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鬼经》人与鬼斗,其乐无穷,车水马龙中关于鬼的一系列故事。

  咱们书接上文........
  
  
  
  第十三章 半截美钞
  
   为了护肤品而努力的金梨花再加上打酱油的伊万,两个人忙乎半天,总算把谢尔盖给折磨的顶不住说了实话。
  
   但这实话却把我们几个统统吓了一跳,据谢尔顿说,他在打黑拳的地方认识了一些重量级人物,那些人告诉他这些在平常人看来已经血腥无比的黑拳,在他们眼里只是小儿科。在每年的某些时刻俄罗斯的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就会聚集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去享乐,在那里有无数可以任意蹂躏的美女,有刺激到令人发狂的表演,在两个大佬给他做担保人,又交了100万美元的定金之后,谢尔盖第一次得到了参加这种变态沙龙活动的资格。
  
   举办方给了他一个套娃作凭证,并让他在指定的时间去莫斯科外围的一个私人机场,有飞机会送他们到那个梦境一样的地方去享乐。看了看手表上的日历,他说的时间也就是后天一早了。
  
   听了他的话我们的都将信将疑,谢尔盖又说了密码,我们在他卧室的保险柜里找到了那个木质套娃。看上去是很普通的那种,一共10层,一层一层的打开之后,最里面一层装有半截撕开的美钞。
  
   “一张钱撕两半,缝隙都对上也确认了身份,俄罗斯黑帮的老把戏”,伊万用摄子夹起美钞,看了半天没找到什么异常后说道。
  
   “我妹妹会不会在那里”,然后伊万放下镊子坐在那里,用手不停的揪自己棕色的头发说道。
  
  “嗯,也许会在那里,不过,很有可能已经是尸体”,我小心地说道。
  
  “我要找机会去这个地方一趟,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找到她,你们就不要去了”,伊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
  
  三媚看了看我和金梨花后说:“我胡三媚做事,没有结果之前是绝不停手的”,我和金梨花也点了点头,伊万咬了下牙说:“谢谢”,然后用枪指着谢尔盖的头,让他打了撤消追杀命令的电话。
  
  挂断电话的同时,金梨花一枪就把谢尔盖给毙了,吓得我们惊讶地看着她,这女人则一脸镇定地说:“我们前脚一走,他后面立刻就会打电话,再说我们也需要他那半张美钞混进去才行”
  
  虽然她下手狠了点儿,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方法。于是大家立刻把尸体都扔到地下室用强酸处理掉,做这些事儿金梨花非常的熟悉,想不想就把需要的化学物品列了出来,伊万照单子采购了一整个上午。
  
  接下来又忙乎着易容,三媚和金梨花两个人都化装成了男的,方法是贴上假皮肤变成方脸并粘上胡子,由于是冬天穿上高领的衣服可以挡住喉结,再戴上茶色的眼镜挡住四只美丽的眼睛,如果不仔细看应该可以混过关。我们三个都装成保镖的样子,伊万的戏份要重一些,他要化装成谢尔盖本人,头发重新染过颜色,脸上的五官也按照谢尔盖的样子做了严格的调整,最后又让他装成喉咙发炎,所以说话声音有点改变也不会引起别人疑心。
  
  做了充足的准备之后,我们带着那个装有半截美元的套娃,在指定的时间来到了位于莫斯科城西北角的私人机场。
  
  谢尔盖的车库里有不少豪华车,我们随便挑了一辆开到了机场,下车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曾经从我们手下逃脱,又安排人伏击我和伊万的前KGB特工,一见到这张脸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拔枪把他打死的冲动。
  
  伊万的表现也有点不自然,到是易容之后的三媚和金梨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嚼着口香糖很嚣张的四处乱看,并时不时的对在机场大厅来回走的制服空姐吹两个口哨调戏一下。这次她俩花的功夫是最多的,为了掩盖女人身上的香气,把衣服都用香烟雪茄什么的熏了半天,穿的时候都是捏着鼻子才套到身上的,而且两个女人又都很有表演天分,实在是装啥像啥,就算是老黑和钱掌柜来也不一定能认出现在的她俩。
  
   那个特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把我们领到一间小办公室类的地方后,对伊万说:“很高兴见到您本人,谢尔盖先生,欢迎加入,我是本次活动的负责人雅可夫,请出示证物”。我一听心里算是轻松了一些,感情他们之前也只是通通邮件什么的,这样减少了不少被识破的概率。
  
   伊万身体向后一靠,威风十足的冲我做了个手势。我点了一下头示意收到命令,然后把背包里的套娃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伊万一层一层的打开,把最里面的半截美钞拿出来递给这个雅可夫。
  
   整个过程中雅可夫眯着眼睛,用办公桌上的电脑在放音乐听,看不出这个家伙还挺有品位的,听的都是很古怪的音乐,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到底是哪种乐器,有点像电子合成音,听上去让人起鸡皮疙瘩,又觉得有点好听。眯着眼睛跟着音乐摇了一会脑袋,等到伊万拿出美钞之后,雅可夫先是查了一下对应谢尔盖的编号,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卡片包,从里面抽出半张被装到小塑料袋里的美钞。
  
   他拿出来这个之后,我们几个虽然没有交换眼神儿,但我感觉到几个同伴都略略紧张起来,我们都把手向腰间的枪移了移,万一他发现有什么问题就先把他拿下再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不过似乎我们有点多虑了,他小心的打开塑料袋后,又把美钞对到了一起,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没问题了,谢尔盖先生,请跟我来”。说完起身把我们四人带到机场跑道这边,指着一溜小型螺旋桨飞机中的一架说,那是你们要乘坐的飞机,机组人员已经在上面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长长的停机坪,已经有一半儿的飞机不在位子上,估计已经出发了。所有的飞机都是上个世纪的单引擎双翼螺旋桨飞机,看样子应该是安2一类的,这种飞机共有机组人员两人,乘员10人左右,这种飞机最多在国内飞飞短途,洒洒农药,给空降兵练跳伞一类的。至于什么舒适性啊,装甲能力一类就统统不要指望,优点有两个就是便宜和省油,另外也比火车快一些。
  
   “100万美元连个像样的飞机票都不包,这钱赚的比贩毒都容易”,雅可夫拿着单子走后,我嘟囔着和同伴一起上了飞机。
  
   伊万最不喜欢听我攻击俄国货,特别是军用的东西,立刻小声反驳道:“外行了吧,以前维克多卖给过一个南美洲的毒枭十多架这类型的飞机用来运白粉,我负责拆分装船、运到目的后组装并试飞的。质量都非常可靠,对跑道要求很低,稳定性也不错,我听说有一次飞机头都被政府军的高射炮打烂了,还是坚持着安全落地”
  
   两个地勤人员在机头和机腹下面忙活着,另外一个在检查螺旋桨,三个人都冲调度员做了个检查完毕,一切正常的手势,地面的调度人员用小旗示意飞行员可以起飞。
  
   飞机上两个飞行员都戴着防寒帽和风镜,只能看到两个都是络腮胡子,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长一些,因为胡子中夹着一些白色,另外的相同点是两个人都是典型的俄罗斯式的大鼻子,通红的鼻头告诉我这两人很可能也和伊万的叔叔一样,都是好酒之徒。
  
   刚上了飞机,我们就发现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就连多功能军刀手柄上的指南针也开始乱转起来。机舱里有很强的干扰源和屏蔽信号功能,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警惕起来,手悄悄的伸向了枪柄,耳机里却传来飞行员的声音:“乘客们,规矩你们懂的,上头怕那地点的坐标被记录下来,就用了这种方式,我想你们应该听说了吧”,我们几个相互看看这才算放松下来。
  
   经过了短暂的颠簸之后,这架老古董式的飞机总算开始爬升,飞到一定高度后又开始兜圈子,而且机舱的窗户都被挡的严严实实,想必是怕我们用什么观察太阳位置的方式记录下来飞行的路线。
  
   灯光昏暗的机舱里只坐了我们四个人,所以还算宽敞,我假意站起来走动,用手在机舱的内壁上摸了几下,多亏这种老式飞机没用太好的隔热材料。从机舱两头的温度差,大体能判断出我们在迎着太阳飞,再加上我们上飞机时太阳的位置,我们应该是在向东飞行,也就是勘察加半岛或者白令海的方向。
  
  由于手表都失灵了,我们不知道到底飞了多久,不过最少应该3,4个小时左右。隔着机舱和驾驶室的门,能听到两个驾驶员不停的在用俄语聊着什么,但我听着听着,总觉得不对劲,虽然我一句俄语不懂,但那两个人的对话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儿。
  
   转头去看三个同伴,金梨花和三媚也在侧头听,都皱着眉头在琢磨,伊万看到我们的样子,也竖着耳朵听了几下后小声说:“没什么不对的啊,就是这两人笑的像SB一样”。
  
   我头皮立刻就炸了,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正常来讲人的笑声是有高有低,和说话声不同,笑声很难稳定在同一个频率和幅度,所以我们听到的声音肯定是用软件合成的。金梨花和三媚脑子转的也不慢,我们三人立刻向机舱和驾驶室之间的门扑去。
  
   用手一拉发现门被牢牢的锁着,我立刻对她俩说:“后退”,然后抽出军刀就狠命撬门,橇了几下发现一点效果没有。伊万抬起48号的大脚,对着连接驾驶室的门就狠踹了几下,眼看着门锁松了一点儿,我立刻从手枪弹匣里退了几发子弹塞在门缝中对应着锁的位置上,用弹匣的棱角对着底火狠狠砸下去,砰砰两声之后门锁被炸得已经只剩一点儿在连着,伊万那熊似的身体又狠命一撞,才算把门给弄开。
  
   四个人一股脑的挤进了驾驶室,两个飞行员已经不见了,机舱里的降落伞也一个都不剩,一对有源小音箱正连着MP3播放器发出着俄语说话的声音,这也就是我们刚才听到的“对话”。飞机的操纵杆正在左右时不时的晃动一下,旁边一个小液晶屏上显示着一些参数。
  
   “这破飞机什么时候也能自动驾驶了?”,伊万纳闷的问了一句,伸手去拉控制杆。
  
   “别动”,三媚和金梨花同时叫了起来,可是已经晚了,那熊爪似的大手已经把那控制杠拉了起来。
  
   操纵杆旁边的小液晶屏幕上的参数立刻消失了,开始播放一段视频画面。上面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称雅可夫的特工,镜头似乎是直接对着他的脸,而且录的比较仓促,镜头时不时的抖一下。整个屏幕上只能看到他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只听他说道:“每年都有想混进来调查情况的特工间谍,哪个国家的都有,你们这些是哪个国家的呢?FBI?CIA?军情六处?,嗨,这都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也快没命了,一定很纳闷自己是怎么被看穿的吧?是不是很想知道?是不是有一种被击败了的感觉?如果是电影上的情节呢,我此刻一定会揭晓谜底,但是我没有那个习惯,你们到死也做个糊涂鬼吧”。
  
   这段话刚说完,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放电声音,仪表盘里的电子线路统统冒出电火花,我们身上的手机,卫星电话,对讲机也统统冒烟被烧坏了。
  
   “搞什么名堂?”,我用军刀几下拆掉了这个已经被烧坏的视频播放器,在露出的空洞中看到一组可乐瓶那么粗的电容和相应的控制电路。
  
   “是Marx generator(马克斯发生器),同时充电依次放电,产生百亿分之三秒的电子脉冲,利用强大的电磁能量让电子产品短路,我们遇到懂电子炸弹的行家了”,伊万在我后面说道。
  
   “先稳定住飞机在说吧”,三媚叫道,然后试着去操作控制杆,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飞机的尾舵已经不听使唤了。随着气流开始颠簸,而且越晃越狠,我们几个拼命抓牢才能固定住身体,这架飞机如同风中的纸鹤,随时可能与大地亲密接触。当然,热吻的代价就是我们四条人命。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炸死我们?”,伊万也帮忙找东西想弄好控制杆,但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们坠毁在城区,会引起警方的注意,也就会有人来调查这件事,如果我们死在荒原上就不一样了。而且,他们要先毁掉我们身上有信号发射功能的电子产品,这样不用担心我们尸体被后,路线坐标一类的情报外泄”,我一边趴着窗子向下看一边吼着回答道。由于比较高,只能看到飞机下方白茫茫的一大片,不过可以肯定的已经位于西伯利严荒原的上空,在这里要找一架坠毁的小飞机,实在是如同大海捞针。
  
   金梨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补充道:“没那么简单,飞机上肯定有炸弹,关键是在哪里的问题”,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说:“杀手思维”。
  
   伊万不信邪,跑回机舱去看挂在壁上的降落伞,不出意外全是假的,这整个的飞机就是一个陷井,就是给想混进去的人的准备的一次死亡之旅。
  
   我把脑袋贴在驾驶室冰冷的玻璃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我们是在机场里就被识破了,但他们没有绝对把握全歼我们四个,就想在空中把我们炸死,而且不可能用太大量的炸药不然会引起我们注意”
  
  “油箱,这飞机的油箱在什么位置”,我问伊万道。
  
  “有道理,他们肯定是要借助剩余的燃油把我们炸死”,金梨花点头道,不过我看她的意思是“换她也会这么做”。
  
   伊万想都不用想就回答道:“6个燃油箱位于上翼靠近机身的两侧”。
  
   我们四个立刻跑回机舱,顶着能把人吹个跟头的强风拉开登机门,但这个距离根本看不到什么,机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从我们发现飞行员跳伞,到触动了控制杆再到现在,已经有2分钟左右,估计是对方考虑到要等飞机深入到荒原无人区的时间因素,所以这会儿我们还能有条命想办法,不过估计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飞机已经开始像风浪中的小船一样,随着气流忽上忽下的乱飞,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拿着抛来抛去。
  不过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我们四个又没有翅膀,实在没什么办法可想,我郁闷的看着自己的背包,心想这要是个伞包多好,最起码三媚和金梨花能活下去。我拼命让自己脑子转起来,在这种九点九死零点一生的绝境险地,只有不按常理出的牌才有可能救命。
  
  突然之间,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问伊万:“你了解这些飞机的结构是吧?”
  
  伊万说:“对,拆拆装装几十次呢”
  
  “那燃油管线你知道是怎么分布走向的么?”,我边说边摸出狙击枪组装起来。
  
  “你要干什么?”三媚和金梨花都紧张起来,以为我被巨大的压力搞疯掉了,都觉得我可能是想自杀。
  
   “当然知道,你要干什么?”伊万看到我拿出几发钢芯的穿甲弹压在弹匣里后,瞪着眼睛说:“你真是个疯子”
  
   “你有更好的办法么?”,我反问道,并把弹匣装在枪上,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把子弹顶上了膛。
  
   伊万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要是想还能握到你家科琳娜柔软的小手,就快点把几个输油管的位置指给我。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一般来说如果子弹的初速足够的话,只会击穿油箱并不会引燃,前提是不要用穿甲曳光弹。通常我们狙击手要击毁车辆或者停机坪上的飞机时,都会考虑用大口径狙步枪加上穿甲曳光弹引爆油箱。而普通的钢芯穿甲子弹除非连续射击利用摩擦出的火星,否则不会有这种效果,当然,电影里的主人公用手枪就能打爆敌人的直升飞机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那些都是噱头或者为了视觉效果而设计的。
  
   三媚和金梨花两个女人胆子好像要大一些,明白我的意思后,立刻说:“动作快点,炸药随时可能会爆”。
  
   伊万一咬牙,用军刀在机舱前部画了几个点说:“大概就是这个”。
  
   “嗯,大概这个词很好,我喜欢大概,这样出了事儿也是你没说准,不是我的枪法有问题”,我咬着牙端起了枪。
  
   “砰砰砰砰”,一连几枪分别打在伊万说的地方,机舱立刻被装甲弹打出一个一个的洞,由于这种飞机并非军事用途,所以没有像阿帕奇那样有很强的防弹能力,所以特制的钢芯子弹都穿透了飞机打到了外面去,几乎是立刻,我们就能见到随着飞机的翻转有大量的航空煤油被洒到了空中。伊万扯烂了几把椅子上的海绵,把机舱里的洞睹上,然后我们几个一起尽量向远离油箱的方向躲起。
  四个人都拉着焊在墙上的手柄固定住身体,一边用眼神相互鼓励着,只有金梨花还是一脸的无所谓,似乎命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
  
   大概只过了几分钟,机头的方向就传来了爆炸声,立刻油箱里剩下的油就被引燃了,还好绝大部分燃油已经顺着被打断的油管泄露到了空中,不过即使这样,剩下的燃油还是引起了大火,冒出来的浓烟立刻包围了机舱。
  
   “CAO,比古巴雪茄还呛”,我骂了一句拉高衣领挡住口鼻。但手这么一松就摔到了机舱一侧,仔细一看机身已经竖了起来,正在飞速下降。
  
   我们几个人闭着眼睛一通乱摸,各自找了几个灭火器出来,还好这东西并不像降落伞一样是假的,还能工作,狂喷一通才算把机舱里的火苗扑灭。
  
   “完了,白费力气,区别只是炸死、烧死还是摔死”,伊万闭着眼睛扔了灭火器,有点绝望的表情说道。
  
   三媚和金梨花也都被甩到了机头的方向,脸上表情虽然还算镇定,不过已经几乎是等死的表情。我被呛的咳嗽几声,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但还是硬顶着叫道:“洪水里的老鼠都知道挣扎两下,别丧气”。但口号喊的再向也没用,飞机已经完全进入了螺旋状态,我又被甩了一下,双手乱抓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抓到一个在机头与机翼连接地方裸露出来的粗钢丝绳上面。
  
   随着我用力一拉,飞机的螺旋下降似乎慢了一点。伊万睁开眼睛,在烟雾中费力的看了那割的我双手直流血的纲丝强一眼,立刻双眼放光的吼道:“千万别松手”,然后整个人向我扑来。
  
   同样对飞机很熟悉的三媚一听,立刻也反应了过来,她和伊万一起向被炸烂的机头方向扑去。我一看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刚才飞机无法控制,是因为飞行员跳伞的时候,剪断了手动控制的传动装置,现在机头被炸烂了,露出来了控制机翼的拉线,这种老式飞机就是用这个控制机翼的角度,从而实现上升和下降的。
  
   两个人立刻扑过来,一人拉左一人拉右面,我们三人用尽吃奶的力气把控制线给拉起来。本来已经垂直向下的飞机,立刻像只受伤又想奋力求生的小鸟,在将要坠毁前猛的拉了起来。
  
   但是这么做只是暂时的,一我们已经没有了燃油,二来这种方式根本没法飞的平稳。三媚和伊万慢慢放松手里的钢丝拉线,冒着烟的飞机一点一点的扎向地面,最后跌跌撞撞的半滑半停在了一大片平坦的雪地上。
  
   几个人都愣了,像是发傻似的看着外面的地面,最后到是金梨花反应了过来,带头跳下飞机回头说了一句:“我发现当杀手那几年其实挺安全的…..”
  
   我们三个也跟着跳了下来,谁知道三媚刚跳下飞机,就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别动……”
  
  
  第十四章 冰原求生
  
  
  
   随着三媚的一声娇吼,我们几个刚刚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家伙像和美杜莎对上眼儿了一样,立刻像石雕般纹丝不动,随着我们动作的停止,我也知道了三媚为什么让我们都别动,因为我也听到了脚下传来冰层将要碎裂时发出那种吓人的咯吱声。
  
   环视了一眼周围大片的雪地,我才知道这里为什么平坦的像用堆土机整理过似的,原来飞机被迫降到了一个湖上面。
  
   “你俩可真会找地方”,我心想这才拣的命眼看就又要不属于自己了。
  
   “能停下来了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别废话,趴下快爬”,三媚说道。
  
   我们四个立刻都趴了下来,四肢着地,一点一点像岸边爬去。本来这种方式,如果在没有其它因素的情况下,虽然现在只是初冬,但冰层是应该可以承受我们几个的重量的。但是在我们身后,冰层本来已经承受不住飞机的重量,再加上温度很高的引擎被炸的裸露出来,紧贴在冰层之上,硬是把冰层给烫得融化了一块,再加上飞机这到一压,就引发了连锁反应。
  
   冰层立刻裂出大量像蜘蛛网一样的碎纹,而述在冰面的飞机则正是网中心的大蜘蛛,以它为圆心大块的冰层放射性的碎掉。我们四个人连喊一声都来不及,就一起掉到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虽然现在只是初冰,但西伯利亚的天气可不是开玩笑的,立刻我就像一片鸡尾酒中的柠檬片一样,全身浸在了冰水里,被冰水一激我全身都像被千万根钢针在扎。背包和枪还把我扯着往下拽,一想到背包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已经被电磁脉冲给毁了,我直接一捏双肩上的塑料扣,把背包卸掉任由其坠向湖底,一狠心直接把十几公斤的狙击步枪也扔了,这才挣扎着游出水面。
  
   一出水我就拼命的喘着气,像是哮喘病发作一样,心跳也猛然飙升到每秒200跳左右。手和脚立刻就开始发麻,头皮被冰水一刺激,脑仁里像是有把刀在来回割,痛得我想一头撞死。眼睫毛上的水立刻结成了薄冰,我的眼皮似乎要被粘到一起,努力睁开眼睛,我看到几个同伴也纷纷扔了背包和长枪钻出水面,伊万想爬上冰面,但体重太大却压碎了冰层边缘又掉了下去。
  
   “停……让……..花…….先上去”,我牙齿相互撞击出清脆的声音,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们三个把金梨花先推了上去,她又帮助我们三个爬上了冰面,我们立刻远离了冰面破碎的地方。浑湿透着在冰面爬行,这个时候被冷风一吹马上就有被冻死的危险。伊万没有太多的作战经验,像是普通人手受凉一样,准备活动手指,却被我拦住了。
  
   “别那么做,如果活动太快,冰冷的血液流到心脏的话,会引起心脏骤停的”,我边说边脱衣服,又坐在地上飞快的把鞋和裤子都脱掉,但没敢脱袜子,不然脚被被粘到冰面上,一抬脚上面的皮就会被扯掉。
  
   “你要干什么?”,伊万看着我说。
  
  
  “想活命就照做”,我已经没力气说话,因为肌肉已经要开始抽搐,现在每一秒钟都能决定生还是死。
  
  三媚和金梨花也开始在我们后面脱衣服,我脱光之后,立刻抓起冰面的一把雪,把上的水吸干,把军刀和手枪用衣服卷起来。然后一手拉伊万一手夹着衣服,指着远处湖边的松树林说:“想活命就快跑”。接着就撒腿狂奔,金梨花和三媚两个女人也把衣服捧在手里,跟在后面拼命的跑,尽最大努力激发身体的潜能来对抗低温。
  
   “不应该是女士优先么?为什么你这么急着逃命?”,伊万很有骑士精神的问我道。
  
   我被气得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回答说:“第一,这两个女人是不肯光着屁股在你面前跑的,但咱们是男人,被别人看两眼没什么大不了。第二,我这是为了保护你,要不然你看着前面两个身材火爆的美女在冰天雪地中裸奔,很容易引起一个功能正常的男人全身的血液向一个点集中,这样会引起你体温继续下降的”。说完我不禁也产生了一点偷窥的欲望,就准备侧头用余光瞟一眼,没想到脖子刚一动就听到金梨花尖叫道:“谁回头谁死”,吓得我立刻把头扭回去,专心向树林狂奔。
  
   边跑动中,我才敢一边慢慢活动手指,因为我现在身体在剧烈运动中,产生的热量能保护我不会因为体温过低而猝死。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在一片白雪中呼哧带喘的狂奔,每跑一步都需要巨大的体力和毅力,支撑我们坚持的就是那点可怜的求生欲望。
  
   好容易才跑到松树林之中,这里风小了很多,我们都尽量拧干内衣的水,咬紧牙关才穿到身上。然后又扫开地面的积雪,露出了下面的松针,这些松针都是落下来很长时间,已经枯黄,非常适合引火。
  
   把松针推成一个小堆,我们把几发手枪子弹退出来切掉弹头,将火药倒在松针上,用打火机一点,火苗立刻就窜了起来。
  
   把几堆燃烧的松针分开扩大了火堆,用扫下来的雪在风来的方向堆成一面雪墙挡风,我们四个像是扑到母亲怀抱的婴儿一样,张开双臂给自己取暖。一边烤一边活动手脚,这样能避免身体末梢冻伤以及所引起的肌肉组织坏。
  
   烤了一会儿之后,我们轮流用军刀砍了大量的树林枝回来,把火堆烧的更旺直到我们把所有的衣服都烤干。
  
   穿好衣服之后,金梨花一边梳理被火苗烧焦的一点发梢,一边冒着杀气的说:“把咱们这腾成这样那家伙叫什么名字?雅可夫是吧,好我记住他了”。不过那表情那眼神儿,很清楚地告诉我,被一个职业女杀手给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虽然我也想立刻把那个雅可夫抓来,抽筋去皮后抹上油后架在眼前这堆火上烤,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那个前提是我们活着走出这片1000多平方公里的荒原无人区。由于海拔高,这里冬天温度非常的低,有记录的是最低温是零下68度,不过这种极端的温度很少发生。但是动不动零下30多度像玩儿一样,小时候经常能听到西伯利亚的寒流入侵东北或者内蒙古,有时候那寒流能冻死牛肉,别说人了。还好现在是初冬,温度没有那么变态,我只有祈祷老天爷这几天别对着这边儿吹上一两口寒气就好。
  
  把所有人身上的装备整理了一下,我们现在只有五把军刀,四把手枪四个弹夹,两个打火机和一个诛天昆仑弩,这弩实在太重要了,三媚是把它从背包里拿了出来,才松开背包的。
  
   所有人都没带什么吃的东西,所以食物成了摆在我们面前的第一个问题。正常温度下人如果没吃的也要被饿死,更别说我们在低温下,身体需要2倍热量的食物才能保持核心体温。
  
   我活动好手脚后,找了一棵较高的松树爬了上去,在上面简单判断一下方向,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连绵的山对同伴说:“咱们得去哪边找个山洞,这里地形太平坦了,晚上起风温度会下降的很快“
  
   伊万在下面对我喊道:“但是那边会有狼和熊,同样很危险”,他说话这功夫,我已经顺着树滑了下来,落地后我对他说:“遇到狼和熊我们还能拼一下,搞不好晚饭还能多点肉,但是大自然咱们是铁定斗不过的”
  
   同伴都无异议后,我们用雪压灭了火堆,四个人裹紧衣服,把大衣的帽子都竖起来包住脑袋,向山脉那边开始急行军。四个排成一字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足迹,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山脚下的树林中。
  
   “动作得快点了,天黑前找到容身之所,不然铁定被冻成冰雕”,我一边说一边爬到树上,砍下几根粗大的树枝准备做火把。
  
   由于我小时候在东北长大,所以对这种寒带的树木并不陌生,白桦树的树皮和浸过松树油的木头都非常的易燃,在我小时候都是用来给炉子引火用的,而且燃烧时间也比较长。把军刀当凿子,用粗木棍一通狠敲,在一个松树上刨了不少这种东北人叫“明子”的东西,用刀在木棍一端破上一些裂缝塞进去后,就能当火把照明或者防御野兽的作用。
  
   围着山脚转了一圈儿,三媚发现了一个低矮的山洞,向里并不是太深,不过这种低矮的山洞可以更好的把火燃烧产生的热量反射回来,更利于我们熬过这西伯利亚残酷的天气。
  
   选好地点之后,我们就分头开忙,伊万抡着大号的军刀砍了大量的树枝连背带抱的弄到了洞口,准备晚上取暖用。我在雪下找到了大片的苔藓,这种生长多年的苔藓非常的柔软,躺在上面有点海绵的感觉,就用刀切了几块下来铺到了洞里,这样可以保证体温不被地面的石头带走。三媚和金梨花两个人像狸猫似的爬到很高的松树上,打了不少矿泉水瓶那么高的松塔下来,用大衣包了一大包回到了临时住所。
  
   做完这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温度也开始迅速下降,火堆点了起来后我们把松塔扔在里面烧,等里面的松籽烧熟一些手就用军刀柄砸开扔到嘴里吃。松籽里面含有大定的油脂,可以弥补一些我们今天流失的能量。把木头挖空后可以融化雪当水喝,四个人围着火堆坐在那里不说话,慢慢的吃喝着东西。
  
   由于前途未卜,最终能否活着走出去谁也不清楚,所以气氛有些压抑,特别是在这坐在地上头顶两尺就是石壁的山洞之中,实在是压抑的让人胸口发闷。更要命的是,在山里的野狼时不时的还很悠长的唱上那么两句沧桑N重奏的小调,听得我们心里是一揪一揪的难受。只得多添柴火防止狼群冲进来,要知道俄罗斯是世界上狼数量最多的国家。而且西伯利亚狼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到并不是说这里的狼个头有多大,事实上蒙古狼的体积才是最大的。但西伯利亚的狼群团队作战能力最强,它们数量一般都很多,如果遇到体积大的野兽,就会运用一种鱼雷战术,就是把自己身体像鱼雷一样撞向猎物,一个跟着一个,撞击中带着撕抓咬,连强壮的牦牛都顶不住这种进攻。
  
   在狼嚎声中大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一些,还好扯皮搞怪一向是我的强项,于是我剥了十几粒松籽递给三媚说:“来,亲爱的……”。伊万和金梨花都露出有点恶心的表情,那意思是被我肉麻到了,三媚笑吟吟的把我手推了回来。
  
   拿起一粒松籽扔到嘴里,我一边吧嗒嘴一边说:“大家都振作点,特别是你伊万,长得人高马大怎么垂头丧气的,你得打起精神知道吗,大家可都是为了你的事儿才折腾成这样的,回头你得好好感谢我们“
  
   伊万挠了挠头发,本来染的颜色今天被有一泡有点脱落,看上去黄褐相间怪怪的。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肯定没问题,我带你去全俄罗斯最好的酒吧去喝酒,科琳娜原来就是在那里领舞的。说着说着,这个傻大个似乎想起了什么,满脸微笑的在那里回忆起来。表情那叫一个甜蜜,看得我鸡皮疙瘩起的比掉到冰湖里时候都多。
  
   “得了,快得了,别TMD思春了,太可怕,你要是一晚上都这张脸,我宁可睡山洞外面去”,我呲着牙说道,逗得三媚笑得花枝乱颤,金梨花也抿着嘴偷笑了一下。
  
   伊万收起微笑,很真诚的对我们说:“这次连累大伙了,我欠你们一次”
  
   男人要是动起感情来,有些时候比女人还女人,也是挺吓人的一件事。我连忙说小事情,大家既然上了一条船,就要同舟共济。说完我们又胡扯了些别的,然后轮流照看火堆警戒,其余的人都合衣而卧进入了梦乡。
  
   巨大的体力透支后的睡眠质量是很好的,那些经常抱怨失眠的脑力劳动者不妨试试这个方法,第二天早上我们被饿的醒了过来。胡乱用雪抹了几把脸后,我和伊万开始找吃的。
  
   1000多平方公里的荒原不仅仅对人来说是难以生存的地方,就边野兽也要努力挣扎才能活下去,因为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所以我们忙了一个早上,只用手枪打到了几只松鼠,回到营动烤熟后吃掉,然后开始按事先判断好的方向前进。
  
   据伊万分析,我们现在应该是深入了西伯利亚的腹地,要向东南方向走,只有找到横穿整个西伯利亚的那条大铁路,我们才有可能活着走出这片寒冷的不毛之地。
  
  
  第十五章 林海狼群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拄着木棍,像是石器时代的人类一样,在这老林里行军了8天。晚上就搭雪屋或者用小树盖简易窝棚睡觉休息,白天就行军或者找东西吃,除了松籽和偶尔能找到的小动物外,这树林子里能吃的我们都没放过。死树芯里的虫子,把桦树干吹个口子插上木条吸吮树林的汁液等等,甚至雪下面一种叫鹿苔的苔藓我们都吃了不少。这东西本来是驰鹿的食物,虽然没什么热量而且又苦又涩,但是总是聊胜于无。
  
   边走我边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高科技的东西给惯坏了,习惯了吃高蛋白的军用口粮,喝着高能营养液,习惯了打个电话或者对着无线电叫两声,就有直升机和汽车来接的日子,但现在别说卫星电话,连电子表都是坏的,高科技的东西好用确实是好用,但有些时候也忒脆弱了点。
  
   如果老黑或者钱掌柜看到此刻我们四人的样子,恐怕要大吃上二惊三惊什么的,女人比较注意梳理自己,所以三媚和金梨花看上去还好,虽然头发上粘了不少碎树叶,脸色也比较憔悴。相比她俩我看上去更狼狈一些,胡子几天没刮,身上也脏兮兮的,衣服被树枝刮得都是口子,走起路来到有了那么几分犀利哥的范儿,可惜没他那气质和拉风的感觉。
  
   但是看上去最惨得还得说是伊万,我和他一比就是流浪汉与野人的区别。他现在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个穿着破烂衣服的棕毛猩猩。主要是他本来就是络腮胡子,一天不刮半张脸上就都是毛,几天下来更是要命,吃东西的时候还要小心不要把自己胡子给咬住。真应了我们东北一句用来形容人坏,经常挑拨离间的俏皮话,叫连毛胡子吃草-----里挑外掘。
  
   但是外观怎么样已经没人去在乎了,因为我们有更严重的问题要去面对,就是食物的紧缺。在这个问题上,最惨的同样是伊万,很简单的道理,人如果体积大,在运动过程中就要消耗更多的能量。再加上伊万本来就没什么野战经验,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中,已经几次出现虚脱的症状。走着走着他就会晕到在雪地上。在第三次晕倒的时候,我们七手八脚的把他扶了起来,发现他额头被划了个口子,正在不停的流血。
  
   三媚立刻帮他止血,我和金梨花则蹲在地上,用手里做拐杖的树枝拨开雪,想看看是什么戳伤了伊万。
  
   这一看不要紧,在厚厚的积雪下面,发现了一头冻得硬绑绑的死鹿。戳伤伊万的正是鹿的尖角,看来他运气不错,不然很可能眼睛也被扎瞎掉。
  
   我过去拍了拍已经清醒过来的伊万说:“嗨,兄弟,好消息,你的霉运可能到头了,老天爷把圣诞老人的坐骑送来给你补补身子,快起来吧别躺着了,是你流血牺牲才发现的鹿,作为奖一条鹿大腿给你”
  
   “没那么简单”,金梨花喊我们过去,指了指鹿脖子上的伤口和雪下的一些动物脚印继续说道:“这个死鹿是狼存放在这里,留着过冬的食物,狼不像熊有脂肪可以过冬,狼是要靠这些东西的。而且狼的性格很狡猾,这几天很可能已经观察到了我们,只是没有把握所以不敢袭击我们,但是,如果我们动了它们的救命粮,可能就不一样了,搞不好会引发它们报复“
  
   伊万一听说有鹿肉吃,已经开始狂吞口水,我也按捺不住说道:“过得一时算一时,紧急的问题就得紧急着处理,吃了有可能被狼咬死,不吃的话伊万要活活饿死,一个有可能,一个是铁定会发生,咱们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金梨花没有继续反对,我们四个立刻砍树生火,把鹿皮剥掉去除内脏后,把大块的肉用树枝穿上架在火上烤。在这个天然的大冰箱中保存鹿肉,没有一点变质的现象,还没等熟那香气就飘了出来,伊万拒绝了自己受伤换来的后腿,坚持两个女人各吃一条,然后和我分食了两条前腿,两个女人也没舍得吃掉后腿,而是用鞋带把鹿腿系上,准备带走。
  
   火烧的很旺,很快第一批鹿肉就烤好了,虽然没油没盐没有黑胡椒,但我觉得这肯定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什么燕窝鱼翅,和眼前这冒着热气的大块鹿肉一比,那就是浮云。
  
   四个人狂吃了一通,胃里有了东西之后,身上也暖和了许多,感觉也更有力气一些。把剩下的鹿肉尽量背在身上带走,连鹿皮都没浪费,切成几块后用绳子分别缠在脖子处御寒。
  
  
  “不错啊,连吃带拿不说,每人还混了个真皮围脖”,我打趣道。
  
   三媚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紧张起来,警惕的看看四周说:“快点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有了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物做底子,我们行军速度明显加快了,在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终于翻过了另一个山头,来到了一片两个山峰中间的山洼子。
  
   由于这些背风,很多雪被风带到了这里堆积下来,最厚的地方齐腰深,浅的地方也过膝盖。正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山洼中间,三媚突然伸手拉住了我。
  
   金梨花也把手枪摸出来拎在手里,两个女人瞪着漂亮的眼睛,充满警惕的环视着整个被白雪覆盖的山洼。
  
   看她俩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我和伊万立刻自各抽枪在手,四人背靠着背围成一个圆儿。我刚想问怎么了,三媚就竖起手指做个“别出声”的手势并指了指自己耳朵。
  
   学着她和金梨花的样子仔细去听,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摩擦声在传入了我的耳朵,声音非常的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就算仔细听,也感觉像是风摩擦地面的声音。
  
   但这次根本不是风在摩擦地面,而是其它的东西贴着地面从雪堆下面摸了过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金梨花,她突然出枪对准身前两三米的雪地砰砰就是两枪。
  
   随着她的枪声,我们面前原平平如镜面的雪地,突然爆起几个大包然后从里面钻出几只全身带着雪沫的狼。这恶狼从远处雪下开始打洞钻过来,居然在这里给我们设下了一个伏击,不得不让人佩服它们的智商。在雪下趴了半天的狼此刻纷纷钻出身子,浑身的毛都沾着白雪,一跳一跃都会扫起漫天的飞雪,带着无比的凶气与妖气,呲着寒光闪闪的狼牙扑向我们四个。
  
   坦白讲狼是我比较喜欢和佩服的一种动物,每当看到这种动物,我都觉得像是看到了半个自己,整个的老黑。有些时候去动物园,看到笼子里的狼,我都觉得像是自己被关在里面,空有一副利齿尖牙却无处使用,都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同情。但是这些都不曾让我手中的枪变得缓慢,毕竟仅仅敬佩和同情,并不足以让我放弃求生的权力。就好比我很佩服苹果公司的扛把子乔帮主,但是他如果要拿刀捅我,照样也得抽出刀来和他PK是一个道理。
  
   弹匣里剩的9发子弹很快打光了,根本没有时候换子弹,事实上我们四个都没有备用子弹了,都和其它装备一起沉到了湖里。
  
   子弹打空的同一时刻,我就劈手把枪砸向一个狼的脑袋,把它眼角砸了个大口子出来,眼睛似乎也砸瞎了一只。但这群狼格外的凶狠,而且“狼”字只比“狠”字少了一个点,我不知道是不是说少了一只眼睛的狼更狠一些的意思,不过我眼前这只到确实是这个情况。
  
   眼睛受伤后这只狼反而斗志更旺,身体向后一缩就猛的向我扑来,此刻我枪已经离手,只好把手里做拐杖的木棍一横挡在身前。没想到它想都不想就一口咬在上面,咆哮着用力向后歪头一扯,我再用力向怀里一拉,手腕粗的木棍就应声断成了两截。
  
   我就势把两截木棍中的一根用力直接插到了它喉咙,把它当场戳死,紧跟着飞起一脚踢到几米外的雪里。剩下的半截木棍长短正合适当棒子用,劈头砸晕了第二只狼,但木棍也在结实的狼头骨打出一声脆响后断掉。
  
   甩手扔出手里的半截可乐瓶那么长的木棍,我反手把军刀拉了出来,正赶上一只两个眼圈儿都是白毛的狼带着一股寒风和雪沫子,张着大嘴咬向我的咽喉。我左手把它身体向上一托,把它的嘴挡在够不到我的地方,右手猛的跟进一刀扎进它的小腹,这只狼当场毙命。
  
  左手拉着狼尸体当盾牌,又接连劈死劈伤几只狼,偷空看了一眼同样打光子弹的伙伴,三媚已经双刀在手,一正握一反握,刀光映雪,血光冲天,她正在用咏春的刀法蘸着狼之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作画,而且看那样子正是杀得酣畅淋漓的时候。
  
   金梨花也抿着薄唇咬紧贝齿挥刀不止,她比较聪明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棍子一端削了尖儿出来。拿在手里当上了刺刀的步枪用,再配合上右手的军刀,远的用棍连戳带挑,近的用刀捅扎,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儿。
  
   但是伊万就比较麻烦了,他个子实在太高,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个子高在找对像的时候绝对是优势,但此刻就完全是劣势了。那些狡猾的狼看出破绽,就对着他小腹或者大腿连抓带咬。身上已经被抓出四五处伤口,淋漓的鲜血正滴在白雪之上。
  
   “保护伊万,撤”,我简单地说,本来我想和三媚并肩挡在后面,但金梨花用木棍戳断一只狼的咽喉后说:“他太重了我扶不动”。
  
   被这个有个性有本事的女人弄得我是哭笑不得,我只好过去把伊万的胳膊扛在肩上,扶着他先走。由于温度低,他流出来的血已经被冻结在衣服上,硬绑绑的一层,得立刻找个地方给他止血,不然这种天气下,不死于狼吻也会死于体温过低。
  
   我扶着伊万费力的跑,伊万说了一句:“你不是说遇到狼或熊晚餐就多点肉么,怎么又跑上了?”
  
   我一听有点火大,老子花这么大力气扶他,居然还挤兑我,立刻说道:“我TMD怎么知道这么多狼啊,我还以为是东北林子是那偶尔的一只两只呢,再说了,我确实是说晚餐多了点肉,我又没说是谁的晚餐多了肉”,伊万气得嘴角抽动两下,似乎想反驳我,但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得跟着我加紧脚步逃命。
  
   正在撤退之中,前面树林边缘也出现了一排十几只狼,瞪着狭长的眼睛盯着我们的喉咙,恨不得撕之而后快。看来都说狼懂用兵并不是瞎说,这一批分明是截断我们后路用的。要不是三媚耳朵尖,听到了雪地下狼轻微爬行的声音,再加上我们四个手里有枪射死了突然出现的第一批狼稳住阵脚的话,很可以已经吃了大亏,看来下次吃东西的时候最好打听清楚,像是这种爱记仇动物的口粮,尽量还是远离点好。
  
   就在这后面有恶狼,前面也有饿狼的时候,突然从树林中由树上飞了几枝箭出来,嗖嗖嗖几声就把三只狼给钉死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只个穿着羊皮大衣的成年男子,正各自张弓向下射箭,看那箭头的指向目标都是围着我们的狼。
  伊万抬头看了一眼后说:“应该是这里的原住民”
  
   这些人闷着头不出声就是猛射箭,那些狼好像在这些人手下吃过亏,一见到他们气焰就弱了几分,在另外一面山上的头狼悠长的声音,狼群纷纷掉头撤退,走在最后面的几只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我们和树上的家伙几眼,可能是心里在想:“埋到雪底下的肉被这个四人家伙给吃了,到嘴的肉又被树上的家伙给弄飞了,人类真可怕…… ”
  
  
  第十六章 死亡列车
  
  
  
   狼群撤走之后,树上的人灵活地滑了下来。我注意到他们没有戴手套,就那么空着手把着粗糙的树干,我想他们手上的老茧一定很厚,不然肯定已经被磨的直淌血。
  
   落地之后我才注意这到四五个人的长相,发现不仅手上老茧厚,这些人脸上也是皱纹多的要死。看样子都是40,50岁左右的猎人打扮,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对着我们四个说些听不懂的语言。另外一个拿出用桦树皮做的哨子,抿着嘴唇吹了起来,过一会就听到马蹄的声音,从树林深处跑来了几匹马,看这架势是他们的坐骑,上面绑着一些被射死的猎物什么的。
  
   “他们说什么?”,收起双刀之后三媚一边给伊万包扎伤口,一边问道,我回头看看金梨花发现她也听不懂对方说的语言。
  
   伊万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一边听一边点头,搞得我们三个都以为他听懂了。没想到对方说完他来了一句:“我也听不懂,好像这些是一直居住在这里的人,可能是俄罗斯的一个少数民族,应该是达斡尔族人“
  
   我心想这用你废话,这些估计和中国的鄂伦春人差不多,世代在这种原始森林中生存的人。于是我对伊万说:“能问问他们知道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方位在哪里么?”
  
   伊万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想到三媚却说:“两个笨蛋,这还不简单,看我的”。然后她就与这些人沟通起来,不过她根本用的根本不是当地语言,也不是俄语,而是世界通用的似声词。只见三媚用手比划了一个东西前进的姿势,模拟了两声火车的汽笛以及前进时的声音,对方领头的人立刻就表示听懂了,连连点头,三媚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怎么样?还是姐姐厉害吧”。
  
   对方领头的人从箭匣里抽出一枝长箭,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小圆,又指了指我们和他自己,示意这个小点代表我们现在的位置。又用箭在那圆点旁边一米左右的雪地上画了两条竖线,示意这是我们说的铁轨。最后在铁轨和圆点中间画了几个窝棚样的东西,示意我们跟着他走就可以,他们要回营地,正好可以带我们一段。
  
   我们一听是喜出忘外啊,心想还是这深山老林里的人还保持着内心那份纯朴。救了我们命,又给指路不说,这还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做客。要是都市里的人肯定没这好心情和闲功夫,就算有那个心情也要考虑考虑做好事的“成本”。
  全拜南京那个法官所赐,某些人已经“进化”到眼见着小女孩儿被活活压死,躺在地上抽搐着流血都不管的程度,更别说带陌生人去做客了。我们所处的高度发达城市,和眼前这个冰雪覆盖的原始森林相比,我实在分不清那里才是真正的荒凉冷漠。或者说这里的冷是冷在温度,城市中的人们,冷是冷在人与人之间;这里人荒凉是自然条件,城市中的人们,荒凉的是我们的内心。
  
   伊万是伤员得到了特殊照顾,被扶到了马上,按他们的风俗,女人要受到些额外的照顾,三媚和金梨花也各骑了一匹马。三个家伙坐在马上冲我挤眼睛气我,我则连比划带说的试着与这些少数民族沟通,但发现是白费力气,根本是鸡同鸭讲,一来气索性不出声了,闷着头赶路。
  
   由于有马匹帮忙,和这些人一起走路就比较快,但也走了足足六个多小时,一直到天黑才算赶到他们说的营地。整个营地共有十几个尖顶的简陋建筑物,都是用树木和泥巴修成的,为了便于保温所以修的比较低矮。另外还围起来一些棚子养了些牛牛羊羊什么的,但没有猪,应该是猪扛不住这么冷的天气。
  
   这些人一回来,营地就热闹起来,很多狗都晃着尾巴出来迎接男主人,又冲我们几个陌生人叫个不停。所有房子里的女人和小孩儿就走跑了出来,好奇的围着我们看,小孩子都躲在大人怀里或者身后,眨巴着眼睛盯着我们。
  
   带我们来的首领把我们让到其中一间屋子,然后就听到外面热闹起来,看来他们还停留在那种部落的生存方式,对他们来说,客人就是整个部落的客人,所以把各种他们认为的美食都端了上来。其中有些还好,有些一看简单是让人头疼,就比如牛血煮成黑乎乎的血块,放在室外冻硬,吃的时候切成片扔到汤里,味上去腥的刺鼻子。三媚一看就有点皱眉,都倒在了我的碗里,我以前吃过东北的血肠和杀猪菜,在上海的时候又总吃鸭血粉丝汤,所以对血制品勉强还能接受。
  
  
  伊万也抽巴着脸不想吃,我就忽悠他说今天他两次受伤,流了不少血,这不正好吃啥补么,伊万将信将疑的吃了起来,不过速度和喝药差不多。
  
   喝过牛血汤暖胃之后,又上来一大盆煮熟的牛肉场,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些人养的都是长毛牦牛,这种牛肉的肉质和美味是世界出名的,再加上饿的狠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用手抓起来一块撕咬着吃起来。加了佐料的牛肉很可口美味,再用了些当地人给我的蘸料,更是鲜上加美,美上加鲜,香得我一口气吃了两块。
  
   正在我为牛肉而奋斗的时候,又一个碗被端了上来,不过这次里面没有牛肉,而是两个比网球小,比乒乓球大的牛眼珠子,看样子是生的,因为煮过的食物端上来的时候都是冒着热气的。
  
   部落的首领比划着问我们谁是头领,四个人都看出这眼珠子搞不好和当地什么风俗有关,都意识到这头领并不是好当的,所以三个人立刻都伸出手指着我,异口同声的说:“是他”。气得我立刻开始翻白眼儿,心想平时都不拿我当头儿,这会儿到是拉出来当挡箭牌用,不过四个人里就有三只手指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对方的年长男子,从碗里拿出两个眼珠子中的一个,扔到嘴里嚼了几口吞了下去,还发出满意的哼哼声,吃完之后,他又端着碗示意我拿起剩下那个。我一看就晕了,这是什么风俗啊到底是,首领要吃眼珠子,还要吃生的。
  
   不过看他那殷切的眼神,高高端起的碗,再加上人家今天刚刚救了我们的命,所以不想吃也得吃。我就在同伴们半是佩服,半是恶心的眼神中,拿起了那个冰凉又滑腻的眼珠子,用手一捏软软的,像是里面装的果冻,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有果冻那么美味。
  
   我们部队的时候,在野外生存课上吃过不少恶心东西,什么扭动的蚯蚓啊,切了尾巴的蝎子啊,去掉头的活蛇啊什么的,我知道吃这种恶心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狠下心下,迅速的扔到嘴里,嚼到能咽的程度就送进食道,只要骗过自己的味蕾就什么都好说。
  
   闭着眼睛我默念了几句:“这是我妈包的酸菜馅饺子,馅大皮薄”,然后把嘴张到最大,一狠心就塞了进去,用牙这么一咬,眼珠子立刻在我嘴里破了,里面腥不拉叽粘了吧叽的液体立刻冒了出来,黑白相间的顺着嘴角流了一些出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嘴上,才忍住没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我在自己呕吐前屏着气,把还没完全嚼碎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这才敢喘气,没想到刚一呼吸,一股腥气就直冲头顶,差点把我呛晕过去。三媚他们此刻看我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小子有种,这么恶心的东西也吃得下去”。
  
  那个成年男子看到我吃完了之后,很高兴的样子,比划了半天我才看明白他的意思。他大概是说,在这种恶劣的地方,活下来不易,做头领的人要对全族人的命运负责,要能及时的预见到恶劣天气的来临,这样才能保住族人和牲口不被冻死,他们才能活下去,所以吃牦牛眼睛是取个好兆头的意思,只有首领和客人中最尊贵的人,才有这种待遇。
  
   他比划完了,我们也被这种“恶心的尊贵“,给雷得不行了。伊万捂着胸口开始狂笑,金梨花带着笑意揶揄道:“嗯,吃啥补啥,很有道理”。
  
   顾不得和这些人斗嘴,我连忙喝了几口牛肉汤来驱走嘴里的腥味,看来什么东西都是要有参照物的,刚才还看上去有点恶心的牛血汤,此刻在我眼里已经是小菜一碟了,连汤底都不剩被吃的精光。
  
   晚饭之后我们被安排着住下,屋子里的火一夜不灭,我们四个总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他们几个男人要骑马送我们去铁路那边,走的时候我们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摸了个遍,想留点东西给他们以示感谢。
  
   但只找出来一些对他们没啥用的东西,比较湿了又晾干的美钞,这东西给他们也是垫狗窝,根本没人会拿到外面去兑成卢布然后买东西。金梨花身上到是带着一些杀手常用的小零小碎,不过都是杀人或者开锁用的,大部分喂着巨毒。最后三媚把自己两把MC1军刀送了一把给当地人的头领,这东西他们打猎时候应该用得上,而且这MC1是顶级的军品,三媚这把更是限量版的,在黑市上最少能卖到几千美元,也算是个不错的礼物了。
  
   告别这些人的营地之后,我们骑着马一路向南,跑了整整两天,才算看到了那条著名的西伯利亚大铁路,这铁路横穿整个西伯利亚,连接着北京和莫斯科,而现在,我们就指望来往的火车把我们带到文明世界去,虽然所谓的“文明世界”,也不见得比这里文明到哪里去。
  
   烤着火等了大半个下午,直到天黑以后才远远见到火车的灯光从远处传来。火车不同于公交或者出租车,你挥手它肯定不理你,所以我们要像铁道游击队那样从最后一节车厢跳上去,在车上找到工作人员再和他们解释。
  
   于是我们就像一群等着偷鬼子粮食的老乡一样,在黑暗中等在路两边,等前面十几节都过去。可是在等待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整个火车十四节车厢最后面三节好像是临时加上去的,因为前面11节能看到连续的编号,最后面三节都没有编号。
  
   另外很奇怪的一点是,这车厢第一节是卧铺车,后面两节都是普通厢。这点更要奇怪一些,因为一般来说卧铺车都在车的前边,会聚在一起,而不会这么混合着装在一起。
  
   不过这些都不会阻止我们跳上火车,毕竟错过这一趟,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顶着寒风抓着最后一节车厢的护栏,跳上车之后冲那几个送我们的挥了挥身,由于火车速度飞快,他们挥着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金梨花拿出工具对付门锁,我们四个人用身体围着一个墙挡住风,用打火机给她照明。本来以为火车上普通一个小锁应该很快就会被打开,要知道金梨花受过的训练,打开普通的保险柜都是没问题的。但很出人意料她用几个铁丝铁条忙了一会儿,发出了:“嗯?”,的一声。
  
   “怎么了?”,我们都问道。
  
   “这个锁被换过,不是普通的锁”,说着她又用手试了试门后说:“门也是加固过的”。
  
   “能打开么?”,三媚追问了一句。
  
   “有点小麻烦,不过没问题,给我2分钟”,说完她把右手伸到自己肋下的衣服里面,应该是想暖暖手,提高一下灵活性,很细心的三媚上去帮她揉搓另一只手。
  
   “要不要我也帮帮忙啊”,我故意做出一脸坏笑的说道。
  
   “你敢”,三媚立刻瞪了我一眼,又对金梨花说道:“你得帮我看着他,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他要是敢乱来…..”
  
   “我知道,我就把他给阉了”,金梨花面无表情的说道,那语气冷得我有点想跳车。
  
   三媚愣了一下,这才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要是敢和谁乱来,你告诉我,我去把那女人杀了,不过阉了他也确实是个办法,永绝后患”
  
   “两个女人,想什么呢,老子像那种对爱情不忠实的人么?”,我不满的说道,没想到伊万很不给面子的说:“确实有点像……”
  
   废话扯皮的功夫,金梨花的手好像暖了一些,她深呼吸一下,也不戴手套,凝神注目的,总算一口气把车门打开。
  
   伊万看那门很沉重,刚想帮金梨花推开,却被金梨花一把拉住了,说:“别动,有报警器”。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道。
  
   “这种类型门的标准配置”,金梨花一边回答我,一边从那个开锁工具包里,抽出来最长的一根像是收音机天线的东西。又不断的抽长,从门缝小心的探了进去一点一点的转去探杆,并感觉其传回来的触感。
  
   移动了一会儿后,她睁开眼睛说:“找到了”,又把探杆最前面一节换上了一个精巧的金属剪子,有点像瑞士军刀上的那种。剪子可以由一根金属丝拉动,这次慢慢探进去之后,触动到刚才她发现的地方,用拉后面的金属丝后说:“好了”,这才推门进去。
  
   进来我回头一看,报警器的一小段电线,已经被剪断掉,不由得心里暗暗给这个梨花MM竖了下大拇指。金梨花看到我的眼神儿后说:“这个是普通型号的,要是再升级一个版本,我也没有办法,咱们就只能爬火车顶了”
  
   进了这个门之后,又经过一道隔离寒气的门,我们来到了车厢内部。整个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亮灯,甚至连空调都没有,温度甚至感觉比外面还要低一些,不过好处是没有那刺骨的寒风。
  
   车厢里摆的都是长条木箱,比军用装步枪的箱子大很多,数量怕是有几百个。中间是一条狭窄的走道,只有另外一侧门上的报警器的感应灯,正在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
  
   “这里怎么这么糁得慌”,我对同伴小声说道。
  
   这里面是什么?伊万边说边用打火机照了一下木箱。顺着火光,我一下子看到箱子锁上挂着一个塑料卡片,上面有一组编号。
  
   第一眼扫上去感觉这编号有点眼熟,仔细一想我差点叫出声来,这编号的位数和格式,都和我在那黑拳俱乐部地下二层的冷藏室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整整一节车厢,装的都是那种石头心脏的死人?”,这个念头一起,我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示意金梨花打开我们右手这侧最上边的一个……
  
  13,14,15,16四章更新完毕,希望大家喜欢,谢谢
  
  
  今天家里不能上网,宽带的客服来弄了半天也没弄好,只好来公司更新,很多朋友的顶贴不能及时回复请见谅。
  
  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我也揪心啊,但确实要写完了一个情节,不然一天一点,更受不了。。。
  
  若MM: 注意身体,太累的工作就别干了
  
  那个女明星只是脸型有点像,后面有个人发的,眼睛什么的很像,呵呵
  
  祝大家周末愉快,我去吃饭了,︿_︿
  哈哈,把路由重换了一个,总算又能上网了,回复一些朋友的问题。
  
  
  10852#回复 作者:@落花祭公子 回复日期:2011-11-26 20:07:00
    胖鱼那些有关野外求生的··顶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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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到文章里应该都是顶用的,因为我并不是瞎写的,有一些是我以前培训的时候讲的,有一些是听部队的朋友说的,有些是自己收集的资料,话说我可是 贝尔.格里尔斯的粉丝呢
  
  作者:落花祭公子 回复日期:2011-11-26 20:05:00
    哪里可以投票呢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techforum/content/16/730946.shtml
  
  
  谢谢大家的支持,这里不一一回复,我去码字准备下一次的更新了,大家就当是每周六的一档娱乐节目,叫胖鱼讲评书,呵呵
  
  @寻找星海 2011-11-28 0:41:00
    胖啊,你说在雪地里裸奔管用不?刚才想问三妹不是吸血鬼后裔呢,咋不喝牛血~后来我自己解释明白了,那黑乎乎的东西,别说三妹这种性格的后裔,我估计就连三妹他爹也不喝~对不,好歹三妹算半拉中国人,色香味意形缺是大中华烹调精髓啊~三妹活这么大,一定品尝过不少珍馐,那黑乎乎的牛血打死也不吃,嗯是三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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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用,但不能太远,而且体质要好一些
  
  
  是的,就是这原因
  
  @lokxjc 2011-11-28 2:18:00
    胖哥,周一了,有新货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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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到,新货还在我脑袋里,没变成文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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