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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坟里磨牙声
这时他似乎感觉到我们都没跟上,于是回头看了看我们,“怎么不走了?”
“有人哭,你没听见吗?”冷超凡低声说道。
“哪有人哭,那是獾狗子叫的。”
老憨这样一说,我们就都不怕了,于是继续往前走。一阵风吹过来,白杨树上一些老叶就叮不住了,便飘飘悠悠落了下来,发出沙沙的声音,极像人的脚步声。我忙回头看去,因为声音太像了,所以感觉被人跟着一样。我一回头,正看见老乞丐也转过身低着头在看什么。
“你看什么?”我问道。
老乞丐突然一转身,慌忙跑到了我前面,“你走后面!”
老乞丐一插到我前面,我就走在了最后,而且肩上还扛着两把铁锨,刚走两步,我就觉得有问题了。因为我感觉铁锨另一头越来越重,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只是后来我这一头都快按不住了,才知道有了状况。
我忙一个回头,铁锨上什么都没有,只不过一下子变轻了很多,以至于我这边用力过大,险些掀翻了过来。我连忙稳住,这要是掀翻过去,一准拍到老乞丐的后脑勺上。
奇怪,没东西铁锨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重了起来,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我这转念之间,老乞丐他们已经走出了十步开外,我忙跟上去。因为前面说过没人身上有三盏明灯,人多的情况下,灯火会能彼此呼应,这样阳气会更盛一些,孤魂野鬼必然不敢冲撞。所以走夜路时,只要人多就算遇到什么事也不甚要紧,一般的东西必然不敢前来冒犯,最忌讳走散。
我迈出两步,掏出烟,用胳膊肘压住锨杆,刚要点火,没想到铁锨那头突然猛地一沉,我这边一下没压住,整把锨一下翻了过去,掉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惊,嘴里的烟一下掉了下来。
该死,我忙转身看过去。怪异的是,那两把铁锨竟然斜着插在地上。这点就太难以解释了,要是说上坡的时候我走在上面,铁锨掉下来了,也许还有插在地上的可能。但是我现在是下坡,身后的坡要比我脚下位置高,所以没道理会发生这种事。我四下看了看,一阵风吹过来,枯叶漫天飘零,夹杂着吱吱的叫声,然后再没了动静。
我一把将那两把锨拽了起来,索性就提着赶了上去。我刚跟上,老乞丐转头低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拽你的脚?”
我说没有。看来,老乞丐刚才之所以要走在前头,就是因为有人拽他的脚。
会是谁呢,没听说大堰以前闹过鬼,所以想来想去只有老太太了,看来她还是不希望我们动她的宅子,她还是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冷超凡和老爷子下午已经祭拜过了,该说的肯定是说了,按道理她应该知道冷超凡的苦衷。那她为什么吃饭的时候来闹一阵,现在又来闹,一而再再而三地拦着。
我们一行人下了坡,开始沿着大堰底向东走去,路两侧是齐膝的茅草,虽然现在是秋季,却依然长势惊人,完全把路遮上了。
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开始向北拐进入到田地里。这一片田地十分规整,在中间位置有五六个坟头,这个我一早就看到了,因为每个坟头上都有一棵树,大的估计都有成人的腰粗,说明这座坟已经有些年头了,有的则刚好有手腕粗,说明坟最多也就四五年的样子。
这几座坟分布的并不是很集中,总体上呈直角三角形分布,直角顶点在东北,也就是说直角边分别沿着南北和东西走向,两条直角边分别有两座坟,而在三角形中心位置还有一座,共有五座。老太太的坟位于三角形斜边偏外大概十五六米的样子,与东北最远的一座坟大概有一百来米的样子,而与东南最远的那座也有八十米。
我远远地就看见了老太太的坟了,因为是新立的,而且近期没有雨水,所以坟头的花圈依然非常鲜亮,花花绿绿的,在毛月亮下反而显得非常扎眼。
我走到了坟前,找到了案桌,所谓的案桌就是给死者祭祀或者烧化纸钱的地方,位于棺材大头位置,说得专业点就是材之大头,再专业一点就是上位。这个案桌其实就是紧挨着坟,培起的一块略高的凸台,圆形,烧化纸钱都在这个凸台上进行。一般来说烧纸的时候,还需围着案桌画个圈,叫圈钱,意思是这些纸钱归坟里人所有,外人不可哄抢,也抢不去。尤其是周围坟比较多的时候,圈钱往往还是有必要的。
老太太的案桌位于西南方位,这个位置稍微有点不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选择墓地时,当取后天八卦中的乾、震、坎、艮为上位(即棺材头方向),也就是八卦中的阳位,其对应方向分别是西北,东,北,东北,而老太太的坟恰恰取了个西南位置。不过这个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我爷爷的坟就是取得东南位,枕山而眠,我们家也没出过什么乱子。所以我认为取上位还得结合当地的环境和外应来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老乞丐取出檀香和火纸,让我和老憨在附近的每个坟头都点上。这个我曾跟冷超凡也说过,起坟之前必须挨个点香,让周围的阴人不要侵扰,也可以解释为在起坟之前需在坟前祭祀或者要给烧化纸钱,要是不给其他阴人烧化一些,那些多年无人问津的荒冢里的野鬼必然会来抢夺。
我和老憨接过几把香和几打草纸剪成的纸钱就过去了。我们从东南位置开始,因为土地比较平整,所以走起来不是很费劲,无需仔细看着路,但是到了坟前就有点麻烦了。东南那座坟年头太久了,坟也添得特别高大,上面的爬满了枯藤,和一些荒草缠在一起,紧挨着坟东北方位长了一颗又高又粗的老柳树,就是我前面说得足有成人腰粗的那棵。看起来也得有二三十年了,老柳树下部都快空了,并且结了很多的大瘤子,三米高的位置开始又分成两个大树叉,整个一棵大柳树长成了畸形。
我一看这可不好,阴宅附近忌讳这样奇形怪状的植物,于主人家不利,而且树下空了,说明有虫蚁啃食,搞不好棺材也遭了啃食,棺内有活物,叫活锥,于亡人不利。我看还是抓紧上了香化了纸钱,早走为宜。于是我和老憨围着坟找案桌的所在,但是因为坟头草太多了,而且四下蔓延开来,将整座坟遮得严严实实,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咱们就在柳树下烧了吧。”我低声说道,为什么选择这里呢,这是因为坟头柳树一般是由哭丧棒长成的,而哭丧棒则是插在坟头案桌后面的。当然也不排除哭丧棒未能成树就干死了,其他的野树反倒成长了起来。
我们刚插上香,这棵柳树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晃个不停,我心里一紧,忙抬头向上看去,暗想这是什么意思,我来上香并无歹意,何来如此外应。老憨,可能也确实有点憨,上了香化了纸钱就开始三拜九叩了起来,我心暗骂你这家伙傻呀,又不是你爹,你上这么大的礼干嘛。
我还在想这棵树的古怪,哪知这时老憨一把拽住了我,我一低头就见他双眼直溜溜地看着我,一脸惧色。
我说你拜得好好的,干嘛一惊一乍的。
老憨战战兢兢,眼睛不时往坟头上瞥,低声问道,“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了?”
“柳树……柳树下面有……有双绿……绿眼睛。”
老憨话刚说完,我的身子如腊月天浇了一桶凉水,从头冰到脚底板。这时这棵老柳树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跟人睡着了磨牙一样,听得人毛骨悚然。老憨一听,“噌”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跑,我一把拽住了他,喝道,“冷静点,不要慌!”
经我一声呵斥,老憨确实冷静了不少,躲在我身后,低低说道,“真有绿眼睛,看的真真的,错不了!”
我说你别说话。然后我一步步向前迈了过去,暗想没道理,如果是鬼魂出现的话,哪来的绿眼睛,最多也只是人死时的形貌而已。
“我们还是走吧!”老憨拽了拽我说道,我一把将老憨拨在一边,开始慢慢靠了过去。他说柳树下有绿色的眼睛,所以我就把目光锁定在柳树下面。因为柳树已经空了,下面正好有一个树洞,洞口处,有很多褐色的木屑。我趴上去看了看,里面黑乎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在这时,突然又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吓了我一大跳,因为这次声音比刚才两次大多了,我确定声音是从树洞里传出来的,而且更要命的是,这声音听起来并不是从上往下传的,恰恰相反,是从下往上传的。也就是说这一阵阵类似于磨牙的声音是从坟里面传出来,妈的,我今天不会没遇到鬼魂反而遇到僵尸了吧?
我不由后退一步,正撞在老憨的身上,我低声说往后站。老憨没动,我于是往后推了一把,没想到这一推下去,感觉没把他推后面去,反倒感觉是把他推到了。我心想老憨不会被吓傻了吧,脚都站不稳了,于是忙转头看过去,哪想我这一回头,背后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老憨人呢?我抬头四下看了看,只见老憨早就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伸着头往我这边瞅。
他原来躲在那里了,那我刚才推的是谁,想到这里,我身上的冷汗一下上来了。不能慌,我暗示自己,强行冷静下来之后,我喝道,“何处野鬼于此造次!”
我这一声呵斥,那个老柳树顿时不响了。我回头一看,我的天,差点没把我吓坐下,柳树下面果然有一双绿眼睛,泛着冷光,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由得全身一冷,不过幸亏我反应的快,就e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把手里的那几把香一股脑儿砸了过去。那双眼睛一下闭上了,紧接着一阵簌簌簌声响,一个东西窜了出来,绕着坟边的枯草跑后面去了。
他妈的,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只扁毛畜生,也没看清到底是黄鼠狼,还是獾狗子,抑或是其他的不知名的动物。我捡回了那几把香,烧了些纸钱后,向老憨招了招手,示意他去下一个坟。
虽然我找到了绿眼睛的来路,但是我想不通那阵磨牙声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我刚才推到了谁,看来无论什么东西年头久了都会生乱,那棵老柳树肯定有问题。
本以为事情了了,然而当我们转身刚走到两坟中间的位置,突然嗖一声自身后传来,正打在老憨的背上,老憨连忙转身问道,“谁?”
我也回头看了看,身后还是没人,就一棵老柳树盖着一座枯坟,在月光下静立着,显得特别孤独。我看了看脚下,原来是一个土块,我捡起来扔了回去。
我们刚走两步,又一个土块扔了过来,这次打在了我的背上,我条件反射般转过头去,因为我已经估计到打了老憨,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了,所以我转头特别迅速。只见那个枯坟上面放着一个人头,见我一回头一闪就没不见了。
“快走,这地方不能久留。”
我们给下面几个坟上了香,再也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待一切结束后,我和老憨又回到了老太太的坟前,老乞丐和冷超凡已经祭拜过了,正在用铁锨一点点铲去坟头土。
“土怎么这么松,而且看起来怎么还是新的。”老乞丐问道。
“刚下地不久,当然是新的,而且连续几个月都没有雨水,坟头土有点松倒也正常。”我说道。
这时老乞丐停了下来,认真说道,“不对,这个坟一定被人动过了,并且是刚动的。”
回复第7483楼,@longhuo06
接着顶,二郎弄条狗吧。啸天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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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狗咬你哼
第二十四章 鬼串门儿
老乞丐这么一说,我和老憨就连忙凑了上去,我用手抄起一捧土,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老乞丐说得没错,坟已经被人动过了,至少已经被人翻过了土。因为按道理里面的土是新的,应该呈暗色,表层的土经暴晒之后应该是粉状的白亮色,而这一捧土里面就夹杂着晒干了土壤,而且分布也没有规律,就是简单的机械混合。
我又围着坟走了一圈,仔细查看了方圆十米之内的土地,果然有很多被铲过的痕迹,想必是铲去表层干土铺在坟头上,想掩人耳目。
毫无疑问了,坟一定是被人动过了。可是老太太是农村人,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陪葬啊,况且是放在现在这个社会,也不兴这一套了,谁家有好东西不自己留着,干嘛要长埋地下。冷超凡也说,当时埋葬的时候,确实没有陪葬什么大件儿。
“下午我们过来的时候,还没有任何痕迹,挖坟者一定是今晚动的手!”老乞丐说道。
老乞丐话一落音,老憨突然往地上一跪,右手指天,骂道,“偷坟掘墓者,全家不得好死!”
我们都愣住了,包括冷超凡。老憨这个憨货现在是玩哪一出,这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
我连忙拦着,说道,“哎哎哎,怎么说话的,我和老乞丐可是奔着你们事来的,别把我们算进去!”
老憨一下醒悟过来,“对对对,刚才说错了不作数,请过往神明明鉴,我重新说!”我心里一阵暗笑,这时在一旁的冷超凡脑袋也跟抽了似的,扑通也跪下了,就和老憨肩并肩跪着。
“凡未经本家同意擅动此坟者,全家必死于无妄之灾,过往神明共鉴!”老憨也傻了吧唧的跟着复述了一边,然后又是三拜九叩。我就纳闷了,他是不是只会这一种礼节,估计是看宫廷戏看多了。
也许他们只是一时愤怒,无意之言,也许他们仅仅是为了出一口恶气,而我和老乞丐则也仅仅把这番举动看成是一出戏,因为我们都不相信誓言和诅咒,当然更不相信所谓的神明。
冷超凡和老憨说完,站起来就开始玩命的挖了起来。我和老乞丐也在一边帮忙,冷超凡不时的抽了鼻子,我估计他现在一定非常难过,他想尽快知道自己母亲的棺材有没有被破坏。
这时一阵风吹来,隐隐约约夹杂着嘈杂声,像是锣鼓夹的声音,也就是演大戏时敲打的锣鼓声,紧接着一个女戏子咿呀咿呀唱了起来,声音非常脆,但唱的是什么,我听不出来。我们四个人一下都停住了,听了大概半分钟,那阵风一过,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说话,但是心里都清楚,这大半夜哪来唱戏的。再说了都什么年头了还唱大戏,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别的村子正在演大戏,这么点风也传不到这。过了一会,我们见不再有什么动静了,于是又开始干了起来。而我心里却始终不踏实,时不时向那几座坟看去。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如果说搞懂了也就释怀了,最怕只知道一半,这样一来,心里就不自觉得去想,放不下来。
我瞥了几眼,猛然发现,从其中一座坟后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速度非常快,连蹦带跳钻入到另一个坟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钻进去,反正之后就没再出现。由于距离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我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但是我还不敢说,怕吓着他们。我把冷超凡翻起的土往一边抄了抄,不经意间抬头又看了过去。发现这时从那座坟慢慢升起一个人影,弓着腰,拄着拐杖,一步一晃向另一座坟走去,走到那座坟跟前,突然也跳了进去,之后又没了动静。
我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害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串门儿。串门儿,在我们这里是指到邻居家聊天拉家常。我们这里有种传闻,每当深更半夜时,在坟墓集中的地方,坟里的人都会钻出来,敲隔壁的门聊天。是单纯的传闻,还是另有玄机,我还真说不好,因为我身边就有人遇到过。
二佬,就是爷爷的二弟,当年他去给生产队看庄家时就遇到过这种事,不过据说他那一次看得真着多了。那个时候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敢与天斗与地斗,我二佬也是。据说他曾经抱着枪就靠在人家的坟头上半睡着。进入后半夜时,就感觉周围一阵阵发冷,迷糊中就听见有人说大婶子开开门,俺姊妹俩来你家拉拉呱(拉呱,就是拉家常聊天的意思)。然后就听见吱呦一声开了门,开门的人说哎呦你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二佬虽然有点发毛,但是硬是沉住气,微微睁开眼,就看见地上有四双小脚,穿着粉色的裙子,一闪就不见了。
看到这里,二佬一下跳了起来,一口气跑到家,连发几天高烧,以后再也不敢自己一个人下地看庄家了。那时二佬描述的比这详细的多,由于时间太长了,我也只记得个大概。有人说是他骗人的,因为鬼根本就没有脚。而我则认为可信度比较大,因为他发烧的那个时候我还和爷爷去看过。至于鬼有没有脚的问题,我想大家应该是进入了一个误区。假设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第一反应是什么,是看他的脸,这样就看到了上半身,如果这个时候看到的东西很可怕,或者这个东西对自己造成了威胁,那么接下来就是逃跑,所以整个过程压根就没时间再去看下半身,长此以往以讹传讹,就形成了鬼没有脚的说法。
就像我今天看到的一样,很容易看出来他们确实是在用脚走路,两个黑影都是这样。
“你看什么呢?”老乞丐这时发现了我这个不正常的举动。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手里的铁锨,“咯”一声铲在一块石头上。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盖棺土里面怎么会有石头,当初下棺添土的时候,谁这么大意,有石头也不挑出来。
当我掘出这块石头时,立时几只鸟从东北方位的柳树上“扑扑”飞走了,带着沙哑的叫声,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是外应,这一定是外应,但是在预示什么呢,如果我会梅花易数,我当然可以卜算出来,但是我不会。我把石头那在手里,翻过来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一下震住了,半天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