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咕噜熊 2013-3-23 9:15:00
早上好,冷冷!
-----------------------------
早上好
@haihai2014 2013-3-22 12:00:00
冷 我跟上你了 求握爪 抱抱
-----------------------------
握爪,抱抱
小焕看起来就像梦游似的,脚步十分虚浮,她‘走’到坑边,缓缓的冲我招了招手,“阿冷哥哥…”
她的声音听起来幽幽颤颤的,仿佛有着某种魔力。
“小焕!”
我低呼一声,刚要抬脚,被师父给叫住了。
“冷儿别去!”师父沉声说,“那是幻象!”
幻象?我有些蒙圈了,我明明看到小焕推开车门走下来的…那几个‘人’依然跪在那里,一动也是不动。
就在我愣神时,车门又开了,钟老板走了下来,手上拿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把刀子!
钟老板邪笑着朝小焕走了过来,小焕却依然站在那里冲我招手,丝毫都没有察觉。
“小焕,小心呀!”
我话音刚落,钟老板就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小焕,一刀砍在了她腿上,凌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夜空。
“冷儿,别去,那些都是幻象,压好阵!”
我刚跨出一步,师父急忙说道,犹豫了一下,我把腿又收了回来。师父之所以把钟老板叫来,原本就是打算由他来帮忙压阵的…
“师父…”
眼睁睁看着钟老板一刀接一刀的砍在小焕身上,我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好孩子,闭上眼睛,别去看。”
“师父…”
“闭上眼睛!”
我只得收回了目光,狠下心肠,硬生生闭上了眼睛。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与此同时,小焕的惨叫声,钟老板的吆喝声,也跟着戛然而止了。
我疑惑的睁开眼,四顾一望,顿时便呆住了。
汽车,松林,包括我们所在的‘坑’,四周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在我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漩涡状的‘云’,飘飘渺渺的,就像舞台上的烟雾。在这片‘云’的中心,有一个黑乎乎的洞。
“师父,这…”我突然发现,我的声音就像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带着回音。
师父和袁师父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说:“这就是‘阴阳阵’,我们这是在阵里,这片‘云’就是阳性磁场团,我数一二三,走动起来…”
“一…二…三。”
师父‘三’一落音,便朝我的位置走来,我朝袁师父的位置走去,依此类推,那片‘云’便跟着转动起来。
随着师父一声断喝‘停!’,我们便停住了脚步,那片云却还在转动,并且越转越快。
转着转着,从黑暗中突然蹿出一道黑影,被卷进了‘云’里,围着我们旋转几圈之后,‘蹭’一下朝那黑洞飞去,并且立在了那里。
搭眼去看,这是一个面目安和的老人,戴一顶瓜皮小帽,最少有八十多岁了,穿着一身民国的衣服。
袁师父道:“就是他!”
看这老人慈和的样子,我怎么也没法把他和‘厉鬼’联系在一起。
“你们本事不小,连我的‘阴风’和‘幻术’都奈何不了。”老人阴冷的说。
他的嘴根本就看不到在动,也不知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不用跟他废话!”
袁师父挥起桃木叉子就要打上去,被师父给喝住了:“慢着!…老人家,你被困在这‘龙虎交会之地’,受尽了苦楚,我们很同情,可是,你不应该弄活江里的那具女尸,这样会给人间带来浩劫。”
“女尸?什么女尸?!江里的?!”
袁师父冷笑道:“少装模作样,不是你弄活的么,还来个什么‘鬼娶亲’要娶她,一把年纪的死老鬼,还这么老没正经!”
那老人‘哼’了一声,冷道:“我纳兰云空是晚清皇家的人,虽然生前没干过什么大事,却也从来没赖过帐…”
老人这些话说的声音不大,传到我和师父耳朵里,却无异于炸雷一般!
“你说什么?你是纳兰云空?晨星的曾祖父纳兰云空?!”我惊道。
“晨星是谁?”
“老人家…”师父强抑住激动,“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殡葬传说,还有我们在临江村老宅后面那座土山上发现的异样…飞快的讲了一遍。
“原来晨星是我的曾孙女…她…她好吗?”纳兰云空幽然道。
“她很好,很漂亮…”想到晨星,我心里一暖。
“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云空虚晃了一下身子,说:“其实,我是自己把自己埋到这里来的…”
“自己埋自己?!”我们三人同时惊呼一声。
“没错。”纳兰云空说,“临江村山里的我的那处墓,只是一个空冢,当初我施术闭住气假死,蒙骗了我儿子,他遵照我的遗言,把我殓进棺材,停放了三天才下葬,其实,在第一天晚上,我就偷偷的爬了出来,放了几块石头进去,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化解人间的浩劫…从康熙年间,我们纳兰家族便受命于皇帝,寻找失落于民间的那本《殡葬全书》,一直到了我这一代。
“我以为那本书只是一个传说,后面皇室没落,我便隐居在了临江村,不再过问世事,直到那具女尸的出现,准确的说,是她沉到江里以后。我沿着东江一路排查,结果,就在离那座古墓不远的地方,我找到了一间密室。在那密室里,我发现了袁崇焕袁督师遗留在那里的《殡葬全书》残本…我这才知道《殡葬全书》的由来,还有那个上古时候的传说,以及江里那具女尸的真相…
“我遵照袁督师的遗嘱,没有修习残本上的‘阴术’,将那残本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密室里。后面两年,我游荡于深山老林,寻找《殡葬全书》另外那半部,不想却一无所获。
“有一天晚上,我无奈的蹲在江边,突然感觉东江似乎有着某种异象。我们纳兰家族的人,精于奇门五行,善于观测山川走向。在我不懈的观测和考查之后,我最终推算出了四个字‘乾坤逆转,洪淹四方’,这种异象,将会出现在若干年以后。其实,‘洪淹四方’,只是‘大凶’的一种说法,以东江的水,是淹不了四方的。
“若干年以后,我已经死了,该怎么解决这种异象呢?后面的时间,我苦思冥想,翻遍各种典籍,终于在一本道家典藏里找到了解决的方法,那典藏里说‘乾坤本混沌,阴阳相融合,后,乾升而为阳,坤沉却为阴,若以阴身促融阴阳,逆命行事,则阴阳可互换,乾坤可逆转…’
“看到这段文字,我终于恍然大悟,事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而生的。有‘逆天改命’,便会有‘逆命改天’!以阴身促融阴阳…以阴身促融阴阳…我忽然想到,鬼魂是属阴的,而人是属阳的,如果把人和鬼魂结合,不正是‘促融阴阳’么?而所谓‘阴身’,指的是需要有另外一个鬼魂来促成他们…一旦鬼魂和人结合成功,他们所‘生’出来的‘东西’,便可以‘逆转乾坤’,化解‘东江异象’带来的浩劫…
“毫无疑问,那个‘促融阴阳’的鬼魂,只能是我,可是,人死之后,是没法在阳间逗留很久的,一旦进了‘阴界’,则更无法出来,而且还会丢掉生前的记忆,该怎么办呢?后来,我发现了这处‘龙虎交会之地’,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诈死以后,从棺材里爬出来,准备了很多金银之物,还买了布料绸缎和一件做工精细的旗袍,作为‘阴阳亲’的聘礼,为了防止布料绸缎和旗袍腐烂,我按照《殡葬全书》残本里面的记载,用皮革做了两道‘阴符’,贴在了箱底。
“把自己活埋在这种地方,我的鬼魂便会有怨鬼的‘能量’,又有生前的记忆,脱困以后,不受阴阳两界的管控。
“弄好这一切以后,我花重金雇了一个人,将我活生生埋在了这里,并且嘱咐他三天以后即可将我挖出来。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好像拿了钱就跑了,以致于我在这里一埋就是这么多年,受尽了苦楚。
“不过,幸好,我总算被挖了出来,推算一下,离‘东江异象’还差不到一年,险险误了时限。”
听完纳兰云空天方夜谈一般的讲述,我们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逆命改天,道家里的确有这种说法。”师父道,“可是…”
“纳兰…纳兰老爷爷。”我支吾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把自己给活埋了?”
纳兰云空幽幽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是要给那陈包皮的鬼魂结阳亲,你先把他给吓死,控住他的鬼魂,然后,托那老妇去找合适的对象?”
纳兰云空又点了点头,“小娃儿很聪明,今晚,我感应到有人布阵对付我,因此施法抗衡,那个陈什么娃儿的鬼魂趁我疏忽,不知跑去了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哪里不妥,纳兰云空要弄‘阴阳亲’,刚好就有个媒婆当夜跑去停放他尸骸的破房子里,未免太巧合了点…
“老爷子的想法或许是对的,可是,这样的做法未免过于阴狠了些。”师父叹道。
我心道,这纳兰云空当初要烧死‘死人沟’那些居民,现在弄死一个两个的人,岂不像玩儿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师父分析道,“老爷子所说的‘东江异象’,肯定和那女尸有关,她之所以跑出来,可能就是感应到你要‘逆转乾坤’,因此前来阻止,或者就是有别的目的…”
说完以后,师父‘哗啦’一下子打开罗盘,“一切真相,明晚自见分晓,麻烦老爷子先委屈一下,隐身在这罗盘之中,不然你凶戾之气太重,我不能放你出阵…”
纳兰云空没有说什么,师父走到近前,他飘渺了几下就不见了。
“袁师父,撤阵。”
师父一声令下,袁师父信手一挥,手上多了一根槐木棍子,‘云’不见了,四周又恢复了漆黑的样子,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噤,只觉先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师父贴了一道符在罗盘上,我们便信步朝那车走去…
事态的发展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谁也没有想到,古岭镇这座‘阴阳墓’里埋的竟然是晨星的曾祖父纳兰云空。而所谓的‘鬼娶亲’,竟然是他一手策划的…我们之所以能够和他的鬼魂进行‘对话’,师父说,‘阴阳阵’里磁场的运转,会产生一种类似于电磁波的东西,鬼魂被卷到阵眼,不仅可以清楚的看到其影像,还能听到声音…
我们来到车前,用手电往车里一照,只见小焕和钟老板都已经晕了过去。先前那六个仪仗队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师父用针分别在二人的人中穴上刺了一下,他们便幽幽的醒了过来。一问之下,都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了过去,然后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他们梦到的情景,和我之前见到的‘幻象’一模一样。
师父说,那种‘幻象’其实是灵魂出窍,应该和那六个‘人’趴在地上跪拜有关。
“阿冷哥哥…”
“嗯?”我一愣。
“你…”
“怎么了?”
“你之前踩在那些木桩上舞剑的样子,真的…”小焕越说声音越低,“好帅好帅…”
“呵呵。”
我憨笑了一下,脸上一热,将目光移到了别处。袁师父却乐了,‘嘿’的一声笑了出来。
“大师,那鬼赶走了没?”钟老板问。
师父掂了掂手上的罗盘,“在这里面。”
钟老板吓得往车里猛一缩身子。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从镇子里传来公鸡啼鸣的声音。忙乎了整整一夜,我这时才感觉到累,浑身就像快要散架一样。
“师父,后面要怎么做?”
师父想了想,对钟老板说,“这样,等下你安排一些人去寻找那钟发。”
“钟…钟发?他不是被鬼…”
“不用怕,白天害不了人的。”
说着,师父从车底下拉出那只碗,蘸着鸡血画了一些符,命他分发给寻找钟发的人,令他们贴胸放在怀里。
收拾好一切,准备走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师父,等一下。”
“嗯?”师父一愣。
“我把纳兰老爷爷的骨灰殓起来,带回去。”
师父在额头上拍了一下,“看我这记性。”
回到镇上,只见到处都是刮断的树枝,车轮碾上去,‘咯咯叭叭’作响。
虽然一夜没睡,但一想到晚上即将面临的未知,我们都没有睡意。
“师父,晚上那些送亲的,真的会来吗?”我忐忑的问。
“应该会的。”师父说,“都去休息一下吧,不管将会遇到什么,先要养足精神再说。”
刚要睡着,我就被院子里的人声给吵醒了。出来一看,只见向风正站在门口和钟老板的老爸说话。老头子哆哩哆嗦,连说加比划,向风不断的挠着头,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身上到处都是泥点子。
“阿风!”
“阿冷!”看到我,向风脸上一喜,“你们果然在这里!”
这时候,师父也走了出来,“阿风,你怎么来了?”
“师父,出事了!”
“别急,屋里说。”
来到屋里,向风一口气喝了一茶壶的水,这才娓娓道来。
向风告诉我们,一大早天没亮时,他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从旅馆里出来一看,只见一大帮人围着一个中年男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上前一问,原来,那男人是一个纸扎店的老板,一夜之间,他店里纸人,纸电视…所有纸活儿,全部都不翼而飞了。那老板急的都快哭了,他说那些东西虽然都是纸的,没多少成本,可是,那是别人家里过事订做的,两口子起早贪黑忙了一个礼拜才全部做好,订金都拿了,明天别人就要派车来拉,现在突然不见了,说出去谁会信?交不了差,耽误了别人家里过事,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就这事儿?”我问。
向风又喝了一口水,“当时我也没太往深处想,头一次听说有偷纸活儿的,只是感觉很新奇。就在这个时候,凌志飞走了过来,那老板看到他,眼睛顿时便直了,从人群里冲出来,一把扯住了凌志飞的衣领子,硬说那些纸活儿是被他给偷走的!”
“怎么跟志飞扯上关系了?”师父眉头一皱。
“那老板说,凌志飞昨晚半夜里敲开他的店门,走进来一句话也不说,围着那些纸活儿转了一圈就走了,然后一觉醒过来,纸活儿就不见了…”
“你不是和他住在一起的么,他昨晚有没出去过?”
“不知道啊。”向风两手一摊,“我昨晚睡的很死。”
“凌志飞呢,什么反应?”我问道。
“他就像傻了一样,不停的嘟囔,难道那是真的,难道那是真的…说着说着,他一掏口袋,抓出一把纸钱,经那老板辨认,正是他店里丢失的!”
“那现在呢,志飞人呢?”师父问。
“被人家给扣住了,说只要到晚上还交不出那些纸活儿,就要打断他一条腿…”
“怎么啦?”袁师父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师父沉思道:“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走,我们过去看看。袁师父,古岭镇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我们赶到那纸扎店时,已经是九点多钟了。
“怎么,以为有帮手来我就怕了?”那老板怒道,“我老舅是派出所所长,他说即然人赃并获,只要别弄出人命,让我看着处理就可以。”
“老板,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老板‘嗤’的一笑,斜眼看着师父,“那纸钱就是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什么误会?”
“先带我去看看人吧。”
凌志飞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门口两个大汉守着。
“志飞,到底怎么回事?”
凌志飞茫然的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那是真的…”
“真的,什么真的?”
“那个村女,昨晚她来找过我…”
看着凌志飞直勾勾的眼神,我心里一阵发毛。
“怎么找你,说说。”师父道。
“昨晚迷迷糊糊的,我看到那村女走了进来。”凌志飞说,“她哭哭啼啼的对我说,明天她就要嫁人了,可是,她实在舍不得我,因为,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看着她那样子,我心里也挺难受,决定买些东西送给她做嫁妆。
“就这样,我带着她走了出来,在街上闲逛了一圈,来到一家店面,里面家用电器,梳妆台…应有尽用,那店里的售货员个子都不是很高,有男有女。我带着那村女在店里转了两圈,看着她依依不舍,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一咬牙,买下了店里的所有东西送给她。然后,我就狠下心肠,独自从店里走了出来,那些售货员说,他们会把东西给那村女送过去…”
“送到哪里去?”
凌志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编,继续编。”那老板说,“反正我不管,天黑之前如果你们不把那些纸活儿交出来,让我交不了差,生意倒闭,我就打断这小子一条腿!”
“那些纸活儿,总共有哪些东西?”师父问。
“多啦,那是人家给去世的女儿过事订做的,十大件,十小件,桌椅板凳,还有十六个纸人。”
“列个清单给我吧,我扎给你。”师父缓缓说道。
那老板一双小眼睛瞪的溜圆,“你扎,怎么扎?我和我老婆扎了整整一个礼拜,别人明天就要来拉了,神仙也扎不出来!”
“让你列单子就列!”向风怒道。
那老板不情不愿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写了一张单子出来,漫不经心的递给了我。
“请问一下,你做纸活儿都是在哪儿做的?”师父问。
“我带你们去…”那老板嘟囔道,“扎,扎,我看你们怎么扎…”
来到后院,只见一捆捆的竹篾,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老板拿来颜料盒,还有各种裱纸。
师父脱下外套,深吸一口气说:“冷儿,我扎,你糊。”
“好嘞!”
师父迅速抽出一把竹篾,左弯右折,上穿下插,五分钟不到,一个纸人架子便扎了出来,那老板已经完全看傻了,嘴上的烟‘叭嗒’掉在了地上…
最后,师父用令人心驰目眩的手法,扎完清单上的所有纸活儿,再跟我一起糊完,只用了四个小时。