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万里寻迷——我所遇到的千年不死的神仙和菩萨[连载]

  最近不少读者朋友经常找我谈梦,千篇一律,梦见谁啦,梦见谁啦。
  因无时间一一解答,还望见谅。
  朋友们可以参考南怀瑾先生的《禅说》,里边有梦的解析。
  大概有三种原因,一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二是对亲人的回忆的种种曲折折射。这些现代心理学说得都很明白。三是阿赖耶识对过去世的种子翻腾。
  四是阿赖耶识对今后发生的事情的模糊预知。还有一种就是其它信息进入梦境,譬如体内产生了疾病等等。总而言之,这是第六意识的幻影和外界信息的曲折折射。
  对梦的处理方法,不理睬就行。此欢只许梦相亲,每向梦中还说梦,言下忘言一时了,梦里说梦两重虚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大梦,何必太在意呢?过好自己的每一天,无私无畏,恬淡自然,比什么都强。
  如果梦见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刚过世的亲人,不放心的话,可以读地藏经回向给他们超度一下就行。
  还有不少朋友想了解或者想学佛,那么可以购买南怀瑾先生的全集您买一套,买一本《禅定指要》,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因为最近身体不大好,时间紧此类问题不再一一答复。见谅
  
  可以在网上买,也可以在书店买。
  此为集中回答。今后不再一一答复。抱歉
  《禅定指要》是逸尘先生的著作
  让我们继续这个故事
  入京寻师
  毕业第三年后,我终于有了机会到北京寻找菩提老师。
  那是和同学一起去的。第一次去北京,当然很欣喜。想到终于可以见到憧憬已久,也被教科书宣扬已久的天安门了,很激动。
  同学在新华社办的中国新闻学院学习,住在颐和园附近的校园内,上班却要穿越一个北京城,早晨六点多就得起来赶车,晚上天黑透了才能回来。没工夫陪我,把我住处安排好,就上班去了,说是周末再陪我一起玩。
  其实,这正合我意。我是一个孤独惯了的人,不爱和人交往,母亲总是说我是修仙的好材料。
  好在,北京城我似乎感到很熟悉,好像来过。特别是到东城区的小胡同内,更是如此,一棵棵树木,一栋栋低矮的瓦屋,如诗如画,如置身熟悉而又陌生的久违的故乡。缠绵而又幽咽。令人怅惘。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份熟悉,或许来自前世的记忆。
  寻师却出现了障碍。
  从住处一大早起身,乘车到天安门,在天安门前的小摊上买了一份烙饼,简单地吃了,就信步朝老师给的通信地址走去。找到一个门,推开,一株大树静立那里,周围都是连片的四合院,这个院落却没有一间房屋。正纳闷间,一个中年人从地下忽地冒出头来,吓了我一跳。问他,他告诉我,这里就是菩提老师的办事处。
  原来菩提老师的办事处在地下防空洞内。走进窄窄的防空洞走道,一时间不适应,感觉周围都是黑。一直走了很远,才渐渐适应,看见了清冷的石壁,也看见了灯光。四五间屋子连在一起,秘书处到了。一位青年人在那里办公,周围都是书报。还有菩提老师办的报刊,是用科学的眼光在研究气功和佛学,面向全国赠阅。想不到他们造福了那么多人,自己的办公条件却如此简陋!
   秘书处的人很热情,但却说老师不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回答说不知道。失望之情,漫漫卷来。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这首小时候读过的诗歌的韵味,直到那天,我才深有感触,品味出了诗人跋山涉水,寻高人而不遇,内心产生的深深的遗憾、失落和茫然。真的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很多书上的道理知道后,好像明白了,谈起了滔滔不绝,好像跟真的丝的,但直到身临其境,躬行之后,方晓得其实自己当初并不明白。这就像很多学佛者,整天说空,说淡定,你瞪他一眼,他就马上反应激烈,空也没了,淡定也忘了。果真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漫步街头,走过一条条胡同,一条条大街,孤独地漫游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该去哪里?
   街头一个老太太在摆个小茶摊,卖茶,黄黄的,透亮诱人。想买点水喝,摸了摸口袋,忽然摸到一张硬硬的卡片,拿出来一看,是老师给我的名片,装在袋子深处,不知何时已经忘了。
   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打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哪位?”熟悉而温和。一瞬间,我的心跳不已。
  “ 我,梵歌!”我报出了姓名。后来想想,自己那时真傻。老师有数千的学生,每天找他的人络绎不绝,更何况,同名的中国人,比比皆是,换我,早记不清是谁了。最起码,我应该报出河南这个省来吧。但我那时年轻,不懂,加之比较自负,感觉自己跟皇帝似的,好像天下人都应该知道我、帮助我、记得我,于是就那么报了。
   老师显然愣了一下,旋即,在电话里咕噜了一下,好像是念了个什么咒语,我的头“嗡”的一下子,感觉一股强气流从话筒里冲出来,半边身子都麻了。正麻木间,只听老师爽快地说,梵歌呀,什么时候来北京的,过来吧。然后告诉了我他的住址。
  对那咕噜一句咒语和嗡的一声而来的强气流,我记忆犹新。后来我想,老师大概在发功查我的大脑信息?至今不明白,不过他亲切的态度,很让人感动。于是,我就匆匆赶去了。
  
  回楼上,人类的意识共分八个层次,佛洛依德仅摸到了第六意识的边。而南怀瑾先生根据自身修持和佛教理论,阐述到了第八识,阿赖耶识。找到了心王的奥秘。能涵盖佛洛依德的理论,佛洛依德的理论涵盖不了佛教对人类心理的剖析的所有部分。中间有交叉。
  身体是部机器,支出多了自然呈现疲惫状态。
  毕竟没有成就什么果位,还是凡夫一个。对吧?:)
  老师住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内。后来才知道,这是航天部一个著名专家的家。当年,老师怀揣借来的一点钱,独闯京城,准备弘扬佛法,却四处碰壁时,遇见了这个四合院的女主人。女主人年事已高,得了一身病,提前病休。去听菩提老师讲课,课间,菩提老师伸伸手,拍了拍她,她的病就明显减轻了,自此,如慈母,如亲人,对菩提老师关爱有加。再后来,菩提老师参加航天部的航空预测,一举成名,缘分就来自这里。
   四合院小且简陋,墙角爬满爬山虎,屋子倒亮堂,堂屋一角立了一尊白色的一人高的观音像。我去时,他们正准备吃饭。老师把紫的葡萄,红黄的橘子放在观音菩萨手中,然后问我吃饭没。我两手空空地去拜访,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吃过了。老师瞄了我一眼,笑了,说,说假话不带打草稿。来,吃完饭再说。
   女主人端来了饭,白米饭,绿青菜,热气腾腾,我就跟着蹭饭了。
   饭间,我跟菩提老师谈起了我的近况,老师说,你不用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还是在郑州时的那一句。
   老师略胖,正值年富力强时,饭量却小。大概是神足不思食吧,只吃了一小碗米饭,就放下了碗,劝我吃。
   饭后,老师问我见到新出的书没。我嘴上说,没有,回去买一本。心里却担心买不到,心想,老师要能送我一本,给我签个名字该多好啊。刚一动念,老师就进了里屋。半晌,拿了一本他新出的书走了出来,翻开一看,扉页上题了几个字:梵歌留念。菩提。
  神了,我心想。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老师看着我笑了,说,下午有几个老朋友约好了,让我明天和他一起去看龙舟赛。并问住在哪里,叮咛回去后好好修行。
   于是,我就告辞了,约定,第二天一早见。
  
  
  谢谢朋友们,最近事儿稠,更新得慢了,抱歉
  
   走到门口,忽然见两个男子迎面走来,一个很清瘦、戴着眼镜,很憔悴的样子,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另外一个略胖,红光满面,拿着一张图谱,彩绘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从头到足,沿中线画着七个大圈圈。见面就说,菩提老师,我给您带来了六字大明咒字与人体各部位的关系,我们研究一下。
   菩提老师热情地把他们迎进门去。很熟稔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略胖的是一位科学工作者,在和菩提老师合作研究佛教功法中的意念与物质的关系。这是一项很有前景的工作,当时被钱学森、张震寰寄等人予了很大期望,认为是中国科技最有希望取得世界领先地位的一个突破口,因为中国几千年来,沉淀了大量的资料,培养了大量这方面的实修人才。可惜,后来,国内风云突变,这项工作大多终止了,据说是触及了唯物主义的底线,即意念到底是不是物质问题,当时有人提出了一个大唯物的理论,把意念也归于物质,只是很细微的物质。其实这只是一个科学方面的课题,国外的量子力学的研究者,正在呕心沥血地研究。马克思临终前说,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是常青的,告诫后人,要不断发展理论。
  遗憾的是,没有脑袋的教条人士太多了,这也是中国一直不能出大师的原因之一,挥刀自宫的岳不群太多了,不仅自宫,还喜欢阉割别人,太监和武大郎开店思想——严新无奈,去了海外,在和美国的科研机构继续这项研究。张震寰去世时,严新回来吊唁,痛哭流涕。据说严新的确是道家修行的高人之一,他的一位师父,是明朝道士,至今还在山中隐居。他只是奉师命出来弘法而已。严新及他的师父还与我的一位师爷还有些涵缘,后边会讲到。当然,这些您可以当成八卦听听就行。
  
  那位清瘦的中年人,给我的印象很深。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位国内很有名气的作家,写了大量的气功方面的文学作品。后来,也被批判了。一段时间,他很落寞,处境不佳,谨言危行。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曾在他的博客信箱里留言,感谢他的著作启迪了我对人生和宇宙奥秘的深思,走上了修行之路。表示吃水不忘打井人,意在安慰他。他竟然很激动,公开回复说,感谢一些读者朋友,你们给了我温暖。
   当作家不容易。很呕心沥血的一件事情,直到后来我也成了一名作家,我才深深的理解到。作家并非科学工作者,他们眼中的事实,就是凭着良知,见到即记录,和新闻工作者一样。因此,在对光怪陆离的社会进程的记录中,难免会有些小小的失误,但不能因此抹杀一个人的良知,更不能代表他就是愚昧。因为事实的鉴别和奥秘的揭开,是一代代科学家的事情。可惜,因言废人、因人废言,已经成为中国人的丑陋德行,并成为打击同类的秘密武器——翻云覆雨等闲间的权术。不亦悲乎。
   很多人,号称反伪斗士,其实浅薄得可怜,缺乏基本的胸怀天地,包罗万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科学精神,而是拿着现有的标尺,量来量去,漠视一些陌生的暂时未被认知的领域,成为帽子工厂——这是傲慢和偏见、智慧不够的表现。
   我对这类人极其反感。一次深夜,挂着QQ,在伏案写作,正在文思泉涌之时,忽然一位陌生的读者上线,要求加我为好友。我随手加了,因为我是一个比较不会拒绝人的人,然后就继续接着写。
   这时,那位陌生人晃啊晃,不停地晃动窗口,晃得我头晕。只好停下笔,问他,先生,你有事吗?
  
  此人很不把自己当外人,说,你写的是事实吗?
   我说,怎么了?他说,佛曰,如何如何。
   我见来了一个小小的傲慢的打着佛陀的幌子的道德法官,只好说,先生,对不起,我不是佛教徒。赫,他更来劲了,说,不是佛教徒,却写这些东西,你不怕地狱吗?
   我说,难道我写的违背了佛陀的教诲了吗?
   见他依然在起劲地说,所有的文思都被打乱,我平生第一次直接把他给删了。心想,一点礼貌都不懂,还学佛呢。用文学手法,表现天地奥秘和良知,有错吗?没错,历代很多人,包括马鸣菩萨都这样做。马鸣菩萨的一本诗歌,曾让半个国家的人都学佛。国王不得不和他商量,让他悠着点。至今,马来西亚还专门设有马鸣菩萨文学奖。真是一碗野猪肉,吓走一群游神野鬼。
   我想,即使在世间其它领域,您见到一个陌生人,想占用人家的时间,来和人家研讨,还要讲究礼貌,更何况以谦德和自净其意为旗帜的佛教修行领域呢?怎么上来就是一大通说教呢?《金刚经》如何说?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承认一切宗教主、修行者,都有正确的一面,差别只在于对真理的见解的深浅,因此,普贤大愿开头便是礼敬十方一切佛——包括未成就的佛,众生;菩萨戒规定要尊重一切众生,要法门无量誓愿学,菩萨要精通五明,医药、技艺、文学、佛法、逻辑等等,这样才能帮助世人。那是多么伟岸的胸怀!可惜,世间很多学佛人,自称佛子,却傲慢无礼,除了自己学的法门和本法门的区区几本经典,肆意攻击其他佛教经典包括其他佛学门派,更别说其它世间学说了。博大精深的佛学被后人弄得小里小气,好像成了杜门称王、为我顿尊的夜郎自大派了。譬如说佛教没有气功之说啦,云云。是的,气功过去的确没有这个名词,但它的内核,还是早就有的。譬如佛陀教他的儿子罗睺罗修的安般法,就是典型的气功。即使他真的没有,您学一点,明白其中的足与不足之处,然后用于引导这类人走向佛法,不也是挺好吗?
  一碗野猪肉,吓走一群游神野鬼。是一位古代禅师说的,大概他也被一群不读书修行,却整日喋喋不休的人弄烦了,说,我要吃肉。结果那帮人一听,啊,禅师不持戒,还算什么高人,于是乎鸟兽散,留下禅师一个人安享白云清风,偷着笑。
   这就是禅师的教育方法,不拘一格,打掉你的毛病,可惜世人大多不懂,都认为真理在自己手中,终日聚谈,言不及义,一点也不肯修行,宗不通,教也不通,却好似什么都通。
   但有一个人懂了这种教育方法,那就是禅宗二祖慧可禅师。
  
  慧可禅师是父母因一直无子,求佛菩萨加持,结果得到了儿子,为纪念这件事,取名叫神光。禅师自幼聪明异常,对儒道都很精通,曾到处被人请,讲解周易等学问,后来后来接触了佛典,深感“孔老之教,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感觉不究竟,就栖身佛门,受了具足戒,实修。他的实修成就已经很高了,据说曾感到头疼难忍,头顶骨如五峰突起——这是气脉发生了变化,在转化色身。护法告诉他,这是在脱胎换骨,不是普通的头疼,忍一忍就过去了。(见二祖传)。现在还有这种实修的人,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修佛法就修到了这个程度,头顶骨如五峰突起,过这一阶段后,身心安宁恬淡。可惜,不敢说,一说,就被一帮所谓的”居士”视作离经叛道,饱受批评。其实,这是他们没有读到二祖的传记,知识浅薄,自己又修为不高形成的偏见。
  后来,他找到达摩大师,大概达摩大师见他有傲慢心,不理睬他。达摩大师很有意思,这一招常用。他从天竺国(印度)乘船,从广州上岸后,先见梁武帝,梁武帝问他,自己剃度僧人、广造佛寺、佛像,有无功德?大概像现在的一些居士,做了点好事就洋洋得意,想让人表扬一把,其实这是贪心和我慢(傲慢)心在作怪。达摩大师为点化他,说,并无功德。梁武帝不高兴,二人不欢而散。其实达摩大师说得很对,因为佛法是放下一切,心无挂碍、心无所求,无所执著,连成佛之念都放下,才能见到佛性真心的,这才是真正的功德。梁武帝修的是福德,福报,心外求法而已——但这也不简单,一般人还做不到。这样修,也是在慢慢去除贪欲,只要你不自认为了不起,心无挂碍地去布施,慢慢就把贪欲磨洗掉了。但一自认为了不起,就完蛋了。傲慢心只会越来越盛,只能得到点人天福报。
  达摩大师可能见梁武帝是个人才,积福很厚,想点化他,让他智慧增长,成就更大。但点化不动,就一苇渡江,来到嵩山少林寺,因为高足难遇,就面壁九年,结果等来了知识丰富,修行已深的慧可。慧可见达摩大师不理睬他,就更加恭敬,即使下雪,也端立一旁,达摩大师就问他来做什么,慧可流着泪说,:“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
    达摩祖师道:“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诸佛所开示的无上妙道,须累劫精进勤苦地修行,行常人所不能行,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证得。岂能是小德小智、轻心慢心的人所能证得?若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来希求一乘大法,只能是痴人说梦,徒自勤苦,不会有结果的)。”
    听了达摩大师的教诲和勉励,为了表达自己求法的殷重心和决心,慧可禅师暗中拿起锋利的刀子,咔嚓一下砍断了自己的左臂,并把它放在达摩大师面前。顿时鲜血红了雪地。
    达摩大师被慧可禅师的虔诚举动所感动,知道慧可禅师是个法器,于是就说:“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诸佛最初求道的时候,都是不惜生命,为法忘躯。而今你为了求法,在我跟前,也效法诸佛,砍断自己的手臂,这样求法,必定能成)。”
    达摩祖师于是将神光的名字改为慧可。
    慧可禅师问道:“诸佛法印,可得闻乎?”
    祖师道:“诸佛法印,匪(非)从人得。”
    慧可禅师听了很茫然,便说:“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祖师回答道:“将心来,与汝安。”
    慧可禅师沉吟了好久,回答道:“觅心了不可得。”
    祖师于是回答道:“我与汝安心竟。”
    慧可禅师听了祖师的回答,当即豁然大悟,心怀踊跃。原来并没有一个实在的心可得,也没有一个实在的“不安”可安,安与不安,全是妄想。
  慧可禅师开悟后,继续留在达摩祖师的身边,时间长达六年之久(亦说九年),后继承了祖师的衣钵,成为禅宗的二祖。
    据史料记载,二祖慧可付法给三祖僧璨后,即前往邺都,韬光养晦,变易形仪,随宜说法,或入诸酒肆,或过于屠门,或习街谈,或随厮役,一音演畅,四众皈依,如是长达三十四年。
    曾有人问二祖:“师是道人,何故如是(师父,你是个出家人,出家人有出家人的戒律,你怎么可以出入这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呢)?”
    二祖回答道:“我自调心,何关汝事(我自己观察和调整自己的心,跟你有什么相干)!”
   其实,这是二祖在开悟后,继续修行。混迹红尘,借境炼心,随缘度人而已,并非去寻欢作乐。
   每当读到这则传记,我就感动莫名。达摩大师的教育方法是何等高超,二祖是何其谦逊,伟岸。要换现在的人,估计达摩大师早被网络贬得一塌糊涂了,标题党们或许会用如下的字眼:番僧无慈悲,忍看弟子断臂;弟子真愚昧,自称开悟去找酒肆歌女开光。
   所以,现在证果者越来越少,原因是都把自己看得太高明了,把臭皮囊看得太尊贵了,而不肯舍生忘死去求法,去修行。读了几本书,念了几句佛,就坐井观天,夸夸其谈,时时贬人不止,却不知道,这个臭皮囊早晚要零落入尘化为泥的,随便贬人,是要倒霉的。
  是的,佛陀是对修行者制定了大量的戒律,需要我们去遵守,目的是为了束缚住初学者的欲望,也有不许读外道典籍的教诲,那是为了让初学者一心修行,不被外界干扰。但等一个人证到了菩萨地,欲望都消灭了后,智慧和定力都取得成就后,守的是无相心戒,在欲境中而不动心,混迹红尘,学习其他的课程,是为了利他。因此,《华严经》中记载,菩萨甚至能作为妓女、作为渔夫、恶王去教化风尘中人,《维摩诘所说经》中记载,维摩诘——金粟古佛再来身,能到酒肆歌楼去游走,目的是教化众生,却不为欲望所动。
  佛陀讲法四十九年,开的是一门系统课程,小乘、大乘、佛乘。好比小学中学、大学、博士后。因此,面对不同弟子,不同程度的人,讲不同的法。
  初学佛法者好比小学生,佛陀要给他们制定学习纪律和课程,不许随便读课外书,怕影响学习。到了博士生乃至博士后阶段,学生们已经有了自我管理能力,会妥善安排自己的学习研究时间,就无需表面的每天几节课的纪律约束了,而且因为他需要用自己所学,去奉献社会,需要泡到图书馆里,甚至到社会上,广学博览,因此,佛陀鼓励他们身处红尘,广学博览,利人利己。《楞严经》就讲,很多佛菩萨都化身国王、长者、居士、甚至乞丐、妓女来度人。《维摩经》讲,除了示现出慈爱、温情、严守正道一面的正行的菩萨外,如乞丐、妓女这些红尘中的另类的病行菩萨犹如淤泥中的莲花,“示行悭贪,而舍内外所有,不惜身命;示行毁禁,而安住净戒,乃至小罪犹怀大惧。”(意思是,表面看来,这些菩萨很贪吝,其实,他内心和暗中,为了利益众生,什么都舍,包括自己的声誉、财富等等,甚至毫不吝惜自己的性命;看起来,好像破戒了,实际上,他内心如如不动,时常安住在自心定静的净戒中,乃至于一点点小的过失,都心怀大忧惧。
  他们为什么要表现出贪吝等等,因为众生都是这德行,他们为了打入“敌人”内部,同众生保持比较融洽的关系,好引导他们,不得不如此,这情况犹如卧底,你爱打牌,我就陪你打牌,爱唱歌,就陪你唱歌,有意无意中,给你讲佛法,讲人生的道理,诱导你走向正道。也如同莲花,看起来根部淤泥包绕,其实,挖出来洗洗,洁白如玉。所以佛教常用莲花比喻修行者,当然,这莲花也代表表现出洁身自好一面的正行菩萨。)
  如果拿小学生的眼光,博士生可为不守纪律、胡乱读书的怪物了。
  
  相反,真正修持有基础者,都很谦虚。有位读者,见
  相反,真正修持有基础者,都很谦虚。有位读者,见我在忙,就简单交谈几句,说,注意休息,你的精力和时间,是属于众多读者的,我不愿意多占用。让我内心很感动,感激。
   如果我是老师,我非传法给他不行。其实,真正的高人,寻找的就是这类人,对弟子的品德要求很严。后边我们会在故事中讲到。
  
  大悲咒的妙用
  与著名的水木清华、北大等校园相比,中国新闻学院校园不算太大,但很美。绿草如茵,草木葱茏,有一种柔情之美。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校园正中一棵枝柯垂地的树,树冠巨大,葱茏如珠,现在想来,好似南方的榕树。我们住的宿舍就在这株树的旁边。第一次去的时候,见几个头发胡须很长的青年坐在树下,身着T恤衫,T恤衫上印着云贵之旅等字样,模样很古怪。
   同学告诉我,这几个人是他们下届的小师弟,很“藕叉”,寒假去云贵自费步行体验生活,采访,受到了学校表扬,说他们具备了新华社记者的探险精神,从此,这帮人再也不舍得脱去那身行装了。还说,京城多奇人,譬如圆明园附近的废墟树丛里,就住着不少流浪艺术家,头发蓬乱,整日埋头作画,这些人都很“藕叉”!说完,就呵呵笑了。
  “藕叉”是同学用河南话对北京那句著名的“牛X”的改造,牛在河南话中念藕,听起来很好玩,充满反讽的味道。其实,要说藕叉,北京人最藕叉,好像一住在皇城根下,就成了皇亲国戚,一等公民,外地人似乎都是贱民,眉眼里都有三分看不起。其实这是一种大傲慢心态。忘记了祖上是蛮荒之地了。因此,很长时间,我都不爱和北京人交往,见到北京衙门里打来电话也不接,接了就没好事,不是催粮就是派款。这其实也是我的一种另类的傲慢。后来,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就打破了自己的固执,结交了不少身居北京要地的谦虚、博大的朋友,给了我不少鼓励和帮助,看来,人的心态很决定自己的环境。
  我从菩提老师那里回去时,天已经晚了。同学仍然没回来,据说是跟着带教老师去参加夜间一项会议的采访去了。同屋住着一位河南老乡,姓刘,大专生,眼睛很大,貌若处子,总是憧憬毕业后去西藏新华社分社,看喇嘛吹号,青山白云。这憧憬让人很羡慕。因此,总爱和那帮藕叉的学生聊天。
  吃完饭,一个头发很长的青年学生来了,穿着那身行装。老乡介绍了我,那藕叉人连说,河南好地方啊。亲切得令人吃惊。
  后来,他们一起聊开了天。听到我说佛教,就谈起了云南的寺,民间的赶尸、下蛊等等奇闻异事,还说自己差点被一位女人下蛊,那女人有些喜欢他,舍不得他走,幸亏他警觉得早,否则就麻烦了。说得人一惊一乍,如梦如幻。
  老乡撇了撇嘴,笑道,扯吧,你。现在哪里还有下蛊那事,哄小孩还差不多。还有赶尸,据报道,赶尸是骗人的把戏,把死尸的胳膊腿留着,身子偷偷埋了,然后徒弟穿着死尸的衣服,跟着师傅的锣鼓跳来跳去,骗两个钱花花。你这具有新华社精神的有志青年,怎么还信这个?孺子不可教啊,呵呵。
   青年说,信不信由你。被下蛊的人,解药掌握在人家手里,不听话,不给你解药,会很痛苦的。小心,别让哪个妹妹看上你。
   老乡说,她给我下蛊?谁蛊谁还不一定呢!谁看上我,我就把她领回来,天天蛊她,让她看看谁的蛊厉害!
   你厉害,你厉害,我看你天生就是一条毒害女人的蛊!
   二人都笑了。
   没想到,后来,我去云贵时,还真遇到了这种奇事,差点丢了命。看来,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还真得自己尝一尝。
  
  待续
  谈来谈去,谈到了菩提老师身上。他们竟然知道。也难怪,那时不少媒体都对他预测卫星发射的事情进行了报道。藕叉的学生竟然还修过一阵子,但没什么反应。“那次去听课,看到周围的人,不少都在抖动,哭笑,说是激发出了自发功,感到很荒诞!”他说,“带功讲座,是不是心理暗示啊!据说,国外的心理医生,都能把人催眠,并回忆起遗忘的事情,还能做出各种古怪的动作。”
   “你没有反应就是心理暗示了?你没有见过秦始皇,那他就是假的了?你这具有新华社探险精神的高才,怎么总拿着个人的标准,衡量一切?下蛊的妹妹那次,你不是也没吃到蛊的美味,怎么吓成那样?”老乡似乎专爱和他作对。抓到了话柄,伺机进攻。
   “那当然,高级‘木柴’都是俯视一切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的。谁像你这条蛊虫,听到房檐滴水,就以为是黄河决口!”那位藕叉的学生拍了老乡后心一下,抚掌大笑。
  “这可能与个人的身心素质有关,譬如天枰和秤,虽然都能秤东西,但敏感度不一样,又如含羞草与哥拔草,同样的风走过,含羞草会悄然合上它的双羽,哥拔草却纹丝不动。我想,预测这事情不可能造假”。我一本正经的说。
  “我觉得我挺敏感哪,我要是不敏感,全国人民估计都跟石头差不多”那学生嬉皮笑脸地说,“再说,预测时我们都没在身边,我们所得到的是第二手信息,原始信息,会被有意无意地扭曲,谁知道呢”。
  “是的,他敏感得很,见到妹妹就两眼绿光,看到人家倒茶,就以为是下蛊,赶紧溜之乎也!”老乡话里藏刀,刀刀见血。逗得我们都笑了。
  十点,各个宿舍都熄灯了,藕叉的学生起身告辞,说,不管怎么着,梵歌老弟,京城鱼龙混杂,你要有点自己的脑袋。
  我连忙说谢谢。老乡说,走吧,走吧,别忘了我们河南是九朝古都所在地,我们忘的都比你记得多。
  那学生踢踏踢踏走了,拖鞋声,在楼道里大大咧咧地一溜响,在空旷的夜空里有一种旁若无人的感觉。
  躺在暗夜里,我久久回味着他的话。虽然不信,但搅得我心里很乱。因为,很多事情,我也是懵懵懂懂。这不奇怪,在陌生的事物前,旧的思维习惯总会跳出来作怪,就像拔河,把人拔来拔去。
   忽然想起了父亲讲的故事。一年,从卫校放假回家时,我给父亲带了几个信阳特产的栗子面小馒头,很小,一口能吃两个。信阳山水多,蜿蜒绵长的大别山上不少栗子树,还有连片的苦栗子树,苦栗子果实长得小,跟石头似的,不能吃。但真正的栗子树,果实很好吃,蒸熟了,面、甜。产量却低,一般人不舍得做馒头吃,这是山区的同学专门给我带的,我没舍得吃,拿回了家中。
  栗子面馒头很黑,外表像吃着烧心的红薯面馍,但吃起来很美味,一如《巴黎圣母院》里丑陋却内心极美的敲钟人。父亲捧着栗子面馒头,笑了。说:这是稀罕物。你有个叔伯爷,好中医。走到信阳地界时,路上救了一个昏迷的人,是当地一家老财的儿子。后来,老财和你的叔伯爷成了好朋友,每次路过信阳,都给他弄很多当地的特产,如信阳毛尖、糍粑等,让他捎回家。一年,栗子熟的时候,人家见他轻易不去,没敢用长工,怕长工偷,而是专门让家人连夜磨了点栗子面,给他蒸了一筐小馒头,临走,很金贵地让他带上,说回去让嫂子和孩子们尝尝。那时的人厚道,不自夸,信奉大恩不言报。你叔伯爷骑着驴,走到半道,心想,看看他给我准备的啥好东西。打开一看,黑乎乎地,以为是红薯面馍,自己笑了,说,以为是啥稀罕物呢,原来是这东西,信阳还真是穷人恶水,这都成了宝贝,喂驴还差不多。
  见驴饿了,他一路走一路喂。快到家门口时,他的干粮吃完了,有些饿,就拿起剩下的一个尝尝,一尝,味美可口,回味无穷,再想吃,翻翻袋子,没了。后来,得知是栗子面馍,后悔死了。
  再去那家,不好意思张嘴要,自己在路旁的小干店里,买了几个,很贵,不舍得吃,心想,回去让老婆孩子尝尝。结果,回去后,一尝就吐了,原来是苦栗子面做的。他气得大骂:真的是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在当地传为奇谈。
  这人间的事啊,真真假假还真说不清。父亲呵呵地笑了。
  夜半,窗外的风呼呼地吹动树木,我却睡不着觉。深深地思考着,我所求的是真栗子面馍呢,还是苦栗子面馍呢?气功、佛法,是人们所说的迷信,还是真的另有道理?为什么那么一个小小的咒语,能有那么奇妙的效果?它的原理在哪里?它是如何作用于人的,作用于天地的?难道我所见的都是暗示所致的幻觉?
  谁能告诉我?没人,只有窗外的稀疏的星,还有呼呼走动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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