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捕蛇者的对头

  92、我惊叹了一声:我去,天衣?难道这就是神仙穿的衣服?
  锡陀和五毛没回答我,我在那包裹里一阵翻找,居然还有三个小瓶子,瓶子上写着“玉露”。
  我拧开瓶子一闻,一股酸酸的味道。
  五毛拿过去仔细看了看,摇了摇瓶子:这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动,说:莫非这就是凤凰的口水?就是让那些被烧毁的草木转绿,让江老大、老六、老七起死回生的口水?
  五毛说:很有可能。
  想起这是鸟类的口水,我心里一阵发毛恶心。
  包袱内还有两本说明书,一本是关于那件“天衣”,一本是关于“玉露”,用文言文写的,我语文不是特别好,翻了一下就给了五毛。五毛边看边拍大腿,很是兴奋,说“天衣”“玉露”妙用无穷。
  我问:有什么妙用?
  五毛轻轻的在小册子上面一拍,说:没写。
  我说:那你兴奋个毛啊。
  锡陀插话说:这就好比是宣传手册,上面写的天花乱坠,但是如何使用那还得靠自己摸索。
  我想想也是,取了那玉露一人一瓶,看样子不到100ml,这要是啤酒还不够我一口喝的。
  我说:那个太极图是个什么东东啊?把我们传来传去的。
  五毛说:你们猜猜,太极图是谁发明的?
  我说:你是说阴阳鱼?这玩意不是中华民族文化起源时就有吗?
  锡陀说:那不见得,太极图是道教的图案,莫非是老子发明的?
  五毛摇摇头,用手指了指房门,说:太极图就是睡在里面的那个人发明的。
  我双眼圆睁,非常惊奇,说:你是说陈抟老祖发明的太极图吗?
  五毛点了点头。
  我说:如此看来,这太极图传送之术,跟他有很大关系。
  锡陀说:老肥,这太极图传送之术,你想到了什么没有?
  我摇了摇头,锡陀说:虫族啊。
  我啊了一声,呵呵一笑,说:是哦。
  星际的虫族,可以在各个基地中建造一个传输门,一旦某个基地遭到攻击,哪怕再远的地方,只要那里也有传送门,兵力可以瞬间转移过来救援。这倒是跟这个太极图很相似。
  五毛说:这个山谷名叫北斗坪,昨天晚上我们在半空的时候,你说看到有7道光束,搞不好就是这里的传送门,7个。
  我说:不会吧。
  锡陀说:我倒是觉得那个长着梧桐树的广场太过玄乎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现实世界里。
  我说:太白山绵延千里,如果风姑娘他们要刻意隐蔽这个地方,让现代人找不到的话,可能也不是难事。
  五毛说:说不定我们看到的那么大的广场,其实并没有那么大。
  我说:什么意思?
  五毛说:可能我们站在广场平台上时,不是广场大,而是我们变小了呢?
  我向他比划了一个中指,说:你这个脑子,想的越来越离谱了。
  五毛不理会我的中指,继续说:说不定那里是另外一个时空呢?平行世界?
  锡陀说:得了吧,你怎么不说是多维世界?时空裂缝?
  五毛说:那也有可能。
  我和锡陀齐整整的说:切。
  三个人一阵闲聊,五毛说:老肥你不是受伤了吗?用这个玉露擦擦伤口试试。
  五毛不说,我都忘了,摸摸背上,只有隐隐作痛了,锡陀掀开我的衣服,一看,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原来我的伤口经过一个晚上,居然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根本不需要擦什么药水了。
  我心里也很是欢喜,这种奇异的愈合速度谁不喜欢呢?蛇精龚山曾经被獴咬中小腿,龚山忍痛挖掉烂肉,也是一个晚上就恢复了,看来这得归功于岳麓山中的蟒蛇洞,我的体质越来越显示出奇妙之处了。
  聊了一阵,我说:陈抟老祖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我进来的时候洞府是自动打开的,我再到门口去试试,说不定也能自动打开放我们出去。
  锡陀和五毛拿起背包,他将那本蛰龙诀拿在手中,不愿意放回原处,我劝他说:陈抟老祖如果不想给你,即使他沉睡,你能拿走?他是神仙呢。所以呢,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拿着,不需多想。再说了,你也是因为好学嘛。
  锡陀挠了挠头,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
  我又说: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你就放些东西在这里,当做交换好了。
  锡陀说:我除了拳经就没什么其他贵重东西了,并且拳经我都没带在身上。
  我说:你不是还有两把手枪吗?放在这里,反正我们回去坐飞机,带不了那玩意。
  锡陀连声说对,于是找出手枪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一张纸,写明了是自己拿走了蛰龙诀。
  五毛一直在旁边冷冷的看着我们胡闹,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开不了口的样子。我知道他心里是不同意我们这么做的。
  我们走到来路,不一会,墙壁裂开,那石质电梯下来,我们三人刚站上去,仿佛被电击一般,全身酥麻,不能动弹。石质电梯迅速回升,我们三人就地一滚,滚出石亭,好不狼狈。
  五毛躺在地上说:这是为什么啊?这电得我们几乎动弹不得。
  我说:进去电你一下叫做下马威,出来电你一下是馈赠回礼。
  锡陀半死不活的说:人家是神仙洞府,你进去不得给你消消毒,去去尘啊?出来不得送送你表示一下啊?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眼见石亭内没有石桌,也无棋盘,只有坚实的地板,可能陈抟老祖又要开始沉睡了。
  我们三人相互搀扶,沿着小溪往下走。
  我说:今天我们至少得回到西安才行,出来这么多天了,不然会耽误你们上班的。
  五毛连声说是,说:日,你不说我都忘了。
  走了一阵,气血舒畅了,我们快步走回,回到青柯坪,沿着原路返回。一路无话,不需多久,我们便回到了华山脚下,正想要坐车回西安,我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跟锡陀谈着恋爱的那个李姓女子,一个人背着背包,看上去孤零零的。
  我心想:她不是跟着一个男的坐缆车上去的吗?还搂搂抱抱的。
  这时,我的手机一连串的短信声,他们两个也是,山上没有信号,山脚下信号好一点,这两天的短信就一起来了。
  93、我本想告诉锡陀和五毛,但是又怕锡陀担心,我说:你们到前面等我一下,我到那边有点事,一会就来。
  五毛说:那你快点。
  我看他们两个转身走了,我向小李走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李转身发现是我,非常惊奇,她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我,我故意问她:一个人啊?
  小李低头红着脸,低声说:没有,两个人呢。
  我心里有些愤怒,替锡陀不值,我说:你跟谁啊?介绍我认识认识。
  小李抬头看了看我,正要说话,只见旁边闪过一个男的,搂住她的肩膀,尖声尖气的说:娜姿,这是哪位啊?
  我一看,这个男的长得算是清秀,清清瘦瘦,但是眉目之间全无英气,顿时让我想起两个字:太监。
  我见到这个男的,心里不怒反笑,心想,这样的男人小李也喜欢,口味非同一般,我回头一定劝锡陀分掉算了,不要再牵挂。
  我对着小李说:娜姿,这位是……?
  小李说:肥哥,这位是我表姐郝曼,表姐,这位是肥哥。
  我听到她叫她表姐,顿时有些难为情,不过也不能怪我,这个女人发型服饰全是男装,长得也中性,不仔细看,还真难分辨。不过多年后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里出现一个叫做春哥的,我才深知山外有山。
  我在身上擦了擦手,向郝曼伸出右手,嘻嘻一笑:美女好!
  郝曼当然将我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或许这种被别人认错性别的事情,她见得多了,毫不在意,大大方方伸出手来,紧紧一握,说:你好!
  我说:你们刚下山?
  小李低着头,脚尖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擦着,轻声的问我:他呢?
  我故意说:谁啊?
  郝曼说:娜姿说要来华山见一个人,给他一个惊喜,一个人不敢来,非得我陪着她,谁知华山走遍了,还是没见着。
  我心里明白了,这个李娜姿别看总是低头红脸,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但是心里也大胆浪漫的很。锡陀约她来跟我们一起爬华山,她假装不来,然后看准日子,想到华山来碰锡陀,给他一个惊喜。结果我们三人脚程过快,她们刚上到北峰,我们已经下山来了,碰是碰上了,但是我们都以为她搂着她的是一个男的,心里气愤,赌气没见,山上又没有手机信号,就此错过了。
  我心里说:我早就跟五毛说过要看清楚嘛。
  我说:他在那边呢。我带你们去。
  见了锡陀五毛,我给他们一解释,恍然大悟,锡陀自是十分欢喜,我们租了一个面的,前往华阴火车站,一路上锡陀和李娜姿低声聊着,时不时欢声笑语。
  五毛、郝曼和我坐在后排,我心里暗想:这小李和锡陀看起来也不错,为何锡陀每次谈到她总是忧多喜少,想起我自己在陕西咸阳读书那段和林相恋的日子,却是欢喜多过忧愁,不由得有几分想林了。
  突然想起,刚才很多短信没看,我翻出手机,大部分是林发过来的短信,我赶紧给她回了电话,报了平安。
  其中有条短信却是科四发来的,问我在哪?
  我不好跟他说我在陕西,心想等回了长沙再跟他联系吧。
  不久,我们到了车站,华阴可以直接买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的机票,并且有机场大巴,于是我对锡陀说,要不我和五毛先回,你到这里玩一天,明天再回吧。
  锡陀说:不了,我跟你回去长沙一趟。
  我有些茫然,李娜姿也嘟着嘴巴,低着头不说话。
  锡陀拉着李娜姿的手,悄悄的跟她说了句什么,李娜姿温柔一笑,眼泪却啪啪掉了下来。
  五毛说:锡陀不放心老梁总,我们破坏了他的好事,他怕你回长沙遭到老梁总报复,所以要跟着你回长沙。
  五毛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情,我们在华山上将江老大他们打惨了,又坏了他们的大事,这要是回去长沙,老梁总如果想向我打击报复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我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科四给我发的短信,莫不是在打听我的行踪?想到这里,我赶紧将手机关了,免得他打电话过来找我。
  我们三人买了回长沙的机票,在华阴和李娜姿和郝曼告别了,经过几轮颠簸,飞机终于在长沙黄花机场降落了。
  黄花机场在黄花镇,离市区较远,出机场时,天已经全黑,我给他们介绍回湖大的路线说:等下我们坐114路到火车站,然后再转旅1线到湖大,如果没公交了……
  这时,有人在叫我:肥哥。
  我寻声看去,不是科四是谁?
  我心想,科四怎么知道我坐这个航班?
  既然被他看到了,我也不好意思假装没看见,我走过去,说:四哥,你怎么知道来接我啊!
  科四说:呵呵,这个到车上再说,我等你好久了。
  我说:干吗?
  科四说:等着你救人。
  我说:你扯吧,我又不是医生,救什么人啊?
  科四说:六叔和老梁总都说要我来找你呢。
  我心中一动,说:莫不是小梁总生病了?
  科四说:岂止是生病了,现在命如抽丝,只怕命不久矣!
  我回想起戴着眼镜的小梁总用酒瓶砸人脑袋的样子,斯斯文文却敢于带着队伍下到水府庙阴河中去取阿魏,不由得有几分挂念,说:他怎么啦?
  科四边发动车边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背上出现一个黑色的手掌印,怎么也治不好。
  我心想,以老梁总的财势,科四说怎么也治不好,那肯定是寻遍名医了。
  我问:确定是背上黑色的手掌印?
  科四说:确定。
  我心里不由想起幼年时见过的一个人,背上那个黑色手掌印让我一生难忘。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这个我确实知道是什么。
  锡陀说:我也知道。
  五毛说: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五雷梅花掌!
  94、科四问:五雷梅花掌是一种什么武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一阵苦笑,说:五雷梅花掌不是一种武功,准确一点讲,这是一种药功。
  说完,我便给他讲了我见过的五雷梅花掌。我的家乡是湘中某贫困县,直到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依然不高。听老人讲,在解放前,乡里有一支民间收税队伍,专门替国民党政府收税。不过这支队伍不叫做“收税队”,老百姓给他们取了个名字,叫做烙铁队,因为在队长身上常年带着一支烙铁,收税时,谁家不肯按量交税,便将屋主五花大绑,用烙铁烙,穷凶极恶,横行乡里,乡亲们敢怒不敢言。解放后,烙铁队队长被枪决了,他的儿子因成分不好,在文化大革命吃尽了苦头,改革开放后,随着计划生育的开展,他的孙子却在计生办捞到了一个职务,专门替计生办抓超生。他孙子外号叫鬼子,鬼子身上不带烙铁,却会带着一个麻袋,专门蹲点乡里那些超生户。逮着了,先用麻袋将人装起来,一顿猛打,打的人鼻青眼肿却不带硬伤,打完之后就走了,第二天上门把女的抓起来去流产,还让其家人交罚款,不交罚款,就见什么拿什么,碰到那些没钱的,连其房顶的旧瓦也拆下来卖掉。一般人言,屋主先一天被人蒙头海扁一顿,第二天计生队上门时就根本没有精神跟他们抗争,再加上超生本身违反计划生育国策,绝大部分的超生家庭选择了顺从,但是暗地里都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到了八十年代末年,鬼子背上莫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掌印,他偷偷的寻医治疗,但是总不见丝毫好转,病情日益加重,疼痛难止,后来鬼子已经不能起床,每天只能趴在床上。鬼子家里跟我家不远,乡亲们假装去看望他,其实是去瞧瞧他的惨样,父亲就曾经带着我去看过。鬼子背上的手掌印,非常清晰,就像是在背上用刀子刻出来一只手掌再涂上浓墨,腥臭无比。当时我年纪还小,不到10岁,但是这种重口味场面让我幼年的心里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老人们都说,这是五雷梅花掌,他的爷爷遭报应被枪毙了,他遭报应被人施了药功,在背上印了一掌。鬼子最后无药可治,活活疼死,死时骨瘦如柴,家里因治病一贫如洗。死后也无人愿意帮忙葬他,是他的几个弟兄侄儿挖了个坑,草草埋掉了。
  这事在我们乡里流行甚广,故所以五毛锡陀都听家里人讲过,五雷梅花掌一战成名,顿时成为乡下妇人咒骂的必用词语。
  说完之后,科四一个寒战,说:谁这么心狠手辣,居然对小梁总下此毒手。
  我说:这种毒掌无法医治,非常损伤阴德,不是深仇大恨,不是重大利益争夺,轻易不会使出。
  五毛说:我猜想,这种功夫的使用,受到诸多条件的限制。说到底,它是一种药功,在手上涂上毒粉,再按到别人背上,如果别人衣服穿得多就不会有效,如果每天洗澡几次,估计效果也不大。再有,能够在别人背上按上一掌,不被人发觉,不暴露,非常之难。
  锡陀说:那施毒者手粘毒粉,岂不是他自己也会中毒?除非他自己有解药。
  五毛摇了摇头,说:人的手掌的皮肤跟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有些不一样,一般的毒素很难通过手掌的皮肤渗透到血肉中去,但是其他地方的皮肤就很难说了,特别是背部,又靠近脊椎,似乎更加容易一些。施毒的人自己也不一定有解药,这种功夫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科四听得目瞪口呆,一路上沉默寡语,心事重重,显然他十分担心小梁总的病情。车子沿着远大路,过了远大城,却直接向着市里走去,我说:小梁总不在星沙吗?
  科四说:他在岳麓山修养,他妈妈在照顾他。
  我见过老梁总,却没有见过他的夫人。车子一路疾驰,走过远大路和五一大道,穿过湘江大桥,很快到了湖大,从湖大背后直接上了岳麓山。
  我曾无数次到过爱晚亭,爱晚亭后面有几栋小房子,传言就是某人的小别墅,看起来传言是真的。车子停在一栋房子前,有人过来开了门,我们走了进去。
  房子内灯火通明,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一楼房内,科四领着我们上了二楼,楼梯口站着两个人,看起来是保镖,科四打了声招呼,我们三人跟着他走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内只有一张床,一张古典书桌和一个衣柜几条椅子,看上去倒是不很奢华,床上趴着一人,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脸色安静,长相普通,如同乡里大婶,却也是穿着白大褂。
  科四说:张医生,他们来了。
  转头向我们介绍,说:这就是小梁总的母亲,张医生。
  我心里暗暗奇怪,科四叫她居然是张医生,不是梁夫人,再说了,以梁家的财势,还需要什么医生啊?
  我没敢细想,张医生站起来,拉着我们坐下,非常和蔼,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几位前来。
  我说:阿姨,小梁总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张医生说:我替他谢谢你们,先喝口水吧。说完起身给我们倒水去了。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小梁总趴在床上,可能是睡着了,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后背裸露着,一个非常清晰的黑色手掌印,如刀刻般呈现在我们眼前。
  虽然时隔将近二十年,再次见到这个黑手印,依然让我胃里翻滚,非常难受。
  张医生端来茶水,正想说话,楼下车响,又有人来了。
  不大一会,老梁总和梁六叔走了上来,老梁总握着我的手,眼泪在眼眶中翻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给他介绍了五毛和锡陀,拉着老梁总坐下,让他不要太过伤心。这是张医生却一声不吭的走出门去,一个人下楼了,仿佛不愿意见到老梁总,我看着她离开的影子,心里更加奇怪了。
  @寒心尊者 2012-11-21 22:44:00
  你圪垯黑人莫抓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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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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