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秘境:青藏高原科考绝密档案首次披露

  (51)
  
  “看来我们是歪打正着了。”我说出了心中的感叹,“如果飞机没有发生机械故障,我们就与奇迹失之交臂了……”
  
  当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猛地打住了,心中想起了那些失踪的队友。他们很可能已经死去了,他们与奇迹擦肩而过,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而作为活下来并见证奇迹的人,我们不应该将他们忘记。
  
  原本兴奋的心情戛然而止了,我突然间感到身心疲惫,抬头望向天空,道:“天黑了,我们走。”
  
  “明天回到营地,我们再出去寻找其他人。”顾青云道,“不论他们是死是活,我们都要找到他们。”
  
  我就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我知道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但在很多时候,我们就是靠这些愿望活下去的。
  
  在走向碉堡的路上,我们始终默默无语。几十米的路途,我走的十分疲惫,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往往会在瞬间发生180度大转弯。
  
  我们前后走进了碉堡,默默地走上二楼。顾青云的步伐很疲惫,他靠墙坐下,把自己裹在棉大衣里,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我不想傻站着,就也坐了下去,垂下脑袋盯着双腿之间的那块地面发呆。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十分沉闷,让人感觉压抑。我试图说点什么,但却找不到一个开口说话的理由。
  
  十几分钟后,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我站起身,走到了窗口前,呼吸这外面的新鲜的空气。这时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晚霞将一切染成了红色。
  
  又站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了一点动静。我回头望去,顾青云已经点燃了煤油灯,并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默默地抽着。
  
  烟草的味道和沉闷的空气混合在一起,粘稠的让人浑身冒汗。我命令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去打破让人窒息的气氛,但当我看到顾青云那副样子时,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在这时,我突然间感到口渴,心头随之一动,这正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我早就产生了逃离这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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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也没有耽搁,我从墙上取下一个头盔,对顾青云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打点水回来。”
  
  我不确定顾青云是否发出了声音,他又点上一支烟,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走下楼梯,逃离了碉堡。
  
  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精神很快就振作起来。太阳这时已经落山了,远处的景物依稀可见,只是显得有些朦胧。
  
  我径直向树林走去,那些水洼都在盆地里,我必须穿过树林才能够打到水。而我只是走出去了几步,就已经后悔了。我突然间意识到,盆地里除了水洼,还有死人。
  
  “这是自找的!”我骂了自己一句,“不说话会死人么?”我又骂了自己一句,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走进了树林。
  
  树林里非常安静,一丝风也没有,脚踩在松软的地面上,枯败的枝叶被折断的声音清晰可辨。
  
  我一路走的很快,努力不去想那些死人,但它们狰狞的面孔,却一个个的在我眼前闪过,让人欲罢不能。为了阻止思考,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双腿上,我越走越快,树干一个个扑面而来,心跳声也越来越响。
  
  就在我即将走出树林的时候,脚下突然一软,耳边同时传来了“吱吱吱”的几声,像是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我被吓了一跳,移开右脚低头一瞧,在被踩凹下去的松叶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清水。
  
  我用力一拍脑门,自己竟然忘记了,松叶下面有水!
  
  我几乎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立刻蹲了下去,将头盔的边缘压在松叶上,看着清水一点点流了进去。而不多时,头盔就盛满了,我十分满意,用手拍了拍它,起身往回走去。
  
  然而,就在我走出去十几米后,身体猛然间晃动了一下。我一个没站稳,顺势靠在了一棵树干上。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但很快就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我看着四周,渐渐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地震了。
  那些文字都是我的孩子,看着他们带着枷锁跳舞,我的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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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遭遇过地震,一时间不知所措,整个人全乱了。我瞪着眼睛,用力靠在树干上,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这种震感并不强烈,就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频率也不是很高。但我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等待地震结束。
  
  大约半分钟后,整个世界就恢复了平静。因为担心会有余震发生,我依然把身体靠在树干上,又等待了几分钟,周围的一切都很平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就苦笑了一下,心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从飞机上掉下来后,竟然又遭遇到了地震。我心里有点没底,就又等待了一会儿,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这才将身体慢慢地离开树干,向碉堡走去。
  
  可没走出去几步,惊悚的一幕出现了,眼前的景物突然间模糊起来。因为看不清楚东西,我的脚下一滑,身体斜靠在一颗树干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吓坏了,在第一时间里,我认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我抱着树干站直身体,就闭上了眼睛,休息了几秒钟后,我睁开了眼睛,但眼前依然是模糊的。
  
  我有点蒙了,双臂紧紧地抱住树干,用力瞪着双眼,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眼前完全是一片混乱,一个完整的物体都分辨不出来。
  
  我开始尝试做着深呼吸,努力去克制心中的恐惧,又过了一会儿,我渐渐地发现自己看到了什么。
  
  整个世界如细胞般分裂成为了许多个,所有的物体都变成了许多个。我此刻看世界的方式如同是斗鸡眼的斗鸡眼,所看到的物体,都呈现出了许多个影像,许多个相同的世界,它们交织在了一起。
  
  我一直瞪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奇特的景象,如同掉进了一个巨大的万花筒里。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一动也不敢动,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也许是患上了某种未知的疾病。
  
  不过,就在几秒钟后,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世界又变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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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说真是倒霉到家了,连眼睛都出问题了,好在只是暂时性的视觉模糊,已经挺过去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无心去多想什么,就打开了手电,端着头盔,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碉堡走去。
  
  黑暗中的树林,会让你产生很多错觉,就像有无数人围在你的周围,他们在黑暗中注视着你,一直看到你心中的恐惧,让你感觉自己是赤裸裸的,什么秘密也隐藏不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越走越快,目光一刻不离前方跳动的手电光。因为颠簸,头盔里的水也洒了出来,但我根本无心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到碉堡里。
  
  幸运的是,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我走进了碉堡,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顾青云没有回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懒得搭理我。我苦笑了一下,转身拉上铁门,带着疑问走上了楼梯。
  
  而当我走到一半时,猛然间停下了脚步。我抬头往上看着,二楼明明点着煤油灯,但为何一丝亮光也没有?
  
  顷刻间,我就愣住了,心想顾青云就算是睡觉了,也没有必要把灯给灭了,这样搞的黑灯瞎火的,不是吓唬我么?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再多想,披着满身的鸡皮疙瘩,拔腿窜到了二楼,结果眼前漆黑一片。
  
  一刹那间,我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身体僵硬了几秒钟后,我打着手电开始扫视周围,手电光划过二楼的每一个角落,而我的心跟着沉了下去,顾青云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摸了一下脸,手是冰凉的。
  
  我一下子就慌了,心说顾青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就出去了一会儿,他竟然跑掉了。我根本无法接受现实,以为自己眼花了,就打着手电又看了一圈,但依然是人去楼空。
  
  而且,这一次我还发现,不光顾青云不见了,就连我们带来的东西,包括那盏煤油灯,它们全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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