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到小东北和阿晨被长了翅膀的金头尸蚕落在身上密密麻麻的一层,眼看着那些金头尸蚕正在往他们肉里钻,疼得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压制不住的乱叫,而这时,胡八爷叫我爸赶紧把外套脱下来,他自己也在一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而后胡八爷将腰间摸出一个锡酒壶,将那酒壶打开,将酒倒在那两件衣服上,那酒流出时的辛辣气味说明此酒奇烈,胡八爷划了根火柴丢向那浸满酒水的衣服上,便腾的一下燃起,火势很猛,有半尺多高。
这边火一起,那边的金头尸蚕便蠢蠢欲动起来,开始一个一个地从小东北和阿晨身上往这边火堆飞来,那些小小的尸蚕似乎极度嗜热,不顾一切地朝火堆飞去,连扑入火堆里也不停止,直被烧的噼噼啪啪地暴开,尸蚕体内的白色浆体喷的到处都是。可是那两件衣服肯定不够烧,没一会儿,火焰便越来越小,那些飞过来的尸蚕有的开始在空中徘徊,似乎在犹豫是飞向火堆,还是飞向这边的几个活人。
“火早晚会灭,可尸蚕却似乎无穷无尽,难道胡八爷连这点都没有想到吗?”我爸想。
而就在这时,只见胡八爷居然将那燃烧着的衣服拿了起来,似乎根本感觉不到那堆火焰的热度,而更奇怪的是,那本来好像已经熄灭的火堆在他手里却越来越旺起来。
眨眼间,那堆燃烧的衣服在他手里便成了一团不小的火球。胡八爷将那火球径直抛向那棵挂满“桑葚人”的古榕,那树居然一下子便着起火来,火势极猛,还伴随着一种紫色的烟雾,瞬间,那已经石化的古榕便化成一个“火树”。
我爸一开始还在纳闷这看上去已经石化的古榕怎么能够着火?再做细看,才发现那些着火的并非古榕,而是缠绕满古榕的那些藤蔓。
“对了!如果那些虫子就是金头尸蚕,那古榕树上面的藤蔓不就是龙血藤吗?”我爸自言道。
所谓天下至毒至恶之蛊毒,往往克制之物必定在其七步之内,那颗古榕虽然生在这奇怪的地下,但既然能长到这么大,料想也有几百年的寿命了,就算死了,也不能在这里石化,估计十有八九是受这些金头尸蚕的毒气侵害而死亡石化,可是那榕树上的藤蔓却没事,必定那藤蔓能够克制这些金头尸蚕。
我爸曾在一本叫《异开物》的笔记中看到这样的记载,“五岭有藤,名曰龙血,活千年,色紫多蔓,长而不断,其韧如钢,遇火则燃,其烟可以驱毒蛊。”
我爸想的果然没错,只见那边古榕上的龙血藤冒出越来越多的紫色烟雾,熏得那些天上飞着的金头尸蚕噼噼啪啪地丢落下来,而榕树那边嵌在“桑葚人”身上的无数虫卵也噼噼啪啪爆裂开来。
“胡八爷,你怎么不直接把酒淋在那些藤蔓上呢,而要费了咱们两件外套啊?”我爸问。
“没办法,那树上那么多金头尸蚕的虫卵,要是有人走过去,必定破卵而出,到时候我可就没命活着回来了!”胡八爷说,“赶紧看看小东北和阿晨他们两个还有就救吗?”
说完,我爸和胡八爷赶紧将已经被虫子咬的死去活来的小东北和阿晨拉了过来。扒开他们的上衣一看,他们上半生爬满了那种金头尸蚕,胡八爷叫来了一边的红莲,只见红莲拿出那把洗洗的驴头剑,如同穿针引线般不一会儿便将两个人身上的金头尸蚕一条一条地挑了下来。
不过阿晨因为体内有“化蛇血”,那些金头尸蚕只是噬咬他的皮肉,却不敢钻入他的血管,而小东北那边却糟糕的多,已经有几只金头尸蚕钻入了他的体内,通过皮肤,都能看到他的血管里起起伏伏,那就是那些金头尸蚕在那里面蠕动。这种百虫钻心的痛苦,从小东北的脸上都可看出。
这时,小东北压着牙一字一顿的对我爸说:“乐……子,枪里……还有……子弹吗?给我一发光荣弹吧……我……求……你!”
我爸看着战友痛苦的表情,一时间没了办法,他知道一旦这金头尸蚕入了体,便会顺着血流,将虫卵带到这人的周身八脉,到时成虫吸髓,幼虫食血,整个人都变成了那些金头尸蚕的安乐窝,最后变成和那些刚才看到的“桑葚人”一样。想打着我爸真想把那发“光荣弹”给了小东北,但是毕竟是战友,他怎么也下不去手,便望向了一边的胡八爷。
胡八爷看了一眼我爸,叹了一口气,说:“乐子啊!有时候你的好意,你的善心对于他人可能就是地狱,这一点你和你老爷子一样啊!你把枪给我,赶紧扶着阿晨往前走吧!”
我爸又看了一眼那边痛苦到极点的小东北,又看了一眼胡八爷,狠了狠心,便将枪交给胡八爷,将一边的阿晨扶起来,和红莲三个人朝着前面的月亮门走去。
后来我爸回忆起这件事情,曾对我说:“我们这一代人,还有你们这一代人,没经过战争,根本不能接受身边的人,早上还和你说说笑笑,晚上就和你银行相隔这种事,不过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小东北不过是个开始,在此后,我不得不一次一次面对身边熟悉的人,不断离去。”
当我爸扶着阿晨一起走过月亮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声枪响,而他前头等着他的是更为艰难和残忍的挑战。
我爸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他觉得心脏猛地一揪!这时,不知道是什么落在他脸上,冰凉冰凉的,伸手去接,居然是一片片雪花,这地下怎么下起雪来呢?我爸心说。
“你们!别碰那些雪花,赶紧往回退!躲在我身后!”一边的红莲喊道!到底那些雪花是什么东西,今天先写到这里,明天咱们接着说吧。下周我争取都更新些吧!
“退,别碰那雪!” 红莲大喊一声,将我爸让到身后,随即将腰间的宝剑拔出,画成剑花,居然将那雪花逼退了很多, 可那忽地风势加大,风吹雪起,那雪花舞成一团,向两人泼洒过来。风很急,那雪花过来得也很急。
我爸只好随着红莲往后退去,这时我爸听的发现一声巨响,那身后的月亮门上居然已经掉下一块断龙石,这断龙石,据传本为古代帝王陵寝、高士墓穴之护壁。墓主一旦安葬妥当,既会有人放下断龙石。断龙石重达千斤,一旦落下,墓门既闭,自此阴阳两隔。没想到这个院子里居然有这种东西。这断龙石一落下,我爸红莲已经变得无处可退。而这时,我爸已然感觉到为什么红莲不让她碰那些雪花,那些雪花虽然已被红莲挡住大半,而只是几粒雪花落在身上,慢慢融化,感觉便告诉他,很恶心,很眩晕,很可怕。
这雪到底是什么东西?眼前后面的退路已经堵死,胡八爷不可能来救自己,眼前只有他和那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少女红莲,这两个人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苦啊——”一声京腔叫板又悠扬响起,这动静把我爸下了一跳,居然在雪花飘来的方向有个女子唱戏的声音,我爸随着那声音望去,那声音的来源居然是雪花飘来的方向,就在他们在的这个院子的中央,居然是一个一个婀娜的白衣女子在风雪中轻唱曼舞。虽然看不出他的五官,但是可以肯定那些奇怪的雪花正是从她宽大的衣袖里飘出来的。
“红姑娘,这雪是从那女子的衣袖里飞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啊!”我爸问。
“哪有什么雪啊?哪有什么女子?你难道连眼前这东西是一只殇骷,也就是尸虼!”
“尸虼!这东西真的存在?”我爸大叫, 尸虼这东西在道教典籍中经常提到,是由死者的怨念所化,但凡人遭横死之后,心中一股怨气难消,这股气无形无色,要多日方才散净,如果恰遇多股怨气凝聚,这股气又聚于虫巢附近,虫蚁蝶蜂之属吸收了这种怨气就会变异成精,多化为女性,以阳气足的成年男人为食,它们一月要吃一人,一个月化一次蛹,从每次化蛹中得到新生。每次化蛹为月圆之夜。腹中有毒刺,重者毙命。化蛹之后,功力加强,双翅加一色。其翅上图多为山水,花鸟,烟火……而更为可怕的是她每次破茧而出,身上就会产生一种磷粉,大如雪花,而又剧毒……
我爸想到这里,仔细往那边看去,才发现那边的舞动的“女子”居然脚没沾地,她是飘在空中的,再加上她那宽大的衣袖,简直就是一只大号的人形蛾子。
“红姑娘,她那磷粉有剧毒,我们这么下去太被动了!怎么破了她啊?”我爸问。
“这个……我哪里知道,你是相物古家……的后人,本应……知道这万物相克之理,怎来问我?”前面的红莲话语间,喘息已经紊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一边我爸和红莲被一只尸虼困在了下一层的院子了,刚进院子时,那雪花飘来,红莲一声喊,我把往后一推居然,就把搀扶着阿晨让到了身后,那断龙石落下,一下子便将阿晨搁在了原来那个院子,眼看断龙石落下,自己的战友乐子哥和红莲不知安危如何,心急之下,阿晨不知如何是好。而这时,胡八爷已经走到阿晨身边,一边忙问前面那个院子里怎么啦?一边责备自己不该让我爸他们先走。
“前面的那个院子里居然下雪了!”阿晨说着,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居然也落了几粒雪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雪花居然没有化。他忙说:“这东西虽然落在身上冰凉的很,但却不是雪花,胡八爷你看这是什么啊!”
胡八爷看了一眼阿晨胳膊上的“雪花”,告诉他,你赶紧将那东西弄掉,这玩意毒性很大,虽然你有化蛇血,但这玩意在身上长了,难免皮肤会溃烂!前面的里的东西八成是尸虼,那个红莲和乐子,对付不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说完,胡八爷一只手抓住阿晨的武装带,生生地将阿晨提了起来,胡八爷将身子一沉,纵身一跃,居然拉着一边的阿晨跳起几丈高,两个人越过院墙,已经到了前面的院子,那院墙后面的院子不大,但放眼整个院子并不见我爸和红莲两人。
“糟了!我们上当了,这院子原来用了推磨局,那断龙石一落,原本连接的两个院子居然全换了位置,咱们现在在的这个院子根本不是刚才乐子和红莲进去的那个!”胡八爷说!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雕鸣,划破长空。
“这地下居然有飞禽?”阿晨惊叹着抬眼望去,他和胡八爷的头顶上空,居然有一只巨大的飞鹰在盘旋着,那鹰飞的很高,而那鹰爪上居然还吊着两个东西,就在阿晨正在纳闷那鹰爪上到底吊的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边的胡八爷一脸严肃,紧盯着天上的飞鹰,一副马上就要开打的架势,那飞鹰又盘旋了一圈,它爪子上挂着的两个东西居然放了下来,居然是两条黑影从天而降!
到底来者何人,咱们明天接着讲!
@品位孤单2011 2011-11-15 12:29:00
不是俺说你,小猫你确实有点慢啦~~~~~~~~要勤奋呢,话说勤奋的小猫有鱼吃哦~~
-----------------------------
好吧,正在敲字,我争取每天都更些。。。。
上次说到一声雕鸣划破长空,两条人影从天而降,阿晨便有一种来着不善的预感。仿佛从天上落下的是两股杀气。逼得阿晨不自觉地退后了十几步,这深洞里的院落本来便落了很多尘土,刚才胡八爷火烧了龙血藤,更添了几分烟尘。这两个从天而降的人更将本已落定的尘埃氧气,这个院中乌烟瘴气。呛得阿晨睁不开眼来。
待阿晨看清楚时,那两个从天而降的人已经与胡八爷短兵相接了,胡八爷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长剑,与那两个人打在了一处,那两个人,看身形是一男一女,皆穿着古装,玉带锦衣,简直就像从戏台跑下来的一对武生刀马旦。却都以黑布蒙着面,看不清两个人的相貌。那两人各挚一把长刀一短剑,虽然兵器不同,各有短长,却配合的天一无缝,一刀一剑倏至,一攻左肩, 一削右腿。 居然将胡八爷逼得步步退让,全然处于下风。而一男一女却一招快过一招,招招取得都是要害之处,每招都是毙命的招法,全然不给胡八爷留一份馀地。
阿晨自从见胡八爷以来,见识过一次他与怪猴的一战,心中对他敬佩若神人,而刚才遭遇那金头尸蚕,这胡八爷更是救过自己一名,可是怎么想得,此一时彼一时,这时胡八爷居然被这不知来历的人逼得如此狼狈,对方是二对一,而自己根本无法加入战团,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枪呢。赶紧从腰间摸出几发子弹,折枪上膛,虽然阿晨的射击本领在连队中算是佼佼者,但这时那边的一男一女和胡八爷近身相击,一个走火就会误伤己方,实在是不好开枪。
阿晨只好端着枪托,等待机会。
胡八爷向这边扫了一眼,便看出阿晨的意识,赶紧举剑格挡上下两路攻来的刀剑,脚一蹬地,退出了一丈开外,这时阿晨立刻开了枪,一开就是两枪,阿晨可以说是天生的阻击手,当年部队比武练兵,他作为一个生瓜蛋子新兵,居然拿过第一。
阿晨曾经和我爸说过,他小时候除四害的时候,曾经从邻居家结果一把打铅丹的气枪去打麻雀,练了几天,边能枪枪中的,更厉害的是,他有一个绝活,就是一枪打过去,麻雀从树枝掉下,捡起来看身上却无半点伤口,只是麻雀的两只眼睛却变成了血窟窿,小伙伴门都以为阿晨会变魔术,连大院里很多当过兵的大人都看不出阿晨那枪是怎么打的,只有曾经一位曾经在东北当过猎户的老兵,看穿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老兵当年可谓国军里履立奇功的狙击手,他看了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当时还是孩子的阿晨,居然将气枪的铅丹从麻雀的一只眼睛打入,贯脑,从另一只眼中射出。这叫对眼穿,居然有小孩子能打那么点儿的麻雀一个对眼穿!
阿晨这两枪都是奔着男女的太阳穴去的,那地方一旦中弹必然入脑,可以一击直接毙命。
可是让阿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看着那两发子弹已经射入那一男一女的太阳穴,爆破出一个好大的洞。血与脑浆一并流出,可是怎么会?那两个人居然一点反映也没有,对胡八爷的围攻片刻没有停息。
而这时,被阿晨的枪声吸引,这一男一女其中的一个忽地转向阿晨这边,就在刹那间,胡八爷抓住这点破绽,一剑下去,居然将那男的的头削掉了半拉。可是那个男的居然还是一点反映也没有!
“这两个家伙不是人,是什么,鬼魂却又试题?僵尸,那种灵活性根本不像僵尸!”阿晨想不出一点头绪,而眼看那个只剩下一半脑袋的男人已经走到了眼前,而胡八爷又被那女的缠住,刀剑相抵,一时居然抽身不能,只能间或抽出一剑去拦挡那个男人,可是即使如此,那男的还在向着这边逼近,阿晨只能拔出枪向着那半拉脑袋的男人射击,可是即使将那男人拿着刀的手打的皮肉翻裂,而依然无法阻挡,只把阿晨逼得退无可退,身背后已是弧形墙壁。
这时,一股灵光突然在阿晨脑中闪过:“这对男女虽然身形灵敏,配合的也好,但是为什么他们围攻胡八爷只在一边,而不先后夹击呢,而且似乎他们没有交叉运动过,这种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
“阿晨后生,这两个人不是僵尸,也不是鬼,是尸偶!快去找谁在操纵他们!”胡八爷大喝一声。
尸偶?对了,这两个男女的动作就像以前看过的提线木偶戏啊!阿晨恍然大悟,他知道自己的枪中只剩下一颗子弹,举枪便向盘旋在头顶的那只巨鹰射去。
子弹飞了一会儿,应该已经大众那老鹰了,可是那老鹰并没有叫一声,而是缓缓开始往下坠落,而这时,刚才还招招夺命的你对男女居然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老鹰落下,胡八爷和阿晨赶紧上前看个究竟,原来那老鹰不是真老鹰,而是一只做得惟妙惟肖的风筝,而风筝下面捆着的一个东西却将阿晨和胡八爷下了一大跳!
阿晨进到这深洞以来,见过的怪东西可谓不少,但这时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而一边的胡八爷也是一脸惊讶,大喝道:“真没有想到,当下这世界居然还会有这种本来已改灭绝千年的玩意存在,今天我老胡算是开了眼了!”
各位,列位,欲知这风筝下面捆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咱们明天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