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神都洛阳:闻香榭——脂粉店诡异故事

  刘老娘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空洞洞地睁着,好像在瞪着刘秃子,好像又不是。
  刘秃子用探询的目光看了一眼刘老娘,没脸没皮地嬉笑道:“刘老娘不会是担心我,才故意休了你家媳妇吧?”
  刘老娘散乱的目光倏然间精光四射,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刘秃子,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今天没当这众人揭穿你,原是给我们媳妇留个面子。”
  说着一个闪身,突然扑了上去,细长的手指一把掐住刘秃子的脖子,尖声尖气道:“哼哼,你要是再打她的主意,在三邻五村里传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面目扭曲,五官变形,形容十分狰狞恐怖。
  刘秃子看她病怏怏的,丝毫没有防备,被掐个正着,双手急忙去扳她的手指,哪知她力气惊人,手指冰冷有力,竟如铁钳一般;又见她一张干枯扭曲的老脸凑在自己面前,脸上尸斑隐约可见,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已经分不出瞳孔和眼白,呈现一种昏暗的黄白色,顿时毛骨悚然,啊啊呀呀地叫了起来。
  刘老娘终于松开了双手,跌坐在椅子上。刘秃子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五个乌青的手指印。刘秃子揉着脖子,颤声道:“婶子…婶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跪下朝刘老娘磕了几个响头,兔子似地逃走了。
  刘老娘睁着无神的眼睛,长吁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孩子,你好人做到底,再帮我叫了我大儿来。”
  刘大并未走远,仍站在街角,失魂落魄地盯着田氏回家的小路。沫儿去叫了他来。
  刘大跪了下来,仿佛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双眼无神,四肢无力,就那样软塌塌地跪着。
  刘老娘道:“大儿,你心里后悔了,是不是?”
  刘大一个激灵,面皮抽搐,捧着脸无声痛哭。
  刘老娘叹道:“你要是好好过日子,何苦走到如今这般田地?”
  刘大双肩耸动,悔恨异常。
  刘老娘伸出细长的手指,摸了摸刘大的脸,道:“你要是真心悔过,就费些心思和功夫,再去她娘家求了她来。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回去给我拿粥来吧。”
  刘老娘闭上了眼睛。
  
  刘秃子用探询的目光看了一眼刘老娘,没脸没皮地嬉笑道:“刘老娘不会是担心我,才故意休了你家媳妇吧?”
  
  又出现一个称呼错误:刘秃子应该叫“婶子”,不应该叫“刘老娘”
  笔误啊笔误
  (九)
  沫儿看刘老娘闭眼小憩,便悄悄走开。
  见了婉娘和文清,将所听所见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婉娘还好,文清听得唏嘘不已,皱眉道:“就十两银子,至于藏来偷去吗?”
  婉娘道:“你自然没体会,沫儿你说呢?”
  沫儿闷闷道:“方怡师太病了,可是没钱去看病。我去求了郎中,却被当作妖孽赶了出来。那天夜里,听到师太因为腹痛发出的呻吟声,我睡不着,起来坐在月亮地儿下发呆。这个时候,我就想,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三两也好啊。去偷去抢都行,只要能让我拿到钱。”
  文清道:“那不一样。你是为了救方怡师太,可是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贪念。”
  沫儿道:“有什么不一样?我当时没偷没抢,是因为没机会;如果偷了抢了,对于被偷被抢之人,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文清无法回答。
  婉娘叹道:“刘大只是愚昧,平时与邻里关系尚好,除了喝酒打老婆,也不算是个坏人。他藏起银钱,要说没有私心不可能,但是也至于就此昧下不给老娘看病。可是因为这十两银子丢了,人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才非要赖说是李义拿的。刘二明明自己偷了钱,找不到了反而想讹李义一把——人的恶念一旦起来,就难以控制了。倒是刘大媳妇和刘老娘,为人着实不错。刘大娘今天的举动也让人佩服得很。我相信,经过这次,刘大也会明白,对他最重要的是什么。”
  沫儿沉思道:“刘老娘这次的还魂与我小时候见到过的附体不一样。”
  沫儿五岁那年,方怡师太曾经带着他给一个被刚去世的人附体的妇人驱邪。那个妇人又哭又叫,说得都是死者生前的事情,连说话的口气、惯用词都一模一样;沫儿也分明看到,一个黑色人影紧贴着这个妇人,黑影做什么样的动作,妇人就做什么样的动作,把沫儿吓了个够呛。所以他本来以为,这次刘老娘的还魂,可能同他小时候看到的一样,哪知道刘老娘思维清晰,竟如同活人。
  不过细想来,附身用的是别人的身体,要控制或凌驾于别人的意志之上,被附体者难免有所反抗,行为举止必然有些错乱。还魂用的是尸体,特别这次,还是老娘自己的尸身,自然同活人一般。
  沫儿远远地望着灵堂,道:“我们走吧?”
  婉娘道:“等一下。”
  
  @小小婶婶 2011-9-2 20:36:00
    现在的房怎么这么贵呀,买房子简直就是要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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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二三线城市也贵得不得了
  
  灵堂那边突然乱了起来,一个人带着哭声大叫道:“老娘去了!”接着两个年轻人朝刘大家飞跑过去,一个还着急地连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刘全、刘大刘二等人又匆匆地赶来了,一会儿,哭声响成一片。
  沫儿奇道:“不是说这个还魂香可以维持一天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婉娘道:“心死了,再厉害的香都没有用。”
  
  一个身影悠悠荡荡地飘了过来,对着婉娘深深一揖。婉娘道:“不用了。老娘在处置田氏一事上心思缜密,考虑周到,婉娘深感敬佩。”文清正对着婉娘,见婉娘对自己身后说话,以为有人,急忙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身影向沫儿一福,消失不见。
  婉娘起身道:“走吧。”文清拉拉沫儿的衣袖,悄声问:“刚才是刘老娘?”沫儿点点头。
  
  文清和沫儿跟在婉娘身后,却见婉娘并没有往上东门方向走,而是朝大刘庄走去。文清道:“婉娘,我们去采花吗?”
  婉娘道:“今天有雨水,花会烂掉——既然来了,去看看龚老先生的义塾。”回头笑着对沫儿道:“都是你多管闲事。好吧,你说这场买卖的账记在谁头上?”
  沫儿吐舌道:“反正我不管。刚才刘老娘说将心魄给你作为酬谢,你怎么不要?”
  婉娘道:“少了心魄,你想让她永远做孤魂野鬼?呸,你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厚道。不过,这笔帐,可是少不了的。”
  见婉娘眼波闪动,满眼笑意,沫儿警惕道:“你想怎么样?”
  婉娘不怀好意道:“没想怎么样,既然你身无长物,又没有东西补偿我,不如再和我签十年的卖身契好了。”
  沫儿“哇”一声大叫,远远地跑到前面去,将耳朵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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