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11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件,一次人性洗牌——《冰冻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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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冰冻三尺》现已签约磨铁中文网男频,前四章的整理版内容将在磨铁中文网首发。第五章的故事也将在磨铁中文网内首发。炸毛将不会弃楼,天涯仍然会继续更新第五章的故事内容,但由于签约问题,天涯的更新将比磨铁慢2到3节,望各位读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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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第2938楼,@w79894941

  总算弃楼了


  担心的真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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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面写得很清楚,没有弃楼,只是签约换地方了,天涯还是会更给想看的人看的!
  
  致读者声明:
  本书原名《冰冻三尺》现已更名为《十一滴血》。即日起已正式签约磨铁中文网。
  《十一滴血》的整理已在磨铁首发,而之后从第五章开始的故事内容也会在磨铁中文网独家首发,
  楚樊和志邦在医院门口遇上的男子究竟是谁?楚樊、孟言、楚樊、于浩、许闫、张谋到底谁会在之后的故事中以身殉职?
  这一切的悬念将率先于磨铁中文网首发公布。
  感谢天涯读者对炸毛的支持,对原先《冰冻三尺》的支持。希望大家能够支持炸毛在磨铁的更新。因为签约问题,没有办法先将第五章的故事内容发在天涯上。炸毛在此告知大家,天涯的楼我是不会放弃的,但是由于签约,文章的更新会比磨铁慢两到三个章节。完本还是会在磨铁,望读者朋友们支持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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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衷心感谢大家3个月来的不离不弃!


  

  炸毛敬上
  回复第2950楼, @炸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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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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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晓玲 2956楼 2013-03-18 13:25:00
  楼主出书,恭喜恭喜!出书是好事,可千万别忘了,在天涯等着你的我们…我是个比较懒的人,不喜欢在小说网站上看小说,感觉和作者理得很远,所以我会在这等的,别让我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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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们还是能去顶一顶这本书,注册一个帐号,每个帐号每天都要两票,顺便增加一些点击率和浏览率吧!感谢
  回复第2957楼, @炸毛哥
  回复第2950楼, @炸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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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樊和志邦在医院门口遇上的男子究竟是谁?楚樊、孟言、楚樊、于浩、许闫、张谋到底谁会在之后的故事中以身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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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晓玲 2958楼 2013-03-19 19:36:00
  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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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处就是会继续在天涯更新啊!我希望看到读者真正支持的诚意
  炸毛是来填坑的,现在正式开始更新第五章内容啦~
  第五章 地道尸蛹

  吃啊,吃不完就剩,吃不完让我捡去噎死人生。——焦安溥《Triste》

  污浊之尸

  一位画家在下水道里发现一条美人鱼,人鱼的肚子上长着几个碍眼的脓包。善良的画家决定拯救这只人鱼。他将人鱼带回家中并安置在浴缸里让其养病。可是美人鱼身上的脓包开始扩散蔓延,越长越多。脓包开始破裂并且流出脓水,肮脏的脓水混着污秽的血水将浴缸里的水彻底染浑了。可善良的画家还是没有放弃这只美人鱼。他每天都为美人鱼将脓包里有毒的脓水一点点的抠出来并用毛巾为她敷上。美人鱼对画家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她要画家把她病变的过程用画笔记录下来。
  就这样,画家用笔墨记录着这只已经浑身斑驳,长满脓包的人鱼逐渐痛苦地走向死亡。
  她的身上每多出一块脓包,画家就在画面里添加一块彩色的污渍。直到这只人鱼的身体腐烂不堪。
  过了几天,脓包扩散至人鱼的乳房。画家来看人鱼时,接近一命呜呼的人鱼躺在鱼缸里动弹不得。一条条蠕动的水蛭从脓包的裂口混着脓水爬了出来。画家见到这幕,他的脸近乎纠结成团扭曲在一起。在人鱼的哀嚎下,画家哆嗦着用手揪出那一条条的水蛭。直到美人鱼的脸上也开始爬出肥蛆,身上多处烂掉的伤口仿佛如喷泉一样喷出脓水和水蛭。
  直到几只近一尺长的肥蛆从她的身体里溢出,美人鱼结束了她的痛苦,彻底死去。
  画家看到这些惨绝人寰的画面,手拿起刀疯狂地砍杀着美人鱼身体上的爬虫,直到美人鱼的尸体被砍烂。这样砍了一夜。在楼下邻居吃饭时,他们发现天花板上溢出血水,他们来到画家的家中,看着满身是血的画家,麻木地剁着尸块,地上还放着一个婴儿......

  《地窖人鱼》是日本《豚鼠系列》电影的代表之一同时也是最为中国观众熟知的一部“豚鼠系列”电影。该片于2010年被时代杂志评选为世界五部最恶心影片之一。

  2009年7月,N市的地铁修建工程已经开始执行。那天是周末,工人们打开窨井盖深入到地下准备开始探测工作之时。下水道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

  三十分钟后,张谋所带领的刑侦二中队队员率先赶至现场。08年年底,张谋被分配在刑侦二中队任命,当时刚于警校毕业后不久的楚樊、志邦成为了重点培养队员。同为张谋所重视的还有一位名为王张天昊的特警。
  王张天昊之所以被张谋看重,不止因为他身手敏捷,武力过人。他的逻辑思维也清晰明确。判断推理能力一流,说得上是警队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张谋和王张天昊还没有到达现场之前,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张谋和王张天昊赶至现场后,王张天昊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具尸体的惨状。当时的楚樊和志邦刚入警队不久,当他们见到这具尸体的第一眼差一点就吐了出来,更别说他们要忍着尸体散发的腐臭和工人们把尸体移出地下道以便法证部门搜集线索。

  那具尸体为男性,目测年龄大约在20岁至30岁之间。尸体的嘴被撕开了,裂口很大一直蔓延到耳根。撕裂的伤口隐约露出阴森泛黄的头骨。血已经凝结成了黑色的块儿。看上去就像个被撕烂的玩具小丑。尸体的脸部长着糜烂的黑色尸疮,头发也被揪得一干二净,头顶被老鼠啃烂了。血肉模糊的大脑还藏着几条很小的肥蛆。尸体的头部以下,从颈部到脚跟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不是尸斑就是烂疮,烂疮里流出脓水。许多肉都被老鼠咬了下来。被啃噬的地方也已经污浊发烂。随着七月恶毒的烈日和高温散发一阵常人难以承受的恶臭。
  尸体蜷缩着身子,看上去像是等待破茧而出的蛹。
  王张天昊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换而言之,在楚樊心里他已经不算一个人了。
  常人见到那具尸体后,都会不由自主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开始他们的各种呕吐。可王张天昊却不一样,当他看到尸体后不仅面无表情甚至连退都没有退一步。
  他冷静的戴上手套,仔细检查尸体的多处烂疮。接着他把尸体整个翻了过来,检查尸体的后背。直到他重新将布盖上,摘下手套对张谋说:“张队,我能不能去下面看看?”
  张谋点头默许。
  王张天昊率先爬下楼梯进入下水道,楚樊和志邦等几位警员跟随其后。
  下水道里散发着浓重的恶臭,恶心的味道熏得楚樊和志邦赶紧遮住口鼻。
  王张天昊冷静的打着手电在下水道发现尸体的位置左右观察着,下水道的中间是一条渠道。应该是流通到化粪池的。根据发现尸体的工人描述,他是在距离窨井盖最近的走道边发现的尸体。尸体虽然已经被搬离,但警员们已经在地上按照尸体摆放的位置进行了标注。
  “这不是案发现场。”王张天昊借助手电的光看了看尸体原位,然后又将光打向附近。检查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他继续说:“刚才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的背部皮肤保存还算完整,皮肤上有一些红肿和伤痕,估计是长期被拖着行走所造成的擦伤。”
  志邦看了看蹲在一旁认真观察着的王张天昊,他默默点头,心中表示认同。
  “那死者应该是被凶手杀死之后再拖到这里的?”楚樊问。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根据死者背部的那些伤痕推测,死者死后应该被拖了很长一段路。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法医的鉴定报告。”
  王张天昊弯着腰,借助手电的微光朝下水道深处的方向行了一段路,他一面走一面将光打在经过的路上勘察。就这么勘察了一段路后,他停下脚步不再向前回头朝楚樊他们走去。
  王张天昊见楚樊等人此时已经将口鼻掩得严严实实就快断气的样子便对他们说:“凶手有可能是死于下水道,也有可能是被杀之后再投入窨井盖的。先上去再说吧。”
  离开下水道后,法证科同事已经赶到现场正准备进入下水道取证。
  两位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大概的尸检,就在这时,一声惊叫吓坏了在场的所有警队同事。
  发出这声尖叫的是一名女法医,法医吓得倒坐在地上。志邦不禁对她倒地后的动作和一连串的反应觉得好笑,更有喜感的是,这位女法医吓得用屁股在地上疯狂地向后挪,差一点就整个人摔进了下水道,幸好一名同事走到她身后挡住了她。
  其他人赶紧上前查看。他们先是看着那名被吓得脸色苍白,坐在地上正将头侧在一旁狂吐的法医。之后又将视线挪向那句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的尸体。王张天昊掀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
  那是恶心得令人无法形容的场面!连平日里向来淡定从容的王张天昊看了,都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
  王张天昊吓得向后退开近一米远,他看着那具尸体下部的异动。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他发誓那绝对是他自从警破案以来遇见过的最恶心的尸体!
  楚樊和志邦看见竟连王张天昊都出现这么强烈的反应,忍不住想凑上前看。
  王张天昊走近他们,用手挡住他们的去路。
  他脸色煞白,语气中透着一丝战战兢兢,说道:“别看!你们会后悔的!”
  王张天昊的这句劝阻不禁没能成功制止楚樊和志邦的好奇,反而使他们的好奇心越发加重,他们没有理会王张天昊的话,走近了尸体。
  他们走到离尸体近一米的距离就不再上前,隔了一段距离观察尸体。并未感到尸体的异样。楚樊壮着胆子走近尸体,他蹲下身来看着尸体的下身。
  尸体的肛门处像被塞满异物变得肿大,肛门的菊洞里几只小强正努力的攀比着谁能先钻出洞来。最为恐怖的是,几只小蟑螂爬出肛门后一直在尸体的身上逗留。
  楚樊被吓傻了,他看见蟑螂一只只从尸体的菊花处涌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它们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的爬出洞来,像一支由蟑螂组建而成的军队!数量有几十只!
  蟑螂们在那具已经溃烂斑驳的尸体上流窜,有几只蟑螂甚至爬下了尸体来到了楚樊的鞋跟前。楚樊吓得赶紧站起身疯狂的抖脚。嘴里不断骂着:“操!恶心!”
  想必换成每一个正常人,他们都必定无法忍受一只从肛门里爬出来,浑身布满屎斑的蟑螂爬到自己脚上。更何况它们并不是从一个正常的肛门里爬出来的.......
  就连王张天昊对这样恶心的画面都实在难以忍受。
  楚樊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一股异样直冲冲的涌上喉咙。他迅速转过身去,远离那具尸体。
  法医看到这一幕都站在远处不敢上前,甚至都无法直视那具尸体。而其他警员们更是不忍直视那具浑身上下布满蟑螂的尸体!




  下午16点30芬,N市公安分局......
  “我和两名工友先进入下水道勘测,我在最前面,刚下到下水道之后。我往后退了几步去接应其他工友。下水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感觉到退后的时候踩到了什么东西,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隔了几秒我才意识到踩着的东西软软的,像是肉。然后我壮着胆子转过身低下头看了看,我看到一双脚......我当时就被吓得叫出声了。之后几个工友也下来了,看到那具尸体都被吓坏了。”
  根据发现尸体的工人所给出的笔录,当他们看到尸体时,尸体已经呈蜷缩状躺在地上。
  “按理说,下水道应该是排放城郊污水和雨水的地下道,除了平日在下水道工作的工人外,很少有人会接触那个地方才对。案子会不会和该路段的几名下水道工人有关?”
  楚樊刚将心头的疑虑道出便遭到王张天昊的否决。
  他连连摇头,回答:“我觉得不会是下水道工人干的。下水道是平日他们工作进出的地方,有什么理由需要杀掉死者以后再将死者抛尸在自家门口呢?这种行为无疑是自扇耳光。”
  楚樊听了这话以后点了点头,也表示赞同。
  “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不难看出,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有两周以上,加之下水道环境比地面上还要闷热潮湿才会导致尸体的腐烂速度加快,腐烂程度加深。而且在尸体的肛门里发现的......”王张天昊刚要说道从尸体的肛门里爬出蟑螂,便减慢语速停顿地看了看一众同事,尤其是亲眼目睹那恐怖画面的楚樊。
  “天昊,你说吧,没事。”张队吩咐道。
  王张天昊点了点头:“根据法医描述,尸体的下体肛门处肿胀。死者的肛肠中有许多只蟑螂,甚至肠道壁内还有个别虫卵。这点更加证明了尸体死亡时间较长的说法。”
  张谋思索了一会儿,开始向刑侦队同事们派发任务:“本案调查工作的第一步分为两点!第一,找到案发现场下水道的工作人员并尽快安排他们认尸和录一份详细的笔录。第二,不管通过任何渠道都要调查清楚死者的真实身份并与其家属取得联络。楚樊,志邦你们两个负责与相关部门取得联系,找出几名下水道工人。天昊,你带几名同事调查死者的身份。争取在法医发来报告之前完成这两项工作不要影响到案件后续调查!如果没有异议,散会。”
  案发第二天,案件的初步调查工作正在火速进行着。楚樊和志邦率先来到N市市政工程处向市政工程养护部门打听并获得了案发路段负责下水道清理的工人信息及联系方式。
  当二人找到这两名市政工人时已是下午3点,N市气温最高的时候。市政工人还在下水道内完成日常工作,志邦和楚樊给他们送了些饮料并告知两名市政工人,二人会在地面上等候他们下班。
  直到下午5点,市政工人才扛着铲子和桶从下水道出口离开。
  楚樊和志邦迎了上去,热心的想抢过他们的桶和铲子好为他们减轻负担。但客气的市政工人始终不肯。
  他们甚至不敢和楚樊志邦并肩而行,总是让他们走在前头儿。楚樊和志邦当然也知道,这两位市政工人是担心他们身上的污泥蹭到自己身上。

  志邦带着他们到了停车场,两名工人在车门口犹豫了很久都不敢跨进去。
  已经上了车的楚樊打下车窗对他们说道:“两位,快进来吧!里面开了冷气外面温度很高的。”
  那两名工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没肯上车。
  “要不咱走过去吧,从这块儿到你们说那地方也没有多远的路。”
  楚樊听了他们这话有些急了。
  “这怎么成?快上来吧。”
  其中一名工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着用一口乡音对楚樊说:“你瞧咱俩这样儿,下了班也没来得及换身衣服。浑身又脏又臭的就这么上你们车总不太好。”
  听了他们这话,楚樊已说不上心头的滋味。他唯有走下车来恭恭敬敬的为他们打开车门将他们迎进去。
  见楚樊这般热心,两位市政工作者也不再推辞,只好上了车。
  上车后,志邦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们。两位工人衣服和裤子上都粘着斑驳的污泥,进了如此干净整洁的车厢自然是浑身不自在。只见他们蹑手蹑脚,挪个屁股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身上的泥蹭脏了车后座。
  路途中,楚樊与志邦开始和那两位市政工作者聊起天来。
  “我们做市政的,尤其是像咱这样儿清理下水道的别提有多累了。每天从早到晚得工作8个小时,可不向坐在办公室里那些小白领。下水道里又脏又臭,总是被那里面的臭气和毒气熏得天旋地转啊。下水道里又不通风,特别是像这样的天气就更难受了。地面气温如果35度,那下水道里的气温就足足有40度,稍不注意那可得中暑啊!”
  另一位工人接着工友的话说下去。
  “像咱们今天都还算轻松的了!下水道里只有一些污泥,再累也不过是扛起铲子挖,把污泥打捞出来扔进桶子里。还没出现什么垮塌和堵塞现象哩。”
  “那你们干这行的还有没有什么危险啊?”志邦好奇的问。
  “有啊!最怕的就是下暴雨的时候啦!下水道里会有很多积水。我们都管那叫涨洪水。有一次我们在井里掏碴石,涨洪水就出来了。我们当时吓得哟.......急急忙忙使劲从井里逃出来!别提有多恐怖了。不过还好,最近这里都没怎么下过暴雨,下水道都好应付。”
  “每天干这么大风险的活儿而且又累人,你们难道都没有一点怨言吗?”楚樊问。
  “说没有半句怨言那是假话,谁一生下来就想受累干这种又脏又臭的活儿?命不好嘛,像我们兄弟俩,乡下人到省城来,能找到这样的活儿已经算相当好咯。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吃苦是难免的!但是咱们兄弟俩从没瞧不起这工作!下水道那就是一个城市的面子呀!少了我们这样的工人怎么成!我们这样的活儿换成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年轻来干还不见得有我们干得好哩。”

  十几分钟后,楚樊和志邦带着两名市政工人进行了认尸和笔录等程序。
  从笔录中刑侦队得知,全城下水道有79公里,常年来都是固定的12名市政工人进行维护清理。12名工人以组划分负责不同的路段。而案发现场的路段则由这两位市政工人负责。在认尸过程中,两名工人都被那具已经污浊不堪的尸体吓坏了,他们努力辨认但最终都不能确定该死者的真实身份。而笔录中也没有提及到在下水道发现尸体的事情,两名工人每天早上8点开工,下午17点30分左右才能下班。他们终日弯腰在下水道中劳动却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具尸体。
  认尸和笔录程序直到晚上8点才结束,楚樊和志邦便目送那两位市政工作者离开警局。
  当楚樊见到他二人时,心中对他二人的疑虑就已经烟消云散。他们看上去虽然蓬头垢面,身染污泥,不修边幅。但他们却出奇的乐观朴实。楚樊不仅不再怀疑他们二人会与案件有关,心中反倒生出敬意!
  下水道里的肮脏,闷热,恶心和毒气熏天非常人所能承受。而这些默默无闻的工作于地下的市政工人却不多怨言,尽心尽力的挥洒着他们的汗水,尽管他们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尽管他们的汗水浸染了衣服上的污泥。就是因为这些尽管,他们更值得这个世界点头称赞!这些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用双手创造不可或缺的劳动成果,功勋已经不能再与他们的付出对等!他们才是生活中真真正正值得尊敬的英雄!
  翌日下午,王张天昊和几位同事依然忙碌于对死者身份的调查工作中。
  昨日,他们通过查看案发现场附近拍下的监控录像来锁定死者身份和可疑人士。但令人失望的是,几个小时枯燥无味对着录像带看得眼睛疼得都流泪了也没有找到任何疑似死者或可疑人士在案发一带出没。一切都平淡无奇,平淡得让人觉得有些疑惑。别说案发附近发现死者了,就连一起车祸或一起偷盗抢劫案都没有发生过。
  不仅如此,他们还翻查了各个派出所的立案记录。查阅了许久几个月来的人口失踪案都没有找到与本案有关的线索。
  发现死者尸体的时候,死者全身赤裸。在案发现场包括下水道内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属于死者的私人物品,衣服被剥得一干二净,手机钱包等物品也下落不明。
  没有任何可靠线索就代表着死者的身份仍然是个迷,死者的真实身份不查个水落石出,案件的侦破就面临着重重阻碍。
  无奈之下,王张天昊只好与几位同事分工合作,他们亲自前往各个区级派出所。说是调查也好,说是漫无目的的碰运气也好,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抓紧每分每秒尽快查出死者身份。
  因为前段时间和磨铁签约,第五章迟迟没有更新~炸毛现在将把坑填上,磨铁中文网方面已经更新到了第五章的第三节。约定好会在天涯更新,所以现在立马补上了。另外,第五章将作为《十一滴血》(冰冻三尺)的上部的最后一个故事,其结局将分为两个,天涯的结局和磨铁的结局是不一样的!还是希望大家在天涯支持的同时不要忘了去磨铁为炸毛投票哦!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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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张天昊前往的是西湖区派出所,当他来到派出所时,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正在与派出所工作人员吵得不可开交。
  “有没有搞错啊!半个多月前我来报案,你们说不予受理。现在我男朋友失踪二十来天了。我来报案你们仍然是这样的态度!”那名少女气得满脸通红。
  “你来派出所报案的你什么态度啊?”一位女接待员不屑地瞄了那少女一眼,接着说:“你男朋友是智障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男朋友失踪和他是不是智障有关系吗?”
  “问你问题你就回答,说什么废话!你还想不想立案了。”
  那名女接待员口气强横,女孩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咽下这口恶气。
  “不是!”
  “这就对了嘛!他满了十八周岁吗?”女接待员继续问。
  “当然满了。”
  “他失踪前身上有没有带现金或者存折银行卡?”
  “带了。”
  “这不就对了?你男朋友既不是智障,又满了18周岁,失踪前身上还有现金。我们怎么帮你立案怎么受理啊?”
  “可是他的确二十多天来都没有音讯,打他电话也关机啊!”
  女接待员口气依然强硬:“我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你来报案是说你和他吵架了对吧!既然是吵架了,你男朋友肯定是不想理你躲着你啊!既然成心躲着你,就算我们找到他又有什么意义啊?”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眼看着那女孩就要和接待员吵起来,王张天昊不想拖延时间赶紧上前阻止。
  “请问.......”还没等王张天昊将话问完,那女接待员又对着他摆起了一副望而生厌的嘴脸。
  “又怎么了?!”她不耐烦的看着王张天昊。
  “我是来找你们派出所副所长的,他在吗?”
  “你是来报案的?懂不懂规矩?副所长是你想见就见的?”
  王张天昊取出警员证,甩在桌上让女接待员看。
  “张大你那双眼睛看清楚了,我不是来报案的!是来办案的!你这丫头是什么来头?说话口气这么冲?!”王张天昊指责道。
  女接待员拿起桌上那张她还不知道是警员证的东西看了一会儿。
  “刑侦二中队副队长.....王张......”她看了看照片上的男子,脸色聚变。当下才知道自己捅了娄子,态度来了个180度的转变!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帮你联系副所长。”女接待员手忙脚乱抽起了电话按了一串数字。
  “狗眼看人低......”女孩看见这名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女接待员态度急转直下气就不打一处来。
  女接待员挂下电话以后,瞪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望着王张天昊:“副所长在办公室,我带你去找他吧。”
  王张天昊点了点头,接着看了看身边那个一脸无奈的女孩。转过身去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哦,她是来报案的。她男朋友和她吵架然后躲起来了,这点小事她也要跑来报案。这不是浪费派出所警力吗?”
  “谁告诉你我男朋友失踪是为了躲着我了?”女孩听了她这话更加气愤了。
  女接待员正要还嘴,却被王张天昊打断。
  “你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她男朋友是躲着她才闹失踪的吗?”
  女接待员听了,委屈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对了?为什么不受理?”
  女接待员不敢说话,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语不发。
  “派出所是你家?你说不受理就不受理?很好!”王张天昊扫了她一眼接着转身面向那女孩,对她说道:“我带你去副所长办公室,有什么事情你亲自跟他交待。”
  “我......”女接待员似乎有话想说,可是话到喉咙又被她咽了下去。
  “谢谢你!谢谢。”那女孩连连道谢。
  女接待员带着他们来到了副所长办公室。她推开门,对坐在转椅上的副所长说道:“所长,这是刑侦二中队的王副队。”
  “行了,我和你们副所长之前就认识,不用介绍了。”
  “哦.....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副所长对她挥了挥手打发她走。
  “小王!好久不见啊!”副所长见到王张天昊,连忙起身招呼他坐。他看着跟在王张天昊身后的女孩,问:“这姑娘是?”
  “刚才在楼下遇到的,她来派出所报案,只是你侄女的态度实在够蛮狠硬说不予受理。”
  “小王......你怎么知道的?”副所长左怀宁听到自己和那女接待员的关系被王张天昊一语道破,显得异常尴尬,尤其是当着陌生人的面。
  王张天昊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你有一个儿子,刚才看那女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竟然可以那么流利的拨出你的手机号我就觉得奇怪,然后注意到了她的工牌,发现她也姓左。刚才你对她挥手的动作一点也不客气,不像你平日的作风,所以我才推测的。”
  左怀宁听着王张天昊的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优于常人的观察力,难怪他仅仅25岁就已经被提拔为刑侦二中队副队。
  “这次麻烦您是因为前天发生的一宗凶杀案,相信你也听说过死者的惨状。昨天我白忙乎一天都没有找到和死者身份相关的线索。其他同事现在也在别的区级派出所里调查,因为你们受理的人口失踪案比较多,和您又比较熟,所以才想跑一趟让您帮我盯着点。”说罢,王张天昊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放在茶几上。
  左怀宁拿起那些照片看了看,默默点头应许。这些照片都是案发现场拍摄的死者遗容,越往后看越是觉得恶心反胃,左怀宁也是强忍心中对死尸惨状的厌恶,不断地答应着王张天昊。
  “那些照片,我能看看吗?”坐在王张天昊身旁的女孩开口说话。
  “不太方便吧。而且这具尸体.....”拿着照片的左怀宁看了看王张天昊并等待着他的答复。
  “所长,是这样的,我男朋友二十天前失踪了。我来你们这报过案,但是你们接待员说这种案子不予处理打发我回去。可是二十多天了,我根本没有我男朋友的消息。打他电话他也关机,给他父母也打过电话,他父母一问三不知。”
  王张天昊接过左怀宁手中的照片想也不想的递给了那女生。
  “希望你看了以后不要有太大反应。”
  女生道了声感谢,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里的那具尸体,她往后翻阅着照片。嘴巴张得越来越大,直到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便将那叠照片甩在茶几上。
  “小姑娘,就说你一定受不了吧!”左怀宁叹了口气。
  “他......他就是我男朋友.......啊.......”女孩将脸埋进撑开的手掌中凄惨的哭诉着。
  连日来费尽心思寻找和死者身份相关的线索,想不到如今死者身份却已自己浮出水面。王张天昊有些喜出望外。
  “你确定这具尸体就是你男友吗?死者的惨状你也看到了,身体的皮肉大部分都被破坏了。你怎么那么肯定?”王张天昊问。
  “我肯定......我们在一起3年多了,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女孩笃定的点着头,仍然哭得泣不成声。

  女孩名叫杨子乐,江苏无锡人。毕业后并没有回老家工作而是选择留在N市,她和男友赵钧是大学时期认识的,男友赵钧是河南人,父母务农。赵钧毕业后和杨子乐一样都不准备回去老家工作。赵钧在N市一家公司找了份财务的工作。工作了一年左右便告诉女友杨子乐自己干不下去了。辞了工作以后,赵钧在出租房里坐了一个半月,成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也不出家门。杨子乐看见他那副懒散的模样就觉得心烦,总是为了工作的事和他吵架。杨子乐最后一次见赵钧是在二十三天前,杨子乐看见赵钧无所事事的宅在家中上网玩游戏,再也不憋不住心中的怒气于是便冲赵钧发了火。一气之下赵钧带着钱摔门离开。就是这一走,杨子乐近一个月都没再见到赵钧。
  为了能够准确无误的确定死者身份,王张天昊依循惯例带着杨子乐到警局认尸。
  杨子乐看到赵钧那具看着令人作呕的尸体,立刻双目通红,她捂着嘴退到一旁差点吐了出来。王张天昊知道,认尸对于一个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女孩而言确实是种挑战。这也难为她了。
  之后,王张天昊和一名警员原本准备为杨子乐做一份详细的笔录。而笔录过程却因为杨子乐的精神涣散而被迫中断。
  一个多小时后,二人从警局离开。临走时张队委托王张天昊护送杨子乐回到出租屋并在出租屋内搜集有关死者赵钧的详细信息。
  “这里就是我和赵钧住的地方。”杨子乐拿出钥匙开了门。
  这间屋子不大,只有几十平米,厨房、厕所、客厅、卧室都连为一体。
  “这么小,你们平时怎么住啊?”王张天昊好奇的问她。
  “可是这里便宜啊,我和赵钧的生活来源都靠着一点微薄的工资,r如果两个人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们才会找父母救济。”杨子乐扶了扶刘海说道。
  “赵钧辞职在家的一个半月,他又不出门,那他都干些什么?”
  杨子乐指着床头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说:“除了上网几乎没别的事干了。”
  王张天昊又问:“那他这一个半月里有没有什么变化?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的?”
  杨子乐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别的倒没什么,但是这一个半月以来他脾气是越来越大,我和他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大吵起来。”杨子乐说罢,坐到了床边,把包随身一丢。低垂着头,满脸失落。
  王张天昊也不想再打扰她,毕竟和自己在一起有三年之久的男友突然死于非命,换成任何人都不能接受。
  “杨小姐,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另外,我有个请求,你男友的电脑我能不能带回警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两天之后我再给你送回来。”
  杨子乐无力的点头同意。可能对她来说,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用睡眠来麻醉自己。男友赵钧失踪的二十多天来,也许她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是当她目睹男友惨死的模样,她所做的一切堤防,都瞬间崩塌。
  王张天昊拿走了电脑,离开之前,杨子乐叫住了他。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仿佛精疲力竭的女孩,她眼中含着泪,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麻烦你们了.....”
  王张天昊没有回答,只是点头。
  门关上了,屋内只剩下杨子乐。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抹眼角的湿润。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当她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再也止不住心中揪扯般的痛楚,她放声大哭。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问:“小乐,你怎么了?是不是赵钧出事了?”
  杨子乐哭得泣不成声,电话那头的男人耐心的听着她痛哭的声音。隔了许久,杨子乐才渐渐平复下来。她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赵钧他.......死了.......今晚你能来陪我吗?”
  那个男人沉默了十几秒,接着说道:“好!你等我。”
  晚上8点,王张天昊还坐在办公桌前对着那台笔记本电脑翻查赵钧生前留下的信息。
  王张天昊实在不能理解,赵钧辞职后的一个半月仅靠这一台电脑不出家门半步,他都干了些什么?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打开了赵钧的QQ,QQ是自动登录的。最近联系人里除了一些无聊的QQ群消息基本也没和他人沟通过。接着他打开了笔记本的浏览器,在收藏夹里终于让他看到了有趣的东西。
  “视频裸聊?”王张天昊点开了收藏夹里的那个网址,接着弹出了一连串露骨的网页信息和黄色广告。网站里还有账户信息,里面有该网站进行色情裸聊交易所使用的货币。看来赵钧是该网站的常客。
  收藏夹里还有一个网址引起了王张天昊的注意。
  那个网址是个博客,用户的头像是赵钧和女友杨子乐的自拍合照。博客内容看似只是记录心情,但其中却有蹊跷!
  “2007年10月15日,有时候真的觉得做人很难,对于男人而言,最可怕的是什么?也许就是未来吧。我不喜欢这个城市,却又偏偏选择留在这里。因为我别无他选,作为一个应届毕业生,我无法接受父母提出让我回家务农的要求。我曾给爸妈打了通电话,我爸责备我:‘既然毕业以后没有出路,既然累死累活只赚那么一丁点票子。为什么不回去呢?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受累’我也曾问我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我答不出。也许是因为我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许是我不能面对要和小乐分开。如果我回去老家,就意味着,这次的分开就是永远的分开了。”

  “2007年12月19日,我的试用期已经过去很久,也曾经试过转正。但是只怪自己不争气,我看着面前一叠又一叠厚重的资料。我承认我根本没有要看完它们的意思。转正考试失败了,这注定我将来只能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公司做一名小小的财务。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可以再也不要小乐为我吃苦。或许她永远也没办法看到这句话,也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对她说出这句话。我只想今后的日子有她,只想她不要离开我。小乐,对不起,虽然现在的我还一直让你过着苦日子,可是我真的爱你。”

  “2008年3月23日,今天又一次被老板骂了,这个月以来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被骂。他对我说,现在的大学生都是这样。既然捱不到出头就得做好寄人篱下的准备。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公司的管理团队,他们一个个都是傻逼吗?这个月来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应该是结算离职员工的工资了。公司的人员流失惨重,一个个都走了,每个部门都有人在走.......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捱多久,失去这份工作我又能去哪里?我需要发泄!我需要麻醉!”

  “2008年4月1日,今天是愚人节,同样也是我的生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妈要选在这个日子生我下来。今天真的很惨,我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仿佛都站在统一战线上来取笑我,羞辱我。早上去公司上班,老板跑到我面前将账本甩在我头上,很生气的问我为什么对错了账。他说因为我的疏忽公司损失了几万,我当时被吓懵了,赶紧翻看账本。但是我看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错漏。然后老板和身边几个职员哈哈大笑,接着指着我用讽刺的语气笑话:‘瞧把这傻逼吓的!他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松心情,反而更加生气。但是我作为员工我仍然要假装从容并且舔着个逼脸对面前的老板和同事打趣。我本以为小乐会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她没有。上个月中旬她告诉我她换工作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换了什么工作,以至于现在十点多她都还没下班,没有一句生日快乐,只有一句敷衍的‘我在加班’。愚人节,我不愧是这天从娘胎里生出来的!晚安,赵钧。”

  “2008年4月18日,直觉告诉我,小乐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我们半个多月都没有亲热过,我每次暗示她,她都说自己很累,不想。几天前朋友发了个网站给我,说很刺激。我一打开,居然是裸聊,我觉得很无聊,立刻关上了,然后送了他一句:‘你妈逼!’但是一天以后我还是没能忍住,我欺骗自己只是想解决生理困惑,我真的很寂寞。我又问哥们儿要了那个网站,他还给了我一个帐号,说是借给我玩儿,里面有钱,不用充值。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撅着腚子给我看她发黑的逼和胸前那两颗咖啡色的葡萄。听着她在摄像头前大喊:‘哥哥,我要。’我开着摄像头,让她看我勃起的根茎。她每浪叫一声,我手的速度就越是加快,直到我把许许多多的子孙都射在屏幕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我在做什么?我立刻把网站关掉,拿出纸巾把屏幕上的精液都擦干净。我真的很怕小乐会在这时回家,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2008年5月26日,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小乐居然背叛了我,她竟然和我大学时的玩伴李越走到了一起。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经过一家餐厅,只是悄悄的从外面扫了一眼餐厅的内部。我只要经过那间餐厅我就一定会下意识的看一眼,因为小乐说她很想吃那餐厅的招牌菜,但是我一直没有带她去。不仅是因为我没时间,更重要的是,这家餐厅的最低消费是我半个月的薪水。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看到那一幕的,但是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小乐和李越在餐厅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着,他们笑得很开心......他们也根本没有注意到玻璃窗外的我。也许这就是小乐想要的生活,这应该也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我深知,我根本给不了她,李越却可以。我提不起勇气怪小乐,也没有理由责备李越。我只有把眼泪吞下肚子,我只怪我自己,没有那个命。”

  “2008年5月28日,我终于解脱了,离开了那家让我恶心很久的公司。当然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我知道距离我离开这座城市没有多久了,但是我还有太多的牵挂和不放心。今天我把辞职的消息告诉小乐,小乐骂我没出息,说我从来就没有努力过。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当然,我是故意的。我要让她越来越烦我,我要让她越来越嫌弃我。我的计划很成功,她被我气哭了,看见她哭,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很疼。我给爸妈打了电话,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忍不住哭了。爸还是像当初那样,劝我回去,我没有回答他。但是这次我下定决心,真的要回去了,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2008年6月22日,辞职在家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我除了去楼下买泡面和水几乎没有去过任何地方,我看着自己银行卡上本就不多的存款一百又一百的被我取出来。我知道距离我离开这里回老家已经没有几天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这么舍不得这个鬼地方。小乐每天都在骂我,说我不上进,说我自暴自弃连工作都不找。她对我的忍耐正在一天天减少,这正是我想看到的,一到双休日,小乐说自己要出去,我连问都不问。因为我大概知道她去哪,去见谁......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我用游戏来麻醉自己,心里实在憋得难受了就跑去论坛里骂人,骂了一长串不知所以然的脏话。骂完以后我心里就舒坦了。我已经不像曾经的我了,我越来越暴戾,脾气越来越大。辞职以后我和小乐亲热过四次,每次做爱的时候我都喜欢用脏话骂她甚至打她,看到她被我弄哭了,我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安慰她。直到一个多礼拜前她再也不理会我想不想要,于是我只有点开那个网站,看着每天更迭的花样,对着电脑屏幕撸管子纵欲。赵钧,你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你知道吗?”

  王张天昊看到这些文字心头越发沉重,这些博文都设定了仅用户本身可见。里面记载着近一年来,赵钧对杨子乐的爱,和她为爱牺牲渐渐堕落的历程。而牵扯进这起凶杀案中的已经不仅仅只有死者赵钧和其女友杨子乐了,赵钧的博文中所提到的李越也自然而然的要被警方纳入嫌疑名单中。因为目前只有他和杨子乐最具备杀人动机!

  晚上八点二十分,杨子乐独守空房,她看着这间窄小的出租屋,尽管墙壁的周围堆满了衣橱杂物。但在她眼里却变得空空如也,她和赵钧曾在这间小小的出租房里过着像小俩口一样幸福甜蜜的日子,可如今一切都化作泡影。
  “小乐!开门,是我.......”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杨子乐从悲痛中抽身,连忙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高瘦的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贴身背心,手臂上还纹了一块黑色的图腾纹身。
  杨子乐见到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哭丧着脸转身让那男人进来。
  “赵钧怎么.....怎么会死呢?”那男人轻轻的关上门,走到杨子乐面前,抓住她的肩膀问道。
  “今天我去派出所准备再报一次案,碰到一个警察正在查案,我看到那个警察拿出来的照片。赵钧他....他....”杨子乐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她的情绪,每每想到男友尸体的惨状,她就觉得恶心,觉得害怕。
  男人立刻抱住了她,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杨子乐的后背。嘴里说着:“不要害怕,有我在,不要难过了......”
  “李越......我真的好怕......我怕赵钧回来找我,我怕他知道我们背着他所做的一切......我好怕他来找我。”
  李越语重心长的劝道:“傻瓜,你还怕有鬼吗?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再说了,你和我在一起不都是因为赵钧对你不好吗?你没有对不起他,他失踪以后你还想方设法的找他,你对这段感情已经付出得够多了......你没有错。知道吗?”
  “李越,我真的好怕......赵钧他......他死得好惨啊.......我不敢想,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赵钧......赵钧他可能现在正在这房子里看着我们......”杨子乐战战兢兢的看了看出租屋内的四面墙壁。
  “滋滋”头顶的灯泡突然闪了一下。
  “啊!”杨子乐猛得推开李越,跑到墙角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嘴里神神叨叨念着:“不是我的错,我不想瞒你.......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
  李越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这副模样,立即走到她身边陪她坐着,疼惜的抱住她。
  “只是电灯有问题,你自己也跟我说过了。不要疑神疑鬼了,你这样我会心痛的。”
  杨子乐将头埋进李越的胸膛,死死的抱住他。
  “你是我李越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鬼也不行!今晚我帮你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去我家住。我带你见我爸妈,好吗?”
  杨子乐听了李越的话,心生暖意。她抬起头,问:“真的吗?你肯带我见你爸妈了?”
  “如果不是你执意要等赵钧回来跟他提分手的事,我早就已经带你离开了。嫁给我,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老婆......”
  李越的这番肺腑之言彻底打动了杨子乐。杨子乐看着他温柔的双眸,她微微的闭上双眼。将自己的唇压在李越的唇上,她伸出舌头探了进去。而李越则是温柔的迎接着她。
  尽管她知道她心里不仅仅只住着一个李越,尽管她还是放不下那个已经死去的赵钧,毕竟他曾在她的心上留下太多烙印。可她还是不能自已的劝说自己要彻底爱上面前这个她吻着的男人。因为对于女人而言,有家的希望,才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
  她坐在李越的腿上,褪下了身上的汗衫同时也褪下李越胸前的背心。她将头发打了下来并解开她身上的最后一丝防备。她咬着李越的唇,李越疼得叫了一声。
  “疼吗?”她问。
  “呵呵,还可以再用力一点。”他答。
  7月天,没有冷气,没有电扇,没有墙。他们只是靠着墙坐着缠绵,空气里只有男人浑厚的鼻息和女人羸弱的娇喘。
  “赵钧,你已经走了,对吗?”
  今天附上万字更新填坑,《十一滴血》上部已经在磨铁完本。炸毛为回馈天涯读者。上部的结局在天涯是有特别加料的,因为一直调读者群一些朋友的胃口,说上部会死一个主线人物,但是究竟要死谁?只看磨铁是不知道的~大家出来冒泡吧!
  第二节 恋鼠之人

  第二天下午,王张天昊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杨子乐和赵钧的出租屋前。
  他正打算敲门,只听见门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嬉笑声。
  王张天昊立刻察觉到其中问题,女声是杨子乐发出的,那么那个男声不出意外就是赵钧博客中所说的大学玩伴李越了。无论作为女朋友还是玩伴,前一天才得知自己男朋友和兄弟死去的消息,过了一天居然可以笑得这么开心,这两个人很有可疑!
  “笃笃笃。”带着疑惑王张天昊敲开了房门。
  “谁?”杨子乐在门内问道。
  “是我,刑侦二中队的王张天昊。”他应道。
  “嘘,别闹......”杨子乐对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说道。
  没过多久,杨子乐给他开了门。王张天昊探头看了看里面,出租屋里果然有个男人。
  杨子乐有些尴尬,问道:“怎么,王副队,你这么快就看完赵钧的电脑了?”
  王张天昊点了点头,回答:“是啊,昨天连夜看完的,今天就给你送来了。”
  “哦,那多谢你了。”
  “方便我进去吗?”
  杨子乐见王张天昊开口提出也不好拒绝,连忙回答:“当然方便,你进来坐吧。”
  杨子乐挪身让王张天昊进房,王张天昊打量了房间四周,和昨天比起来,今天出租屋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一张床,床上铺着的床单、枕头和凉席还没来得及收。
  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坐在床沿对他点头一笑。
  “收拾东西?准备走吗?”王张天昊回过头问杨子乐。
  杨子乐支支吾吾回答:“嗯......是啊,赵钧走了,一个人住这守着心里也难受。所以决定搬走。”
  王张天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越。
  “这位是?”
  “哦,他是我哥,是来帮我收拾屋子的。”
  李越大方的起身和王张天昊打了招呼,拿出一包香烟,客气的递了一根交给王张天昊。
  王张天昊没有推辞接过香烟,李越则很有礼貌的为王张天昊点了火。
  杨子乐来到二人跟前,对王张天昊说:“我搬家对案件调查没有太大影响吧?我本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的,但是......昨晚做了噩梦,一个人住在这实在有些害怕。”
  王张天昊一笑:“你搬家那是你的事,没必要因为案件和我们警察商量的。就算你搬走了我们也一样可以找得到你,不碍事。”
  李越见自己现在楞在这儿也不太方便,于是找了个理由离开。
  “妹,我去便利商店买些东西,很快上来。”
  “好,哥,你去吧。”
  李越离开以后,王张天昊将背在身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床上。此时烟头已经留了很大一截马上就要断了。王张天昊立刻找到床边的烟灰缸,把烟掐灭。而就在烟灰缸的旁边,有两个避孕套的包装袋。
  杨子乐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落了东西没有收拾,赶紧冲上前去,把避孕套的包装袋攥在手里。
  “你们兄妹俩的戏演得挺好嘛。”王张天昊笑了一声,其实即使这两只避孕套的包装袋没有出现,他也能猜到李越的真实身份。
  “这......不是你想得那样。”杨子乐想要解释,但却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们不是乱伦,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李越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想知道为什么?你不傻啊,应该猜得到的。”
  王张天昊说罢,杨子乐看了一眼被他丢在床上的电脑包,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张天昊不慌不忙的走到门前,对着房门外说了声:“演戏要演全套,门缝下面有影子,瞎子都能看到。”
  杨子乐不解,走上前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李越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偷听二人讲话。
  她手足无措,看了一眼房外的李越又看了一眼房内的王张天昊,不知如何解释。
  “想必二位应该还有很多话想说,那就劳烦你们陪我走一趟。家可以晚点搬,但是案子,早点查清为好。”
  王张天昊说罢便走出出租房。看着他离开楼道的身影,杨子乐和李越二人彼此对视,他们知道。彼此一直隐瞒着赵钧的秘密,终于还是被揭开了。

  N市公安分局刑侦二中队 审讯内
  这场审讯由王张天昊和刘楚樊进行。
  王张天昊:“怎么样,杨小姐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杨子乐听了这话,脸都羞红了,一语不发。
  王张天昊继续问:“是没睡好还是没睡啊?哦,我忘记了,杨小姐,你说你昨天晚上做了噩梦,痛醒了吗?”
  在杨子乐看来,王张天昊提出这样的问题无非是在羞辱自己,她无法忍受,抬起头,不耐烦的回答:“王副队,有什么问题要问就问吧,别拐弯抹角了。我会配合你们的。”
  王张天昊双手抱胸,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樊,示意楚樊照着审讯内容提问。
  楚樊:“杨小姐,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杨子乐:“情侣。”
  楚樊:“那么,请问你和死者的朋友李越又是什么关系?”
  杨子乐:“正在交往中的情侣。”
  楚樊:“那么你和李越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的关系维持了多久?什么时候开始的?死者赵钧生前知道吗?”
  杨子乐:“我们大学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但是今年五月的时候他才向我表白,五月中旬我们在一起的,但是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一直瞒着我前男友。”
  “停!”王张天昊打断了楚樊的问询,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杨子乐,说:“我们需要知道你和你前男友还有你现任男友之间发生的事情,把你记得的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们。”
  杨子乐知道事已至此,根本没有办法隐瞒,只有将事情原委告诉了王张天昊和刘楚樊。
  李越是赵钧大学时期的室友,也是无话不说的玩伴。杨子乐大三的时候接触并认识了李越和赵钧,大三的一段时间里,李越追了她两个多月。但是她迟迟不肯答应李越,那时候李越是系草级人物,身边总是不缺女生投怀送抱。这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李越对于感情非常专一,所有的心事都藏掖在心里,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赵钧他对杨子乐的好感。大四的时候因为赵钧和杨子乐经常一同上选修课,彼此之间逐渐生出情愫。虽然无论外形又或者家庭条件,赵钧都不及李越,但是在杨子乐看来,和赵钧在一起很开心,很踏实。一个月后,赵钧向杨子乐表白了,在李越眼皮子底下。赵钧知道杨子乐想驻留N市工作的事,并对她说,他愿意和他一起留在N市打拼。杨子乐答应了.......后来他们便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一起。李越看着心上人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室友走到一起,心里不是滋味,但除了忍,别无他法。他只有默默的劝慰自己,终有一天他能把杨子乐忘掉。大学毕业后,杨子乐和赵钧就与李越鲜有来往。
  如今的世道,应届毕业生早已经不值钱了。磕磕碰碰下,杨子乐和李越都找了一份自己并不喜欢的工作。寻了一间便宜的出租屋开始了二人同居的生活。
  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看似索然无味的平淡生活被二人装点得无比甜蜜。生活中一些稀松平常的小细节滋润着彼此,也养育着二人热恋的心。他们从不觉得苦日子有多难熬,即使没有豪华大餐,即使没有精致的衣物,即使没有舒心的窝巢。有情饮水饱。
  她毫无怨言,从来不给赵钧施压。哪怕她总是吃泡面加火腿肠,哪怕她从来不舍得为自己添置新衣裳,哪怕她要和赵钧挤在那张小床上不得动弹。她也仍然幸福。
  可是爱情真的能够提供衣食住行的满足感吗?可是爱情真的能供养两张嘴吗?
  日子实在过得紧凑,自尊心极强的杨子乐只有瞒着赵钧打电话求助父母。每一次通话都让她感到心酸,父母劝自己回老家工作,别再固执了。可是她不肯,因为赵钧。
  有一次,她和赵钧亲热过后,赵钧躺在她身边搂着她。抽了根事后烟,他问道:“我爸妈又叫我回去,怎么办呢?要不要回去呢?”这句在赵钧看来的玩笑话却伤害了杨子乐。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
  某天,赵钧下班了,他拿了厚厚一沓A4纸,杨子乐好奇的问那些是什么。赵钧说这些都是公司转正考试的复习资料。赵钧决定转正了,他说只有转正成为正式员工,才能拿得到高薪,才能过得上好日子。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赵钧没有说到做到,那沓资料自打他拿回家后便再也没看过,他整日沉浸在游戏中。杨子乐很失望,他埋怨赵钧不上进。赵钧听了有些心烦。
  “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你之前说得那么好听。说要转正,说为了我你要努力通过考试,你现在在干嘛?”
  “不过就不过!没看到我在忙吗?”
  最后结果就像王张天昊在赵钧的博文中看到的一样,赵钧的转正考试失败了。他开始迷茫,开始害怕未来的到来。可这些杨子乐并不知道,也没有关心。
  之后赵钧总是对杨子乐抱怨公司的体制有问题,公司的管理团队都是些傻逼等等。杨子乐听不下去,只是撂下一句:“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没有人逼你。”
  杨子乐偶遇了李越,在李越的热心帮助下。她跳槽进了一家薪资较高的公司,虽然时常要加班加到十一二点,但杨子乐却做得很开心,那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工作。
  从那以后,李越经常趁中午休息的时候请杨子乐吃饭。杨子乐知道,李越还是放不下她,还是喜欢她。晚上下班,李越邀了杨子乐一起吃饭。杨子乐本想推辞但终究抵不过李越的盛情邀请。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赵钧,因为不想赵钧多想,她只有骗赵钧说自己要和女同事吃饭。
  杨子乐没有想到,李越居然如此细心,他早已向她的同事打听过了她的口味。他选择了那间自己梦寐以求却久久不敢踏进的餐厅。
  晚饭后,李越说要送她回家,杨子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没有推辞。
  一路上,李越和杨子乐聊了聊大学时光,当然也聊了她的现在。
  “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不好。我只想靠自己的手让你的生活变好。”
  “你知道吗?赵钧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始终有差别!”
  “可是我还爱他。”
  “那我就等,等到连你自己都想放弃他。”
  “我不会那么容易就不要他的,你有你的日子要过,我不想拖累你。”
  其实杨子乐的这番话说得并没有那么坚定,至少两天以后,她的这一想法彻底松动。
  两天后,她下班回到家,看见赵钧躺在床上打游戏。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她冲到赵钧跟前,扯了他的鼠标线,将鼠标重重地砸在地上。
  “你下班除了玩游戏你还能干什么?游戏有那么好玩吗?我他妈叫你玩!”
  “你脑子有病啊?一回来发什么疯?没看到我正打副本呢吗?”
  “你他妈脑子才有病!你靠玩游戏挣钱吗?你除了玩游戏你还知道干嘛?”
  “干你咯!”
  “赵钧!你下流!”
  “对啊!我下流,我每天不是玩游戏上瘾就是精虫上脑嘛!我告诉你,今天我已经辞职了,那份工作我他妈不干了!我就爱成天坐在家里打游戏!怎么地了?!你他妈不想过可以别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杨子乐红着眼眶对峙道。
  “我说我把工作辞了!以后我就打游戏了!怎么地?”
  “我问你后面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他妈怎么就这么贱呢?好!我说,你他妈不想过可以不过!”
  “啪!”
  正如杨子乐此时的泪水一般,她的愤怒也没有被她遏制住,只听一声响,耳光重重的落在赵钧脸上。
  “赵钧......你妈逼你有种!”一气之下的杨子乐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水,提起包摔门而出。
  她并没有看到,此刻的赵钧已经倒在了床上,哭成了个泪人。
  她离开住所,不知道该去哪。她脑海里只出现了一个人——李越。
  她打了李越的电话,李越听到她的哭声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他看着坐在副驾驶哭得泪眼婆娑的杨子乐,心里像被鞭挞一般疼。
  “现在我们要去哪?”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回去......”
  “那就别回去了,我帮你去公司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你先住一晚上。放心,我不会......”李越还没有把话说完,杨子乐便猛得起身扑向他。她狠狠的咬着李越的唇,像是丢弃了灵魂。
  李越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他一边吻着她,一边问:“小乐,你冷静点好不好?我不想你这样......”
  杨子乐没有回答他,只顾着脱去自己的衣服。她脱到一半,却被李越拦住。
  “你看清楚我是谁!不要因为一时糊涂做这样的事,我爱的是你,和你的身体无关。”
  杨子乐听完他的话泪水更加汹涌。
  “李越,如果我告诉你我放弃了,你要不要我?”
  “即使你没有放弃他,我也会接受你。”
  “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李越点了点头,用温柔的语气回答道:“傻瓜,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会陪你。你知道我有多想陪你一辈子吗?”
  杨子乐抹去泪痕,继续脱去身上的衣物。李越没有再阻拦她,而是立刻解开了衬衫的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
  那个晚上他们都在李越的车里度过,没有电话的骚扰也没有任何担忧,有的只是纵情的欢愉和车身剧烈的晃动。

  杨子乐和赵钧一天天背离彼此曾经甜美的生活,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睡着同一张床却在夜深人静发着截然不同的梦。
  余下的时光,杨子乐对赵钧的最后一丝不舍因为赵钧品性越发暴戾而彻底崩溃瓦解。
  二人争吵时,赵钧总是指着她的鼻子对她破口大骂。二人亲热时,赵钧一改以往的温柔,他凶狠的揪着杨子乐的头发,一边用言语侮辱她一边摇动着下体。
  杨子乐对现在的生活无比厌恶,她受够了,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李越劝她尽早和赵钧坦白并且分手,可是杨子乐迟迟开不了口。
  那天双休日,杨子乐和赵钧又在出租屋里大吵一架,这一次争吵最后以两败俱伤收场。
  她被赵钧气得直哭,而赵钧则是带着钱包摔门而出。这一走就是20多天,之后便传来了死讯。
  “为什么当初报案的时候没有把你和李越的事告诉我们?”王张天昊问。
  “我不想说。第一,我和李越在一起的事情和你们的案子有半毛钱关系吗?第二,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们就会怀疑到我和李越头上,就要开始调查我。”相比杨子乐交待她和李越赵钧三人关系时的痛苦无奈,她此时显得理直气壮。
  “你放心吧,在我们没有办法确认死者赵钧死亡时间之前。你们一定会被我们纳入嫌疑名单!”
  “我知道,我知道.......赵钧死了也不会放过我。他已经知道了我和李越的事情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昊哥.......这......?”楚樊见杨子乐的情绪开始紧张起来,状态明显不对。于是劝王张天昊:“要不然审讯先到这吧,我看她......”
  王张天昊毅然决然的摇了头,回答他:“不,审讯一定要继续。”
  虽然楚樊不知道王张天昊为什么看到杨子乐精神状态不对还要继续审问,但他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用笔记录着。
  王张天昊继续问杨子乐:“你知不知道赵钧平时上网都干些什么?”
  “打游戏,他一打游戏我就生气,我......我抢过他的鼠标我就往地上砸。我骂他......他也骂我。”
  “他除了玩游戏还做些什么?”
  “没......他只是玩游戏。”
  “你错了,他还喜欢写博客。”
  杨子乐愣了愣:“博客?”
  “你和他在一起三年多,你连他平时做些什么都不关心。你说你爱他?骗谁啊?”
  接着,王张天昊拿出两张A4打印纸丢到杨子乐面前。
  “这是近两年来赵钧通过博客发的博文,这些博文都是仅用户本身可见。很明显,赵钧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些文章。”
  杨子乐拿起那两张打印出来的A4纸看着,这些内容就是前一天晚上王张天昊所看到的内容。
  越是往下看,杨子乐的泪水便越是疯狂地溢出眼眶。她甚至哭出了声音。
  “不......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他......”杨子乐含含糊糊的自己发问。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赵钧会突然有那样的转变吗?你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你以为你和李越的关系隐藏得很好,没有人看得出来?你以为赵钧放弃工作在家里玩电脑是自暴自弃?杨子乐,你到底知不知道赵钧留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他为什么不把所有事都告诉我.......”
  “告诉你?告诉你有用吗?告诉你你就不会背叛他了?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和赵钧的苦日子能撑多久?如果你心里不打算接受李越那你为什么接受他的施舍?你太自信了,自信到你以为你对感情没有二心。”王张天昊语气沉重。
  “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
  “你就是!原本我很同情你,但是我现在对你的同情彻底没了!你说你心里还放不下赵钧,却在得知赵钧死后的当天就急着跟李越发生关系!你说你搬家是因为赵钧不在了,你一个人守着那个地方觉得难过!其实呢?你无非是害怕,因为你自己做了亏心事!你怕鬼!你看到赵钧死的那副模样,你心慌!你怕他会回来找你!怕他会质问你为什么背叛他!对不对!”
  “昊哥,你控制一下情绪,别太激动了。”楚樊立即劝道。
  王张天昊的话语句句中的。这些话其实就是杨子乐本身心中所想,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但不知道为何,当她看到赵钧的博文后,她不想承认王张天昊说的话都是对的。
  “不......不要问了,求求你不要问了......”
  杨子乐此时哭得身体抽搐,她只觉得心里有东西,很沉重,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
  “昊哥,审讯结束吧,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得哭晕的。”
  对于楚樊这次的劝阻,王张天昊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是冷眼看着杨子乐哭嚎。
  在王张天昊眼里,这个女人的一切都不过的惺惺作态。

  审讯结束,李越此时已经做好了笔录守在审讯室的门口等杨子乐出来。不一会儿,杨子乐拖着疲惫的身躯踱了出来。
  她满脸的泪水,眼皮子垂着,曲着身子。
  “小乐?你怎么了?”李越连忙走过去,扶着杨子乐的肩膀。
  “没怎么,我们只是让他知道一些事情,她可能控制不住就哭了。”楚樊说道。
  李越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他愤怒的看了一眼王张天昊。在李越眼中,王张天昊的城府极深,一定是他!是他害得小乐哭成这样。
  “你们唬我呢?她跟我进审讯室的时候都好好的,出来就变成这样!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王张天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杨子乐:“你应该问问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杨子乐听到他这话,浑身打了个冷颤。
  “你做警察了不起吗?做警察就可以欺负一个小女生?”
  王张天昊没有再看他,只是镇定的回答:“你放心,我们没有欺负她。一切都是按正常审讯程序来。”
  “李越......”杨子乐叫了他一声。
  李越回过头,搂着杨子乐的手更紧了。
  “小乐,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警察也不行。”“我没事,他们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的问题......”她面无表情对李越说道。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要先走了,还有事情等着做呢。二位慢走不送。”楚樊说了声便和王张天昊离开审讯室门口。走了一段路后,王张天昊又回过头来,看着杨子乐,他说。
  “在二位没有为自己洗脱嫌疑之前,我想你们还是不要想着搬家了吧。如果我们警方有任何问题需要二位协助就会去你们各自的住址找你们。还望二位配合。”
  杨子乐看了王张天昊一眼,他转过头来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却说不上奇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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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警局后,李越的手仍然紧紧的抱住杨子乐。
  “你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出来。”李越刚要松手,却被杨子乐一把抓住。
  “怎么了小乐?你放心,我只是去拿车子很快就回来。”李越解释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回去吧,我打个车回去就好。”
  李越听到杨子乐的话立马急了:“小乐,为什么这么说?那些死警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不关他们的事。李越,这几天我们不要联系了,你也不要来我那找我。好吗?”
  李越快被杨子乐这个状态急哭了。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今天的表现和昨天完全反差这么大?”“总之你不要问为什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有机会的话我再告诉你。”
  “小乐啊......”李越本想继续挽留,但杨子乐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径直朝大门口走去拦车。

  杨子乐回到家中就再也没忍住眼泪,自从和赵钧在一起之后。她几乎都要将她这一辈子流的眼泪一次性流完。眼泪夺眶而出,她的视线便再不清晰。
  她将房门牢牢从里面反锁,接着依靠着房门,坐了下来。
  “赵钧......”这应该是杨子乐第一次意识到失去赵钧的生活有多么可怕。
  她曾经厌烦他,嫌恶他甚至在最后她恨过他。
  但当故事的真相被揭露开来,她问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么蠢。为什么她会中赵钧的计......
  他舍不得离开她,他唯有让她离开自己。
  电话响了,杨子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李越打来的。
  “喂?”她虚弱的接起电话。
  李越在电话那头听见杨子乐厚重的鼻音,着急的问:“小乐,你在做什么?”
  杨子乐吸了口气,只觉得难受。鼻子完全被堵住,已经通不了气。
  “我没事,李越.......这几天,我们不要联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乐?你这又是何必呢?赵钧已经走了。”“李越,我求你了。不要逼我好吗?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不逼你。我答应你,这几天我不找你,你自己好好冷静下来,我等你......”李越把话说完,他没有等到杨子乐的答复,电话就已经被那头的杨子乐挂断了。
  杨子乐挂了电话然后连忙关机,这些天,她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
  “小乐......”杨子乐只听到有一熟悉的声音正呼唤着她,那声音温柔,沉着像是一双手掌将她装载着沉重心事的心慢慢举起。
  她听出了那个声音,是赵钧。
  “赵钧.......”她抬起头,视线却依旧模糊不清。
  她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自己正前方。她扶着地面起身,一步步的走到那个背影身后。
  “赵钧,是你对不对......”
  “小乐,我想你......我知道我离不开你。”
  “对不起,我和李越的事......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赵钧的话有如藤蔓,萦绕着杨子乐的心。这些藤蔓将她的心牢牢锁住,接着生出锐刺。狠狠地扎进杨子乐的心中。
  她抱住赵钧,不断的摇头。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也许她现在想要的,只是赵钧能够永远陪伴在她身边。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赵钧不语。
  “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赵钧身子动了动,他听了杨子乐的话,转过身去面对她。
  杨子乐擦去眼角遗留的泪水,她笑着抬起头看向他。
  “现在......你还想我吗?”
  杨子乐看到了赵钧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那张脸是不是赵钧。
  那张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满脸的尸疮。肮脏的脓水从疮斑的中心流出,像流着眼泪。他的嘴像小丑一样被撕开,露出了阴森可怖的脸骨和牙。布满血丝的眼珠连着肉就快从眼眶里脱落出来。瞳孔还在蠕动,它正盯着杨子乐看。
  “啊啊啊啊!!!!!”
  @拉车的兔子 2986楼 2013-04-02 18:49:00
  哼哼 一个堂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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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这个计划
  张谋看着下午审讯室里发生的每一幕。他越看越气愤。连忙打了电话喊王张天昊来自己办公室。
  几分钟后,王张天昊已经出现在了张谋面前。
  他杵在那,其实他早已知道张谋叫他来办公室的原因。但他却没有解释更没有发声。
  张谋也盯着他看,二人就这样对峙了有两分多钟。
  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令人紧张甚至逼得让人快要窒息。
  “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张队终于忍不住开口。
  “......”王张天昊还是没有说话。
  “你之前做审讯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的。如果我早知道你沉不住气,一丁点小事就让你丧失理智,我根本就不会提拔你坐上今天的位置。”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这是进入办公室后的几分钟内王张天昊第一次开口。
  “哼。”张谋冷笑一声:“你不知道错,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没有想过后果,我只想尽快破案。”
  “天昊,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能干。你是作为武警进入二中队的,但是破案时思维逻辑缜密。确实,以往有很多案子都是你立的功劳。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我看错你了,你太冲动,做事不顾后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杨子乐精神有问题,被你用这样软暴力的方式一步步的逼问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王张天昊仍然沉默不语。
  “破案是很重要,但是作为刑事侦查员你这样的做法和动用私刑有什么区别?我知道现在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这次我只是口头警告你,但是如果还有下次。一旦被我发现,无论人家有没有投诉你,我都会严处!听清楚了吗?”
  “是......”

  “昊哥。”
  刚走出张谋的办公室,王张天昊就被周志邦叫住。
  “怎么了?”他回头问。
  “张队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没事吧?”志邦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什么,就是今天下午审讯的事情。”
  “哦,没事就好。对了,我和楚樊之前调查的两名市政工人刚才来局里找过我。”
  “怎么?是有新线索吗?”他问。
  “嗯,他们之前在笔录里有一项重要线索忘记透露。原来,进入下水道的很有可能不止那12名市政工人。”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那两名市政工人给了我一个地址,那是一条废弃的大型管道,管道可以直通下水道,是市政工人进入下水道的入口之一,但是后来因为附近有许多居民都喜欢把垃圾堆放在那附近,所以所有的市政工人几乎不会从那条道进入下水管道。之后市政工人也没有向市政府提出申请封锁该管道,所以那条入口一直都还存在。”
  “意思是,很有可能是有人拖着死者的尸体通过那条路进入下水管道?”
  “对,楚樊那边还有公事要处理。所以我想找你陪我去那边看看。地址我也已经拿到了。”
  王张天昊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志邦的请求。
  二人准备了一下就朝市政工人给出的地址出发。途中,志邦对王张天昊说。
  “先吃点东西吧,不然待会儿从下水道那边出来恶心得吃不下饭了。”
  王张天昊点头同意,二人随便找了家面馆坐下。老板拿出菜单给他们看了看,二人随便点了两个凉菜两碗面。
  “二位稍等啊。”老板把点好的餐单递到后面厨房的厨子手里,便回到门口坐下。
  王张天昊点起一根烟,正和志邦讨论着案情。
  “看什么看,臭要饭的!我们这没钱给你,别我这给弄脏咯,快走快走。”那女老板的声音很大,引得王张天昊和志邦不禁朝她那望去。
  老板正在打发一个叫花子。那叫花子衣衫褴褛,头发又长又乱像个被糟蹋坏了的鸡窝。
  叫花子见老板臭着脸龇着牙对自己骂过来也不准备还口,而是步履蹒跚的朝马路对面走去。
  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王张天昊拿起两双筷子将其中一双递到志邦手里。
  “快吃吧,吃完做事。”
  几分钟后,二人像饿鬼似的把凉菜和面吃得精光。付了钱便朝目的地前进。

  来到管道口,志邦开始对自己刚才的决定悔不当初。那条管道完全成了垃圾堆填区,各式各样的垃圾随处可见。管道内散发一阵霉臭味儿。伴随着天气的闷热,味道更加难闻简直让人晕眩。管道附近的有一些积水,积水混着墙底的青苔透着一道青光。
  刚刚才吃饱的志邦此刻已经被这股味道熏得反胃!晚饭都几乎从胃里涌上来卡在喉咙里。
  王张天昊却不以为然。
  二人接着朝管道深处走去,进入管道后不久便遇上一条下坡路。越往下行走,光线越昏暗,两边的路也变得越发狭窄。
  王张天昊和志邦打着电筒,此时二人已经躬着腰来到了管道的尽头。
  王张天昊打过电筒一照,前方两米处有一个圆形的铁门,铁门没有上锁,相信进入这里之后便来到下水道了。
  “好他妈臭啊!”志邦走到铁门前,闻到了铁门内传来的臭味儿骂了一声。只是轻轻一声都能听到回音。
  “进去看看吧。”好奇心驱使着王张天昊推开那原形的铁门弯着身子朝里走去。
  “不是吧?里面那么恶心.......”志邦本想劝王张天昊不要进去,但是刚说了一句便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王张天昊,只好跟着他进去了。
  下水道内漆黑一片,如果没有电筒的光照压根什么也看不清。向里走了没多久,便出现了两条分叉路。
  “你往左,我往右。去里面看看,别迷路了,十分钟以后我们在门口会合。”王张天昊说完也不顾志邦有没有同意就打着电筒走进了右边的路。
  “啊.......哦......”志邦见王张天昊已经走进去了,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听他的吩咐。
  “吱吱吱......”地道里四处传来老鼠声,王张天昊每将电筒的光线向通道内的墙壁下方一扫就能看见一只肥硕的老鼠,老鼠身体的皮毛已经被下水道里浑浊不堪的污水浸湿了。下水道里的老鼠不像路面上的过街老鼠一样胆小,仿佛深知这里是它们的地盘,看到光线以后愣了一会儿才赶紧跑开。
  王张天昊的鞋和裤脚已经被污水溅染脏,他小心翼翼的走好脚下的每一步,并且和那些看起来十分可怕的老鼠保持一段距离。毕竟老鼠是传播疾病的好手。
  “该死!”志邦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只觉得脚下一阵凹扁,似乎像是踩到了粪便。
  他用电筒光线打到刚才踩到的东西上,定睛一看,果然是屎。
  “去你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志邦又骂了一声,过了几秒方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下水道里会有人的粪便呢?最奇怪的是,那粪便居然是完整的一坨。
  “市政工人不可能会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方便啊。难道说......”志邦自言自语道。
  他心中笃定了后面的想法,没错,一定是除几名市政工人以外,还有人来过这里!
  王张天昊越走越深,他大概已经计算不出自己身处的位置离入口处有多远了。
  下水道里的毒气太重,王张天昊几乎快被熏晕过去,他连忙用手捏着鼻子。继续用电筒探照着前方。
  电筒发出的光线一扫而过,他反应过来,好像前方拐角处的墙壁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又将光线往回扫,只见好几只老鼠正围着什么东西。它们半立着身像是交头接耳的传递着美食。直到它们看见了光线,才立即四散逃开。
  王张天昊走近老鼠们围着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块生肉。
  那块肉看上去很新鲜,只有边边角角被老鼠们咬烂了。
  这么新鲜的肉?王张天昊立即意识到不对。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下水道里,除了他和志邦,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不行,得赶紧去找志邦,不然他会有危险。”王张天昊心里想着,正要往回走,突然听见拐角的那条通道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停下脚步,仔细听着那个声音。身上的汗毛立刻被唤醒且竖立起来。那不像是摩擦的声响,更不像是老鼠发出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是人在低吟。
  果然如他所料,下水道里真的有除他和志邦外的第三个人存在!而且这个人,此刻就在距离他十几米处。
  王张天昊绝非胆小之辈,他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而这凭空出现的第三人,很有可能和赵钧的死有关!
  他关掉电筒的光轻声踱步靠近那个声源,越是步步逼近,那个声音就越来越清楚。
  “宝贝儿,吃慢点,别噎着......”只听那声音说道。
  难道还有其他人?王张天昊听到那声音说出的话,像是正对着谁讲话。
  直到他看到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黑暗中,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蹲在下水道里,他的面前放着一只饭盒,饭盒里有些剩菜剩饭,四五只老鼠正围在他面前,啃食着饭盒里的食物。
  那个男子说:“吃慢点,乖......”
  原来下水道里并没有其他人,那个男人竟然对着一群老鼠说话!
  “昊哥!”背后的通道内突然传出志邦的呼声。
  “昊哥,可以走了吗?”志邦继续喊道。
  这两声可急坏了王张天昊。
  “谁!”那个男子起身,弓着腰质问道。
  王张天昊已经被发现了!情急之下他只好亮明了真实身份。
  “警察!别动!”
  那男人听到警察二字连忙转身想要逃走。
  王张天昊迅速跑到他身后,抓住他已经破烂的衣服往后狠狠一拽。
  怪异男子被他拽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嚎叫。
  一旁的老鼠乱作一团,它们并没有逃开,而是试图往王张天昊的身上爬。
  “操!”王张天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身上,立即松开了抓住怪异男子衣服的手,他不断大幅度晃动着身体,将那些老鼠甩了出去。
  怪异男子爬起身,看到那些老鼠一只只的被王张天昊甩出去砸在两边的墙壁上,顿时火冒三丈。
  “别!别打我的孩子!”怪异男子此刻有如厉鬼,扑到王张天昊的面前,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王张天昊并没有被他扑倒,只是被逼退了好几步。
  王张天昊这才看清楚了那男子的长相。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眉头扭曲得似乎拧在一起,双目赤红有如魔鬼的男人正是他们在面馆里看见的叫花子。
  叫花子掐住王张天昊颈脖的力度越来越大,王张天昊急中生智朝他肚子猛踹一脚。王张天昊并没有用尽全力,但足以把他踢到在地,叫花子倒地后竟还吐了口血。
  王张天昊看到这幕不禁有些讶异。
  叫花子仍然叫嚣着,他瘦骨如柴的手撑住下水道的地面,借力一弹,继续向王张天昊扑去。王张天昊屈身一顶,牢牢锁住他单薄的身躯,接着把他按在墙面上!已经被压制的叫花子仍然癫狂的晃动身体试图想要挣脱开来。
  王张天昊单手将他的头死死按在墙上。
  当志邦赶来时,他打着电筒看到这样一幕。
  王张天昊左臂牢牢困住了叫花子的手,右手将叫花子的脸压在墙上。叫花子龇牙咧嘴的怒吼。牙齿被血染得腥红!
  @檰花 2989楼 2013-04-03 00:46:00
  我觉得那个王张昊天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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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那么这么不待见他- -
  第三节 谵妄状态

  一间狭窄的出租屋,一片昏昏欲睡的暗光,一个被埋葬在自己臆想中的女孩儿。还有什么?
  杨子乐已经忘记赵钧死了,此刻的她还幻想自己紧紧搂住赵钧躺在床上。她的脸贴着赵钧的背。
  她觉得她和赵钧又回到了最初的生活。近一天来,她滴水未沾也从未进食。她沉浸在一个被隔绝的世界里。她和赵钧的二人世界。
  “我就快要走了。”背对着她的赵钧突然说道。
  “去哪?”她问。
  “去一个你不会找到我的地方......”
  “我不许你走。”杨子乐顿了顿,搂住赵钧腰身的手更紧了。
  她继续说:“我好不容易见到你了,我不能再让你走。”
  “你不害怕吗?看到我这个样子?”
  赵钧的发问,让杨子乐沉默了片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到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说不害怕应该是假的吧。
  “你转过身,看着我......”杨子乐突然要求道。
  “不......你会害怕的。我的脸......”
  “你转过身来,我要你看着我。”
  赵钧扭不过她,只好听了她的话。当他将身体翻过来面对杨子乐的时候,杨子乐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尸臭味儿。
  一只即黏着肌肉的眼球眼看就要从眼眶中分离开来。脸颊处的一块尸疮已经烂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蛆正拼尽全力往外探出。赵钧的唇已经裂开了,下唇和颚中间凝结着腐烂的伤口,里面还透着黑色的血块。那是一张像窟窿似的血盆大口。
  杨子乐看着赵钧的脸只是本能的产生了生理反应,胃里一阵翻涌。但她并没有闭上眼睛,也并没有逃避。她坚强的看着赵钧那张残破的脸。
  “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一定很害怕吧。”
  赵钧正要转过身去继续背对杨子乐,但却被杨子乐制止。
  “我不怕......”
  “小乐,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赵钧的脸已经不再有任何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杨子乐知道,他哭了。
  “那就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她说道。
  赵钧顿了顿:“可是我不得不走了。你看看我的腿......还有我的身体......”
  杨子乐将视线往赵钧的身体移去。血水已经将他白色的短衬衫和床单染红。她鼓起勇气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下。她心慌了,害怕了。她完全不敢想象赵钧身体会产生如何恐怖的变化。她努力撑开眼皮,逼自己面对她该面对的一切。
  赵钧的身体已经完全溃烂,皮肤像积雪一样溶化成皮屑和血水。肝脾肺不是黑就是烂,肠子鼓胀着,里面塞满了虫卵。除了心脏还是鲜红且跳动着。
  杨子乐哭泣着,她伸出手指触碰着赵钧湿黏还在冒着血的心脏,赵钧的身体和五脏六腑只有心还完好无损。
  她坐起身来,接着向赵钧的腿看去。赵钧的脚掌已经消失了,小腿正流着血,似乎很快他的整个身体都要被腐蚀即将消逝。
  泪水彻底模糊了她的眼,她看着赵钧的脸。
  他不知用何种表情对杨子乐说道:“很快,我的身体就要全部烂掉,溶成血水......”
  王张天昊和志邦已经将那名叫花子带去了警局,离开之前他们叫来了刑侦二中队的组员和两名法证部同事前往现场搜集证物。
  审讯室里叫花子表情木讷的看着脚下的地板,始终不肯抬头。
  无论王张天昊和志邦问他什么问题,他都无动于衷。“昊哥,我看算了吧,都问了他半个小时了。什么话都不说,这叫花子脑子应该有问题。”
  王张天昊听了志邦的建议,决定先将这个神经兮兮的叫花子拘留。
  审讯被迫结束后,志邦询问了王张天昊当时在下水道内发生的情况。志邦将细节告诉了他。
  志邦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竖立起来。“你说得也太悬了吧?真的假的?那些老鼠不仅没有被吓得逃窜,反倒往你身上爬?”
  王张天昊笃定的点头回答:“起初我只是感觉有东西往我身上爬,但是不知道是老鼠,然后我就下意识的甩动四肢,结果亲眼见到两只老鼠被我甩出去。”志邦本身并不相信王张天昊的描述,他总认为王张天昊所说的内容有被神话和魔幻化的痕迹。
  在他的意识形态里,老鼠是害虫,它们不把疾病和鼠疫传染给人类就已经算是人类的大幸。又何来为了救人而奋不顾身攻击人类一说?难道那个叫花子有特异功能吗?
  从小到大,他知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只有一个,并且这个人仅仅只是活在传说和童话中。那就是格林童话中《花衣魔笛手》的主人翁,魔笛手仅靠一只笛子便可吸引,驱逐甚至是控制鼠群。
  “我也不知道那个叫花子为什么能够借助老鼠来帮他。我活了二十多年,这么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王张天昊对志邦说道。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停下脚步,对志邦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细节!很重要的细节!”
  “什么细节?”志邦疑惑的看着他。
  “在我用力把老鼠甩出去的时候,有两只老鼠直接被我甩到了墙上。那个叫花子突然喊‘别打我的孩子!’”
  志邦有些不敢相信,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毛的问:“不是那么恐怖吧?他不仅跟老鼠对话,还把老鼠当做自己的孩子?”
  “我想到办法对付那个叫花子了!”王张天昊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办法?”志邦显然不明白是什么让王张天昊得以胸有成竹的说那句话。
  “明天下午你就知道了。”

  翌日上午,为了保险起见。王张天昊联系到了左怀宁,并且将那名叫花子的照片交给他。拜托他注意N市最近所有失踪案件和其他地方派出所呈报上来的失踪案。密切注意有关这个叫花子的一切信息。
  下午,志邦在审讯室里等待着王张天昊,而命案的嫌疑人叫花子此时仍然是闷声不吭坐在他对面。
  他很好奇志邦今天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没过几分钟,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志邦走了进来。手里不知道提了什么东西竟然用黑布盖着。
  “昊哥,你来了啊。手里......是什么?”志邦好奇的问他。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王张天昊在志邦身边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
  “可以开始了。”王张天昊示意志邦准备进行笔录工作。接着继续面对眼前的叫花子,问。
  “你叫什么名字?”
  “......”
  志邦有些无奈,叫花子的状态和昨天一模一样。
  “那你有没有家人或是是朋友,总之你认识或者认识你的人?”王张天昊又问
  “......”叫花子依旧保持沉默。
  志邦急了,连忙催促身旁的王张天昊:“昊哥,不顶用啊。和昨天没差别啊!快点放大招吧!”
  王张天昊不慌不忙,再次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有没有家人朋友只要是认识的人都行。”
  “......”叫花子打死不说半句话。
  “你一定有!仔细想想?”
  “......”叫花子跟蔫了似的,志邦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聋子,有没有听清楚他们说话。
  王张天昊将他带进审讯室用黑布盖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有家属来看你了。”王张天昊将黑布掀开,只见黑布下是一笼子,笼子里装着两只老鼠。
  志邦定睛一看,显然有些失望:“这......这就是你说的大招?”
  “要饭的,看清楚,你认不认识它们?”王张天昊问那叫花子。
  叫花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那笼子。状态立刻转变!他兴奋的把那笼子放在自己面前。
  “女儿,女儿!”
  志邦震惊的看了一眼王张天昊。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女儿关起来!把她放出来!放出来!”叫花子火冒三丈的看了看笼子里的两只老鼠,接着怒视对面的志邦和王张天昊。
  “把她放出来可以,但是你必须得回答清楚我们的问题。”王张天昊知道这叫花子的精神明显存在问题,于是便接了他的话威胁道。
  “你叫什么名字?”王张天昊趁机问。
  “不知道!快!快把我女儿放出来!她很痛苦!你们为什么要关着她?”
  王张天昊看着叫花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只要你肯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就把你女儿放出来!”
  叫花子此刻的情绪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他根本没有心思回答王张天昊的审问,也根本没有继续理会他们二人,只是看着笼子里的老鼠。
  “女儿不要怕,爸会救你出去的!不要怕啊!”
  叫花子的语气确实像是在哄一个几岁孩童。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张谋突然推开了审讯室的门。他看到王张天昊和志邦望向他,看到叫花子正在把弄着笼子,笼子里装着两只老鼠。
  “张队?你怎么突然来了。”王张天昊问。
  “不来还得了?继续由着你用邪门歪道的方法审问疑犯?”张谋毫不客气的训斥。
  “我没有,你听我说......”王张天昊正要解释,却吃了鳖。
  “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现在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得处理。”张谋语气非常严肃,这不得不让王张天昊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他问。
  “你做出来的好事,没有人会为你擦屁股!刚才接到了案件其中一名嫌疑人李越的电话,他去到另一名疑犯杨子乐家中后,发现杨子乐自杀了。”“什么?!”志邦对张谋说的话感到震惊,而王张天昊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谋,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吗?
  “杨子乐有没有脱离危险我不知道,现在人已经送往二附院急救。你好自为之!”张谋转过身摔上了审讯室的门。
  “现在怎么办?昊哥,我们还审不审他?”志邦问王张天昊。
  王张天昊没有回答他,只是愣在那里。像是被一棒击中了头,迟迟没有缓过来。
  “昊哥,咱们别审了。去医院吧,我陪你去......”志邦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王张天昊此刻麻木有如失去知觉。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有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安慰王张天昊。
  王张天昊点了点头,便再也没有说话。

  四十分钟后,二人处理掉手头上的琐事便驾车赶往N市第二附属医院。病房前台护士告诉他们,杨子乐在送往医院急救后二十几分钟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听到这一消息,王张天昊的身体打了个寒颤,他像后退了一步,似乎快要倒在地上。志邦赶紧用手托住他的背。
  “昊哥,你不要紧吧。”王张天昊自离开警局一直到到达医院的途中不发一语,志邦心里非常着急,眼前的王张天昊已不再像过往那样坚强。
  他内心正有某些东西被连根拔起,甚至残忍的遭到剥离。
  王张天昊没有说话,则是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浑身颤抖.......
  此刻,李越失魂落魄的路过病房的走廊。他余光见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王张天昊和志邦。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熊熊怒火,戟指怒目朝二人冲了上去。
  “艹你妈个王八蛋!”志邦见到李越朝王张天昊冲过来,连忙伸出胳膊挡住李越的去路。
  “你他妈给我让开!这没你的事!”李越此刻已是怒发冲冠,任凭天皇老子都拦不住。
  “你再这么放肆我可以告你袭警!”
  “袭警就袭警!滚!”李越猛地扯住志邦的衣领将他狠狠推到一边,接着掐住一旁王张天昊的脖子。
  “是你害死了小乐!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她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就自杀了!!!”
  王张天昊只是发愣的看着他,任李越掐住自己颈脖不放,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挣脱。
  “冷静一点!杨子乐自杀不关他的事!”志邦双手困住李越,将他拖开。
  “志邦,由着他吧......他说得没错,是我害死了杨子乐......”王张天昊依旧看着李越,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李越。
  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己深爱的人有厮守一生的机会,好不容易可以带着她远走。可一切却因为自己对杨子乐说的一番话而化为泡影。换成谁,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他妈别假好人了!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李越已经失控,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他的手掌缩成爪状,伸在王张天昊面前。
  他猛得用力,从志邦的捆缚中挣脱开来,继续抓住王张天昊的脖子,将他压在后面的墙壁上。许多女护士看到这一幕都吓坏了。
  王张天昊没有讲话,眼睁睁的看着李越如同丧失人性的魔鬼,抓着他不放。
  “用力啊!你掐死他!”志邦不再拉开李越,而是站在他身后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很多人都在看着!你掐死他!掐死这个警察!”
  不知为何,李越的手却不像刚才那般用力,渐渐松了下来。
  他的哭声越是悲凉,手便越是放松。
  最后他放下了手,走到长椅边坐下。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小乐,我没用......我没用......”

  杨子乐是幸福的,她这短暂的一生同时被两个痴情的男人爱着。他们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愿意为她牺牲,愿意与她共赴未知的命运。
  杨子乐是迷茫的,她曾在这两个痴情的男子之间犹豫徘徊,甚至迷失自己。
  人的一生,究竟可以爱上多少人?换句话说,究竟能爱上多少个他们同时爱着自己的人?
  是爱,而不仅仅是单纯,是喜欢......
  杨子乐在生命的最后还是做出了了断。她将自己对李越的爱和回忆留给了李越,而把她最为珍贵的灵魂交给了死去的赵钧。
  这样真的公平吗?
  她是残忍的,但却又是聪明的......一个是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一个是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矢志不渝的男人。

  “你牵着是我的和他的手,你揪着是我的和他的痛;这两者你应该怎么做?你搂着是我的和他的头,你发着是我的和他的疯;这两者你应该怎么哄?沉没前清醒的爱人,在拥有爱的世纪里悲伤,亲吻后沉睡的爱人,享受的孤单梦一样落下。热烈又惭愧,分不清左右......别忘了,我的脸......”(注三)

  此刻痛心疾首的李越不断重复着他那句:“我没用......”他似乎明白了杨子乐自杀的意义,他抱怨自己没用,是因为他始终没能留住杨子乐的心。

  “很快,我的身体就要全部烂掉,溶成血水......”
  “我愿意和你一起走......”
  这是她最后的选择,她没有后悔。
  二中队的同事赶到现场,准备将李越带往警局做笔录。一位警员得知了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情况,关切的问王张天昊:“要不要告他袭警?”
  王张天昊摇了摇头,说:“不用,不关他的事,本能反应罢了。”
  之后王张天昊和志邦去了杨子乐家中,几位同事正在现场勘察。
  出租屋还和几天前一样,东西全部收拾整理好堆在墙边。只有床上的被单还留下褶皱和血迹。
  根据在现场进行勘察工作的同事告知,李越发现死者时,死者房门已从里面反锁。李越破门而入,发现了躺在床上的死者尸体。死者杨子乐应该有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没有沾过一滴水。最后用修眉刀在手腕上割了四刀,第三刀割断了动脉血管导致流血过多。志邦看着案发现场,心中无比沉重。他和杨子乐虽然非亲非故,但杨子乐的死始终还是因为自己在审讯时说的那番带有刺激性的话。
  尽管此时志邦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安抚着他的情绪。对他说:“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无法通过良心那关。

  在二中队同事对李越所做的笔录里,李越透露了一个有关杨子乐的惊人秘密。
  杨子乐曾患有一种名为谵妄的综合症,这种综合症在中医学中是由于内热过盛和痰火内扰等原因引起。简单的说是一种兴奋性增高导致神经中枢急性运转最后失调的一种心理疾病。这种病征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心理状态,医学称之为谵妄状态。进入到这种状态中的患者会出现意识障碍,患者定向力削弱甚至丧失,思维变得紊乱。无法辨识自己身处的环境。大多数患者会产生视听幻觉,有些幻觉会透过自生心理暗示折射产生。病情严重者甚至极易产生恐怖的错觉。自他和杨子乐发展地下恋情之后,他便已经发现杨子乐行为举止有时非常怪异,说话语无伦次口齿含糊甚至会出现幻视幻听等现象。他曾经带杨子乐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杨子乐只要多多注意日常起居饮食学会控制负面情绪并且尽量少接触外来的负面压力,这样的状态就能淡化下来根本不需要服用任何药物。但想不到杨子乐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到最后谵妄症病情加重,给她带来巨大的冲击。最后竟然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面对李越的指责,面对上司张谋的责备。王张天昊两日来无精打采,根本无暇顾及破案。这两天来,他从警生涯中的无数画面不停在他脑海中跳帧。是的,他栽跟头了,而这一跤摔得太重,牵连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他拒绝别人搀扶,也无法自己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
  他一直在想着,当杨子乐进入到谵妄状态后,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的世界又发生了什么动荡,以致于最后要走到自杀这步。
  他一直在一个未果的循环里绕来绕去,没有答案。他第一次感到无助,感到无能为力。
  他能为杨子乐做些什么?要怎样才能弥补李越失去杨子乐的痛苦。
  也许只有将真相告破,只有把案件的罪魁祸首从茫茫人海中捞出,让沉入沙海的答案接受道德和人性的审判。也许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稍稍好过些。

  他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愧疚和自责,把心锁上之后再重振旗鼓揭露案件的真相。
  只有将这一切解决,他才能毫无遗憾的离开这个他坚守多年的岗位。

  杨子乐自杀后的一个礼拜,左怀宁那边有了叫花子的线索。
  王张天昊立刻赶往西湖派出所找到了左怀宁,左怀宁带他见了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年龄约莫50来岁。王张天昊见到他时,他正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质T恤,淡灰色的T恤看上去很脏,裤子则像是在路边摊上买的十块一条的橘红色沙滩短裤。
  这个男人名叫付安,在一家木材厂打工维生。工友们都喊他安子。
  左怀宁告诉王张天昊,安子前几天来派出所报案。说是自己的老乡不见了,当时左怀宁正好路过,便详细的询问了安子具体情况。当左怀宁问到安子的老乡是干什么的时候,安子很无奈的告诉他,他的老乡什么也不干,可以说是个叫花子,捡破烂的。左怀宁当下就想起来王张天昊前些日子给他的照片,那照片不就是个叫花子吗?左怀宁把照片递给安子让他辨认,安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照片上的叫花子就是他的工友——钱为明。
  王张天昊带安子前往二中队找那个名叫钱为明的叫花子。
  安子见到他立刻急得哭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老乡居然会牵扯进一起命案。钱为明看到安子哭了,也没有丝毫反应,仍是木讷的看着地板。
  “钱为明难道没有家属吗?为什么失踪这么久都只有你在找他?”王张天昊好奇的问了付安。
  付安长长的叹了口气,王张天昊看得出他心里的无奈。
  “我这老乡家门不幸,他女儿死了以后,老婆也过世了。之后他就疯疯癫癫的。”
  王张天昊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慢慢说......”
  付安喝了口水,接着向王张天昊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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