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怪谈系列之殡葬传说

2012重磅之作,雁北堂文学社出品, 火热连载中,本文讲述了一个恐怖之极的传说,主人公莫名其妙被卷入了一系列诡异事件,真相扑朔迷离,鬼影重重。。。灵异?人为?请到书里去寻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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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非典横行广东。
  2003年,号称24年来破坏力最强的台风‘杜鹃’袭卷珠三角。
  2003年,我所在的公司倒闭了,由于非典,徘徊许久没找到工作,却被卷入了一系列诡异事件之中…

  自从那个恐怖的台风之夜,故事开始了…

  2003年九月二号下午,广东省气象局发布了红色台风预警信号。据说,台风‘杜鹃’将于晚上八点左右登陆广东沿海。一时间,学校停课,工厂停工,船舶全部驶入港口。
  傍晚时分,整个珠三角都静悄悄的,廖廖几辆汽车,慢慢的爬行在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孤独的吞吐着光茫。
  位于东江之畔的一个小渔村里,一切还是往常的样子。这里,住着的都是些外来的民工,没有经历过台风。吃过晚饭,男人们光着膀子围坐在一起,摇着蒲扇吹牛,妇女们躲在房里,抱着‘哇哇’哭的孩子喂奶。一切,都仿佛睡梦一般安和而又宁静。只有那些拴在院子里的狗,似乎嗅到了某种不安的气息,不停的狂叫乱跳着。
  忽然,‘啪’的一下停电了。天地间出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似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都潜藏一种可怕的东西,虎视眈眈的准备蹿出来。就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呜’的一声,狂风夹杂着暴雨,火车一样呼啸而来。瞬间,整个渔村就变成了一艘飘泊在汪洋中的破船。
  密集的雨点,子弹一般打上屋顶,破碎的瓦片,刮断的树枝,到处飞舞。狂风发出可怕的啸声,疯狂的肆虐着,埋葬了大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整个天地,沉没进炼狱一般的恐怖黑暗里…
  江边一座旧帐篷里,三个人正围着一盏带罩的柴油灯,边吃花生,边喝着酒。
  雨点‘噼哩啪啦’砸在帐篷顶上,就像无数只手在用力拍打。
  “老七,一年多没回家了,想老婆不?”一个瘦长脸的人把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猥琐的边嚼边笑。
  被叫做老七的,是一个矮墩墩的汉子,肥脸通红。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咂’一声,吐出一口气,说:“想啊,做梦都想,憋的慌啊。”
  旁边那个年轻一点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王顺,老七,他妈的好不容易找你们两个渔夫来喝酒,赶上台风不说,你们两个鸟毛还女人长老婆短的,别说了行不行,你们都有老婆,我还没有呢!”
  刚说完,‘呼’一阵大风,吹的帐篷顶猛的往上一鼓,吓的那年轻人‘扑通’一声从板凳上跌了下来。
  王顺拍着长满黑毛的腿‘哈哈’大笑:“阿冬,你他妈的就这点胆量,给你个女人也不敢上!”
  老七看着脸色发白的阿冬,压低声音说:“你小子不是想要女人吗?那边坡上就埋着一个,新鲜的,去要吧。”
  “去,去,大半夜的,别开这种玩笑!”阿冬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我说的是真的,那女的,条子好啊,刚死没几天,啧啧,可惜呀。”说着,老七就像牙疼似的吸了口凉气。
  “怎么死的?”阿冬来了兴趣。
  “让王顺给你讲讲吧,他比我清楚,那女的还是他帮着埋的。”
  阿冬看着王顺。
  王顺点上一枝烟,吸了一口,摇了摇头,说:“说出来,你小子别害怕就行。”
  灯光下,王顺脸色阴沉。
  阿冬有些来气了,灌了口酒,拍了拍胸口,说:“好歹我也是山东人,怕个球啊!快点说吧!”
  “你说的哈,等下尿了裤子可别怪我。”于是,王顺便讲了起来…
  几天以前,村里有一户人家办喜事,喊王顺过去帮忙。他和老七两个都是江西人,包了条船,常年在江上打鱼,和主家比较熟,老七那天有事出去了。
  户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广东人,在村里开了家小卖部,条件也算中等。娶妻的是他的二儿子,矮小黑瘦,腿还有点瘸。
  一大早,主家便按照风俗,点起了香,备好了火盆。杀猪的杀猪,剁菜的剁菜,四下里忙了起来。
  酒菜备好,时值中午,宾客门陆续到了。一个个站在路口,脖子伸的就像鸭子似的等喜车。然而,左等右等,直到日头偏西了,喜车还是没来,户主也有些坐不住了。宾客们纷纷劝他打电话问问,他却摆了摆手,不置可否,也不说话。
  傍晚时,喜车终于来了,一辆白色的子弹头,无精打彩的爬行在石子路上,前面帖的大红喜字,被热风吹的歪到了一旁。
  宾客们饿了一天了,有的人早已暗暗诅咒。见到喜车,不由得两眼放光,就像一只只饥饿的狼。王顺夹在人群里,瞟了喜车一眼,忽然觉得心里凉了一下子。不知怎的,那喜车给他的感觉怪怪的。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上来。
  车停稳后,一帮人拥了上去,打开车门,忽然都愣了。因为,整个车里,连司机一起只有四个人。愣神间,两个女的表情木然,押罪犯似的,一左一右,把新娘子架了出来。
  新娘子一出来,人群里顿时沸腾了,好漂亮啊!那弯弯的细眉,白白的脸蛋儿,红色的旗袍包裹着一条杨柳般的细腰儿…还没瞧够呢,新娘子旁边那女的便掏出一块红布,‘忽啦’一下盖在了她头上。随后,搀着她向院里走去。
  人群向两侧散开,新娘子顶着红布,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前走。王顺盯着她的背影不断摇头,暗想,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然而,就在新娘子走到正屋门口准备跨火盆时,忽然停了下来,不走了。左边那女的不断催促,跨呀,跨呀,然而,她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就是不肯迈步。
  就在宾客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时候,新娘子忽然抬起了头。众人看去,只见门上悬着一只古旧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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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铜镜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看着挺厚实,侧面斑驳的锈迹隐约可见,镜面早就污了,依稀反射着青白的光。
  门上挂镜子在广东乡下是十分寻常的事情,避邪用的,差不多每家每户都有。但挂一个如此厚重的铜镜,倒十分少见。
  众人盯着新娘,不知她用意何在。王顺很好奇,也凑了过去。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几个看热闹的孩子,大家怕挤倒他们,留出很大的空隙,所以,王顺很轻易的就凑到了前面。
  刚站稳脚,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摔倒在了地上。
  王顺便上前扶他,新娘左手边那个女人怕踩到小孩,见状急忙闪到了一旁。
  就在王顺弯下腰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一抬头,他看见两道森寒的目光,充满怨毒的向他射过来。这时,他骇然发现,扬着头的新娘,目光竟然射向下面!
  那一瞬间,王顺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后背就像被一个重物压着,很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这时候,地上那个小孩可能由于摔到哪里了,感觉疼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顺突然觉得后背一轻,那种压迫感不见了。他诧异的看向新娘,只见她顶着红布,依然抬着头,并无半点特异之处,而且,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眼睛。
  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王顺这样想着,迷迷登登的扶起那小孩儿,然后,恍恍惚惚的站在了那里。
  “嗷儿”一声怪叫,把王顺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声音凄厉而又尖锐,是从新娘嘴里发出来的,似乎看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东西。那几个小孩也被吓的发一声喊,哭叫着跑到了后面。
  惊呆间,只见新娘一把揭下红布,挣脱束缚,怪叫着往后退去,边退边叫:“镜子!镜子!”
  众人都被吓懵了,那两个女的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
  要知道,在跨火盆前丢掉红布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更何况,还往后退缩?
  新郎见状,从屋里一瘸一拐的冲了出来,由于太过慌张,差点把火盆给踢翻了。他从地上捡起红布,跳尸一样蹦过去,盖在了新娘头上。
  合三人之力,总算将她制住了,但她却不停的喊着:“镜子!镜子!”
  众人惊恐的看向那面镜子,见它好端端的挂在上面,并无特异之处。但新娘的叫声,加上小孩的哭声,实在令人心里发毛。第一次在结婚时遇到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突然,新娘右边那个女人忽然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这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新娘顿时止住叫声,一动不动了。
  左边那个女人哄着她说:“跨过火盆就没事了。”
  那些小孩儿的大人们急忙上前领走自己的孩子,大喜的日子,在人家院里哭,太不吉利了。
  新郎退回了屋里,那两个女人搀着新娘,来到火盆前。
  “来,跨右脚。”
  “对,慢慢来。好,现在,跨左脚。”
  “好了,新郎把你媳妇背…”
  话没说完,突然,上面那只铜镜掉了下来,‘咚’的一声砸在了新娘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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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挨了这一下,浑身一软,委顿在地。那两个女人想拉她起来,但是,她的两条腿就像无骨似的,浑不着力。
  新郎一把掀开红布,只见她脸色蜡黄,已经翻起了白眼,但头上却不见伤痕,也没有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宾客们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轰’的一下,一拥而上,掐人中的掐人中,拔手指的拔手指。有些好色之徒,惊恐之余仍不忘趁机揩油。王顺被挤出了圈外,由于恐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便不停的在腚上抠来抠去。
  然而,越折腾,新娘脸色越差。户主见势不妙,这才拨打了急救电话。
  由于地处偏僻,道路难行,120急救车近一个小时才赶到。这时候,新娘已经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医生掰开她的眼皮瞧了瞧,摇了摇头说,料理后事吧,然后就走了。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一场喜事竟然变成了丧事,而罪魁祸首,竟是一只挂在门上的镜子!之前,新娘一直在躲避它,难道,她提前就知道它会掉下来砸中自己?…无法可解。现在,那只镜子正默默的躺在门口的角落里,众人就像躲避瘟疫似的,离的它远远的。
  有些人回过神,便壮起胆子去问户主后事怎么料理,新娘的家人只来了两个,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户主摇了摇头,说,这个女娃是四川人,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陪她来的这两个只是她的老乡。即然跨了火盆,就已经算进了门。按客家风俗,横死之人,请些道士超度超度,也就葬了…
  户主说的有些牵强,言辞间躲躲闪闪,似乎别有隐情。
  众人不便细问,再说,新娘是被一镜子砸死的,又不是被害死的,这么多人眼见为证,也没什么可问的。于是,大家胡乱吃了点东西,结伴摇头,径自去了。
  第二天,王顺又来这家帮忙了。不过,这次办的是丧事。新娘身上那件旗袍,已被换成了寿衣,僵硬的躺在一张床上。
  床头床尾各点一盏长明灯,几个身穿黄袍的道士,围着床转来转去,口中念念有词。不时用手中的树枝蘸水,往那女子身上洒去。整个院里,烟雾袅袅,给人感觉鬼气森森的。
  那只罪魁祸首的铜镜,此刻正被新娘枕在头下。一个年长道士问户主镜子的来历,户主说是祖上留下来的,比他年纪还大。道士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说这女娃八字不好,命里注定应有此劫,此镜便是应劫而生的,一直在等着她,劫便是缘,缘便是劫,此镜应与她共同下葬,方能消祸于弥耳…户主听后,深信不疑。
  第二天一早,新娘便被装进一口薄皮棺材里,由王顺几人抬着,葬在了江边一块荒坡上。
  然而,这天晚上,王顺睡在帐篷里,隐隐约约的,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一宿没睡好。第二天醒来一看,好家伙,坡上那座新坟不知怎的被人挖开了,新娘头下枕着的那面镜子不翼而飞。最为恐怖的是,那个死去了的新娘,嘴角竟然挂着一抹奇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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