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外汇储备就需要不断的增加,一方面用来不断修补“老鼠的盗洞”,另一方面维持着国家权力的尊严。这样用人民币来强制结算外汇的手段就不会放弃,这也解释了这个制度的力量那就是不允许人民币自由兑换外汇,因为那样会导致国家外汇储备的减少。
当然需要用人民币去购买外汇,这些人民币最终作为债务像摊煎饼那样,摊派给每一个国民。而这些巨量的人民币中的很大一部分被通过败家子银行贷款来贷款去,实则起的是杠杆放大作用,笔者的意思是那么该死的“煎饼”越来越大。现在山头大王们面面相觑,拿不出任何对付这个日益变大煎饼的措施!
这里有个周期的概念,西方国家的权力流动周期通过大选来法制化,比如美国这个权力流的周期就是四年,这样就不会出现大的权力的泄露、阻塞、截流。当然少量的权力流的损失时要发生的,于是通过大选加以补充和修正。而中国这种倒金字塔结构,则毫无固定周期,似乎也没有有效的修补措施,于是一套权力流系统一旦投入使用就只能一靠到底,直到崩溃。似乎这个轮回的周期很长,民间的说法是“30年河东,30年河西”,还有“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虽说是封建逻辑,可也挺贴切啊。
可是对平民百姓却是很痛苦,我们的生命周期可不太长啊!一般说来我们从成年18岁到我们行将就木的年纪按58岁,哈哈,周期不过40年啊!不知道我们自己生命的周期那40年有多少年能与国家的周期最兴旺那一段发生重叠,简单点说就是我们普通平民百姓能不能在自己生命的黄金段刚好碰上国家的兴盛段,那是大幸!但大多数人在生命的大多数时间里是生活在“昏暗的天空”中的。
我们建立一个模型,用2010年年初的人民币值来看看我们有多少家底儿,我们每年能创造多少财富,又挥霍了多少财富。
当然,仅仅是为了说明问题,所以数字非常笼统,包括的项目也尽量简洁干练。
比如,家底儿。第一项,股市,目前的全部虚值大约是20万亿元人民币,能拿的出手的顶多10万亿元;第二项,楼市,目前的全部虚值可达100万亿元,实际充其量30万亿元;国家外汇储备虽说账面有2.45万亿美元折合16.7万亿元人民币,其实顶多也就按10万亿元人民币算啊。这就是几个大项目所能勾勒出的我们的家底儿约50万亿人民币!
那么我们每年新增的财富的情况呢?第一项,耕地资源18亿亩,平均按每亩每年能新增1000元人民币的财富,相当于1.8万亿元人民币/年;第二项,智力资源,中国有0.2亿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假设他们平均每人每年的收入为10万元,就相当于创造新财富的能力为20万元,则折合为4万亿元人民币/年;第三项,矿产资源,我们就只算煤和石油两项,其中,煤每年30亿吨,每吨600元,折合1.8万亿元人民币/年,石油每年2亿吨,每吨4000元,折合0.8万亿元人民币/年。这三项加起来相当于每年新增财富8.4万亿元人民币。
再来看看我们的花销,即财富的支出。
M2的增量达13万亿元人民币,其中绝大部分被极少数人的利益截流,我们认为至少10万亿元属灰色人民币。另外,至少有3万亿元人民币肥水外流(对出口外汇的明补0.69万亿元人民币,暗补0.82万亿元人民币,外资拿走的利润不会少于2000亿美元相当于1.4万亿元人民币)。当然,还得考虑国家税收拿走的差不多6万亿元人民币。还得考虑能让13亿广大民众活下去的基础消费至少得6万亿元人民币啊!
笔者所说的那个人民币流水系统,现在可以理解为:货真价实的水只有50万亿,每年流出的水至少有13万亿(仅考虑M2的增长和肥水的外流),而每年的补充的水不过8.4万亿啊!算算,能支撑几年啊,总不至于等到彻底干涸吧!
当财富流动入不敷出时,其货币流动必然是通货膨胀。当然,通货膨胀的程度取决于入不敷出的程度。
中国在2008年底及整个2009年向我们的流水系统里注入了大量的“虚水”,必然要导致通货膨胀。一般说来,在物价的体现大约滞后6个月到1年,但由于2005年楼市暴涨的干扰,即楼市吸纳了一部分虚水,所以严重的通货膨胀刚刚有所表现啊!
类似的情况,最近这些年头的样板分别有阿根廷、俄罗斯、南非、津巴布韦等,笔者刚才看了一个关于南非的帖子,可跟大家共享,哈哈!
原帖:在南非这个国家18年了,经历过2次有规模的通货膨胀
第一次是2000年底,有混蛋炒家狙击南非货币,汇率几天内从1:8贬到1:15
那可真是心惊肉跳的日子啊,很多批发商干脆关了仓库,度假去了,因为他们批发的越多,亏的越多……
后来南非央行大幅度提高拆借利率,基准利率从12%提高到22%,一下子把后面进场的炒家揍的鼻青眼肿
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央行动手太晚(或者说炒家动作太快),在之后的几年,汇率才回到之前的1:8
经过几年发展,南非经济慢慢的走上了正轨,房地产也被炒的热火朝天,98年23万买的房子,到06年已经涨到了100万……通货膨胀又来了
06年底,当时的南非央行行长马纽力挽狂澜,一方面大幅度提高利率,另一方面强迫国会通过了一部新的银行信贷法
新的银行信贷法对房地产等所有银行贷款,可以形容为一场灾难,因为新信贷法对贷款申请人审核,严到你要提供每天买几片面包数据的程度,然后评估你的偿还能力
就这样,南非通货膨胀被一口气打了下来,房地产贷款的批准率从之前的80%猛降到10%
同时大批炒房的家伙,因为利率上涨,每月还贷压力上升,被迫把房子贱卖
CPI由之前的15%被压制到可以接受的5.7%(南非央行数据),汇率稳定在以7.5为中轴的范围内……目前南非基准利率为10%
2009年大选,选民们可以说不是在选总统,而是在选央行行长:马纽在哪个党派,我们就选这个党派,乃至于最后新总统祖马在大选之前再三保证马纽的前途.
上台后更将这为人人赞赏的前央行行长,放在了一个凌驾于央行,财政部之上的经济委员会主席的位置上
前天南非当地新闻:央行否决了财政部提出的,以社保基金为抵押发行国债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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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南非应对通胀的政策做法值得学习啊,中国政府有什么理由,有什么顾虑,不去学习现有的成功经验呢?
不理解
看起来,南非人民是幸运的。我们中国人民是否有这样的幸运,笔者就不得而知喽!但我们所知道的是:
1、中国不会有南非那样的中央银行行长马纽。
2、其实中国根本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中央银行行长。
3、南非的货币——南非兰特,应该还算是经济工具;而中国的货币——人民币,总体说是个政治工具啊。
4、南非有大选,笔者没记错的话是7年,那就是它的政治周期是7年,南非大多数国民在它的生命周期的大约40年里,有差不多6次的选择机会——既可以表达喜悦,又可以宣泄愤怒,当然,南非国民也一定会把自己的选票与经济利益挂钩的,这是南非公民的权力啊。可是我们中国人民呢?哈哈,大概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一场洪水的洗礼吧!洪水过后,当然,一无所有,但只要保全我们的生命,我们就会有希望!
5、南非人民在最困难的时候未必有什么人会落井下石。可是我们中国人民就别指望有这种幸运了,我们的那些好大喜功,又邪恶无比的大人们处处树敌,当我们遇到困难时,哈哈,可想而知,那些狮子、老虎、豺狼、毒蛇,就在我们家门口等着呢,一有机会就扑过来呀!
6、南非虽然腐败,但它毕竟是小国,“尾大不掉”的效应绝不会比中国严重啊。中国面临的是庞大的腐败分子,要“抱团取暖”搞实际上的封建诸侯割据啊。所以,两国家的腐败最终的伤害方式不同啊,哪个更险恶,大家一目了然。
更正:上个帖子里,“2005年的楼市暴涨”应改为2009年的楼市暴涨。
最近的例子,还有希腊,希腊是个只有1100万人口的小国,可是它却有本事使欧元相对于美元缩水17%以上,如果考虑欧元的流通现金即M0为1.5万亿欧元,哈哈,直接损失就达2550亿美元,相当于每个希腊人给欧洲制造了2.3万美元的损失!如果要按M2考虑,简直是天文数字。
这就是高度腐败的希腊人对欧洲的“贡献”!最关键的是希腊的公务员们打算把他们的“贡献”坚持到底了——居然厚颜无耻的还要上街游行、示威!
希腊是否被欧元区踢出去,我们不得而知,拭目以待吧!
但思考是必须的:中国的公务员队伍比希腊小吗?在维护既得利益的方面,我们的公务员们和希腊的公务员们,谁的脸皮会更厚呢?或者说是面目更狰狞呢?中国的平民百姓只能在等待,等待……
显然,希腊把自己的通货膨胀传递给了欧元,相当于让德国、法国等承担它的痛苦。
笔者插一句题外话,去年10月份、11月份,笔者嗅出了希腊的味道,所以分别把欧元、英镑全部清空,勇敢的换成了美元,当然还有一部分澳元,嘿嘿,不仅死里逃生还小有斩获。现在看来,宏观的判断对微观经济还是有一点儿指导做用的,哈哈,也可能是瞎猫碰死耗子。
其实,恶性通货膨胀对普通百姓并不那么可怕,但是肯定不舒服。
比如富人甲,财富1个亿;城市普通平民乙,财富10万元;山区农民丙,财富0.5万元。
物价:宝马牌汽车50万元/辆,锅包肉25元/盘。
收入:甲0.3亿元/年,乙2万元/年,丙没有什么像样收入,按0算吧。
甲每年可以买60辆宝马车,甲已有的财富可买200辆宝马车。乙每年能吃800盘锅包肉,乙的财富可换成4000盘锅包肉。丙就是活命而已,暂时忽略。
突然,现在恶性通货膨胀了,经济情况发生了巨变。
物价:宝马车5000万元/辆,锅包肉0.5万元/盘。(注意,食品价格涨的更快)
收入:甲1亿元/年,乙100万元/年。(注意,恶性通货膨胀的环境下,工资收入要比任何企业利润都要增长的快,否则会造反死人的)
甲每年只能买两辆宝马了,甲已有的财产也只能买两辆宝马了。乙每年只能吃200盘锅包肉了(估计也要挨饿了,但绝不会饿死),乙的财产只能买20盘锅包肉了——基本可以忽略了。
恶性通货膨胀,笔者理解为就是财富的大洗牌,是全民的伤害,但对各阶层的伤害程度或者说是感觉的程度不同。上述模型中的丙是几乎不受什么伤害的,因为他生活本来就是一贫如洗的!
但社会心理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哈哈,原来乙的女儿是非常想高攀嫁给甲的,恶性通货膨胀后乙的女儿打消了原有的念头。原来的丙是非场非常羡慕甲的生活的,现在丙也觉得不过如此而已,做梦时不再变成了甲。
我们再大胆一点儿,让恶性通货膨胀更恶一点。
物价:宝马车50亿元/辆,锅包肉100万元/盘。
收入:甲5亿元/年;乙1亿元/年。
现在甲和乙沦落到一样了,也买不起宝马车了,每年也只能吃500盘锅包肉,可能吃的很饱,但仅此而已,不得不围着锅包肉转了。乙每年也只能吃100盘锅包肉了,于是他不得不打第二份工来多挣点钱,安慰自己和家人的空空荡荡的胃,他甚至没有时间表达他的怨气和愤怒,始终忙忙碌碌,但还饥不裹腹。嘿嘿,这时的丙很滋润,他能吃饱肚皮,他现在开始有时间鄙视他过去所羡慕的甲了!而且,乙的女儿对丙似乎有点儿意思了,哈哈。
我们再来看看房子,原来的甲自己住1000平方米的别墅,另外还有10套房子,准备吃房租;乙呢,自己住一套,另外贷款买了一套准备给孩子留着;丙是农村的房子。
大通胀后,甲搬出了别墅,住了一套准备出租的房子,另外9套空置着,租不出去啊。乙呢,承受不住贷款,割肉卖了那套备用房子。
恶性通货膨胀时,人们最不需要改善的就是居住条件了,城里大量的流动人口会流回到农村,此时的房子能保值吗?甚至有用吗?
当然,恶性通货膨胀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房子会重新升值,不过,得等待大量的农村人口重新流回到城市,这个周期很长,房奴们能等得起吗?换句话说,能靠得住吗?
我们再来看看房子,原来的甲自己住1000平方米的别墅,另外还有10套房子,准备吃房租;乙呢,自己住一套,另外贷款买了一套准备给孩子留着;丙是农村的房子。
大通胀后,甲搬出了别墅,住了一套准备出租的房子,另外9套空置着,租不出去啊。乙呢,承受不住贷款,割肉卖了那套备用房子。
恶性通货膨胀时,人们最不需要改善的就是居住条件了,城里大量的流动人口会流回到农村,此时的房子能保值吗?甚至有用吗?
当然,恶性通货膨胀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房子会重新升值,不过,得等待大量的农村人口重新流回到城市,这个周期很长,房奴们能等得起吗?换句话说,能靠得住吗?
呵呵,在整个大通胀期间,美元可是香饽饽,因为大家的心理预期是狂涨啊。如果此时,那行政之手会不合时宜的介入,导致那心理预期更加浮躁啊!当然,这只是推理,未必是事实。
回John tao:
感谢你的文字,也感谢你的鼓励。哈哈!
M2高速增长的原因
中国的储蓄为什么增长得那么快?
这个问题一直十分受全国人关注。比较流行的解释是:中国缺乏广泛和有效的社会保障系统,再考虑独生子女政策对传统“养儿防老”观念的冲击,以及对医疗和教育资源的社会分配不公平的担扰。导致中国人舍不得消费而片面地追求“储蓄”,进而导致国民经济的增长方式的扭曲。
笔者认为,上述认识是错误的,错误的原因是没有揭示真正的根源,仍然属于用现象去解释现象或者理解为用现象去掩盖现象!
根本原因在于地方势力过于强大!
1、 首先从M2的成分分析,这个广义的货币当然也是广义的储蓄到了2009年底差不多高达61万亿元人民币。可按照中国目前的经济人口模型来看,城市和农村约有2亿人口属于赤贫阶层,他们连温饱问题还都没有解决,何来的储蓄?城市中有4亿和农村中有5亿的低收入群体大约合计有9亿人,他们的年均实际收入不会超过5000元人民币,即使把全部最大可能收入的一半用于储蓄也不过才2.25万亿元人民币。可是仅2009年M2的增长就达13.1万亿元人民币。可见另外2亿富裕的中国人是绝对支配着中国的储蓄的。而这2亿富裕的中国人大约有1亿人可称作“劳动人口”的话。想想他们的成分:1100万党政干部、280万警察、150万解放军的军官和士官、3500万以上的国企职工、还有分布在37685个乡镇和几十万个自然村屯里的那些有实权的会计、农电员等等。估计这些“吃香喝辣”的总人数不会少于6000万人。他们对医疗、教育、养老有过担心吗?
2、 再看看2009年,M2的增长为13.1万亿元人民币,而表达国民财富创造的指标GDP增加了2.3万亿元。可见“虚增的储蓄”远大于实际财富的增长,而且这种情况绝非2009年特有的,事实上很多年来在中国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一直在发生着!
3、 中国特色的财产的所有人身份不明确,在 M2有充分的体现。M2中,居民储蓄里有大量的公款私存,而非金融机构的企业存款里实际上又有很多是私人存款,这样,“敌中有我,我中有敌“。
上述三条充分说明了中国的巨大的储蓄:它在数量上是可疑的;它的身份(即储蓄的所有人)是可疑的;它的合法性当然更是可疑的。所以,那些专家学者所叫嚣的理由事实上没有一条能够成立!巨额的中国式的储蓄主要是“灰色人民币“。
在中国,既得利益集团斗争很激烈。关于既得利益集团,大家也不必大惊小怪,比如美国,既得利益集团斗争也很激烈,但是它的斗争方式很公开:它被融合在政党内部的斗争、政党之间的斗争、院外斗争——围绕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选举进行。但中国不同,一切都很隐蔽,当然也很黑暗。
我们的利益集团大概可以分成两个板块。其一称作核心利益集团,另一个称作地方利益集团。
这地方利益集团,经过很多年的发展、渗透、融合,已经变得无处不在了。它涉及的人物,可上至中央,下至乡村的会计或农电员。地方利益集团中的每一个成员,都会通过制度设置的漏洞来寻找个人利益的突破,换句话说,他们都得到了非法收入或说是非法利益。于是,这个散乱的群体逐渐形成了这样一个共识:继续维持这种非法收入,同时,尽量将非法收入“漂白”。于是,冲突就出现了,恐惧也出现了,随着时间的发展,恐惧的蔓延,势必形成“抱团取暖”之势,这就是地方利益集团逐渐形成的根本原因。他们的利益用人民币量化的表述,全部都在 M2 的高速增长中得以体现。
如果把地方利益集团中每一个成员的非法利益看成一个大整体——即一大堆原生质,现在正明显出现了许多边界——如同细胞膜那样——把那一大堆原生质分割成了许多许多小版块。将来,被分割出来的、有明确边界的原生质,就会因向心作用而形成一个个小核心——非常像细胞核了。这样,原来毫无思想、缺乏保护、不能复制、也谈不上生命力的一大堆“利益原生质”,演化成一大堆细胞——每个细胞都更像一个地方利益集团!
这些利益的细胞似乎还在继续进化,细胞们又继续抱成团儿,而且有了分工,对于民族国家的巨大躯体而言,这无疑是癌化,这些癌化的细胞,不,很快就会发展成癌化的组织,而且很快就会在“巨人”的体内迅速扩散。他们争夺氧分和养料,肆无忌惮。如果不加制止,即采取有效的措施去治疗,甚至必要时割肉,被癌症困扰的巨人必然死亡。
可见,在中国,利益集团的斗争实在是生死存亡的斗争啊!
中国的高储蓄率表面看来是一个不正常的经济现象,但它的背后所掩盖的政治斗争空前剧烈,当然,也暴露出核心利益集团在数量庞大的、“本事”逐渐增长的地方利益集团面前节节败退,因为,地方利益集团已经学会“发行人民币”了。
中央政府的收入,现在靠三个大的项目:
1、 所谓的铸币税,即通过发行人民币获得溢价,即通过通货膨胀来敛财。在这一领域,中央政府是吃独食的,绝不会跟地方政府分享。
2、 所谓的国税,税收作为政府最广泛的收入,中央和地方是分税的,所以,有国税和地税两大系统,当然,地税系统的利益就让给了地方政府。但国税和地税的实际分配却非常耐人寻味,有研究表明,国税占全部税收收入的88%,其比例之高是所有大国中遥遥领先(美国联邦税收只占56%,加拿大的这个数字只有48%),当然,实际操作中是以中央政府向地方政府补贴的方式回流一部分税收,唉,折腾来折腾去,何苦呢!
3、 所谓的国企的利润,这是一份非常艰难的收入,这也是中央和地方斗争最剧烈的战场。中央为了使自己在国企利润上处于有利地位,就不得不把许多国企整合成硕大无朋的央企(中国目前有央企100余家),从而避免地方政府插手这块肥肉,但斗争远非像当初那样。这些为行政目标而设置的巨型企业只有数量上的业绩,而毫无质量,说白了,就是靠垄断来攫取不义之财。
原来,两大利益集团斗争的战场主要在税收的分配和国企的利润上,但现在,这个战场已经扩大到“铸币税”里来了。
那么小小的地方利益集团是用什么手段来撬动铸币税的呢?是如何悄悄的混进“人民币的发行权”里呢?
这个工具就是商业银行,地方政府通过政府的直接担保的形式,所获得每一分贷款都是对这种权利的攫取;地方政府通过土地抵押或 变相抵押获得的每一分贷款都是对这种权利的渗透。这样,经过一个漫长的时间,形成大量的、不可挽回的、必将使商业银行技术死亡的坏账,最后,由国家买单,即由全体国民来买单来挽救商业银行。整个“工作循环”完毕了,地方利益集团(此时其代表为地方政府——相当于癌化的细胞组织)收割了大量的“人民币利益”,成功的介入了人民币的发行。
2005年,地方利益集团通过土地为跳板——即大力发展商品房——而攫取利益的手段突然加速,虽后来屡有羁绊之手段,但毫无成效。到了2009年,其疯狂程度人所共知。
2008年,地方利益集团通过地方融资平台的方式大规模搞固定资产建设,也是在国家出台所谓的“宽松的货币政策”下,如同挣脱了牢笼的猛兽,肆意的撕咬广大民众的利益。
最近这些年出现了大量的地方性的商业银行,使银行的风险控制能力愈加下降,地方利益集团趁机大肆浑水摸鱼。
那么,我们还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2009年GDP增长了2.3万亿元,而M2却高涨了13.1万亿元呢?我们来讲几个故事说明一下这个奇怪的经济现象。
故事一:某大工程,全部投资预算50亿人民币。
工程在招投标过程中,地方政府通过盖图章的审批程序敛财5亿,存在非金融的商业公司名下,自然就进入了M2;总承包商又把工程以40亿的总承包额分别承包给10个分承包商,其中的差值5亿元以企业利润的形式放入了M2;其实这些分包商大多也是皮包公司,于是,工程还得甩给更小的承包商,甚至可以成为包工头们,此时工程额已经缩减为35亿元了,其中又出现了5亿元的差值,当然,也是以非金融企业存款的形式进入了M2。算算吧,这时的工程还仅仅是纸上谈兵阶段,就是说“一分钱的活”都没动工呢!可是我们的M2已经增加15亿元了。
工程开始了,大小包工头们拿着地方政府的授权书,跑到商业银行贷款。商业银行又不是印钞机,所以,只能给予第一年的工程贷款,我们把它假设为10亿元吧(不妨假设,50亿元的工程,分5年完成),但是大小包工头们拿到了这10亿后,迅速把其中的3亿元当做自己的利润,存放在M2里。剩下的7亿元,可能才真正的用于建设。所以,GDP只增长了7亿元。
现在我们清楚了,2009年一年下来,仅这个50亿元的项目就带来了M2的增长18亿元,GDP的增长7亿元。这就是M2的增速大大高于GDP增速的秘密之一。
这里面还有一个三七分的潜规则:在中国,任何一个公共工程下来,都隐含着这样一个30%是要交的“保护费”,另外70%才是真正的工程款。
故事二:某药厂生产的一种消炎药,出厂价4.5元/盒,最后到了消费者的手中,变成了15元/盒。
首先,这种药品的成本只有1.5元/盒,需要强调一下,这里真正的药所占的成本只有0.5元/盒,另外那1元/盒属于过度包装和企业内部的腐败。厂家为了促销人为把价格虚高到4.5元/盒,中间的差价用来给批发商做“返点”,要知道,中国的药材采购系统的层层批发、转售绝对是中国特色啊!
接下来,这盒药终于进了药店,于是药店老板把零售价定为10.5元/盒,如果这盒药不幸进了大的公立医院的药房,那它的零售价就陡然上升为15元/盒,因为它必须考虑处方医生的额外利益啊!
就拿药店老板来说吧,他不会为这盒药的零售价10.5元赋税的,那么他上报的相当于营业额的钱顶多只有4元,于是,这盒药最后在GDP中的体现仅为4元。
可是,从1.5元的真实成本到10.5元的零售价,中间巨大的差值9元,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基本上都是利润啊!我们保守点,把它视为8元而存入了M2中。
回头我们看看,这一小盒消炎药创造的GDP大概是4元,而造成的M2增长却是8元。中国式的企业暴利是造成M2增长大大高于GDP增长的又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