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为了入党,我跟上吊死的红衣女尸睡了一晚上,从那天开始……


  我听了萨满的话,惊讶的道:“你知道村子里为什么死这么多的人?你知道那女鬼的来历?”
  萨满眼神游离,没头没脑的道:“你还记的我跟你们说过,这个村子的磨坊死过很多的人吗?”
  癞皮狗尖声道:“记得,有好几个吊死的,还有一个女的,在里面被轮奸致死。”
  说道这里,癞皮狗顿了顿,原来如此,这女鬼应该就是在磨坊中被轮奸的女子,现在成了恶鬼,来索命呢!怪不得萨满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到底该不该管。
  萨满看了看我们,似乎有话说,最后咽了口吐沫,转口道:“跟着我去广场,看看剩下的那些人吧,我不知道,还有谁参加了当时那场恶行。”
  在我看来,女鬼成为残疾人勾魂傀儡不对,但是那些死掉的男人,都是罪有应得,现在这个社会,人已经没有道德底线了,法律也只是少数人维护自身权益的工具,而唯一能制裁的,只有这幽冥之事,厉鬼的报复。
  当那不公之事,只能靠死人来维持之时,悲哉?哀哉?
  萨满带着我们来到村子最中央,那里已经沾满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这架势,应该是村里里面所有的人都来了。
  广场上站着村里面的人,旁边,就是一个硕大的围场,里面圈养着羊群,另一边就是几匹马场。
  我们远远的站着,萨满走过去,跟那些村民说着什么,我们三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那人群中慢吞吞的走出来四五个汉子,萨满又问了一遍,人群中没有人站出来,萨满挥挥手,让其他的人离开,就剩下了那五个男人,还有有孩子的家庭。
  萨满过来对我们道:“就是七个人,那之前的罪行就是他们犯下的,村子里有孩子的,我也让他们在这呆着,希望今天晚上那女鬼不要再来了。”
  癞皮狗突然尖声道:“为什么那个女鬼会说汉语?”萨满目光游离,过了一会,他才道:“因为,那个女的就是汉人。”
  我心里愤怒至极,冲道萨满身边,道:“就是因为他是女的,然后这些畜生就将她给那样残暴的作践死了?”
  萨满叹了口气,接着道:“早在元朝的时候,蒙古族统治中国,那时候蒙古贵族就可以换妻,他们可以随意玩弄汉人的妻子,但是汉人不能动他们的妻子,这些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老祖宗留下的陈腐观念。”
  我冷笑一声,去他娘的陈腐观念,都灭亡了几百年了,心中还以为自己是贵族?
  萨满见我们三个脸上表情不好,不肯自讨没味,就回答那人群中,交代着什么,我低头问道癞皮狗:“你说,今天那女鬼还会来吗?”
  癞皮狗眼睛微眯,低声道:“谁知道呢,看看呗,那孙家人,还没有真正发力呢。”
  或许是人聚在一起,阳气较重,我们从凌晨12点,一直到了早上四点多,再也没有那女鬼的身影。
  那妇女抱着孩子打着盹,至于那五个人,紧绷着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最危险的时候,往往就是你认为最安全的时候,在我们全部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村子里面传来。
  报复,终于来了。
  萨满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睛,道:“看好这些孩子,他们是无辜的!”说完他朝着声音的来源追去,至于那五个汉子,看看我们,又看看跑走的萨满,赶紧追了上去。
  其实不用过去,我也知道那死的谁,刚才那个拿着人皮棉衣的老头一直没有出现,现在,他肯定已经是穿上了红衣,下体被抓了。
  那些围聚在一起的妇女,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捂着他们的耳朵,那些孩子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癞皮狗突然来了一句:“你看看那些羊。”
  那被圈起来的羊,听到那恐怖凄厉的叫声后,也开始惊慌起来,在那栅栏里面乱跑,挤作一团,脸上的表情跟那些妇女入出一辄,看到这东西,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抓不到重点。
  那老头的惨叫声传来之后,村子里就真正的开始乱了起来,像是传染一般,在村子里各个角落,纷纷传来那凄厉的叫声,我和癞皮狗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对啊,怎么村子里面会到处乱叫?
  那些妇女听见这叫声之后,再也忍受不住了,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直接冲动到了我们面前,嘴里叽里咕噜的哀叫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颇为凄惨。
  我身子一侧,不敢接受她这一跪,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当我手碰到她的身子时,她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但是好歹被我给搀扶了起来。
  那妇女是第一个,随后那些妇女纷纷效仿,冲着我们跪下,嘴里嘟囔着我听不懂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悲痛而又期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癞皮狗也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是它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放……我们”像是外国人那蹩脚的汉语一样,那群妇女中,有人如此说道,我一听,头立马大了,我道:“我们没有怎么你们,怎么放你们,你们都是自由的,想要走,走就是了。”
  那些妇女听不懂我的话,但是纷纷学着刚才那人冲我们哀嚎道:“放,我们,放,我们……”
  这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像是诅咒一般,重重的压在我的心上。
  “婴孩,颈骨断,魂兮拘来……”突然间,我们所在的那放天地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那声音空灵飘渺,但是又阴气森森,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般,这是那个残疾人的声音。
  咔嚓,咔嚓,几乎是统一时刻,那人群中发出像是树枝断裂的声响,我惊恐的发现那被妇女抱着的孩童,脖子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咔吧咔吧的拧断了,那些孩子甚至临时前都没有发出惨叫声,那一个个小小的脖子,再也不能支撑他们的头颅,一个个的头或左或右的耷拉下来,嘴里鲜血直流。
  我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到了, 甚至那些妇女都没有来的及发出惨叫。
  啊——,终于有一个妇女意识清醒了过来,嘴里尖叫一声,她双手颤抖,将自己孩子的头扶起来,但是刚一撒手,那头就像是皮球一般,滚到了边上,噗的一声,那妇女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绵绵的瘫倒在地,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里还映着自己孩子的影子,只不过,那断头的影子,是她在世上所能看到的最后一副画面了。
  一连串的变故让我们措手不及,我跳进那妇女堆里,冲到那个趴在地上的妇女身边,摸了摸,已经没了鼻息,她是怎么死的?悲伤过度?
  身边的这些妇女都是抱着孩子的人,而现在她们怀里手上的孩子,全都拧断了脖子,在最初的惊滞之后,她们像是死了崽的狼一般,眼睛通红,嘴里赫赫乱叫着,竟然纷纷冲着我还有赶尸匠扑来。
  我一点都不理解她们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些孩子的死,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难道她们只是为了泄愤?
  我不敢跟这些发疯的女人争执,站起身来,癞皮狗在后面冲我喊了一声:“去磨坊那里,快去!”
  我和赶尸匠撒丫子就跑,癞皮狗跟不上趟,在后面哭爹叫娘,我转身将它抱起,差一点就被一个眼睛赤红,头发凌乱,身形像鬼的女人扑上,那女人一扑在地,没有扑中我,就再也没有起来。
  我真不知道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一切,肯定跟那个残疾人有关,跑的过程中,我再次看到了那个被圈起来的羊,只不过,那栅栏歪倒,羊群已经冲了出来。
  圈养……我脑子忽然升腾起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冷,害怕至极,要是这个念头只是真的,那残疾人用程家的祖坟来冲破封印就太仁慈了,这孙家,怎么会如此恶毒!
  我宁愿自己对上的是恶鬼,僵尸,也不愿意被身后这发疯的女人追,她们无所不用其极,石头,鞋底,甚至是身上的项圈,一股脑的冲着我们招呼过来,癞皮狗在我怀里一直催促:“快点,快点啊!小心,身后有个鞋!”
  我和赶尸匠不熟悉这村子里面的路,绕来绕去,根本没有找到去磨坊的那条路,反而是冲到了村子里的最中心处。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那些妇女来追我们三个了,不少的男爷们,手里拿着马刀,凶神恶煞的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当我们前面突然多了二十几个拿着明晃晃尖刀的汉子时,我们三个无头苍蝇一般的逃窜终于停止下来。
  看他们那恶狠狠的表情,我知道肯定是不能善了了,癞皮狗尖声道:“快冲去,找到那磨坊,那个姓孙的,肯定在那里!”
  一听这话,我哪里肯耽搁,谁阻止我杀孙家人,谁就是我的仇人,对于仇人,那只有,杀!
  身后的那群不要命的娘们已经扑了上来,而那些手持弯刀的男人也低吼着挥刀上前,我闷吼一声:“滚开!”然后身子朝着那群男人冲去,赶尸匠手上寒光一闪,杀生刃现,对于这魔障了的人,我们已经没了同情。
  我们跟这些仿佛着了魔障的村民打在一起,混战中,谁也谁也看不清谁,我夺过不知道谁的刀,像是疯狗一般厮杀看起来,修习了那八臂决后,我的身子反应速度还有力量都增强了不是一点两点,所以在这混战中能站住脚。
  但,也仅仅是能站住脚,这些村民,每一个都像是破釜沉舟的死士,我就像是他们不共戴天的冲仇人一般,仅仅交锋了不到一分钟,我砍伤了好五六个人,但是后背上,也被砍了好几刀。
  我要是把胸口上的那镇尸钉拔下来,这些人全都得死,但是我害怕自己收不住杀性了,尸毒一发,我也就没报完仇就挂在这了。
  我这面虽然压力很大,但是赶尸匠那里就轻松很多,这次他下了杀手,那杀生刃就像是毒蛇一般,每挥动一次,都带出一朵红血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赶尸匠和我身体已经躺下了不少的村民,但是他们像狗皮膏药一般,只要是没死地,他们就算是趴在地上也会骚扰我们。
  这些村民越聚越多,我们所在的小巷子已经挤满了人,这次想要出去,除非是将一头的人全部杀死,可是,我和赶尸匠谁也下不去真正的杀手。
  给给……一阵尖锐的鬼叫声从我们这些人的头顶上传来,,滴滴答答,上满竟然下去了雨,我用手一摸,红色,腥,是血液!
  抬头看的时,发现那个红衣女鬼在我们头顶上飞来飞去,她身上那似乎无穷无尽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沾血,异族,亡!”残疾人的那鬼叫之声又冷不丁的从我们周围传出来。
  伴随着他这声音,那沾染到女鬼身上鲜血的人像是沾染上了硫酸,盐酸一般,身上噗噗的冒起了水雾,那肉直接被腐蚀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这些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身上那腐烂的地方继续扩大,直到那血液挥发干净。
  这女鬼出现之后,村民的注意力一下子从我们身上转移到女鬼身上,看见身边的人死了这么多,他们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恐惧,只有愤怒,他们将手上的弯刀,使劲的朝着天上抛去,也不管有没有用,只想着发泄心中的憎恨。
  女鬼是无形之物,那弯刀冲上去后,又重新掉了下来,砸伤了不少的村民,这时候,我看见身前的人群分成了两拨,让出一条道,萨满陈捷走了过来。
  陈捷见到女鬼施恶,嘴里念念有词,从自己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布包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骨,手上发力,将那白骨碾成骨粉,冲着天上飞的女鬼撒去。他手里持着骷髅棍子,显然又回自己的小木屋去了。
  女鬼不肯让那东西打中,桀桀怪笑着从天上绕开,带起一滩血花,不过那血花沾到了骨粉,在次落到村民身上,似乎就没有那诅咒之力。
  粗略的看一眼,周围地上的躺着的村民已经有十分之三,而那些追着我们的村妇,大部分都消失不见,应该是死在了半路上。
  萨满冲我们大喊一声:“赶紧阻止孙家这人,不然的话,整个村子都会灭亡!”
  癞皮狗尖声道:“灭亡就灭亡呗,好像是不管我们的事。”萨满眼中寒光一闪,他知道我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继而叹了口气道:“不错,这个村子的确是孙家人圈养的一个村子,为的就是将那人皮蒙古包收入己手,我认识他们,现在来不及说了,我是个好人,至少,我们在对付孙家上,可以结成同盟,没有我,你们根本不是孙家人的对手!”
  虽然我早就想到这个村子就是孙家人圈养的那人皮蒙古包冤鬼的后代,但是从萨满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忍不住的恶寒一把,孙家好深的算计,好大的手段,他们究竟是想要干嘛,拿走了那个胎孩还不够,还想着将那人皮蒙古包给收入囊中?
  萨满说的话我们现在大部分不相信,但是有一句他说的很对,至少在对付孙家人的立场上,我们可以当成盟友。
  我半蹲着身子,行功阴阳跷脉,暖流渐升,之后双手交叉,握拳,捏紧,做“皆”字印决,赶尸匠知道我心中所想,手上铜钱一挥,闪电般的将铜钱打了过去。
  铜钱去势如电,但是女鬼动作更快,嗖的一闪,就躲了过去,这女鬼比起王夫人厉害太多了,应该跟上次遇到的林妹差不多。
  女鬼躲过去之后,我嘴里大喝一句:“皆”!我早就预料到她肯定能躲过去,所以趁她身形未定的时候喊出皆印。
  我手印朝着空中的女鬼打去,并没有电影上那种光影什么的,但是天上的女鬼身形晃了晃,显然被我那皆字决打中。
  萨满冷笑两声,噗嗤一下,又是一晚乌黑的血液泼去,受我皆字决干扰的女鬼没办法闪躲,只能生生的被这滩乌血打中。
  鬼怕秽物,所以遇到灵异事件后,可吐吐沫,骂脏话,一般那种道行浅的,就会离开,一般来说,女生一个月中的那几天是最不容易招鬼的,要是有男生害怕鬼,可以找女生要块带血的姨妈巾,藏好,百鬼避退,古时候,经常有人用女性的月经带来避邪。
  话说回来,女鬼被萨满那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乌血打中后,身子啪嗒一下掉了下来,萨满挥舞着手里的那个骷髅头棒子,狠狠的冲着女鬼打去。
  本来我们以为都结束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众人回头一看,纷纷惊慌的朝着两边闪开,我看着那轰隆滚来的巨大石辇,下巴都惊掉了,靠,这不科学!
  那原本是磨坊中的石辇,不知道为何自己滚到了这条街上,眨眼间,就冲到了萨满跟女鬼的身边,萨满要是将女鬼打死在棒下,肯定也会被石辇给压死,他眉头一皱,只得跳到一边,闪了过来。
  那石辇冲过去的一刻,赖皮狗蛋疼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幻觉,这是幻觉!哎!我说……”
  癞皮狗哪怕是再早说一秒钟,萨满也不会跳起来,但是现在那石辇已经冲到了女鬼身边,将女鬼压成一张纸,滚在上面,随后消失不见。
  在这石辇消失的前一刻,我分明看到女鬼冲着石辇上那像是破碎照片一般的小小胎孩微微一笑。
  这个胎孩不是残疾人头上的那个,是上次我们从磨坊中见到的那个被活活压扁,压碎的那个胎孩,而刚才女鬼看它的目光柔柔,就像是母亲再看自己的孩子。
  石辇带着女鬼消失不见,但是村子里面的那些村民并没有停止死亡,就像是最初的那些妇女一样,他们都是突然死掉,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得了某种致命疾病一般。
  萨满看着周围的那一个个突然死掉的村民,低声说了句:“果子熟了,自然就有人来收了。”听了他这句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憎恨这些村民,但是残疾人像是养牲口一般将他们养起来,我真的很难接受。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生活在这个村子里面,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村子还依旧这么落后,因为孙家人是汉人,所以这些村子里的人见到我们这些汉人后,会露出那种惊恐,怨恨的表情。
  因为那个女鬼是汉人,所以这些村民竟然会做出那种多人祸害女鬼的暴行,甚至,他们还残忍的将那女鬼腹中的孩子掏出来,活活的压死在石辇下。
  该恨他们吗?一切的源头,都是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而孙家人,无耻的利用了这两个民族间的仇恨,甚至将这仇恨无限的放大。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村民会对死亡如此冷漠,当他们看见自己身边的人,像是韭菜一般,一茬一茬的被割掉,在坚强的人,都会变的麻木。
  孙家人,残疾人,你们好狠的心!
  萨满叽里咕噜,对着那些村民说了些话,然后对着我道:“我跟他们说了,你跟那孙家人没有关系,希望他们不要憎恨你们。”我看了看周围那些村民,眼睛里并没有多么和善的目光露出来,延续了几百年的仇恨,已经不是个人对个人的仇恨了,而是种族间的恨,怎么会因为萨满的几句话而消失呢?
  我们没有再这继续耽搁,飞快的冲着那磨坊跑去,在路上,癞皮狗提到,那磨坊所处的风水势像是鬼抬棺,一边是小河,一边是五阴木之一,都是阴路,小鬼可走,而这两边就像是两条巨大的竹杆一样,那小小的磨坊,就是中间的棺材。
  这种风水地势,聚阴走煞,很适合积累阴气和怨气,从而达到残疾人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残疾人是想得到那个诡异的蒙古包,他要利用的是这许许多多蒙古包后人的性命,而萨满陈捷呢?他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谜底很快就要解开了。
  我们几个还有一众村民,已经冲到了小河附近,在那黑乎乎的磨坊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一盏盏惨绿的灯笼,如果用心观察,那些灯笼里面各个透着一张人脸,这是鬼火……
  惨绿色的鬼火,配上里面煞白的人脸,还没有靠近,就让很多身后村民望而却步,萨满回头冲着他们说了几句,村民听了之后,吵吵起来,最后萨满脸一黑,冲着他们吼了几句,他们才不吱声了。
  萨满对我们道:“对面的孙家人显然已经成了气候,这些村民过去,就是给他送养料,还不如在这等着。”
  我点头称是。
  “既然来了,那就过来啊!”这是那个残疾人的声音,从磨坊中飘飘忽忽的传来,确定了他在那小磨坊中,我身子激动的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快步朝着那独木桥冲去,这河水里面映着对面岸上的鬼火,在加上水里那白森森吃尸的肥鱼,走在上面,就感觉在走在一条阴河上面一般,让人心中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磨坊边上的阴气太重了,那水里的鱼都变得妖性了,我们走过去的时候,竟然还有不少的鱼跳上来,冲着我们扑过来。
  惨绿的鬼火照耀下,那扑过来的鱼嘴里露出森森的白色碎獠牙,还未扑近,尸臭传来,我忍住恶心,一巴掌将那些怪鱼打落水中。
  恶心这鱼的人不止我一个,除了癞皮狗,我们三个都动手了,对面残疾人给给一笑,张口道:“碰鱼者,落水,沾水者,溺亡!”
  残疾人的这诅咒刚说出口,我就感觉自己脚下的那独木桥像是抹了油一般,那个滑啊,脚下一个趔趄,噗通一声,我从独木桥上栽了下去,冲到了水里,河水不深,只有一米多,掉到水里后,我感觉从水里伸出好几条看不到的胳膊,使劲的将我拖下去,按着我的脖子,想要将我的头按到水面以下。
  这力气实在是太大,我几乎没办法抗衡,支撑了几秒钟后,脸上一凉,我的头被那莫名的力量按到了水底,那些吃尸的鱼像是见到肉的狗一般,纷纷朝我脸上撮来,我靠,我骂了几句,只能在水里吐出几个泡泡。  
  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五秒,我身上的那怪力消失,我从水里拔出头,站直身子,看到赶尸匠和我一样狼狈,但是癞皮狗和萨满已经冲到了河的对面,萨满手里舞动着那骷髅头的破木棍,嘴里念念有词。
  显然我们身上的诅咒,就是这个萨满解掉的,我和赶尸匠从河水里爬上了,对着萨满感激笑笑,我心里一片火热,就算是基今天不能将残疾人个杀掉,有了萨满,程家姐妹身上的诅也能解掉了。
  萨满见我们上来,催促道:“这孙家人快要将那人皮蒙古包给召唤来了,快点,咱们必须要快一点了。”
  说完,他就冲着那磨坊跑去,从小河到磨坊,仅仅十几米的距离,对于我们来说,甚至一秒都用不到。
  可是刚刚迈开步子,那飘飘忽忽的鬼火,忽闪着朝我们扑来,那残疾人阴阳怪气的诅咒又升起来:“火咒,沾鬼火者,焚身。”
  这狗日的残疾人子自从有了那胎孩之后,恶毒的诅咒不要钱的冲我们加来,那鬼火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认准我们的位置,朝着我们三个扑来,赶尸匠将身上的鬼棺打开,吟诵口诀,想着将那鬼火收进去。
  萨满站在我们前面,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后来我问他,他的口决是:“撤离,幽冥之火,无害。”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要是那次没有碰见萨满陈捷,我们三个肯定就会挂在草原上,程家这么牛逼的一个家族,都会对这诅咒一家没有丝毫的脾气,那时候的我,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就想着将人家给灭族,真是白日做梦。
  孙家人会诅咒,萨满作为草原上最古老的巫族,自然也会诅咒,这战场,自然成了他们两个斗诅咒的场面。
  不过好在这残疾人现在应该忙着收敛那村民的灵魂,并没有分出太多神来对付我们,在将那些鬼火逼退后,我们一行四个,冲到了那磨坊边上。
  磨坊里不是黑咕隆咚的,而是血红一片,那像是小强一般的女鬼吊在门口,用惨白的眼珠看着我们,脸上似笑非笑,在这女鬼后面,我终于是看见了自己恨之入骨的残疾人,他用自己的肩膀抵住那石辇的把手,双脚用力,一下一下的顶着石辇转动。
  现在的那个残疾人,脸上不是惨白一片了,跟萨满差不多,脸上一道一道,像是鬼画符一般的纹身,那小小胎孩顶在都上,闭着眼睛,不过能看出来,上一次见到这个胎孩子时候,胎孩身上死灰一片,但是今天再见,居然是成了殷虹之色,变的更加妖异。
  石辇跟磨盘交界的地方,是一张张无声挣扎的人人脸,石辇压过,那人脸支离破碎,化成一层淡淡的红光,顺着那磨盘,流到地下,最后消失到地面汇总。那厚重的石辇动起来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场面很诡异。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跷脉一开,心脏里面的那尸牙随跷脉而动,窜到了右手手心中,我怪叫一声,冲着那近在咫尺的残疾人扑过去。
  这一下只要是让我扎实,这狗东西绝对会变成一摊烂肉,可是那挂在墙上的女鬼不干了,眼睛一翻,冲着我扑来。
  女鬼虽然身世可怜,但是已经为虎作伥,化成残疾人的勾魂使者,注定不能堕入轮回,留着也是个祸害,我手心一挑,朝着扑来的女鬼打去。
  那女鬼识的厉害,身子往边上一侧,想要躲开这毙命的一击,我嘴角微微一笑,左手鬼魅般出现在女鬼身边,她想要动,但是我左手上已经布满了八臂决之力,想要再逃出我的手心,那是不可能的。
  女鬼被我掐实,想要反扑,但是她尖尖的爪子还没有抓到我的脸上,就无力的掉了下去,随即身子慢慢变虚,身上不住滴答的鲜血也止住,我左手松开,女鬼脖子上出现了拇指粗细的一个大洞,她拼命的想要堵住这个洞,但是,已经无能为力。
  敌阵可料,阴阳跷脉开了之后,对应着九子真言中的皆字决,还有阵字决,开通两脉后,身轻体健,而且,冥冥中敌人的想法,可以偶尔捕捉。刚才我就预料到了女鬼下一步的动作,所以管着阴跷脉的左手抓了上去,至于那尸牙,在我身体中,自然可以转变位置,现在随着阴阳跷脉打开,已经能从左右手上出现了。
  女鬼就这样被我阴死了,这女鬼很厉害,但是我们有好几次直接杀掉她的机会,一直忍着,就是为了将背后的孙家人给引出来,现在找到了残疾人,她的下场,就只剩下了一个。
  在我跟女鬼斗的时候,赶尸匠跟萨满陈捷已经跟残疾人斗上了,残疾人身子虚,但是嘴里的诅咒像是机关枪一般吐出来。
  而我杀掉女鬼的时候,那石辇下面传来一声像是猫儿惨叫般的小孩哭声,女鬼那未成型的孩子,要发怒了。
  可是它出不来,残疾人用这小胎孩做药引还是什么的,用来碾压那拘来的一个个村民灵魂,我心中一动,一个略微恶毒不要脸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萨满现在虽然还能勉励对付残疾人的诅咒,但是现在是残疾人分心二用发出的诅咒,要是他完成了这诡异的仪式,抽出空来,直接对付我们,我们三个都不会是他的一合之将。
  再说了,那个诡异蒙古包要是真的被召唤出来,那我们几个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虽然我不喜欢这里的村民,但是我不想看着他们像是牲口一般被人圈养后屠杀,取走灵魂,我心里冲着女鬼默道:“对不住了!”
  然后右手发力,重新将那身子淡的快要消散的女鬼提了起来,那石辇下面女鬼的孩子心里记挂着他娘,那我就逼它出来,到时候,那残疾人的狗屁仪式也就不能进行了!
  癞皮狗显然也看出这道道,它尖叫着对我道:“慢些杀女鬼,折磨她,折磨她!”
  我叹了一口气,将女鬼提起来,露出一点点尸牙,轻轻的戳了戳她那白乎乎的眼珠子,砰,像是针插到了气球上一样,那眼珠子爆开。
  女鬼身上抽动一下,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那石辇下面,猫叫之音大的让人头皮发麻,用肩膀顶住石辇的残疾人身子随着石辇一冲一动,残疾人脸上戾色一闪,翻着白眼,恶毒诅咒道:“赵寅当,气绝身亡!”
  又是这一招,不过这次比上一次恶毒了许多,上次是气绝,这一次直呼我的名字,单体诅咒,而且又是气绝身亡。
  身上窒息之感铺天盖地的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封了起来,这感觉不像是上次那般循序渐进,而是直接到了气绝身亡的一步。
  我咬着牙齿,又将手上的尸牙刺爆了女鬼的另一个眼睛。


  我能做的,只是在气绝身亡前将那石辇下面的胎孩给激怒了,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轰隆一声,那个石辇剧烈的震动起来,这次真的是怪力丛生,向着我砸来。
  萨满陈捷在残疾人喊出那气绝身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给我解这诅咒,他不可能像是残疾人一般瞬间就能丝毫不顾及的将诅咒吐出来,挥舞了挥舞几下自己手里的木头棍子,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瓷娃娃一般的东西,冲着我扔过来。
  那个瓷娃娃先到了我的身边,它碰到我的时候,我瞬间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诅咒消失,但是瓷娃娃也爆开,碎了一地。
  我顾不得感激陈捷,双手平平推起,那块巨大的石辇朝我飞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身上荷尔蒙分泌增多,那阴阳跷脉中的八臂之气暴增,涌上我的那两条胳膊,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胳膊粗了好几圈,石辇虽重,但是这八臂八脉破力决最有力的的就是身上的这两种胳膊,练到极致后,碎石断树,不在话下。
  为什么古人能够力能扛鼎,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开启身体潜能的钥匙,而八臂就是开启我身子的钥匙。
  我双手一沉,抵住飞来的石辇,脚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好歹能够站住了,我涨得脸红脖子粗,拼命的将石辇推开,冲着赶尸匠道:“快!”
  早在那石辇飞过来的时候,赶尸匠和萨满已经扑了上去,两人知道不近身,根本不是残疾人的对手,现在他被石辇诓了一下,脚步虚浮,身子不稳,已经倒在了地上,机会难得。
  赶尸匠杀生刃直接冲着残疾人心脏处扎去,可是地上的残疾人怪叫一声,身子平平的挪开时机公分,躲开那必杀的一击。
  残疾人嘴里并没有闲着,他声音既快又毒,诅咒道:“意图伤我身者,目瞎,耳烂,手断,脚瘸。”这次残疾人并没有诅咒那致死的咒语,但是要是万一此番的诅咒成为现实,我们几人没有一个能留住他的,不是最恶毒的,但是最有效的。
  赶尸匠闷的像是一个木头,哼也不哼,身子一跳,朝着那残疾人扑去。
  萨满见状,脸上大急,嘴里哼哼唧唧,用土话来解这诅咒,一般来说,诅咒都是拼的精神力,谁的精神力大,那谁的诅咒就厉害,萨满现在哪里是有那妖异胎孩的残疾人对手,他解了前面的几个诅咒后,已经很疲惫了,这次赶尸匠冲的急,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解那诅咒。
  赶尸匠扑上去时候,萨满嘴里狂喷一鲜血,才挡住了那个诅咒,不过他的身子也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显然现在已经快到了极限。
  赶尸匠扑到残疾人身边,残疾人身子诡异,嗖的一下像是僵尸般站了起来,赶尸匠扑了一个空,但是那杀生刃捡到了手中。
  残疾人起来后,诅咒再生:“碰我者,三魂灭!”他这话音刚落,身子立马瘫软了一下,地上的捡起匕首的赶尸匠捡到杀生刃后头也不回,将匕首平平的刺进了残疾人的小腿上。
  成了!
  残疾人显然忘了赶尸匠有匕首,匕首,是没有三魂的。
  那残疾人软绵绵瘫倒在地的时候,赶尸匠从地上弹起,手里的杀生刃自上往下撩起,想要将这残疾人给活活的劈了。
  残疾人头上汗水如斗,嘴里哀鸣叫了一个我们听不懂的音符:“亟!”
  这音符一出现,磨坊中的我们四个,齐刷刷的打了一个冷颤,身子静止了一秒钟,这一秒钟,可以发生很多时候事情,其中就包含那残疾人头上的那个小小胎孩,微微睁开了眼睛。
  那石辇上的小鬼想要将我整死,我静止的那一刻,它大力突增,撞到我的胸口,直接将我撞到了磨坊外面。
  而那赶尸匠即将得逞的一刀最终还是没有刺出来,他被那残疾人头上小小的胎孩微睁的眼睛盯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飞起一脚,踹到了赶尸匠的胸口,赶尸匠像是雕塑一般,直挺挺的摔在磨坊里面,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残疾人阴森道:“我诅咒你,恐惧,发自灵魂的恐惧,永远堕落在这无边的恐惧当中,直至,身子,死掉。”
  赖皮狗怪叫一声,他尖声道:“畜生,你这畜生,快把李家大侄子弄回来!”
  残疾人并没有理会这只会说话的狗,嘴里念叨:“回来,碾魂,招帐篷!”他的声音就像是冥冥中的天道一般,那压在我胸口上的石辇不敢造次,狠狠的压了我一下,轰隆滚着重新冲了进去。
  我咳出几口乌血,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刚才磨坊里面的动静我已经听见了,赶尸匠好像是出事了,我弓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磨坊走去。
  进了门,我看到地上那像是僵尸一般的赶尸匠,心里一颤,道:“赶尸匠!李进!?”赶尸匠现在就像是死了一般,脸上死灰一片,表情将在脸上,那眼睛中,瞳孔放大,满满的都是恐惧,仿佛是被活活吓死的一样。
  我扑到在地,发现赶尸匠身上不自觉的在颤抖这,还有气,还好,活着就好!
  我从赶尸匠手里拿出杀生刃,对着那又像是驴一般拉磨的残疾人道:“今天,你死定了!”
  残疾人冲我给给一笑,脸上鄙视的表情出现,他道:“就凭你?你算是什么东西?要是没有这个小畜生,你们早就死绝了!”
  我紧紧的闭上嘴巴,摸到自己胸口上的镇尸钉,狠狠的拽了下来,这次我意识竟然说不出的清醒,没有被杀戮还有嗜血的冲动冲昏头脑,我一点一点的感觉到自己身子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苏醒,在蔓延,这就是尸毒?
  这是毒吗?!
  我惨笑一声,双脚一蹬,像是离弦之箭般,抓着杀生刃朝着那残疾人刺去,萨满在我冲我过去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接连几口鲜血喷在我的身上,希望能挡住那几下诅咒。
  残疾人先诅咒道:“近我身者,力尽!”
  我动作如电,但是冲到残疾人身边,就感觉自己身上那暴增的怪力咋飞速的流逝,那杀生刃抵到了残疾人的胸口,但是再也递不进一点了。
  在我出手段的时候,萨满陈捷终于也开始动手了,他将手中的木棍一顿,在包里掏出十几个宛若小孩头骨的骷髅头,狠狠的捏碎,嘴里发出佛吟,又像是鬼嚎的矛盾声音,终于,他开始自己的诅咒。
  残疾人轻轻的踢了我一脚,将我踹倒在地,他笑一声:“站立者,跪下!”砰,那正在诅咒的萨满跪倒在地,我身上八臂之气还有尸毒相互交融,力气渐渐复苏,不过我在隐忍,等着给这旁边嚣张的残疾人致命一击。
  沙拉沙拉,磨坊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声的摩擦声,我眼睛往那一瞧,心头猛颤,门口处,那一个个村民,居然跪着朝着我磨坊蹭了过来,他们肯定也是受到了刚才那跪下的诅咒。
  不过他们的脸上不是屈服,而是怨毒,发自灵魂,流传了几百年的的怨毒,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都来了,来了好,省的我一个个的去拘。”
  我身上那大力消失肯定跟残疾人头上的那个胎孩子有关,我想要抬头,看看那胎孩到底成了什么样,但是癞皮狗尖叫道:“千万不要看他头顶上的东西!”
  我心中一凛,看来赶尸匠就是着了这东西的道。
  那些村民来了之后,一个个怨毒的看着磨坊里面唯一站立的残疾人,嘴里叽里咕噜,似乎在念叨什么,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道:“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么?居然还想诅咒我!?”
  他刚说完这句话,萨满陈捷的那诅咒就完成了,他拿着那个木头棍子一指,大喝道:“疴!”砰的一声,那木棍上面的骷髅头爆裂开,连同地上的那些骨头粉一个个的冲着残疾人冲去。
  残疾人脸上一冷,道:“驱散,诅咒!”
  随着这动静,萨满那带着诅咒的骨粉还没有冲过去,就飘飘散散的在空中弥漫开来,掉落在地,根本没有冲到残疾人身上。
  就是现在!我拼尽身上那尸毒跟八臂气混合生成的怪力,在地上暴起,狠狠地朝着刚刚解完诅咒的残疾人冲过去。
  我们两个离的很近,这一刀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残疾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噗嗤一声,我这刀子插到他的胸口上。
  啊——尖叫的不是残疾人,而是癞皮狗,它尖声道:“李……李……李家大侄子……”
  我定睛一看,那胸口上插着杀生刃的哪里是残疾人,分明就是刚刚躺倒在地的赶尸匠!
  我脑子一片轰鸣,我依稀想了起来,在我暴起的时候,残疾人轻轻的说了一句:“换位……”这声音太小了,小的我听见后直接忽略了。
  我碰的一下,跪倒在地,那李进胸口上插着杀生刃,朝着后面跌去,胸口处鲜血殷出,随即血流如注。
  残疾人从刚才李进躺着的地方站了起来,冲我给给一笑,诅咒道:“中尸毒者,毒入五脏,入六腑,毒发身亡!”
  听了这话后,我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身上有种东西,像是滚油一般开始窜动起来,从心脏开始,那烫人的热流开始蔓延,到了胸口,留到了脑袋当中。
  那感觉很疼,就像是在你血管中注入了水银一般,而且是烧的滚沸的水银,不过,就算这东西再疼,也没有我自己心里痛苦,我居然错手杀了赶尸匠?
  我脑子乱哄哄的身子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赶尸匠的身子慢慢的从我视线中远离。
  我摔倒在地,脑子中成了一片片的空白,心理上,生理上,一时间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萨满陈捷看到残疾人换到赶尸匠的位置,跪着拿着那碎掉骷髅头的木棍狠狠的朝着陈家砸去,残疾人没想到陈捷会有这一手,直接被棍子抽中了脑袋,打在了那个趴在残疾人头上的那个小小胎孩上面,那小小的胎孩身子颤抖,发出尖锐的厉啸,身上渗出星星点点的红斑。
  这东西虽然诡异厉害,但好像是并不抗揍。
  萨满还想着来第二下,但是残疾人冷森森的道:“手断!”咔嚓一声,萨满陈捷拿着木棍的手从肘关节处断开,棍子依然落下,只不过是软绵绵的砸到了那胎孩的身上,像是挠痒痒一般。
  萨满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过他神色一狠,指着自己的断臂,嘴里叽里咕噜,竟然以自己的断臂为引,来诅咒残疾人。
  “车卡破敌”一个村民猛的怪叫一声,然后碰的一声,他居然以头撞地,撞烂了自己的脑袋,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从脑袋裂开的那大口子上流了出来,就像是淋上西瓜汁的豆腐脑。
  这村民死后,身子上升腾起一团乌气,朝着残疾人身上缠去。
  如果残疾人没有头顶上的那个胎孩,绝对不会是萨满的对手,但是偏偏他有,那萨满的诅咒连同这个村民以生命为代价发出的死咒也不会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甚至难于加持他身。
  不过这用自己血肉来发动的诅咒,让残疾人身子颤了一下,在角落中,一道白光闪过,冲着残疾人头上的那小胎孩就叼去,是癞皮狗!
  残疾人脸上终于露出惊慌的表情,他千算万算,也不曾算到还有一只癞皮狗突然发难。
  癞皮狗在空中尖叫一声:“狗日的,老子要了你的命!”说着张开嘴巴,冲着那残疾人的脖子咬去。
  残疾人慌忙低头,诅咒都惊慌的未曾说出口,癞皮狗冲到残疾人身边,见到其低头,阴笑一笑,双脚蹬到那残疾人的脸,留下几道血迹,然后窜到了其头顶,它的真实目的,是咬掉那个诡异的胎孩!
  这计划几乎是完美,癞皮狗挑选的时间正好,正好是残疾人脱力失神的那一刻,不过,计划远远比不上变化。
  那微微睁开的小胎孩猛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乌黑透亮,但是邪气凌然如同黑洞一般的晶亮小眼睛。
  癞皮狗见到那胎孩睁开眼睛就知道事情不好,赶紧闭上眼睛,嘴巴随便的咬了一口,它感觉嘴里有肉,直接撕扯了一下,听到那残疾人的哭爹喊娘的撕心惨叫,然后叼着嘴里的东西,使劲踹了一下脚下的残疾人,跳到一旁。
  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那个残疾人脸上血像是喷泉一般从鼻子处喷来,至于鼻子,成了两个大大的空洞,癞皮狗胃里一阵翻腾,连忙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赖皮狗骂了一句:“我艹,居然把鼻子咬下来了,呸呸……”
  残疾人嗷的像是背过去一般,惨叫一声,借着那头顶上睁开眼睛的胎孩之力,狂喊道:“死,你们都给我去死!”
  他话音刚落,门口跪着的不少村民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也又少部分的村民,在临死前发出“车卡破敌”的惨叫声,然后将那头撞在地上,脑浆迸裂。他们临死前的诅咒化成一团黑雾,挂在了残疾人的腰间。
  那石辇下面多了不少的鬼脸,残疾人丧心病狂的笑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冲着石辇上的木头把手推动起来。
  轰隆隆,石辇继续转动,磨坊外面,狂风大作,轰隆一声,12月份的天气,居然打起了雷。
  磨坊里面还能喘气的只有我还有癞皮狗,萨满陈捷。
  陈捷跪在地上,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鲜血,他有些凄厉的道:“你以为用着这些魂魄就能留住那蒙古包么!你这是玩火自焚,你一定会被草原深处的诅咒袭身的,你等着吧!”
  残疾人给给怪笑一声,他道:“我孙家计划了百年的大计,今天就要成功了,我现在有了这东西,还惧怕什么诅咒?有了这诅咒的胎孩,在加上那诅咒的蒙古包,天上地下,哪里我去不得,就算是门来了,老子怕什么?在说了,门有时间管我们么!人彘,血尸,都已经现世了,天下即将大乱,而我们孙家,肯定会在这乱世中大放异彩!”
  轰隆一声,那石辇终于停止了转动,癞皮狗冲这着地上处于迷离状态的我道:“赵寅当,你还喘气吗?还想不想帮那对姐妹花解掉诅咒?你想要李家大侄子白死么?”
  我现在有些意识,但是身子已经处在弥留的前一刻,隐约听见赖皮狗的声音,但是好远,好远,眼皮太重,好像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闭上眼,什么都不想。
  残疾人现在已经胜券在握,心中都是猫戏老鼠的念头,也不继续诅咒我们,对着陈捷道:“你不是草原上的萨满么,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们草原上,曾经让我们汉人闻风丧胆的诅咒帐篷长的什么样!”
  咔嚓一声,石辇和磨盘从当中裂开,残疾人脸上露出极其狂热的表情,他头上的那胎孩眼睛转动,盯着那裂开的大洞,嘴巴一张,居然开口说话:“来!”
  随着胎孩的那犹如勾魂之音的声调,外面的风雨大作,夹杂着豆大的雨滴朝着我们所在的磨坊中灌来。
  陈捷无奈的坐在地上,喃喃的道:“终于来了么,老祖,我,我没有做到……”
  他这声音太低,低的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癞皮狗见到磨坊外面已经露出了那诡异的人皮帐篷,知道在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别说是报仇,最后只能成为那人皮帐篷中的一名孤魂。
  它冲着萨满陈捷道:“救活我,算我欠你一条命!”
  然后赖皮狗低声道:“轮回两世颠倒现,我乃河南一鬼判,命,前世灵光启,令,诸鬼百妖助!”
  残疾人听见赖皮狗的切口,像是泼妇一般尖叫道:“你,你是河南,河南鬼判?”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见鬼一般,冲着我大叫一声:“诅咒,剥离五感六识!”
  残疾人这话刚落,我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耳朵中一片死寂,身上的触觉,嗅觉,反正是一切代表我还活着的东西统统消失不见,我像是被抛进无边无尽的黑洞之中一样,孤零零的,漂浮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感觉不到自己,感觉不冷暖。
  仅仅是在这种状态下呆了几秒,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过了十几年一般,寂寞空虚还有恐惧像是疯草一般在我身上蔓延,我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像是漂泊在无边无际大海中的浮萍。
  “我,河南鬼判,令,前世之魂,招来!”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我突然听到一声若晨钟暮鼓般响彻耳朵的喊声,随即我感觉自己身子轻轻一飘,就像是被吸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磨坊的外面,而我正站在那风雨当中,对面是那顶邪异阴森的蒙古包,残疾人,嚣张的站在蒙古包前面,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过,我听不清。
  癞皮狗在旁边,瘫倒在地上,萨满陈捷抱着它,脸上表情悲戚,见到我看过去,嘴里大喊着,什么,但,我依旧没有听清。
  我使劲的甩了甩头,耳朵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甩出,终于能够听到动静了,那风雷声,那残疾人给给的笑声,还有陈捷的催促声:“快杀了他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状态,虽然愤怒到极致,但是冷静到异常,残疾人冲我怪笑一声道:“就算你真的是他又怎了,老子诅咒你,诅咒皮开,肉绽,血流,肉烂!”
  随着这声声诅咒,他身后那顶帐篷上突然窜出一股无与伦比,漆黑似墨的雾气,缠到我身边,渗到我的皮肤当中,我只感觉到身上一凉,像是被冰块冰了一下一样,其他的没有任何反应。
  残疾人的笑容慢慢的挂在了脸上,我超他走过去,他的脸上像是吃了翔一般窘迫,他撕心肺裂的喊道:“不,不可能!就算是招来前世之魂,我这诅咒是灵魂诅咒,不可能不行的!赫赫……”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了窒息之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跑那么快,一抬脚,就到了他面前,在一抬手,就将残疾人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我冷声道:“解了癞皮狗的诅咒,我给你一个痛快。”
  残疾人眼中满满的都是怨毒,而他头顶上面的那个胎孩,这时候居然张口道:“灵魂,剥离!”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情形,感觉从自己的身体中传来巨大的撕扯力量,一个什么东西,就要从我身上被扯下来。
  萨满听见残疾人发出的诅咒,脸上表情急变,嘴里哀嚎着:“不!”可是他怨妇一般的喊叫,什么效果都没有取到。
  我身子晃了几晃,不得已松开手里提着的那个残疾人,他瘫倒在地,咳嗽了几下,怨毒的道:“赵寅当,剥离,前世灵魂!赵寅当,死!”
  “滚!”一声冷喝从我口中发出,我突然发现自己身子不受控制了,我能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但是灵魂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种种,就好像刚才被剥离了五感六识一般。
  我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着残疾人走去,残疾人见到我,脸上露出极度恐惧,就像是上次见到小宝的那种表情。
  我身子一跳动,直接踩到了那人的身上,我发誓这时候不是我控制的身体,然后脚尖轻轻一碾,咔嚓,咔嚓,那被踩的小腿骨碎成了粉末,一个陌生的语气从我嘴里发出:“诅咒?”
  轻蔑至极,语气冰冷霸道的不可一世。
  残疾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浑身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但这次不知道为何,居然一声不哼,只是怨毒的看着我。
  那陌生的声音继续从我口中传来:“继续诅咒!”咔嚓一声,另一条小腿骨又在我脚下被碾碎,这时候残疾人终于是忍受不住,双眼一翻,居然昏死过去。
  不过在他倒地的时候,他头上的那东西发出妖异的红光,通过那一道道像是蚯蚓般的血管,涌入到这残疾人脑袋中,他眼睛动了动,居然重新翻了过来。
  不过他这次的眼睛,已经跟头顶上的那个小胎孩一摸一样,冰冷,漆黑,如同黑洞,让人看了之后,不寒而栗。
  我冷笑一声,道:“小道,就是小道,诅咒反噬之力太大,仅仅凭你这千人不到的怨灵,能有什么作为?你还真以为,天下,就诅咒厉害了?”
  说完这话,我抬起一脚,狠狠的冲着残疾人的胸口踩去,可我本意不想这样,我想让这残疾人帮癞皮狗将身上的诅咒解掉之后在杀他,可是身子不知道被谁控制,已经下了杀手。
  砰的一声,我那双脚直接踩到了残疾人的胸口,肋骨尽碎心肺从我的脚底下挤了出来,沾了我一鞋子。
  可就算是这样,那个残疾人还没有死绝,他和头上的那个小胎孩一起张口,嘴里道:“吾献祭吾身,以吾眼为祭,诅咒赵寅当眼瞎,以吾舌头为祭,诅咒赵寅当嘴哑,以吾耳朵为祭,诅咒赵寅当耳聋,咳咳……吾以吾糜烂脏腑为祭,诅咒赵寅当断子绝孙,吾以吾断裂腿骨为祭,诅咒赵寅当走不出草原,吾以吾的灵魂献祭,诅咒,赵寅当五弊端三缺,不得善终!号,同诅!”
  嗡……,那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轰鸣,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听到了残疾人的祷告,显灵了!一时间,风雨大作,电闪雷鸣,而我,就处在那风暴的中心。
  说完这话,残疾人就像是耗尽了灯油的灯,又像是被吸干阳气的人干,身子迅速的干瘪下去,他身子中冲出一道黑雾,快若闪电的冲我钻来,而那蒙古包中不少的哀鸣之声,一个个听不懂的音节,纷纷加持在我身上,就连那萨满,也不自觉的念叨出一句拗口的土话,诅咒于我。
  这诅咒之力,就算是我上天下地,也无法躲避,关键是现在控制我身体的那主,根本没想的躲开。
  残疾人身上冲出的黑雾缠到了我的腰间,而那蒙古包中人皮诅咒,悬在了我的头顶,萨满口中的诅咒,挂在了我的脚上。
  我现在身上已经没了感觉,不知道这些诅咒到底会让我怎么样,但是好歹,我的眼睛没有瞎掉。
  萨满陈捷脸上露出极度恐慌的表情,他不自觉的看着天空,冲着我喊道:“快,快,诅咒,我是被胁迫的!”
  他现在已经语无伦次了,刚才残疾人发出死咒之时,最后加了一个同诅,听见这声音的,会诅咒的人,都一同听残疾人的号令,诅咒加持在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东西有些变红,难道真的要变瞎了吗?那个冰冷霸道的声音从我嘴里继续吐了出来:“有点意思……破!”
  随着这声破,我感觉自己眼睛上的那暗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既然眼睛好了,那说明,这些诅咒都不会应验了!
  我有些兴奋,那就是说,从今天开始,程家姐妹就没事了?!
  还不等我兴奋完,我的身子就朝着那被抽成人干的残疾人走去,还不等我走进,身后突兀的响起两个声音:“停下!”
  我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过去,我靠,要是现在我能说话,一定会骂出脏话,在我身后,那黑乎乎的夜色里,站着两个打扮怪异的人,带着两个高顶帽子,一个浑身漆黑,一个浑身惨白,那帽子上分别写着,天下太平,一见生财,那嘴巴上,红彤彤的一条,悬着长长的舌头,手里毛茸茸的丧棒举着,居然,居然是黑白无常!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当时我没信,这黑白无常,还真的存在?
  我站过身来,语气还是那欠揍的霸道劲:“有什么事?”白无常笑嘻嘻的道:“门中黑白二鬼给您老请安了,这孙家,是门里缉拿的要犯,他,我们要带回去,还请您老行个方便。”
  我嘴里那语气继续道:“你们不是黑白无常。”那个白无常依旧笑嘻嘻,但是那个黑无常脸上挂了一层黑爽,冷冰冰的道:“妨害门公务,杀无赦!”
  说着挥舞着那丧棒,一蹦一跳的冲着我扑来,我靠,这是要跟黑白无常打架啊!一想到这里我脑子都快炸了,这上我身的主,就是是什么来头?
  不过,他好像说这不是黑白无常。黑无常跳过来,那白无常小碎步跑着,也同样朝我冲来,嘴里笑嘻嘻的喊着:“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可是这东西像是一个笑面虎,嘴里和善的很,可是他们两个冲过来时,这白无常招式比黑无常还阴险,处处朝着我的名门打去。
  我当时能感受到黑白无常身上传来的那压力,要是平常的我,见到这两位,吓不死,也不会是人家的一合之将,但是现在,这两个无常竟然被我压着打!?
  白无常依旧笑嘻嘻,道:“你时间就快要到了,我们两个可是知道你是谁,你不怕,可是这身体的主人可会怕的哦。”黑无常依旧冷着一个脸,使劲的超我攻来。
  我冷哼一声,嗖的抓住黑白无常的那两根丧棒,双手一用力,咔咔,将两根丧棒撞到一起,直接碎了。
  白无常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而黑无常嘴里发出公牛的喘息声,弓着身子,竟然用头冲着我顶起来,那嚣张的笑声从我嘴巴中传出来,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那黑无常的肚子上,将其踹到一旁,然后对冷声对着白无常道:“东西,你们拿走,人不能带走。”
  黑无常在地上滚了几下,爬了起来,还想着在冲过来,但是被白无常拉住,白无常依旧笑嘻嘻,但是语气冷的像是冬天的寒冰,他道:“人今天我们不带走,但是,门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了,现在,又确定了他的身份,嘿嘿,你觉得,门里的人还会放过他吗?”
  白无常说完这话后,我渐渐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五感六识在恢复,不过我现在是心头狂颤啊,我恢复了,说明身上的那主就要走了,到时候,我还不是这两个黑白无常的下酒菜么,再说了,他不是已经说,那个狗屁门,已经注意到我了么!
  娘的,我就一年的破寿命,注意到我干个球!
  我这念头还没有落下,身子又是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这次直接冲到了白无常身边,张开嘴巴,冲着那白无常的喉咙就咬了下去,咔嚓,那喉咙被我咬断,一股阴寒的液体涌入我的脖子中,我贪婪的下意识一吸,咕咚咕咚将那冰冷的液体喝进胃里,那白无常就像是被狗咬住脖子的鸡,扑棱了几下,随即蹬腿,死翘翘了。
  我喝了好几口血,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那八臂决自己竟然从阴阳跷脉中动了起来,甚至那阳维脉都开始有暖流生出,要开新的脉络了吗?
  我将手里被吸成干尸的白无常轻轻一推,阴森森的冲着黑无常笑了笑,那黑无常莽撞但是不笨,看见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白无常都被秒了,吸成了干,自己在犯傻,那就是纯二逼了,一点都不带窜的!
  我阴森的道:“带着那胎孩,滚回去,不要在让我看见你,今天的事情,你若说出去一句,给给,就算是老子轮回了又怎么样,一样吸干你的血!”
  在生命面前,谁都是无比的珍惜,这门里的黑无常,到底还是珍惜自己的性命,听了之后,颤抖的跑到残疾人头上,拽下那胎孩,一边倒退着跳,一边看着我,直他感觉自己安全了后,才转过头去,像是袋鼠一般,消失在茫茫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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