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点灯问鬼》—再现诡异往事,凡是错过的再回来看看

  第五十六章 白狗
  我刚走到小好的门前,就听见屋里面传来“咯咯咯”的笑声,很沉很闷,听起来十分苍老。很明显,这不是小好的声音,刘广亮果然在小好的房里,他并没有走。
  然而玻璃并没有听见,抬手就要开门,我见状忙一把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听,屋里有声音!”
  屋里沉静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你这次掘我坟墓,也算是帮我解除了封咒,但说到底还是有违天道,我现在也不取你性命,就拿走你一魄,让你们家以后香火无继。”
  这几句话说得非常清楚,听得十分真着,而玻璃后来说他当时什么也没听见,我想不但是玻璃,换个人可能也听不见。只是当时我不明白刘广亮说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少了一魄,就会没孩子。现在一想这应该和三魂七魄运行机制有关,少一魄,机制混乱,或是精血不足,或是生气不旺,致使生育能力欠佳。
  我一听刘广亮要下手,当即抬脚向门踢去,门是挺结实的,但门栓实在是不堪一击,啪一声断了,两扇门顺势被踹开了。
  “刘广亮,不可胡来!”
  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站在屋子中间,看向小好的床。就在我冲进来的瞬间,小好的床前分明站着一个人,但是当我稳住身子的时候,那人影已经不见了。这时,小好应声弹坐了起来,惊叫一声,“你是谁?”
  我走了过去,叫他一身是汗,胸前起伏不定,似乎做了一场恶梦,我问道,“看到刘广亮了没有?”
  “什么刘广亮?刘广亮是谁?”
  我想刚才刘广亮说只取小好一魄,并不要他性命,看来小好暂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既然如此,对于刘广亮是谁,实在没有必要让他知道。而且刚才他提到解除封咒,想必就是指杨老爹在他坟墓上做手脚的事。看来他的目标主要还是杨家,当然还有我,而对成才和小好,并没有下死手的意思。成才之所以搞成那样,是因为魂魄被他自己丢于两处,这点是他自作自受。说到这,有人就提反对意见了,既然他没打算下死手,那干嘛还让鬼童在成才的床下放火,虽然被那条狗叼了出来,没成事,也说明他有这个动机。这就涉及到我前面介绍鬼童时说的那些话了,鬼童虽然受命于刘广亮,但是它们自然也有它的天性,贪玩,是非不分。刘广亮后来也说,他自知若是害人太多,难免不容于阴阳之法,所以对于成才和小好,他本意就是折腾一段时间就算了,看来,刘广亮还算有些见识,懂些其中的道理。不料鬼童并不知道分寸,就瞎搞了一通,险些害了成才性命。
  这时玻璃也跟了进来,看见小好坐在床上,吃惊说道,“哎呦喂,你还真睡着了刚才,闹那么凶,你都不往心里去,心真宽!”
  我暗想,他哪是心宽,分明是被刘广亮控制了心神,困在了梦中,所以对于外面的动静根本就听不见,也不知道在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刘广亮到底有没有对他下手。我问小好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说只是做了一个梦,没事,就是累。我一边环顾屋子,一边问小好做了什么梦。他说感觉自己一直在飘,脚跟沾不着地,心里着急。
  都说梦是心头想,然而有时候却不尽然如此,这就是感应。当初玻璃一缕魂魄丢在井塘,当我把他带到井塘招魂时,他就不安分双手乱抓,这也是感应,包括那后来他说梦见在水里游泳,被人往水下拖,这还是感应。所以我想小好这个梦有可能就预示着他的一魄确实被拿走了。至于小好后来有没有孩子,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时间去打听这些事。
  “对了,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这里,成才怎么样了?”
  小好的问话一落音,就听见门外面传来“嘭”一声响,好像有东西摔在了墙上,紧接着就是“嗷—”一声惨叫。
  是那条白狗的叫声,我赶忙走了出去。只见这条狗侧躺在地上,头无力地放在地上,浑身不住地抽搐,嘴里鼻孔里算是血沫子,呼吸明显有沉重了很多。
  “哎呦,我们狗狗怎么成这样了。”小好跟过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就要走过去,我连忙拉住他。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以为这条狗是疯了,自己往墙上撞。但是我和玻璃都清楚,绝对没这么简单,刚才它差点被吊死,早已虚脱了,动都动不了,哪有这么大的力量把自己撞成这样。一定是刘广亮看它碍眼,要把它弄死,所以我认为刘广亮一定还在这里。
  小好见爱犬受到如此重创,一时情绪失控,把胳膊一抽,从我手里挣脱出去,然后跑白狗身边,摸着它的身子痛哭不止。我没养过狗,一时也体会不了小好的心情,我想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伤心,但不会像小好那样悲伤到痛哭的地步。我回头看了看玻璃,玻璃更是铁石心肠,因为他都能一脚把小狗踢到河里去,更别说这个了。只见他把嘴一撇,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玻璃和我在这一点上有些相似,就是对于劳苦大众,我们都会报以深深地同情,但是对于畜牲,我们就得另当别论了,这一点注定我们没有普世的博爱。不过我似乎要好一些,至少对那条黑蛇,我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
  缓了好一会,那条白狗才微微动了动,看着小好,眼神涣散游离不定,我看这个眼神就知道这条狗大期要到了,肯定活不了了。白狗想抬起头,却抬不动,只是在小好的手划过它的嘴边时,它伸出舌头小好的手上舔了舔,带着不舍的神情。这一刻,四周一片安静,只有血沫子伴随着呼吸,在鼻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突然白狗一声哀嚎,便停止了抽搐。小好也哇一声哭了出来,手不停地摇着地上的尸体。我们都不是小好,无法理解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竟然为一只狗而痛哭流涕,悲伤如是。
  白狗死了,为了护主而死。它自知越过大限,一旦得机便可修成正果,但是它并没有因此弃主人而去。而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它用生命捍卫着这户人家。畜牲的身份是卑微的,但流露出来的情感,往往更加震撼人心。
  兰香一听小好哭了,赶紧打开门,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你快把小好弄屋里去。可是我还没说完,玻璃从后面猛地一把将我推到一边,我回头刚要开口骂你有病,这时就听得屋顶哗啦哗啦一串声响,连连几块瓦片如同下雨一样,落了下来。
  “那孙子藏在屋顶了!”玻璃嚷道,“我看到绿眼睛了。”
  兰香一听,赶紧把小好扶进堂屋去了,临走时说道,“大师,小心点。”
  我心里一阵苦笑,她一定是把我和玻璃看成什么捉鬼大师,然而实际上呢,我们师出无门,法力全无,也没有什么法器。所好的是我凭天生异常,能看透阴阳,才有资格审阴阳之事,而玻璃本身就是招邪的货。要说什么真材实料,呵呵,这个真没有。
  不过想到法器,我心里突然一动,目前可用的法器也就是那两块阴阳鱼和玻璃的煞刀。煞刀现在肯定不能动,动了门口那些家伙很可能就会一股脑冲进来,想拦都拦不住。所以说到底只有借助阴阳鱼来杀鬼,而阴阳鱼在杨家,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赶到那里去。而且我想现在刘广亮明显是冲我来的,包括门口那些东西很可能也是他引来围堵我的。如果我离开这里,刘广亮一定会跟着我们走。
  “去杨家!”玻璃突然说道。
  这一点他和我想一块去了,我们当下从院墙翻了过去,一路向东跑去。玻璃之所以要去杨家,他给的解释是刘广亮的头号敌人应该是杨老爹才对。而他竟然留在这里一心对付你,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杨老爹已经挂了,第二种可能是他根本进不了杨家。而综合分析后者可能性会更大一些,理由那双绿眼睛消失了,很可能是阴阳鱼镇宅作用。
  还有一点是我没想到的,玻璃说杨老爹屋里的那个神坛一定有玄机。那个神案我没仔细看过,而玻璃从一到杨家就在神坛跟前搞这搞那。后来玻璃说他是把阴阳鱼埋到香炉里面,因为他猜到了杨家一定会来偷,放在那里会安全一些,而且那个香炉是青铜的,放在里面有屏蔽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鬼童敢夜半放火,老二魂魄来偷阴阳鱼空手而归的原因。玻璃说当初去成才家的时候,他说进屋上炷香其实就是为了把阴阳鱼取出来,用作驱鬼的法器。看来古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我问有什么玄机,他说那个神像感觉像是活的,而且按道理刘广亮被放出来后,他是不可能放过杨老爹的,但杨火出事了,老二出事了,老大媳妇出事了,龅牙男出事了,杨老爹却一直没事,可能就是受到那个神坛的庇佑,这一点很可能连杨老爹都不知道。当然这个是玻璃的推测,管不管用恐怕不是他想想就行的。
  小好家门前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路,往东走上三十多米,迎面就遇到一个南北的院子,院墙正好把路给截断了,没路了!
  “走巷子!”玻璃拿手一指北面的巷子,说着就跑过去,就把自己塞了进去。我一看这哪是什么巷子,就是两家院子中间的缝隙,最多也就八十公分宽,不到一米。这样的宽度,我横着身子过去没问题,但是玻璃过去恐怕会有点难度。也不知道这排房子是怎么盖得,东边家的院子比西边家的院子足足伸出有十五六米,这个在我们那里绝对是不允许,这叫挡势。尤其是下家院子的长度更不可以超出上家的院子,否则两家肯定得打起来,因为挡住运势,或者说当初家庭出路。所以我们看农村所有的房子都是一排排的,前后整齐划一。同样相邻房子,左右前三方也讲究高度一致,即屋尖高度和大梁高度要一样高。当然现在经济腾飞了,别人有钱盖两层楼房,你盖不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别人总不能等你吧,所以高度一致都是针对瓦房来说的。
  “等会我们到了龅牙男家,你拿你的亢龙,我拿坚冰符,神像留给葱花。”玻璃收住腹,憋住气在前面喊道。我心里暗笑,你还真会打算,到时哪有这么如意的事。
  不料这时玻璃突然又喊道,“他妈的,快撤!”
  第五十七章 中计
  “怎么了?”
  “人头!人头!”玻璃一边往后撤,一边不停喊道,“墙角有人头!”
  我抬头看了看,因为小巷子空间太窄,月光很难照进来,因此光线较外面暗淡得多,但墙角有没有人头,这个还是可以看清的。于是我说道,“胡说八道,哪个墙角?”
  玻璃蹭到了我的身边,摸了摸肚皮,额头全是汗,说道,“不骗你,刚才前方左边的墙角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正往这里偷窥!”
  我想难不成这个时候正好也有人从那边过来,见里面有人了,就站在外面等我们先过,就像过独木桥一样。这个也不是不可能,玻璃何必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呢。于是我说你蹲下,让我誊出视线再仔细看看。
  玻璃看了我一眼,“废话,你看我能蹲下去吗?”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别看了,刚才那双眼睛也是绿色的,我估摸着刘广亮八成是看透了我们的计划,要在路上堵我们,依我看,还是退回去选别的道走吧!”
  要说到绿色的眼睛,这里面就肯定有古怪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为上计。于是我们开始往回撤。没想到,我们刚走两步,后面就有人说话了,“你们过来!”
  我和玻璃浑身一震,之所以说玻璃也浑身一震,因为玻璃自己走在后面因为害怕,见我走得慢就推着我往前走。后面的人声一响,玻璃应声一抖,力道拿捏不准,又碰到了我手上的伤口,差点把我推翻了。
  我忙扶住墙稳住身子,回头一看,只见巷子口处站着一个人,高高大大的。说着就往巷子里挤,想过来,我特意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睛,哪有绿色。
  “你是谁?”玻璃问道。
  “我到处找你们,原来你们躲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我终于听出来这个人是谁了,正是杨家老大。想来是龅牙男家出了状况,他才赶过来找我们帮忙。老大这个人不太爱说话,可能是见到我们正往那边去,所以就可能玻璃好像也听出来了,当下长长唱出了口气,“你搞什么,也不说句话,想吓死人啊。”
  既然是老大,我们自然没什么怕了,于是我和玻璃又挤了回去。
  “怎么了?家里出事了?”我问道。
  “哎呦,可找到你们了,快点跟我回去了吧!”
  “那葱花呢?”玻璃赶紧问道。
  “不提了,快点!”说着就伸手来拽玻璃,但是又觉得不妥,手到一半就停下了,改成一个挥手动作,转身就跑了。
  玻璃一听说葱花出事,可了不得了,跑得比兔子都快,我紧跟紧地追还是落下来,转眼就拉开了十来米。我们顺着前后排房子之间的小路往东去,跑到尽头,然后老大和玻璃往北一转,开始向北跑去。等我赶到路口时,两个人早没了影子。我心里骂道,这俩人怎么感觉跟驾着云一样,跑得也忒快了。这个死胖子,平时也没见这么卖力过,还有那个杨家老大,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连我这个年轻人也赶不上他的速度。
  一想到杨家老大,我心里突然咯噔一震,不对啊,他的腿不是磕伤了吗。从北山林回来的时候,还是我和玻璃轮流驾着他回来的,现在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他到底是不是老大啊。有人会问了,是不是,你刚才不是面对面见过面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从服饰和身材上看,确实就是老大没错。但是要说相貌,还真没看清,没什么印象,感觉他的脸好似蒙了一层雾水。再说当时是在夜里,我干嘛要盯着一个男人看。
  看了这个人的身份确实可疑,是不是老大只有到了杨家才能知道。我四下看了看,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这个村落本身就错综复杂,一时还真闹不清哪条路通往杨家。为了不走错路,只得返回到村西河边那个石墩,然后顺着昨晚龅牙男上山时走的路走。
  我自知问题的紧迫性,加上现在开始刮风变天了,所以一路都没喘口气,直奔杨家。远远地就看见门口的灯亮着,站着三四个人,不过看起来不是杨家的人。杨老爹和他们拉拉扯扯的,嚷嚷着,老远就听见一个人说道,“不行,我非得等他回来,把这边弄成这样,得给这个说法。”
  我心里暗想这都小半夜了,他们在干嘛,等我走进了。那几个人一下围了上来,个个面带怒色,指着我嚷道,“怎么就你自己了,那个神棍呢?”
  我因为心里惦着玻璃,一时没反应过来,回道,“哪个神棍?”
  “少废话,就是那个死胖子,他人呢?”
  我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子了,因为他这句话是说玻璃还没回来,不该啊,就算刚才那个人真是老大,他也该比我早到。于是我赶紧走到杨老爹跟前,“玻璃回来了没有?”
  “还就……还就……”
  我心里一着急,当时一跺脚怒道,“还就啥还就,你倒是快说啊,玻璃回来了没有。”
  杨老爹一见我怒了,嘴里更说不出来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那老大呢!”
  “还就……还就……”
  “还就个屁!”我当时也真是急糊涂了,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我这一嗓子可不要紧,吓得龅牙男一下从屋子里钻了出来,一看到我就问,“怎么了,怎么了?”
  “玻璃呢?”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他不是被你大哥带回来了吗?”
  龅牙男一愣,“不对呀,我大哥腿有伤,加上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掉河里着了凉,现在正发着烧在床上躺着呢!”
  虽然我心里已经作了这种预备,但是听龅牙男亲口一说,心里还是吃了一惊,“完了完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跑,看来只能在哪丢回哪里找了。真是没想到啊,这次我竟然和鬼进行了面对面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而当时自己竟然毫不知觉。如果说,人鬼语言不能相通,那么刚才我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化出来的虚像,因为玻璃也与那个“老大”交流了。
  “你不能走!”那几位大叔又一下围了上来,拽住了我,嚷道,“你们一来就搅得我们全村不得安宁,现在我们家的鸡都死了,你得赔!”
  他这一把正好捏住了那个肿了的手臂,钻心的疼一下子涌了上来。不过这个时候这点疼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因为我一听他这么说话,心里就来火了,这是哪跟哪儿,我连你们家的门儿都找不到,怎么会把你们家的鸡弄死,万一它们都是生瘟死的,这也怪我?简直胡说八道!
  我想如果当时我能静下来想想的话,很容易就能想到那条黑蛇,但那时玻璃不见了,我的心一下全乱了,根本就收不回来。我当下把心一横,暗想没时间跟你们瞎搅和,就准备冲出去。这时龅牙男从后面追了过来,说道,“二哥和葱花去成才家找你们了,现在也没回来,难不成他们也遭了毒手?”说完把那几个人往一边一拨,那些人脚下一时不稳连连向后退去。我们趁他们几个还未站住脚跟,瞅得时机,当即冲了出去。
  出了门,我和龅牙男就直奔成才家,因为成才的家相对要近一些,从那边绕过去,正好可以走上一圈,不会落下死角。但是我们到的时候,成才一家早已睡下了,温夫华只是在里面应了一句“睡了睡了”,然后无论我们怎么叫门,里面就是没有动静。我心里这个狠呀,暗想我帮你家成才招魂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你家没事了,你倒把我们晾在一边,爱理不理的。不过这反倒说明葱花和老二并不在他家,我把脚一跺,好,就等你来求我的时候。
  于是我和龅牙男甩开步子就往西跑去,想从西边绕到小好家,把刚才的路再走上一遍。这时天色已经暗了很多,而且微微有夜风袭来,四下静悄悄的一片,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被蒙在薄薄的云雾之中,不是很明朗。
  龅牙男边跑边说道,“紫气东来,妖邪必现身西方,我们得快点。”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个他说的紫气,也不知道龅牙男是如何看到的。一般而言,紫气呈现,乃是吉祥之兆,如今东方有紫气飞升,则是说东去则吉,换言之,背驰而西去,西方为白虎位,意为入虎狼之穴,凶。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得走上一遭,得找玻璃。
  当我们快跑到村西那个石蹲桥时,就远远的看见前方路北边的林子里,有两个人影在慢慢地徘徊晃动,都伸着头弯着腰,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很认真的样子。
  龅牙男一见到这两个人,便松口气,自言自语道,“可算找到你们了。”说着喊了一声“二哥”,就快速跑了过去。确实,如果单单这两个人从身形上看,就是老二和葱花。可是龅牙男虽然喊了这一句,老二他们却跟没听见的那样,依然埋着头,这瞅瞅,那看看。
  因为我手心有伤,所以不敢去拉龅牙男,只好挡在龅牙男前面。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到的是两个人,而走近了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止两个人,而是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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