么时候不能坏偏偏这时候坏,于是只能问南山借了手机过来。
  没想到一拨竟然就通了,不过竟然一直没人接听,我心想这老刘是不是调了静音模式,或是把手机扔哪儿了。就又打了几遍,还是一样的情况。
  算了,我和南山合计了一下,既然老刘说过,这老宅只要沿着外面的路直走就行,况且也不远,那么想着走下去的话总是可以找到。所以干脆就先动身,大不了走不通再折回来等。
  走了大约10来分钟的路,就看见老刘的车在路边停着,车尾正对着一座宅子。这宅子看上去还的确有些气魄,不过门前并没有什么装饰,上方的门梁中间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看上去已有些破旧,但一看那些字就能料定此处就是我们家的宅子。
  “古易堂?”南山在一边小声囔囔了一句。
  门开着,看来老刘应该已经到了里面,于是我在门槛处先往里唤了声,不过这一声下来竟也没人应和。便怯怯的给身边的南山使了一个眼色。
  “怕什么,进去咯,难道大白天还有鬼不成?”
  说来也对,看来最近我真是有些神经衰弱,动不动就怕这怕那。
  进了大门就是一个院子。院里此刻已经是杂草丛生,但大约还能看见一条用青石铺成的道路。这庭院大体呈四方形,周围都是房间,门却只有一个,在正前方,虚掩着,锁就丢在地上。
  我还是尝试着叫了声老刘,不过比之前就轻了许多。南山已经先于我走到那道门前,然后顺手一推,这门就已经开了大半,还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估计是年久失修的缘故。
  一进到门里就感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要是换成晚上我可铁定不敢进去,这里像是一个大堂,前后四根的巨大的木柱一直顶到房梁,眼前有一张木桌和几张木椅,估计可能是招待外客的场所。桌子后面有个香台,此时已经挂满了蛛丝。
  正前方是一堵石墙,旁边似乎各有两条通道,这墙上上过去应该挂着画,因为和其他地方想比还有一些色差,墙面的上方悬着一块蓝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清风亮节”四个大字。
  看来这布局还算是中规中矩,大堂的两边都有门,应该是通到大院的边室,只是不清楚这些房间是什么用处。
  南山拍了几张照然就向后方的通道走去,因为有光透进来,估计后面应该还有庭院。果不其然,不过这庭院比之前那个的可大了许多,不止有假山池塘,还有石井小亭。
  整个庭院大约有200平方左右,前面还能看到一间大屋,可能是卧房之类。
  不过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人影,心想这老刘人究竟是跑哪儿去了。
  于是乎又喊了一声。却仍然没有回应。
  “怎么办?”我看着前面的南山。他也回头看了看我,指了指前面的大屋。
  “过去咯,还能怎么样,这里也没其他路,肯定就是前面。”
  我估摸一下也是,除了在前面还能在哪儿。这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我们沿着蜿蜒小道慢慢的向大屋挪去。
  这庭院中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没来人了,池塘的水到还算是清澈,难道这下面有通道和外面连通?不过看水面连一点涟漪都没有,估计应该也不是。
  话说回来,这庭院还真是非常不错的,如果能稍微打扫一番,住起来一定颇有一番味道,毕竟在当今这种高房价时代,住这种级别房子的人哪个不是亿万富翁?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大屋跟前。南山突然加快了脚步,像是发现了什么。我也赶忙跟了过去,就见南山蹲下了身子,在地上看些什么。一好奇,也一脸凑了过去,接着就感觉胸口一紧。这地上,竟然分明有着点点的血迹,而且血迹非常的新鲜,像是刚刚滴上去的。
  我拍了拍南山肩膀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先出去报警?”
  他回头看了看我,“报警?警察来了如果什么都没找到呢?你不知道报假警是犯法的?”
  “我靠,那我们也得先出去,继续给老刘打电话吧!”
  “这太不仗义了,他可能遇上什么事,我们一起进去找找,一见不对就跑,如果真是个个小贼的话,跑的还不定是我们呢。”
  听南山那么一说,我倒也没理由可以反驳,毕竟老刘也的确待我们不错,如果他真是遇上什么险事,倒真不能见死不救。
  这大门还是虚掩着,不过上面却没有什么血迹。
  南山轻轻的推开了门,里面又是一个大厅。
  我忽然就觉得眼前一亮,这厅里除了几根柱子似乎再没有其他东西,但在我们的正对面,竟然装着一道巨大的木门,看上去还上着锁。
  说来这道大门还真是有些奇怪。竟和玄关处的一般大小,但门上却雕刻着许多的野兽。
  我们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地面,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血迹,看来老刘并不在这里。我突然发现这门上的雕刻似乎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不正是铁笼上的那些野兽吗。
  于是我立刻讲铁笼取了出来,细细一对,竟发现这上面野兽的形象和数量竟然完全一致。一瞬间,我对门后的事物竟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于是一手拿着铁笼一手试着去推了一下。
  紧接着,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进来的那扇木门竟然关了起来。而从天花板上正有些东西慢慢的滴下来,然后越来越多。
  我和南山都傻了眼。这细如雨滴的液体竟然不就是那殷红的鲜血吗。渐渐的,周围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我的知觉也越来越模糊……。
  我似乎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乐器奏出的,但那声音却离我非常的遥远。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周围很凉,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是在哪儿?难道又在梦中吗?我试着摸了一下地面,感觉并不是十分平整,应该不是先前进去的那间房间,刚想试图喊一下南山,又怕惊扰到什么不该惊扰的东西。斗争了许久,还是决定先站起来探一下四周的情况。
  不过才刚直起身子,就觉得手上一沉,这才发现原来那宝贝此时还捏在手里。看来这会还真不是在做梦,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加可怕了。
  那我们是不是中了什么圈套或是机关?
  这旁边如此黑暗,如果能稍微亮一点便好了。一想到照明的问题,就想到了手机的闪光灯。不过为了保险期间,还是想着先找个什么东西扔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动静再说。
  不过才刚探下腰去地上摸东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格外清晰。
  细听之下,似乎是有人正在翻东西的声音,我心中一喜,莫非是南山?于是立刻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轻轻的喊了一声。
  没想到,那声音却突然停了,但却没人回答,我的小心脏开始噗噗直跳起来,难道那不是南山?
  下意识的,身体开始朝反方向退去,无论如何,先离那玩意远一些总是没错。但还没退上几步,一下子就感到后跟一凉,似乎踩上了什么东西。
  我喉咙一紧,刚想移开,忽然一阵力量把我往前一推,将我摔倒在了地上。还没等反映过来,竟然有什么东西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右脚。
  我一下子慌了神,却听见从刚才退开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老古!”
  心想坏了,南山果然在那边,那么这个拽着我脚的又是谁呢。我越想越怕,要不然干脆给他一脚然后就跑。不过立刻,那边竟又传来了一阵声音。
  “别动!老古。我抓的是不是你的脚?”
  我突然感到一惊,怎么回事,这声音明明是从对面发出来了,怎么南山说是他抓着我?
  我有些结巴的回了句,没想到话音刚落脚下的东西就松开了。接着,对面又传来了声音,
  “老古,坐下,我带了手电。”
  虽然心中仍然有些不安,我还是照他说的坐到了地上。接着就听到对面又发出了翻包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有一束光线在身边亮起,我这才发现,这南山果然就坐在我的身后。
  先是愣了一下,不过我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声音竟也是从另一边发出来的。只见南山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有意思吧,刚才我也听见你的声音在背后然后就转身找你,结果还没动就被你踩了。当时真是把吓了我一跳,以为是被什么怪东西缠住了。”
  原来是竟是这么回事,那么说我们在这个区域说的话会从另外一边传过来,同样在那边也是一样,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南山站起了身子,打开手电四下大体照了一遍。看上去,这像在一个山洞的里面,上下都是石壁。我也跟着掏出手机开了闪光灯。
  鉴于这里可能是某种陷阱的考虑,我还是先把手机对准了一下天花板,看看是不是能发现什么暗门。
  看上去这里的顶部倒并不是很高,大约只有2米5左右,上方的石块较下面来说更加粗糙一点。端详了半天倒也没发现什么缝隙的痕迹,似乎完全就是密封的。
  我试着走了几步,竟然已经碰到了旁边的石壁,倒是有些心慌起来。这鬼地方,难道就那么点大小?
  于是我转身看了看后面的南山,他就在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似乎这个时候也已经顶到了壁上。
  我感到心中有些慌乱,就继续摸着石壁的方向寻去,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什么出口,不过没过多久就和南山就照了面。
  南山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脸色自然不会好看。不过这会我们倒没什么心情聊天,只是各自转过身,继续摸了回去,结果没过多久却又碰到了一起。
  这下麻烦了,我越想越觉得害怕,连腿都有些软了,所以干脆就坐到了地上。周围静的吓人,实在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我倒是想找个办法出来,不过脑中此刻却是一片空白。如果一会没了水,空气又被我们吸光了……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南山倒是一副不信邪的样子。又顺着石壁走了几圈,还到处敲了敲,最后才一脸踌躇的走到了过来。
  这洞穴大约只有30平米左右,接近一个椭圆形。咋看之下根本就是一个密室,不过南山还是觉得,既然我们能够进来,说明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前面慌乱了一阵,这会感觉倒是好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南山的影响,不过我还真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就转身爬了起来。
  虽然这个地方十分的古怪,不过说到底也应该是在那老屋的底下没错。因为除此以外,还能在哪里?而且我猜测这里未必是在很深的地方,不然我们早就该摔死了,下面又没什么垫子垫着。
  这样想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可是有手机在身上。这会只要给有关部门去个电话,那要出去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看来南山之前也已经慌乱神,到了这会才悻悻的朝我点了点头。
  不过我的手机刚刚在庙里的时候就已经坏了,这会只能让南山来打。不过南山的意思是暂时先别给有关部门打去,还有一个人可能更容易帮到我们。这人当然就是老刘,他很可能知道这个机关的事情,说不定此刻正在外面找我们呢。
  我们立刻达成了一致,不过南山才拿出手机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问道,
  “麻烦了,只有一格信号。而且还时有时无,就怕……”
  “管他了,先打再说!”
  只见他点了点头,就开始拨起了手机。
  没想到之前几个电话一直没有打通,而且提示都是不在信号区。
  终于在打到第六个的时候通了,但传出的提示音却更加令人绝望,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我立刻就觉得这事情不对,难道说就是老刘使得坏,把我们给关这儿了。
  南山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就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确,这老家伙自从我们进古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之后门就突然关上了,然后……然后。
  突然,我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才发现我们可能都忽视了某个细节,急忙朝身上看去。我大惊失色,立刻向南山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在失去知觉之前发生了什么!?”
  南山这时也是一愣一下,似乎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连忙应道,“对了!我见从屋顶上滴下来很多的血!”
  那么说南山和我见到的景象应当是一样的,但是我们浑身上下竟没有占上一丝血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有人趁我们昏了之后才把我们移到这里来,还顺带换了衣服?
  我立刻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应该还是原来那件没错。又转念一想,如果有人真想干掉我们的话,根本就没必要给我们换什么衣服啊。
  那么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忽然,我竟然又想到了什么,便是前些天的时候见到那无头血尸的情景,简直和当时的景象如出一辙。
  我立刻就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南山,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便若有所思的坐到了地上。
  又想了想,既然那老刘是靠不住了,至少还可以打电话给二叔,他一定知道这个密室的位置。
  不过刚想去取号码给南山,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棒子,因为所有的号码,都被我记录在了SIM卡的上面了。
  对了,想象还有那张纸条,就立刻去翻背包,但折腾了几遍竟也没见到那玩意的影子。
  心里就那么一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们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给有关部门打去算了,不然还能怎么样,没想到这个号码真是管用,立刻就打通了。
  三下两下南山就把事情交代了清楚,我这才定了定神。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时间,本以为这样的等待最多也就持续一到凉个小时,没想到这一等却是六个小时过去了,但上面仍然没有传来听到任何的动静。
  我的心又被吊了起来,便找南山确认“南山。你确定打过电话了?”
  “当然,难道我前面和鬼在聊天不成?”
  “要不再打一个确认下?”
  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拨了过去。不过这次可真是邪了。
  电话那头说他们的队伍已经来过了,因为找不到屋主还破了门,结果在我们指示的那个房间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现在这个电话号码已经被锁定,如果再打过去就按照报假警就依法承办。
  听到这,我们两个都懵了,这会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对了,我又想到了王主任,他可能有办法联系到我爷爷,虽然他的手机我是不记得,但办公室的电话我却能背下。于是就立刻就拨了过去。
  没想到这次运气不错,竟然立刻就接通了,
  “喂!”
  一瞬间,我竟感到全身僵硬,从脑袋一直凉到了脚底。然后只是放下电话呆呆的看着南山。“电话……那头,是我的声音……”
  看到南山呆滞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那个电话开始。只是没想到,这个电话,竟是我打给自己的。
  我们同时瘫倒在了地上,四目相对,却都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南山才开口说话,
  “难道说,这就是你故事的开头?”
  我悻悻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却又变得一片空白,那么说,我们这会是穿越到了过去?这听上去是不是也太荒谬了。
  静了一小会,南山却又想到了什么,即使现在是在三天以前,但这和警察来这里找我们并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发现我们?难道说,他们没有仔细找,还是说……我们根本就不在宅子底下。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还是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南山的话的确是有道理,如果我们真是在大屋的底下,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更奇怪的是,这六个小时以来,这里压根就没有听到上面发出过什么动静。
  紧接着,南山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空间根本就还是在现在,但是我们的通讯却回到了过去。
  我终于发现,原来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想象力真的可以无限延伸,不过又仔细想了想,他的这个说法倒也并非没有道理。比如这个回音的房间,为什么声音的传播会发生那么奇怪的变化?那么同样是声音的话,为什么不能回到过去?
  我大吼一声躺在了地上,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其实这时候根本不想和他讨论科学问题,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正在犯愁的时候,突然觉得周围不太对劲,这地面似乎开始慢慢的上下震荡,并且变得越来越剧烈。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也逐渐变的浑浊,甚至开始渗入口腔和肺叶。没过多久,整个身体便像完全浸在了水中一般,呼吸更是变得异常困难。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强烈的光线照的我睁不开眼睛,于是连忙用手去挡。这才发现南山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此时也在剧烈的咳嗽着。
  适应了许久,才勉强将身子直了起来,而周围的景象却让人看的有点目瞪口呆。这还真是见了鬼了,这难道不是在外面吗?但是我们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南山似乎也恢复了过来,此刻正在四下打望。过了一小会时间,才兴冲冲的朝我跑了过来。看表情就知道,这家伙的心里这会应该也正闹腾着呢。
  “这是,怎么回事?”
  “靠,我还想问你呢,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又呆呆的看了我一会,立刻将手机掏了出来,嘴里却嘟囔着可别回到什么过去或是未来才好啊。当然,这也是我内心的想法。
  南山立刻开了地图进行定位,不过还没一会儿功夫,却猛的将头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声音颤抖的说道,
  “这里是……黄龙山?我们在贵州!?离邳州整整差了1400公里!”
  这下我是彻底被他吓蒙了,心想他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又想了想,就问他是不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被我那么一提醒他倒也是愣了一下,立刻开始倒腾起手机来。
  又过了一会,就听到南山小声的念道,
  “一共搜了14颗星,位置已经精确到一米了,天气情况也在十分钟前跟新过了,那么说日子应当也没错……”
  接着,他又对着屏幕点了几下,然后抬起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没错,老古……”
  不知是因为这神奇的事实,还是南山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一时竟然没有忍住,失声大笑了起来。搞不好我们可能刚刚发现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秘密也说不定。
  这一时激动倒让我有些魂不守舍,就差开始跳舞了。
  不过南山却仍然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开始向外面拨起了电话。
  我寻思这地方真是不错,青山绿水,阳光明媚,空气又无比新鲜,比起老宅可强的多了。那种鬼地方老子发誓再也不回去了,怪不得老爷子要把家搬到上海来,难不成也是因为中过招。
  正考虑接下来去哪里玩,却见到南山一脸愁眉的走了过来。
  “电话都打不出去,短消息也是,真是怪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确是受了一些打击,不过想想既然GPS能用,至少能靠这个走出去,就问南山我们靠近哪儿。原来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叫贵定县,往西不足20里,如果不用爬山的话用不了2个小时就能走到。这样的话倒是不错,就是怕被陷在深山老林里面。
  见南山还有些忧虑,我便劝他不用担心,既然这会已经到了外面,那就总有一条路是通到家里的。
  接着,我们就开始赶起路来。起初的时候速度倒是不快,全当是在散步,断断续续的走了会,期间也陆续发生了一些讨论,因为没有得到什么结论性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可以提的。当然,讨论的焦点主要还是关于那个奇怪的密室。
  南山说等一会有信号了,让我还是给老刘去个电话,即使他不相信我们遇上的事情,也至少让他不要担心。只见他一边说一边又把手机取了出来。
  这会我倒是有些火了,心想打什么电话,我们落到这个地步还不都是他给赐的?
  南山关上了手机,又看了一眼天空,心不在焉的说道,“可能他是遇上熟人了也说不定,我想这事未必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才两天,你倒是和他打的火热啊。”我不乐意的回了他一句。
  他转过头,无奈的看了看我。“你记不记得老刘曾经和我们说过,一会进了老屋要跟着他,不能乱跑,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想了想,似乎是有听到过这句话,不过这只能说明老刘很可能是知道这个秘密,却不能证明他没有故意让我们掉进这个陷阱里面。当然,也有可能老刘并不知道,只是二叔曾经给过他什么警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不是一个梦的话,那么老宅里的那间大屋可就真是一个个妖物了。那么遥远的距离,究竟是靠什么把我们传过来的呢?
  正想着,南山却问了一个问题,倒是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老古,当时在那房间的时候你是不是做过什么?”
  我立刻小心翼翼的脱下背包,从里面把铁笼取了出来,没想到了这会竟然还能感到一些温热。
  南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将信将疑的问道,“难道真是这玩意搞的?”
  说实话,我的确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就是我的确是握着这玩意推过那道怪门。他听完之后却只是笑了笑,有些讽刺的说道,“看来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说完就转过身继续向前面走去。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玩意或许是某种钥匙也说不定。那么说,我们被传到这里可能还不是一个巧合。
  接着,我立刻跑到南山身后和他说了这事,想着他可能会提出一些意见。没想到这家伙竟只是蒙着头走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于是我就在他后面唠叨了一会儿,不料这家伙竟然猛的回过头来对我咆哮了一句,“我说你烦不烦啊!”
  这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他面色苍白,已经出了一头的白毛汗,这才走了三公里左右的路怎么把南山累成这样。
  没想到,他只是呆呆的看了我几秒,接着就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你看,老古。我们走了那么些路,但是这GPS竟然一点没动过,只是指着原来的地方。”
  我一听就傻了眼,小声的问道,“我说会不会是你那手机也坏了?”
  只听他小声叹了口气,“其实开始我也是那么想,所以就没停着走,后来越走越觉得奇怪,”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你看见前面那个小山头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山头大约在500米开外,很明显的突在外面。
  “10分钟前我看见的和现在看见的距离一点都没有变化。”
  我睁大眼睛看着南山,下巴都快掉了。按照他的意思来说,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不成。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我们应该是在前进才对啊。我立刻向后看了一眼,因为之前有留意到路边一颗巨大的杨树,所以想通过这颗树的位置判断我们的走向。但结果却同南山的猜测大相径庭。
  我遇见那棵树大约是在5分钟前,如果这十分钟我们都在原地踏步的话,那么它应该就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但是奇怪的是,那棵树现在距离我们至少有500米以上,也就是说,我们的确是在向前运动。
  这下子问题就变得复杂了,为什么我们身后的景色在动,而前方的却没有。为了证实这个说法,我还特地向前跑了200米,结果,果然是这么回事。这下子刚才的那阵激动劲全都跑没了,心里头却是冷冰冰的。
  接着,南山就提出了他的假设,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有逃出刚才的密室,不过是换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却又隔离于我们所居住的世界。在这个空间的边缘存在着一道屏障,这道屏障能够在空间内部无限延伸,却永远无法闯到外面。
  简单的说,无论我们怎么走,就只是在延长这个空间的边缘而已。说到这里,事情真是变得原来越悬了,要是在外面听到这故事,我估计都开始揍这说书的了,只是可惜,我们现在却是在里面。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了方向,思考能力也被折磨的没剩下多少,于是就又犯了老毛病,简单的说就是,靠南山。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问道,
  “走回去,记得我们出发的位置吗?那时我看见后面有条小溪,一直从山上流下来,现在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沿着水源找路,或许能找到一些离开的线索。”
  说完我们就开始掉头往回走,这来的时候是身轻如燕,回的时候就感觉如泰山压顶。这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真是不怎么好受。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出发的地方,然后就见到了之前所说的那条小溪。
  南山抬头往山上看了看,然后就取出了自带的水壶去溪边取水。
  这条小溪约有3米宽度,水很浅,可能连30公分都不到,刚刚能把脚给没了。水里还有一些小鱼在游动。
  我也掏出矿泉水瓶子储蓄点水,一会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装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水真的很清,几乎没有什么杂质。尝了一口,真是甘甜可口,比那个什么山泉好喝的多了。
  南山又看了看天,转过头,示意我快点跟上。
  到山前这一路我们并没说什么话,估计他也正在思考出去的方法。而我只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走着走着,却发现正前方200米处有一堆奇怪的石头,再往里面就进山了,从这里望去似乎有一条林间小路,我想有路的话是不是就会有人居住?一瞬间,内心却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就在这时,南山突然跑了起来,而且越跑越快,一直向那堆石头跑去,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我倒也加速赶了上去。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把头转了过来,惊讶的看着我。

  这竟然是一尊巨大的石像。但是,这雕刻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说实话,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样的生物,如果这眼前的石像真有其物的话,前面的这林里我们是究竟是进还是不进呢?
  咋看之下,这应该是一个将军,一身戎装,龙鳞甲盖于周身,虎头长剑佩于腰间,右手握着一颗金珠。双腿分开驻地而立。实在是十分的英武。
  但问题却不在这里,因为这并不是一个人类的将军。只见此物双手生非五指,却是四爪。一条布满鳞片的尾巴高高翘起,一直勾到肩膀。而那头颈之上竟然是只鸟的脑袋,怒目圆睁,一直望向远方。
  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小声的问道“南山,我们真的要上去?”
  他又看了看四周,接着直接走到了一旁的小路上,厉声朝我呵道,
  “你是要在这里等死,还是把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上?”
  没想到这家伙竟会用到这个字,虽然有一瞬间竟令我有些心寒,不过倒真是一棒子打醒了我。其实自己一直都在试图回避这个字。都到了这般地步竟也不愿提醒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突然觉得自己和南山比起来,真是懦弱的有些难以置信。单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人。
  我越过了南山,往山中走去。此时此刻,心中倒有了一份笃定。
  山路虽小,却没有一丝杂草,想必是经常有人行走,那山上或许真是有人居住叶不说定,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这时,我想起了叫做隐士的那类人,这些人不好世俗,不争权欲,一心只想修身成仙,不知这山中是否有这样的高人存在。当然,有没有高人倒是其次,只要没有山脚下站着的玩意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大约走了20分钟,一边的水声已经渐渐消失,估计这条小溪应该已经转去了另外的方向。
  山上的植被以栎类林为主,零星点缀着一些油松和白桦,还有一些山杨,也就是之前我见到的那颗。这些树的平均高度都在10米以上,并且枝繁叶茂,所以阳光从上面照下来就只能在地上见到一些闪亮的斑点。
  其实我个人并不喜欢爬山,这山上到处都是蛇虫不说,有时还可能遇到猛兽,特别是在这种人迹罕至甚至是与世隔绝的地方。看了看前面,南山竟然已经把我甩开很长的一段距离。
  正想往前赶的时候,就听到嘘的一声从上面传来。定睛一看,南山竟然已经蹲下了身子,也招呼我压低身子再走过去。
  也不知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不过我当然是照他的话做了。所以就干脆趴在地上慢慢的爬了过去,然后小心的凑到他的身旁。
  “你看,”他小声说了句,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竟见到几只白色的身影正在前方跳动。而且速度非常的快。我正想这些东西是不是什么妖怪,又定睛一看,竟然是几只白色的猩猩。这个南山,几只猩猩有没有必要怕成这样。就小声嘲笑了一句。
  “不过是几只猩猩?你紧张什么?”
  他转过头,一脸严肃的望着我,“因为我听见他们在说话!”
  我听罢大吃一惊,难道说我的精神支柱已经被逼疯了吗?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便又问了一声,
  “你,没听错?”
  “恩!不会错,至少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叫声,但却又不像我们的语言。”
  我再仔细一看,那猩猩共有四只,周身都是白色。围聚在一起,似乎真在探讨什么问题。还不时伴有一些肢体动作,或是在枝干上跳上跳下,或是手舞足蹈的晃来晃去。这倒真是让我有了一些疑虑,难道说,这些全身长毛的家伙还真会说话?
  不过因为距离的关系,声音还是十分的模糊。但又怕被发现,所以也只得躲在较远的地方。我定了定心,仔细的听了听,还真听了一些问题出来。
  这些猩猩所说的确像是某种语言,而且一些词汇的发音与我们的十分接近,这酒字,捕字还有抢字就出现了多次。这下子我倒是有些心慌了,难道说在这山上称王的却是这些猩猩?
  就在我们聚精会神的听着猩猩们交谈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声,只见四只猩猩立刻站直身体,朝声音传出的方向望了过去,随后就四足落地飞奔而去。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走,跟上去!”南山立刻站了起来,大叫一声。
  “为什么?”我倒有些诧异,难道不是先做个小结什么的,然后起草个作战计划再说,毕竟,
  “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吗?”他斩钉截铁的问道,
  “啊?是有,不过并不是很清楚。”
  “我感觉他们正要去抢什么东西,很可能是酒。”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南山的意思,如果他们真的是去抢酒的话,那一定是去有人的地方抢,这样一来如果我们跟着它们就很有可能会遇见人,倘若能遇到了人,这出去的事情可就大有希望了。
  事不宜迟,南山一个箭步已经跨了出去。不过跟踪猩猩的活可不好干,它们不走正道,而是在山地间窜来窜去,速度又快,要不是白色比较显眼,加之这群猴孙还喜欢大声嚷嚷,估计我们早被它们甩远了。
  刚才那阵奇怪的响声听上去并不遥远,应该是在1公里之内。我料想这很有可能是它们的集合信号。现在我们已经追了有600多米,那么很可能就是在这附近。
  就在此时,林中竟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连那猩猩的叫声也随之隐去。
  坏了,难不成被它们发现了?南山四下观望了片刻,立刻往山上爬去。
  我方才抬头看去,却发现上面的不远处很可能有一处平路。
  果然不出所料,这里又似乎回到了之前的道路上,而且变得更加宽敞,足可以容纳两辆轿车同时开过。
  但是,却没了那些猩猩的踪迹。
  南山小声叹了口气,就往路边一坐。
  “这群畜生溜得还真快。”
  我也跟着坐到他的边上,然后应了一句,“可是,这一秒前还一片嘈杂,怎么那么快就没有声音了呢?”
  他抬起头来,似乎在想些什么,一边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这猩猩似乎并不一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像我们家的八哥,这伙计也会说话,不过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而且它也一定不知道这些话的含义。
  南山听了我想法,微微点了头。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开始回味当时的细节。
  “恩……你是说,这些猩猩只是在模仿?”
  “这倒不一定,比如我就听到很多遍酒字,我想它们或许知道酒是什么。还有就是抢,或是捕,假设这些猩猩经常干的就是这行的话。”
  “对,那么它们一定会经常听到这些话。”
  见到南山肯定的表情,我的内心倒是有了一些得意。
  “那接下来怎么说?”我问道。
  “既然跟丢了,至少我们先上山,然后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南山这句话可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这一路赶下来肚子早就已经开始折腾了,不过这荒山野林的,要真找起来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又休息了一会,我们就继续上路。
  这段道路开始,地面的石头渐渐多了,路边的树却少了。不过走起来却比之前的泥路还要陡峭一些,路边土层也渐渐换成一些巨大的石块。我还特地留意了山侧的岩层,中间布满了许多黄绿色的条纹,想必其中应该是含有一些矿物的成分。
  没走多久,我们又听到了水声,于是心中大喜,立刻就循声而去。然后就在不远处发现一片空旷地,而在空地的中间正好见到一处池塘,有股清澈的小泉从山体更高的地方缓缓的流了下来。
  走进一看,靠着山体的内侧还有一段小的支流,就在山体的缝隙之间,那缝隙约有一人宽度,不过里面如何,通向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一见到有水我自然是非常的兴奋,就立刻跑到了水池边上,正好可以洗把脸。
  不过才刚弯下腰去,突然就感到一丝异样。这水中,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看着我,难道是鱼?我又俯低了一些,却差点被吓得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水池底下,竟然分明是一张人脸!
  一紧张,立刻连滚带爬的退后了数步,南山见到我这样,自然也警觉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了?”
  于是我便指了指池子,声音颤抖的说道,“里……里面有人!”
  南山这才吃了一惊,不过没过多久,就慢慢的向池子挪去,接着探头一望,也退后了三步。然后朝我点了点头。
  刚想朝他靠去商量对策,没想到这家伙竟突然直起了身子,快速的朝池子走去。最后还蹲下身子,倒开始仔细推敲起来了。
  怎么?难道是我看错了?
  只见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过去。我这才将信将疑的挪到了他的身边。又仔细一瞧,这水中竟然布满了这样的脑袋,但奇怪的是,这些怪物虽然有张人脸,却是鱼的身子。心中的惊异真是无法形容,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鱼吗?
  “这山里还真是神了,先是会说话的猩猩,这会又出来个张着人脸的鱼。”南山笑道,竟还想伸手去抓,我这一紧张,将他一把拉住。
  “别急,再看看,”接着,我顺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就往水里扔去。没想到这一扔,还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只听见扑通一声,这些人面鱼就像见了鬼一般的四下躲去。
  没有了之前的慌张,我倒开始仔细端详起这些怪鱼来了。
  咋看之下是觉得这鱼的脸部与人有些相象,但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首选,虽然这鱼的双眼长在前面,眼睛却还是鱼眼,又圆又呆,没什么神气。鼻梁不过是一块突起,也没有鼻孔。两边的耳朵其实就是鱼鳍。嘴巴也和普通的鱼类无异,里面也没有牙齿。
  正看的入神的时候,突然见到一条怪鱼身子一跃跳到了岸上。竟然把我和南山都吓的后退了数步。一看不对,原来这家伙,竟然还长着四条腿。
  南山朝我笑了笑,竟然又想伸手去抓。没想这怪鱼竟然发出一声尖叫,迅速的爬回了水里。南山这才直起身子,看了看我。
  “看样子,他们还是比较怕我们。”
  “这究竟是什么生物,你有见过吗?”
  “没有,不过你知道大鲵吗?”
  “当然,娃娃鱼?”
  “或许这只是某种种类的大鲵也说不定。”
  “要不,抓一条尝尝?”
  南山一听大笑起来,“看来你是饿昏了。”
  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会我的确是饿过头了,而且还是又惊又饿。说来这大鲵可是国家级别的保护动物,平日里可吃不得。不过说实话,长着人脸的东西,即使没毒,吃下去总还是会有些过意不去。
  “可惜了”南山摇了摇头又走到池边,却是脸色一变,连忙招呼我过去。向下一看,怪了,这池子里竟然什么都没了。
  “走,快走!”
  我点了点头,这眼前的一幕实在是有些蹊跷,于是我们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往前方的道路走去。
  “你说这些家伙会不会去找帮手了?”我拍了拍南山的肩膀。
  “天知道,或是听说你要吃他们就都吓跑了。”
  这话说的真是讽刺,现在正在跑路的不正是我们吗,说来上山到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估计我们至少已经爬200米有余,但到这会仍然看不见顶。
  当时在山下的时候,估算这山的高度最多也就300米左右的样子,这一上山才切实的体验到原来要爬上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之后的道路又开始变窄,但还不算是险,依旧约有2米的宽度。按照现在的弯度推测,这应当是一条环山而上的道路。
  不过很奇怪的是,转了一个弯之后,在不远处竟然又出现了一片林地。
  这里的林子比之前那段石路要多了许多,地面也开始变得有些泥泞。我和南山稍微商议了一下,决定就在这个地方休息片刻,顺便也解决一下吃饭问题。
  不过说到这吃饭问题,我们却只能从长计议。因为现在还不知道前面有多少路要走,包里装的又只是一些零食和饼干,加起来估计也不够两顿。所以为了节约粮食,我们决定分开行事,然后四下转转,看是不是能找到一些水果或是野菜用来充饥。
  要说找食物这件事情还真是愁死我了,这从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勉强能分清苹果和生梨,先别说是不是能够找到,即使找到样子像的也未必能摘得下来啊。
  不过为了生计,自然也不敢随便忽悠,毕竟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搞不好还要连累南山。只能硬着头皮四下寻找。但又因为怕走失,所以也不敢离集合地点太过遥远。
  可惜这片林子里多数都是竹子,果子树倒是也找到了一些,只是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所以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就随便摘了一些做做样子。
  不过这一路倒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发现这条山路十分奇怪。山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各异的石洞,基本是每隔一米就有一个。
  这些石洞多数在离地较高的地方,当然也有部分是在下面,我还特地查看过几个,却没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
  再往前走就开始下坡了,不知道南山那边是不是也是如此。我突然有个想法,难道说,我们已经走到某座山的山顶了?
  正想着,突然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我立刻双腿一紧,已经做好逃跑的姿势。没想到那些奇怪的声音只是在草丛中窜来窜去,却不是向我这边来的,听上去似乎还有些杂乱,并没有什么确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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