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奎恩等人的火箭弹很快打光了,只剩下几个M203榴弹发射器还在发射,不过频率也慢了很多。确实这些东西的弹药都实在太重,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奎恩这20几个手下,火力完全能顶上普通的步兵连。恨就恨敌人斩不净杀不绝,这个人工湖又是个“涎虫养殖场”,我们杀死的,恐怕十分之一都不到。
就在敌人的火力开始复苏,有子弹飞向我们的时候。洛基发威了,正巧这个时候我回头往船后方的水里扔手雷,有幸目睹了这位以希腊火与恶之神命名的勇士发威时的惊人场面。
只见他先是亲吻了下胸前挂的十字架,然后端起六管机枪。嘴里高呼着北欧诸神中的天父Odin,扣动了握把上的按钮,嘴里狂吼着:“以………….神………..之………….名………..”。
六管机枪高速旋转着,喷射着能撕毁一切的金属流,由于子弹过于密集加上极高的射速,整个机枪像是在发射着激光线。所到之处无坚不催,普通的砖石掩体顷刻就被打得塌掉,威力强的令人瞠目结舌。
在这位希腊邪神的掩护下,我们总算成功的划到了水坝下面。这个只是小水坝,设计的目地就是为了形成这个湖,所以开着很多泄洪的洞孔来防止水位太高。
海蛇和索尔一秒都不敢耽误,戴好呼吸器就钻到了水里,我把定鬼针和霰弹枪交给老黑,也跟在后面。
戴着呼吸器到了水里后,发现视线还算良好。但良好的视线在这种场合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能看到不少大大小小的涎虫向我们游过来。它们并没变成人形,而是成五角星的形状,我甚至能看到最近一个,一张一合的口腔和腔体里面尖刺状的牙齿。它们的牙齿主要是吸食做用,所以都是中空的管状,最尖的部分像是大号注射器的针头。
海蛇打开了第一个装满盐水的水袋,果然,这些东西并不敢过分靠近,只能围着我们等盐水扩散开。索尔用专业的水下打孔设备,飞快地工作起来,我和海蛇在背后保护他。不得不说海蛇真是人如其名,在水里十分的灵活,像一条长了手脚的鱼。
爆破绝对是个知识、经验、技能、胆量缺一不可的活儿。索尔根据这个小型水坝的截面大小厚度,材料,迅速在坝基上定位几个点,打孔并安放军用炸药。当他进行差不多一半的时候,那些五角星状的涎虫就已经逼进到我们跟前。我和海蛇不停地挥动水下格斗刀,把伸过来的触角砍断。但后面的纷纷聚了上来,有些触手已经摸到我身上,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杀意。
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脚被拉住,身体往下沉,低头看原来是只小的涎虫整个趴在我腿上。它五个触手都长着能进食的口腔,其中一个嘴张得有网球那么大向我小腿咬去。连忙弯腰挥刀把它砍掉,但在水里没掌握好角度再加上手中的Buck军刀锐利异常,竟把自己腿也划了个小口子。
这个口子划开不久,那些涎虫纷纷放充了与海蛇的缠斗,奔我游过来。我心中明白这些东西是嗅到了人血的味道,想到这儿我心生一计。连忙在腰上应急包里找急救血浆,这东西是战场急救用的,本来军医才带。但奎恩手下都是特种部队出身,都受过很全面的训练所以很多人也懂急救。再加上执行的都是危险任务,基本都带着两袋备用。
摸到那酸奶袋似的血浆后,心里不禁对这个刚刚牺牲的队友说了句谢谢。冲海蛇打个手势让他保护索尔,我用军刀把袋扎了个小口。猛咬嘴里的呼吸器,吸了口纯氧,双腿一蹬我开始吸引这些吸血涎虫。
果然,闻到血腥味的它们纷纷放弃了海蛇和索尔,成群结队的向我游过来。我连忙拼命游动,带着它们在水兜圈子,尽自己最大力量为索尔争取时间炸掉水坝,还好它们虽然数量多,但游动的速度并不像鱼类那么快。就在我不知道兜了第几个圈子的时候,一咬嘴里的管子却没听到那纯氧释放出来的咝咝声。
“坏了,纯氧用光了”,这种剧烈的水下活动,仅靠那点人造血红蛋白滤出来的氧是不够用的,咬着牙又兜了半个圈我准备冲到水面上换气。瞅准个空子正准备钻出去,忽然我觉得上面移动着什么东西。刚抬头就看到电饭锅盖那么大的五角星形涎虫从上方奔我扑来。
由于缺氧我动作很慢,根本没躲开。它的五条触角像人的五根手指,像个投球头掷棒球般把我连头带脸给包个结实。眼前漆黑一片,我顿时有些发慌,刚想用军刀把它弄死后背又扑上来个大的把我胳膊给箍的只能在很小角度活动。由于紧贴着,我甚至能通过皮肤感觉到它们慢慢张开的嘴,以及嘴里一根根正在竖立起的空心尖刺。下一秒那些尖刺就会扎到我肉里,吸干我的血。
就在我以为要归位的时候,耳边”噗“的一声闷响有把刀在我脸边划过,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刀背上锋利的锯齿与我潜水镜的摩擦声。根着那刀旋转了一下向外划割开了包在我脸上的涎虫,背上的涎虫也有被人从我身上切了出去。
甩开沾着的涎虫碎块,抹掉粘在潜水镜上的虫身碎肉和黏液仔细一看,分别是海蛇和老黑。他俩打着手势让我回橡皮艇,来不及问海蛇怎么那么大胆,敢贴着我脸下刀也不怕伤到我。急忙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游回了橡皮艇,刚爬上船我就倒吸口冷气。
一路过来龙精虎猛,炸山开路的索尔,此刻昏迷在船里动也不动。更吓人的是,他的左腿比右腿细了好多,我割开军服裤腿一看差点没吐了。只见他左腿呈现灰白色,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病人的腿。小腿那段情况尤其严重,上面布满了峰窝般的小孔,可能是血被吸干又被水泡过的原因,伤口都是粉白色的。我连忙拿出急救包给他消毒并去除伤口里的异物,现在看止血到是不用了,希望那东西的嘴里别带什么病菌,或者别一边吸血一边往伤口里产卵。
海蛇说:”没时间了,回对岸再处理吧“说着就划动船调头。由于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整个地区的屏蔽源---那个内部发射类太阳光的金字塔比较近,所以无线电都是噪音。我用战术手电打了几个信号,示意船要回去,请求火力支援,对面也用灯光回复收到。
回程明显难度大了太多,刚划了50几米我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首先,支援火力小了很多,只有洛基的六管机枪喷射着加长版的”激光剑“尚能给敌人带来很大压力。缺少火力压制的直接效果,就是金字塔方向的敌人能腃出手来”照顾“我们这条小船。十几枝AK对着我们猛扫,如果不是这条海豹部队最新研制的橡皮艇有一定的硬度和防弹性能,我们早就到水里了。就这样我们边开火还击,同时还要照顾水里聚上来的涎虫,根本就忙不过来。
只划了六分之一的样子,水里的阴影已经越来越密集。我一咬牙从索尔手里拿过无线引爆器,准备引爆。
老黑和海蛇异口同声地骂:”你TM疯了!!!!!!!“,只不过一个用英语一个用汉语。
”这样下去肯定到不了对岸,现在我们已经出了爆炸的威力范围,我们只要想办法不被水流带到地下暗河里就行。而且这里屏蔽干扰这么多,要是到了对岸,没法无线引爆,就彻底完蛋了”,我说着看了眼引爆器上的指示灯对他俩说。
“他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划到水坝的南角,那里水流速度小。加上炸药不够用,根据我的计算,那里会剩余一个几米方平大小的混凝土结构平台,我们能躲在那里”,索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海蛇出于对索尔的信任,点了点头。老黑则是一贯的:“你都不怕我还怕啥”的风格,我看再无异议,狠咬后槽牙按动了开关。
在沉闷与震耳相结合的爆炸交响乐中,水面涌起大量汽泡,水下的暗流也把船顶的剧烈抖动。按完摇控器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拉住船身内侧的拉手,趴在索尔身上以免他被掀到水里。
我们这位绰号雷神的爆破专家计算非常精确,在C4的欢歌与坝身的呻吟声中,水坝四分五裂地解体了。水流由缓到急地向地势更低的山洞里流去,我能看到一条跟着一条的涎虫挣扎着被水流带走。那个解恨啊,心里爽的不得了。要不是必须低头躲着敌人的子弹,我真想跳起来吼几嗓子骂几句给它们送行。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橡皮艇也被带着着向下游移动,而且越来越快。海蛇和老黑拼命的划桨,但是在巨大的水流面前,移动速度实在是不值一提。我也顾不得开火还击了,把突击步枪掉转过来当桨用。索尔也咬牙硬撑起身子,拿着枪帮忙划水。但即使这样,我们离索尔说的那块小平台还差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很可能就是小艇上四个人生与死的距离。
“绳子,绳子”,四人都想到这个办法。海蛇做为尖兵,登山绳是必备的。我低着头爬到他身边从背包里拽出绳子,打个活扣开始找目标。
谢天谢地这水坝是苏联人造的,里面居然有钢筋,如果是国内的某些政绩豆腐渣工程,我就哭了。在混凝土残骸中,很多断开的钢筋在那里呲牙裂嘴,似乎在向我招手。
“你有把握么?”海蛇慎重地问了句。
“开玩笑,兄弟我可以玩过绳镖和九节鞭的人,Chinese Kongfu, you have no idea”,说完也不管他听没听懂,估计下距离和准头,我就甩出了绳子。
要不说牛皮吹大了必遭天谴呢,要在平时这么远的距离套住根钢筋或者树枝对我来说根本小菜儿。但今天就在我甩出绳子那瞬间,有棵子弹“柔呜”的一声从头耳边飞过。说不害怕是假的,再偏个几厘米就能打爆我的头。我本能地一缩头,手也被吓的抖了一下。这么一抖,可就要了亲命。绳头的活扣落在一根钢筋十几厘米的地方,没套住。
我立刻傻眼了,因为此刻我们已经离水坝的残骸越来越远,相反距水流进的那个山洞越来越近,由于山洞并不大,所以能听到水流加速的轰隆声格外的响亮。
看到绳子偏了,老黑只骂了句:“操,被你害死了”。我不禁脸上剧烈发烧,连忙想抽回绳子,在被吸到那个暗河前做最后一搏。但谁都知道希望不大,别的不说,登山绳很可能就不够长,海蛇他们已经开始戴水下呼吸器做好了下水的准备。
就在千钧一发的节骨眼儿,那根绳子居然动了,移动着自己套到了钢筋上。意念移物?《鬼经》里可没写这招,我看其他三个人却发现他们在盯着我,我摊开双手摇摇头表示不是我。
猛地反应过来,我掏出定鬼针,果然指针死死的指向那个方向,我恨不得抽自己个耳光。怎么把这么要命的事儿给忘了,要是糊里糊涂的被切断喉咙,死的才冤呢。
老黑看到鬼针的指向,条件反射似的从背后抽出霰弹枪要开火,被我拦住了。从帮我们固定绳子这个举动看,这个”厉鬼”好像有点“与众不同”。
顺着绳子爬到小平台上,我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又有了上次在Monica家,对付Monica表弟那种汗毛发炸的感觉,不用看定鬼针我也知道就在我面前。
像是被寒风吹了一下,我手臂上的单兵计算机被一只(也可能是一双)无形的手摘了下去放在地上。接着电脑上飞快地敲出一行字,虽然全是英文,但我基本都能看懂。
“不是警告过你们了么?怎么还来送死?你们很危险,刚才有几个亡灵过来对付你们,如果不是我出其不意的打伤他们,你们现在早被割喉了”,屏幕上显示。
“你是昨天在峡谷口发警告信号那个?你是谁?”,我问道,现在的情况很现视频聊天时候,一方没有麦克的情况,我们说话对方能听到,对方打字我们能看到。
沉默了几秒种,屏幕上显示:“你们要找的人---托比”
看到这句话的四个人立刻集体被雷的有点石化,我比其他几个人见识的这种鬼呀魂啊什么的多一些,也不是特别惊讶,继续和他对话。
“你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留在这个世界?”我出于好奇问了这个问题。
“是因为金字塔里那个人造太阳,那东西能锁住我们的灵魂,无法去我们本来应该去的地方。这方面比较复杂,现在没时间说这些废话了,有些更厉害的东西就要赶到。你们留在上面防守电梯的兄弟已经全部战死,当务之急快想办法出去”
什么?看到他打的字,海蛇和索尔都紧张起来。
“是的,来的这支力量不是你们能抗衡的。上面那几个兄弟刚照面就全被干掉,他们正在坐电梯下来,估计再有10几分钟就会和你们遭遇。你们快点逃到有卫星信号的地方,把这组编码发送出去,FBI有个专门对付这些东西的部门,他们在阿富汗也驻扎着一支小队,会立刻赶来的”,托比说着在本子上打上一组长长的英文,看上去像是加密过的文字。
不可能吧,我心里暗想,还有比黑水更牛B的雇佣兵部队?要么是正规的特种部队?SAS?德国第9边防大队?法国外籍军团?以色列的蓝魔鬼?三角洲?海豹?这些最多也就是和黑水的人划个等号,怎么能说“根本没法抗衡”呢。不过托比知道FBI这个特殊的部门,说明他生前的身份决不仅仅是普通的空降搜救队员,搞不好那只是他的掩护身份,他可能也为这个部门服务也说不定。
可能看出我们的想法,屏幕上继续打字:“来的都不是人类,是另一个物种,他们自称是‘暗夜之子’,他们的Logo是个星。而且你猜的没错,我本人也是FBI超自然猎杀组的成员”。
老黑听了用手里的MadDog在水泥上费力划出个五角星,又在其中一个顶点上划了个奇怪的符号问:“是这个?这是马德财死前桌子上那个图案”。
“对,大体是这样,只是这个组织不同的部门图案有细小的差别。你画的这个,是这个组织里负责筹集经费的人专用的。顶点这个符号,在古玛雅象形文字里,代表财富的意思。这个地下空间,也是玛雅遗迹。后来被苏联人发现并强占,苏联人又被那些号称夜之子的人杀个精光”,托尔打字回答道。
我觉得脑子非常的乱,打死也没想到远在上海的公司也与这深渊中的一切有关。但从来想不通的东西就放到脑后是我的习惯之一,只要不死以后自然有机会,眼前火烧眉毛的事儿是怎么从这深入地下且后路被断的深渊中逃出去。
第三十二章更新完毕, 祝大家午餐愉快 ,少荤多素,身体健康,神清气爽
作者:北纬23_度 回复日期:2011-6-15 12:23:00
吃午餐了,我就一俗人,就是爱吃肉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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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爱吃肉,唉,可惜我吃肉太容易胖了 >_<
@角落的秋 2011-6-15 17:54:00
一下子又看完了,心急啊...
晚上还会有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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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虽然又懒又馋,但说话还是算数滴。
说第一卷结束前一天两更,就要一天两更,这不,来了
三十三,痛失手足
就在我们沟通这段时间,人工湖里的水已经带着数不清的星形涎虫流到了地下河里,剩下的水很浅,大半的湖底都露了出来,这个人工湖里好像除了涎虫和水草再没有别的东西,剩下的涎虫也被乱枪打死。
奎恩他们远远的用灯光问我们要不要派人来接应,海蛇回应说我们在和托比在一起。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回了句:“你们是不是疯了?”。
海蛇只好回过复让他们再等一会儿,然后转身来立刻催我们快点想个计划。
这次计划是托比提出的主要部分,刚才几场激烈的战斗,大部分保护人造太阳的亡灵厉鬼都受了伤,他们正在金字塔附“冶疗”。由于此刻已经没了涎虫可供它们附身,所以加了朱砂的霰弹就能将其重创,鬼斩更是能一击必杀。
“谁在保护人造太阳?”,老黑出于好奇插了句话。
托尔:“我去年死后灵魂就就被人造太阳困在了这里,它像个磁石,让我们无法脱身。却又能给我们补充能量让我们不至于消散,这里有些专门保护它的人死后的亡灵,昨晚袭击你们营地以及刚才附到那些涎虫上向你们开枪的都是。
那些亡灵大部分都是死去苏联士兵和周围村民,少数是我这种牺牲的西方士兵,我之前有几个因为不肯加入它们,已经被他们折磨的苦不堪言最后魂飞魄散。还有听说这个玛雅人造的太阳,据说能造出一种‘无敌’的人类,力大无穷,刀枪不入。
而且,它与平时普通的太阳光有很大不同。如果被长时间照射,99.99%的人当场会死亡;0.01%的人,会进一种‘病变’状态,骨骼和肌肉的密度急剧增大,但也就能多活个一年就相续死掉。无论谁占了这里都进行过大量实验,我被抓到后也成了实验品,很不幸是当场死掉那99.9%”。
我们几个交换了眼神,都想到了刚进入基地时候看到的那具重量出奇的尸体,海蛇问了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如何毁了那个祸害不浅的人造太阳”。
托比在屏幕上写道:“那个太阳是处于一种燃烧的状态,类似于一种聚变反应,但金字塔里的能量平衡很脆弱。只要有一点动量的干扰就会引起那种燃烧的物质能量的收缩,从而引起坍塌,这也是为什么玛雅人当初建筑这个金字塔的原因”
由于时间非常紧迫,只能先了解到这儿。托比拿走了个单兵计算机先到金字塔那边,我和老黑开路,海蛇背着索尔,四人在大部队掩护下与奎恩等人汇合。
简单说明情况,奎恩表情显得有点难以至信,但一路走来被雷得多少也有点见怪不怪。当机立断派了几个人去破坏电梯,让那些“暗夜之子”下不来。其余的人一股脑儿的跟着我去金字塔方向,最后大家从地下暗河撤退,希望能找到地下水通往地面湖泊的出口。
按托比事先交待的,我们都启动的单兵计算机的蓝牙通讯功能,只有种短距离的无线通讯还能勉强工作。留下少部分人破坏电梯后,大票的人冲向金字塔。缺少涎虫做其载体的亡灵们在鬼斩面前十分脆弱,更别说有个能看到它们的托比在做我们的“观察手”。
托比不停的把敌人的方位用蓝牙信息的方式发给我们,老黑用朱砂霰散枪在前面开路,钱掌柜用定鬼针指方位,我拿着鬼斩做主要杀伤力量;后面跟着群急着为队友报仇的佣兵在打酱油,如果发现有剩下的涎虫就交给他们处理。
在鬼斩打了几乎快80枪的时候,托比发来信息:“结束了,大部分被打死,剩下的也都丧失战斗能力”。然后托比带着我们,在一个塔外的木桩上找到了绑在上面他生前的尸骨,而这个地方有不下20具这样的尸体。
在与木桩群正对着有个小门能通向塔内部,检查了一下,门居然是铅制的。奎恩把头骨和士兵牌装到了背包里,DNA和牙医记录能证明身份。任务可以说结束了,也可以说没有,因为我们还没逃出去。
可能是看到我对那个门充满了好奇,托比发来信息:“这门是隔开辐射用的,不想死就别乱动”,吓得我被开水烫了似的连忙缩回手。
托比继续打字说道:“你们先撤吧,我要毁了这个东西,别忘了把信息发出去,谁给我留几颗手雷”。
经过几个小时的阵地战大家的手雷都在潮水般的变形涎虫中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正在大家找手雷的时候,突然破坏电梯的兄弟那边传来的密集的枪声和惨叫。
“这么快!!!!”,枪声停了之后我能看到有十几个敌人拉开散兵线向我们包抄过来。
这绝对是一支精锐的武装力量,尖兵边打边冲,有得还向我们发射88毫米的火箭炮,火力大得我们根本没法抬头。不仅如此,对方成员的移动速度有如鬼魅,我根本没法锁定并开火。扫了眼其他人也是这样,只有海姆偶尔能打中对方。
我方叫蜂王的家伙想把无人机掷出去想查看敌人火力,无人机还没飞稳就被打了下去。蜂王也因此暴露了位置,火箭弹带着长长的火舌和让人恶心的烟尾巴接踵而至。蜂王刚蹿出藏身的地方想转移却被火箭弹的气浪掀翻在地上,又被另一枚炸成了两段。
“顶不住,撤”,奎恩组织伤员先撤,海姆和洛基带着最后几个能动的留下来掩护。我示意老黑和钱掌柜先走,他俩都装没听见继续连滚带爬地开火。
敌人的后继部队源源不断的从电梯井进入绿州,听枪声密集程度判断,数量上最起码是我们的两倍。打得我们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坚持了两分钟左右,我方阵地的枪声越来越少,敌人的枪声伴随着脚步则越压越近。
“你们先撤”,海姆同时给狙击步枪换上新弹夹,没记错的话已经是最后一个。
“那你呢?”,我问道。
“你不知道么,我的外号在希腊文中,代表着守护之神。守护兄弟们离开是我神交给我的使命,快走吧,不要让我分心照顾你“,说完他盯着瞄准镜不再理我。
我忍着眼泪撤退,同样出生入死的我知道在此时此刻,人类的感情是多余的,只有铁石心肠的人才能生存下去,但是这滋味并不好受。
霍尔德背着已经晕迷的洛基在后面,我架着腿被弹片划伤的老黑带着钱掌柜拼命的跑。刚才的战斗中洛基的作为火力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同样他吸引的火力也是最多的;现在他高大的身躯整个趴到霍尔德身上,不知生死。
现在只要顺着河跑到水坝残骸的方向,我们就会进入地下暗河,正常情况下这点路还没我晚饭后散步的距离长呢,但这个时候,却显得无比遥远。跑到一半就听到榴弹弹那尖锐的呼啸声,就像有人拿着哨在你耳边吹那么响亮。
几发40MM的高爆榴弹准确地落在我们队伍中间,我被一股巨大的气浪抛了出去,像个三流杂技演员练空翻失败一样重重的摔到了岸边淤泥中。老黑也被炸飞了起来,不同的是他是个前趴的动作,扶他的时候看到这家伙背上插着四五枚榴弹破片,要是没有Dragon Skin的保护他百分百挂掉。更要命的是他重重的平拍在水里,被水拍昏迷了过去。我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到地下暗河流入的洞口附近,回身准备去接应其他人。
但我回头发现,跑过来的只有我和老黑,霍尔德和洛基到是顺着河水在缓慢地漂动着,不过已经是两具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的尸体。由于背着洛基,两人移动速度根本无法逃过这么密集的火力,行伍多年的霍尔德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但他选择了与兄弟同生共死。
没有时间流泪,我简单给老黑伤口止血后,把他放到一个石堆后面准备回去找钱掌柜。这时,单兵计算机上“请求通讯”的红灯闪了起来,打开后发现是个视频通讯。
点击OK之后,首先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张我绝对想不到的脸。我脱口喊出他的名字-----马德财。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视频那头白得糁人的脸阴笑了下,说:“我是马德威,你居然认识我那死鬼哥哥?难道你是那几个小臭虫之一?听着,把鬼斩拿回来换你朋友”。
说着他向旁边退了一步,让摄像头对准了刚才我们找到Toby尸体的地方,只是刚才绑在木桩上的尸体都被扔到了一边。此刻上面绑着的两人分别是海姆达尔和钱掌柜,他俩都垂着头浑身是血,还有很多伤口在冒更多的血出来,两人的周围站着十几个敌人,都是白人,而且是那种几年没晒过太阳的惨白脸色。
“怎么办?”我焦急地在心里问自己,拿鬼斩去换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把所有人赔进去,先不用说拿了鬼斩他会不会真的放我们走,就算放我们走,如果遇到亡灵杀手我们就是案板上的肉随便人家怎么砍怎么剁。
“先确定两个人是否还活着”,旁边突然传来了老黑的声音,他拄着打空子弹的突击步枪一拐一瘸地走过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连忙打开了手中军用笔记本的一个程序,这个程序是与军服里的传感器相连接的,可以显示士兵的心跳、体温、血压能参数,而且能查看其他人的实时数据。刚才奎恩把我手中这台设置成对钱掌柜和老黑的单兵计算机具有指挥官权限,也就是我可以查看他们的实时数据。
数据是以电磁波为载体,电磁波以光速传翻,但我宁可此刻的数据传的慢些。因为显示在我眼前的,实在另人不愿意去相信。钱掌柜的体温,血压,心跳都低的让人绝望。正常情况下这种伤势不立刻送到设备充足的急救室去,基本就等于判了死刑。而且,此刻的心跳波形已经越来越慢,要拉很长的直线才会有个小的波动,我的心也沉到了深渊。
看到我的举动,马德威似乎明白了我已经意识到的东西,对我说:“不要以为你兄弟死了我就没办法,我哥哥的手段想必你见识过一些,你不希望你的朋友魂魄被日夜煎熬,永世不得超生吧?”。
说着他拿出一根铸满符文的金属长钉来,我在《鬼经》上见过这东西,如果把这根铁钉从人头顶的百汇穴定进去,死者的魂将无法转世。
“CAO你妈”,我眼睛立刻开始充血,但又无计可施。
老黑慢慢的走上前来,认真的盯着屏幕上的马德威在看,很认真很努力的在看,似乎想把这个人刻在脑海里。
在我记忆中,老黑一向是个很爱热闹,闲不住的人,突然的安静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他突然抽出军刀,在被我拦住之前在脸上斜着划了个长口子。血流了满脸,看上去有如地狱恶鬼般恐怖,充满了腾腾的杀气。
““我不管你真得叫马德威,还是那个马德财死而复生。以我自己的血发誓,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代价,你会比我兄弟死的惨十倍“,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东北三九天才有的那种寒意。
“哦呵,我并不是在厦门读的书”,马德威笑了笑,特意长大嘴让我们看清他两棵尖齿在不断变长。慢慢的走近垂死的海姆身边,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大口大口地开始吸血。喝了十几大口后,又转身向钱掌柜走去。
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在无数影视作品和《鬼经》上都见过的东西----吸血鬼。那种与狼人一样,在圆月之夜出末,和人类并存于这个世界的边缘生物。
《鬼经》上记载吸血鬼和狼人这两种东西,都怕银,但并不如电影里所写那样的惧怕阳光。阳光确实会让他们感觉到虚弱,但不会像烧过的日记那样变成灰飞烟灭。除此之外,《鬼经》上还记载着吸血鬼和狼人的历史与人类的历史几乎是一样长,而且似乎要更久远些。
就在我马上要崩溃,要喊他停下的同时。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拉开了那道用来屏蔽辐射光线的门,一捆手雷扔了进去。没经过弱化处理的光线瞬间照住了钱掌柜的全身,不得不承认这些号称“暗夜之子“的人速度确实惊人,飞一样地移动到了直射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紧跟着,金字塔里传来了爆炸声,我知道这是一直潜伏着的Toby最后的反击。
就在这些发生的同时,屏幕上钱掌柜的心跳拉成了一条水平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