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第4008楼,@307429273
做为阴司判官,怎么老是看见主角怕这怕那,时不时就出一身冷汗,真不明白阴司怎么找上这种胆小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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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这样反而真实一些吗,主角说到底还是人,需要历练不是吗。如果一上来就说他不怕天不怕地,鬼神无忌,似乎让人不能接受?胆子时间出来的,你会发现的。
借上课时间用手机发个公告:未来几天一天两更,共四千多字,大家也可以选择先存着。等考试周过去了,我再多补几个章节,依然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章 女人脸
老乞丐走了过来,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他也不客气,把肩膀上的蛇皮口袋靠桌腿放着,一屁股坐了下来。我把两瓶啤酒推给了他,他拿起酒瓶,也没看见他怎么起开的,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然后拿起烤羊肉串就吃,毫不客气。
我顿时傻了,暗想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我也拿起一串放在嘴里刚要吃,老乞丐就问道,“年轻人,感情上出了问题是不是?”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老乞丐一边吃一边说猜的。
然后我们就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脑的瞎扯。老乞丐姓王,是市西边一个村的人,那个村子在我家的相反的方向,我没去过也没听过。据他说本来家庭还算可以的,但是父母在他二十多岁时就双双病死了,说的很凄惨。打那以后他的家庭就一再衰落,他也没找到媳妇,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王老乞丐吃饱后,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说道,“今天真得感谢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又得饿一夜了。”说完背着那个蛇皮口袋就转身就走,临走时回头朝我说了一些东西,说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临走时他又往嘴里塞了几块羊肉,好像是什么流沙,画沙什么东西。当时我暗想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知道画沙这门艺术,因为一心事,也就没往心里去,后来才知道他说的可不是什么画沙,而这个老乞丐也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真是狼狈,我苦笑了一下,低头准备要吃羊肉串时,顿时傻了,这老乞丐太能吃了,一点都没给我留啊。于是我又朝里面喊道,“老板,再来五瓶啤酒,两斤羊肉,一盘水煮花生。”
直到深夜,老板催着打烊了,我才晃晃悠悠的起了身,准备走,老板一下抓住我,说结账。哦,对了,还没结账呢,我忙掏钱包结账,这一掏可不要紧,不由得心里咯噔一跳,坏了钱包没了?我连忙蹲下看了看桌底,没有。我记得我一直放在屁股位置的口袋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一拍大腿,妈的,肯定丢在家里的床上了,躺在床上时搞丢的,出了门一路走过来,因为心里堵得慌,就没想到摸钱包。
怎么办?我说老板钱包被扒了,明天给你送来行吗。
老板一听就急了,嚷嚷道,“这可没有啊,做了这长时间生意,从来都不赊账。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朋友。”
“我没手机”,我刚说完,突然一下子想起来了,玻璃下午给我买了一部山寨机,就放在我兜里。于是我掏出手机。这时候我又犹豫了,还给谁打呢,吕思然还是云姐。不能给云姐打,这大半夜的,我又喝得有点高,保不齐又会做出什么事。想到这里我拨通了吕思然的电话,她是在医院上班,手机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于是我一咬牙再窝囊一次吧。
“思然,来翻云湖北边替我付款好吗,我钱包丢家里了。”
那边嘲讽似的笑了几声,说道,“现在想到我了,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啊。让我去,门也没有,你自己看着办!”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把桌子踢翻了,转身要走,老板一下拦住了,这时估计屋里两个伙计也听到了动静,以为有人闹事,也围了上来。两个家伙凶神恶煞,一脸的横肉,长得比老板还胖。
我一看形势不对,这要干起来,就算不吃亏也占不了便宜,于是忙说道,“别紧张,我一时气糊涂了,我再打个电话。”
“唉,云姐,干嘛呢!”
“看电视!”
“都……都这么晚了还看电视,抓紧睡觉!”
“你有病啊,大半夜电话跟我说这个。唉,对了,宋云帆,那稿子——”
她那边还没说完,这边电话就被老板夺了过去,估计他是想如果照我这样聊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谈到钱的事。并且说实话,我一拿起电话一听到她的声音,还真把结账的事给忘了,下面我肯定会说“好了,你早点睡吧”。
“你朋友喝醉了,快点过来帮他结账,翻云湖北岸烤肉,你不来,我们就打了!”说完老板把电话一挂又递给了我。
“你说你要打我?”我这个时候脑袋确实有点混乱,“你打试试,明天找人把你铺子给砸了,你这冒牌货!”
老板一愣,大概是不知道我指的是他装扮维族人这回事,然后忙说,“你冷静冷静,坐这清醒清醒!”说完转身回屋,嘴角念叨,“倒了八辈子霉,今天怎么碰上这么个主。”
我扶着桌子又站了起来,朝湖边走去,走过草地,走过沙滩,那两个伙计怕我逃走,就一直跟着我。
走到湖边,我一转头问道,“你们也要嘘嘘吗?”
两人摇了摇头。
于是对着黑乎乎的水面,我就方便起来,这时冷不放听到脚下传来一句骂声“下流”,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吓得一个哆嗦,低头一看,只见水面浮着一个煞白的脸,没有眼睛,跟着一撮头发,随着水波一上一下的浮动,我一惊忙转身往回跑,这一转身正浇在旁边一个伙计的鞋上。我也顾不了了,跑了好几步才停下来,缓了缓神。那两个人忙跟了上来,其中一个怒气冲冲骂道,“你他妈的往哪尿呢!”
我低声说道,当然是我自认为低声,“你去那边看看,水上是不是有个女人脸?”
两人一听,脸色都为之一变,其中一个说道,“不会这么邪门吧,上天刚有一个女的跳湖死了!”于是两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去看,最后两个人战战兢兢,手牵着手过去了。伸头一看,便破口大骂,“谁说是女人脸的,分明是白色塑料袋,你这孙子喝多了吧。”
“塑料袋?”我嘀咕着走了过去,蹲在岸边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后面又跟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难道我真得喝多了,错把塑料袋看成了一个女人的脸?可是那个声音怎么回事?
我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就在沙滩上坐了下来,想那个声音的事。这时后面传来云姐的声音,“宋云帆,你丫死哪里去了?”
我头也没回头,闭着眼回道,“这边呢!”
接着那边又传来老板的声音,“快点回来打扫卫生!”那两人有了老板这句话,才离开我,其中一个人走时笑着说,“小子有福气,妞儿很正点啊!”我也懒得理她。
云姐走了过来,蹲下来看了看我,头发飘在了我的脸上,很香,但是搞得我痒痒的,我拿手拨了过去。我一抬头张嘴刚想说话,她连忙捂住了鼻子,支支吾吾说道,“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难闻死了,快起来走了!”说着就来拉我,我说别动,让我吹一会,一身酒气。
“哎呦,你还知道身上酒气。”
我看了看云姐,发现她带着淡妆来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子,披肩长发,眼睛透彻清亮,在路灯下好像能闪出光来,眉目相宜,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美女。我笑笑说,“穿的这么漂亮来勾引我啊!”
云姐瞪了我一眼,说,“走吧,很晚了!”
我说我现在没地方去,你回去吧,我想在这边呆一会。说着我晃了晃起了身,想绕着湖东岸走走。云姐一把拽住我说回去吧,别乱走了,我送你回家?
我一听回家,不由又想起了吕思然,一股气顿时冲了上来,吼道,“那个家宁愿不回,每次都要看着她脸色,受这窝囊气!”
云姐被我吓了一跳,然后又慢慢靠上来,战战兢兢低声说道,“你是说吕思然吗?”
我一愣,她竟然知道吕思然,难道玻璃已经跟她说过了?既然都说过了,这家伙当初还拿我和吕思然的事来威胁我,太阴了。不过话说回来,说了也好,本来我就没想和云姐怎么样。因为我们的身份和地位差别太大了,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背后一连串脚步声,我忙回头一看,只见两个身影从岸边的一棵树后面闪了出来,出来之后就匆匆往路边走去,一男一女,看起来比较年轻。那女的边说边骂,“以后不要碰我!”那男的就跟在后面,陪着笑。
原来是一对小情侣,趁夜色在这里谈情说爱,想到这里我才醒悟过来,刚才走嘘嘘的时候,原来是这个女的喊的下流,我还以为见鬼了呢。但是哪两个伙计为什么没反应呢,是没听见还是习以为常了?
我苦笑了一下,向云姐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她大概也意识到,我和她之间还隔着吕思然,所以她说了句你注意安全,就走了。我看了看远去的她的背影,发现她好像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摸着眼泪,看得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自己一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向东岸走去,我估计自己确实是喝多了,感觉轻飘飘的,但是思维却非常清楚。这让我很费解那些喝多了闹事的酒鬼,明明自己思维很清晰,还发酒疯到处惹事。其实我是想他们自认为自己喝醉了,别人因此会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敢借酒闹事。所谓酒壮怂人胆,可能存在这么一层逻辑关系。
到了东岸,我就沿着湖边转头往南走,这时翻云湖的水反倒安静了跟多,只有一些细波浪,不断地涌向岸边。湖东岸沿湖边是一条十五米来宽的绿化带,一条小石路靠湖边沿着绿化带延伸,路两边是一些高大的树木,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靠树摆放的长椅,要是平时这条路上来来往往会有好多人。但是现在到了深夜,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绿化带外侧的公路上不时有汽车来往,路灯的光芒透过树层,照在岸边的小石路上。
我走十来分钟,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是云姐。我说你怎么还不走。
她说,“我放心不下你,你要走我陪你。”
我们就并肩往前走,走了一会冷不防就听见前方传来呜呜呜的哭声,是女人的哭声,时有时无。我一下站住了,心想这大半夜的,哪个疯女人会在河边哭。我侧耳再一听,哭声消失了,只有夜的寂静。
“你听见有人哭吗?”我问道。
云姐点点头,接着又说,“人哭人的你走你的,管那事干嘛?”
翻云湖东岸中间位置是周边岸边最高的位置,与水面的落差足有两米来高,岸边由石头堆成,外面用水泥塑封,看起来很平整。而且这条路的中间地段有一个十几米的土坡,坡势往西延伸,把岸边往湖里推进,形成一个凹弧。坡上满是参天针叶松,相互交织将地面完全遮住,因此从外面看,里面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坡最顶位置坐着一座塔,有七层。这倒符合古建筑的建设规则,大家所看到的古塔,几乎全是奇数层,这是因为奇数为阳数,因此古人认为奇数层建筑为阳宅,是人的居所,偶数则为阴宅,当然现代已经没有了这个讲究。也正是这个坡的缘故,水面与岸边落差才会这么大。我们刚走到坡的前面,就看见一个身影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是个女人,一身黑色的塑身衣,身材看起来非常不错,估计刚才就是她哭的。
“你看,这个女人不大对劲。”云姐拽了拽我低声说道。
确实有点不对劲,我第一眼就发现了,是走路的方式不对。那个女人两腿机械地交替向前,每走一步,身体就会往一侧晃一下,所以随着步伐的前进,身子就像摆钟一样不断地左右摆动,两肩向前趴着,两只手臂像断了一样垂着,和身体一样有规律摆动,同时伸长着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湖面一动不动。
“她在干嘛?”云姐问道。
我看到这里,脑袋一下清醒了很多。她的这个举动表明这人不是傻子就是被什么东西摄了魂,我往湖面看了看,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常,奇了怪了。我说云姐呆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等我回来。然后匆匆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