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捕蛇者的对头

  昨夜加班到12点,今天继续更细。
  17、吃完面条,我们三人稍微休息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行李,继续出发。山路一直向上,树林越来越稀,想来是因为海拔越来越高的缘故,走了约半个小时,只见两个树桩分立山路两旁,树桩约有2米来高,树桩之间挂着一个木板,写着“太白山自然保护区”,木板下面坐着一个带袖章的,见了我们来,问道:要进山啊?这不废话嘛。他又伸出手来:10块一个。我们交了钱,他边边开收据边说: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将军庙,不要在路上停留,山顶上有野兽。我们道了谢,低头往上爬。很快,我们穿越了树林,山上只有零零星星的灌木,野草倒是很茂盛。随着海拔越来越高,灌木几乎看不到了,到处是裸露的石头,石头间长出的野草随着山风起伏着。我们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隐约见到前面远处有三个人,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特别显眼。看上去他们跟我们直线距离大概有2-3里左右,锡陀看了看手表,说:怎么样?30分钟有没有把握追上他们?五毛看了看,摇了摇头,说:别看他们距离我们貌似不远,实际走起路来只怕距离我们5里都不止,半个小时估计追不上,2个小时应该差不多。我想起一句话,叫做看山跑死马,对五毛的说法表示赞同。锡陀说,嘿嘿,我就不信,我先走一步。他背着包,加快了脚步,一个人先走了。在我们三人中间,锡陀的体力最好,他自幼跟他邻居肖红军习武,直到上大学才没有跟着师父练了,但是这些年自己一直勤练不止,从未落下。由于常年习武,身子结实的很,脸色黝黑,6块腹肌跟铁板似的,我们曾试过,他用腹肌顶筷子,可以一次顶断2根。我跟五毛虽然也是农村山区出来,体力比一般人要好一些,但是毕竟没有练过,跟他差距较大。锡陀名字里有个锡字,个子不高,168左右,身子又结实,所以外号锡陀,“陀”字作为称呼后缀,指的就是个头虽不高但是身子结实的男人。眼看他跟我们距离越拉越远,我和五毛也是快步跟上。
  走了许久,山路渐渐打横了,不再往山顶而去了,倒是斜插向山腰。山路已经不能称之为路了,我们的脚都落在碎散的石头上,想来是常年有有人前来,这些石头倒也紧凑,没有摇晃,在这个满眼荒石的巨大山坡上,隐隐约约能看出来一条路来。我们在爬山时说话较少,因为说话很耗神,但是现在路打横了,顿时觉得轻松许多,我看了看身后,隐约见到一个背着背篓的人,便再也见不到其他人了。我跟五毛说,你看前面就四个人,后面一个背背篓的,现在我们的视野只怕有十来公里的范围,一共才7个人,假如要是有人在这荒山之中,受伤甚至死亡了,得过多久才能被人找到啊!五毛说:背背篓的?我说:是啊,你看后面。五毛仔细看了看,说:我记得我们从上山到现在,只有在索道那里超越过一个背背篓的,难道他这么快就跟上我们了?我说:这个肯定是给山顶旅店里面送货的,人家常年在山上走,速度也不比我们慢多少。五毛说:应该是,我考你一考,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们脚下的大山全是石头没有树木吗?我说:海拔高了啊,海拔一高,树木自然减少。五毛摇了摇头:这个说法在刚才我们上来的那个山上是对的,但是这个山坡就不对了。我有些奇怪:为何啊?他指着山下:你看!我看了看,从山顶到我现在眼睛能看到的山下,全是各式各样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我说,除了石头没什么啊。五毛说:这个地方是一处冰川遗迹,冰川向下滑动时,将山顶的石头全带下去了,所以树木不生,但是你看刚才我们来的地方,同样的海拔,却还长得树木。我说:哦,有道理,西安翠华山就是典型的冰川遗迹,冰川的移动,还造成堰塞湖,翠华山的大水库就是这么形成的。五毛说:你去过的地方还不少嘛。我笑了笑说:你懂的东西也不少嘛。两人哈哈一笑,继续往前。果然走了不久,只见一块巨石上,写了四个大字“冰川遗迹”。我对五毛翘翘大拇指,表示佩服。
  走在我们前面那三个人转过山体,看不到了,锡坤已经离我们很远了。过了一会,五毛又说:刚才那个人说山顶有野兽,我看他八成是唬人的。我说为何?五毛说:你看这荒山野岭的,没有树木,没有鸟雀,没有老鼠,只有几根野草,全是石头,野兽除非是闲得卵疼,不然才不会跑到这上面来。我一想有道理,应该没有人在珠穆朗玛峰上见过野兽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脚下的路却越来越长,越来越难以寻找到路。五毛说:我们必须要快,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到他们说的将军庙,不然不用野兽,就这基本上找不到路的路也会把我们害惨。我连声称是。又过了一会,锡陀也转过那边的山体,不在我们的实现范围之内了,后面那个背着背篓的人似乎被我们落下更远了。在这个全是碎石的山坡上,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脚步声和山风在石头缝中的呻吟声,这种感觉一开始觉得很是奇特、兴奋,时间一长,我和五毛却感到了一种恐慌。突然,耳边传来几个女孩子的尖叫声,似乎就在我们不远处,但是看不到人。我跟五毛对视了一眼,莫非出事了?几乎是一路小跑向前。山路转了个弯,只见三个女孩子,有两个在又跳又笑的,另外一个坐在石头上,锡陀蹲在她面前,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跟五毛轻轻一笑,走了过去。
  18、这三个女孩子原来就是我们先前看到的在我们前面的三个人,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个子瘦瘦的,扎个马尾,正在那里跟另外一个短头发,带着小眼镜的女孩又蹦又笑的。我走过去,问道,你们笑什么呢?那个红衣服女孩指着远处,你看,晚霞,多漂亮啊!我暗自笑了笑,晚霞有什么好看的,但不好表露出来。因为我们生活在农村,空气质量好,奇幻的云彩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稀奇。我走到锡陀那里,原来,他正在给那个女孩子擦药呢。我问,怎么啦?锡陀说:她走的太快了,踝关节受不了,有些痛,我就让她先休息一下,给她上点药,不然她明天下山就麻烦了。我瞅了瞅这个女孩,有些富态,头发柔长,用一个小发卡扎起了起来,穿着一个灰色夹克,锡陀给她上药,她羞得满脸通红,不断低声的给锡陀道谢。
  我问,你们休息了多久了?锡陀说,有半个小时了。我说,这个美女能走路了不?锡陀说,我刚才给她擦第三遍药了,应该可以走路了。我说,那好,我们得马上走,这个山路太不好走了,天黑之前必须得赶到将军庙,不然我们6个人就只能在这山野中抱团取暖咯。五毛在后面戳了戳我:老肥……。他在提醒我,跟这帮女孩子初次见面,要文明一点。我顿时也觉得不好意思。我们一人帮一个女孩子背了行李,6人结伴同行。锡陀紧紧的跟着那个脚痛的女孩,另外两个女孩子性格甚是活泼,问这问那的,我回答了几个,就失去耐心了,五毛却一一解答,并且都准确无比。渐渐的,我一个人走到了前头,那两个女孩子跟着五毛,锡陀陪着那个受伤的女孩在最后。我干脆跟五毛说,我先走,走到前面去看看将军庙还有多远。五毛没有理我,挥了挥手,示意要我走。
  他们二人有美女相陪,走得自然慢了,我大步向前,做起了开路先锋。看着太阳一点点的向西山落去,余辉冷冷的照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又转过一个山体,只见山路斜斜而上,在山路尽头隐约能见到一个小房子,一个高高的树干立在房前,飘着一面旗子,随风摆动。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将军庙了。我等他们前来,我向锡陀和五毛使了个眼神,将肩上的背包还给那个女孩,说,将军庙就在前面,我们先走一步了。锡陀五毛不知何意,但听我这么一说,也把背包还了人家,道了个别。我们三人很快就将她们抛在了身后。五毛问,怎么啦?我说:同志们啦,我们三个可是没有钱住旅店的人啊,我们得快走一步,到将军庙附近找个背风的地方,准备过夜啊。锡陀一拍前额: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终于,我们三人在天还没全黑的时候,赶到了将军庙。突然有人跑过来问我:后面还有没有人,我说还有四个。那个连忙找了个手电,赶紧接人去了,可能是山上的工作人员。
  所谓将军庙其实只是一个用石块砌成的小庙,只有一个人高,左右各一个配房,庙中没有任何牌位,也没有香烛燃烧的痕迹,但是庙身的石墙上却用石灰水写了三个极其潦草的字:将军庙。将军庙旁边就是那个旅店,也没有店名,里头点着蜡烛,我们没敢进去,四处看了看,只有一条通往后山的路,四处没有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我又傻眼了,问:怎么办?今晚难道要住这庙中?锡陀笑道:住庙中又有何妨?我们走进那庙中的一个配房,只有三平米左右,我们点上蜡烛,拿出干粮,胡乱吃了点东西,外面的夜风呼呼刮了进来,渐渐觉得有些冷了。过了许久,窗外手电晃动,有女孩的声音,大概是那伙计接到三个女孩子了。夜幕终于降临了,山上的气温却突然降了下来,我们赶紧将带的冬衣拿出来穿上,锡陀说:拿出酒来,大不了我们三个今晚就喝着酒,吃着小鱼仔,聊一晚上。我拿出一瓶湘泉,三个人就着瓶口喝了一口,白酒如火龙一般往腹中窜去,但是入口却极为冰凉,跟喝冰水似的。五毛说:这气温下降的这么快,这酒都冻成这样子了。时间一点点过去,看了看表,才8点多,我却冷的有些打哆嗦了。这庙中地上全是石头,没有一处平整的,我们坐在自己的背包上,准备熄灭蜡烛睡觉。
  突然,外面有个人进来,用手电筒照着我们的脸,说:你们不能睡在这里。声音甚为野蛮。我心想,难道这是个黑店?非得逼着我们去住店不成。我说:我们不住店,就在这里窝一晚上就行了。那个人,用手电晃了晃我的脸,极其无礼,说:前两天西安交大就有几个学生睡在外面,被活活冻死了,你们赶紧住店里去。我心想:你他妈的唬谁啊?干脆耍赖说:我们是学生,住店没钱。那个人说:你们身上有多少钱?听到这话,我们三个人立马提高了警惕,锡陀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沉声问道:你要多少钱?那人说:一人一百,你们有多少给多少吧。我站起来,拉了拉锡陀,说,我们三个加起来只有三十块了。五毛也站了起来。那人退了出去,跟外面的人低声说着什么。锡陀守在门口,挡在我们两个前面,低声说:如果他们是黑店打劫的,老子今晚就给他拆了。过了一会,另外一个人进来了,却是一个年轻的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说:三十就三十吧,你们可不敢歇在外面哦!不过,你们明天不能跟别人说你们每个人只出了10块,不然别人会骂我们的。我们有点不敢相信,但是我们仗着人多,倒是不怕,我给了他三十块钱,三个人收拾了一下,跟着他进了那个所谓的旅店。
  旅店里只点着一根蜡烛,光线极为昏暗,我一瞅,ri,什么旅店啊,原来是一个大通铺,看上去睡了10来人,那小伙子说只有2个床位了,挤一挤吧。说着拿了两床被子过来,锡陀跟五毛一个床位,我跟那小伙子一个床位。这个通铺就是在石头上面铺了一层草,然后再铺上褥子,就是床了。我悄悄的将随身的钱包塞到衣服最里面,不敢脱衣,那小伙子跟我一个被窝,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家里是哪里的,我们三个是什么关系?我半真半假的跟他说了,反问他怎么年纪轻轻的在这野山之中?每天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说他是秦岭猎户的儿子,这些年不让打猎了,他念了初中,就跟着父亲在这荒山之中,照顾来往的游人。我那天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爬了一天的山,确实很累了,准备睡了,那小伙子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絮絮叨叨跟我说个没玩,我心里感叹一声,估计是他一天到晚没有几个其他人说过话,干脆就再陪他聊会,突然房中坐起一人,大声说道:不要说话啦,影响别人睡觉,什么素质啊!还是个女人。我在被中一哆嗦,赶紧睡了。
  19、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过来,整个旅店除了呼吸声,就是屋外呜呜的风声,我从被中探出头来,感觉到一股凉风吹过来,气温极低。锡陀在旁边拉了拉我,嘘了一声,让我不要说话,原来他早就醒了。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外面有情况。我头皮一炸,这他妈的荒山野岭要是真有情况,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锡陀说:我出去看看。他从被窝里爬出来,我也跟着起来,我们轻轻的打开门,只见漫天星斗,寒风刺骨,群山在微弱的星光下,隐隐约约。锡陀走在前面,悄悄的往前走,突然蹲了下来,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也跟着蹲了下来,他用手指指了指前面,我顺着他手指看去,就要叫出来了,后面有人呼的一下捂住了我嘴吧,不让我出声,我一惊,一看是那个旅店的伙计,他在我耳边说,不要说话。只见那个将军庙前,有一个黑影,正跪拜在庙前,一个一个的在磕头,背上背着什么东西。锡陀悄悄的跟我说,是那个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个背着背篓的人。原来锡陀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背着背篓的。那小伙子拉着我们进了屋,悄悄的说:那是拜降龙将军的山民。我说,这个将军庙是真的将军的庙?小伙子说,这个将军庙供奉了一个降龙将军,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时常有山民夜晚来拜祭他。我说,要拜祭为何要深更半夜的。小伙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种什么习俗吧。我又问道:降龙将军的庙怎么会在这个山野之中?小伙子还是摇了摇头。我看问不出什么来,加上气温极低,我们继续躺下,准备睡觉。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旅店的小伙子是睡在离门最近的地方,我是仅次于他离门第二近,锡陀第三近。只听到外面的山风吹得外面旗子啪啪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屋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我本想睁开眼睛,但同时又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可能是风吹得什么东西在动的响声,实在是太累,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屋外一阵欢呼声吵醒,我起来一看,天还没亮,但是店内的人基本上都起来了,连五毛锡陀也正在收拾东西。我赶紧起来,一看表,才5点多。走出门外,只见远处一抹晕红,大家正拿出相机,准备拍日出。昨晚跟着我们一起的那三个女孩子也在,遥遥的向我们打了声招呼。我心想,不知道有没有热水喝,找到屋后,看到那个小伙子正在给有人煮方便面,10块一份。我舔舔舌头,昨晚刚说过没钱,不好意思再买他的方便面了。走过去问了问他一些情况。原来这个地方海拔已经有3400多米了,夜里气温能下降到零下20度,所以他晚上不敢让我们谁在外面。我心里甚是感激,连忙道谢。从这里到太白山主峰拔仙台还有2个小时的路程,就是从屋后的小路过去。我猛然又听到屋前一阵欢呼声,连忙过去看是什么情况。只见万里群山上空,五彩斑斓,红的紫的粉的云,就像少女般的红妆,轻轻的抹在了天际,紧接着,云后露出了一小块太阳,但并不刺眼,漫天绚丽的色彩扑面而来,直入心田,在那一刻,仿佛群山在我脚下,天边那朵美丽的红花仅为我而绽放。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了那轮正在努力从云彩中跳出的红日。红日几番挣扎,终于挣脱了云彩的束缚,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拿出相机,啪啪开始拍照。我也跟着拍了几张,本想我们三个合个影,五毛指了指胸口,我明白他是说此番美景已经都在心里了,无需拍照。
  收拾了东西,我们在那个小伙子那里讨了半杯热水,吃了点干粮,准备继续进发。锡陀看看那三个女孩,说:我们猜猜她们中有谁会跟上来?我说是那个短发戴眼镜的,五毛说是那个红衣服的,锡陀叹了口气,他也认为那个长发富态的女孩不会跟上来,于是我说:我们走吧。一路上,只见凡是有山水的地方就结成了冰,我们三个心里甚是感谢昨晚那个“打劫”我们的人,五毛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太白山的这些工作人员特别一些?我说:是哦,好像他们不怎么宰客,而且对游客还不错的。五毛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们有些特别的地方,但是说不上来。我说:这荒山野岭的,就只有几个游客,他们不对我们好,对谁好?我们三个哈哈一笑,继续向前。锡陀说:五毛,你知道哪里有半夜祭拜的习俗吗?五毛说:祭拜不分夜里白天的,不过白天祭拜的多半是正神或先祖,夜里祭拜的多半是夜神或是鬼。锡陀将我们夜里见到的说了一遍,五毛挠了挠头,说:这个倒是有些奇怪,可能是某种习俗吧。
  20、我说:这个将军庙有些奇怪,你说他是庙吧,没有神像,没有神龛,连一块牌位都没有,里面干净的只有石头。你说他不是庙吧,深更半夜的居然还有人去祭拜。再说了,既然是一个将军,为何他的庙会建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他号称降龙,难道这里还有过什么龙?这么个荒山,没有水,没有湖泊,哪来的龙?
  五毛来了一句:沧海桑田,哪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这茫茫秦岭中,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故事,岂是我们这等凡人都能知道的?
  锡陀接道:他降龙并不一定是真的降龙,说不定他是一位古代寻风水的先生,沿着秦岭寻龙脉至此,因为某事,被后人在此建庙祭奠。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可能。
  走着走着,五毛突然停了下来,他说:不对。
  我说,有什么不对啊?
  五毛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很用力的想了想:我们昨晚到将军庙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吧。我清晰记得,旅店前坪里的小石子不是今天早上那样子的,今天早上那些石子,像是被人用扫帚扫成一线一线的,不是直线,但能隐约看出石子被人动过。
  我靠了一声:你这记性也太邪门了吧,这样你都记得。
  锡陀说:五毛言之有理,我们昨晚第二次躺下时,我清晰的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现在想来,就应该是小石子碰撞的声音。
  我头皮一麻,原来我昨晚半睡半醒时听到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是真的,我拉住锡陀:你觉得那是什么声音?是谁在扫那些石子?
  锡陀缓缓说:我觉得不是有人在扫石子?是有东西在那些小石子上走过或者爬过。
  五毛说:爬过,一定是爬过,只有在地面爬过的时候才有可能将石子分成两边。我知道了,那个将军庙的将军降的不是龙,而是蛇,这个庙是蛇必经之路,所以立庙在此。
  我说:不是的吧,昨晚我们出去的时候,那小伙子说,外面的气温零下20度,哪一种蛇能在零下20度存活,并且有闲情半夜三更出来散步?再说了,即便是蛇,这荒山上哪来那么大的蛇,还能将爬过的地方的小石子分开?
  五毛说:奇怪,真是奇怪!
  我说:行了,我们去了拔仙台,就赶紧往回,今天还得回去呢。
  锡陀说:我们还是小心点好,我觉得这地方有点邪门,去了拔仙台,就赶紧往回赶。我听师父说,荒山野岭,邪路子多。
  他这么一说,我有些紧张了,前后看了看,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没有半个人影。我们三人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
  山路突然变的平坦起来,走了约一个小时,居然看到了一个湖泊,只是湖面上结满了冰,湖边有个小屋,也是一个旅店。湖边围了不少人,正在往湖面上丢石子玩。
  五毛说:看到没有,这里就是冰川活动行程的堰塞湖,跟老肥昨天说的翠华山的堰塞湖形成的机制是一样的。
  我发现湖坝处居然还有个茅坑。我从包里拿出卫生纸,把包给锡陀,说:看见茅坑,我就想便便了,等我一下。
  这个所谓的茅坑只是前面挡了一下,背面是敞开的,面向群山,这么开放的厕所,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但是人有三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上完厕所,在湖里洗了个手,早有人敲开了冰面,湖水入手极为寒冷,五毛在旅店旁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
  五毛说:刚才听别人说,这拔仙台就是旅店后面这个顶峰,这顶峰便是整个秦岭最高处。这湖对面的山上有个冰洞,神奇的是这边的悬崖上也有一个冰洞。
  我抬眼看去,果然见到对面的悬崖上,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处悬挂着长长的冰棱。抬头,看旅店后面的悬崖上,也是这般。
  我说,这拔仙台还有多高?
  五毛说:大概垂直距离200米左右。从我们刚才来的路的一条岔道上去即可。
  我们三人收拾了一下,继续向拔仙台进发。
  前往拔仙台的路极为陡峭,我们三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前进的速度很慢,短短的200米垂直距离,走了我们将尽一个小时。只见一块巨石上,大书了三个字:拔仙台。旁边落款:此处海拔3767.2米。我们向孩子一样,高兴的跳了起来,分别在这三个字前留了影。巨石后面是一个小屋,我们走了过去。
  这个小屋没有任何名字,同样是石头砌成的,但是比将军庙要大的多。屋内挂着不少各色的布条,正中摆着一个长条形的供桌,靠近大门的桌面上点着香火红烛,靠近墙面的桌面却被布条挡住了,地上还有灰烬,想来这里也是一个庙,不久前有人来上过香。
  我在这个庙里转了一圈,除了各色布条挂在庙内的横梁上,没看见任何人,也看不出供奉的是什么。我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来了,走到庙的后墙出,掀开了挂着的布条,只见桌面上有一个牌位,但是奇怪的是牌位上光溜溜的,没有文字,也没有神像。
  我说:这他妈的太奇怪了,既然是供奉,也不写供奉的是谁?
  五毛锡陀闻言走了过来,五毛看了看,说:不,人家写了,只是有人讲这块牌位故意放反了。
  我闻言顺手将牌位正了过来,只见牌位上画着一幅图,一条蛇的身子围成一个圈,蛇头在圈中,吐着信子。看上去一点也不恐怖,普通的很。
  锡陀说:原来供奉的是蛇神,这也没什么啊。
  而我,心里却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一般,顿时觉得手脚发软,不受控制,因为这个图像虽然简单,但是跟我的那本蛇经的封面图画一模一样。那本蛇经我不知道翻了多少次,封面的图画早已牢牢的刻在我的脑海中,我松开布条,指着那个布条后面的牌位,连声说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锡陀在我身后扶住我,警惕的看看了四周:怎么啦?
  我正想说我见过这个图像,只见屋内光线一暗,门口闪进一个黑影,那人大声说了句什么,因他说话很急,有带着乡音,我们三个都没有听懂。
  他进了屋来,原来是那个背着背篓的人,屋外阳光照进来,只见他脚上穿着草鞋,身上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一个斗笠,斗笠下露出的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细细的皱纹,不知道有多大年纪了。
  他又说了一遍。这回我听懂了,他是问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回过神来了,说,我们就是进来看看,没干什么。
  他说:里面的东西没有动过?
  我说:没有啊。
  他说:那就好。
  说着,他从背篓里拿出一块布来,开始细细的擦拭起桌面来,这个桌面很明显已经有人擦过了,他又开始擦。
  我本想再仔细看看那个牌位,但是这个人留在庙内不走,我也不好去厚着脸皮强行去看。
  我们三个走出庙来,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天色很亮了。这拔仙台顶跟太白山其他地方相比,要宽敞平坦的多。怪不得叫做“台”,这顶上就如被人用刀子削去一截似的,约有5-600平米。我们分散开来,四处看看,南面除了一个刚才我们在山下见到的堰塞湖之外,在树林中还有一个更大的湖泊,蓝幽幽的,远处一片绿色,想来是原始森林,仿佛有一条分界线一般,那树林在山体的某一处戛然而止,再往上就几乎看不到树木了,不由感叹大自然之神奇。北面却是荒凉的多,多是巨石,没什么好看的。
  突然听到锡陀在庙后喊道,快来这里看。
  我和五毛连忙奔跑过去,只见一块石屏从平台上伸延出去约有50米,石屏顶上只有半米来宽,往下却是逐渐变厚,往下看去,不知有多深,被树枝蔓藤遮住了。整个石屏又如一个刃口朝上的巨大的斧头,上窄下宽,立在那里,甚是奇特。
  锡陀一脸坏笑:我们三个到这个石屏那头走个来回?
  他的提议立马得到全票通过,我们将包全部丢在拔仙台上,我拿着相机,三人抬脚就往那石屏刃上走去。锡陀走先,五毛第二,我在最后。我们三人都将双手展开,犹如走钢丝般,朝着石屏刃的尽头走去。
  50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锡陀说,来来,照相照相。我们三人留了影,我转身往回走,却没有了来时的胆量,双腿发软,一步也无法挪动,两边悬崖只怕有数百米,这是我才发现,原来我有恐高症。我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路面的石头。五毛在我身后将相机拿走,他说,不要紧,只有50米远,爬过去就行。真是惭愧,那天我真的是像一条狗一样,四肢并用,在那石屏刃上爬了回来。
  锡陀仍然站在石屏尽头,五毛拿着相机在给他拍照,锡陀不停地变换着POSE。我坐在拔仙台上,头冒冷汗,全身发软,不敢动弹。
  我坐了一会,正想叫他们两个回来,看锡陀正摆了一个大鹏展翅+加金鸡独立的姿势,突然,他身子往后一倒,不见了,五毛合身扑去,不知道有没有拉住。我惊吓的一弹而起,不知哪来的勇气,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五毛从地上爬起来,说:不要紧,他被挂住了,快找绳子。
  @大道谋国 2012-7-1 20:46:00
  顶楼主,我当年也去过太白,风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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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去过太白,自然之道我写的风景是不是真的了。
  上班时间给自己顶一顶
  21、一回头,正想要往回走,但是往两边一看,腿又软了,无论如何也挪不动了,五毛说:你坐到地上别动,我去找绳子。我赶紧坐下来,他从我身上跨了过去,一路小跑就到了拔仙台。我朝着他背影大喊:庙里有布条。我转身向石屏尽处爬去,我将身子趴在石屏刃上,将头探出去往下看,却什么人影也看不到,锡陀不见了,想来是没有挂住,掉下去了。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喊了两句,不由悲从心来,忍不住泪如泉涌。五毛从庙里抱了一捆布条出来,听到我在哭喊,知道锡陀掉下山崖去了,一屁股坐在石台上,仰头看着天,也是措手无策,心急如焚。突然,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老肥,你哭个毛啊,我没死,下面宽敞的很,你们下来吧。正是锡陀的声音。
  我听到他的声音,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大声喊告诉了五毛。五毛将三个人的包都提了过来,准备下去看看。我这才仔细端详锡陀跌落处的石壁,却不是光溜溜的,有好多能着力的地方。有一块稍大的凸起的石头,挡住了下面的部分,看不到了,刚才五毛说锡坤挂住了,应该就是被它挂住了。我粗略看了一下,是真的可以下去。我看了看五毛,他点点头,掏出水来,喝了一口,他搓了搓手,面向石壁,说,我先下去看看。他拿了锡陀和自己的包,背在背上,开始往下爬。不一会,他就爬到了那块大的伸出的石头处,他蹲在石头上,往下看了看,然后手一搭,身体往下探,一会功夫,他也不见了。我把五毛拿过来的布条结在一起,准备把自己掉下去,但这石刃上光溜溜的,根本没有挂住绳子的地方。我一时火起,将布条全扔下了山崖。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我发现了自己的严重的恐高症,而却又要克服它去爬悬壁救我的兄弟,我骂了一句要死卵朝天,掏出酒来,猛灌了一口,又掏出烟来,猛吸了一口,学着五毛的,往下爬去。
  其实事情只要去做,就没有想象中的难,我很快就到了那个凸起的石头处,我探出头去,去看下面的情况,不由哑然失笑,只见下面约2m处有个大约1个平米的平台,五毛正在抬头等我呢。我也探下身子,很轻松就到了这个平台,只见平台靠近石壁处却是一个可以矮身而进的山洞。我问锡陀呢?五毛说:他在洞内,手受了点伤。我拧开手电,猫着腰走了进去。里面逐渐宽敞,渐渐的可以两个人并排走了,又走了一段,只见锡陀正坐在地上,左手鲜血淋漓。我给他用湘泉酒擦拭了一下伤口,倒上云南白药,很快就止住血了,撕开身上的衣服,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我问锡陀刚才怎么回事?
  锡陀说:刚才拍照时,脚下站的石头突然松了,身子往后一倒,我左手一抓,抓住了那块伸出来的石头,手被石头划开了一下,一看脚下,竟然可以落脚,居然还发现了这个山洞。
  我却知道,锡陀说的轻松,但是他身子是面朝向我们向后倒下的,他抓住了石头,说明在这个悬崖边的空中,他搞了个后空翻,能一只手勾住石头,自然是他平日里练武的结果。
  五毛突然说:同志们,情况不妙啊!
  我说:怎么啦?
  五毛拿起锡陀手中的手电,照向石壁,只见石壁如桌面一般整齐光滑,顺着石壁照去,这个山洞浑然不像是天然形成。
  五毛说:第一,这里一定不是天然的,第二,我们现在要从原路返回暂时不可能了。
  我说:原路返回可以啊,怎么不行啊?
  五毛说:刚才我们是直接松手跳下来的,没有借力的工具,你能爬上去?再说了锡陀手受伤了,更加不行。不过这石室既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就必定有出去的地方。我们往里面走走看看。
  我看了看进口处进来的那点微弱的光,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蜡烛来,点上,把手里的手电熄灭,我一手扶着锡陀,一手拿着蜡烛,五毛打着手电,在前面带路。这洞内太过黑暗,我们带的手电又仅仅是家用手电,打出去的光线,也只有3-5米的可视距离。
  这个地下的石道可能是拐了个弯,我们进来的地方投进来的光线完全不见了,如果将手中的光源熄灭,那绝对是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只有我们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五毛往后一退,一声惊呼:谁?手电啪的一声掉地上了,在地上滚来滚去。我用手戳了戳他,拾起手电,问他:怎么啦?
  五毛说:可能是眼花,太紧张了,我刚感觉有个人影在前面晃动。他正说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在石道中响起,听不出来是人叫还是野兽叫,也听不出是前面还是后面传来的,声音在石道中间来回震荡,许久才慢慢散去。
  我们三人虽然都是在农村长大,从不怕夜路,我们曾打赌半夜去过坟场,穿过野林子,胆大如斗。但是,在这个密闭的环境中,这一声凄厉的叫声彻底把我们的勇气和胆量击碎,我们把三个手电全部打开,锡陀好在脚没有受伤,三人向前一阵狂奔。很快,我们就到了一处丁字路后,在黑暗中,我们早已失去了方向,丁字路口,不知道往哪边走了。
  那声凄厉的叫声突然从左边的石道里传了过来,我们三个吓得赶紧往右边跑去,跑了一会,前面隐约有些灯光,我们仿佛看到了希望,跑得更快了。
  突然,锡陀停了下来,他说等等。我以为他刚受过伤,跑不动了,走回去想拉着他跑。锡陀说:我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叫的这么凄厉。
  我说:你管他什么东西叫,你看,前面都有光了,肯定有出路,我们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吧。
  锡陀用右手撑着膝盖,大声的喘着粗气,说:这个洞的墙壁如此光滑,只怕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开凿出来的,这地方有点邪门,要是里面有人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得去管管。
  我说: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现在能管得了你自己不?
  五毛突然说:我觉得锡陀言之有理,老肥,你想,我们刚才是听到左边的叫声才往右边跑,刚好右边这里隐约有些灯光,黑暗中见到灯光是多大的诱惑啊。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引导我们往这边跑的?如果是有人故意诱导?他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
  我说:没这么恐怖吧,我们三个没钱没色的,这是何必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就陪他玩玩?
  我们三人哈哈一下,将手电熄灭了两个,既然决定了,反而从容了,三个人打着一个手电,一步一步朝着左边的石道走去。
  21、一回头,正想要往回走,但是往两边一看,腿又软了,无论如何也挪不动了,五毛说:你坐到地上别动,我去找绳子。我赶紧坐下来,他从我身上跨了过去,一路小跑就到了拔仙台。我朝着他背影大喊:庙里有布条。我转身向石屏尽处爬去,我将身子趴在石屏刃上,将头探出去往下看,却什么人影也看不到,锡陀不见了,想来是没有挂住,掉下去了。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喊了两句,不由悲从心来,忍不住泪如泉涌。五毛从庙里抱了一捆布条出来,听到我在哭喊,知道锡陀掉下山崖去了,一屁股坐在石台上,仰头看着天,也是措手无策,心急如焚。突然,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老肥,你哭个毛啊,我没死,下面宽敞的很,你们下来吧。正是锡陀的声音。
  我听到他的声音,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大声喊告诉了五毛。五毛将三个人的包都提了过来,准备下去看看。我这才仔细端详锡陀跌落处的石壁,却不是光溜溜的,有好多能着力的地方。有一块稍大的凸起的石头,挡住了下面的部分,看不到了,刚才五毛说锡坤挂住了,应该就是被它挂住了。我粗略看了一下,是真的可以下去。我看了看五毛,他点点头,掏出水来,喝了一口,他搓了搓手,面向石壁,说,我先下去看看。他拿了锡陀和自己的包,背在背上,开始往下爬。不一会,他就爬到了那块大的伸出的石头处,他蹲在石头上,往下看了看,然后手一搭,身体往下探,一会功夫,他也不见了。我把五毛拿过来的布条结在一起,准备把自己掉下去,但这石刃上光溜溜的,根本没有挂住绳子的地方。我一时火起,将布条全扔下了山崖。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我发现了自己的严重的恐高症,而却又要克服它去爬悬壁救我的兄弟,我骂了一句要死卵朝天,掏出酒来,猛灌了一口,又掏出烟来,猛吸了一口,学着五毛的,往下爬去。
  其实事情只要去做,就没有想象中的难,我很快就到了那个凸起的石头处,我探出头去,去看下面的情况,不由哑然失笑,只见下面约2m处有个大约1个平米的平台,五毛正在抬头等我呢。我也探下身子,很轻松就到了这个平台,只见平台靠近石壁处却是一个可以矮身而进的山洞。我问锡陀呢?五毛说:他在洞内,手受了点伤。我拧开手电,猫着腰走了进去。里面逐渐宽敞,渐渐的可以两个人并排走了,又走了一段,只见锡陀正坐在地上,左手鲜血淋漓。我给他用湘泉酒擦拭了一下伤口,倒上云南白药,很快就止住血了,撕开身上的衣服,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我问锡陀刚才怎么回事?
  锡陀说:刚才拍照时,脚下站的石头突然松了,身子往后一倒,我左手一抓,抓住了那块伸出来的石头,手被石头划开了一下,一看脚下,竟然可以落脚,居然还发现了这个山洞。
  我却知道,锡陀说的轻松,但是他身子是面朝向我们向后倒下的,他抓住了石头,说明在这个悬崖边的空中,他搞了个后空翻,能一只手勾住石头,自然是他平日里练武的结果。
  五毛突然说:同志们,情况不妙啊!
  我说:怎么啦?
  五毛拿起锡陀手中的手电,照向石壁,只见石壁如桌面一般整齐光滑,顺着石壁照去,这个山洞浑然不像是天然形成。
  五毛说:第一,这里一定不是天然的,第二,我们现在要从原路返回暂时不可能了。
  我说:原路返回可以啊,怎么不行啊?
  五毛说:刚才我们是直接松手跳下来的,没有借力的工具,你能爬上去?再说了锡陀手受伤了,更加不行。不过这石室既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就必定有出去的地方。我们往里面走走看看。
  我看了看进口处进来的那点微弱的光,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蜡烛来,点上,把手里的手电熄灭,我一手扶着锡陀,一手拿着蜡烛,五毛打着手电,在前面带路。这洞内太过黑暗,我们带的手电又仅仅是家用手电,打出去的光线,也只有3-5米的可视距离。
  这个地下的石道可能是拐了个弯,我们进来的地方投进来的光线完全不见了,如果将手中的光源熄灭,那绝对是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只有我们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五毛往后一退,一声惊呼:谁?手电啪的一声掉地上了,在地上滚来滚去。我用手戳了戳他,拾起手电,问他:怎么啦?
  五毛说:可能是眼花,太紧张了,我刚感觉有个人影在前面晃动。他正说着,一声凄厉的叫声在石道中响起,听不出来是人叫还是野兽叫,也听不出是前面还是后面传来的,声音在石道中间来回震荡,许久才慢慢散去。
  我们三人虽然都是在农村长大,从不怕夜路,我们曾打赌半夜去过坟场,穿过野林子,胆大如斗。但是,在这个密闭的环境中,这一声凄厉的叫声彻底把我们的勇气和胆量击碎,我们把三个手电全部打开,锡陀好在脚没有受伤,三人向前一阵狂奔。很快,我们就到了一处丁字路后,在黑暗中,我们早已失去了方向,丁字路口,不知道往哪边走了。
  那声凄厉的叫声突然从左边的石道里传了过来,我们三个吓得赶紧往右边跑去,跑了一会,前面隐约有些灯光,我们仿佛看到了希望,跑得更快了。
  突然,锡陀停了下来,他说等等。我以为他刚受过伤,跑不动了,走回去想拉着他跑。锡陀说:我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叫的这么凄厉。
  我说:你管他什么东西叫,你看,前面都有光了,肯定有出路,我们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吧。
  锡陀用右手撑着膝盖,大声的喘着粗气,说:这个洞的墙壁如此光滑,只怕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开凿出来的,这地方有点邪门,要是里面有人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得去管管。
  我说: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现在能管得了你自己不?
  五毛突然说:我觉得锡陀言之有理,老肥,你想,我们刚才是听到左边的叫声才往右边跑,刚好右边这里隐约有些灯光,黑暗中见到灯光是多大的诱惑啊。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引导我们往这边跑的?如果是有人故意诱导?他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
  我说:没这么恐怖吧,我们三个没钱没色的,这是何必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就陪他玩玩?
  我们三人哈哈一下,将手电熄灭了两个,既然决定了,反而从容了,三个人打着一个手电,一步一步朝着左边的石道走去。
  光溜溜是不是敏感字符?
  广州地铁哪来这么多人?挤怀孕了都。
  
  今夜里不更新了,家里来客人了
  22、五毛给锡陀背着包,锡陀打着手电走在前面,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我对着五毛说:你相信鬼吗?
  五毛脱口而出:我信你个鬼。
  我说:那为什么那么多人害怕夜路?害怕黑暗?还有那么多人说看到了鬼?
  五毛想了想,说:我想人内心的恐惧来自于对自己的环境的不确定。
  我说: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五毛换了个说法:人害怕是因为对他所面对的事物没有把握。比如,我们现在处在黑暗中,为什么会害怕?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黑暗中到底有什么。如果这里灯火通明,我相信我们一定不会这么害怕。
  我靠了一声:你说的这么文邹邹的,也不知道你说的对还是不对。
  五毛正要回答我,走在前面的锡陀缓缓的说道:你是人是鬼?
  听到锡陀这样一说,我顿时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睁眼向前看去,只见手电光线的尽头,有一个人形黑影一动不动站在石道中间,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是什么。
  我忍不住抓住了五毛的手,顿时感觉他的手也是汗淋淋的,我们跟在锡陀后面,一步跟一步,慢慢的向那个黑影走去。
  锡陀的手电始终照着那个黑影的头部,走得近了,却见那黑影伸出手来,挡住眼睛,靠,原来是人不是鬼。
  锡陀突然说道:原来是你?
  五毛松开了我的手,轻声说道:是刚才庙里那个背着背篓的,不用害怕。
  我仔细一瞧,果然是他,只是他没有带着斗笠而已,仍然是一袭黑衣,脚踏草鞋。
  那个黑衣人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这里不是游玩的地方,黑咕隆咚的,出了事情谁负责?
  我正要答话,只听锡陀说: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想干什么?这话没有带半点拐弯的余地,黑衣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过了一会,黑衣人恶狠狠的说:你们三个人怎么跑到这里面来了,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走,跟我出去说清楚。
  我抢着说了一句:你谁啊?你说出去就出去啊?你是山神啊?这是你的地盘啊?
  黑衣人被我呛着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干脆不理我们了,任由我们的手电照在他身上,他双手抱在胸前,头发灰白,脸上皱纹甚多,双腿叉开,站在石道中间。
  锡陀沉声说道:老人家,你让一让,我们要过去。
  黑衣人嘿嘿笑了一声:你们不能进去。
  锡陀说:你说说为什么?
  黑衣人却不答话,但没有一点让开的姿态。
  锡陀说:我们可就过去了。
  我和五毛一听锡陀这么一说,三个人同时发力,想从黑衣人身边挤过去。
  那人将手臂张开,再加上石道本来就不宽,我们三个人试了三四次,居然没有一个人溜过去。
  锡陀将手电交给我,慢慢的解开上衣,缓缓说道: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黑衣人依旧摇了摇头。
  锡陀对着那黑衣人说:这样吧,老人家,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过去?
  黑衣人不答话。
  锡陀又接着说:你不让我们过去其实也简单,你如果能够受得住我两拳,那我们就不过去了。
  谁知那黑衣人竟然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示意锡陀上前。
  锡陀将上衣脱掉,站在黑衣人面前,嘿的一声,只听到扑的一声响,锡陀这一拳扎扎实实打在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热身子晃了一下,说:还有一拳。
  锡陀正准备打第二拳,我拉住了他,因为这个黑衣人宁愿自己受拳也不愿意然我们过去,只怕中间另有隐情。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想起了倚天屠龙记中,那个宁愿身受谢逊13拳也要劝谢逊放弃报仇之念的空见大师。
  我问那个黑衣人:你现在白受了我们一拳,你认为你还能挡得住我们三个人过去吗?
  黑衣人想了想,一声长叹,突然委顿在地。
  锡陀左手虽然受伤了,但是右手完好无损,他的手虽然谈不上开碑裂石,但是他常年击打沙袋,我想刚才那黑衣人受了他一拳,想必吃了大亏。
  锡陀看他委顿在地,也不忍心,说了声对不住,我们三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锡陀低声跟我们说:这个黑衣人不知是敌是友,但他刚才阻难我们的时候,能挡住我们三个人,功夫深得很啊。所以我刚才那一拳是出了全力的,准备将他一拳拿下,谁知道他竟然没事,他的功夫只怕在我预料之上。不过他估计也没有想到我习武这么多年,也吃了个不小的暗亏。
  五毛回头看了看那个早已隐没在黑暗中的人:他为什么强力阻止我们过来这边?他到底是安的好心还是坏心?刚才那两声凄厉的叫声估计也是他发出来吓我们的?
  锡陀说:从他宁愿白挨我一拳也不愿意我们过来这边的做法来看,我看多半是好心,这洞内只怕真的有些邪门。
  我心里说要不我们就往回走算了,这洞内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太他妈的压抑的。但是看他们两个饶有兴致的往里走,我也不好说什么。
  走着走着,只听见前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好像是老鼠在啃食某些东西一般。
  我们三人加快了脚步,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前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石室,手电照处,只见数不清的老鼠正在这石室中啃食着什么,他们看到手电光来,纷纷躲避,但啃食之声仍然不绝。
  我说:这里面除了石头,还有什么吃的?他们在吃什么?
  不好意思,这几天实在太忙,等周末一定多多更新,后面的故事已经想好了。
  23、眼前的是个石室,呈碗状,我们相当于站在碗沿边上,看到这么多老鼠,我们三个也不敢轻举妄动,看到旁边有个台阶,我们三个从石道走进了石室,爬上了台阶。由于手电亮度有限,看不到那边还有多深多远。我们用手电不停地扫视这个石室的碗底,终于看清了那些老鼠在做什么。它们正不停地用前爪挠,然后像狗一样用舌头在舔着石头地面,手电光过去,它们马上跑开,换个地方继续。这些老鼠比一般的家鼠要大上数倍,敏捷异常,大的如小猪似的,看上去甚是凶恶。
  我看了看五毛,五毛想了想,谨慎说道:可能是这里的石头中含有某种矿物质,是这种老鼠必须的化学元素。
  我一想,这种可能性很大,五毛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下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石道这么光滑了吧。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这条石道是这些老鼠千百年来啃食出来的?
  五毛:嗯。
  看到这些老鼠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都忙着舔石头,我们悬着的心也就慢慢轻松了,我说:要不我们再往里面走走看看,然后就回去算了?
  我正准备往石室碗底跳下去,锡陀猛地一伸手,把我拉住了,说:我们完蛋了。
  我一楞:怎么啦?
  锡陀说:蛇群来了。
  我仔细一听,果然觉得除了老鼠发出的声音之外,石室那头传来一大片沙沙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石壁上摩擦的声音。
  锡陀说:怪不得这些老鼠如此急着舔这石头,原来他们知道蛇群要来了。
  正说话间,只见一条腕子粗的蛇进入了手电光的范围,整条蛇呈黑色,它昂起头朝我们站立的地方看了看,吐着信子。我们三个一动也不敢动,我说:怎么办?我们赶紧溜吧。
  五毛说:不行,你跑的过蛇吗?
  我说:它应该不会来追我吧,这么多老鼠,它吃都吃不过来呢。
  突然,那条黑蛇慢慢的将头往后仰,猛地一扎,咬住了一只大个的老鼠,身子一盘,鳞片与石头的摩擦声嘎嘎如刀片在刮石头一般,将老鼠紧紧缠住。
  黑暗中,我们也看不太清楚,只见其他老鼠突然不惧怕光了,猛地都围了过来,使劲舔刚才黑蛇扫过的路面。
  五毛一拍额头:靠。这些老鼠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做诱饵,引诱这些蛇来,这些蛇在捕捉老鼠的时候,它的身体与石头面猛烈摩擦,蹭下的这些矿物质,成了这些老鼠的美味。这个石室就是蛇鼠一窝啊,这个蛇的鳞片如此坚硬,能刮下石头面来,只怕也跟吃了这些老鼠有关。
  我正要对五毛的推断能力表示赞许,只听石室中老鼠吱吱声大作,我们知道蛇群来了。
  我看了看锡陀,看了看五毛,只见他们二人也是一脸惊色,三个人都慌了神,锡陀将他的包从五毛那里拿了过来,背在身上,说:你们把手电都打开,我喊一二三,我们三个一起跳下去,然后往回逃吧。
  我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准备往下跳,顿时觉得我的脚碰到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我暗叫一声不好,转过身来,果然看见一条胳膊粗细的蛇,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来到了我们身后,正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准备攻击我们。
  我离它最近,一声大吼,左手探去,抓住了它的七寸,那蛇猛地缠了过来,尾巴扫去,把猝不及防的五毛锡陀扫落台阶去了,迅速将我身子缠住,我右手将手电一扔,两只手掐住了它的七寸,那蛇蛇身甚长,一瞬间又将我的脚缠住了,我立脚不稳,仰面向石室碗底跌去。我连人带蛇摔的七荤八素,还好我背后背着包,并且有蛇垫底,一点也没有摔伤。但是那蛇似乎也无大碍,送了一下,又开始慢慢的缩紧。
  锡陀拉起刚刚摔倒的五毛,帮我捡了手电,一看我被蛇缠住了,大声说:不要松气,你一松气它就越缠越紧。我心里明白,两只手更加不敢放松。
  五毛说:刀子,那把刀子呢?
  锡陀说:什么刀子?
  五毛急声道:我记得老肥上山的时候,买了几个苹果,带了一把刀子说削苹果的。
  锡陀说:在老肥包里呢,拿不出来。
  五毛抓着蛇尾,想把蛇从我身上反绕取下来,但我是躺在地上的,他一只手还要打着手电,根本使不上力气。
  锡陀看了看,示意我将蛇头压向地面,他猛地一脚,只听到哧的一声,蛇头碎了,蛇身也松了,我身上顿时轻松了许多。
  我站起来,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说:哈,大难不死,看来必有后福。
  五毛锡陀没有一个人应我,打着手电望着前面,我从锡陀手中拿过我的手电,一瞧,只见前面匍匐着数十条蛇,有粗有细,我转过身来,才发现,我们后面也有蛇,我们被蛇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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