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怪谈系列之殡葬传说

  看样子,老七刚才弄的,应该是一种迷惑心神的东西。我暗暗捏了一把汗,幸亏师父看出了端倪,不然的话,我们两个肯定也着了道。
  “这几个狗男女是谁,鬼鬼祟祟躲在庙里,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老钟吞了口唾沫。
  “这就是李淳一师徒。”萧山指了指,“这个女的,便是赵欣。”
  “原来他就是李淳一啊,长得一副衰样。”老钟道,“萧总,我帮你杀了吧,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们的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有些按捺不住了,俯到师父耳边轻声说:“师父,要不要冲下去把赵姐救走?”
  “再等一等。”师父按了按我的胳膊,“看看再说。”
  老钟袖子一撸,正要朝李淳一走去,被萧山给叫住了。
  “先别急,问问他们躲在这里做什么,况且,凌志飞也不知去了哪里。”萧山说。
  老钟取出绳子,将赵欣三人胳膊反剪,捆了起来。老七在每人的印堂上点了一下,朝后脑勺重重一拍,三人便悠悠的醒了过来。
  “赵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老七笑道。
  赵欣缓缓坐了起来,背倚着佛像,重重的‘哼’了一声,“七老大,你就用这种方式和我见面吗?”
  老七微笑不语,退到了一旁。
  萧山冷笑道:“李淳一,你吃里扒外,串通外人背叛于我,还有什么话说?”
  “明明是你们有私心在先,带走阴尸,想独吞《殡葬全书》,现在大家都竹篮子打水,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凌志飞呢?!”萧山厉喝一声。
  “我怎么知道?”李淳一阴阳怪气的说,“那天晚上,我本想除去那个小畜牲,结果让他给跑了。”
  “那你们这两个晚上来这里做什么?”
  “两个晚上?”李淳一一愣。
  “昨晚,和今晚。”
  李淳一摇头,“我们就今晚来过。”
  “呵呵。”萧山笑道,“几个晚上都无
  
  所谓了,今晚来了,就别想再出去,拿了我那么多钱,却背叛于我,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老钟,动手吧。”
  我看到,李淳一有些颤抖。
  孙德寿叫道:“有没有好吃的先填饱肚子,上路也好做个饱死鬼啊!”
  老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子,缓缓朝三人逼近。
  “慢着!”赵欣叫道。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她。
  “李大师,把你所知道的和查出来的,告诉萧老板吧。”赵欣说。
  李淳一好像被吓呆了,半天才吞吞吐吐讲了起来。
  “你是说,江里那女尸跑出来,掳走了阴尸?”萧山将信将疑。
  “不错。”赵欣接过话茬,沉声道,“所以,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对付那女尸,而不是窝里斗,至于得到《殡葬全书》怎么分账,那是以后的事。萧老板觉得,是杀掉几个帮手呢,还是我们大家联手?”
  萧山低垂着头,在庙堂里踱来踱去。
  “赵小姐,恕我多嘴,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老七开口道。
  “请说。”
  “你明明和张有才联手,得到《殡葬全书》以后也能破解死亡诅咒,却为何弃他而投靠李淳一呢?”
  老七所问的,也正是我心里的疑惑。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赵欣笑道,“我只有一句话,到底要不要联手?”
  庙堂里寂然无声,我不禁佩服赵欣的气场和冷静。
  “给他们解开绳子。”萧山沉声说。
  “萧总…”老钟有些犹豫。
  “解开绳子!”
  老钟解开三人手上的绳子,萧山笑道:“都是误会,大家自己人,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萧总大人大量,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帮你做事!”李淳一恨不得要给萧山下跪的样子。
  萧山打了个‘哈哈’,“即然布阵用的东西都备齐了,那就不妨让老钟试一试。”
  老钟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鬼阵,手忙脚乱弄了足有半个小时,用的东西也是平平无奇,无非就是燃香、糯米、符纸之类。整个庙堂里乌烟瘴气,简直就像熏腊肉一样,呛的众人不停的咳嗽。
  “指望你我看白废,咳…咳…”萧山怒道,“你到底会不会?!”
  
  老钟充耳不闻的挠着头,“咦?这个好像…应该在这里…”
  说着,老钟将那几只压符的碗又挪了挪位置。
  “好了!”老钟‘嘿嘿’一笑,围着那阵跳来跳去,嘴里‘叽哩咕噜’,就像跳大神的一样。
  这时候,烟更浓了,庙堂里就像着了火一样,萧山,老七等人被呛的直骂,我和师父都捂住了鼻子。
  老钟跳了足有十几分钟,忽然停了下来,萧山等人也不骂了。这时候,我听到庙堂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做好准备。”萧山沉声说道,和老七二人摆好了架式。
  “阴尸啊!”老钟兴奋的手舞足蹈,“阴尸来啦!”
  “阴你奶奶!”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烟雾缭绕的庙堂里多了一个人。此人一脸皱皮,吊眉凸眼,不是那袁师父又是谁?!
  “师…师父?!”老钟惊讶的道。
  “师你奶奶的父!”袁师父骂道,“老远我就感应到‘引尸阵’的气息了,就猜是你个兔崽子!”
  “师父,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我怎么来啦?这一带尸气冲天,我在几百里外都能感应到!”袁师父斜睨了萧山一眼,“你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是不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了?”
  萧山难掩激动,“袁师父来的正好!帮我找到阴尸,必有重谢!”
  “阴尸?”袁师父‘嗤’的一笑,“就要出大事了,还阴尸?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这么重的尸气!”
  说完,袁师父‘砰’‘砰’的抬脚,将地上的阵踹的一塌糊涂。
  “我以前怎么会收了你这样的**徒弟?这么重的尸气,你竟然还敢引!”
  李淳一‘哼’的一声,“哪里来的老杂毛,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完,上前就要动手,袁师父一脚就将他踹翻在了地上。
  “如果不想挨揍的话,都给我滚蛋,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说着,袁师父忽然注意到了赵欣,‘咦’的
  
  一声。
  赵欣笑道:“老伯息怒,我们走便是了。”
  “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早就不是你师父了,你也给我滚!”
  袁师父刚才怒起一脚,差点没把李淳一给踹死,再没人敢上前了,萧山手一挥,几人悻悻的走了。赵欣走在最后,我真想把她给叫住,硬生生忍住了。
  庙堂里一片狼藉,烛火‘噗噗’的跳动。
  “房顶上的朋友,下来吧。”
  袁师父本来呆立在那里,忽然一嗓子,把我吓一跳。
  我和师父掀开屋瓦,跳进了庙堂里。
  “啊哟!原来是你个小兔崽子!”袁师父喜道。
  “袁大叔,你闻到我们在房顶上的?”我惊讶道。
  “你小子又没放臭屁,我怎么闻的到?”袁师父脸孔一板,“我从山崖上绕过来时,看到房顶上趴着两个人。”
  “大叔,你刚才说的,什么尸气?”师父问。
  “你是?”
  “他是我师父。”
  袁师父‘呵呵’一乐,“他奶奶的,我带阿冷这小子那几天时,天天听他提起你。”
  师父微笑不语,袁师父脸色一黯,“唉,要出大事了,我在梅州都感应到了这里的尸气,所以跑过来看。”
  “那么,大叔一路过来,有没有什么发现?”师父问。
  袁师父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我,手一摆,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lsj20186 2013-3-6 18:43:00
  冷哥,今天又来看你了,微博上为什么回复不了,说你设了隐私设置?求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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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设权限的~
  
  @暗恋晏小山 32371楼 2013-03-07 23:17:00
  冷冷,终于赶上你了,为了支持你还注册了天涯帐号,我也想求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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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爪,画的真好!!还别说,和我当年有点像,哈哈~~~~~~~~~~~~~~~~
  我们跟着袁师父在山野间穿行,足足走了有好几里山路,爬上一道小山坡,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远处望去,山坡下,层层叠叠的密林连绵无尽,这里是真正的林区。这一带,我曾经来过一次,因为林区过大,我怕迷路,没敢往深处搜寻。
  “袁大叔,这是要去哪儿?”我问道。
  我和晨星当初管他叫大叔,不好改口,没想到,师父也叫大叔,赵欣却叫老伯,汗,辈分已经完全乱了。
  袁师父看来走热了,解开衣领扇着风,四处望了望,朝坡下走去。
  “跟我来就可以了。”
  一直来到一片槐树林,这里的国槐最少有上百棵,粗细不均,高矮不等,看样子,不是同一年代种植的。
  林中枯草遍地,腾腾的湿气混杂泥土和草木的腥气,再加上光线幽暗,使人有一种压抑感。
  袁师父闭上眼睛,使劲抽了抽鼻子,“闻到没有,这里有很重的尸气。”
  我和师父面面相觑,我心道,我们只会观山望水,可没有闻气的本事。
  “这方圆一带尸气弥漫,唯独这里的尸气最重。”袁师父说,“槐者,木之鬼也,槐林聚阴纳气,不过,它再能纳气,也只是自然界的东西,不会有这么重的尸气。这是由于,有邪物曾经到过这里面,尸气凝而不散造成的。”
  师父眉头微皱,缓缓在这片槐林里查看着。
  “快看这里!”师父指着一处。
  我走过去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这里的植被好像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说着,师父取出罗盘,只见指针有些微的摆动,说明这里的磁场有异样。
  “果然有点本事!”袁师父赞许的点点头,“阿冷啊,你要和你师父多学学。”
  我挠了挠头。
  师父对着罗盘来到一棵槐树前,掏出小刀切了一块树皮下来。
  “看。”师父指着那切口,“这棵树已经死掉了,只是,从外观上暂时还看不出
  
  来。”
  我看过去,果然如师父所说,那切口里面的树脂呈粘稠状,颜色暗黑。
  “看样子,邪物在这个地方逗留了很久。”师父说,“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按说,像槐林这样的阴地,是鬼魂最喜欢的,白天时,游荡四方的孤魂野鬼喜欢藏进槐树里,躲避阳气。而诸如行尸、僵尸、或者尸煞,多喜欢山洞,地洞之类接地气的地方,因为地底才是它们的归宿。可是,为什么那些‘东西’会到这槐林里逗留,难道说,它们里面有鬼魂?”
  袁师父摇了摇头,“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所以带你们过来看。”
  我们在槐林里查看一番,发现只有刚才一个地方植被受到影响,死了五棵槐树。这就是说,那些‘东西’只来过一次这片槐林,逗留一段时间后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问袁师父,能否通过闻气的方法找到那些‘东西’,袁师父只是摇头,他告诉我们,这方圆一带都被尸气笼罩着,这是一种‘瘴术’,叫作‘尸瘴’,看样子,其中具有高智商的邪物,为免被发现而设下的。
  “非同一般啊。”袁师父叹道,“如果不尽快除去那东西,时间久了,它的能量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它散发出来的‘尸气’就会变成‘瘟气’,给人间带来浩劫。”
  “不能引来么?”我问。
  “嚯,引来?”袁师父道,“引尸阵只能布在封闭的地方,它是把尸气先引来聚住,然后诱来邪物,什么地方能容纳这么重的尸气?不爆炸才怪!昨晚要不是我去的及时,给钟月生那混蛋再跳上几圈,你们全都被炸死了!”
  我吐了吐舌头,心道,怪不得那么大的烟,难道便是和尸气凝聚有关?
  “对了,袁大叔,那钟月生是什么时候拜你为师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我问。
  “他妈的,那个兔崽子不争气,放着好好的‘驭尸术’和‘道术’不学,一门心思研究‘养尸地’,早被我一气之下逐出师门了,我提他干鸟!”袁师父嘟嘟囔囔的说。
  
  提到‘养尸地’,我又想到埋在里面的向娟,还有昨晚躺在房顶上做的那个‘怪梦’,难道那梦在暗示着些什么?我有点想回临江村看看了…师父悄然走在我们后面,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回到江边,只见晨星,娜娜,丝丝,小丫,四个女孩儿正坐在船头,脚探进江里玩水。
  见我们回来,急忙起身,异口同声的道:
  “阿冷…”
  “冷哥哥…”
  袁师父白了我一眼,‘哼’道:“怎么又多了一个?你小子到底想要几个老婆?”
  我恨不得一头扎进江里去。
  晨星三人认识袁师父,见他过来,纷纷喜道:“袁大叔!”
  “好啦好啦。”袁师父笑的一脸褶子,“不用多礼啦,都是阿冷的老婆,不打架就好,乖…”
  我真的差一点就跳江了!
  这时候,凌志飞听到动静,从舱里走了出来,向风尾随在后。看样子,向风还真听话,我让他盯住凌志飞,他就寸步不离的跟着。
  看到凌志飞,袁师父‘咦’的一声,一个箭步就跳到了船上,先是直勾勾看了一会儿,吓得凌志飞老往后退缩。紧接着,袁师父凑上前在凌志飞身上嗅来嗅去,仿佛在嗅什么美味。
  “你…你要干嘛?!”凌志飞惊道。
  袁师父直起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神色,就像吸了鸦片一样。
  “哇!尸气呀!”
  随即,袁师父猛然一翻怪眼,“你身上怎么会有尸气?说!”
  凌志飞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师父急忙向袁师父解释,把凌志飞的遭遇讲了一遍。
  “好啊,你小子更没出息,竟然奸尸!”袁师父道,“如果你奸的是一般的尸体,下面那根鸟早就烂掉了!”
  凌志飞满脸通红,头低的恨不得要磕到甲板上去,不时偷偷瞟一眼晨星。
  “尸毒侵到六脉,你都能驱逐出来,本事不小哇!”袁师父讶然的望着师父。
  师父只是笑了笑。
  
  袁师父给凌志飞搭过脉以后,说:“嗯,暂时没有大碍,到时候我老人家帮你把压制的尸毒拔出来。”
  再加上一个袁师父,船舱里已经容不下了。这天没什么风,天也很晴,太阳晒的人身上热乎乎的,船舱里不只闷热,空气更是污浊。
  我们干脆把食材锅灶之类的东西搬到了岸上,一觉睡到下午,醒来以后,将腊肉,腊肠,土豆之类的东西丢进锅里,再加上袁师父一路采摘的木耳和菌子,炖了满满一大锅。香气飘进树林,引的不少山鼠蹿来跳去,这一餐吃的别有一番风味。
  “冷儿,等一下再跟我去那个小村子里走一躺。”师父说。
  如果那邪物是棺材里的女尸,可是,为何躺在庙里‘勾引’凌志飞,使他染上尸毒的却是那村女?这一点谁都想不通,师父决定,再去那村女家里仔细问问她的父母,看能不能得到些线索…
  “好的,师父。”我应声道。
  袁师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米酒,看起来兴致很高。我心里暗道,你别像那次一样,喝多以后哭天嚎地就行了。这个念头刚落,袁师父突然一丢筷子,跳起来抱住一棵树,便放声大哭起来:“妞妞啊…我的妞妞…”
  我和晨星还好,其他人都被吓坏了,师父也有些乍舌。哄劝了半天,袁师父才撒开手,被凌志飞和向风抬进船舱里休息去了…
  来到那村女家,只见那一对老夫妇面目无光的坐在床头上,十分憔悴和落寞,家里冷锅冷灶,满目凄凉,他们的女儿和儿子都失踪了,摊上这样的打击,换谁也受不了。
  师父叹了口气,将带来的那块腊肉放到了桌上,“老人家,我们来看你们了。”
  那对老夫妇黯然的点了点头,经过一番询问,和上次一样,只说他们的女儿是回来探亲的,无论怎么问,还是描绘不出那村女的样貌。我心里十分疑惑,纵然年纪再大,记性再不好,不至于连自己的女儿长什么样都形容不出来吧?…
  忽然间,我看到那老头眼睛里闪过一种不安,只一瞬,又恢复了浑浊的样子。
  “冷儿,我们走吧。”师父摇了摇头。
  我站起身,刚要走时,发现自己的鞋带开了。于是便蹲下系鞋带,这时候,我无意间往床底下瞥了一眼,忽然看到,那下面有一只箱子。
  黑色的箱子,上面贴着大红喜字。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箱子。
  老头儿显得极为不安,老太太也坐不住了。
  “家里有人娶亲吗?”师父问。
  “啊…啊…”老头支吾了半天。
  我和师父的疑惑更重了,再三催问下,老头见无可隐瞒,终于道出了实情。
  原来,那村女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只是一个养女,从小又打又骂,十几岁时便撒出去跟人打工,夫妇俩多年没再见过。这次是被骗回来的,目的,是将她嫁人,收了对方很高的礼金,很厚的彩礼,说媒的,便是那个死去的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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