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神都洛阳:闻香榭——脂粉店诡异故事

  墙壁约二十米长,没几步就到了尽头。沫儿隐隐听到有说话声,连忙屏住呼吸,放轻手脚。透出光线的地方有一个长形的一人高洞口,沫儿毫不犹豫闪了进去。
  这个洞口连接的竟然是一个衣柜,掩饰性地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沫儿站在里面相当宽绰。前面两扇柜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大半个房间的情况。
  一个黑衣人端坐在房间正中纹丝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头上的斗笠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他的脚下丢着五六个空碗,上面的血迹将干未干。莫非这人将刚才接的血喝掉了?沫儿连想也不敢想,连忙强迫自己想其他事情。
  从前方吹来的冷风来看,黑衣人对面的门是开着的。沫儿真希望他是睡着了,好让自己可以溜走,几次抬脚企图一试,但思量自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还是收起了脚。
  沫儿索性在衣柜里坐下,认真地观察起房间来。衣柜不远处放着一双鞋子,斜斜的还可以看到一条床脚。远处柱子旁的地上堆着一堆破旧的毛毡,还有一团脏兮兮的布条。沫儿想起来了,这是第一次老木和老四关自己的地方。
  这个房间明显冷了很多。沫儿偷偷地拉下一件衣服裹在自己的脚上,心道:“小爷就跟你耗上了!我就不信你不出去!”
  正在焦急,房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轻笑。沫儿大喜,几乎就要冲出去,但想到婉娘也许有其他事,便忍着没动。
  婉娘一袭黑色衣裙,头戴一顶黑色软帽,黑纱下面双眼顾盼生辉,盈盈走了进来,朝黑衣人一拜,轻启朱唇道:“小女子婉娘拜见堂主。”
  黑衣人哼了一声,算是作答。
  婉娘如同往常一样,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十年未见,堂主一切安好?”
  沫儿大奇,看样子婉娘不仅与这人认识,而且还是很相熟。
  堂主缓缓地打了几个手势。沫儿未看明白,只听婉娘叹道:“这些年辛苦堂主了。”
  堂主手势急促起来,挥动得十分迅速,沫儿越发看不明白,但却猛然间意识到另一件事——他竟然是个哑巴。
  沫儿愣神的功夫,只听婉娘咯咯笑了起来,嗔道:“堂主性子还是这么急。”说着嫣然一笑,眼睛有意无意朝柜子上一瞟,道:“方子我已经找到啦。瞧,为了堂主,我在神都整整呆了十年哪。光是各种配方,都不知道试过多少。堂主准备如何谢我?”
  
  堂主浑身一激灵,猛然抬头对着婉娘,喉头发出咕咕的声音,犹如快断气的蛤蟆。
  婉娘咬着手指,吃吃笑道:“我帮你找到了易青的骨肉。这可是任何良药都比不上的,怎么样?”
  堂主猛然掀掉了头上的斗笠,激动地站了起来——浓眉方脸,满面沧桑,却是黄三。
  沫儿惊得如同傻了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房间里燃放奇异的熏香引导人们自残的,竟然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厚道木讷的黄三。
  婉娘却神态自若,也不改口叫“三哥”,仍口称“堂主”,娇声道:“堂主的阴阳十二祭准备得怎么样了?”
  黄三似乎极为兴奋,脸上肌肉抖动,绕着台柱走了几圈才平静下来,朝着婉娘打了手势。
  婉娘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把抓了出来,得意道:“是不是缺了这几样?”——一串粉色的玉珠串儿,一枚金戒指,一个粗大的金手镯,正是小五给的那些。
  黄三大喜,一把接了过来,眼现赞许之色,细细查看了一遍,拿起金戒指闻了闻,却皱起了眉头。
  婉娘嫣然一笑,从锦袋中又抖出个东西来,在堂主眼前晃晃,炫耀道:“堂主可是找这个?”黄三正好挡着了沫儿的视线,沫儿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是什么。
  婉娘邀功道:“还是我想的周到吧?”黄三伸手去拿,婉娘却飞快一躲,将手藏在了背后,嗲声道:“堂主还没说拿什么谢我呢。”
  黄三已经完全恢复平静,冷眼冷面,面无表情,缓步走到床前,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口小箱子来,拖曳着推到婉娘脚前打开。
  料想是什么珠宝珍玩之类的,看到婉娘烁烁放光的眼睛就知道了。黄三冷哼了一声,对婉娘的神态似乎颇为不屑。婉娘听闻,双眼也不离开箱子,笑逐颜开道:“我在神都这十年,可是个地道的生意人呐。既然做生意,就要有个生意人的样子,哪里能象堂主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再说了,你不知道我的香粉制作起来有多麻烦,一盒香粉才卖那么一丁点儿的钱……”
  
  堂主浑身一激灵,猛然抬头对着婉娘,喉头发出咕咕的声音,犹如快断气的蛤蟆。
  婉娘咬着手指,吃吃笑道:“我帮你找到了易青的骨肉。这可是任何良药都比不上的,怎么样?”
  堂主猛然掀掉了头上的斗笠,激动地站了起来——浓眉方脸,满面沧桑,却是黄三。
  沫儿惊得如同傻了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房间里燃放奇异的熏香引导人们自残的,竟然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厚道木讷的黄三。
  婉娘却神态自若,也不改口叫“三哥”,仍口称“堂主”,娇声道:“堂主的阴阳十二祭准备得怎么样了?”
  黄三似乎极为兴奋,脸上肌肉抖动,绕着台柱走了几圈才平静下来,朝着婉娘打了手势。
  婉娘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把抓了出来,得意道:“是不是缺了这几样?”——一串粉色的玉珠串儿,一枚金戒指,一个粗大的金手镯,正是小五给的那些。
  黄三大喜,一把接了过来,眼现赞许之色,细细查看了一遍,拿起金戒指闻了闻,却皱起了眉头。
  婉娘嫣然一笑,从锦袋中又抖出个东西来,在堂主眼前晃晃,炫耀道:“堂主可是找这个?”黄三正好挡着了沫儿的视线,沫儿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是什么。
  婉娘邀功道:“还是我想的周到吧?”黄三伸手去拿,婉娘却飞快一躲,将手藏在了背后,嗲声道:“堂主还没说拿什么谢我呢。”
  黄三已经完全恢复平静,冷眼冷面,面无表情,缓步走到床前,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口小箱子来,拖曳着推到婉娘脚前打开。
  料想是什么珠宝珍玩之类的,看到婉娘烁烁放光的眼睛就知道了。黄三冷哼了一声,对婉娘的神态似乎颇为不屑。婉娘听闻,双眼也不离开箱子,笑逐颜开道:“我在神都这十年,可是个地道的生意人呐。既然做生意,就要有个生意人的样子,哪里能象堂主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再说了,你不知道我的香粉制作起来有多麻烦,一盒香粉才卖那么一丁点儿的钱……”
  
  婉娘抱着箱子爱不释手,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黄三重新在方塌上坐下,朝婉娘打了几次手势,她都没有注意。黄三忍无可忍,直接从她手中夺过了那个东西——这下沫儿看清楚了,原来是那个带着断指的戒指。
  婉娘这才恋恋不舍地合上箱子,小心地放在门墩上,看了黄三的手势,嬉皮笑脸地答道:“你别管我从哪里弄到的,总之合用就是了。”
  黄三迟疑了一下,又做出一个长长的手势。沫儿深悔自己偷懒,对黄三的哑语手势什么的从来没留过心。婉娘看了,道:“他?我自然知道怎么用,否则这些年的配方不白研究了?你放心,易青已经死啦。到时祭台启动,我自然会带了他来。”
  说罢,慵懒地拨弄了下面前薄薄的黑纱,道:“前日我看今年快过完了,还以为你不来了。要是你不来,我这笔生意可赔到家啦。”随意点头一拜,抱着小箱子,眉开眼笑地走了。
  黄三目送婉娘离开,也拿着那些手势快步出了房间。
  
  沫儿的脚已经麻了,却一点也没有想动的意思,也忘记了逃走。心里的疑虑犹如一个巨大的肥皂泡无限制地疯长,并最终破裂。
  易青的骨肉。阴阳十二祭。易青死了。生意。
  头脑里一片空白。呼啸的寒风从敞开的大门吹入,冻得沫儿浑身颤栗。那种寒冷,从心底和骨缝中透出,渗入每一寸肉里。
  沫儿颤颤微微,起来推开了衣柜的门,手脚一软,一个跟斗跌了出去。额上的大包又一次撞在地上,却未象以前一样感觉疼。原来当人心里疼的时候,肉体的疼便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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