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恐怖超短篇(不断更新)

  假期过了,回来更新鸟。。。

  精神病
  他的外婆有精神病,几年前用剪刀插进脑门惨死。那天家里没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随后一段时间,一家人都在悲伤中度过。
  然而事情并没有停息,一年前,母亲也无故得了病,整天胡言乱语,或者用刀在家里到处乱划。
  毕竟是亲人,新闻也总是报导精神病院用病人做实验、虐待病人等消息,因此一家人只拿医生开的药,不敢家人渐渐没了耐性,索性不再去理会,有时甚至把她绑在床上。剖开肚皮满屋窜,血迹染得到处都是。还是父亲听见楼上有东西摩擦地板的奇怪声音,上去查看才发现,送进医院的时候因为流血过多,医生也无力回天。
  听说精神病会遗传,他害怕自己也拥有那种病态基因,随时担心会病发。果然几天以后,哥哥变得异常焦虑和憔悴,似是被什么事情折磨一般。直到有一天,哥哥也突然发狂了,他不停用头砸墙壁、桌角和地板,还不停换地方,他根本拉不住。最后父亲闻声也前来协助才把哥哥压制,但哥哥似乎消耗了太多体力和精神,已经没有意识,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下一个或许就轮到自己了,父亲也是十分惊慌,好像害怕那精神病会像病毒一样缠上自己。两人一起把家里的污渍都清理干净。
  好不容易完事,他拖着疲劳的身体上楼想要休息,在楼梯转角处不经意间看见刚才拖过还未干透的水渍——那是哥哥顶着撞破的头跑过的轨迹!
  他牙齿打着颤,依靠回忆,把母亲死亡当天拖着身子走过的痕迹重现纸上,终于明白哥哥和母亲牺牲自己留下的信息——run!
  因为家里做档口生意,档口有人管理,因此父亲一直在家,如果被父亲发现直接把消息告诉自己,父亲一定会马上把自己灭口,所以两人才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快跑,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回过头,正对上一脸惶恐的父亲,手里的刀闪着寒光。不知是过于恐惧还是怎么,他竟然在紧急关头晕了过去。
  半醒半晕中,他感觉自己似乎跪在父亲尸体旁,两手握着刀柄,鲜血溅了一身,刀身映着自己扭曲的笑脸,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差点被他发现,反杀了。”
  脚
  那天夜里很热,他迷迷糊糊被热醒,一手把身上的被单扯开一截,露出双腿又继续睡去。
  突然脚底好像被指甲刮了一下。他不以为然,觉得或许是风吹起被角划过而已。然而接下来似是枯枝一般的触感从脚面延伸到脚踝,他顿时睡意全无,低头望去。一截白瘦的手臂从床底伸出,嶙峋的长指在他脚上游走。
  他大叫一声跳起,按着门边的开关。房间被照得通亮,那床沿上的手早已不见踪影。他被吓着的气还没有消,操起家里自卫用的匕首就跪在床边,一把掀起床单,床底下空空如也,他甚至还查看了床板下面,也没有东西附着。
  莫非是太热了,昏了头,把噩梦当真了。他本也不太相信鬼神,便也关灯重新上床。可是这回他调大了风扇,盖上了脚。
  不知过了过少时间,一阵凉意从他脚下传来。一回又一回,偶尔还伴随着啧啧的水声,简直就像……有人在舔他的脚。两只手继而分别抓上他的膝盖和脚踝。
  他头皮一阵酥麻,猛地爬起,看见一袭白影嗖地缩回床下。他死死盯着床边,手一边移向枕边的匕首……

  听说人睡觉的时候会有精气溢出。它总是躲在床底,等人睡着就出来吞吃精气。
  大多数人睡得深,双脚伸出床外,即使被抓被舔也知道,然而有些人却特别敏感,才刚接触就会醒来。为了让人重新睡着,等待下一次吞吃的机会,它就被迫要躲起来,比如说今晚。
  它已经连续两次被发现,本想换个地方找个熟睡的人,可是它太饿,一步也走不动了,只好等在床底,直到床上动静都平复了下来,它估算床上的人应该也睡过去了,于是又伸出手去试探。首先是脚掌,然后顺着脚踝。对方没有动静,大概折腾了两次,已经困得不行,睡过去了。
  它饥饿难耐,于是探头出去,床上赫然只有一只断开的脚,和满床的鲜血!
  紧接着它脚下传来一阵浓重的喘息:“终于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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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渍
  小区里发生了一宗命案,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和血液,只留下一大滩类似墨汁的污渍。更奇怪的是法医无法从尸体上找到任何致死的原因,这宗命案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隔多久,市内其他地方也相继发生类似案件,有人无缘无故死去,甚至无法判断是凶杀、自杀还是意外,让警方陷入了困境。
  警方问过曾经离死者最近的家属、朋友或是同事,各人都声称没有任何能引起注意的线索。
  作为案件负责人,他最近茶饭不思,连走路都想着其中的蹊跷。这天他下班选择步行回家,好在途中整理头绪。路过一条巷子,听见里面有声响,进去查看督见一流浪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有泼洒状的乌黑痕迹。
  一个带着风帽的男人见被他发现,朝他扔了块砖头,借机逃脱。他弯身明明闪开了攻击,可是额头却不知被什么扎扎实实撞了一下,差点晕过去。
  他咬牙忍痛追着那个男人,对方不往人多或地形复杂的地方逃,偏偏走进了一处人人都知道的死路,又掏出尖刀准备反抗。他十分纳闷,既然准备抵抗为什么自投罗网,难道是外地人对地形不熟?而且那种远距离,刀当然是远远比不上手枪。
  那时已是傍晚,路灯已经陆续亮起,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映在墙上,刚好倾斜在风帽男身旁,男人向空气做出个猛刺的动作,他在感受到剧痛的瞬间明白了一切。
  尖刀的影子没入他的身影里融为一体,一些黑色的墨点从刀身影子旁喷溅出来,而后汇集成块,如液态一般从墙体流至墙角,拐了个角映在地面上,化成一滩墨色的污渍。
  蟑螂
  垃圾桶里传来沙沙的声音,把他从梦中吵醒。
  他这才想起昨晚宵夜的残骸忘记处理,一定又是那讨厌的蟑螂。
  他睁开眼睛斜视垃圾桶,果然看见两条触须,而且再无睡意。
  那触须像天线般长短,左右摆动着,然后垃圾桶边缘又露出远超出正常蟑螂尺寸的嘴,蠕动着像在咀嚼什么。
  他研究昆虫这么久,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变异体,一定要抓起来探究一下。他拿起床边的拖鞋,静静起身,等待着蟑螂出来的一刻,但当那虫子露出半身的时候,他却彻底呆住了。
  那蟑螂的大小,堪比几只拖鞋,更重要的是,蟑螂的肚子上,竟是一张漂亮女人的脸,笑容几乎要把他融化。
  自研究昆虫以来,一直没有女孩子敢和他接近,这么近距离和女人接触,他还是第一次,尽管只是张脸,却也让他血脉喷张。
  他用玻璃箱困住了那只蟑螂,那蟑螂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意,故意把肚子贴在玻璃壁上,让女人的脸时刻能和他对视。他完全入了迷,完全忽略了蟑螂肚子边上那恶心的皱褶、绒毛,透明的翅膀,和多节的脚。
  那夜开始他再没有出门,每天看着那张脸,和它说话,直到有一天,他觉得必须给那张脸配一副身体。研究所里的助手小美就有一副傲人的身体,可是脖子以上却是一塌糊涂。或许小美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存在的吧。
  接上身体以后他觉得那张脸更美了,身体动作十分协调。小美的头颅也给那人面蟑螂,不,给蟑螂人作为饲料吃掉。他终于可以得到一个美女,除了那人脸旁边附带的有蟑螂特征部分,其他几乎完美,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觉得那是独一无二。他是那么钟爱那副身躯和容貌以致忘记了自己应该研究的最基本的问题——那变异体的来源。

  自第一次和那身体交欢已经十个月,看着那隆起的蠢蠢欲动的肚子,他无比兴奋。那个时刻快要来临了吧。果然,蟑螂人下体不断传来沙沙的声音,无数蟑螂爬出来,又从门缝窗户四散而去,不知道要前往何处,也不知道此刻在哪里。
  或许有那么一只,就在你的垃圾桶里吧。
  自由
  为了丰富囚犯们的精神生活,监狱请来了一位大师开展讲座。题为《自由》
  大体就是讲虽然身体被囚禁,心灵却是自由的,可以通过冥想、怀念等方式融入外面的世界。
  对于多数囚犯来说,那是次无聊的经历,许多人在讲座中途都退了出去。唯独他一个人听得异常兴奋。直到放风时间到,他还意犹未尽,迫于无奈被赶回了囚室
  他被囚禁在地下N层,监狱最深处。只因过去他曾多次越狱,而后又都因为不断作案被重新抓捕。他一直策划着下一次逃脱,可是专家们对他逃走的方式做了总结和预测,断了所有可能的方法,他正因此而苦恼不已。
  然而他似乎很受讲左启发,在那以后每天乖乖在囚室里打坐,对着墙上那满是铁枝的唯一窗户,静心冥想。
  那天夜里,雷电把监狱的供电系统打断了,雷雨交加,漆黑一片。狱警打着电筒巡夜,走到他囚室门前,只见他还静坐在床上,问话也不应答,还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吧嗒吧嗒”的声音。
  一道闪电划过,狱警全身酥软坐倒在地,囚室里坐着一副躯壳,颅顶从额头开始打开,里面只剩一滩血水。
  “吧嗒吧嗒。”那声音越来越近,一块软滑的东西从囚室里穿过铁栏跳到他身上,又“吧嗒吧嗒”地朝门口蹦去。
  狱警被判定杀害囚犯和精神异常,没有人相信他说的,那夜看到一块长着幼短四肢和眼睛的大脑,脱离了死者,成功逃脱到外面的世界。
  地球另一边。
  “经过我的研究表明,当一个人执念足够强的时候,即使身体被禁锢,也能达到自由的境界……”大师站在讲台上,讲得津津乐道。
  风水——正门
  据说床不能对着正门。至于原因,风水师从来不说,也没有人知道。
  为了工作,他离开了家乡和妹妹,独自来到城里。初来乍到,没有熟人,只能暂租一小单间落脚。房里倒也干净,唯一不足的是床位正对着大门。在村里他听过这是个禁忌,却也不知缘由,身上本来钱就不多,想着应该没事,就将就住下了。
  夜里他睡得正香,梦里被人追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迷糊中醒来,胸口像被重物压着,呼吸困难。他睁开眼,身上竟然有一吊着眼球,勒骨外露的人踩着自己走过。接下来是个人型的软体动物,后面跟着分裂成两半的怪兽,还有后脑勺向后扭转贴到后背的人……各种奇异的怪物排着长队,从打开的正门进来,逐一踩过他的胸口,往他头顶床的另一端离开。
  他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身上重量太大,根本移动不了分毫,只能强忍着疼痛和窒息的感觉,等着那条队伍践踏而过。然而就在痛苦即将过去的时候,他看见妹妹竟然哭着鼻子揉着眼睛,一身湿漉漉地跟在队伍后头。
  他终于能动了,顾不上胸口的痛,一把想要拉着妹妹,可是手竟然穿过了妹妹的身体。他追了上去,问妹妹怎么了。妹妹只管哭不回答,走了一段路,队伍就这么在他眼前变得越发模糊,然后消失了。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夜坐上回乡的火车,两天两夜才赶回了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哭丧声。全身湿透的妹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见他走近,便哭着说:“太晚了。”
  他心头一酸,明白妹妹一定是掉河里淹死了,都怪自己离开了家,没能及时保护妹妹,一切都太晚了。
  至少给妹妹装根香吧,家人现在也需要安慰。他陪妹妹坐了一会儿,推开了家门。大堂正中,他和妹妹的黑白照摆在灵台前,亲戚朋友哭声一片。他迷糊了。
  “太晚了。”妹妹跟在他身后进来说道,“哥哥您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怎么离开出租屋的吗?”
  他这才想起,当时只顾追妹妹,没注意自己跟着队伍穿过了墙壁,经过了无数人家,踩过无数人的胸口,而自己的躯壳,则一直静静地躺在原点。
  @尾巴妖精的 慢慢来,不着急。温故而知新哈。
  @果冻兜兜 谢谢支持!也感谢一直惦记着故事。故事们表示也很开心!
  风水——插香
  据说吃饭时不能把筷子插在饭上,否则……
  “叮当!”正准备吃饭,手机响了起来。她不经意把筷子插在饭面上,把玩起手机来。
  和朋友聊了一会儿,她才放下手机重新开动,但总觉得饭菜没有一点味道。大概是冷了的缘故,她想。
  事隔不久,她觉得身体日渐虚弱,甚至能看见身边有团模糊的人影,每天变得更加清晰。直到有天她终于看清那瘦骨嶙峋的老人枕在自己肩上,下身像蛇一般缠着自己的腰。
  她赶紧去找高人求解,高人告知是她的习惯所致。插在饭上的筷子像插在炉上的香,亡魂误以为是食物便缠在“插香”的人身上。若亡魂与此人毫无关系,非但不保佑守护,反倒成为寄生虫,懒死等食,无香或饭菜供养便吸食人类精气。正因她阳气被吸食过度,才感到身体不适,甚至看到亡魂。
  高人开给她几张驱邪符,说可以帮她赶走恶灵。她报复心切,回家烧成符水,涂在筷子上,待晚饭时刻再次插在饭上。背上恶灵立马现身,借由筷子吸食饭菜气味,不料被筷子上的符水烧得舌断脸穿,脓水直流,受不了脱身而逃。
  她仍不罢休,端着饭菜穷追不舍,直把那恶灵赶了出去。踏进家门,她一眼督见桌前的儿子正盯着电视看的入迷,筷子就这么插在饭面上,一团团白影在他头上环绕。
  她吓坏了,赶紧跑过去要把筷子拔掉,没注意脚下踩着刚才追赶恶灵时溅出的菜汁,重重扑倒在儿子饭碗上,碗里的筷子穿破眼球直插脑门,红血白浆顺着筷子流了一地。
  她痛得打滚挣扎,过多流失的血液和大脑损伤很快夺去她的性命。她仰卧在血泊中,空洞的眼窝插着两根筷子,就像香炉上的两支香。一堆人影围在四周,贪婪地吮吸着。
  风水——七煞
  他获得了一份新工作,要前往从未去过的地区就职。
  等了好久,他终于踏上了旅游巴士。
  或许那个地方比较偏远,车上没有多少人,而且乘客都是女人。他心想赚了,一边打量每个人。
  车一阵颠簸,司机大喊不好,刹车竟然突然故障。他望望前方,那是一条下坡山路,前方有个拐弯,看不见对面的情形。如果车速降不下来,怕会在弯道转向不足冲出悬崖。
  他暗骂怎么这么背,难得和一车美女同行,竟然……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数了数车上的人数,不由得心头一惊。
  他以前听说过这么一个说法,如果上车时,上面是七女一男,为七煞位,那车万不可以坐。
  为时已晚。眼看车就要到弯道口了,他狠了狠心,大叫司机开门。司机被吓了一跳,以为他有解救方法,赶紧把门打开,谁知他竟然拉起其中一个乘客扔出了车外。那女人撞在路边突出的石壁上,身体顿时变形折成两截,在地上拖了许久才停下来,沿途血洒一地,碎肉满路。
  巴士一个急转,好在前头是个缓弯,巴士仅仅和护栏碰擦一下,勉强扭过,前头是一条长直的平路,即使没有刹车也早晚会溜停下来。
  他长长舒了口气,回头望向牺牲的女人尸身,虽内疚却也欣慰。
  不知是大难刚过,惊魂未定,还是被他的行为所震慑吓住,车厢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道:“好险,我以为和女儿就要没命了。”
  他一个激灵,回头看去,一个年轻女子缓缓摸着自己隆起的肚皮。
  他听到了巨石从头顶峭壁滚落的声音。
  @u_95138882 谢谢表扬,欢迎介绍宣传好东西!
  骨虫
  朋友是个极限运动玩家,自从旅游回来以后,身体好像结实了许多,怎么摔都只是皮外伤。甚至有一次他亲眼看着朋友骑着单车做空翻的时候失手,头先着地。要是别人,早就头骨破裂或者摔断颈椎了。可是朋友爬起来,把破损的头皮用止血贴处理一下,又继续玩起来。
  还有一次他和朋友过马路,看见路中间有一条狗,被高速驶来的汽车吓呆了。朋友冲上前一把推开小狗,自己扎扎实实地被那货车撞飞十几米远。在他以为叫救护车也白搭的时候,朋友站起来,脱掉磨破的衣服,拍拍身上的尘,竟然安然无恙。
  他终于忍不住,问及朋友的奥秘。朋友言辞闪烁,显然不想多透露。他只能趁请朋友喝酒的机会,把朋友灌个迷糊,想要套出其中的秘密。朋友领他回家,从房里拿出几个瓶子,瓶里分别装着一条肥硕的蛆虫,抬起透明的身体扒在玻璃壁上,身上的条纹和体内的液汁让人看到就想吐。
  朋友说这是某个部落土著送给他的礼物。当地人用这些虫来治骨病,谁要是骨折或骨质疏松,只要吞下这条虫,过一段时间骨头就会变得坚硬无比。
  他听完甚是兴奋,又把朋友灌倒,偷偷拧开瓶盖,抓起一条强忍着恶心吞了下去。然后又把朋友扶回房间,把瓶子都放回到原地,把开过的瓶子放倒,好像是虫子撞到了玻璃瓶逃走了一样。
  过了几天,他觉得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却有时使不上力。他想大概这是变化期间的症状,也就没有多理会。可是一周以后,他在家里不小心脚趾头碰到了桌角,痛得厉害,脱鞋一看竟然变了形。他慌了,马上往外跑,要找朋友解释。可是没等跑到玄关,双脚咯嘞咯嘞几下清脆的断裂声,整个人趴下了,脚再用不出力,似乎都断了。
  他赶忙打通朋友电话。朋友很快到了他家,拉上窗帘关了灯,拿出奇怪的灯在他身上照了一遍。他看见了自己的骨头像蜂窝一样满是窟窿,多半已成空心,恐怕一捏就碎。
  朋友这才解释道,土著用那骨虫治病的时候,会先把虫放到动物尸体里一段时间,让它吸食动物的骨质,然后把其取出吞掉,虫会把吸食的骨质融合到人的伤口上,让骨头密度增大,达到治疗效果。当时朋友醉得不省人事,还没说完他就把虫偷走,才变成今天结局。
  “还有办法解决吗?”他满脸悔意看着朋友。
  “有!”朋友应道,“土著送这些礼物给我的时候交待千万不能让虫子的事外泄,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只好抱歉了。”朋友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条不一样的虫子。
  朋友一边解释一边接近,“这跟骨虫不一样,叫做肉虫……”
  @果冻兜兜 谢谢常年支持!请继续保持日常,嘻嘻。
  表情
  出门的时候我明明记得锁了门,可是回来门却就这么开着。我按下门边的开关,屋里变得通亮,一个人坐在客厅正对我的沙发上,吓得我差点叫了出来。
  那是我白天看见过的人,和白天一样戴着面具。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路过马路不小心撞到了他,把他的面具碰掉在地。尽管他以极快的速度捡起面具重新戴上,但我还是看见了他的脸。正确来说,他没有脸,在他的面具下面,没有五官,就像一张白纸。
  当时烈日当空,我以为是自己热晕了头,或者街上高温产生的热浪起雾遮住了他的嘴脸。他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空洞,似乎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开了。
  想不到他竟然闯进了我的家里,还毫不客气地坐在我的名贵沙发上。他示意我关上门坐下,我挑了个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生怕他有什么恶意。
  他摆摆手示意我不需要害怕,然后取下了他的面具。面具下边是一张清秀的脸,可是仔细看能看出根本是经过涂画和化妆加工出来的。他用袖口往脸上一抹,把妆容全部擦干净,脸上又恢复了空白,和我白天见到的一样。
  他开始介绍起自己的情况和前来的目的。他以前是个演员,擅长变化各种表情,愤怒的、高兴的、悲伤的,在他脸上,各种虚假的表情都惟妙惟肖。渐渐地,他开始依赖表情去表达自己的情感,话也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照镜子,发现自己的五官都不见了。
  听着那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声音,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既然没有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自己五官还在不在?而且你脸上看不到有嘴巴,究竟在用哪里跟我说话?”
  他告诉我虽然脸上一片空白,但感官能力却还依然存在。也就是没有眼睛却依然可以看见东西,没有鼻子却还能闻到气味……而一直以来,他都戴着面具到处寻找他那失踪的脸,直到今天遇上我——国内首屈一指的脸部皮肤移植专家。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移植一块脸皮?”我问道。
  他否定了我的猜测,说这次来的目的,是想请教我是否存在这么一种可能:他的脸并不是自己消失,而是被别人盗走了。
  我笑了好久,反问他这段时间并没有被麻醉的经历,如果有人切割他的脸皮难道他自己不知道。他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聊了一会儿,最后他起身告辞。我说可以帮他移植一张新的皮肤,他拒绝了,说只想找回属于他自己的脸,自己的表情。
  送走了他,我回到房间坐在镜子前,取下脸上的那张皮,露出一副满是脓疱和伤痕的残缺的脸,辨不出此刻是什么表情。而在镜子后面的大木架上,泡在万千玻璃瓶里的一张张明星的脸皮,摆着哭笑喜怒各种表情,也不知道哪一张是属于刚才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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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
  “不给糖就捣蛋!”一群熊孩子穿着奇装异服敲开她的家门。她仔细地看了看每个孩子,个个面具浓妆,容貌惊悚。她抓过一把糖,分给各个孩子,把大家打发走了。
  “嘭嘭嘭!”她刚回到厨房准备未完的工作,又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没有人。她走出门廊四处张望,还是没发现,一回头,一袭黑袍消失在门内,门跟着关上,尽管她拼尽全力追赶,最终还是未能赶上。
  有人或东西进去了!不能让它进入厨房!她赶紧绕到后院,打开落地窗进入屋里,快步回到厨房,正好赶在那袭黑袍要进入厨房时堵在门口。
  那东西掀开蓬帽,苍白的小脸和乌黑的眼圈吓了她一跳。
  “你究竟是谁?进来干什么?”她问道。
  “我来看看巫婆的厨房。”小家伙说。
  “巫婆?”她不知所云。小家伙指了指她,意指巫婆说的就是她。
  “附近的大人们说的。”小家伙继续说,“这老房屋里住着个老巫婆,专门趁万圣节的时候骗拿糖果的孩子进屋,然后把孩子们杀掉,吞吃他们的血肉,还把他们头颅做成南瓜灯,所以大人们不准他们的孩子来这里。”
  “那你为什么敢来?”她斜视一眼厨房,把门口堵得更死了。
  “我觉得你不像巫婆,刚才你把糖分给大家了。”
  她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家伙刚才就混在那帮孩子当中。刚一松懈,那家伙竟从她胯下钻了过去。
  “不!”她惊叫着追上去,只勉强拉到黑袍一角,孩子摔倒了,拨倒了厨房桌上的盘子,里面的东西倾泻而出,一地鲜红。
  孩子蹲着身子,用手指蘸着地上的浆液送到嘴里,血色涂了满嘴,然后一脸微笑转过面,身体渐渐变得暗淡,继而消失。
  “是我最喜欢的红梅酱南瓜派,谢谢你!”稚气的童声在空荡的厨房里回荡。她抱着脸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那疯女人今年还在派糖吗?”
  “可不是吗?自从她孩子万圣节去要糖果被杀后,每年都想象有孩子去她家要糖吃,期待她的孩子也会出现。”
  “听说孩子死后,记忆也会消失,即使真出现了也记不得她了吧?”
  “谁知道呢。”
  几个主妇经过她门前,看着她打理门口的万圣节装饰,细语讨论着。突然头发上像被扔了什么,伸手一摸,血红的颜色,阵阵梅子香味,伴着似有似无的孩子笑声,渐渐远去。
  @Ciciwang1026 赶紧动员大家常来签到,楼都建不上去了。
  @叶荻2014 谢谢表扬哦!还望多多支持。话说在哪呢?天气这么冷?
  @果冻兜兜 欢迎入群和支持!你负责继续顶,我负责继续更。

  最近天气变冷了,大家要保重身体,时常看看故事调节下体温。
  骗局1
  “喂,猜猜我是谁?”他打通刚才一个朋友给他的号码,又施展他骗局。
  他天生有着磁性的声音,加之有特殊的行骗技巧,在这一行做得得心应手,基本只要打过去电话,对方一定上当。然而最近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听说有一个精明的女孩,绝对不会受骗,他当即要了号码,和朋友打赌一定能的手。
  “我,不知道,你是?”对面果然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应该是名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难怪朋友这么固执说她一定不会上当。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你这没良心的。”他继续试探。
  “哦!莫非就是上星期送我回宿舍的师兄?真遗憾,上次都没来得及留住您的电话。”
  “哦,没事没事……”他和女孩聊开了,心里一边偷笑:谁说大学生骗不到?
  他从来不会马上提及到钱,对于陌生电话,人们对钱的问题还是比较敏感的。就这样他假装对那女孩有兴趣,持续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等到两人无话不谈的时候,他才婉转地要求对方汇去钱。女方答应了,不过因为是学生,没有太多积蓄,加之他答应第二天约出来吃饭时就归还,于是把自己的生活费汇去了2000。
  当晚他就到柜员机取出了钱,第二天去向朋友炫耀,可是朋友竟然不在家,手机也关机。他恍然大悟,朋友也是个业余骗子,莫不是自己想骗小姑娘失手了,被人查上头来,借口打赌实则把小姑娘转嫁到自己手上,让自己背锅?这次打赌本身才是一次骗局!
  他前去朋友常去的几个地方,甚至询问了一些共同的好友,整整一天还是没有结果。他想着反正没有非但没有损失,还白赚了2000元,干脆就不追究了。于是准备买点烟酒准备夜里潇洒一番,却见售货员脸色苍白,盯着他全身发抖,就是不敢接钱。低头一看,手里拿着的分明是冥币。
  他把钱包翻了过来,今天取钱时还是20张毛爷爷,如今却变了阎王的脸。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吓得手机掉在地上不敢再接。(待续)
  骗局2
  两天前,他听到过这么一个消息,在某大学附近一处建筑工地里发生了命案,好像是某系学长欲对师妹施暴……由于事不关己,他没有深入了解,现在想来,朋友正是在那所大学就读。那家伙一定受不了被干掉的师妹冤魂的纠缠,用这招转移仇恨。现在那冤魂又正巧以为自己是凶手师兄,果真缠上了自己。
  他赶紧找道人献法,道人教他在冤魂去世的地方烧柱香,待其显身后再作解释,又赐他一护身符,保他不被冤魂所杀伤,紧急时可作武器,他这才敢照做。只是临走时,他好像听见道人喃喃自语:“奇怪啊,奇怪啊。”
  他带齐工具往工地前行,还揣上一把小刀,保不准朋友借机埋伏要自己替命,也好做些抵抗。
  还没到达目的地,他远远看见工地里有盏飘忽的光。事到如今无法后退,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根蜡烛插在水泥柱旁,周围一地冥币黄香。正当纳闷,身后似有东西靠了上来。
  埋伏!他抽出刀转身一晃,竟是一个女孩,瞪着血丝大眼,浓血从喉头裂口喷涌而出,而后倒地抽搐几下,再无反应,手中黄符浸在血泊里化为红纸。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真相。
  那次案件中妹子垂死抵抗,失手把朋友杀掉。后来接到自己电话,以为是冤魂索命,给自己烧了冥币,又觉得不安全,向道人请教。道人照版赐予解决方法,让她前来烧香认错,正因为两人向道人求教同样的问题,道人最后才会低语奇怪。而妹子刚才听见有人接近,准备躲起视察情况,看到自己以为果真冤魂现身,遂拿出黄符要下杀手,不料被自己错杀。
  一阵笑声在工地里回荡,是熟悉的朋友的声音,不知道在那个世界,朋友和妹子又将如何收场。
  结晶
  那天我随我母亲去她一个旧时密友阿蓉家玩。她说自大学以后就没有见过面,只通过电话和短信联系。她有个6岁的孩子小夫,可是孩子得了奇怪的传染病,丈夫也跑了,为了照顾孩子她几乎都不出门。或许因为久未接触外界,寂寞难耐,所以才邀请我们去玩。
  转车加步行过了许久终于到达。那房子十分偏僻,离附近的住户和社区虽然不远也有几分钟脚程,也不知道小夫得了什么病要过这种隐居生活。
  见到阿蓉真面目,十分憔悴但看得出是个美人,小夫躲在母亲后面,用惶恐的目光看着我们。为了表示亲近,我想要拉拉小夫说说话,阿蓉却拦在我和小夫之间,不准我们接近,然后又转移话题请我们进屋,气氛十分尴尬。
  时值初秋,小夫却穿着冬天的棉服,戴着手套,总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就像特意要把他包裹起来,不与外界接触一样。
  随后我们在一边聊天,小夫在一边玩,不小心摔了一跤,鼻血流了出来。阿蓉慌张地冲上前,又是抹又是洗的,甚是夸张。我们要去帮忙,也被阿蓉谢绝,带着小夫去洗手间处理去了。我看着他们背影,又看看母亲,她也耸耸肩,表示不知所以。
  临走的时候,我走过小夫摔倒的地方,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脚。抬起一看,一颗细小的类似玻璃的红色碎片,穿过袜子插进了脚底。我拔了下来,趁阿蓉不注意随手扔到了墙角处。
  又过了一些日子,突然有一天阿蓉着急地让母亲过去,说有事急需帮忙,母亲怕出大事,把我也叫上了。赶到阿蓉家里,只见阿蓉用绳子紧紧扎在小夫靠肩的手臂上,不顾小夫哭叫喊痛,竟然让我们把小夫的手砍下来。
  阿蓉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也没有疯癫的迹象。小夫手腕附近有一块纱布,似是匆忙中贴上去的。我上前查看,刚触到小夫的手便吓得缩了回来。小夫的手没有一点弹性,简直就像,抓到一把碎玻璃的感觉。
  阿蓉还在叫喊,见我们犹豫迫不得已说出小夫的病。小夫的血一旦和空气接触就会迅速凝固为结晶体,为了不让他受伤一家人才搬到这个地方。可是刚才阿蓉做饭的时候,小夫在旁边捣乱,不小心被掉落的刀划伤了手臂。阿蓉已经马上处理伤口,本以为没有大碍,可是暴露的血液依然带动了体内的血,慢慢凝固,若不把手臂放弃掉,血液结晶化会一直延伸到体内心脏。
  趁着阿蓉解释的当儿,小夫一下挣脱了出来往屋外跑去,趔趄绊在门槛上摔倒在地,受伤的手臂碎了一地,一颗颗如碎玻璃一般的结晶和当天我踩到的一模一样。
  小夫没有理会伤势,依然往外跑,我们跟上的时候已经太晚,一辆卡车重重撞在小夫身上,距离我指尖只几步之遥。漫天飞舞着红色的粉末,夹杂着一片片美丽图案的血花缓缓降落。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又碎成细砂,微风一过,四处飘散。
  身后,是阿蓉撕心裂肺的叫声。
  补发遗漏的《结晶》后续:
  我们没有报警也没有任何动作,毕竟没有人会相信这些怪诞的事。母亲准备呆在阿蓉家陪她度过艰难时期,我自己先行回家,把这件事码给大家看,相信大家应该会感兴趣吧。
  从刚才开始,脚底好像就有点痒。脱掉袜子,上次踩到小夫血晶的地方通红一片,就像一颗碎玻璃从脚底长出来一样。
  巨眼
  推开大门,突然有点不适应外面的阳光和空气。已经有多久没有出过门了?一年?两年?还是……我招呼背后的几个“战友”,把我们这些日子研发的武器搬出来,今天一定要和那个东西来个了解,解救人类。
  也记不起那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一开始它只是天空中的一条缝,慢慢地,那条缝开始裂开,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眼睛。那巨眼并不是一只漂浮在空中的球体,只有瞳孔和眼白的一面,其他部位仿佛就这么镶嵌在空间里。
  开始人们惧怕那只怪物,开始用各种武器去攻击,可是怪眼一点不受影响,而后来的一件事,让大家不再去攻击,反而要保护,甚至互相为了争夺眼球的所属权而战斗起来。
  那件事就是,巨眼所看到的一切,会投射到人们脑中。
  简单的说,如果巨眼看到一个贼人在偷东西,那被偷的人脑海里会呈现出完整的映像,前提是这一刻那人脑海里选择要看和自己相关的画面。可想而知这种能力,对于妄想偷看女神的宅男,乃至想知道哪国在试验核弹国家,是多么的便利和重要。
  掌握人类的动向,就能掌控未来。人类分裂成两方,一方想尽办法要把巨眼据为己有,另一类人则千方百计要保护自己的私隐。世界乱成了一团。
  混乱到今天为止就要结束了。
  在之前攻击巨眼的阶段,虽然没有得到成效,但我和几个“战友”还是发现了巨眼的弱点。用烟雾武器攻击的时候,巨眼会流下眼泪。我们收集了一些样本作了分析,然后利用隐居的时间研制出能破坏怪眼的新武器。整个过程我们都在屋内进行,为了不被巨眼发现,我们甚至事先把窗户都堵死,每隔一段时间才出门透气。现在已经无所谓,即使怪眼看见武器,保护巨眼的组织也来不及阻止我们。而今天过后,我们再不用过躲闪的日子,世界可以恢复正常了。
  我们刚把武器搬出屋外,便被一群人影包围。仔细一看,那群人没有正常的五官,每个人脸上只有一个巨眼,咕噜咕噜打量着我们。(待续)
  巨眼2
  “我们已经识破了你们的计划,乖乖投降,加入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声音,虽然眼前的独眼怪人们没有嘴巴,但可以知道那声音就是他们发出的。
  接着我们在脑里交涉了一会,大概知道独眼怪人们是和我们对立的维护巨眼派别。当初也得到了巨眼的眼泪样本。然而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并没有去分析其构成,而是直接把眼泪喝了下去。渐渐地,他们变成了这般模样,拥有了共享巨眼视野的能力,我们一直处于监视当中,反常的行动和作息早已经败露了我们的计划。
  怪人们夺走了我们的武器,把我们绑在一起,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无法反抗,最后被带到一个巨大的仓库,里面全是正常的人类,或者说是反抗巨眼的人们。
  怪人们把所有革命的人们集中到一起,想必是要一次消灭所有敌对势力。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独占巨眼,但他们不知道,巨眼已经借由这种方式支配了他们,让他们残杀同胞,掌控了世界。而我们制造的武器,也会被利用来毁灭自己。这就是他们虽然早识破计划,却迟迟不阻止的原因。
  武器启动,仓库里浓烟一片。那是针对巨眼制作的武器,在人类身上会起什么作用还不得而知。浓烟遮蔽了视野,咳嗽声、喷嚏声四起,没过一会儿,我便因为窒息晕了过去。
  睁开眼睛时,浓烟刚好开始消散。我隐约看见薄雾对面三个巨眼怪人的身影,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怪人们拨出腰间的枪要向我射击。我慌忙躲闪,可是对面没有任何动静,直到他们看清我的脸才做出同样动作。我接着薄雾隐蔽起来,眼前竟然多角度展示了怪人们的方位,同时脑海里又闪过他们列好队形进入雾里突击的画面。
  我瞬间明白了,我不仅共享了他们和巨眼的视野,还看到了他们的思想,那武器不仅没有灭绝我们,反而让我们的视力进化了。我轻而易举绕到他们身后解决了带头的几个,又用他们身上的武器干掉了仓库里的怪人们。
  烟雾终于消散干净,倒下的人们陆续爬了起来。我手中的枪不断颤抖,不是因为第一次杀人而紧张,而是仓库里爬起的人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只竖向的巨眼,眼帘左右张合着。从他们的表情,不,从他们的眼神看来,我也是一样的模样。
  我们是仅存的人类,却又是拥有比敌人更强视线的“怪人”。仓库门缓缓打开,我们要抗衡的,是外面一个部队,又或是整个世界。我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怪人,也不知道是谁支配了谁,只知道战争,从现在才开始。
  水
  很多人说那是一次人间大清洗,我觉得,那是一场浩劫。
  记不得从哪一年开始,世界水位开始上涨,并且居高不下。人们开始把建筑建高,现在已经过去多年,人们无法接近地面取得材料和补给,别说建筑,连生存也出现了问题。没有下雨,冰川也没有融化,不知道哪里来的水体,整个世界就这么被淹没了。
  人们几乎已经绝迹。如今坐在小船上,辽阔的海平面上只能偶尔看见几座超越各山峰的塔尖遗迹,和寥寥几条经过的小船。其他一切都不复存在。
  水质异常清晰,能朝下看得很深,可是除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异形鱼和不知品种的巨兽,看不到一点地球的痕迹。地面和海沟早就已经消失。人们曾尝试派出潜水艇寻找最近的地面,然而直到今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们连同山峰树林、建筑景观都被更深处的黑暗吞噬了,仿佛视线所能及的深水之下,已然变成了一个没有底的空间。
  人们要么因为资源耗尽死亡,要么忍受不了这个怪异的世界纷纷投进那神秘的水底。剩下的人们,如我,也不知道抱着怎样的期待,依然漂泊在这继续上升的水面上。已经不会再有人类前来救援,或许其他星球的生物?谁也说不准。我们只有每天活在恐惧和寂寞当中,蜷缩在那渺小的木船上,身下是无尽的深蓝和奇异海兽,周遭是稀薄的云雾,而头顶,是已经无比接近的银河和星辰。
  不知道水平面是否会抬升出太空,到达其他星球呢?前提是我还能活着等到那一天的话。
  骨灰
  他捧着一个陶瓷瓮走进那家店。听说那家店可以把亲人朋友的骨灰制成生活中的物品,例如铅笔、沙漏等等。
  他选择了盆栽,他无法释怀妻子的死,想要继续看到她,想她重生。店家把骨灰制成肥土交还给他,他种下了妻子生前最喜欢的雏菊。
  绿芽破土而出的时候他别提多高兴,每天花许多时间去照料,浇水、晒阳光、放音乐,简直就像照顾一个活人一般。
  然而绿芽长大后却一点不像雏菊。那植物长出了主干,又从主干上长出了许多分枝。他远看一眼,简直和人体骨架一模一样!
  植物继续生长,分枝末端开始长出叶子,可是他觉得那叶上的纹路和皱褶,根本就像是人的皮肤。
  他很兴奋,觉得妻子真的要重生了,又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果然那植物很快长出了“果实”,形状就如人体内脏一般。
  每天他哼着快乐的调子,推着轮椅载着他的“妻子”散步,仿佛回到了妻子临死前,作为植物人的那段时间。
  日复一日,那植物渐渐长大,盆栽再也承载不下。他把植物转移到院子里,每天对着植物谈笑风生。
  可是他渐渐觉得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医院检查结果说是体内含氧量过高出现醉氧现象,而且测不出一点二氧化碳水平,不仅如此,他体内个器官含碳量也急剧下降。他没有留院观察,也没有遵照医嘱,依然和那盆栽腻在一起。每天晚上,他“妻子”甚至从泥土中拔出腿来,和他缠绵。
  不久,他被发现倒毙在家中,死因不明。依照他的遗书要求,亲属们把他的骨灰埋在院子里那棵和人等高的植物旁边。几年过去,两棵植物长成一般高矮,两条分枝纠缠在一起,就像他和妻子刚相恋时,牵手不愿分离一样。
  廊柱里的人声
  他在最后一根廊柱上绑好炸药,长长舒了口气。大家都玩去了,只留下他一个新人在工作。明天这栋大厦就要引爆拆毁了,眼看快要12点,终于在所有承重廊柱上都设置好了炸药。
  刚要离开,他听见一阵嘤嘤的哭声。转头扫视四周,整个首层空旷无比,只有一排排廊柱立在黑暗中,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哭声越来越频密,越来越近,突然窜到了他耳边。他吓得坐倒在地上,旁边只有一根孤独的廊柱,仔细听听,那声音好像是从水泥里面传出来的。
  他刚来的时候就听过同事讲过这栋大楼的传说,说是经常有人听见廊柱里有人声,而关于事因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这里本来是个坟场,有的说廊柱成精。他一向只当是都是传说,却在这大楼存在的最后一天遇上了这档事。
  “大哥,里面闷得很,救我。”廊柱说话了。
  他咬了下打架的牙齿,壮胆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个普通的女人,建楼的时候被丈夫骗了,封在这廊柱里面,求大哥放我出去,否则明天大楼一倒,我就永生出不来了。”
  “封了这么就还能活吗?”他显然不信对方的话。
  “我强迫自己进入休眠状态,减少了消耗,而且这廊柱偷工减料,有不少微细空洞供我换气,其中我醒过几次,也是一再努力重回休眠,才得以支撑到今天,但我快支持不住了,前些日子我听说明天大楼将被炸毁,呼救也没人答应,只求大哥救我一命,我愿意做一切以作补偿。”
  不知是因为少念书外加血气方刚,受不住优雅女声求助,还是被吓晕了头,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拿起鹤嘴锄就要往廊柱上敲。
  手还没落下,便被拦了下来。原来是工头不放心,怕他坏了事,回来检查一下,刚好阻止了这一幕。
  工头吓出一头冷汗,说这楼下原本是座坟,葬着古时某个厉害的角色。老板用低价买下建成大厦又高价售出以求赚取暴利。师傅说要安顿亡魂,必须要用一命抵在廊柱中,这才选了个频死病人锁在里面,若把她放出来,是要找人做砥柱的替身的,而且恐怕整栋大厦住过的人连同施工队都要遭殃。
  这时廊柱又传出了可怜的声音:“大哥别相信那谎话,他就是把我封在这里的男人,我发现了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他竟为了那贱女人要把我杀掉,幸好我命大才活到现在,大哥快放我出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那座大厦到今天也没有引爆。据说第二天施工队到达现场的时候,看见一根廊柱被砸开了一个缺口和空洞,那名新来的建筑工,就被塞在那廊柱的空洞中,像一根人肉廊柱。而施工队工头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是因为廊柱里是工头妻子的冤魂,被新人放了出来,新人因此被抓去做了替身,而那冤魂则追缠工头去了。也有人说是因为工头和新人有争执,杀死了新人嫁祸给传说中的冤魂,自己则在跑路逃亡。
  谁也说不清楚究竟事情是怎样,但大家都因为怕是冤魂事件,不敢再动那栋大厦。如果你某天走过某栋大厦,听见廊柱里有声音,那就是新人的亡魂,或许到时你可以问问,当时是怎样一回事。
  @男男1993 其实中间断了一段时间,哈哈,现在重新更回而已。谢谢支持
  @立马123 谢谢表扬,请常来围观!
  @果冻兜兜 感谢持续顶楼,继续啊继续
  茧
  我正怀着期待的心情往小禾家奔去。最近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我央求了好久,他终于答应今天告诉我其中的秘密。
  小禾的家比较偏僻,尤其在这没有星月的夜晚,让我一顿好找。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推开门,小禾早等在里面。他还是和白天在学校一样,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手套,除了脖子以上,不露出一块皮肤。
  说起皮肤,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小禾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小禾平时大大咧咧,经常磕磕碰碰受伤。然而从某一天开始他不再害怕碰撞,被他碰过的地方,即使是坚硬的墙角,竟然也破损剥落。有一次我不小心撞在他身上,只觉得自己磕到了钢板,反倒是自己疼痛难忍。
  小禾有呼吸道的疾病,空气稍微差点就会不住咳嗽喷嚏,甚至呼吸不畅而晕倒。可是最近雾霾空气没有改善,小禾不仅没有了这些症状,反而变得更加精神有活力,体育课跑个千把米连气也不喘,大家都觉得神了。
  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今晚终于能得到答案。
  小禾一开始就和我普及起生物知识,大意都是生物进化的内容,我反正是没有注意听,一心只想着这些课本上的知识和他的改变有什么联系。在我多次要求下,小禾停下演讲,进入了正题。
  “我进化了。”他是这么说的。
  “进化,怎么个进化法?”我开始觉得头脑痴呆会不会也是他的变化之一。
  接着小禾跟我说了几个月前去一个城镇里旅游的经历,在那里他跟镇里的人们学会了这门技术,能根据外界的刺激让自己产生相应的变化,以此来保护自己,让自己更适合在这世界生存。
  在这世界早已经没有生活,说要生存一点也不过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小禾说的意思,直到他脱下衣服。
  他的表皮已经角质化,看上去非常坚硬。他还当着我的面敲断了一条铁枝。小禾说表面那些像网面的空洞是为了轻量化而进化的结果,这样可以减少应付重力的消耗,动作可以更加轻便敏捷。
  然后小禾两边肩上分别裂开了三道深痕,一张一合像是嘴巴,边缘长着细小的绒毛,看着怪恶心。他说那是为了适应雾霾天气而进化出来的腮,能够过滤空气中的杂质。
  整整一个晚上,小禾向我一一展示他的进化成果,我只感觉似是做梦,又似是在看一场电影。突然屋里唰的一下暗了下来,小禾说这里地处边远郊区,经常停电,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尽管他没有说,但从黑暗中两盏绿色的微光来看,我知道他一定已经进化出夜视的能力。
  果然不到一分钟,电力恢复了,而眼前的景象把我吓了一跳。小禾嘴里不断吐出白色的细丝,一点一点把自己缠绕起来,从那以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白丝变成了一个茧,完全把他封在里头。
  虽然心里是无尽的恐惧,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我只想知道这次出来以后,小禾会变成怎样。那是怪物吗?还是说那才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终极人类?
  和茧在寂静的房间里共处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我听到了碎裂的声音。小禾从里面破茧而出,但外观和几个小时前一模一样。进化失败了?
  我望着小禾等待着答案,他走到我跟前,摸着自己的下腹说道:“为了摆脱一切有毒食品,我已经改变了进食对象,更多营养,更多智慧……”
  我已经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作为一个想找方法治愈癌症的病人,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太差吧。
  被窝
  小情侣两人为了提高情趣,在旅馆过夜。
  他有个习惯,一手勾搭着她的肩,另一只手轻捏她的大腿肉。
  她有个爱好,被他勾肩捏腿。
  天气稍冷,两人坐在被窝里卿卿我我,他轮流捏着她的大腿,她痒得咯咯咯地笑。
  突然他停住了,说家里的暖气没关,那老机器开一整夜得费不少电,提议退房回家。女人没来得及反应跟了上去,只看见他一脸严肃。
  出了旅馆门口,他才缓过神来,解释突然出逃的缘故。他说刚才在捏她大腿的时候,除了自己的以外,分明摸到了被窝里有第三条腿。
  看到她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得逞了。其实被窝里并没有异常,他只想利用惊吓效果让她显得更加服帖和柔弱,满足自己。
  回到家里,两人又窝进被子里。看着她还是一脸惊恐的表情,他觉得怪可怜,于是把真相说了出来。可是她的表情依然没有改善,他顿觉有些不对,一幅画面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她掀开棉被,露出身下第三条腿,幽幽地说,“我以为藏得很好,但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
  他大叫着跳下床,把被子扯开,数了一遍又一遍,两条,不多也不少。他不明所以,于是问道:“为什么你还这么害怕?”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没问原因就爽快顺从你退房回来吗?刚才除了你搭在我肩上的手,在被窝里还有两只在捏我。”
  滑板鞋
  他总是做同一个梦。
  “来吧,来吧,来找我吧。”在梦里,一双奇特的滑板鞋对他说。那好像只是个虚幻的梦,却又像是一段唯一残留的记忆。
  于是他寻遍了整个小镇,却到处找不到那梦中的滑板鞋。为此他苦恼不已,向母亲倾诉。母亲脸色惨白,只安慰了几句,说将来会有答案的。
  这小镇满足不了他的愿望,他说要去更远的大城市寻找。母亲却说外面太危险,怕出事,一直极力阻止他前行。然而他越是抑制自己的欲望,那梦境越发频繁真实,以致满脑子都是滑板鞋的样子和声音。他几近疯狂,感觉这里面有秘密,决心一定要找到那双滑板鞋。
  一个月后他终于压制不住,听说当年父亲临死前在一个大城市——“魅力之都”打工,他只身一人前往,希望能碰碰运气。大城市的鞋型款式让人眼花缭乱,可是依然找不着他梦中的那一双。想起了背弃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一路前来的艰辛,他绝望了。
  夜幕降临,他转身就要离开。随着黑暗的边界逐渐漫过大地,他眼前现出一家专卖店,橱窗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滑板鞋。他一眼就看中里面一双,和梦里的简直一模一样。他甚至仿佛听到了那滑板鞋的呼唤,能感受到那鞋的触感。
  没有犹豫,他买下了那双鞋,穿在脚上果然不一样,轻快无比,十分时尚。他想一定是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他才能如愿。天已经全黑,他不愿坐车,只想无时无刻和那鞋子一起走路,感觉有它陪伴什么都不怕。
  回家的路寂静幽暗,没有一户人家和星点灯光。跳了走了很久,终于累了,他想停下来休息,可是滑板鞋依然紧拽着他的脚往前走。他用力想要刹停,却敌不过滑板鞋的力量,在地上摩擦。
  筋疲力尽的他再没有丝毫力气,任凭滑板鞋拉着双脚在路上跳着魔鬼的舞步。鞋头前方张了一道口子,咧开一排一排尖牙,在月光下笑着,就像在梦里一样。
  旋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婴儿时期看过,却忘记了的景象。那天父亲就穿着这双滑板鞋回家,性情大变,踢踩母亲,重伤的母亲拿起剪刀自卫,帮父亲解脱了。母亲对谁也没有说父亲的事,只是从那天起,母亲每天盯着那双鞋子,眼神变得奇怪,直到有一天她穿上了那双滑板鞋。
  他终于明白母亲为何阻止自己寻找这双魔鬼的鞋子,也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从自己记事起就没有双脚,一直在轮椅上度日,把自己带大。
  他弯身捡起路边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忍痛割裂、狠砸狂跳的双腿,惨叫鲜血漫了一路。他倒在路边,过多失血让他有点虚脱,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双脚还在跳着舞步,留下两只灵活的黑影,有时远有时近,不时在地上摩擦摩擦。
  手表
  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休息,一群孩子从他眼前经过,一个个手上画着个手表。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也这么玩耍过,现在长大成人了,反倒没有了那种童真。
  玩玩怀念一下也不错。于是他也在左手腕上画了个表,用食指逆时针拨了一下指针,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倒流,让他回到童趣的时代。
  指针真的往回走了,他的左眼闪过孩子们刚才在他跟前跑过的一幕,然后是白天被老板解雇,接着前几天表白失败的景象都一一重现。
  时光真的倒流了?
  他疑惑地在右手腕上又画了一个表,顺时针拨动了指针。他看到了失业绝望的自己,看见了胡子疯长,看见了一个几乎认不出是谁的老头在街头乞讨。那就是自己的未来吗?
  两只眼睛的画像不断交替,左眼里重现了父母双亡的时刻,右眼展现着痴呆老人被流浪汉围殴。他再也看不下去,用手捂住了脸。左边的脸嫩滑如丝,右边却无比沟壑沧桑。惊愕地放下双手,左边是婴儿般小巧的鲜肉,右边则是皱纹干枯的老皮。
  他赶紧把手腕上的表擦去,惊声尖叫,似是婴儿啼哭,又似是老人呻吟。他好像忘记了说话,也无力再站起来,只傻傻地坐在原地,等待谁能拯救自己。

  气温骤降,持续多个月的高温天气转眼白雪皑皑。寥寥几个行人路过公园,总能看见一个头发胡渣脏乱的中年人呆坐在长椅上。好心的人会帮他披上旧棉被。有人说他生活不顺,精神失常了,每天不知在幻想着什么东西,时而学婴儿撒娇,时而学老人咳嗽。
  落在他身上的雪花十分怪异,左边不染丝毫白雪,走近还能感受到阵阵暖意,而右边却像半个雪人,仿佛季节在他身上分了界限,左边炎夏,右边深冬。
  牙买加骗术
  “要iphone6吗?1000块。”艾风在车站等公车,一个鬼祟的男人走过来,亮出一部苹果,小声问道。
  艾风早就想要一部苹果,虽然明知道是贼赃,但眼看这么好一个机会,他不想错过。“我身上只有300……”他假装找钱包深处,其实他身上还有现金,只是他知道对方一定等钱用,想尽可能压价。
  “有多少给多少吧。”男人说。给过钱,艾风又简单地试验了基本功能,的确是梦寐以求的iphone6。见他没完没了,男人似乎很焦急,夺回了手机,把钱塞回到他手上,说不要就算了,免得浪费时间。艾风连忙拉住男人,表示就此成交,两人分别拿过钱和手机,转身离开。离开之前,男人还把机关掉,催他赶紧去换卡,否则机主会打电话来找。
  艾风回到家,没有换卡,而是直接按下了开机键。

  男人利用人群把自己隐蔽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交易的小伙已经不见了踪影。毕竟买贼赃是件不光彩的事,很少人会当众再检查手机,一定已经跑偏僻的地方去了。他摸着兜里的iphone6,暗暗发笑。
  那是简单的牙买加转换骗术,首先展示真货给对方检验,然后找机会把货拿回到手上快速掉包,只要动作掩饰的好,对方不会发现。况且刚才假装取消交易掉包的时候,还故意把钱包掉在地上转移了对方注意,对方不回家细看是不会觉察被骗的。
  正当得意的时候,男人的笑容僵住了。指尖的触感和平时略有不同,那不是苹果的触感!男人掏出口袋里的东西认真查看,外观虽然一样,但某几个细节已经暴露手中的手机是假货的事实。
  男人这才想起来,刚才那小伙在试验功能的时候,曾经查看过手机的新短信……注意力转移!小伙子一定看穿了自己的意图,趁那机会掉包了。现在自己手上的才是样板机!
  正当男人气愤准备摔“手机”的时候,铃声居然响了起来。

  艾风按下视频,一个年轻女子的影像出现在镜头前。“小风,终于又见面了!你果真找到那个抢走我手机的人啊!”
  “我等得好苦,这么久了才等到售卖你手机的贼,所以我用装着你骨灰的样板机把你换了回来。”艾风泪流满面。
  “恩,那样板机困得我全身酸痛,不过我们又可以每天见面了。”镜头中女子一个甜甜的微笑,在她身后,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脸上是扭曲惊恐的表情,空洞的双眼望着屏幕。

  “孩子他妈,小风还是对着那样板机自言自语吗?”饭桌上,中年男人盯着报纸问道。
  “是啊,自从他女朋友为了抢回被骗的手机被车撞死后就这样了,那样板机是他女朋友的遗物,或许暂时先让他这样缅怀一下吧。”女人敷着面膜,口齿不清地说。
  舌吻
  月黑风高。
  那是他每晚回家都要经过的一个十字路口。横过路口的时候,左边小巷的暗影里,一对男女拥在一起,疯狂地舌吻,那狂野的景象反倒让他感到有点恶心。
  那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
  从那以后,好像人们都迷上了舌吻,每次在他回家的时候总有这么一两对男女隐蔽在暗角里,吻得吱吱作响,甚至比那寒风更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一直单身的他从来没有那种机会,可是看着那一对对过于激烈的吻战,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否想要体验一下。
  有些事情,不管想不想,该来的始终要来。
  还是那条阴暗的回家之路,身后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他转过身,微弱的路灯光之下,一个女人快步向自己走来,没等反应过来,便钳住他双臂压在墙上,一张涂满口红的嘴随即逼了上来。
  女人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他无法喊叫和反抗,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撬开自己的嘴唇和牙齿,硬生塞进嘴巴里和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名路人从他们旁边经过,瞥了一眼,厌恶地转头离开。他想起了往常看到的舌吻男女,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的抢劫和强迫。
  粘液不断灌进他的喉咙,舌头一阵刺痛,他心里一惊,用力咬中在自己口里放肆的东西,女人惨叫一声退后几步,在两人口腔中间,连着一条肉柱,不,仔细看去,是无数根头尾相接的断舌!
  女人发疯地向远处黑暗中跑去。口里血腥的味道让他缓过神来,舌根的剧痛越发强烈,他吐出一口浓血,一条断舌跟着掉落地面,吧嗒吧嗒地跳着,追随着女人消失的方向,瞬间没了踪影。
  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同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会在深夜黑暗中“舌吻”。
  又是月黑风高。
  他藏匿在阴影中,看着一个妙龄少女正朝十字路口中走来,口中的舌头似乎散发着独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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